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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情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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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雨疏抬起埋在手里的脸,望着他摇摇头。
“不可能,他是不可能放了我。书凡,等过了明天,我们都将回到现实的原点,此刻,只能成为你我心中的永恒。”
“雨疏,雨疏,别放弃,为什么不让我们试试看、努力看看就放弃呢?这样对我不公平,也是一种酷刑。”
想到雨疏说的话,书凡几乎要崩溃,他无法就这样结束他们之间的一切,虽然他也明白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层层障碍。然而,他相信爱会战胜一切。
理了理头发,拍拍衣服上沾黏的树枝和枯叶,两人尽量恢复若无其事的情绪回到营队。
晚饭过后,晚会开始。
熊熊的火焰照亮每一颗年轻的心,晚风中,一首高山青清脆宏亮地回荡在整个山坡绿野。大家兴致高昂地随着歌声打拍起舞。
书凡则自己一人坐到一边,他实在没心情与他们同欢乐。想着自己感情的路是如此崎岖难行,先前面对的是采芬和她的事业,现在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
书凡啊书凡,从小你聪明无比,无论学业、事业,你都能轻松地过关斩将,创造成功,为何唯独在感情上你是一筹莫展?
昭中见书凡一人在旁边发呆,意识到情况不对,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你在想什么事,说说看。”凭着两人的交情,昭中直截了当地问。
书凡两眼直视前方,喃喃低语:“我……爱上一个有夫之妇。”
昭中原也知道书凡和采芬之间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书凡这么直接地坦诚自己的感情,有些惊愕。不过他了解书凡的个性,知道他是认真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碰上这种事,昭中也是莫可奈何。
“当我第一次看见她,我就觉得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她。爱上她是那么自然,好像一切都已注定。”
“可是,她是有夫之妇啊。书凡,你清醒点好不好,再沉迷下去是会惹祸的,你知道吗?为什么你做任何事都那么理性、有魄力,唯独这事让你意识不清,无以自拔?”
书凡默默不语。
“爱情原是甜蜜和快乐的,你这样不但不快乐,而且只有累和苦。”
“当你寻不到你心灵所要的东西时,那感觉是很空虚的,生命就像是一滩死水;然而,当你找到了你所要的东西却又得接受许多折磨的时候,虽然痛苦,却有了生命的活力。”
“所以你甘愿?”
“应该说我甘之如饴。”书凡定定地说。
“唉!”昭中重重地叹日气。“爱情有时真深不可测,有时又折磨人。自古就有许多人看不破情关,到头来往往成了自古多情空遗恨。”
“自古多情空遗恨的人一定是不懂得爱的人,要不就是滥情的人,而不是真正多情的人。真情的至爱是一生无怨无悔的。”
夜深露重,晚会就在大家兴奋的心情下结束。
若伶带几分胆怯,又几分快乐好奇的心正式上班。
一早,也是上次负责面试的戴秘书为她介绍公司各部门及业务状况,还详细说明了她的职务范围。
若伶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
戴秘书看出她的紧张,遂笑说:“没什么,习惯就好,不了解的尽管来问我。”
“谢谢,我会尽快进入状况。”若伶抹抹额头汗珠。
看看这四、五坪的办公室,将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可以免去许多人事纷扰,她有些庆幸。对一个上班族来说,这不是人人都有的条件。
约莫中午时分,一位男士走了进来。
“习惯吗?对这工作。”书凡对新人例行的关怀。
“谢谢你,何老板。”若伶未作正面的答复,只呐呐地回了两句。
“我有交代戴秘书和陈经理多关照你,有什么问题你就找他们。”
“谢谢……何……老板。我会尽量做好不麻烦别人。”
若伶感激的望着书凡。
若伶就这样开始她的上班生涯。虽是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但若伶很快就适应,日子过得很愉快充实。
尤其每天早上,当何书凡走过她办公室门口时,总回头抛过来一句“早”,久而久之,每天要出门上班时若伶就期盼这一刻;若偶尔书凡有事未进办公室或迟到,若伶一天的心情就像失落什么。
书凡收到采芬自加拿大传真来的信,说明班机抵达时间及航次,要书凡到机场接她。
看完信,他把它扔到一边,身体向后一靠,也不知是无力感或倦怠感,心情突地变得低落。
他们从相识到相交也有五年了,五年来他只有看到她事业的成长,并没有看到他们感情的进展。而她出国一个多礼拜,竟无只字片语的问候,直到要回来了才发出通知要他去接她。难道他也只是她事业的工具?
尽管内心不舒服,他依然保持风度地去接机。坐在入境室等候班机时,他也没有一丝久别重逢、渴望相见的心情。
此时此刻,他心系的竟是雨疏。自从露营回来以后,他们仅以电话联络,虽然他多么渴望能与她朝夕共处,可是目前的环境不许,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等待时候了。
采芬拖着行李,左右肩都挂着包包和袋子,虽然疲倦但掩不住喜悦的一见了书凡,采芬一脸的笑意。
“书凡,谢谢你。本来在美国一直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实在太忙了,又加上时差,所以一拖就没打,希望你没有怪我。”采芬自知不对,一见面就先赔罪。
书凡帮她接过行李,表情冷冷地说:“我了解,既然是出差,当然是生意要紧。”
“晚上我请吃饭补偿你。”采芬兴匆匆地说。
“应该是我为你接风才是。”语气中客气得有些生疏。
采芬依旧陶醉在这趟出差的丰硕成果中,未察觉书凡态度的冷疏,依旧高兴地说:“也好,那改天我再补请。喔,对啦,我帮你买了领带、皮夹、皮带,特地抽空到百货公司去挑选,希望你会喜欢。”
书凡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采芬的话好像风一阵似的飘过耳际,撩不起他丝毫的心绪。
采芬继续说着:“这趟真是不虚此行,除了纽约那个犹太客户原先预计要下的一百多万订单,追加到两百万外,西岸的一位客户原本已跑掉,经过这次的拜访洽谈,答应再合作,立刻又下了五十几万订单。还有加拿大的客户也签约了,每年至少有三百万美金交易。我打算回头跟工厂重新谈价钱,现在生意竞争得厉害,所以即使利润薄一点,还是先抢下再说。”
书凡丝毫未因她这次成功的出击而有一丝的快乐。她每次跟他谈的话题只有生意,即使在分别许久后仍是如此,他突然感到非常的悲哀。他觉得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全身的细胞就紧绷起来,一种被压抑的不舒服感愈来愈严重。
雨疏放下书本,思绪纷纷乱乱的,从早上到现在一颗心就是定不下来。她不止千百次的告诉自己——忘了他,她想尽种种必须分手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但那理由往往只有数分钟的效果,她还是回到思念的原点。
每晚,丈夫正宇回来时她就必须换另一种戒慎恐惧的心情虚与委蛇,当然,正宇是不曾想到她会背叛他。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安静、安逸、无所求的女人,他大可放心地把她养在家里。至于他,白天忙着事业,晚上则周旋在不同女人身边。不过,玩归玩,在他心里可还是只有雨疏一个;外面的女人尽管千娇百媚,就是没有雨疏那种我见犹怜的逸韵,他每天只要回家看到她,就能洗涤他一天心灵的污浊。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样清新脱俗、飘逸、不沾人间烟火的女人会背叛他,她乖巧温驯得如小白兔般的性子会去反抗千百年的道德。
电话铃声响起,雨疏急忙奔过去抓起话筒。
“是我,姊。”电话那头传来雨文的声音。
她失望地问了句:“什么事?”
“姊,你说巧不巧,昨天我那离婚的同学,就是那个徐若伶打电话给我,说她在一家公司上班,结果问起来竟跟昭中同一家公司,也就是那个什么‘输烦’的公司当秘书,你说巧不巧。还有,”雨文说得更加得意。“听说那个‘输烦’有一个多年女友,能干得不得了,生意做得可不比‘输烦’差,最近才刚由美国洽谈生意回来,两人相貌、能力相当,速配得很呢。”
雨文的一席话有如五雷轰顶,将雨疏整个人从悬崖推落谷底,顿时整个心都碎成一片片。
原来这两天没有他的电话是因为他的女友回来了。可是那晚在海边漫步时,他明明告诉她没有要好的女朋友;还有他俩每次眼神交会时心叠的电波感应、还有营火晚会的那一夜……雨疏愈想愈可怕。难道……她不敢往下想,否则她会疯掉。
呆呆地伫立窗前,让窗外一园的红花绿叶抚慰受创的心。往昔,每当她看花园里的花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时,就禁不住要落泪;可是,等过了些时候,看它们又都欣欣向荣、百花齐放,她不禁赞叹它们坚韧的生命力。而她竟连株花草都不如,雨文的一席话就打翻了她的世界。
他说她像百合,只开在山颠水湄,朝饮晨露、夜吮晚风。就像她的感情,只要每天一通电话就足以供她一天心灵所需的氧气;只要每天一点精神契合的灌溉,一种无形的相依相偎感便充斥心臆。这份典藏心中的秘密,是他和她共筑的心灵世界。有时在电话里,他们可以不说一句话,便能进入彼此的思想领域,能感受到彼此情意的相应。她原以为,他是不同于那些凡夫俗男,谁知——
电话铃声又响,这次,她懒懒的,有气无力地拾起话筒。
“喂。”
“雨疏,你心情不好吗?怎么声音听来不对?”他对她永远是敏感的。
深吸口气,雨疏淡淡地说:“还好,我在看花。看窗前满院的花,使我想到那一坡的百合,是否还盛开满山,还是已化为春泥?”
“不,雨疏,你一定有事,告诉我什么事。”听出她的感伤,书凡肯定地问。
雨疏禁不住这一问,隐忍的情绪顿时有如溃堤的洪流,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下。
“雨疏!雨疏!”书凡听她不讲话,急得直喊她的名字。“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要不出声,到底什么事,你在哭是不是?”
“书凡……”伤心、难过、失望、不舍,五味杂陈在她心中翻搅,教她如何说?如何问?雨疏顿了半晌,才缓缓说:“雨文刚刚打电话来,她说,她有个大学同学最近到你公司上班。”
“你是说那位徐若伶?”
“是的,她叫徐若伶。”
“然后呢?”书凡想不出这为何让她如此难过。
“雨文还说你有一位多年女友最近从美国回来。”雨疏咬着唇,屏息等待回答。
书凡终于明白原因,知道这事让雨疏受到很大的伤害。
“雨疏,听我说。”他语气中那种负责、坚定、诚恳总是给人绝对的信赖感。
“是的,我我与她相识多年,可是在她出国之前,我们的感情就已呈现分裂。也就在那时,我们认识,在那一刻,你让我看清自己,了解自己要的是什么。至于她,她还不了解这一切,我会慢慢地让她知道。雨疏,给我些时间,我会处理好它,只是,请你务必别为这事难过好吗?”
她能说什么?她能以什么身份、资格、权利去要求什么?她只能像那山谷的百合,他要给多少的怜惜、疼爱,她都只能默默地接受。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若伶拿到生平第一次靠自己能力赚来的薪水,高兴得想找人分享,首先想到的自是雨文。电话一拨通,若伶才说要请客,雨文便“哦”了好长一声。
“我知道,一定是你领薪水,对不对?”
“好家伙,一猜就中,不枉做几年的同学。”
“这还用说,知你莫若我。怎样?约在哪里?我今天的胃有点挑食,老吃那过桥米线,这一次一定要吃点不一样的。”
雨文老认为那过桥米线是骗人的把戏,吃起来口味跟一般煮法没啥两样,却要做作地搬弄一番。
“那就来来饭店的法国餐如何?”
“那还差不多。”雨文几分胜利得意的口气。
好一阵子没见到若伶,神清气爽的,美丽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看来婚变的阴影已然从她心中消失。
“你看,”一见面,若伶就从皮包里拿出薪水袋在雨文面前晃了晃。“这一袋可是我每天起早摸晚,一点一滴赚来的,够伟大吧。”
雨文噗吭一声,差点没把口里的东西笑出来。
“是伟大,别人上班赚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徐家大小姐赚钱,连钞票都会感动得流泪。”
“说真的,雨文。你那位男友陈昭中在我们公司地位可是举足轻重,分量和何老板不分轩轾,你可要好好抓住,否则——”若伶故意诡异地一笑。“公司里可是随时有人等着要呢。”
“哼,我从来就不会做讨好男人的事。爱情如果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如果不是你的,怎么也留不住,至于——要花心思、用手段的,算了,我没这个能耐,随它去吧。”雨文忽然想到上次舞会送若伶回家的那位许柏元,“倒是你,你跟那位许柏元怎样了?”“什么怎么样?我妈接了他几次电话,我恰巧都不在,也懒得回。”若伶心中掠过书凡每早经过她办公室门口的身影。
“为什么不试着交往看看?人家好歹也是留美工程师,论学历、家世背景都不错,难得的人选。”
“对他没感觉。不知为什么,也许他的人太工程化吧。”若伶想到那晚他摘花的心情,也还挺解人意的,但就是说不出他哪里不对。
“感情可真奇怪,像许柏元这么好条件的男人,你竟然对他毫无感觉;想当初那个廖修一,他哪一点能跟他比,而你却爱得天昏地暗。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爱情本来就不能用有形的条件做依据,应该是心灵的一种需要。”若伶低头想了想。“我对廖修一的感情,现在想起来都觉荒谬。我们俩的身世背景完全不同,他出身贫苦家庭,凭自己的努力一路上到大学,或许因为环境的艰苦,他比别人更早体悟到人生的种种不平等;再加上他成长过程缺乏亲情,致使有了异常的偏差观念,外表看似刻苦上进,骨子里却是霸气凌人,斯文的外表包藏一颗不平衡的心。因此,我就成了他那双重个性下的牺牲者、倒楣鬼。”
停顿了会,若伶想了想又说:“他今天若娶一个条件比他差的女孩,或许情况会好些,他那不健全的人格也许不至于发挥出来。而我,偏偏从小又被骄宠惯了,你知道结婚当晚他怎么对我说吗?”
雨文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他说:若伶啊,婚前和婚后日子可不一样,婚前是你家,婚后是在我家,这点你可要清楚。我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五分钟前的情深意浓,可以在瞬间烟消云散?而他那冰寒的表情却令我不寒而栗。那晚,我们并没有洞房花烛,他冰着一张脸睡他的觉,我是独自在另一个房间垂泪到天亮。而我对他竟在五分钟内完全变个人,我的心是又寒又怕,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整个世界在突然间变了样、走了调,整个人像被推落万丈深渊。”
若伶掏出手帕拭了拭泪,虽然婚变的阴影已然褪去,可是说来仍不胜歉欧。
“更好笑的是,为了保持形象,明明已是貌合神离,他依然安排了蜜月,让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幸福一对。
“若伶……”雨文伸手横过桌面握住若伶,心中百感交集。若伶和廖修一从认识、交往、约会,她一向都是最清楚,却想不到廖修一竟是这样的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祸。若没有这样的廖修一,就没有你今天的改变。上帝说:当命运关起这扇窗的时候,同时也为你开了另一扇窗,这就要看你怎么去运用你的人生。唉!”雨文长长地叹口气。“从小看我母亲自己单打独斗地赚钱抚养我们姊妹俩,她一生都是在尽做妻子、母亲的责任,到死都不曾为自己活过一天,所以当她过世的时候,我难过得难以言喻。她的死给了我很大的觉悟。人,终其一生,不管你是贩夫走卒或达官显贵,死亡随时都在等着你,而我们却总愚痴得不知死活地你争我夺,最后还是逃不过死亡的魔掌,它终将吞噬你的一切。有了这种想法以后,也改变了我的人生态度,一切不再那么执着,人生只要活得愉快就足够了。”雨文也不知哪来的感慨,说了一堆。
走出来来饭店的大门,两人挥手各自搭上计程车。尽管刚刚的谈话教人感伤,但若伶内心仍然充满第一次领薪水的快乐。伸手进皮包摸摸那袋颇厚实的薪水袋,嘴角不觉地牵起微笑。这一袋可是她这一个月来劳动筋骨、耗费脑力所得来的,所以虽然仅有四万块,若伶却觉得它比四百万还要来得伟大。
下了车,若伶直奔向家门口,急着要向母亲分享心中的快乐。不意却差点撞到了人。
“你是?”若伶错愕中一时想不起来人是谁,只直觉知道认识这人。
许柏元看她一脸的茫然,遂再自我介绍。
“几许的许,松柏长青的柏,一元两元的元。”许柏元依旧带着微笑。“许久不见,难怪你不认得我。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所以……很冒昧,一定让你很惊讶。”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若伶一时还没记起来,笨笨地问上一句。
“想你,所以想看看你。”
这么露骨的告白,可让若伶想起他了。
许是受了西方教育的影响,他说话直剌剌得坦白。许是对他丝毫没有爱的感觉,所以当他这种等于在说“我爱你”一样的爱语,在她心湖竟起不了一丝涟漪荡漾。要是这些话出自书凡口中,那她今晚铁定有个非常甜蜜的美梦。
若伶微笑地嘟着嘴,俏皮地说:“我生来可不是让人家想、让家看的哟。”
“你比我们上次相遇时神清气爽多了。”许柏元不理会若伶那有意无意的拒绝,只管说他想说。
被他一提醒,若伶的思绪也回到那晚的情境。不自禁的,抬眼幽幽地看他,才想到该问的一句话:“好吗?这阵子。”
“你想会好吗?一个得了相思病的人,一个灵魂得了绝症的人,你想会好吗?我只能说日子过得奄奄一息,否则我今晚也不会像疯子似的跑来这里,冒冒失失的,全然顾不得什么形象、尊严。若伶,你明白吗?你会笑我吗?”若伶的一句话不意引发他内心一长串痛苦的表白。
他是用心、用命在爱她,这可是他所说的缘份?她记得他曾对她说的,爱情是要靠缘份。他可了解只有爱没有情,或只有情没有爱的逻辑?缘份二字,有缘未必有份。人的感情和因缘,不是用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爱情告白,今天喜悦的心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千古以来一直传诵“被爱是幸福的”,可她非但没有被爱的幸福感,有的只是被感情压住的痛苦。
好不容易平静无波的生活,陡地冒出这么一桩情感纠葛,教她措手不及,也不知该怎么办。
“许——柏元。”她原欲要称许先生,忽想到或许太伤他的心,所以马上接下名字,却叫得生硬。“你不觉得这样的爱情速度有如火箭发射,太快了吗?”若伶故意放松口吻以缓和他认真的态度。
“若伶,你是在逃避我的爱,还是——”
见他激动了起来,显然,他今天是来把这阵子压抑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倾泄出来。若伶虽是时髦,但对这种美国式的速食爱情依旧消化不了。
“柏元,这一切都太突然,教我无法接受。真的,我只能说目前我们都是好朋友。”若伶只能坦白以告。
他听她这么说,有些失望,满怀的相思渴望也被她一句“好朋友”浇熄了。
半晌,冷却后的心情似乎恢复了正常。
“有空吗?哪天我请你吃饭。好久不见了,我们可以聊聊。”语气中反倒有几分客气。
“吃饭当然没问题,只是我现在也是上班族,只有下班后才有时间。”若伶掏出公司名片递给他。
历经今晚和雨文的一番心灵感言,加上许柏元突然投来的爱情压力,若伶进了家门后,被打翻的心情再也提不起那股高昂的兴致。
母亲在客厅等待。
她看见母亲独坐灯下的身影,突然一股伤感涌上心头。
“妈。”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张卫英见状,以为女儿在外受了什么委屈,急忙拥住女儿坐下。
“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大可不必跟自己过不去,妈不是跟你说了,何苦找罪受,你这样只会更增加妈的伤心难过。”张卫英抽了纸巾帮若伶拭泪。
“不是的,妈。”若伶擦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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