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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倔奴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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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入冬,再不久便是过年,然后就是吃元宵提灯笼的日子。
元宵当天,同时也是京城花魁出巡游街的大日子。
这一天,大家所选出的新花魁,将会盛装游街,届时,为了一睹花魁风采,整条南北大街将被挤得水泄下通,当中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游客。
可想而知,从过年到元宵的这段时间,便是南北大街一年中最繁忙的时期,而位在南北大街上的青楼,更因声名远播,加上地利之便,从早到晚寻芳客不断。
然而,肥了大娘的荷包,却苦了辛苦工作的伙计啊!一年之中,她最讨厌的节日便是元宵了。
就在花小魁站在冷风中冷得直哆嗦,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做时,忽然,有一道人影缓缓靠近后门。
“孙老爷要回府了,立刻打开后门让马儿出入。”幽暗中,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
咦?这声音好耳熟……花小魁纳闷地举起灯笼,仔细一瞧,果然是真无剑。
青楼上下,灯火通明,蜡泪成堆,唯独后门,是只有一盏小灯笼的阴暗死角。
“是你。”当真无剑的视线和守在后门的花小魁对上时,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讶。
他惊讶的是,青楼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寻欢场所,守门这种重要工作怎么会由一个小娃儿担任?如此松散的警备,万一要是让有心人趁虚而入,那后果可是不甚设想。
“不是我还会有谁?整个青楼上下就我们这几个下人在打杂,看来看去都是熟面孔是正常的。”花小魁没好气地打开后门,以便让他和他身后的马匹通过。
“还好孙老爷今晚的行动相当低调,不然万一出了事,后果可不是你们承担得起的。”真无剑语带责怪。
“哼,瞧你狂妄的语气,好像你那满头白发的主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今晚的贵客,是一位身材矮小、满头白发的瘦小老头子,听说是个来头不小的大官员,但看在她的眼底,这些寻芳客统统一个样,不管是天皇老子还是富商,只要一喝酒便开始乱性,成了低级下流的野兽。
“小鬼,注意你的语气。”真无剑无意和一个小女娃斗嘴斗气,面无表情地牵着马儿准备离开。
小鬼?!拜托,她已经十二岁,虽称不上是个女人,好歹也已经脱离小鬼的行列了吧!
“有什么好注意的?就算那个白发老头是朝廷大官好了,你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主子手下办事的奴仆罢了。要是有一天你主子不要你了,你也会和我一样,被转卖到其他地方,说穿了,你和我同样都是可怜没人爱的狗奴才!”
要是今晚没有这些人光临青楼,她就不会发生摔筝事件,也不会让大家看笑话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客人不好,特别是今晚的孙老爷,根本就是个爱摆阔的老头子,要不是他摆得排场过大,今晚青楼上下也不会忙得人仰马翻。
“我记得稍早你在大厅并不是这个泼辣样。”花小魁肆无忌惮的发言,让真无剑停下脚步。
稍早前,她像是个备受欺凌的小媳妇,令人同情可怜,现在,倒变成了一只为保护自己而耍狠撒野的小野猫。
真无剑始终不曾正视的目光,第一次停留在眼前的花小魁身上。
“什么泼不泼辣的,我花小魁一直都是这种样子。”顶嘴的同时,花小魁被他的视线打量得浑身不自在。
她身子娇小,穿着一袭单薄的粗布衣,脏污的双手双脚像是刚摸过马房的粪堆,散发着阵阵的异味,长发散乱,削瘦的小脸上镶着一双带有警戒的眼眸。
“是吗?”真无剑扬眉,缓步来到她面前。
“本来就是,有什么好疑问的?”她不服气地仰头反问。
真无剑长得人高马大,他这一走近,花小魁发现自己的身高不到他的胸口。
难怪她稍早会误把男子的胸膛当作墙壁了,这个家伙非但身躯高大,且体魄结实,稍早她的小脑袋撞到他的身躯时,还着实痛了好一会儿。
“在天皇老子面前,你也敢用现在的态度和语气说话吗?”真无剑弯下腰来和她说话。
这个小鬼,有一双不服输的倔强眼睛。他喜欢她眼底的倔气。
“拜托,千万不要告诉我,那个白发老头就是当今皇上,我会很害怕的!”花小魁翻了翻白眼,摆明根本不怕。
“你何来的自信否定孙老爷的身分?”真无剑挑眉反问。
“这还不简单!我听大娘说过,先皇已驾崩好几年,当今皇上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娃儿。如果你的主子是当今圣上,那么我花小魁的真正身分就是公主,不,是花魁了!”花小魁故意摆了个艳红的招牌姿势,掩嘴而笑。
原来这就是当今市井小民对当今皇上的想法。真无剑无奈地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没错啊!”花小魁纳闷地望着他。
这个男子的一言一行,有种与众不同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他身上的衣物,飘散出一种她从未闻过的淡淡香味,那种香味,不是乐妓们身上的香粉味,而是一种非常好闻、说不出口的高贵香味。
“懒得多费唇舌。”无意和一个小鬼争论,他牵马准备离去。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个笨蛋,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对的?”花小魁拦下他,试图问个清楚。
虽然这数年来,来往青楼的达官贵人她早已见多了,不过,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自负又傲慢的客人。
“你不过是个生长在青楼妓院的小丫头,和男人打情骂俏,喝酒寻欢或许你还可以胜任,至于国家大事,跟你多费唇舌毫无意义。”赶着离开的真无剑毫不留情的直言。
“什么?!如此看扁我……”这番话狠狠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没错,她从小生长在青楼,字没认得几个,做的也是卑微的工作,但她从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因为周遭的人都是如此。
在她的世界中,认不得字、不了解国家大事,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她不过是一名任人使唤的丫头,丫头是不需要识字,也不需要了解国家大事的。
“等等!”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花小魁,冲上前,硬是拦下了已经跨出后门的真无剑,他皱眉冷望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够脱离青楼?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你们这些官爷看得起的女人?”花小魁气冲冲地质问。
望着她充满斗志和怒火的双眸,真无剑嘴角微扬,眸中几不可见地掠过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既然你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就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啊!”他谜般的笑意令花小魁更气了。
“小鬼,依你的出身和背景,脱离青楼的唯一方法,就是成为花魁。”真无剑严肃地道。
他果然没有看错,她那双眼睛,完全表露了她不轻易服输的个性。
“成为花魁?!”花小魁一愣,“我不懂,成为花魁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项虚荣的头衔罢了。”年仅十二岁的花小魁,无法理解成为花魁背后的意义。
“等你有机会成为花魁时,自然会明白我所说的。”真无剑低头望着她那灵活聪慧的双眸道。
一旦成为花魁,便会成为全京城注目的焦点。
过往的花魁,大多成为富贵人家的侧室,少数幸运一点的,更被挑选入宫,成为皇亲国戚的妃子。
所以,成为花魁不但可以脱离青楼生活,未来更有一个安稳无虑的保障。
对出身青楼的女子来说,大多数的人多半际遇坎坷,孤老余生,成为花魁,是青楼女子抓住幸福唯一的方法。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是花魁呢?再说,我根本没有机会学习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怎么可能有机会成为花魁?”花小魁直摇头。
“机会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去得到。”真无剑道。
“可我从小无父无母,一出生就被丢在青楼门口了,那来的办法可想?如果真有办法可想,也不需要向你请教了。”花小魁怒道。
成为乐妓是需要花钱、花时间的,更别说是成为京城第一的花魁了。
“无法可想的话,你就一辈子待在青楼,永远当个任人使唤的小婢女吧!”真无剑残酷的表示。
不,她才不要当一辈子的小婢女!
“不过……刚刚看你笨手笨脚,又是摔筝又是跌倒的,我看你也没有成为花魁的本事。你这小鬼还是安安分分、任劳任怨的当一辈子小婢女吧!”真无剑讥笑道。
花小魁一听,气得头上快冒烟。
“现实是残酷的,特别是青楼,那是只有女人存在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和将士们厮杀的真实战场,没有两样。”真无剑冷酷地道。
“战场?”花小魁满头雾水。
“战场上,不是我生你死,就是你生我死。”真无剑平淡地叙述。
“我不懂……”花小魁更困惑了。
“你当然不懂,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青楼小丫鬟罢了。”真无剑再度讥讽道,转身离开。
花小魁握紧拳,脸红耳赤,气得鼓着小腮颊。
“好,就赌一口气,将来我花小魁要真有本事成为花魁,我一定要你对我所下的评语郑重道歉。!”花小魁在他身后喊道。
真无剑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
“听见没有,冷木头!我一定会成为花魁,让你后悔今天对我下的评价!”花小魁站在冷风中再次吼道。
“冷木头?”真无剑微愣。
“是啊,你的主子不是这么叫你的吗?冷、木、头。”花小魁见他对这句话有反应,可开心了。
一张脸又臭又冷,身子硬得像木头,不叫木头要叫什么?也难怪孙少爷会这么称呼他了。
开心之余,花小魁不断地向他做鬼脸。
“你……”真无剑朝她射去冷冷现线。
“冷木头!冷木头!”花小魁不知死活地继续扮鬼脸挑衅。
就在这时,三名年轻侍卫急急忙忙地奔了过来。
“队长,孙老爷已经离开大厅,我们必须启程了。”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地道。
“知道了。”真无剑冷应一声,面无表情地举步和属下一起离开。
“等等!真大爷,你忘了赏小费给小婢女我了,我在马房辛苦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帮孙老爷的马儿梳洗得干干净净呢!”像是故意作对,花小魁忽然冲出去伸手讨赏。
真无剑冷扫她一眼,“拿去!”他随手从钱袋中拿出几两碎银。
“我不要银子,银子只会被大娘拿去。”花小魁一口拒绝。
“小鬼,我除了银子,没其他的东西可以赏给你。”他面无表情地低望花小魁,想看看这小鬼到底想搞什么鬼。
“我……想要大爷身上的衣服。”花小魁指着他身上的披风,硬着头皮开口。
她真的很喜欢他衣服的香味,恨不得可以抱着那香味一起入睡。
“什么?”真无剑微愣。
“不行吗?”她的音量不自觉地变小。
真无剑看她一眼。这么冷的天气,她却只有一件单薄衣服可穿,想必她是冻坏了。
“不过是件衣服罢了,没什么不行。”真无剑取下身上的披风,丢给她。
“谢谢大爷!”花小魁像是得到什么宝物似的,开心地抱着披风,又闻又笑。
真无剑不发一语,望她一眼,随即领着手下一起离开。
他离开后没多久,花小魁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冷木头,瞧你自负得像什么似的,也不过是个侍卫小队长罢了。”一想到真无剑所说的那番话,花小魁一股怒火又起,“不过……本‘花魁’看在这件披风的确是上等货的份上,就原谅你的放肆和无礼了。”
她小心翼翼的披起那质感舒服,还飘有特殊香味的披风,幻想自己是人人欣羡的京城花魁。
就在这时,出门买酒的江汉回来了。
“小魁,你在干嘛?干嘛一个人披着衣服转啊转的?”江汉对她在这种时候独自翩然起舞,感到相当纳闷。
“没事,酒呢?”花小魁连忙取下身上的披风,藏起来。这么宝贵的衣服可不能让人瞧见了,免得又被大娘没收。
“在这儿。”江汉将买来的上等花雕拿给她。
“这么冷的天,喝酒暖身最过瘾了。你也来一瓶吧,阿汉哥。”说着,花小魁打开酒瓶,一口又一口地灌下烈酒。
“小魁,这不是大娘托你买的酒吗?你怎么……”她豪饮的模样让江汉目瞪口呆。
虽然喝酒在青楼中不算什么,但他很少见到花小魁喝酒,因为她酒量非常差。
“傻哥哥,大娘根本没托我买什么酒,我骗你的啦!来,一起喝吧!”
“我现在正在当班,不能碰酒的。”江汉婉拒。
江汉是青楼中难得的好青年,不会喝酒,也不赌,这都得归功于江父从小的严格管教。
“真是,一个人喝多没意思。”花小魁边抱怨边大口饮酒。
“小魁,刚刚我不在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汉来到她身边,关心地问。
刚刚回来时,他恰巧见到孙老爷的侍从和座骑从后门出去,花小魁手上的披风,他一眼就看出来是属于那些人的。
“没事,不过是遇上一个自大又爱管闲事的冷木头罢了。”对酒毫无招架之力的花小魁,酒一下肚,便已有三分醉意。
“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你就喝成这样,等下定会被大娘骂惨的。”江汉扶住走得歪歪倒倒的她。
“要是我当上了花魁……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做牛做马了。”花小魁趴在他的肩膀喃喃道。
“花魁?”江汉不解。
“是啊,其实那冷木头说的没错……或许我真该好好想办法成为花魁,不然,一辈子都出不了青楼……我可不想一辈子都替那艳红端洗脚水……”话一说完,花小魁便迷迷糊湖地趴在江汉肩上睡着了。
江汉低望花小魁那红通通的可爱睡颜,苦笑着摇头。
唉,真拿这个顽皮的小妹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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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四年后青楼
“小魁,我肚子饿死了,饭菜到底好了没?”一个肥胖的乐妓不耐烦地喊着。
“来了、来了。”花小魁提着笨重的食盒,一路奔向厢房。
身为青楼的万能婢女兼厨房杂役,花小魁当然也得负责乐妓们的饮食。
“小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老是这么慢吞吞的,存心饿死我是不是?”胖乐妓一见到丰盛午餐到来,马上自己动手从食盒中拿出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春月姊,我只有两只手、两条腿,而你却有十个胃、一个大嘴巴,我端菜添饭的速度当然敌不过你。”花小魁见她如此没形象的吃相,不禁摇摇头。
她和春月的交情其实相当好,两人可说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
“你嘟嘟哝哝在说什么?”春月满嘴鸡肉地瞪她一眼。
“没什么。我今天有请阿汉哥特别准备一道春月姊最爱的清蒸豆豉鳕鱼。”花小魁拿出一道香味扑鼻的佳肴。
“真的假的?”春月喜出望外,伸手就要接过。
“我都说了,是蒸的。”花小魁忽然把佳肴藏在身后。
“小魁,你这是干嘛?”春月垮了肥脸。
美食在前,她却吃不到,花小魁根本是故意折腾人。
“春月姊,可说好的,我每多拿一道菜来,你就多教我一首诗词和曲子。”花小魁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这四年来不是每天都这样子的吗?等我吃饱了就会立刻教你的嘛。”春月抢过花小魁手上的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春月虽然身材走样,但也是个出师多年的乐妓,不论舞艺或曲艺,她可是技艺精湛,毫不含糊。
“那好,等一下一吃完午饭,你就立刻教我新的诗词和乐曲。”趁春月吃饭时,花小魁把春月房里的诗词本拿出来,趁机温习。
“小魁,这四年来你干嘛这么努力地学习?”春月边大口吃饭边问道。
“还不是不想一辈子待在厨房。”花小魁诚实道。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受了真无剑的刺激后,花小魁便努力地想办法学习。
没钱也没时间可以学习的她,好不容易摸索出现在和春月的交易模式。
那就是以她在厨房的优势,抓住春月爱吃的弱点,用春月最爱的点心和菜肴,交换成为乐妓所需要的技能。
“像你这十五、十六的年纪,大多数的青楼丫鬟都只想着成亲,因为,错过这段时间,就很难找到好人家嫁出去,顺利离开青楼了。”见她如此积极努力,春月感到相当不解。
依她的观察,这四年来,好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使鞭策着小魁,让她拚命地努力学习。
“我从没想过成亲这种事情。”花小魁放下手中的书本,歪着头道。
“可是成为乐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运气和努力都是需要的。”春月以过来人的语气叹道,“再说,你的起步这么晚,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等你有资格可以成为乐妓时,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年约二十出头的春月,已经是青楼中最资深的前辈了。
由于身材和人气不再的关系,春月常被艳红及她的狐群狗党取笑,久而久之,春月便被大家孤立,成了青楼中少数非艳红派的乐妓之一。
花小魁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决定找上春月,向她拜师学艺的,如此一来,她偷偷学习的秘密便不会被大娘以及艳红知道,更不会被破坏了。
“是啊,等我学成又可以顺利成为乐妓时,都不知已经是几岁了,不过,我也懒得去想了。”反正,过一天算一天,可以向春月学多少就算多少吧!
“小魁,我想……今天的午餐我不能再吃了。”忽然,春月放下手中的筷子。
“怎么了?”这四年来,她可从未见过这位姊姊放弃美食过。
“看你这么努力的想成为乐妓,我似乎不能够再这么自暴自弃下去。”她真的被花小魁的冲劲所感动。
“春月姊……”望着这位情同姊妹的前辈,花小魁不知该说什么。
“再说,大娘告诉我,我不能够再贪吃了,不然……她要把我卖到别的妓院去。”想起了大娘可怕的警告,春月怯然地摇了摇头。
“唉唷,大娘的话哪能听?我可是听见她对每一个姊妹都这么说的,为的还不是故意让大家饿肚子,好让她多省些饭菜钱。”花小魁没好气地掀开另一个食盒。
食盒一掀开,菜香顿时充满整个房间。
“你说的是真的?”春月盯着美味的菜肴猛吞口水。
“当然是‘蒸’的,春月姊,我都说了,今天的特别菜肴是清蒸鳕鱼嘛。”花小魁边说边把其他佳肴端上桌。
“可是大娘的话好像不是开玩笑的,再说最近我的生意冷清到极点,就连以往的老客人都不再出现了。”她一脸沮丧地道。
已经好一阵子都没有客人指名她出场表演,加上其他姊妹和大娘的冷嘲热讽,导致她心情忧郁,只能藉着大吃大喝来解闷,所以原本就丰润的身材,已经走样到不可见人的地步。
“春月姊,这是大娘惯有的威胁伎俩啦,再说,你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乐妓呢,又不是像外面那些低俗的妓女一样,得靠身材和脸蛋混饭吃。”花小魁拍拍她的胖肩膀,安慰她。
“说的也是,我本来就是卖艺不卖身的乐妓嘛,干嘛这么在意别人的闲言闲语?”敌不过花小魁的能言善道以及眼前的美味食物,春月终于抛开心中的顾忌,动起筷子。
“就是嘛,美食当前,这样才对得起自己。春月姊慢慢享用,我先下去忙了,等一会儿再过来向你讨教啰!”花小魁说着便拿起空食盒离开。
怎知,她的脚才跨出房间,就见到大娘领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壮丁,闯进了春月的房间。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男人是谁?”春月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怎么回事?看看你这好吃懒做的胖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跟随在大娘刻薄言语之后的,是一堆碗盘落地的破碎声。
花小魁大感不妙,溜进房间一探究竟,只见桌上的饭菜碗盘全被大娘扫落地,一片狼藉。
“我不明白大娘的意思……”春月表情惊恐地跌坐在地。
“我之前就说过,你要是再不控制自己的身材和好吃懒做的个性,我留着你在这里也没用。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死活。”大娘一个眼神,壮丁便上前动手抓人。
“不!我不要被卖到其他妓院,我是卖艺不卖身的乐妓,不是陪男人上床的妓女啊!拜托你,大娘,再给我些时间……”她泪声俱下的哀求显然毫无用处,只见壮丁粗鲁地用麻绳紧紧捆住她的双手双脚,把人带走。
一旁的花小魁,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全身僵硬。
这十六年来,类似的场面她不知听过、见过多少次。不管任何理由,乐妓一旦失了人气,没有赚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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