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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心,为我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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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去端药,然后扶她坐起。

“把药喝了。”

才喂了她第一口,她就全给吐了出来。

“你们的药怎么这么难喝啊?”她伸直舌头,忍不住抱怨一句。

她的话教他蹙起眉。

“良药苦口,你若想快点复原,还是乖乖把药喝了吧。”

看他的神情是不容她拒绝了。咕噜几下,她吞下那碗药汁。脸已揪成一团。待她稍微好过了些,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有些陌生。

“卓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们在小船上。”

她四下望了望。果然,他们正在矮矮小小的船舱内,舱门是开着的,她从舱门望出去,船头还晾着卓亦尘换洗的衣衫。目光回到床头,她发现枕头旁边整齐地平放着自己的衣衫,还有──她用来扎头发的带子。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心一惊,她猛抬起头。“我──”

“你的伤是我治的,衣服也是我替你换的。”他解了她的疑问,神色从容。“情非得已,我别无选择。”

“哦──没关系啦,让别人换还不如让你换。”她苍白的脸上倏地泛起一抹红,烧得她脸好烫。

他坦然地笑笑。“少见你这么开放的姑娘。”

“你觉得我很荒谬吗?”以为他话里有轻视的意味,她激动了些。“我才不理会世俗的看法,我就是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你竟取笑我,难道你期待我会有别种反应?”

“我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背负双手,缓步出了舱门,走至船头。良久,他仍能感受到她刚才那种目光投注给自己的无形侵扰。

— — —

满右昀的伤虽未痊愈,但已经可以下床,不须卓亦尘伺候了。想到几天来两人共处一船,自己的一切全由他打理,她既感谢又不忍,既欢喜又惶恐。

这几天她已经将整个状况完全弄清楚了。她为了救卓亦尘差点命丧黄泉,果然“大难不死,真有后福”,她改变了一件事──霍羽丹与其师二人没有机会出现在卓亦尘的生命里。

本来那夜的结局是卓亦尘身负重伤逃离四合院,霍羽丹的师父会在天朦胧亮时发现他全身血淋淋的蜷缩在干草堆里,身上浓稠的血迹未干,一动不动,呼吸微弱,死生难辨。

她代替了他,因此他现在正照顾着她,如同霍羽丹原本该照顾他那样。

太棒了!满右昀一想到他连霍羽丹的面都见不着就开心得要命,这样他就不必为报那师徒二人的救命之恩而协助其报仇,霍羽丹的师父也就不用因此丧命,自然也没有理由将霍羽丹托付给他。

他做这些事所需的时间全给省下来了,所以现在有空陪她。

这小船也是多出来的。满右昀自然没写过眼下这一部分,场景就不是她所熟悉的了。

“卓大哥。”她到船头找他。

早听见她的脚步声,他还是回头应了声:“嗯,不睡了?”

“不能再睡了,这几天我哪天不是睡饱了吃,吃饱了睡,都被你养胖了。”她笑盈盈地望着他。“卓大哥,这小船哪来的?”

“向船家租来的。”他正在升火煮饭。“这里地处隐密,方便你养伤,仇家也不易找上门来。”

“哦,你不是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办,我是不是耽搁你很多时间?”她知道他还得替柴烈办好几件事。

“不急。”

不久,香喷喷的一小锅饭煮好了。满右昀取来瓷碗,盛了两碗八分满的饭。

“每餐粗茶淡饭,你可还习惯?”他接过她递来的碗,看了看自己准备的现成小菜问道。

“习惯。”她虽然没说实话,可真的觉得和他在一起吃什么已不再重要。“卓大哥,明天我们到下游去捞鱼好不好?每天窝在这船舱里,我都快闷死了。”

“想吃鱼?”他露齿一笑。

“也不是,不过你前两天清蒸的那条鱼很好吃。”

“那条鱼就是我抓回来的,用来给你补补身。”

“我知道呀,所以才要你明天带我到下游去捞鱼嘛。”

“你以为想捞就捞得到吗?”

“你才不会笨得用捞的,凭你的功夫,想吃几条鱼都没问题。”她突然想起本来吵着要他捞鱼的人是霍羽丹,便越说越觉得酸。“好了,我们别说话了,快点吃饭吧,我肚子好饿。”

他手捧着饭碗,心中开始惊动,开始怀疑。她是否强颜欢笑,硬是掩住己己空茫失落的心怀?可看她一脸天真烂漫,丝毫感觉不出她有彷徨与孤寂。他的反应还不足以给她如此的安全感吧?

“小满──”他迟疑着。

“什么事?”

“维特是谁?”

她一口饭当场全喷了出来,呛咳不止。

“你怎么会问我这个?”

“昨晚我听见你说梦话,喊了两声“维特”。”

“哦。”她有些懊恼。“我还说了些什么?”

“你一直说“我再也不回去了,再也不要考数学了。””他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那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逃家了?”

她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放下碗筷,她奔回船舱里,坐在自己那张小床上。

她望了眼另一张小床。是啊,这小小的矮舱里除了这两张小床就只剩一张小桌子,两个人若同时站在舱里转身都嫌困难,她的梦话自然也躲不过他的耳朵。

她忽觉意兴阑珊。他就不能再对自己多表示些什么吗?

救她回来,帮她治伤,天天陪在她身旁,为她打理一切,横看竖看她都该满意了,可总觉得短少了一些些,很重要的那一些些。

没意思。她撑开窗望着河面,河水悠悠东流,水面飘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氲,在天边暗紫色的余晕照映下,特别令人有幽寂的伤怀。河岸泛白的芦花随风摇曳,衬托得深秋更加萧索凄凉。

绝非为赋新词强说愁,她此刻是真愁,而且有了回家的念头。在这个世界里她虽不必再面对升学压力,可却连家都没有,甚至一个朋友也没有。她突然好想爸爸妈妈,好想维特……

她对窗凝眸良久,专心地流着无声的泪,并未发觉他已悄悄进了船舱,注视她好一会儿了。

“小满?”

她一出声,却是哭泣。两眼依旧锁住窗外的一物一景,没有扎起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她此刻的侧影倒教他感觉到她是真实的存在,感受得到那匀称的身子内所蕴藏的彷徨与孤寂,感受得到她肩上的悲苦。

哪,就是这样,就算哭死了,他大概也不会抱她一下、哄她一下。她很想将自己没出息的眼泪立刻停掉,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而且越发哭得伤心,她竟扯起头发来……

“小满,快别扯了,你到底怎么了?”语气甚为焦急的他,依然伫立在床前以嘴劝阻。

她不但继续扯得头皮发疼,还屈起膝,两脚直在床板上跺着,接着就发出尖叫,一声接一声,声声喊着她的无助、无奈。她很想立刻把一切告诉他,包括她是怎么来的、他会怎么过下去……把一切一切全对他说了,管他相不相信,管他会不会当她是神经病,只要说了就能得到解脱,然后投河自尽,也许她就能回家了。


投河吧。死了就算回不了家也是一种解脱。

她下了床,跑到船尾,对着河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喊着:爸妈,维特,我来了,然后便跳入河中。

— — —

他也死了吗?她又和他相遇了是吗?他的整张脸直逼她的……他在吻她,一下,又一下。

“噗哧”一声,她吐出第一口水,开始恢复呼吸。待她吐尽喝进的河水之后,他立刻抱她回船舱里的小床上,迅速地替她褪尽身上的湿衣服,换上干净的,然后再替她盖上棉被。

“转过头去。”他轻喝一声。

她知道他正要更衣。想必他也投河了──为了救她。

“偏不转头。”她哼了一声。“我都让你看光了,你让我看一下会死啊?”

他不再多言,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在黑暗中更衣。

就着星光,她隐约可见他全身的线条,颀长壮硕,结实优美。穿好衣服之后他又点亮油灯,火光映着他的脸,那轮廓也很吸引人。

还好没有自杀成功。她如是想的同时,打了好几个喷嚏。

“坐起来!”他朝她低喊一声,口气十分不悦。

她突然心生惶恐,不知他是否有了什么新的打算,例如明儿一早就撵她走,跟她说“杀腰那拉”。

自首可以减刑。“卓大哥,对不起啦!我刚才完全是因为一时想不开,所以才会太过冲动,一不小心就掉到河里去了,没想到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实在很对不起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已经很晚了,你早点睡,这些换下来的衣服,明天我来洗。从明天开始我就学做饭,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好不好?”她一脸巴结讨好地说了一堆之后,又打了两个喷嚏。“好冷哦,我要睡了,卓大哥晚安!”身子一滑,她拉高棉被蒙住头。


“你给我坐起来!”

活罪难逃。她怯怯地又坐起身,无言地等候发落。

他却只是替她把头发擦干,并没有进一步的责备。

一会儿之后,她抢过他手中的布巾。

“换我帮你擦头发吧。”她拉他坐在自己床边,跪起来替他擦着。

他想过要拒绝,但终究没那么做。在帮她换过那么多次衣服、几乎看尽她身上每一吋肌肤之后,拒绝她替自己擦头发的确显得造作,何况为了救活她,他已碰触过她的唇。

女人香总是危险,却也教人迷醉。他渐渐习惯她身上那股少女的清香,也许应该说是渐渐眷恋吧?她此刻又靠他如此近,他不由又深吸了几口气。

“维特是谁?”背对着她,他依旧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自然。

“可能是一个朋友吧?我不记得了。”她突然停止擦拭的动作,转到他面前来。“他是谁很重要吗?,你好像已经问过我了。”

“你记不记得他是男是女?”

满右昀觉得有意思了,很有意思。

“让我好好想一想。”她仰起脸,蹙着跋扈的浓眉,认真思索着。

“你的头发好黑好柔。”他情不自禁地抚摸她未干透的发。

“可是我长得不够美对不对?以你的标准来看。”一提起自己的容貌,她心虚地低下头。也许那很英国的脸孔教他无法爱上她,至少无法像爱上霍羽丹那么快。

“我没有标准。”

她一听又有点期待地抬眸。“那你觉得我美吗?”

“你很特殊。”

“哦。”她又垂首。

“你的外貌和言行都很特殊。”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邪门儿?”

“有一点。”

“那──你还让我跟着你吗?”

“只要你答应我别再自杀。”

“真的啊?”她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地问,朝他眨了眨那双深邃的大眼睛。“你发誓!”

“你先告诉我,维特是男是女。”

“女的。”

抚在她秀发上的手稍稍用了点力,他托住她的后脑,轻轻地碰了下她的唇。仅仅一下,轻轻的一下。

她将这似吻非吻的一碰当作他的誓言──他永远不会丢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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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絜 》》 换你心;为我心

        第四章

       群山环抱中,静荡荡的一片湖水,偶有几只水鸟低掠而过,啾啾清鸣,为浮漾着薄薄烟雾的湖面添了几分幽冷。

身着一袭灰袍的老者手持钓竿,鱼线随风微晃于波际。他在湖边垂钓已有一段时间了。

“水冷风寒,别冻着了,快请出来吧。”他像是对着湖中的鱼说话。

草丛窸窣轻响,卓亦尘走了出来。

“前辈果然是高人。”

“年轻人,你可是要找我?”老者一动不动,依旧手持钓竿,望着湖面。

“前辈若是钟伯甫,那您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正是钟伯甫。年轻人为何事前来?”

卓亦尘抿抿唇,道:“看来前辈徜徉林泉,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已有不少年光景了。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另一位前辈柴烈?”

老者这才转移目光,望着卓亦尘。

“你与柴烈有何渊源?”

“看来您的确认得柴前辈。”他笑了笑。“我与柴前辈之间的关系恐怕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我只能告诉您,此次前来是要替柴前辈讨回个公道。”

老者先有不解,继而便低喟一声。“我与柴烈仅仅交过一次手。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是他非要找我比试,结果输了招,败在我手下,我不曾为难他,何来讨回公道之说?”

卓亦尘闻言面带尴尬。“只怕柴前辈没有您这等气度,每个人胸襟宽窄不同,睚眦之怨对他来说却是奇耻大辱。听他说,前辈当年用刀锋削断了他的头发。”

老者笑了。“是有这么回事,我不过想杀杀他的锐气,挫挫他嚣张的气焰,并不真想取他性命,否则岂会只削他的发,砍下他的脑袋不是更容易些?”他哼了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练了一辈子刀法,都难免有失手,习武之人谁会像他那样狂妄,镇日想独尊天下,称霸武林?”


“若是没有他这种人,天下早就太平了。”

“年轻人,听你的口气似乎也不太欣赏那柴烈,你又为何前来替他出头?”

他脸上忽地一抹苦笑。“因缘际会,晚辈随他习艺多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是他要求我为学成幻形刀法必须付出的代价。”

“哦?柴烈竟然愿意将功夫传于后辈?这倒是出乎我所料。”

“柴前辈遭人暗算,成为瘫痪之人业已多年,一生所余未了心愿皆已交代给我,传授我刀法,无非是想教我代他完成心愿。”

“既然他已瘫痪,又如何能教你那套狠毒酷厉的刀法?”

“图解加上口授,足够令晚辈融会贯通了。”

“你肯定是独具异禀,否则柴烈不会挑上你。那套刀法不是普通人能练的,即便是柴烈本人,只怕也尚未修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何况他已瘫痪?”老者若有所思。“以他的胸襟和涵养看来,我想他会预留钳制之策,暗埋束缚之道,你得有心理准备才好。”


“他的确是这种人没错。”

老者点点头,似乎对他颇为赏识。

“年轻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卓,卓亦尘。”

“唉!”老者喟叹。“我退出江湖,在这深山里隐居多年。对你,我丝毫没有印象。不过,看你相貌堂堂,器宇轩昂,显然并非池中之物。”

“前辈谬赞了。我乃后生晚辈,名不见经传,没有什么可堆砌的。”

老者重新望向湖面。半晌之后,道:“年轻人,借你的刀用用。”

卓亦尘断定老者是光明磊落、心胸坦荡之人,二话不说便奉上自己那把刀。

一接过刀,老者便叱喝一声,一道光华随声射向湖面。波澜不兴,水声未起,刀锋上已并插着六条鲜鱼,犹蹦跳不已。

“好功夫!”卓亦尘由衷赞叹,他看了眼老者身旁那只空鱼篓,道:“前辈在这湖畔垂钓为的不是那鱼儿,而是为了前来领略湖光山色的灵气罢了。”

老者把刀上插的鱼全搁进鱼篓里。“你小子让柴烈收为徒儿真是给糟蹋了。”他语带深意,一边把刀交还到卓亦尘手中。

“该你了。”

对老者的用意卓亦尘似有所悟,拾过刀,他走近湖边,立时屏息凝神,卓立不动。

大刀一挥扬起山风,寒光骤然凝聚,迷蒙的水雾中泛起盈盈血痕,大刀再现时,上头已平平整整地插着十条活鱼,生鲜的鱼腥味扑鼻而来。他全身上下了无水迹。

“你赢了。”老者十分镇定。

“承让。”

卓亦尘把鱼也搁进那只鱼篓里。

“把刀给我。”老者又说。

接过刀,他唰地一声,削去自己一截白发,连刀带发交给卓亦尘。

“年轻人,你带着这绺发回去向柴烈覆命吧。”老者笑笑。“告诉他,我已无黑发可以向他交代,若他要讨回公道,这便是了。”

刀回鞘,卓亦尘拾起老者的发,道:“若他有前辈您这等豁达的想法就不会活得那么痛苦了。”

“回去吧。”

“晚辈告辞。”

虽然又替柴烈了了一桩心愿,卓亦尘心中并无快感,相反地,他越来越厌恶柴烈,无奈自己仍需受他摆布。跃上马背,他神情索然地离去。

— — —

“歇着吧,别累着了。”

卓亦尘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看满右昀洗衣洗得满头大汗,不由出声喊停。

“就快好了。”

在家从没洗过衣服的她在操持家务一段时日之后竟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味道。一会儿用皂荚,一会儿持木棒,一会儿又以清水洗濯衣物,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她已洗净两人的衣物,就着衣摆擦干了双手,端着篮子跑到他身旁来。

“卓大哥,我洗好了,等我把衣服晾在船头之后,我们再回这儿来抓鱼好不好?”她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累,兴致勃勃地问他。

“好。”他接过篮子,同她回船上去晾衣服。

下游的水纯净清澈,可以入口。一眼望去,水面下的游鱼屈指可数,悠然往来。

卓亦尘正准备打破水底的一片祥和。

枯枝在他手中宛如锐利的短刀,满右昀尚未聚精会神,他已将枯枝飞箭似地射向水面。

“哇!射中了,射中了。今晚我们有鱼吃了,”她开心地手舞足蹈,踩着冰凉的水,把鱼儿捞出河面。“卓大哥,你喜欢干炸、红烧还是清蒸?”

满右昀现在还会煎鱼。

“随你吧,怎么做都好。”他望着那天真的容颜浅笑。

船头上,两人愉快地进餐。

如果能和他这样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该有多好,她想着便问了出口:“卓大哥,你想过要退出江湖吗?”

“也许有那么一天吧。”

“现在就退出不好吗?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水里来火里去的日子并不好过呀!”

“现在还不行。我答应人家的事尚未完全做到。”

“完全做到了你才能报私仇是吗?”她一不小心就说溜嘴了。

“小满?”他果然诧异不已。“你如何知道我暂时还不能报仇?”

“哦,”她低下头去。“我猜的啦,你哪有那么多仇要报,我想你现在做的事应该无关自己的深仇,多半是替别人办事,才会东奔西跑的。”她顿了顿,接着又问:“接下来,你又该上哪儿去?”

“过两天我们就把船还给船家。”

“哦?要离开这里了吗?”

“嗯,我该上石泉镇去一趟了。”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荒僻小镇。”

“带着我吗?”她还是要问一下这个。

“只能这样了。”

什么都知道的她没敢再多说话。

饭后,她洗净碗筷。趁天未全黑之际,拉着他到自己发现的小山洞里去。

“你怎么发现这么个洞口的?”

“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无聊,所以就四处闲逛,发现了这个洞。”她解释着。“卓大哥,今夜我们别回船舱里了,就在这洞里过夜好不好?”

“夜里多冷你知道吗?”他未置可否。

“我们可以生火取暖嘛,一定很有意思。”说着她就跑到洞外捡拾枯枝准备生火。

他又纵容她了,竟跟在后头到处拾掇着。算了,她也够闷的了。

柔和的月夜拂照这片崇岭,偶尔吹起的夜风,将山林摇撼出一阵悸人的呼啸。

两人围着火堆,席地并肩而坐。

“卓大哥,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坏人?”

语罢,她便把头枕在他肩上,他自然而然地揽住她,脸颊贴住她柔软的秀发,她的芬芳随着他的呼吸涌进他心灵的最深处。

“这人世间上,很难去定义如何算好人,如何又算坏人,我也不算好人。”

“你是好人。”

“我杀过很多人,他们并不见得全都该死。”

“江湖道上凶险酷厉,风云莫测,水里火里追魂夺命乃是常事,你是不得已的,我知道。”她侧头看了看他。“你不必太自责。”

火光下,她的粉颊璀璨动人,他把唇凑到她耳边,滑过她柔嫩的耳珠,印在她的俏脸上。她柔若棉絮的身体于是更偎近了他一些。

“如果这世上没有这么多是非恩怨该有多好?”

“别想这么多了,小满,眼前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哪天我就可以永远歇着,再不必过这种日子了。”

“真的啊?你是说你要退出江湖?”

“不是。我是说我死在别人手上。”

她一听便惊慌不已。“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上,绝对不会。你一定会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她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

黑夜中他的双眼犹如两点寒星,令她眩迷,同时也教她感到凄冷。

“小满,你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你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仿佛……仿佛你很了解我,甚至可以预知我的未来?你真的把自己的过去全给忘了吗?”

“忘了。往后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你了,”她脸上泛起一抹羞涩,却未低头,一双眼深深地锁住他的。“卓大哥──我……我可以爱你吗?”

与她眼眸相凝,他一颗心如火般滚烫。

“爱人与被爱对我来说都是极奢侈的事,小满,你别想得太远了。”他的唇角带着笑意,很无奈地。“我何尝不想安安逸逸地活下去?无奈心愿一日未了,我的生命便一日有着负担,难道你不认为我该尽早解除这精神上的桎梏?”


咀嚼着他话中的落寞沧桑,体会着他的心不由主,她顿时泫然欲泣,忍不住以双手捂面,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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