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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情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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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胎换骨该是你目前的最佳写照。几个月前那个躲在暗花丛里的伤心女孩,如今走出了黑夜,活出了自己。那必须集智慧、毅力与勇气才能达到的目标,你做到了。”
“也没什么。”若伶笑笑。“我把话题扯远了,好好的一顿晚餐,却被我说得气氛都凝重起来。”
“不,一点也不,今天让我更加的认识你。”
若伶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他不论内在外表实在没什么好挑的,可自己怎么对他没什么感觉。不像书凡,第一次见面就能触动内心深处的感觉,那种悸动,教人喜怒哀乐全都蹦了出来,不知所措,也不知所以。
“认识我是件简单又容易的事。”若伶语态转为轻松自在。
“简单、容易也要说了才知道。”
“我是那种不用说就能一眼被看穿的人。”若伶又恢复了调皮的本性。
“没那么简单。我就看不透你,一分钟前你还是个满口哲理的说道家,一分钟后又是一个胡言乱语的女孩,你到底是谁,我看不透。”
“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千面女郎,我自己也迷糊了。不过,到底是谁并不重要,忘了我是谁不是很好吗?”
“果真如此,也很不错。”
两人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餐毕,两人开车上阳明山看台北夜景。
倚着栏杆,夜景映着两样的心情。
柏元漾着浓浓的情爱,若伶则心如止水,激不起丝毫的涟漪。柏元靠向她,她微颤了一下,想要保持距离,又觉不妥,怕伤他的自尊,只好僵着身子,原地不动。她真后悔跟他到这种荒郊野外、四下无人的地方,除了感到几分的恐怖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
“我们回去吧,我突然觉得——”
话说到一半,突然,若伶以为自己真的见到鬼。有四个蒙面歹徒神不知鬼不觉地围站在他们四周,站在最靠近若伶的歹徒正动手要抢皮包,若伶吓得惊慌大叫。
柏元将若伶拉至身后,大声喝阻歹徒,一时,四个蒙面歹徒被柏元的声势给震慑住了。四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随即拳脚齐飞过来,柏元一把若伶推到一边,自己全力应付四人。柏元从小学过空手道,一开始还应付得来,但歹徒一见此情势,其中一个便亮出白晃晃的刀子。若伶想找些木棍之类的东西给柏元当武器,偏偏就是找不到,她又不敢离柏元太远,怕落单危险,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柏元赤手空拳对付四人。
一个歹徒企图要冲过柏元欺凌若伶,柏元不顾一切地只挡,持刀的歹徒一刀划过柏元的肩背,鲜血汨汩流出,若伶看得几乎昏厥;突然,一道光线由远而近射过来,若伶拼命跑到路中央挥手喊救命,路过的车子立即停下。歹徒见有人路过,随即伺机逃窜。
这时,柏元再也撑不住,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若伶过来扶住他,焦急地说:“振作点,拜托。”
路过的人好心地将柏元扶上车送医,而柏元满身是血,连若伶也被沾了一身血红。
为了保护自己才挨那一刀,心头更是一阵难过。
慌乱中办完手续,柏元仍在急救。等待时,若伶才想到那个好心的路人,连忙迭声道谢。
“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请你务必给我一张名片,即使你不接受我的答谢,总不会拒绝我的友情吧。”
那人不得已,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若伶。
若伶一看,一时惊呆了。
“你是——”不可置信地再看看眼前人,白蜇的脸上挂着金边眼镜,果然就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气质。
若伶知道今晚的救命恩人竟是企业界鼎鼎有名的徐氏集团少东徐明道,心头负担似乎更加重了些。
“他是你男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
若伶这样的回答似乎无法让人相信她的诚实。三更半夜,一对男女跑到荒郊野外,会只是一般的朋友?
“哦。”那人也不知信或不信地应了一声。
若伶回脸看他,也没有想要做进一步的解释。
过了约莫一刻钟,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
若伶和徐明道赶忙趋前相询。
“病人失血过多,正在输血急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若伶稍稍放了心。这时才想到忘了告知家里发生的一切。
“我必须去打个电话。”
“嗟,这里。”徐明道从口袋迅速掏出大哥大递给若伶。
若伶接过电话,按了家里的号码。
女儿这么晚未归,张卫英早已等得心急如焚,一听到电话响,连忙拿起话筒。
“喂。”张卫英一颗心怦怦地猛跳。
“喂,妈咪。”
一听是女儿的声音,一夜的担心害怕顿时消失。
若伶大略说明发生的祸事,张卫英本想差遣佣人送衣服过来给若伶换,想想和柏元也有一面之缘,便亲自过来探望。
采芬忙完了业务,呼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椅上,合上眼养神。
想到书凡许久未曾来电相约,知道他对她的事业心重始终无法谅解。上回电话约他被拒,她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不过她不怪他,因为他已多次向她表明,事业与爱情,她只能择其一。偏偏她又不是那种甘愿被豢养的女人,天生劳碌命,不打拼还真活不下去。既然自己做不到,总是要姿态放低三分。
拿起话筒,不假思索地拨了电话。
“喂。”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竟然让她有些胆怯。
“书凡,今晚有空吗?一同吃饭。”采芬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亲切温柔。
书凡心里已有了雨疏,所以明知她是忙完了事情才找他,也就没那么在意。情侣做不成,仍可以做朋友。
近一个月未见面,采芬看来虽消瘦了些,脸上却难掩成功的喜悦。
自从她出国回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渐行渐远,一方面她工作忙,他又无从体谅,感情自然就淡了下来。
“近来好吗?”见面第一句话竟问得如此生疏,采芬想来不禁觉得好笑,原是一对情侣的约会,说的却是如此的客套话。
“采芬……”书凡欲言又止。
“什么事?”采芬意识到他有事相告。“什么事直说无妨,我不介意。”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可有几分忐忑不安。
“采芬,我想——以后我们就一直当个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往后你如有需我协助或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
不知是自尊受了伤,或是自己对这段情的不舍,泪,竟扑簌簌地落下。
这是他结束他们这段情感的宣言?就算是要结束,又何必说呢?不是都已经淡下来了吗?因为她犹未死心,所以才会约他再相见,而他的这番告白,无非是叫她死了这条心。
她虽重事业,并非是无情之人,她也尽量想维系住两人的感情。她多么盼望他能接纳她,两人共同打拼,创造更美好的未来。而现在,她原本肖存的一丝希望已被他打得七零八落,此刻,她竟脆弱得答不出一句话。想不到一向风云商场的她,却对感情一点也没办法。
擦了擦眼泪,拿起皮包,采芬起身要离开。
书凡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如此难过,他一直以为她不是很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分手是迟早的事,所以他想让事情早点明朗,他不想欺骗她,只是没想到她竟这样受不住。
“采芬,你这是为什么?”书凡起身拦住她,不想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为什么?。难道要我死皮赖脸地赖住你不放?”
书凡一时火气也上来了。
“错并不全在我,我也曾试图要挽回我们的感情,但你却执意在你的事业上。
我坦白地告诉你,我无法接受,可你从不重视我的感受。既然我们的理念无法交集,勉强在一起,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分手。我一直以为你很清楚这一点。”
“我不清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分手,我的心也从未变过。我一直期待有一天你会放弃你的坚持,如果你够爱我的话,可是——”采芬哭得更伤心。“莫非是你有了新欢?刚才所说的只是你的遁词?”
书凡沉默以对。
“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采芬不放过地追问,她要确认事实,看看有否挽回的余地。
书凡沉默地望着她,点点头。
采芬停止哭泣,擦擦眼泪,不发一语地快速走出餐厅。
书凡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待回神过来,才想到至柜台付帐。
回到家,身心俱疲地懒躺在沙发上,回想着跟采芬这些年的相处。
如果感情能以数字计算的话,那么他们这些年所累积的恐怕不及他和雨疏的三分之一。有句话说爱是占有,虽是自私了点,可是也不能否认它的意义,像他对雨疏就有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对采芬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起来。
书凡慷慨地喂了一声。
“怎么啦,你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雨疏一向敏感,马上察觉书凡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一点小事,已经过去了。”
书凡不愿说,她也不愿再追问。
“我待会过去。”雨疏直截了当地说。他们的关系亲密到只差不能公开身份,其它俨然如夫妻行事,两人之间也都不再矜持或隐瞒什么。
“可是已经十点多了,会不会——”书凡是顾虑到时间太晚,万一她先生回来的问题。
“他出国去了,昨晚走的。”雨疏知道他的顾虑,不等他说完就截话说。
“那我过去接你。”
“不了,我自己叫车过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书凡又陷入沉思。
和雨疏的关系,他知道那是不正常也不应该,如果用伦理道德来审判他,必定是死刑无疑,可是,他愿意承担。为爱、为她,他愿意去承担一切的苦难。他知道他这样做,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会认同他,而他不管后果如何,他都爱得无怨无悔。
门铃“咚”地响了一声。
开门处,雨疏亭亭地立在那儿。一袭浅绿露背洋装外罩一件短衫薄纱,一头鸟黑及肩的头发,就是让人我见犹怜地想要去疼惜;虽然她并非真的那么柔弱,相反的,她有一般人所不及的坚毅及对世俗的反叛。
雨疏也无所顾忌地进了门。“偷情”这档事久了,似乎胆子也大了。在未认识书凡之前,她寄情于自己的兴趣,她想,兴趣也能做为终生伴侣,且永不背叛;直到认识书凡,她为自己构筑的世界全被他瓦解得支离破碎,她无力抵挡他的爱,只有被征服。
“今晚,我和采芬说清楚了,以后我和她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情感瓜葛。”书凡将此事让雨疏知道,免得以后她又有反弹情绪,“她答应了?”
“她当然很难过,我跟她说与其勉强在一起,做个永久的好朋友会更好。但是她不能接受,当我跟她承认我已有了新的女友,她二话不说掉头便走。”
书凡了解采芬的个性,她是个各方面都要表现强势的人。像读书时功课表现优异外,其它方面就算是她能力所不及的,她也从不服输。例如体育,明明不行,她也要拼全力做得比别人好。如今,她莫名其妙地输给一个女人,也难怪她的反应这么激烈。
书凡把果汁放在雨疏面前,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罪孽深重?除了背叛丈夫,又夺人所爱。有时,我真的很矛盾。”
“感情本是一种相应就相吸的东西,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能说它是幸福美好的吗?问题迟早会出现。至于我和采芬,你不必自责,未认识你之前,我们就已注定要分手。我和她就像两块不产生吸力的磁铁。雨疏,想那么多都无济于事,现在你该想的是如何摆脱你的婚姻。我愿意娶你,我希望和你自由自在地在一起,长相厮守一辈子。可是我真恨自己现在无能为你承担一切。”
“我想,待他这次回来,我会找机会和他谈,只是恐怕没那么容易。”
“自己先建立信心,不要有恐怕什么的,否则未谈就已败了三分,怎会有胜算的把握。”
“书凡——”雨疏的胆怯迟疑真的需要像书凡这种永不气馁的精神鼓励。
“今夜能不回去吗?”
雨疏点点头,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那眼神彷如会把人融化于无形。书凡最怕也最爱她这样的眸神。
那夜,两人自是缠绵缱绻一夜。
隔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书凡拨了通电话到公司询问有否要事,及交代当天处理的业务,并言明今天有事不进办公室,有事就打大哥大找他。昭中听说书凡今天不上班,心底直觉不对;多年来,他不曾有过不进办公室的状况,莫非他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昭中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原因,可凭他俩的交情,他都不愿告诉他,他也不便再多问,这事就暂搁在心里头吧。
事情就这么好巧不巧,雨文昨夜打了数通电话找不到雨疏,心里十分不安,今早仍找不到人,心里就更急了,直往坏处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没办法,只好求助昭中。
昭中得知状况,义不容辞地赶往雨疏家中察看,却依然没有着落。
回到公司,正纳闷怎会这样,便拨了电话给书凡告知此事。
“她家我也去过了,没人应门。雨文急得要报警,她说这很不寻常,一定是出了事,她姊姊是不曾不在家的。现在依你看,该怎么办?”昭中急促地说着。
“先不急,我来试找看看,你们等我消息。”书凡不慌不乱地应答。
不多久,雨文接到雨疏的电话,说她在同学家,要她放心。雨文是一肚子纳闷,干嘛突然跑到同学家过夜,只是手边正忙着,也就不多问。
昭中更觉这其中有文章,为何书凡得知雨疏的去处?而书凡今天又……昭中突然明白了——他俩是在一起。
上回金山露营时,他们两人失踪许久,后来又同时出现,虽说是去捡柴枝,可是……昭中脑海闪过一幕幕他俩相处的画面,愈想愈觉不对劲,难道雨疏就是书凡爱上的有夫之妇?可是,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一个是正人君子,一个是文静淑雅的女孩,怎么可能?他们真能不顾一切地在一起,连理智也阻挡不了他们彼此相爱的心?
隔天,书凡准时进办公室,昭中注意到他神情愉快,一副恋爱中人的甜蜜模样。
昭中随后跟进他的办公室。
“雨疏昨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昭中开门见山地问。凭他们的关系,没必要拐弯抹角,好坏一向都直说。
书凡早料到昭中会找他问这件事,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我是跟她在一起。”书凡说得铿锵有声。
“你这样会害了她,也毁了你自己。”
书凡坐进办公椅,刚刚愉悦的神情已不复存在,取代的是坚毅的表情。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阻止不了自己不去爱她,所以就算会为她付出生命,我都心甘情愿。”
“那她呢?你也要她和你一起陪葬?”
“早在认识我之前,她就已埋葬了她自己的感情。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们就发现彼此血液里流的都是同样的东西,这更唤醒了她生命的春天,她也决定要去争取这属于她生命的春天。”
昭中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换成是别人,他或许会不在意,但是——书凡一向是他推崇的正人君子,却做了这样的事……或许人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动物吧。
若伶请了一个礼拜假照顾柏元,因为在台湾他没什么亲人,再说他也是为保护她而受伤,道义上她是要尽些责任。
“我觉得挨这一刀真是幸福。”柏元吃着若伶为他削好的苹果,内心感到无比的甜蜜。
“怎么说?”若伶埋首专注地削梨。
柏元咬一口甜滋滋的苹果说:“这苹果真好吃,切一半你吃。”
若伶接过苹果,切了一块往嘴里送。“果然好吃,甜又脆又多汁,还是我妈会买。”
“那就都给你吃,我吃梨子。”
柏元见她爱吃,要让给她吃,她坚持要他吃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若伶又问。
“没这一刀,我哪能躺在这里让你服侍。”
“是因为你为了保护我,才挨这一刀,我理所当然要照顾你。”
“你只是道义上的照顾?”柏元有几分黯然地问。
不想伤他的心,若伶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那有什么差别,同样都是照顾。对了,我明天得销假上班了,医生说你要多住几天,我不在你自己要小心,下班我会来看你。”
虽说是道义上的照顾,若伶却比一般的朋友更多一点关怀,可是,友情还是友情,变不了爱情。
若伶回到公司上班,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书凡。他和她之间,就像柏元和她一样,总是一个走不过来,一个跨不过去。而她不知道书凡对自己有何想法,他们每天虽同处一家公司,由于他是老板,她也不敢冒然有什么表示,她只能盼望机会的来到。
虽是忙着请假一星期来积压的工作,眼睛和心却都在注意书凡有否从门口走过。
九点过二十分,书凡匆匆地经过她的办公室,看到她则又转进来。
“好几天没见到你,什么事?”
若伶心底泛起微微的暖意,听他的语气不也跟自己一样的期盼见面吗?
“一位朋友出事,亲人都在国外,只好帮忙照顾。”
若伶希望他能多问一句是男或女,可是,他却很有风度地应了句:“那是应该的。对了,后天有位国外的买主要来台弯,到机场接机后就南下参观工厂。我需要一个随身助理,你可否陪我南下几天?”
“当然,你指派的任务怎敢违抗?”
“我是请你帮忙,不是指派命令,不要误解。”
“帮忙也好,指派也好,我都乐于接受。”有此机会,一来自己可以多学习,二来也能跟书凡多接触。
经过大风大浪的情感波折,看透了感情世界的虚无,若伶再追求的已不是少女时期待的轰轰烈烈爱情,要的只是一分恬淡、真实、诚恳的爱情。就像她喜欢书凡,只要每天能看他一眼,而他也能给她一点注意或关怀,她已心满意足了。
若伶刻意地打扮一番。平时她不化妆,那张洁净的脸庞走在街上已能引人侧目;一副天生的衣架子,随便的衣服往她身上一套,都变得独有风味。她就是这样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打扮之后更是明媚照人,出落得更标致了。张卫英见女儿特意地妆扮感到高兴,自己也骄傲生了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儿。
“妈咪,明天柏元出院,我已跟他说好不能去接他,就由你过去代为帮忙办出院手续。我先谢谢妈咪了。”若伶撒娇说。
“没问题,你放心去工作,你的事妈咪哪敢怠慢。”
张卫英爽快地答应,何况此人有可能是未来的准女婿呢。
若伶至公司和书凡会合再至机场接机。
客户是一位来自纽约的犹太人,一脸的精明干练。一见面就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堆他旅途的甘苦,等他说完,发觉车子驶上高速公路,问说还要多久才到工厂,一听要三个多小时,他故作姿态地“哎哟”一声,假装昏倒了。
若伶开玩笑地说要送他至医院急救,他又吓得醒来直说他没事,惹得若伶笑个不停。
书凡专心地开车,而犹太人一上路问东问西,都由若伶一一详答。谈到生意时,若伶则小心地应对,有关他提出的问题,若伶还一一记下,谦虚地表示一定会改进。
他们第一天的行程是台中,参观完工厂,犹太人甚觉满意,当晚就夜宿台中饭店。三人开三个房间,由于一天的旅途奔波,吃完晚餐就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继续南下的行程,直到最后到达高雄,参观完最后一家工厂,若伶轻轻地呼口气,心底喊着:天啊!终于完成任务。整个行程,书凡只当司机,其余一切皆由若伶负责应付,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出差错跑了生意,自己可就罪过。
“Tin
,谢谢你这两天的帮忙,使我收获不少,等回台北,我会安排订单。今晚,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请你们吃饭。”犹太佬对若伶的表现极为满意,竟破天荒地说要请客。
书凡听了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这世界公认的铁公鸡竟然要请客?于是书凡半开玩笑地问:“
ieyousure?”
犹太佬一脸正经严肃地答道:“这是我的荣幸,当然确定。”
“看来这一餐我是托你的口福了。”书凡半打趣地说。
“彼此互相的嘛,我也受你很多的照顾。”若伶想到近一年的工作经验,不管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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