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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心,为我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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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跑?”她生气了,为韦方那一问里别有含意。“我当然想跑。”

“我没有阻拦你的意思,”他知道她正恼着,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只是希望你慎重考虑我提过的意见。”

她不想回答他什么,索性就这么开始跑操场,开始在心中对她的卓大哥说话。

你还在那里等我吗?韦方说我即使跑得离这一世,也未必刚好回到你的时空,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是吓我的,一定是的。你一定还在那里等我,你也没有变老,我回去之后也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对不对?就算我们都老了也不要紧,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我好想回去,好想看看你。你看,风就这么吹着我,吹着我的衣衫、我的发、我的脸,可是它为什么吹不干我流泪的眼睛?

我的泪眸在月光下望眼欲穿,我刻骨铭心的爱情在月光下是一幕没有结局的悲剧,我在月光下跑了无数回也跑不完我的孤独。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右昀!”他喊的同时人已朝她奔去。

韦方早发现她今晚情绪不稳定。前两次都不哭了,为什么今晚又哭了呢?而且哭得比他看过的那几次还凶。她人都还没跑经过他面前,哭声就先传到他耳里了。

才要开口提醒她小心一点,但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不稳便已仆在地上。

“很痛吗?伤到哪儿了?”见她自己又坐起,屈腿埋首膝上,他才稍微放心。

她很用力地甩着头,像是跟什么人赌气似地发泄着,哭得好伤心。

“膝盖疼是吗?让我看看!”他又紧张了。

“不要你管,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我回不去的,都是你害的!”她抬起头对着他哭喊,乱发一顿脾气。

他不忍心责怪她的无理取闹,只柔声问她:“我扶你起来好吗?”

“不要。我要坐在这里,一直坐在这里,我不走了。”她的情绪丝毫没有平复,依旧气急败坏。

他能怎么办?

“好吧,那我陪你一块儿坐。”

看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满右昀的哭声又大了些,夹着气愤。但她没赶他走。

他不再说安慰的话,她却安静了下来。

风吹干了她的泪。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她没吭声,他于是就开始讲了。

“有个画家,男的,独居在一间大房子里。街坊邻居对他都没有好感,因为他见人都不打招呼,很多邻居都想让子女跟他学画,他却一个学生也不想收。年复一年,他依旧整天邋里邋遢地背着画架独来独往。于是,无聊的闲人开始偷窥他的隐私。邻居一个女的经常躲在他的窗外偷看。有一天晚上,画家房里亮着灯,邻居那个女的从那没有遮密的窗帘缝里,看见一幕令她心惊肉跳的画面:房里一张沙发椅上,坐着一位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画家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条短裤,站在女子面前喃喃地不知说了些什么。邻居那个女的立刻找了其他几个好事的邻居前去敲画家的门,画家一开门,见到他们便想挡掉,但一群人已迫不及待地冲进他屋里,只见沙发上有东西被一大块布幪着,有人立刻掀开了布,结果发现布裹着的是一块画板,上面是一幅裸体画,画中人栩栩如生。画家激动地喊着:“不要把布掀开来,她没有穿衣服,你们不能看呀!””


韦方顿了一下,接着又自问自答,道:“你知道画中人是谁吗?是画家死去多年的妻子,他再也见不着面的妻子。”

“你说这个故事给我听的用意是什么?”她又流泪了。“取笑我吗?”

“不,我是心疼你。你比那位画家还痴还傻。”

该把那块玉的事告诉她吗?告诉她之后,她就会爱他了吗?韦方暗自思量。

不,不能让她知道玉的事。那样一来,他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她爱的是不是他。

“右昀,把泪擦干。我送你回去。”他站起身,把手伸给她。“下个月我再陪你来。”

把手放在他手上,满右昀让他拉自己站起来。

“韦方,对不起。我刚才──”

“我知道。你今晚情绪很不稳定。”他揽着她往操场外走。

她点点头,情绪已稳定下来,但罪恶感却更深切地啃噬着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同时对不起两个人──她对不起卓亦尘,她也对不起韦方。

— — —

满右昀复学了。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日,曾维特和她一起去了一趟育幼院。

“韦方来接你吗?”

两人正准备离开育幼院,曾维特看见袁力耕的车已等在院外,她随口问了满右昀一声。

“他今天有事,不能来接我。”

“要不要袁力耕先送你一程?”

“不用了,你跟他走吧。我想一个人逛逛书店。”

“那我走喽。”

“嗯。”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满右昀搭公车到市区,在一家书店里闲逛了好一会儿。

原来韦方今天跟霍羽丹在一起,他俩也在书店里。她刻意避开他们,但忍不住悄悄地在一旁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牵霍羽丹的手,但偶尔拉拉她的衣袖、拍拍她的肩,捧著书与她交头接耳的动作中有一股自然的亲匿。

“在你恐惧我会爱上霍羽丹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卓大哥,只有这个时候你对我才有感觉。你宁可错抓,也不愿错放。”

满右昀顿时想起了韦方说过的话。

她恐惧吗?嫉妒吗?

不应该有的感觉呀。他不是卓大哥。他相信她和卓大哥的事,他陪她去放纸船,去钓鱼,看她跑操场。

他是韦方。他有权利爱任何一个女孩,包括霍羽丹。

“韦方哥哥,我们该走了吧,时间快到了耶。”霍羽丹看了看手表,提醒他。

韦方于是拿着挑好的书到柜台结账,然后和霍羽丹一起离开书店。

他们在离书店不远的一家西式自助餐厅门口遇上一群人,男女都有,看来像是事先约好要见面的样子。一阵笑闹之后,几人全进了餐厅,消失在满右昀的视线里。

— — —

“韦老师,我也替你和师母拍一张吧。”

韦方于是把一旁尴尬得无地自容的满右昀拉到自己身边,揽着她让学生取景拍照。

他系上的学生办了一次旅游活动,非邀他共襄盛举不可,盛情难却的情况下,他还拖来满右昀。

“他们为什么都喊我“师母”?”她问。

晚间自由活动的时刻,韦方和她在林间小径漫步。学生们没敢强留他们在木屋里参加团康,大白天里他们已取笑够两人了,这会儿决定放老师一马。

“不明就里嘛。”

“是他们要你找我一起来的吗?”

“嗯。”

满右昀沉吟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问他那件事。

“在想什么?”不看她也知道她有心事,他漫问一句。

“上上个星期日,我无意间在书店里看见你跟霍羽丹。”

“哦?怎么不叫住我们?”

“我想你跟她可能还有别的事,不想打扰你们。”

“这么见外啊?”

“你只跟我说那天你有事,又没约我,我想我不方便上前跟你们打招呼吧?”

琢磨一阵她话里的含意,他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我是要跟她见面?”

“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不介意。”

“是吗?”他再笑一声。“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你会不高兴。所以只好偷偷摸摸地跟她约会喽。”

“怎么说是偷偷摸摸呢?”她反驳。“我也没有不高兴。”

“是吗?”他心情奇佳。“你是说我可以一辈子跟她纠缠不清?”

“那是你的事,只要你高兴,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可以跟她纠缠不清。”

及格了。他在心里给她打了六十分。

“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已经污染了我这个原本毫无欲望的胸膛吗?”他停下脚步,也拉住她。“为此,你要付出赔偿。”

被扳过身的她,不解地望着他。

“我想纠缠一辈子的人是你。”

语罢他吻住她,向她求偿一个世纪的长吻。

被他的唇触及的那一瞬,她感到体内一阵熟悉的颤动,为了不使自己瘫倒,她伸张双臂环绕着他的颈项,身体紧贴着他。

亲吻与喘息间,他急促地吸取芳香与甘露,一解多时以来的饥馋与渴望。

满分。他又给她的吻打了个分数。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是要与你纠缠不清。”他依旧喘着,浓烈的气息不断吐在她的唇上。

“我们做了什么?”她清醒却无力地问。

“接吻。”他还紧搂着她。“刚才我忘了提醒你张开眼睛看我们唇上击出的火花。”

“真的有火花吗?”她喃喃地问。

“不相信的话,我们再吻一遍好了。”

他刚要凑上的唇被她用手挡住。

“不,韦方。”她朝他轻轻摇了下头。

他决定放过她,因为她喊了他的名字,知道刚才令她深深陶醉的人名叫韦方。

他又揽着她继续漫步。

“你可不可以叫你的学生别再喊我“师母”了?”她又想起要追究此事。“我跟他们一样是学生,而且我们也不是──”

“待会回去了我就要他们别再那么喊你。”他心想自己也不急着要改变她的身分。

“谢谢你。”

走了几步,他突然说:“那天是霍羽丹的生日,她的几个同事替她庆生,要我去凑凑热闹。”

“哦。”漫应的同时,她感到释怀。

— — —

满世庭夫妇俩见女儿重展欢颜,欣喜安慰之余重提那半块玉的事,皆认为过去的噩梦是因玉而起,感激韦方使女儿重生。

他们的谈话不巧被满右昀听得一清二楚。她又惊又愤地找上韦方。

“我爸妈交给你的玉在哪儿?请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你们为什么全都瞒着我,还把我的玉藏了起来!”

“谁告诉你玉的事?”

“我无意间听到我爸妈的谈话,他们说我高三那年昏倒时手里就握着那块玉,那一定是我带回来的,一定是卓大哥给我的,你凭什么把它藏起来?”她的胸前一阵剧烈起伏,激动地吼他:“把它还给我,它是我的。”


“是你的又怎么样呢?”韦方也生气了,为她脸上重现的执迷不悟而生气。“要回它来当你的坟墓吗?你打算把一辈子都葬在那块玉上头是吗?守着它你就能快乐地过一辈子了是吗?”

“我不要快乐,只要那块玉,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她扯着他的衣袖,歇斯底里地喊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竟然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我甚至连玉都没看见过,你们好狠心哪!竟然连卓大哥留给我的唯一纪念物都藏了起来,还瞒了我这么久,要不是我听见了,知道有这么一块玉,你们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她泪流满面,哭诉着揪心之痛。


他虽气她,但那绝望悲愤的面容却也教他不忍。耐住性子,他安慰着:“你爸妈是为你好,怕你知道了以后更会胡思乱想。”

“那你呢?”她怒斥道:“你是什么居心?我爸妈不知道我和卓大哥的事,他们瞒着我还情有可原,你呢?你知道我和他的事却不让我知道有这块玉,你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韦方也在心里自问。

用意很单纯,就是要确定她会爱上他。他不会瞒她一辈子的。

“为什么不说话?”她对他的沉默感到更加愤怒。“我明白了。你一边瞒着我有关玉的事,一边又接近我,对我呵护备至,关爱有加,为的就是要我爱上你对吗?你嘴里说不强迫我,可实际上却一点一点地攻破我的心防,一点一点地磨损我对卓大哥的爱。陪我放纸船、跑操场不过是你以退为进的伎俩,对吗?” 


面对她严厉的指控,韦方痛心疾首。

“你爱上我了吗?”他问得柔,也问得冷。“我攻破你的心防了吗?我可以对你的卓大哥造成威胁了吗?我让你有进退两难的困扰了吗?”

“我──”她顿时无言以对。一阵惊愣之后,新泪泉涌而出。

若是早点知道有这么一块玉,若是她能早一点看见卓亦尘留给她的纪念物,她也许就没有机会成为一个背叛者,也许就不必被那深深的愧疚感折磨了。

错了。她不该任韦方稀释自己那一份又稠又浓的相思,不该任韦方开启自己心扉上匣紧的金锁。她积攒的清纯、酝酿的温柔本该都属于卓大哥的呀!

“银行已经关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开保管箱,取回那块玉还给你。”

— — —

“确定不要我陪?”

“嗯。今晚我要自己到操场上去。”

韦方叹了一声。“好吧。那你自己多留点神,别再跌倒了,好吗?”

“韦方,”她有些迟疑地接了下去。“待会儿我会紧握这块玉跑操场,也许握着它就能跑得回去。”

她打开手掌给他看那块玉。

他有把握她是不可能跑得回去了。不忍心浇她冷水,他道:“右昀,祝你成功。”

“谢谢。”

她正要转身往操场移动,他又说了一句:“如果你没能回去,可以到研究生大楼的资料室找我,我会在那儿待一阵子。”

一直兴奋地认为今晚能成功回到卓亦尘身边的满右昀因这句话踟蹰了。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韦方的面。

“韦方,”她上前抱住他。“我舍不得你,可是我希望自己能回得去。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会想我吗?”他拢着她乌柔的秀发。

“会。”

“我也会想你的。”他推开她一些,托起她的脸。“让我再好好看看你,你若是再也看不见我,看你卓大哥也一样,”他笑了笑,又道:“我若再也看不见你,便真的没有另一张容颜可以聊慰我的相思之苦了。”

“韦方──”她又流泪,抱紧了他。

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别难过了,去跑操场吧,你也不一定能成功嘛,是不是?”

她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转身离去的步伐竟是有些沉重。

— — —

是体力不支亦是意志不坚?满右昀跑不动了。凝视着月儿的中心点,她与卓亦尘对话,也与韦方对话。

难!难!难!

仰望辽阔的夜空,她坦承深深镶嵌在自己生命之中的身影有两个。恍惚之间,她感到自己清灰色的影子变得沉重,仿佛身上披的不是月光,而是那挥不去的缠绵情意。卓亦尘和韦方的深情同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紧握手中那块玉,她坐在操场边,让轻轻掠过的风过滤自己好多好多的沉重,双眼依然凝视着那一轮明月,凝视着她圆圆的信念、圆圆的梦。

消防车发出的警笛惊醒了她。声音越来越近,学校里的建筑物失火了吗?她可以肯定消防车正朝学校的方向驶来,因为校园里已隐约出现了骚动。

浓烟四起。她朝人群移动的方向走去,果然,一辆接一辆的消防车和救护车已驶进校园。

她看见火场了,研究生大楼正在起火燃烧。她想快速接近,无奈几圈操场跑下来,两腿早已酸软。拖着疲惫的步伐,她心焦如焚,恨不能插翅飞过去。

韦方不会有事的,他不能有事。满右昀在心中急急呐喊。

她无法更靠近了,现场已被封锁,除了救灾人员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一张张担架从火场中被抬出来,她焦急地望着、等着,目光紧抓住每个伤患。

“韦方!”

她看见他了,随搭救护车到医院。她只知道他还在呼吸,还有心跳,除此之外,她再也不能思考。

— — —

“吸入过多浓烟,不过手臂上的灼伤并不严重。”医生对韦方的父母解释着。“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望着一身脏污和烟味的韦方,满右昀只是流泪。

“右昀,你先回去吧。医生说他的情况并不严重。”韦母见她满脸倦容,想劝她回家休息。

“不,我要在这里陪他。”她半跪在床前,握着韦方的手。

见她执意不肯离去,韦家二老决定先回家收拾韦方的换洗衣服之后再回医院。

满右昀耐心地守着。

她还是跑不回去,是为了留下来守候在他的病床前吗?等待中她仿佛又听见他说:我一定是你回不去的理由。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该怪他、怨他了。本来她就对他有怨,可此刻所有对他的怨都消失得丁点不剩。她只愿他快点好起来。

终于累了,也倦了,她在韦父的坚持下,先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她又匆匆赶到医院。韦母告诉她韦方夜里醒过一次,状况良好,不久又睡了。

她请韦家二老回家休息,由她留守即可。

见他睡得沈,她静坐一旁等待。

韦方有了动静,他好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满右昀连忙在床沿坐下,伸手抚着他的面颊。他还睡着,但已不似先前那么安稳,顺势抓住她的手,他在睡梦中激动起来。

“小满,你别担心,我会一直陪伴你,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满右昀听得目瞪口呆,当场愣住。

“我已经杀了周虹替你报了仇,你等我,我现在就来陪你。”

周虹?

满右昀无法形容自己震惊的程度,她不曾对任何人提起那个悲剧,除了卓亦尘以外,不可能有人知道是周虹害死了她呀。

“韦方,你醒了吗?”她急急问道。

“小满,你等我,我来了。”韦方还在呓语,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了。

“你醒了吗?”她再问。

他终于张开眼了。

“右昀?”片刻之后,他才定神瞧见她。

“醒啦?”

见他想坐起来,于是她起身扶了一把。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真实的梦。”他说,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我知道。”她已完全感应到了。

“幸好我没葬身火窟,否则我又得在下一个轮回里等你了。”他无限深情地对她说。

她笑笑。“你早料定我跑不回去了对吗?”

语罢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红布包交给他。

“这是……”

“昨晚我从你上衣的口袋里取出来的。”她解释着:“我怕你弄丢它,所以先替你保管,现在你醒了,把它还给你。”

他从布包里拿出自己那半块玉,审视片刻后又问:“你那块呢?带在身边吗?”

“嗯。”她也取出自己那半块递给他。

他将两块置于左掌上拼起。“把你的手覆在上面。”

她缓缓伸手覆上他的,将巴掌大的一块玉夹在两人手中,五指与他的紧紧交握。

“刚才我梦见我们也像现在这样,紧紧合握着这块玉。”

“这玉……真是你的?”

“是我们的。”他的目光紧紧纠缠住她的。“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她温柔满足地望着他。“我觉得来生来世我们还会纠缠不清。”

“你知道我有什么感觉吗?”

“你告诉我。”

“你独家买断了我的前世今生。”

“只有前世今生吗?”

“生生世世。”

他把她拉向自己。“要看火花吗?”

四目相对,四片唇相接,他们吻出再世情缘。

“我看见火花了。”她说完便闭上双眼。

他的唇再次迎向她的。

— — —

又见圆月。

“不跑了?”

韦方牵着满右昀的小手在操场上漫步。

她摇摇头,轻声道:“你来了,不是吗?”

“不是我来了,”他笑着说:“我一直都在这里,是你找到了。你为我回去,也为我留下。我是你唯一的理由。”

抬头望月,她说:“月亮也一直是同一个。”

“我问你两个问题,只要有一题答不出来,你就嫁给我。”

他决定不走了,将她拉到场边的树底下坐着。

“你问吧。”

“我是谁?”

“韦方。”

“答对一题了。”他吻了下她的脸颊。

“第二题你要问什么?”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问题,请你回答我,我要问什么?”

“不知道。”

“嫁给我吧。”

她也吻他一下。“我不是早就说过要跟你成亲了吗?”

他戏谑地眨着眼。“我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里只有这一点不真实。尤其是“洞房花烛夜”那部分,我坚决要求重来一遍。”

她躲进他怀里,躲开他眼里火辣的暗示。

“告诉我,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我想知道你比较喜欢我喊你右昀还是小满。”

她仔细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比较喜欢喊我什么?一

“我习惯喊你右昀,可是又觉得喊你小满的感觉也不错。”他突发奇想。“你觉得“小满右昀”听起来怎么样?”

“好像日本名字耶,你喜欢啊?”

“太长了,不好叫。”他耙着头发想了又想。“以后我喊你小昀好了。”

“也好。”

“小昀,”立刻他就用了新的称呼。“以后还要我陪你去放纸般、钓鱼吗?”

“你愿意吗?”

“我愿意。”他虔诚回答。“我们去放纸船许愿,来生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每一个轮回里,我们都会相爱一生。”

月光下,一度断线的情缘再度串起,他们吻得如痴如醉。

       换你心;为我心目录
        


    靳絜 》》 换你心;为我心

        尾声

       不等满右昀毕业,韦方就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学生口中的“师母”。

“终于,他不忍,也不舍。在月神的守护下和她结为一体。小满说:“我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你了。”,他也说:“我也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新婚之夜,新娘在新房里说故事给新郎听。

新郎接了下去:“他紧紧抱着全身冰冷的小满直到东方乍白,杀了周虹替她报仇之后,又将她抱到小山上,取下自己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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