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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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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震出了风无痕少许的讶然。须臾,他便拉开了她。

他的怀抱只容夜雪小姐倚偎,他唯一抱过的女子也只有她。

“请大小姐别如此,属下承受不起。”他退开一步。“大小姐自小养尊处优,怎可跟着属下受苦?请大小姐万万别再有此念头。”

“我不怕!不管是吃苦还是受罪,只要能和你朝朝暮暮,我不在乎是粗茶还是淡饭,是餐风还是露宿,我甘之如饴!”

他原意是要她放弃,没料到会逼出这番至情至性的言语。

问世间,情之痴者,能有几人?她是情痴,只可惜爱错人了。“就算大小姐不在乎,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无痕也断难为之。”

大逆不道?!

她都已经抛下自尊、不顾矜持的求他带她走了,他还推三阻四,教她情何以堪呀!

羞愤之下,她未加思索的脱口道:“如果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雪儿,你还会这么说吗?”

她又犯了他的忌讳了!

风无痕敛去所有的表情,面色凝寒。“此事与二小姐无关,别扯上她!”

是吗?无关?“那你摸着良心,老实的回答我这一回,雪儿若如我一般要求,你允?还是不允?”

风无痕眸光坦荡,清晰道:“不,无痕不会答应。”那太冲动、太不理智了。他一生以保护小姐为责,便不会纵容自己成为一手毁了小姐的人,更不忍小姐承受那样的唾骂之名,何况,小姐对他也没那种感情。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走?!”

“属下承诺过,绝不弃二小姐于不顾,任何情况皆然。大小姐别令属下成为背信弃义之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下雪儿。”她激动了起来,扬高的语调微微失控。

“这点,属下从未否认。”他是舍不下小姐,那又如何呢?她以为光凭她,能胜得过雪儿小姐在他心目中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地位吗?

若她真这么认为,那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除非二小姐不再需要属下,亲口要属下离开,否则,属下哪儿都不会去。”

“二小姐、二小姐!你满心满眼就只有雪儿,除了她,你心里还容得下什么?”她快疯了,这是他逼的!

“别无他物。”他轻轻淡淡的道出。

“你——”她咬牙深吸了口气。“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我?”

“请大小姐见谅。”她再问一百次也是一样,有二小姐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处。

她不顾羞耻的前来找他,说尽了一切,换来的竟只是一句“请大小姐见谅”?!

她千般难堪,万般悲绝。“你真的要我嫁人?不后悔?”

不曾在乎,何来后悔?

不曾软化的音调,仍是清清冷冷。“请大小姐别再多想,心平气和,静候吉日到来,属下在此预先祝贺大小姐与姑爷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俞朝宁噙着泪,悲恨交织的瞅住他。“风无痕,你够绝情!你要我嫁,好,我就嫁给你看,只是,你也别想太好过,你不会事事都如愿的!”

什么意思?

风无痕心生警戒,俞朝宁却没给他逼问的机会,转身奔离。

由爱生恨,是女人最拿手的戏码,看来他得多加防范了,尤其是二小姐那边,大小姐对二小姐的妒恨太深太浓了。

幽幽沉沉的一叹,他转身融入夜幕之中。

是以,他们都没发觉,拱桥流水的大石后头,有道娇小的身形,眼中写满了震惊、错愕、迷乱,最后是一片茫然。

第6章



姊姊在喜欢无痕!

天哪,姊姊真的喜欢无痕,她没猜错!

她只是睡不着,待在房里又觉得闷,才会出去走走,她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画面,她不想偷听,却下由自主的从头到尾听了个分明!

无痕为什么不对她说实话?他应该早就看穿了才对,却又为何告诉她,姊姊不可能会看上无足轻重的他?

他明明说,能让姊姊看上是幸运,如今姊姊真的爱上他了,而且爱得好深,可他却反而拒绝了她,还要她乖乖嫁人,无痕究竟在想什么?

照姊姊的说法,无痕是为了她才拒绝姊姊的,那么,他是不是也想随姊姊一道离开,却碍于她而无法随心所欲?

他喜欢姊姊吗?用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心情?

好乱,她苦恼的甩甩头。愈是深思,心就愈慌,她害怕答案,如果那是肯定的,那……

夜雪捂着心口,不明白它为何寸寸揪疼了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以无痕的出众,有很多人喜欢,府里头很多婢女常常都用迷恋的眼神看他,她不至于全无所觉,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就连心高气傲的姊姊也……

是啊,怎么会不可能呢?所以,每一次她和无痕有比较亲近的举动,姊姊才会表现得好生气,还骂她不知羞,难怪无痕会说都是他的错。

她还记得两年多前,她刚满十五岁那年,撒娇的央求无痕带她出去玩,无痕允了。可是那一次,他们正好碰上了公主出游,那个任性娇气的公主与她同年,一出宫就闹得整个长安城街道一团乱,加上一大批护驾的士卒,真可谓浩浩荡荡,她在那样的混乱中,根本就闪避不及,差一点成了马蹄下的亡魂,要不是无痕抢救得快的话。

这桩意外让无痕气极了,差点就取下马背上那个人的性命!也不管对方是堂堂皇室公主,当场便打了起来,在以一敌百的情况下,他依然毫发无伤。

尊贵的公主,他不看在眼里,直言不讳的要她向他的小姐道歉,弄得夜雪一时手足无措。

“笑话,我堂堂一朝公主,要我向个卑微的小百姓道歉?!”她还记得这是紫馨公主嗤之以鼻的回答。

后来还是她好说歹说,才安抚了无痕,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出口气就算了,没必要做得太过火,虽是对方理亏在先,但人家好歹也是公主,总不能让她太难看。

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恨死他才对,何况是尊荣娇贵的公主。犯了公主凤驾,那可是杀头的死罪,要是皇上是非不分,那可惨了。那一阵子,她食不下咽,日日为他忧心,结果,最后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皇上还不嫌他出身低微,打算将女儿许配给他,原因是拗不过他那个大害相思的宝贝皇女,在她寻死觅活下,只得屈服了。

天哪,驸马爷呀!

一夕之间,一切全都不同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傻了,全府上下,唯一镇定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无痕什么也没说,在圣旨下来之前,要求与公主见上一面,她以为她就将要失去他了,躲在房里哭红了眼。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再回来,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他,她当下抱紧了他痛哭失声。

时至今日,她依然不清楚他究竟对紫馨公主说了什么,不管她如何追问,他就是三缄其口,只云淡风清的说了句:“总之属下回绝了,其余没什么好说的。”

她一直很怀疑,紫馨公主看来非常喜欢无痕,她会轻易放手吗?

可事实上,这事真的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以前,她只顾着欣喜无痕的失而复得,可是如今想来,她却觉得自己一再的阻断他平步青云的机会,他可以因为她,将富贵荣华视如敝屣,可是她呢?她能办到不去在意吗?这些她不是不晓得,只是将它压在心底,任性的不去正视,然后当它不存在,可是她能漠视它多久?一日又一日,愈来愈多的事件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看个清楚,这对无痕——公平吗?

他付出了多少?他牺牲了多少?为的只是一个童年的诺言,而她,如何心安理得,如何让他再牺牲下去?她再也无法不去想,再这样下去,他还将牺牲什么?

涌上心房的千般思潮,逼得她无力喘息,她闭上了眼,蹙紧的眉心久久不散。

接连三天,夜雪心神不宁,风无痕灵敏的察觉到了,他看在眼中,却没点破。

是何事困扰了小姐?她似有愁绪,看来心事重重。

她最常做的,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怔忡的看失了神,当他发现,回视她,她又不着边际的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因为看他,所以道歉?

当然不会是这样,那么她道的又是什么歉?

这会儿,她突然又冒出一句:“无痕,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姊姊?”

她的表情好认真,像是非要讨个答案不可,不容他回避。

于是他答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无所谓喜不喜欢。”换言之,就是没感觉。

“那我呢?”

风无痕震了下,被她问住了。

“小姐为何……”她的神态太不寻常了。

“你只管回答我!”

“小姐是主,无痕誓死护之的人。”他一辈子都只能有这样的答案。

“好,我懂了。”她疲倦的闭上眼。原来,她真的在负累无痕。

“小姐?”这样的她,太令人忧心了。

夜雪却没给他开口发问的机会。“无痕,我想上姜家一趟,雅璇好久没来了,前几天听爹说她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心绪莫名的低落,她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以前有无痕,可是现在这些话不能对他说,她只能找知心的雅璇。

“属下护送小姐前往。”

“不用了,备轿让几个家丁陪我去便成,姊姊出阁在即,府里很忙,也许有需要你的地方。”

风无痕欲言又止,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沉默的依了她的意。

好一阵子没见到雅璇,夜雪感觉到她比起以往似乎略显清瘦,爹说她病了,看来是真的。

“怎么回事啊,雅璇?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雅璇好像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她还要拿她的事来烦她吗?

“害相思呀!”姜雅璇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说得不正不经的。

“害谁的相思?”不会吧?雅璇也有喜欢的人了?有没有那个可能,她的隐忧成了真,雅璇与姊姊一般……

当然是你那个卓绝出众的风护卫!姜雅璇叹息着暗想。

“说笑的啦,你还当了真。”

“是吗?”夜雪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

姜雅璇连忙扯开话题。“对了,我都忘了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话欲出口的当儿,她改变了主意。“也没什么啦,只是听我爹说你身子不适,过来看看。”她故作轻快的打趣道。“记得以前某某人不是常说我和西施有得比吗?曾几何时,那个说生病是我的权利的某某人也”东施效颦“起来了?”

“好哇!你登门过户的来嘲笑我!”说着,粉拳就挥了过去。

“喂、喂、喂!你别趁着无痕没在我身边就欺侮我!”她嚷嚷着闪躲,同时留意到雅璇在听到无痕的名字时,神情不明显的怔了一下。

她也停住所有的动作。“雅璇,你有心事,是不是?”

“呃?”姜雅璇不自然的瞥开视线。

“是无痕,你喜欢无痕,对不对!”她更加肯定的问了出口。

“你——”姜雅璇见鬼般的瞪大眼看她。

果然被她猜中了!夜雪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酸酸苦苦的。“无痕知道吗?”

姜雅璇也不想再费心掩饰,幽怨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可是他拒绝了。”

“他有说为什么吗?”

姜雅璇抬眼直视她。“你,因为你。”

“我?!”夜雪失神的看着她。

姜雅璇轻扯了下唇角,悲哀道:“他的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上,你还不清楚吗?”包括他的心,人人求之不可得,而她却轻易握得牢牢的心!

但夜雪却误会了!

她跌退了…步,血色从脸上褪去。雅璇这是在说,她掌握了他的自由、掌握了他的意志吗?是她困死了他,不让他有自由翱翔的空间?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由他人口中说出来,她还是难以承受。

无痕是那么狂傲不群的人,而她,却用无形的网套住他,她不敢想像,这些年来,无痕是不是会觉得困乏无力,只因为她依赖他太深,表现出一副不能没有他的样子,所以才会教他放不下、走不得?

姜雅璇见她脸色苍白,娇容既荏弱又迷乱,不由得忧心的轻喊:“夜雪?”

风无痕爱她的事实,不至于令她这么震骇吧?他若不爱她,怎会倾尽心力的以生命在呵怜她?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了,夜雪本人怎么可能不曾感受到他痴狂浓烈的深情呢?

“雅璇,对不起……”她无力地轻吐出这几个字。

连她都觉得自己很不该,难怪姊姊恨她,雅璇为什么不怪她呢?

“傻瓜,有什么好道歉?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我早就认了。”很多事,一扯上感情,是与非很难有绝对的定论,风无痕爱她,因为她值得,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一迳地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都是她害的,姊姊的怨、雅璇的悲,还有无痕的不快乐,全都是她……

刹那之间,她觉得全身的力气全都被抽干了一般,空空洞洞,迷惘得感受不到人生的方向,因为呵,她生命的重心一直以来都是无痕——

夜雪这个样子,雅璇实在不放心,一问再问,她又什么都不说,于是她只好请她大哥姜骥远抽个空护送她回家。

夜雪一回来,风无痕便立刻得知,她与一路上尽责护送的姜骥远一踏进后院,他便寻了上来。

“小姐。”他唤了声。怎么回事?小姐脸色好苍白!

夜雪本能地往他的方向偎,连多说一句话都显得无力。

风无痕接住她,质问的目光森冷地看向姜骥远。

“没发生什么事,真的!”姜骥远立刻澄清。

依两家的熟稔程度,他对风无痕哪会陌生,不及早解释的话,那后果他一点都不难想像。瞧,风无痕的眼神多让人胆寒,他可吃不消。

“小姐?”他半信半疑,视线往下移,无声询问。

夜雪摇了摇头,虚弱地依附着他。

她觉得好累、好累,什么也不愿去想了。“无痕……我……头疼……”

她这副荏弱无助的模样,看得风无痕好生心疼。不避讳外人在场,他动手横抱起她往内走。

无痕的胸怀,还是这么的温暖,倚偎在这儿,她觉得好安心。

悄悄地,她伸手环抱住他。

风无痕震了下,异样的表情一闪而逝,很快地又回到最初的平静无波。

他一贯沉稳的将她放在床上,动手就要替她脱去绣鞋。

“无痕不要!”她出声阻止。“这太折损无痕了。”

要一个大男人替女人脱鞋,会不会太委屈无痕了?就算是她将来的丈夫,都未必肯如此屈就自己,以前她会觉得自己被百般呵护着,不会多想,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是对无痕的一种侮辱,折损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

风无痕在她制止时顿了下,然而在听到她的理由后,没再犹豫的坚决替她将鞋袜给脱了,在她的叹息声中替她盖上被子。

“小姐有心事。”他全无疑问的指出。以前的小姐,心思单纯,不会想这么许多的。

“没……没有。”很没说服力,但她还是否认了。

“属下不能让小姐信任吗?”话中竟有了微微的伤怀,被摒弃于她的世界之外的滋味,是意想不到的难受。

“不是这样的!”她就是怕自己的过度依赖,会成为他扛不起的负荷。

“那么属下愿闻其详。”

他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吗?

心乱之下,她牵强的低吟。“我头疼……”

此话一出,风无痕轻而易举的让步了。

“小姐歇着,属下去请大夫。”平稳的语调,仍是不小心泄漏了他的焦灼。

“不用了,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可是……”

“真的没事,无痕放心。”

风无痕深深望住她。“晚膳时,若仍无改善,就由不得小姐了。”他难得的强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用来对待她。

“嗯,全听无痕的。”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她看得出无痕很不放心。

她又让他忧心了。为什么她总是在令无痕苦恼?

她叹了口气,才闭上眼没多久,开门声又传入耳畔。

“我都说我没事嘛,无痕放心好不——”声音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向来者。“姊姊?”

朝宁从来不会主动找她,夜雪料准了她是有话跟她说,而且和无痕脱不了关系。

她由床上坐起身来。“姊姊快嫁人了,有没有像大婶们说的那样,有着羞怯又不安的待嫁女儿心?”

“你自己嫁嫁看不就知道了。”俞朝宁不耐烦地哼道。“你也别幸灾乐祸,很快就轮到你了。”

“我不……”夜雪百口莫辩。她真的没有那样的意思呀,她以为这阵子姊姊看来很平静,应该是能接受事实,并且释怀了才是,没想到……

姊姊对无痕用情比她想像得还深。

“怎么,咱们的小西施又病啦?那个比狗还忠心的奴才呢?怎么没有卑躬屈膝的在这儿伺候我们的宝贝小姐呀?”朝宁语带恶毒的嘲弄道。

夜雪终于懂了,姊姊是来伤害她的!

“姊姊为什么非要羞辱无痕?”姊姊深爱无痕的,不是吗?她听了都心痛,那姊姊如何忍心?

“羞辱?哼,反正他也习惯了,除了最蠢的你之外,早些时候的那几年,谁把他当人看过了?”

习惯了……

这三个字如利针戳入心扉。无痕是人呀,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却如尘上般受人蔑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算不自惭形秽,尊卑观念也会深植心中,所以他严守着主仆分际,拘谨得丝毫不肯逾越,她不由得要想,他这些年来不离不弃的追随,为的是否就是要报答她给了他一分尊严,不曾将那张“窃贼之子”的标签贴在他身上,让他在她面前能挺直身躯,呼吸更自在的空气?

俞朝宁盯视她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庞,唇畔泛起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让他毫无尊严的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永远挣脱不开,再任自尊一寸寸被剥夺,直到一无所有,直到雄心壮志尽磨,活得麻木无用?!”

“我……”她哑然无言。会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有那么糟糕吗?“姊姊……言之过甚了。”她说得气虚,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是啊,我是在危言耸听,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都甘心容忍你的任性自私了,我又何必多嘴。”俞朝宁作势起身想走,料准了夜雪一定会留她。

果然,她步伐都还没踏出,夜雪拉住了她的衣袖,仰起茫然的眼眸。“姊姊真的认为雪儿自私?”

“难道不是?风无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心知肚明,无需我再赘言,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恩情债绑死了他,我敢断言今天的风无痕少说也会是雄据一方的霸主,他绝非池中之物。这么一个不平凡的人物,明明可以扬眉吐气,一雪耻辱,可他至今却依然仰人鼻息,只因为他不想背信弃义,你的滴水之恩,他用一生的赤胆忠心来回报。而雪儿,你不觉得相较之下,你好虚伪?说什么你心疼他,你是待他最好的人,若真要相比,你给他的不过是小小的温情,而他为你牺牲的却早已不胜枚举!光拿两年前的公主事件来说,他明明可以平步青云的,是谁卑鄙的拿一副楚楚可怜相,逼得他屈服,逼得他走不开?是你!是口口声声说着关心他、疼惜他的你!如果你真的关心他、疼惜他,怎么样对他最好,你会不知道吗?说穿了,你只是在利用他,你比我还可恶,就因为你需要他,就死抓着他不放,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否则早在他甘心为你而永远屈居下人、任人糟蹋时,你就不会漠视至今!”

一字一句,犀利又无情,全然刺进了她的痛处,她哑口无言,反驳的话说得零零落落。“我……没有……我没忽略他的感受,我问过他,而且问过好多次,他没有后悔,他说他想留在我身边……”

“是啊,他当然想留在你身边,反正他被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惯了,活在女人的裙摆下摇尾乞怜也没什么不好,你开心时拿他像条狗一样拍拍他的头,偶尔丢根骨头安抚一下他,他就满足了,可以为你拚死拚活,把一条贱命奉献给你。我说雪儿,你可真会收买人心啊!”

夜雪跌退了一步,面色死白。

她捂着颤抖冰凉的唇,泪水一颗颗滑了下来。

姊姊说话好难听!每一句话,都像无形的大手,将她一寸寸撕裂,她逃无可逃,只能鲜血淋漓的叫疼……

“不是这样的……不是……”她无力的摇着头。

“你敢说你不是一直都在这样做?顺手施点小惠,就让他为你肝脑涂地、恪尽忠心直到咽气的那一刻。这样的对待,和一条狗有什么两样?!”她知道雪儿的弱点,要对付这样一个天真单纯的女孩,三言两语就够了。她说过她要报复,风无痕绝情,她也不会让他太好过,像他那样的冷面硬汉,连死都无惧,可是若从雪儿下手,那会让他比死还痛苦。

夜雪泪儿涟涟,无尽伤心。“姊姊……为何要这么说?无痕是你所爱的人哪,你怎狠得下心以不堪的话伤害他?”

俞朝宁一时错愕。“你——”

“那天晚上,你和无痕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俞朝宁别开脸,倍感羞愤。

“你一定很得意吧?他为了你而拒绝我。”口吻隐含悲恨。

“没有,没有!”夜雪摇着头。她只觉得难过,为无痕,也为姊姊。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是爱无痕,深深的爱着他,从很早就开始了!正因如此,我心疼他,为他叫屈,不忍他再任你糟蹋!”

糟——糟蹋?!

最后一丝血色终于褪去,她瞪大了眼,泪水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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