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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等弃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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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常说,同人不同命。
陆鸿觉得她这种笑容特别怪异,看着心中十分不喜,再次质问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突然想到了”,岳筝无所谓地回道,脚步未停。
“定有原因”,陆鸿抬手按住她的肩膀。
他这种看透她的语气,让她很生气,突地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他,嘲讽问道:“我告诉你,你以后就能不娶她吗?”
“娶她?”陆鸿更加疑惑:“我为何要娶她?你是不是病了,胡言乱语地什么?”
大手同时盖到她的额头上。
岳筝双手抓住他的手,甩到一边,冷冷道:“请你尊重我,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陆鸿只觉得大脑有点晕,这刚才还好好的,突然生的哪门子气?
“夫人?”女子轻柔的声音蓦地传来,对陆鸿盈盈一礼,笑道:“陆将军,这么巧遇见,你们?”
自上次玉竹林一见,这位身上带香的小姐身上更增了典雅之气。
岳筝看见她,颇有自惭形秽之感。前世便听说过她,知道她对容成独用情极深,未成嫁,竟然出家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前世她被赶到莫家郊外的庄子上时。
那时心中百感,却多是对这个女子的佩服之情。但在今生,却从与她玉竹林的第一面,就产生了恶感。
是她喜欢了容成独,还是因为这个女子那天那么说她,抑或是两者都有。
而此时,对于这个女子脸上真诚而又别样的笑容,她自觉不如其美,同时心中又是没由来地不喜。
陆鸿从容笑道:“于小姐,真巧,从哪里来?”对于于沁香的问题,他避而不答。
男人有时很粗心,但若论到细心时,多少个女子也赶不上。陆鸿便是从这女子一出现,就感觉到她由内自外的一种优越之感,直指身旁的女人。但这女子又伪装的十分友好!
于沁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说道:“从鲁家布庄而来,挑了些裁衣的布料。”
恰在此时,两匹骏马风一样朝这边而来。
陆鸿下意识地便挡在岳筝前面。
于沁香看见,脸上笑容更甚。今日出门真是选对了日子!
两匹马在几尺之外一阵嘶鸣,险险停住。从马上越下了两名士兵,脚才落地便抱拳半跪:“见过将军,请将军速去军营。”
士兵脸上神情凝重。本意呵责的陆鸿改口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两名士兵对看一眼,凝重之外也多了焦急,正要回话,却被陆鸿止住:“把马牵到边上的小巷子去。”
士兵听了,当即起身,牵马而去。事态紧急,他们差点就在这大街上说了出来。
陆鸿看了眼于沁香道:“失礼了”,虽然说失礼,但却理直气壮。话还在嘴边,他就已拉着岳筝转身斜向小巷子走去。
“这陆将军真是失礼!”于沁香身后的丫头说道。
于沁香看着一男一女的背影,语气轻松道:“人家毕竟是世守金川的大将军啊,除了他,谁比得陆将军呢。只看背影,陆将军与那夫人就是极匹配的。”
她才不关心什么军营里会出什么事!
丫头知道小姐的心思,听了这话也拍手笑道:“小姐眼光真好,奴婢看着倒是那位夫人有些高攀呢。谁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寡妇,只不过机缘巧合被府君太太认作义妹,这才有机会挤到上层行列。”
于沁香责备道:“你呀,别胡说。”虽是责备,却满是赞同的意思。“咱们回吧,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这位,岳夫人。”她又说道。
……
“说吧,什么事?”陆鸿看着两个士兵,两个士兵却看了眼他身旁的女子,迟疑着。
岳筝对他的事本就没有好奇之心,见此便道:“我去店铺看看,你们谈。”
陆鸿就是要以此告诉她,他对她的重视,哪里会让她走开,也不放手,就吼两个士兵道:“不说都给我滚回去。”
他一天不去,这军营就转不开了吗?
两个士兵再次看了岳筝一眼,却多了打量的意思。
没听说将军娶妻了呀?那这妇人……两人脑袋噌的一亮,将军好事近了!
士兵同时想到。
感觉到将军冷飕飕的眼神时,两个士兵才着急忙慌地回禀道。
“今日一早训练之处,一营的北兵文正就与二营的北兵王标多有龃龉。他们同是北兵,且又是娘舅关系。这文正的妻子,正是王标的亲姐。”
“可是第一轮训练结束后,文正与王标竟然打在了一起,片刻,文正在这里新娶平妻之兄长赵元也掺和了进去。他们边打边吵,大家这才明白是文正的元妻有孕才两个月,就给摔掉了,说是那新妻给故意绊倒的。”
“但是文正竟然没有追究,只是找了大夫,诊治了让元妻好好休养。王标自然不愿意,情绪就带到了军营中,而赵元却不允王标辱骂其妹。”
“这本只是三人大家,却不知哪个人在边上说了一句‘南人多狡,文正不说给元妻出头,太丢北人丈夫的脸面,就是个贪腻美色之徒’。场面当时就混乱了,围看的南人北人不过一刻钟就相互斗了起来。”
“校尉们过来时,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莫校尉与李校尉就遣了我两来寻将军。”
其实若将军在军营里,那些兵也不敢那么嚣张啊!将军这几日都只是到军营里点个卯,就回来。而今天,更是连面都没露。
092 非闹
陆鸿自知是自己大意,虽然北地士兵在这里都驻扎好几年了,但是南北之间的融合还没有完全达到。
两年前鼓励北地士兵回家乡娶巧妇的军令,更是让南人心怀不满。
却在感觉到身旁女子强烈的不满情绪时,心中蓦然一恸。当时真的没有想过,只是一个军令,竟会带来这么多的家庭问题。
她……没见过这个女子时,他劝莫北轩劝地理直气壮,为了不止一个金川的南部的发展,牺牲那样一个无才无德的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现今,却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对她这个弱女子来说,多么混球。
莫北轩!
陆鸿承认,这一瞬间他迁怒了。
还有那什么文正,隐约觉得还是一营的营令,而一二三营又尽数莫北轩管着……
“筝儿,你说这件事我该怎么处理?”陆鸿看着她问道。
他当然知道怎么处理,此问换成“你觉得怎么处理那个与莫北轩蛇鼠一窝的文正”倒更合适些。
岳筝惊讶地看着陆鸿,收了心思,说道:“我如何知道?”
陆鸿挑眉,正要告诉她,我会好好处理那个不顾元妻的文正的,却见这女子看了他一眼又道:“事是谁挑起来的,就处置谁。但是这涉及到南北人之间的关系融合,最好还要把说‘南人多狡’的兵查出来,教育一番以正典型,最好让他公开跟南人道歉。”
“哈哈!”陆鸿爽朗而笑,握紧了岳筝的手,赞道:“不愧是我的筝儿。”
本以为她这么不满,提出的建议必定是包含着个人情感的。只是没想到,她竟还给他分析了起来。
“你怎么说话呢?”岳筝气道。
“只有我一个人喊你筝儿,不是我的那是谁的?”陆鸿义正言辞道,说完忙就放开了女子的手,一跳走开了。
神色中,半点没有为军营内乱的担忧。
两个士兵已经傻在原地了。陆鸿回头吼道:“还不滚回来!”
士兵应道:“是”,却又不忘与岳筝行了一礼,恭敬道:“夫人,属下告退。”
岳筝没心思理会,心中一时戚然。原来是有人同我一样,因了这一条军令而受苦的。虽然莫北轩本就对她不满,但若不是有这条“大如山”的军令,他又怎么敢如此直接了当的把她休了呢?
不过至少这个受苦的女子,还有弟弟为之出头。而她,却因为那种事,千人指万人骂。
自从错认容成独为那人,她就没有再想起过那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但是这时想起,恨却不如之前浓烈。
或许是因为错认容成独时,恨意就已发泄出去一部分了吧。
可是为什么发生了那种事,作为受到伤害的女子,还要受到这样那样的指笑呢?就是婚前有了男人吧,男人哪个不是婚前就有了女人,所以为什么女人要受到万人的指责呢?
这是岳筝第一次想这个问题。
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到家了,一时觉得浑身疲惫。这时早已过了午时,日光斜斜。
推开门,就听见小曲儿欢快的声音:“天明哥哥,这里还有,这里还有。”
小文这时正坐在大厅门口,腿上放着一个箩筐,半低着头在牵针引线地做袜子,听见门响,抬头看过来,随即就把箩筐往旁边一放。
接着过来,小文不放心地问道:“夫人,您怎么才回来?”
“聊得投机忘了时间了”,岳筝随意说道,又问:“家里没什么事吧?我这么晚才回来,小曲儿有没有调皮?”
小少爷倒是没事,吃饱了就被天明哄走了。可是还有一个呢……“小少爷只是吵着要去找夫人,天明哥哄着去后院玩了。”小文说道。
岳筝点了点头,对小文说:“一会儿你去跟天明说,过半个时辰,让他带着曲儿习字去。先去给我烧些水,我要洗个澡。”
小文听了积极应道:“是,夫人,小文这就去。”
岳筝又问道:“店铺里面窗帘挂好了?有没有打扫一下?”
小文站在那里乖巧地回道:“挂好了,小文把前堂后院都洒扫了。”
“好”,岳筝点头满意道,随即说道:“快去烧水吧”。
“哎”,看着夫人吩咐过就回房间,小文不禁上前一步,突然想起告诉夫人现在洗澡不合适。只是想起碧瓦姐姐的话,就闭上了嘴巴。
酒馆里那人被策儿砸的四溅的血液,紫石巷那些婆子对她的拉桑撕拽,都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非得在浴桶中泡上半个时辰才能去除这种感觉。
因为要洗澡,岳筝一进了屋门就开始解腰上的丝带,将腰带挂在臂弯上,就去解侧边的纽扣。这么解着,无思无想地走向内室。
却被一个戏谑的声音吓了一跳,清冷的声音中满是戏笑:“筝筝,怎么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岳筝连忙将手紧紧按在已经解了三四颗纽扣的腰际,转过身就看见身着流水质感的随意剪裁的珍珠灰长服的男人。
他眼眸含笑,正斜坐着,靠在桌边,面向里间内室,她正站的这个方向。
外间另一侧,还有一间房子的大小,本来岳筝搬进来时,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前几日容成独就在那里临窗置了一个书橱,一张方桌,一把椅子。此后那里就成了他时常停留的地方,他就是来找她,多数的时间也都是待在那里的。
最可笑的是小曲儿,见不能把他赶出自家娘亲的房间,且又收了他许多好玩的东西,终究拿人手短的同意让他占据那一块地方。但小家伙却很认真地要与他作规定,没有小家伙的同意,容成叔叔不能去娘亲睡觉的房间。
而容成独竟然也点头应了。
岳筝万万不会想到,这个时候他还会在自己这里。一般午后,他都是在府中午休的。就是来找她,也多是在半下午,将开晚饭时,才会携着本书,悠然而来。
“你怎么在?”她颇感丢脸地问道:“你在刚才怎么不出声?”
非要看着她上衣都要解到胸前了,才开口说话,真是太过分了。
容成独笑着起身,气势压迫地直往她身边而来,停在她的面前,顺了顺她胸前的一缕发,慵懒魅惑道:“我以为筝筝已经看见我,还猜想着,这莫非是你邀请我的暗示。”
他低下了头,带笑翘起的嘴角在她的眼前放大,直到鼻子抵住了她的脸颊,才停住。
容成独这时是愉悦的,每次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这种无所适从地紧张害羞,他都是这么愉悦。但是一缕血臭冲到鼻翼时,马上吞噬了他的好心情。
只一瞬间,他的眼中就带上了阴沉。这不是她月事来时的气味,这点血腥气带着恶臭!
容成独后退一步,皱着眉问她:“你的丫头说有个男人喊了你一声,你就过去了,与那个男人一起待到现在吗?”
他想起了她没回来时,他气闷地想着她一回来就质问她的话。
若非是感觉到在他干涉她与陆鸿的交往时,她那种抵抗的反感,他当时就会出门找她去。但是他明白,真那么做了,她不会喜欢的。
她与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相同,她想要独立,同时又没有失掉身为女儿的各种美好的情绪。
更重要的是,他已感受到她心中对于他的情意,他相信她。但是相信与不会生气,却又是不相干的。
听到他的话,岳筝不禁皱眉,小文怎么说话的?但其实小文在面对金川王清冷的问话时,答的是:“奴婢与夫人回来时,夫人遇到了一个熟人,邀请夫人过去说会儿话。”
金川王又问:“是什么人?”
小文说:“奴婢不知道。”
金川王隐含怒气道:“是男是女?”
小文颤抖地回答:“是个男的。”
于是容成独就得出了刚才那一句话的结论。
但对于他这种不客气的话,岳筝拒绝回答。转个身,就去了里间。
“筝筝!”容成独生气地叫道。
现在真是越来越有脾气了,他问个话都敢不回答了!
岳筝进去里间,直到梳妆台前坐下,将腰际的纽扣系上,便对着镜子拆卸头上的钗环。
若非心中带着点气,她是不会这么明晃晃地坐在他就在后面的地方拆卸钗环的。
容成独跟着进来,看到女子身姿嫣然地对镜而坐,乌黑的长丝在纤素灵活的手下一点点散开。他看着,心中蓦然涌过一痕暖流。
忘了生气!
容成独猛然想到,却摇头轻笑,这个女人呵,怎么能如此影响他的心思!
岳筝从镜面中正好看到他轻笑的模样,虽然让人心醉,但在此时的她看来,却只觉得喜怒无常。
刚刚那么质问于她,一瞬间又是这么好脾气的模样。真是……“你出去吧,我要洗澡”,岳筝这么说道,脸不红气不喘。
容成独却来到她的跟前,将她圈于桌前,气又不气的语气:“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对本王竟然动辄指挥?”
虽然他的语气清冷变幻,岳筝却没觉着害怕,无所谓道:“王爷您想要听话的,不是多的很吗?”
容成独一听,眼中暗气涌动,低头狠狠地在她脸边咬了一下,却吻着离开,在她耳边道:“这句话,更大胆!”
岳筝转身推开了他,“不要闹了,快出去。”
“闹?”容成独绝不喜欢她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当即低头,在她脸颊边缠绵一吻,然后看着她宣布道:“记住了,这不是‘闹’,是本王爱你的意思。本王不会用嘴,跟一个女人‘闹’。”
他说地郑重。
岳筝却浑身一震。
他说爱,这是爱她的意思,不是对她的一时兴趣吗?她抬头看他,他却已经甩袖出去。
岳筝抬手抚住刚刚被他吻过的地方,眼中又湿又热。她就在那里呆坐着,知道小文有些怯怯的声音在门外叫道:“夫人,水烧好了。”
“好”,岳筝回神,猛地应道……
听到里间传来闲适地撩水声,容成独这才缓步从容而进。站到放着她那身换下的衣服的竹筐边上,他眸色暗沉,似要把那身衣服盯出个窟窿一般。
终于,他弯下身,将衣服拿了起来。然后对着窗户,在阳光下一点点查找。
找到了,果然如他所想,是血。衣服袖口处的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暗了许多。而且这血腥臭无比,定是不重养生的男子身上的。
这是那个邀她同聊的男人身上的?
那男人欲对她不轨,而她尽力反抗造成的这点血?
但是怎么是在袖口而且只有这么指甲盖大的一点?
容成独猜测着,却发现越猜测心中越不喜欢。
眸中一定,他便拿着衣服步履轻轻,行云流水般到了正门口。
“来人”,他一贯地这么喊道。
小文很快地出现,不敢在这公子跟前说话,怯怯道:“公子有何吩咐?”
容成独把手中的衣服一挥扔到小丫头身上,一贯地清高伐人:“拿去烧了,再去厨房把中午的饭菜热上。”
中午的饭菜,是他命人从王府送来的。她做的饭很好,小娃是不会吃这个新来的小丫头做的饭的。而他,若非她,做饭之人必定是得经过一道道考察的。
所以当从巳时左右就等岳筝的容成独,直到中午还未见她回来时,就让金鳞把王府的饭菜命人送到了这里。
因为之前岳筝做饭,都会带着小文于天明的。所以这中午的饭菜,小文和天明也是有份的。
小文虽然心思不够,没有注意到这些饭菜从哪里送来的。但是只从饭菜的美味精致,却也猜出了这位公子的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其实这个认识,从她见到这位公子第一眼就产生了。
那种从内到外的高贵气象,是不需要任何假借的。
“是”,小文福身应道,然后抱着衣服就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容成独皱眉,再次对她挑选下人的眼光感到不满。不过她既然说好,那就算了。
他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种宠溺的无奈转回房内,端坐在桌前,在清泠的撩水之声下提笔挥毫。
他面色很平静,根本没有从心爱的女人的洗澡声中生出半点情丝。因为他要想想,等会儿怎么拷问这个总喜欢把事情瞒着他的女人。
……
------题外话------
看书愉快!
093 家事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岳筝一抬眸,便看见临窗男子雅致的侧影。
他左手拂袖,细毫笔尖就晕染了痕迹不规则的一圈鲜红,然后收笔,斜落在纸上,随着他的手上轻缓的动作,静谧的室内响起笔尖接触纸张的沙沙声。
只是他的神情,尽管只是从侧面来看,也让人感觉到他并未将心思放在手中的笔上,好像笔染宣纸只是他思考的背景。
岳筝好奇而起,到了他的身边,却看见光滑而泛着微黄的纸张上,正呈现出一幅梅子绿笋图。梅子由那鲜红的颜色点染而出,朦胧晕染在纸上,却让人一望便想像出梅子成熟时的那种汁满酸甜的味道。
滴绿的笋上新出的嫩叶,与莹红的梅子有一部分地重叠,可是看着时却感觉梅子与笋并不是叠加在一起,而有中梅近笋远的感觉。
整幅画作,有着一种朦胧却又鲜亮的美。梅子与笋,都是随意点染而出的,没有什么明确的边界。
像是铺上了一层烟笼纱!
不过这时唐文特制的烟笼纱还没出来呢。
岳筝凝思,忍不住说道:“你画的梅子和竹笋,怎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容成独侧目而望,眼中没有笑意,声音却别扭的温柔:“坐我身边,看!”
岳筝满目疑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在他往椅子旁边微侧了身时,坐下在他的身旁。
他这时却又看了她一眼,明褐色的眼中闪现着一丝笑意。
他换了笔,沾满了墨。修长地玉指轻握笔管,在她眼中,是怎样看,怎样赏心悦目。墨迹延伸出溪间流水般悠畅的线条,清雅的字迹中透出君子如玉的感觉。
岳筝忘了刚才的疑惑,满目欣赏地看着。从来不知道,看一个人写字,会给她带来这么愉悦的感觉。
他突然说话了,声线清冷地如初春融化的一捧雪泉:“雨绽红肥梅,风垂绿折笋!可美?”
这样的话,经他的口说出,确实很美。岳筝眼眸带笑地点头,“初看画时,就已经觉得很美。这时在加上这两句话,更是美了一层,简直浑溶在一起!”
容成独赞赏地揉了揉她鬓际的碎发,轻柔笑言:“说的真好。”
但是下一瞬,他就失了笑意,清冷的声音宣告着质问:“那筝筝要绣的那幅玲珑望月图,是哪里来的?”虽然她只是才开始以绣线打底,却不防他看出这一图的风致,“那样细腻地连人的面部表情都描摹出来的画风,在我朝并不登大雅之堂的。”
岳筝自然不知道这些,听此便紧盯着他问道:“为什么,玲珑望月秀出如真人,怎么不登大雅之堂。”
他道:“筝筝可知,无论作画还是其他,重要的只是一个神字。”
“所以我很好奇,你要绣的那幅绣图底稿,哪里来的?”他的霸道的语气,一丝一毫都不再隐藏,要逼她吐出所有秘密一般。
岳筝神情一顿,略微低头,良久才道:“在落柳村时,遇到一个落魄的老者交给我的。”
“呵!”容成独轻笑,却又似冷笑。
筝筝你可知道,有些话,只要用三分的心思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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