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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我转过身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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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住了话,抬起头来看着依寒,一双深邃的黑眼,似乎聚集了点点火花,直燃烧进她的眼底。
依寒被他的神情震慑住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底游移,那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认同感,他们的目光又不自觉地凝注在一起,在柔和的烛光下,她感觉自己几乎快被吞噬了……
“嗨!二位还觉得满意吗?”
突然传入耳际的声音,令依寒和宇乔回过神来,她突然发现自己适才的失态,腼腆的低下头来;宇乔立刻起身向来人示意,并向依寒介绍。
“赵大刚,就是你所说的手艺高超的师傅,也是我同甘共苦的兄弟。”
“哈哈!真巧啊,想不到我还成为你们的话题……”一个极爽朗的笑声。“你是依寒小姐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宇乔常提到你哩,他……”
“大刚,沈小姐是我们的贵宾,今天请她来是品尝我们的餐点,你说到那儿去了。”宇乔打断了大刚的话。
“你好!劳驾您亲自下厨,真不好意思。”依寒有礼地欠欠身。
“那儿的话,能为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看来,有了依寒小姐的肯定,我们餐厅的生意准保兴隆。”
依寒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极爽朗的男士;他的个子不算高大,一头长发在脑后整齐的束扎了起来,唇边留着短髭,稍嫌黝黑的脸庞上有着亲切文雅的笑容,乍看之下,倒像是位优雅率性的艺术家;霎时,她对赵大刚有了一份好感。
“预祝你们一切顺利!”她由衷地举杯祝贺。
由于赵大刚的幽默风趣,今晚的聚会令依寒感到非常愉快,连带的对于贺宇乔,她也慢慢卸除了警戒之心。
对贺宇乔来说,今晚可说是一次成功的出击。
车子来到依寒住处,宇乔停妥了车,陪她走到大楼门口,附近街道相当宁静;两人对看了一会儿,彼此之间的神情有些尴尬。
她由皮包里取出那个胸饰,说:“谢谢你今晚的款待,这份礼物我不能收。”
“不!这份礼物是表达那天我对你的歉意,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否则,我会不安的。”
“但是,它应该属于尊贵的人。”
“你就是我尊贵的朋友,只怕你不愿意接纳我。”
“不是这样的,而是……我不习惯接受别人的馈赠。”
“那么,就算你替我保管吧!总有一天,我会用得上的。”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看见他脸上有着一份坚持;最后,她也不忍拂逆他,只好收下了它。
他的脸上因此呈现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可以吗?”
她不置可否地对他笑笑,缓缓开门而入,在大门将关上之际,她说了一句话—;—;“这个星期天,我会在家。”
他怔了怔,好一会儿之后,总算会意过来;他轻松适意地将双手叉进裤袋,转身大步的走进车内,愉悦地发动引擎离去。
依寒倚靠在大门边,听见宇乔的车子走远了,这才深深吸了口气,轻盈地步上楼。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直觉地发现有一丝异样,她惊愕地抬起头来,一只有力的手掌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并反手紧搂住她。
依寒紧张的瞪视着他,但在昏暗的房里根本看不清楚是何人,她心底掠过一丝不安,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企图逃出他的箝制,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更加拥紧了她。
“小寒,是我!”是皓诚的声音。
依寒震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好想你啊!小寒。”
皓诚带着浓浊的酒意,此刻正不断的在依寒耳边低语着;她紧闭双眼,嫌恶地将他推开。
她伸手欲打开房内的灯,但手臂却再度被他紧紧扣住,不得动弹。
“放开你的手!”依寒怒喝道。
“别开灯!小寒……让我在月光下好好看看你,就像从前一样。”
“我不认识你,你走!”
“小寒,我知道自己带给你的伤害很深,你有这种反应是必然的,但是,祈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皓诚的神情显得万分苦恼,他低头轻托起依寒的下颚,却发现泪水已浸湿了她的脸庞。
“喔!别哭,宝贝,我舍不得……”他再次将她紧拥入怀。
突来的一股愤怒自依寒胸口膨胀开来,几乎令她作呕;她不明白,在她刻意忘却伤痛之际,他却有如撒旦般来勾起她想起那段不堪的记忆。
她费尽力气,自他怀中逃开,并伸手将灯打开。
“朱先生,请你记住自己的身分!”她背对着他,心间掠过一阵剧痛。“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对我来说是种侮辱吗?”
“别这样,小寒,我一直没办法忘记你。”皓诚打了个酒嗝,又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过得并不好受,她整天疑神疑鬼,对我颐指气使,又任性,我—;—;快被她给逼疯了。”
“那是你家的事,我不想听!”她捂住耳朵,猛烈摇着头。
“不,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小寒!”皓诚趋前将依寒的身子扳转过来,并强按下她的手;浓浊的酒气向着她扑面而来,令她不自觉地偏过头。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常常想你想得睡不着,到现在我才完全了解,失去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错,我始终割舍不下你,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依寒愕住了,突然间她有股想放声大笑的冲动,这事现在听来好讽刺,不是吗?
她摇摇头,心中闪过一阵酸涩。“皓诚,你醉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轻声道。
“不,我没醉!”他的眼中布满血丝。“我要离婚,我再也受不了和她生活一辈子;如果你答应和我重新开始,我会跟她摊牌,你要相信我,这回我是认真的。”
“算了!你已经伤害过一个女孩子的心,不要再错第二次了。”她抬头看他,声音细微而清晰的说:“这样的生活,当初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不为依彤,至少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是吗?”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点头,我就跟她离婚;给我机会补偿你吧,卿卿!”他倾身向前欲吻她。
她闪躲开,别过身去,不再看他。
“结束了,皓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一切都太迟了,你走吧!”
“是因为他吗?”他冲到她面前,胀红着脸说道:“那个在婚礼上遇到的浑小子;幸好我还保留着你给我的钥匙,我刚刚在窗边看到他送你回来,你是因为他才拒绝我的吗?”
她眨眨眼,惊愕地注视着眼前变化无常的皓诚,内心像刀割般地难受;好一阵子之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坚毅的下巴,缓慢说着—;—;
“我有结交任何一位朋友的权利,你根本没有权利质问我。”
“告诉我,你爱上了他是不是?”他铁青着脸吼道,口气中透着焦急。“想不到你如此不甘寂寞,才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你就勾搭上别的男人……”
“啪!”依寒急速扬起手,一记火热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皓诚脸颊上。
皓诚的脸色阴晴不定,一双火红的眼像要喷出火似的直盯着依寒;他咬紧牙,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地向外扭转。
“放开我!”依寒挣扎着试图挣脱他,手腕上的痛楚令她口不择言地怒吼着。“你以为你是谁?朱皓诚,当初你像丢弃一双不要的鞋般的抛下我,如今又想把我捡回去,你以为我就这么随意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你这个魔鬼,我恨你!”
几乎丧失了理智的皓诚,茫然瞪视着眼前梨花带泪的依寒,突然像由睡梦中惊醒了似的,迅速将手上的力道减弱了下来;他突然扑向惊魂甫定的她,企图寻找她湿润的唇。
“不!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休想得到你。”他低呼道。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滚呀!”
依寒躲避着皓诚的纠缠,她极度厌恶这种反覆无常的爱情游戏。
“原谅我!小寒。我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挽回你,过去都是我的错,求你……”他依旧不死心地纠缠着。
“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出去—;—;出去……”
依寒狂乱地推挤着皓诚,心中那股巨大的怨恨让她有了一份强大的防御力量,轻易地将皓诚推出门外。
“小寒,我不会善罢干休的,你等着,我一定要你重回到我的身边……”皓诚猛力拍打着紧闭的房门。
依寒全身瘫软了下来,伏跪在地板上,感到自己早已筋疲力尽,再也无法承受皓诚带给她的这段感情风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她听到皓诚拖着蹒跚的脚步远离后,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借着残留的一丝力气,缓缓地爬上床,将自己紧紧地深埋在被窝里,狠狠的哭了起来。
第六章
开始下起雨来了,车窗外是一片模糊的街景;依寒无精打采地垂靠在椅背上,心里充满浓浓的郁闷。
她知道自己感冒了,大概是昨夜临睡前又忘了关窗,以致早晨被宇乔的门铃声吵醒后,才感觉到全身乏力差点站不稳脚步,而整个头就像铅块一样沉重;即使知道自己不便见客,但她还是开了门。
当宇乔对她提出了出游的计画,她立刻佯装欣喜的接受,而她会答应出门,其实只是想借此来逃离那间足以唤起她和皓诚所有回忆的屋子;她明知这种做法对宇乔来说是极不公平的,但她却来不及为他设想得大多,只希望自己赶快忘却皓诚带给她的感情冲击。
当然,她对自己的这种做法感到极度愧疚,觉得如此对待宇乔就好似当初她对待龙生一样;也许自己真如皓诚所言,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这个念头,令她懊恼极了!
宇乔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从早上开始,他就从她的眉宇之间发现了不对劲;在她欣喜之余,始终微蹙着眉头,而她那张苍白的脸庞,使她整个人显得病恹恹且毫无神采。
他脸上原本舒展的笑意早就因这种察觉而凝结在一起了,换上一副担忧痛苦的神情,仿佛她身上的病痛己移转到他身上一样。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他低垂着眼,像能看透她全身似的。
“不碍事,小感冒而已。”
她给他一个虚弱的微笑,再度将视线移至窗外,此时雨势渐渐转小了……
“你瞧,雨停了。”她的额头无力地抵在车窗上。
宇乔的情绪开始有些浮动,他像没听见依寒的话似的,连续闪躲过好几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最后,他在街口将车头调转了一个方向,往回头路上走。
“你要做什么?”她疑惑地问道。
“我带你去看医生,即使是小病,也不能拖。”他相当担心。
“我没什么,真的。”她用舌头舔舔发干的嘴唇,说:“或许是在车上待久了,有点闷……我想下车透透气,很快就会恢复的。”
在她的坚持下,宇乔减缓了车速,将车停靠在路旁;而为了证明自己无恙,纵使头痛欲裂,依寒还是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嗯,刚下过雨,空气中还存有一丝儿的甜味哩!”她深吸口气,却隐隐皱了皱眉头。
宇乔紧抿着嘴唇,伫立在车旁,双眼凌厉地观察她的举动,心底升声丝不安。
“看!什么事也没有,我好得很哪……”
她状似无恙的摊开双手,边走边说,突然间,她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不听使唤的晕厥了过去……
她轻飘飘的身子飘浮一片空茫的半空中;皓诚模糊不真切的影像就在她眼前不断地打转,有欢愉的、落寞的、邪笑的、悲伤的……依寒迈开脚步,伸出双手,却无论如何也碰触不到那些飞逝而过的身影……
顷刻间,她的背后出现一支巨大的、毛茸茸的手掌,紧紧缠绕上她的肩头。
“……皓诚,救我—;—;”她惊骇地拔腿疾奔,试图追上眼前的身影,然而双腿却有如棉絮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冷汗不停地沿着脸颊边流下,两眼前晃动的影像却越来越远离……她惊慌失地双手乱舞,却终究失望得泪眼模糊,直至一道亮光在眼前闪了起来。
“来,握住我的手。”一个温和坚定的声音传来,犹如常在梦中牵系她的声音;她像在水中,遇到浮木般,立刻安下心来,她看到亮光深处有着一双深邃晶亮的眼眸对她眨呀眨,不由自主地将手伸了过去……
依寒微微张开眼,接触到一对关切的眸子;她环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宇乔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倾身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慌乱的借起身将手抽了出来。
“慢慢来,你还非常虚弱。”
他帮她将枕头枕在背脊处,好让她坐得舒服些。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她依旧感到昏沉沉。
“你相当倔强……”宇乔充满爱怜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怨怼。“要不是你早上昏倒了,我还不知道你病得不轻哪!”“原来我昏倒了。”她抚抚胀痛的额头,虚弱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住的地方。很抱歉,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你需要照顾和补充一下营养。”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涣散而疲累。
她偏过头来打量了这个房间一眼,立刻被它的整齐、温暖所吸引;整个房间为淡棕色的原木系列设计,家具的摆设有着一份属于男人的粗犷和厚实,唯一较显柔和气息的摆设要算是这张双人床了。此刻,她正躺在这张舒适的大床上,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拥有这床的主人;霎时,她窘迫极了,如坐针毡地微微扭动着身子。
“喔,不好意思让你为我忙坏了,想不到我是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造访府上。”她脸红了起来。
“这是我的荣幸。”他的嘴角浮起一抹难以捉摸的苦笑,道:“肚子饿了吧?我炖了一锅鲜鱼汤。”
说着,他顺手端起早已准备好置于床头柜上的汤,舀了一匙,缓缓送到依寒嘴边;他的这番举动相当自然又亲切,仿佛眼前的病人是他所熟悉的亲人般,反令依寒感觉不自在。
“我自己来!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她接过他手上的汤碗,眼光尽量避免和他的目光相遇。
“这是你炖的鱼汤?”她喝了一口后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别忘了我是厨师出身的,可不许说我做得不好喝,否则我可是会难过的。”他调侃道。
“不!味道好极了。”她由衷赞美,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贺宇乔目不转睛望了她好一会儿,才稍扬扬眉,牵动嘴角,笑了笑。
“有食欲就好!你知道星期天的医生不好请,我只好请我的家庭医生来……,当时你在昏迷中,好像还作了一场梦。”
依寒忆起了那些支离破碎、模糊迷乱的片断,不禁打了个寒颤,问:“我作了梦吗?”
“梦中的那个人令你很难忘怀是吗?”他口气有些激动。“你不断唤着他的名字。”
她的脑中闪过梦中皓诚的影像,立刻像躲瘟疫般猛烈地摇着头,说:“不!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梦靥,在我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他的存在了。”
“希望如此!不过,逞强对你是没有好处的。如果你心中依然存留着对他的记忆,但愿你能拿出勇气去面对它,而不是一味逃避;这些积存在心里的垃圾,一天不彻底清除掉,你就永远没办法真正快活起来。”
依寒眼眶中泛着几许泪光,她微偏下头,注视自己披散在肩头的发丝,感觉在他面前,她永远无法遁形。
“四年的岁月,终究如梦一场……,那段日子有我一生中最甜美的记忆,恐怕穷我一生,都很难将它忘怀;此后,我再也不敢奢望能有真心诚挚的爱恋了。”
“不!只要你愿意,忘记过去不愉快的一切,你依旧可以得到一份真爱的。”他的眼底掠过一丝光采,又说:“在我心底,十多年来一直惦念着一个女孩的倩影,不管我身在何处,她的影像始终盘旋在我脑海,挥之不去,这令我痛苦不堪,直到有一天,我决心去追寻她、去面对她……”
他的目光凝注在她眼底,闪动着热情的光芒;那温柔浑厚的声调几乎令依寒掀起潜藏在心底的一丝感动。
“那一定是个很美的故事,相信你一定很难忘怀,是吗?那个女孩真幸福,能得到你如此深情的厚爱。”她低喃道。
“如果说……那个女孩是你呢?”他哑着声音说:“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刹那间,依寒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她悄悄抬起眼来,只见他潇洒专注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显得如此深沉而凝重;她慌乱的低下头去,一时之间,她不确定他的话有几分的真实性。
发现她一直没答腔,他的眼神又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意味。
“看样子,你我注定是同病相怜的人。”他握了一下她的手,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就暂时住在我这里休养,等明天再走吧!”
“哦!天都黑了。”她仰起头,望着窗外,惊愕道:“不!我已经够麻烦你了,该走了。”
她勉强自己站起身来,但眼前突然一片黑,她又坐了下去。
“你该听话,好好睡一觉。”他极为担心。“你放心,书房里还有一张相当舒适的床,而你将会有一个完全不受干扰的夜晚。”
不待依寒回答,他马上站起来,大步迈向门口,他在门边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又转过身来。
“依寒……”他诚挚而恳切的说:“如果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依寒以为她听错了,震惊地望着他;在他深情的凝视下,她楞楞的、茫然的回应着他的凝视,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一刻时间仿佛暂停了。
他脸上的线条慢慢和缓了下来,笑意又爬上他的眼角。
“隔壁的浴室任你使用,祝你有个好梦!”他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
依寒震了一下,由床上惊跳而起。
床头柜上摆放着美味可口的早餐,还有一张字迹稍嫌潦草的纸条:
看你睡得香甜,不便吵醒你;我有事需要处理,恐怕很晚才会回家,你离去时,麻烦将门带上即可。P。S:认真考虑一下我昨晚的提议好吗?我等你的消息。
她重重叹了口气,又颓然坐回床上。
昨夜她翻来覆去,只一闭眼,就觉得宇乔用那双深情专注的眼神在床边凝视着她,但瞬间,似乎又看到他的眼底又浮涌上嘲讽的笑意,令她迷惑得分不清真假。她觉得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就像作了一场梦似的荒谬。
“他真是这样说的?”顾薇放下手边插花用的剪刀,回身问依寒。
看着依寒自始至终舒展不开的眉心,顾薇相当清楚,此刻她这位可人的学妹,正被纷乱的情绪所困扰着;看来,贺宇乔在依寒心目中所占的份量并不轻呢!—;—;只是她并不知道罢了!
顾薇将最后的叶片补上,然后含笑地走到依寒身边,抚慰地拍拍她的肩头。
“其实,这是好事呢!有什么好担忧的,小傻瓜。”
“但是,我根本不了解他。”依寒冲口说:“他让我措手不及,这种求婚方式太荒唐了!”
顾薇在依寒面前坐下,直直地看着她,说:“告诉我,你爱他吗?”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她激动地提高声调,又说:“在依彤的婚礼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他;而后,他却像一阵旋风般,神秘地出现在我意想不到的每个时刻里……”
“不!我绝不可能爱上他的。”她坚定地下了结论。
“既然如此,你又在为什么事困扰呢?”顾薇小心翼翼地说:“你大可像拒绝龙生的感情般而回绝他,不是吗?”
依寒愣在椅子上。“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很奇异。”她像中了咒语般,喃喃地说:“每当我看到他,就觉得好熟悉,仿佛是千百年前曾认识过他似的,尤其是他握住我的手时,让我感觉温暖又安全,就像小时候握住妈妈的手一样……”她顿了顿。“但是,我和他毕竟是陌生的呀,那种感觉令我害怕。”她苦恼地说道。
顾薇沉默一下,道:“依寒,你知道吗?当年我初识博伟的时候,对他的感觉和你对贺宇乔一样;虽然那时他和其他男孩子比较起来简直一无是处,但是我却无可救药地被他所吸引。一直到现在,我从不后悔当年的抉择,虽然我俩的缘分不长久,但是,我永远珍惜和他一起度过的时光……”
顾薇的脸庞显现出一种依寒从未见过的光华,将她整个人照映得异常洁净。
“这就是爱,你懂吗?”
依寒颤抖了一下,说:“可是……我爱皓诚不是吗?”
“你所割舍不下的,只不过是一段四年的感情罢了!真正的爱该是生死相许,无怨无尤的奉献。依寒,记得你曾经说过,有个人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和你相遇,我相信,贺宇乔或许就是那个幸运的人。”
依寒茫然了。“那么,我该怎么办?”
顾薇摊摊手,说:“什么怎么办?你自己知道。”
“不!事情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依寒摇了摇头,说:“属于我的爱恋早在一年多前就结束了。那四年当中,我投注了太多心力和感情在皓诚身上;在我成长的过程当中,从没有人值得我为他付出过这么多,我怎可能在一夕之间又轻易接纳另一个人的感情呢?”
她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必须回绝他才行!”
“我想,你怕爱上他倒是真的。”顾薇瞪了瞪她,郑重说道:“小心贺宇乔成了第二个方龙生……”
“龙生怎么了?”她担心的问。
“前阵子他喝了点酒,上我这儿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看样子,他心情沮丧得很……”
“怎么会?那天他买了两张舞剧的票,想邀你去看,一点也看不出异样啊!”
“还说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我回绝他了。”
“为什么?”
“其实,他对你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短时间之内,他是不可能忘记你的,我可以从他对我倾诉你的一切看得出来;更何况,博伟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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