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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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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卯扈胁迫下,林夕梦和蓝宝琨走进一家酒店。服务小姐把他们领到黑卯扈预订的雅间。一进去,浓烈的烟雾扑面而来,幽暗的灯光下,十多个男女成双成对,齐刷刷地等候在那里。看见他们进来,有的站起来朝黑卯扈点头哈腰打招呼,有的相互咬着耳根嘁喳耳语,有一对正在窗帘旁搂抱成一团,女的娇媚地荡笑……
蓝宝琨被推向最里边主人席位。
趁黑卯扈安排座次混乱之际,林夕梦溜出雅间。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前台电话旁,迅速抓起话筒,拨通公司电话。
“喂,喂……”
“请问您找谁?”
“小顺?快!樊经理呢?”
“林经理?樊经理在工地上。”
“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加夜班不回来了。”
“小顺,快!快去把他叫回来!”
“公司只剩下我一个人看门,其他人都去工地了。”
“把门锁上!快去!让樊经理回来赶快给我打传呼。”
“是。”
她放下电话,迅速回到雅间。所有人都已就位,剩下一个主陪座位,她坐下去。
黑卯扈从主客位上站起来。他环视一下,嘿嘿两声,说:“安静安静,不要吵吵啦。”他又嘿嘿两声,说:“弟兄们,小姐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国飞天工程有限公司白浪岛分公司蓝经理,那位是梧桐红星装饰公司林小姐,林经理。”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九(2)
在一片唏嘘声中,黑卯扈又开始介绍:“这位是黄工,就是主管1·27工程的总工程师。”
被称为黄工的人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咧出一口参差不齐大黄牙,慌忙同蓝宝琨握手。
黑卯扈指着紧挨黄工身旁一位女子说:“这位是梅小姐。”约摸三十五六岁的梅小姐,涂着厚厚的脂粉、扭扭捏捏地站起来,嗲嗲地说:“请多多关照。”
黑卯扈继续介绍着。
林夕梦的头嗡嗡地响。她什么也听不见,恐惧的心不住地颤抖。蓝宝琨在黑卯扈等人的摆布下,开始了宴会。林夕梦第一次感到自己太需要樊田夫了。只要有樊田夫在身旁,她是什么也不怕的。那次她用烟灰缸砸曹孝礼,曹孝礼像疯狗一样张牙舞爪扑向她,她都毫无惧色。现在,她恐惧极了,因为樊田夫不在这里。只要樊田夫在这里就好了。不!只要有樊田夫,她绝对不会陷在这里。
“叮铃铃……”
终于有了电话声。林夕梦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去拿手包,故作镇静地说:“很抱歉,我接个电话。”
林夕梦走了出去,一听到樊田夫的声音,林夕梦腿都站不住。
“我……我……”
“快说!你们怎么了?”
“我……我……”她无论如何也结不上来。
樊田夫在那边又拍桌子又跺脚,大声喊:“快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我……们……出事了。”她终于结上来了。
“快说!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是……是……是个酒店。”
“宝琨呢?”
“他……被堵……在雅间里面,出……出不来,别……别说了,来人了!”
“夕梦……”
她刚放下电话,黑卯扈就嘿嘿地笑着朝她走过来了。
“怎么,林小姐,给情人打电话?”
“是的。”她冷冷地回答。
“嘿嘿,难怪不给我做情人呢。”黑卯扈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她,那张肌肉松弛的脸上荡着淫笑,“林小姐,你好高个子啊。像你这样漂亮身段儿,搞企业当经理实在可惜,应该去当时装模特儿,那才是你的正路。”
“谢谢你赞美。我要去卫生间。”
“慢着!”黑卯扈一摆手,挡住她去路,“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做情人是做定了。不信?等着瞧。我黑卯扈从来不白替别人忙活。要么金钱,要么女人。而这次,我要定了女人。”
林夕梦从洗手间回到雅间,刚坐下,她电话又响起来。黑卯扈火了,命令道:“现在开始,把手机全部关掉。谁的再叫,当场给砸碎。老八,你负责这件事。”
“是!”有人回答。
于是,大家纷纷关机。林夕梦坐着不动。黑卯扈指示那个老八去打开她的包。老八刚要站起身,林夕梦示意谢绝劳驾,自己去关掉。
“喝酒,开始喝酒……”黑卯扈吆三喝四。
那位黄工咧出那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说:“我提个意见,我们这些人已经喝这么多啦,只有林小姐至今没喝,怎么办?”
立刻有人纷纷响应:“该林小姐喝了!”
“林小姐不喝,我们也不喝。”
“林小姐不喝坚决不行!”
蓝宝琨歪在椅子背上。他脸色紫红,已被灌醉。林夕梦在心里咬定不喝,便顾不得那么多,说:“各位先生、小姐,实在抱歉,今天我有特殊情况,不能喝酒,请原谅。”
“特殊情况?”那位黄工立刻站起来,拍着梅小姐肩膀,说,“特殊情况在这里。不信?梅小姐,站起来,脱了!当场验货!”
大家哄笑起来。有人吹口哨。梅小姐嗔怪地偎在黄工怀里,嗲声嗲气说:“真是的。”
林夕梦被逼不过,喝一杯啤酒。然后,她便装醉伏在酒桌上。宴席持续到深夜。一名侍应生带林夕梦去前台买菜单。她倾尽包里所有五千三百二十元,还差三十几元,酒店老板奸笑一声:“算了,都是自己人。”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二十九(3)
收银小姐把她手里的钱全部收下。买完菜单回到雅间,蓝宝琨不见了。雅座里只有黑卯扈和黄工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一问,说他去了三楼舞厅。她慌忙去找。在楼道上,酩酊大醉的蓝宝琨,正被老八和另一个五十多岁瘦高个子,连拖带拉,死命地往舞厅里拽。林夕梦向那年长者──在她意识里,年长者更具有慈悲心──用哀求的声音说:“先生,他喝醉了,让我把他送回宾馆吧。”
“不行!”年长者生硬地回绝。
林夕梦憎恨地盯视着这个人。从此以后,她怀恨所有五十多岁瘦高个子男人。老八看着林夕梦,然后松开手走了。她上前搀扶起蓝宝琨,一起进舞厅。舞厅里,回荡着舞曲,却没有灯光。一位小巧玲珑的服务小姐,还端几根小蜡烛,往各个小桌上摆放。蓝宝琨仰面躺在长沙发上。林夕梦被指派坐到另一张小桌旁。其他人纷纷进舞池跳舞。那位小巧玲珑的服务小姐端着咖啡杯子,跪到林夕梦面前,双手把咖啡放到桌上。林夕梦浑身像着了火。再过几小时,北京飞天的人就上飞机。到那时候,一切后果不堪设想。等服务小姐离开,她伸手端起咖啡,来到蓝宝琨身边。她一手搂起他脖子,一手端杯,佯装给他喝咖啡。蓝宝琨眼睛眯出一条缝,向她示意自己是装醉。她压低声音问:
“怎么办?”
蓝宝琨闭上眼睛,抿一点咖啡,眯起眼睛,快速地说:“戒指在我里面衬衣左边口袋里,你把它拿出来。拿它去找酒店老板,说我要吐酒。让他和你来扶我到楼下去吐。越快越好,趁现在黑卯扈还没上来。”说完,他又喝一点咖啡,装作不省人事又躺下。林夕梦趁势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出那只戒指,攥在手心,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林夕梦和酒店老板进来时,舞曲正进入疯狂状态。酒店老板卖力地帮她拖起烂泥般的蓝宝琨。
“干什么?”有人厉声问。
酒店老板不耐烦地说:“他要吐酒,吐在地毯上谁打扫?让他出去吐。”
酒店老板帮林夕梦把蓝宝琨从三楼舞厅弄到楼底进出口处,蓝宝琨立刻发出大呕大吐的声音。林夕梦便对酒店老板说:“老板,谢谢您。这么晚了,您先进去吧。等他吐完,清醒一点儿,我自己把他扶上楼去。”
“好好好,别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酒店老板乐不颠地回去了。
酒店老板一走,蓝宝琨抓起林夕梦胳膊,撒腿就跑。他们一口气跑到大马路上,拐个弯,正好一辆亮红灯出租车驰来。他们立刻招手,出租车刚一停下,两个人迅速钻进去,几乎同时喊出:
“快!海天宾馆!”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1)
夏天来了。
这是林夕梦最喜欢的季节。沿海的夏季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那阳光,那碧海,那沙滩,还有那翩翩海鸥的歌唱,简直将灿烂与浪漫的神韵演绎到了一个极致。偶尔工作完毕,驾车出去,看夏的生机,闻夏的芳香,听夏的韵律,更是美妙极了。她每天可以变换各种装束,穿着轻盈夏装,连感觉都轻轻盈盈的。不过,她对服装要求苛刻,款式力求简洁。再高档的服装,一旦款式复杂,她就失去试穿的兴趣。她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人需要一种平衡感。内心复杂的人,只有通过简洁的外部形象,才能使自己处在一种平衡和谐状态。
此刻,林夕梦穿一件奶黄色丝绸衬衣,扎进一条黑色长及脚面窄裙里,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抄写王潮酒店停工协议,电话铃响,她伸手拿起话筒:“喂,您好。”
“我找林经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就是。您是哪一位?”
“林姐?是我。”
“这……”她听不出谁。
“姚慧娟。”
她迅速从大脑中翻找这个名字的印象,但是没能找到。
“林姐,您忘了吧?我告诉您另一个人名字──马正岩。”
一听到马正岩这三个字,林夕梦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长发漂亮的孩子。
“姚小姐?是你?怎么会是你?”
“林姐,不要叫我姚小姐,叫我小姚或慧娟吧。看来我在您脑海里连个印象都没留下,连马正岩都不如了。”姚慧娟开心地笑着。
林夕梦也笑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一家合资企业上班,离您的公司很近,十分钟就到了。我一直想给您打个电话,可总也没有勇气。林姐,真的,自从我见到您,就被您迷住了……”
“听你这话,好像是一个小伙子口吻。”
“真遗憾我不是小伙子,如果我是小伙子,我会天天缠着向您求婚,非娶到您不可。”
“我老公怎么办?”
“把他让给别人。”
“给谁?给你?”
两个人大笑起来,姚慧娟在那边说:“真的,林姐,自从我见到您;真的被您迷住了,可由于我是通过马正岩认识您的,怕您误解我,看不起我,一直不好意思跟您联系。这已经半年多。今天,我好容易鼓足勇气,打这个电话想向您解释一下……”
“慧娟,你还与马正岩有联系吗?”
“林姐,从马正岩离开红星,他找过我一次,要我帮他借钱,我没给借。真的,林姐,我最初对他的感觉真还挺不错的,但过一段时间就感到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们再也没见面。”
“这样吧,慧娟,”林夕梦打断她,“我正忙,一会儿还要来客人,下午我没什么事,你有时间就过来。”
“我就等您这句话。林姐,几点?”
林夕梦想了一下,说:“四点半吧。”
“好好,林姐,不打搅您了,再见。”
“再见!”
一个残酷的事实已经不可回避:她想离开卓其!昨天晚上,卓其在新搬进的家里,同平时一样等到她深夜才回来,兴致勃勃地准备她上床做爱。可他等到的又是以疲惫不堪为借口的回绝,甚至连他的触摸同样遭到呵斥:“你好不好让我睡一觉?我累了,都什么时候了?”卓其烦恼而无奈地转回身。两人背对背各自睡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梦里,她感到身下似乎有异。朦胧中,这种不适越来越明显。她的意识苏醒过来。令她万分惊异的是,卓其不知什么时候转向她,把她内裤褪下半截……一种说不清的痛苦揪紧她的心脏。她仍装作在睡熟中。他喘气急促,获得性之满足,悄悄为她拉上内裤,然后轻轻转过身睡去……
早晨,看到卓其那紧皱的眉头、冰冷的瘦削面庞,一种深深的内疚感袭上心头。林夕梦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她对不起卓其,她现在连一个妻子最基本的义务都没有尽到。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2)
卓其连早饭没吃就出去了。
她照料牛牛吃过饭,给樊田夫去电话,说今天不去公司。她收拾完家务,呆坐在沙发里。看着家里井然有序的布置、光洁如洗的水泥地面,恍若卓其的身影还在屋里走动。这是卓其渴望已久的一次搬家,他为能搬进这套房子与校领导闹翻,最后校领导让步。因为无论论资排辈,还是论功授赏,这套房子实在应该给卓其。她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卓其去了哪里。她的心不安起来。
平心而论,卓其爱她。虽然他并不知道怎样来爱她这种女人,但他几乎把整个身心都用在她身上。或许他在事业上没有什么成绩,但是,他以农民那种固执、没有提防、死心塌地的方式爱她。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当他想以强硬的方式使她永远成为他向社会炫耀财产时,她的爱便开始一点一滴地被蚕食。
她承认,当年,当他以生硬冷酷的方式虏获她少女芳心时,她的的确确是乖乖地做他的俘虏,并在心里发誓今生今世也永永远远地做他俯首贴耳的小学生,甚至奴隶。而那时,她万万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拒绝继续当这种俘虏与奴隶;更不会想到,一旦这种师生关系、主仆关系、支配与被支配关系的格局被打破,当她站立起来时,发现自己多年来崇拜的偶像竟然是如此令她失望,甚至绝望。尤其当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跪下去时,她便明白自己再也不会爱这个男人。可是,她却一直没有离开这个男人。她从心理上毕竟还没有足够承受独立生活的勇气与能力,也没有勇气告诉卓其她已不再爱他。
在她心里,卓其再也不是以前的卓其。可是,她能说不爱卓其了吗?她怎么能说不爱卓其了呢?他是那么任劳任怨,那么知足知乐。自从她下海,他几乎承包所有家务,还要照料牛牛上学。他几乎每天晚上要等候妻子的夜归。天冻地寒的夜里,他伫立在校门口黑暗里,有时吓她一跳。作为男人,他够不容易的。然而,她又实在感到自己不爱卓其了。她必须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卓其。或许这对他是过于残酷了,但是,如果她不告诉,这样长久下去,对谁也不公平。卓其还年轻,他身上毕竟还有闪光的一面,她相信他会找到一位深爱他的女子。并且,她敢相信卓其给任何一个女人当丈夫,都会是一位称职的丈夫,只要这个女人不是她这类女人。她要一个男人,不是仅仅要一个安分守己勤劳持家的丈夫,她要的是一位能够把她的能量输送给他并能产生效果的男人,她要的是一位经过她精心设计能够顶天立地的男人,她要的是一位需要她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并肩拼搏在人生竞技场上的男人,她要的是一位骨架坚硬血肉丰满正气凛然回肠荡气的男人。当然,这个男人又必须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她活到三十岁才明白,其实女人跟男人一样好色。结婚前她未曾对卓其的形象注意过,结婚后她才发现卓其也太过于瘦弱得不像个男人了。这使她心里时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怪孔夫子曰食色性也,食色既然是人之本性,就不单是男人的本性,女人的本性自然也包括在内。
林夕梦还在发呆,樊田夫打来电话,说尤心善要来。她这才想起这是几天前电话里已经约好的。她急忙收拾好自己,赶到公司。
林夕梦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尤心善。前段时间尤心善托人从白浪岛送来一车中学生课外辅导书,让林夕梦帮忙给卖,她让分散在梧桐各乡镇的同学帮忙硬塞给学生。这是教育局所严禁的,但是出于同学情面,再说还有一种师母身份在内,只要送到他们面前,都不打折扣地留下了,并及时分文不少地把钱收齐送来。尤心善今天便是来拿钱的。
卖书是赚钱的事,这她知道。但尤心善和他那位妻子,一位白浪岛颇有名气的业余歌手,又在林夕梦面前反复解释这是为那些学生们从长远计之类的话,这就不能不令林夕梦心底生厌,但她又不好点破。何必点破呢?人与人之间有些事情一旦点破,难堪和尴尬的不是一方,而是双方。再说,像尤心善这样的人,毕竟不会把一件印满“我渴求钞票”的衣裳穿到外面,但又无法不穿,便只好在它外面套上一件外套。但这外套被风一吹,掀起一角,里面那件衣裳便会露出来。只是他本人难以发现罢了。林夕梦对他这种作派非常厌恶。何必呢?要穿外套穿给别人看去,在她面前竟然也穿上这外套,这未免太可笑了。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3)
中午,樊田夫设宴款待尤心善夫妇。林夕梦说身体不舒适先退出宴席。回到客房,躺在床上睡觉。这些日子,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低落,似乎是工作太累所致,又似乎不是。她从客房出来时,尤心善夫妇已经走了。樊明夫叫住她,说他所在学校对停薪留职教师作出新规定,条件苛刻,目的是阻止停薪留职,让他们回校上课。其他几位停薪留职教师干脆辞去公职,只剩下了他樊明夫一个。他左右为难,既想保留公职,保留铁饭碗这条后路,又想继续在樊田夫这里干。矛盾使他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这件事,他已经向林夕梦说了多次,征求她意见。他是不敢问樊田夫的。林夕梦当然希望樊明夫留在这里。汤圆宝发酒疯被樊田夫批评后回家已有半月,至今还没回来。万一汤圆宝就此不回来,这里更离不了他。
“你说我怎么办?”樊明夫又问她。
林夕梦只好答应帮他去征求樊田夫的意见。事实上,她已经在樊田夫面前流露过樊明夫这种矛盾。樊田夫一直希望这个弟弟把他的事业当做自己事业,能够毅然决然地跟他走。来到经理室,看樊田夫正情绪颇佳,她转弯抹角地说樊明夫学校态度这样苛刻,是不是应该去他校长家活动活动,反正现在他学校只他一个停薪留职。
樊田夫一听脸就拉长了,骂起来:“妈的!没出息的东西!他愿意回去就赶快让他走。不要整天这样死在南朝挂着北魏。”
“明夫并不是愿意回去,只是……”
“你不用说了,”他粗暴地打断她的话,“让他赶快滚蛋!越快越好!”
林夕梦不敢多说,只好默默地站在那里。樊田夫平息胸中的怒气,坐下去,非常激烈地说:
“我是一个传统型家庭观念很重的人。而现在,我的全部人生观 ,价值观,都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刷新。 我感到真情不一定存在于兄弟父子这些有血缘关系人中间。我弟兄们这么一大群,在我搞企业过程中,除了六哥对我在精神上给予鼓励,并尽力地从其他方面给予支持外,其他弟兄们都是袖手旁观。你不信可以等着看,将来有一天,企业好了,他们就都围过来;一旦企业跨了,他们就会离得远远的,并且还会说当初如何反对如何不同意我从部队回来搞企业云云。这一点我算看透了。他们现在只是在观望而已。我越来越想做的一件事是,跟公司里与我同甘共苦这几位兄弟,就像三国上桃园三结义那样,结拜成弟兄。从今往后,打破血缘关系,在我心里重新塑造和构成新的弟兄关系。将来有一天,企业倒闭,我变卖企业后,全部分给跟我干的这些弟兄,然后我一个人扑向山崖粉身碎骨。‘世界属于我’和‘我属于世界’是不一样的。那种认为‘世界属于我’的人是世界的奴隶,只有当你感到‘我属于世界’的时候,你才能真正称得上博大。为什么那些伟人们死后把骨灰撒向山川湖海?那是一种境界。只有那些平凡的人才追求什么叶落归根,葬身故土!我死后什么也不保留,让尸骨完完全全消逝在整个自然界里。”
林夕梦想起庄子。庄子快死了,弟子们想厚葬他。庄子说:“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何以加此!”其弟子说:“吾恐乌鸢之食夫子也。”庄子说:“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她去给樊田夫倒一杯水,端到他面前,默默地望着他。正在这时,小顺进来,说:“林经理,有位姚小姐在办公室里等您。”
她知道是姚慧娟来了,便走了出去。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三十一(1)
林夕梦终于把姚慧娟送到了卓其身旁。
这主意是樊田夫提醒的,具体操作起来由林夕梦出面。那一天,林夕梦张罗着给姚慧娟介绍对象,樊田夫知道了,把林夕梦叫到一旁,说:“没有你这样的傻子。”林夕梦一愣,不解其意,但很快立刻明白过来,惊异地望着樊田夫。显然,这是樊田夫蓄谋已久的。于是,两个人坐下来,潜心研究出一个秘密的计划与方案。实施这个计划与方案,要达到预想目的,对于体内流淌着林天明血液的林夕梦来说,也是需要费一番工夫的。难度不在姚慧娟,而在卓其。
卓其无法把对林夕梦的爱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姚慧娟好办,虽然年轻,漂亮,却思想简单,林夕梦几句话就把她那个恋爱对象给打发走了。姚慧娟不是她这种女人。姚慧娟既理性又现实,永远不会为哪个男人死去活来,永远不会为哪个男人柔肠寸断,只是想如何实实在在地生活。
由于两人身材相似,林夕梦便把自己一些漂亮衣裳源源不断地让姚慧娟穿,此外还给姚慧娟购买项链、手链、各种晶亮别致的胸花、手袋。对于一个家境贫寒、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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