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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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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镂花门慢慢开了,莲衣看到我的背影,眼里有种久违了的宁静。    
    我扭头看着莲衣:“后半夜开始下的,我被冻醒了。”    
    莲衣看到我的衣裳湿淋淋的,轻声道:“怎么不叫醒我?我给你拿衣裳,这样会冻坏的。”我知道她在关心我,欢喜地说:“没事,我能忍住,这样的雨天,你的心情会好吗?如果愿意我陪你走走,把雨伞拿出来。”    
    莲衣的声音突然轻柔下来:“淋雨挺好的。”    
    我兴奋地说:“那好,尽兴了再回来,我今天还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给长公主研香,我不想把这件事拖得太久,人情迟早是要还的。”    
    莲衣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说:“公子,委屈你了。”    
    我站起身快活地说:“我想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让你知道香粉还对我们有好处,关键时候能救人的性命。”    
    莲衣淡淡一笑:“你是想改变我对香粉的看法吗?”    
    我开心地笑了:“我的伎俩瞒不过你的慧眼。下来,我们走吧。”    
    莲衣听话地迈步走下回廊边的台阶,她的衣裳之上立刻印下了点点湿痕。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一派落寞

    就在我和莲衣一前一后走在竹林里的时候,一顶描金小轿也颤在秦淮河畔朦朦胧胧的雨丝之中。    
    轿帘半掀,铭儿那张丑陋的脸露出来,她看着雨中的秦淮河,似有许多感慨,轻声示意轿夫停下。铭儿从轿里钻出来,瓶儿急忙撑起手里的伞凑到她的身边。    
    铭儿看也不看殷勤的瓶儿,淡淡地说:“我让你跟在我的身边,就是看你机灵,不过我用不着伞,不然就没了赏雨的乐趣。”    
    铭儿说完独自走进雨中看两岸的景致,眼神居然有些悲天悯人,仿佛自己是这派浑浊里惟一的智者。    
    瓶儿收了伞远远地跟着,想为自己撑伞又不敢,便聪明地走到一棵古柳之下。她低头跺着脚上的泥水,突然惊叫起来。瓶儿的脚边是一双鲜血淋漓的手,手边是一把钩月弯刀。    
    “什么事?”一个轿夫问。“这儿……这儿有个死人。” 瓶儿的声音抖得厉害。    
    那个轿夫闻声走过来,看到了斜靠在柳树边的血人,他大着胆伸手试了试血人的呼吸,顺手拿起弯刀看了看:“这刀很值钱,像个有身份的人,还没死。”    
    瓶儿看着弯刀,眼睛突然瞪大,走过去看着昏迷的人。    
    “我认识这把刀,我认识他。”瓶儿惊叫起来。    
    “我也认识它,还和这个人有过交情。”不知何时,铭儿站在瓶儿的身后。    
    瓶儿看着把弯刀拿到手里的铭儿,脸上显出焦急的样子:“铭儿姐,这位爷经常照顾咱们的生意,你知道吗?他就是白小酌姐姐的心上人,也是曹将军一心要杀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 铭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瓶儿,又看着脚下的血人笑了。    
    铭儿知道这个血人就是王狄,要把她卖到风月舫做娼妓的王狄。    
    “铭儿姐,咱们……咱们……”瓶儿惊恐地看着王狄身上的伤口和鲜血。    
    “你想说什么?”    
    “瓶儿……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想救他还是想让曹云杀了他?”    
    “铭儿姐,我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这也……正合我意,也许他将来对我……对我们有用。”铭儿不动声色地对两个轿夫说,“动手,把他抬到我的轿上去。”    
    两个轿夫不愿意沾血,老大不情愿地把王狄抬到轿中。小轿又开始颤颤地颠在雨雾之中,铭儿和瓶儿走在轿子后面。瓶儿脸上充满了焦急且宽慰的神情,而铭儿的眼里则闪着莫测的光芒,她用力攥着那把弯刀,从后面看,拿刀的姿势像极了一个武林高手。    
    因为欠长公主的人情,我聚精会神地在桌前研香。    
    木屋的门开着,莲衣穿一袭鹅黄罗衣坐在门口看雨。虽然我们从竹林里淋雨回来已经有一会儿了,莲衣的兴致还没消退。她伸出手掌接着从屋檐滴下的雨水,那些圆润的雨滴在手掌里溅开,有几点溅到她的脸和睫毛上,莲衣开心地笑了。    
    “有位算命先生说我是藏在云彩里的一滴雨,所以我才喜欢这样的天气。”莲衣脸上有着少有的快活。“你说什么?”我在研香,没有听清她的话。    
    “算命先生说,我是藏在云彩里的一滴雨。”    
    “一滴雨?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突然回头看着莲衣的背影。    
    “就是无根之水,注定一生漂泊。” 莲衣的声音轻柔极了,没有一丝苍凉和伤感。    
    “可曾说过在哪里漂泊?漂泊到什么时候?有人陪着你吗?”     
    莲衣用婉约的眼神看着远方,紧抿着自己的双唇没有回答。    
    我的眼神恍惚起来,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前天晚上也有人跟我说了同样的话,当时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明白了。我并不在乎自己的命运,也不在乎在哪里漂泊。因为你去的地方,肯定有我存在,即使你不让我在你的身边,但我保证,我一生都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研香吧,我不打搅你。”莲衣说着起身步下台阶走进雨中。    
    我愣怔地看着莲衣的背影,半晌,无趣地走回桌前研香。    
    轻风吹拂着窗前的纱,雨声伴着玉盅香器的清脆碰撞声。心和心之外的世界,都是一派落寞。    
    远处闪出一个白色的人影,龙轩急匆匆地朝莲衣这边走来,莲衣看到他,不走也不躲避,只是等他向自己走近。    
    龙轩走到莲衣跟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莲衣回应的眼神很坦然。    
    “我大哥呢?他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扔在外面?”    
    “他在木屋里给长公主研香。”    
    莲衣以为龙轩会和她擦身而过去找我,没想到他却转身走向来时的路。    
    莲衣不解地问:“怎么不去找他?”    
    龙轩回身盯着莲衣:“大哥研香的时候从不让别人打扰。他没告诉你吗?”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深不可测的心机

    铭儿在秦淮河畔救了王狄,现在又来曹府救白小酌,天知道她深不可测的心机里埋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三个兵卒跟着铭儿走到那挂水晶珠帘前突然停住脚步,隔着水晶珠帘看去,被绑在里屋床头的白小酌憔悴不堪,嘴里还堵着东西。    
    铭儿气愤地撩开帘子走到床前,回头对兵卒怒目而视:“这样绑一天一宿,就算铁人也受不了,你们真心狠,给我解开。”    
    三个兵卒过来要解绑绳,铭儿又装作厌恶地把他们拉开。她把白小酌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又伸出胳膊揽住白小酌解床后面的绳结。    
    白小酌疲惫的神情中露出感激之色:“姐姐……”    
    铭儿不应声,只是手脚麻利地解着绳结,最后把绳索扔给兵卒。    
    “你们出去,我们姐妹两个说几句贴心的话。”    
    三个兵卒走开,白小酌的眼里充满了感激的泪水。    
    铭儿拿出绢帕为白小酌擦着泪:“这声姐姐不能让你白叫,从现在起有什么事,我替你出头做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以后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不但要记在心里,还要让它烂在肚里。”    
    “姐姐要对我说什么?”    
    “实不相瞒,你不肯说喜欢的人是谁,曹云要把你送进官府,以杀人罪论斩。”    
    “曹云痴心妄想,我不会说的。”    
    “妹妹……这几天闷坏了吧,我们出去走走,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世呢。”    
    白小酌身上疼痛本不想动,怎奈铭儿的热情难以拒绝,只好艰难地移动脚步随她出来。二人在院里边走边说,白小酌把来南京自卖自身和结识王狄的事全盘托出,铭儿做出一番伤心的样子。    
    “原来还有这么多伤心事,妹妹为了母亲是不是……牺牲太多了?”    
    “姐姐,我自从把自己卖到风月舫,早已没了活着的乐趣。”    
    “那王公子呢?他喜欢你吗?你们将来怎么办?你有什么打算?”    
    “这些天我被囚禁在这儿,一直在想和王公子认识的前前后后,甚至回想了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从未向我表白过什么,而我也觉得他很……很神秘。”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知道他的底细?”铭儿不动声色地问。    
    “他只说过他的家乡远在几千里之外,那儿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漠就是草原。” 白小酌并没注意铭儿的神情,只是伤心地回忆着和王狄在一起的情景。    
    “这么说……他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铭儿突然问道,“想不想见他?”    
    “昨天晚上他来救我,我听到了却……喊不出声音。”白小酌有些说不下去。    
    “妹妹放心,我跟曹云打过招呼,没进大牢之前他不会再虐待你。如果我能碰到你的那位王公子,我会告诉他你在这里很好。”铭儿的神情让人深信不疑。    
    “姐姐,你不知道,我从未问过他住在什么地方。”白小酌的眼里一派迷惑。    
    “回屋吧,我有一件要紧的事去办,改天再来看你。”铭儿突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白小酌,“妹妹,有些话我不便多跟你说,不过你可以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有好心。临出屋的时候,我……在你枕头下面放了一样东西,你要把它……藏好。”    
    “什么东西?”白小酌有些惊诧。    
    “你回去看吧,看到它之后,我的心思你就会明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妹妹千万……保重。” 铭儿说完朝白小酌神秘一笑,转身向曹府的大门走去。    
    白小酌撩开水晶珠帘进屋,警觉地看了看屋外,三个兵卒没有跟进来。她走到床边拿开枕头,眼皮不由一跳。匕首!一把精致的匕首!    
    白小酌愣住,惊恐地把匕首又塞进褥子下面,仿佛已经用它杀过人一样。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一壶美酒佳酿

    我用了两个时辰终于把长公主的香粉研好。    
    当我小心翼翼把白瓷粉盒放进檀木匣里,疲惫地伸着懒腰的时候,忽然想起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莲衣,急忙回头向屋外看去。莲衣坐在门口,看着远处的竹林。    
    我起身走到莲衣身后:“这个季节总有下不完的雨,能让你看烦。”    
    莲衣浅浅一笑:“研好了?”    
    我点点头:“研好了。我研的香粉不是香粉,是长公主的心思,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心思。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心思。”    
    莲衣疑惑地回头看着我。    
    我知道她误会了我的意思,神情正色起来:“王兄现在有难处,他要救白姑娘,我要顺便利用这盒香粉求长公主帮忙,最好不费力气把她救出来。”    
    莲衣明白了我的意图,神色也凝重了许多:“上午的时候龙公子来过,听说你在研香就走了。”    
    “贤弟?他今天怎么有空闲?”我正感到奇怪,忽然想起前几天说过的话,“嗨,瞧我这记性,是我说的让他一旦有了空闲就来找我,真走了?”    
    “我亲眼看到的。”    
    “不,他不会走。”我从屋里出来,转着身子看远处的竹林,“他见不到我是不会走的,我敢跟你打赌。”说完,我急匆匆向竹林里跑去。    
    苍茫的雨中竹林显得有些昏暗,我从远处跑过来四处看着不由大声喊起来。    
    “贤弟,贤弟,我来了——”我侧耳听着,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不由失望地埋怨,“贤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见不到我,几天几夜都会等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失望地往回走,一只小红果突然砸到头上。“知道我为什么是你的大哥?我就知道你会等我,怎么样?” 我捂着头惊喜地转回身。    
    “知道我为什么是你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龙轩从旁边闪出来,脸上一点也没有久等的落寞,而是充满了欢喜。    
    我和龙贤弟在雨中的竹林里走了半个下午,黄昏时分来到木屋前,不知道为什么,推门时镂花门居然在里面上了横闩。    
    莫非莲衣走了一天有些劳累,靠在床边假寐时睡着了?    
    雨已经下得很小,我走下台阶看着雨中的木屋,不由得想起了辛弃疾的《摸鱼儿》,情不自禁中轻轻吟诵出声: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      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    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龙轩看着我的样子,情绪很低落:“大哥,我知道你对莲衣姑娘很好,本来……本来我是想劝你的,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我长长地叹气道:“大哥是不是很傻?”    
    龙轩恍惚地看着我说:“是你太痴情,大哥,你……想过没有,如果把这份情感用到别的……别的女孩儿身上,那个女孩儿……也许会为你感动一生。”    
    我伤感地道:“最初,我不希望莲衣感动,只希望她懂我的心。后来我才发现,我对她了解得太少,不让她感动,她的心扉就不会为我敞开。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已经想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会用无限期的时间,去让她感动。”    
    龙轩紧盯着我的眼睛:“如果这个限期……是一生呢?”    
    我苦笑道:“那就省心了,这辈子除了搜香研粉,就剩下让她感动这件事了。”    
    龙轩有些着急:“大哥,你这又是何必?”    
    “贤弟,等你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明白,其实喜欢……就是你被那个人所迷惑,不能自拔。”我拍拍他的肩头,在回廊的窗下坐定,“好了,我们不谈这些,陪大哥在回廊里露宿一宿,来。”龙轩惊诧地小声说:“大哥,你就睡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屋?”    
    我小声逗趣道:“不好吗?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龙轩慢慢坐下来,犹豫片刻之后依偎在我的肩上,我闭上眼睛笑着,顺势把龙轩的肩头拢住。龙轩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壶酒,声音抖颤着说:“大哥,我想喝酒。”    
    “好酒,”我睁开眼睛,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递给龙轩,“一人一口。”    
    龙轩接过酒壶:“大哥,你这样……不觉得委屈吗?”    
    我笑了笑说:“大哥有喜欢的女子睡在屋里,还有好兄弟坐在身边,兄弟的手里还有一壶美酒佳酿,我觉得很满足。”    
    龙轩听了我的话,沉默半晌,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眼泪刷地流下来。    
    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哭什么?你是个男人。”    
    “谁哭了?是酒劲儿太大。”    
    我闭目假装睡去,龙轩依然没有睡意,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直到仰头倒着壶里的最后几滴酒,酒和泪水同时滴落下来。     
    我睡着了,我梦到了莲衣。    
    在梦里,莲衣不再对我冷漠而是极为顺从。我们并肩走在这片竹林里,不知道我对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她的面颊腾地通红。后来,我们到清澈的楠溪里挽着手在一弯彩虹下奔跑,脚下朵朵盛开的水花。我们扑到水里,我顺势把莲衣抱在怀中,二人含情脉脉地凝视。    
    我用手拈起莲衣唇边沾着的一缕长发,莲衣轻轻闭上眼睛,显得乖巧而俏皮。我想让她脱下浸湿的衣裳,莲衣不让我看她,背过身解开衣襟,接着拿过我的手抖颤地藏在她的衣裳下面。    
    我理直气壮地把手向上抚去,于是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作“香软”。虽然莲衣没有我看到的蓝心月的“香软”那么饱满蓬勃,可是它们现在毕竟真实地捂在我的手中。我贪婪地抚摸着它们,尽情享受着那种新奇的柔软与坚韧,快活得无法形容……    
    忽然,我的耳畔响起龙轩的啜泣声。我恍然睁开眼睛,不知何时,龙轩正用双臂环拢住肩头看着我发愣。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沉重的梦魇

    我从不相信一把小巧的刀能护住一个弱女子的贞操,但事实上,曹云已经败在这把匕首之下。    
    曹云忍着巨痛坐在床边,这张床已不是曹府里白小酌的床,而是秦淮河边风月舫里铭儿的床,就连曹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铭儿的屋子。此刻,他望着胸前紫黑的血渍还仿佛淹没在一个无头无尾的梦里,他想不明白那个柔弱妩媚的女子怎么下得了这般杀手?其实他的心如明镜,只是不愿意相信。    
    他一定觉得胸前伤口的痛无法和心里的痛相比,虽然这两个地方离得很近。但他需要一种痛,甚至想让它愈演愈烈。他知道,当这种痛发挥到一种极致,他就能从一个沉重的梦魇中脱颖而出,他是个被利刃剖开了胸膛的人,为了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不惜献出自己的阳寿。这毕竟是一种解脱,他如释重负。    
    铭儿猛地推开门进来,故作惊讶地走到曹云近前看着伤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天呐,将军,谁把你伤成这样?”    
    曹云惨笑道:“我需要,痛得越烈越好!”    
    铭儿慌乱地轻捏着他的衣襟看伤势,曹云把她推开。    
    “我曹云解脱了,我如释重负,我很开心。”    
    “你是说白小酌?她怎么这么狠?”    
    “贱人用刀扎的,这倒让我另眼相看。我现在很感激她,这一刀让我如梦方醒,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一刀来得很及时。”    
    “冤孽啊,将军,我去找药来。”    
    铭儿刚要走开,曹云突然痛得大声叫起来,额上浸出汗水。    
    “曹将军,你要疼得忍不住,你就……”铭儿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着曹云脸上痛苦的表情,慢慢张开胳膊把他抱在怀里。曹云痛苦地把头扎在铭儿的怀里一动不动。    
    “闭上眼乖乖的。”铭儿轻轻抚摸着曹云的头,“将军,感觉好些了吗?”    
    曹云额上的汗水不断,含糊地说:“好……好多了。”    
    铭儿狡诈一笑:“女人的胸脯……也是一剂良药,曹将军没有听说过?”    
    曹云没有回答,仿佛已经睡着,也可能沉浸在痛苦和温柔的双重折磨中。    
    铭儿说得没错,女人的胸脯也是一剂良药,只不过它的药性更温柔,更具有杀伤力,它在让人减轻苦痛的同时,也让一颗心没有提防地脆弱到了一种极顶。    
    曹云长时间双目紧闭贴住铭儿的胸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而铭儿软软地伸开柔臂合身将他揽在怀里,眼神之中有着一丝愉悦,仿佛此刻被她拥着的不是一个挣扎在疼痛中的伤者,而是一位能够给她带来某种希望的神灵。    
    铭儿是位智者,不会轻易放走任何一个希望。她知道神灵不会在人间轻易出现。她的手软软地揽着曹云,心里却恨不得在他身上打成一个死结……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想占人家的身子

    本来说好在莲衣醒来的时候会第一眼看到我,我食言了。    
    清晨,莲衣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床边睡着。她低头发现了我,愣了片刻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肩头。莲衣的手被我捂住。我睁开眼睛发现捂着莲衣的手,急忙松开。    
    我不好意思地说:“莲衣,你醒了?好些了吗?”    
    莲衣脸红着把手撤回:“谢谢,祛风止痛丸的药效果然神奇。”    
    “莲衣,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昨天说你一醒过来就能看到我,你醒了,我却睡着了。” 我惭愧地说着拿过那个摔跤俑,“哦,这是昨天进城给长公主送香粉的时候为你买的,希望你能喜欢。”莲衣没说话,接过摔跤俑看着,渐渐脸上有了欢喜。    
    看着莲衣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我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子推开,脸上立刻抹上一层朝阳的金辉。    
    “莲衣你看,多么神奇的事情,好像太阳就在屋里一样。” 我快活地闪开窗子,让莲衣看铺了一地的阳光。阳光不仅铺在地上,也镀在我那些研香的玉盅之上,玉盅闪着温润的光芒,仿佛它们空着的时候也散发诱人的奇香。    
    莲衣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心的笑容像个顽皮的孩子。    
    “莲衣,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条小溪吗?我陪你走走吧?”我讨好地说。    
    “明天吧,我今天……不想走那么远的路。”    
    “好,等你身体恢复的时候再去,我们玩个痛快。”    
    莲衣听话地点点头。我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几乎跑着开门出来跳下台阶。    
    我在外面开心地大声喊叫:“莲衣,你什么时候教我《鹧鸪飞兮》?我想替你用箫声问候那些鸟儿,问候这片竹林。”屋里没有莲衣的声音。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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