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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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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再春最后看一眼掬霞坊,眼里的泪水流下来。他用袖口抹着眼睛,突然发现父亲没有拿地上的伞:“老爷,你的伞。”林再春拿了两把伞向我父亲追去。两个人的身影在街的尽头渐渐消失……    
    雨下了一夜,清晨的时候很凉爽,阿三和几个伙计端着碗蹲在屋檐下吃饭,素儿从厨房里拎着食盒出来。阿三奇怪地问:“素儿,又去给那两个老家伙送饭?”    
    素儿不高兴地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每天还要爬上爬下,我容易吗?”    
    阿三随口说:“交给蝈蝈不得了?省得你在地窖里钻来钻去。”    
    “龙公子说过几天就把他们接走了,蝈蝈呢?怎么没来吃饭?”    
    素儿的话音未落,林蝈蝈从我父亲的房间里跑出来,挥动着手里的一张纸,慌张地喊叫着向我母亲的房间奔去:“夫人,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素儿和几个伙计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蝈蝈跑到我母亲的房间门前,用力地拍打着门板。母亲把门打开:“蝈蝈,怎么了?”    
    林蝈蝈哭喊道:“夫人,老爷和我爹……昨天晚上走了,这是老爷留给你的信,他说他们俩这辈子也不回来了。”母亲拿过那封信看着,上面的墨迹已被雨点打湿。    
        阿珍,得知你已经找到了解非父女,我为你高兴,因为这是你一辈子的心愿。    我本想见到解非之后,亲自向他解释当年的一切,但是岁数大了,怕丢不起这张    老脸,所以还是决定不见为好。我曾说过,如果找到解非和惠儿,我会把掬霞坊    送给他们,并且带着你和若儿离开,我很遗憾没有做到,更坚信你不可能跟我去    另外一个地方,与其你跟我在外漂泊,还不如你和若儿留下来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想来想去,我始终是一个多余的人,我走了,勿以为念。    
    母亲看完之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林蝈蝈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从瞳仁里看出痛苦和焦虑,可是他失望了。    
    “夫人,咱们去找他们吧。” 林蝈蝈的声音有些央求。    
    母亲抬头看看天上的雨丝,表情似乎已经凝固。    
    “走的可是两个大活人哪,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你不去我去,我找人去。” 林蝈蝈大叫着向远处的素儿等人招手,“走,跟我去找人。”    
    “你去哪儿找?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母亲一声厉喝。    
    林蝈蝈突然停住,迷茫地回身看着我的母亲,眼睛被雨点打得直眨。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捉襟见肘

    父亲走了以后,偌大的掬霞坊显得格外安静。其实这是一种压抑,没了往日的说笑,甚至没了生意的红火,因为库存的香品已经捉襟见肘。    
    店铺刚开门不久,林蝈蝈垂头丧气地向我母亲的房间走来,走到门口,正好和刚要出门的母亲和素儿碰面。林蝈蝈用不满的口气说:“夫人,老爷走了,生意上的事你得做主,香品不够一天卖的,阿三和牛子吵着要回家,咱掬霞坊的牌子,从今天开始就要砸了,怎么办?”母亲惊讶地看着蝈蝈:“怎么不早说?”    
    林蝈蝈抢白道:“这还用我说吗?现在你是当家的,要说得你说。”    
    母亲急忙说:“把若儿找回来,让他回来。”林蝈蝈挑衅般地道:“少爷要不回来怎么办?”母亲觉出蝈蝈的不满,赌气地说:“那就关张。”    
    素儿急得拉着母亲的衣裳:“夫人,千万关不得,老爷好不容易把掬霞坊经营成这样,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母亲的脸上极为不悦:“不要提他,我现在才看出来,你家少爷为什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就是跟他父亲一样。”    
    林蝈蝈梗着脖子说:“夫人,你这话说得不对,少爷走是因为外面有一个他喜欢的姑娘,老爷外面没有他喜欢的人,我觉得……我觉得他是被你气走的。”    
    林蝈蝈的话仿佛刺痛了母亲,母亲大声道:“胡说!”    
    林蝈蝈也高声说:“别以为我糊涂,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还知道,你知道我知道吗?”素儿把林蝈蝈推向一边:“去,你又犯浑,别气着夫人。”    
    林蝈蝈用力拨开素儿的手,直眉瞪眼地看着母亲。    
    母亲显得很生气,但最后还是缓了缓口气:“蝈蝈,这些年我对你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要不是跟你亲,我……我……那好,你说,我什么不知道?”    
    林蝈蝈并没有被母亲的话打动,反而生硬地道:“既然说到这儿,我也说实话,我从小没了娘,也把你当亲娘,我正是跟你亲,所以才要说,而且非说不可。你知道老爷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他的身体是好是坏?你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你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药?你到他屋里去过吗?你知道素儿每天给你端的花是哪来的吗?你知道……我不说了,想想心就烦。我去找少爷了,来不来我不管,掬霞坊该散不散也不对。”林蝈蝈滔滔不绝地说完,转身走向院门。    
    母亲愣怔地看着林蝈蝈的背影,又看着素儿:“素儿,蝈蝈说的……你都知道吗?”    
    “夫人,我知道。可是老爷嘱咐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你知道。” 素儿嗫嚅地说完逃跑般地走了。


第十部分:野外搜香最好的香粉

    莲衣离开我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要去那片陌生而亲切的草原,因为那儿有她的亲生父亲。而我决定在她走之前,送她最后一件礼物,就是那朵奇异的花。    
    我和龙轩来到栖霞山凉亭上,龙轩兴奋地让我看那处悬崖。陡峭的悬崖间,一条长长的绳梯像瀑布一样从上垂到下面,绳梯的旁边就是那朵奇异的花。    
    我感激地握住龙轩的手:“贤弟,谢谢你为大哥做的这一切,谢谢!”    
    龙轩脸上闪着幸福的笑意:“少来这套,拿我当兄弟就别说这么肉麻。”    
    我兴奋地看着那条绳索:“看来,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这就去把它摘下来。”龙轩拉住我说:“大哥,要不我替你,我怕你不行。”    
    “不行,我要亲自来。”我固执地道。我和龙轩兴奋地往山上走着,我边走边像舒展筋骨一样地挥舞着胳膊。等走到绳梯边,我用力抻了抻绳索:“贤弟,真的结实吗?”    
    “大哥,我爬到下面试过两次,没问题,就差把花也替你摘了。”    
    “贤弟,大哥就不说谢字了,谢谢。”    
    “你可真贫,来,大哥你看,我还为你准备了双保险。”    
    龙轩说着从一块石头后面拿出一条长长的绳索,将一头把我的腰紧紧绑住,又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间,并且围着一块巨石转了几圈。    
    龙轩拍了拍巨石:“大哥,动手吧。”我猫腰顺着悬崖上的绳梯一步步地下去,最终在全身紧张的抖颤中来到那朵花旁边,忽地闻到一股从未闻到过的奇香。    
    这是一种让人心地瞬间就会澄明一片的味道,我仿佛不是置身在危险中,而是沉浸在一片清凉的水里。我激动地看着奇花:“小东西,你的味道真特别。”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它的味道,良久,爱怜地把它从茎上摘下,慢慢放在嘴里叼着。    
    龙轩紧张地看着下面,直到看见我摘到了它,才开心地大喊:“大哥,你可千万别说话,花会掉下去的。”我叼着花兴奋地点点头,慢慢向上爬到悬崖上。    
    龙轩绕着石头转了几圈松开绳索,然后把我拉到凉亭边,替我费力地解着绳子。我再次把鲜花放在鼻子前贪婪地闻着,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    
    龙轩快活地大叫:“大哥,我也闻到香味了,很特别,你肯定能用它研出最好的香粉。”我也快活地道:“不,我舍不得,这是莲衣向我要的,我要把它送给莲衣。”    
    龙轩为我解绳索的手陡地停住,惊诧而失望地看着我:“你怎么不早说?”    
    “我没告诉你吗?我记得说过了。”    
    “是吗?我……可能忘了。”    
    我不再和龙轩说话,自顾拿着花向山下走,走着走着,脚下突然被绳索绊倒,牙齿也把嘴唇咬破,所幸双手仍然高举着的那朵鲜花,没有半点损伤。    
    我爬起来发现腰间的绳索,不在意地问:“你刚才不是解开了吗?”龙轩赶紧过来擦我嘴上的血迹:“疼吗?对不起,我再给你解。”我看着鲜花笑了:“只要它没事就好。”    
    我说着,两眼还直直地看着鲜花往山下走,腰里的绳子拖在地上。


第十一部分:火一样的爱情心烦意乱

    素儿拿着点心陪我母亲向秦淮河边走来。秦淮河边的房子格局大都一样,母亲只听白小酌说过一次,等到了近前,母亲竟难以判断哪一座房子是他们的栖身之地。    
    素儿看母亲犹豫地观察周围,着急地问:“夫人,你到底记没记住地方啊?”    
    母亲不说话,四处看着继续向前走,等走到王狄住所的门前,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是这儿,白姑娘说的就是这儿,去敲门吧。”    
    素儿好像不太相信母亲的判断,叩打门环的动作有些犹豫:“有人吗?这里是白小姐家吗?开门啊!”时辰不大,两扇门打开,白小酌站在门后。    
    “伯母?快屋里坐。”白小酌看到素儿身后站着我的母亲,显得很惊喜。    
    “小酌,你还好吗?我想见见王公子。” 母亲进屋后直言快语。    
    “公子他不在。” 白小酌忙着沏茶,“伯母您坐,他不会去很久的。”    
    “我等他,有封信我要交给他。” 母亲说着把一封信放在桌上。    
    白小酌看了看信封上写着“解非”二字,大概已猜出信里的内容。    
    “伯母,我也正好有些话要跟您老人家说,莲衣妹妹一走,林公子他……”    
    白小酌的话还没说完,王狄推门走进屋来,他看到我的母亲,热情地接过白小酌手里的茶壶为她倒茶,脸上也泛着谦恭的笑容,等看到那封信,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凝重。母亲呷了口茶,轻声说:“王公子,说说你师父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王狄沉吟片刻,很动情地道:“师父当年弃家去往草原,是在路上捡到我的。我本是羌人,父母在我三岁时死于和蓝玉的一场恶战。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思念着他的师妹,这些年一直未娶,我们情同父子,相依为命。”    
    母亲伤感地说:“我一直让若儿的父亲找他,没想到他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王狄看着母亲的神情:“伯母,看来您和师母的感情很深。”    
    母亲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我们虽是结拜姐妹,却跟一奶同胞一样。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带莲衣走?我想……让他们父女早些团聚。”    
    王狄诚恳地问:“我还有些事没办完,办完之后马上动身,伯母,您问这件事……可是为了林一若?”母亲不解地反问道:“若儿?他怎么了?”    
    王狄为难地说:“您也许知道,他喜欢莲衣妹妹,也明白他们会很快分开,所以心里一定很难过。这些天我故意没去打扰他们,就是想让他们多单独在一起些日子。”    
    母亲无可奈何地道:“你的想法自然不错,可是若儿在掬霞坊,已经好几天了,他父亲……走了,掬霞坊的香品也快断了。”    
    王狄惊诧地问:“伯父去哪儿了?出远门吗?”母亲急忙掩饰:“嗯,若儿会想通的,再说莲衣和解非又不是不回来,这封信回去交给解非,他看了什么都会明白。”    
    王狄疑惑地问:“明白什么?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站起身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们小辈不懂,我走了。”母亲说完和素儿走出屋来,白小酌和王狄送出门外。    
    母亲回头亲热地说:“小酌姑娘,没事去掬霞坊吧,咱们说说话。”    
    白小酌拉着我母亲的手道:“好的,哪天去陪伯母散心。”    
    母亲和素儿走了,白小酌和王狄目送她们走远,因为我和莲衣将要分开的事,他们二人也是心烦意乱。


第十一部分:火一样的爱情罪大恶极

    偌大的曹云卧房里,蓝心月悠闲地用水壶浇着花架上的鲜花,曹云半靠在床上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蓝心月的侧影。    
    “美人,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让你用现在这个样子陪我到军中走走,让弟兄们看看,我曹云拥有了一个绝世的美人!”    
    蓝心月听罢嫣然一笑,走过来坐在曹云身边:“这一天不会太迟,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你就能躲开柯桐的纠缠,不用去边关了。”    
    “你真有把握?”    
    “我是说如果不出意外。”    
    曹云琢磨着蓝心月的话,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放心,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斗得过我。”蓝心月笑着偎在他的怀里,调皮地用手指点着曹云的鼻子,“不过……仅仅是在夜里。”    
    曹云放下心来,放肆地搂抱着蓝心月,二人在床上翻滚。    
    “将军,柯大将军和长公主有请。” 门外突然传来张可的叫喊。    
    曹云停住戏谑,小声说:“美人,被你猜中了,肯定是告诉我什么时候动身。”    
    蓝心月也快活地小声道:“别担心,按我说的去做。”    
    张可又在门外大喊:“将军——”曹云大声应着:“马上就来——”    
    曹云舍不得放开蓝心月,又把右手伸到她的衣裳下面,蓝心月笑着把他推开。    
    曹云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裳,朝蓝心月做个怪相:“美人,你歇着,我去去就来,等我的好消息。”曹云大步走出卧房,向等在外面的张可招了招手,低声耳语着什么,张可频频点头,二人神秘地向客厅走去……    
    长公主和柯桐在长公主府里的石桌旁等曹云,果然是为了商议去边关的事情。然而,当二人看到四个兵卒抬着担架走过来,又看到张可在担架旁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不由疑惑地站起身来。柯桐大声问:“怎么回事?躺的是谁?”    
    躺在担架上的人双腿被包裹着,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张可摆手示意四个兵卒放下担架,兵卒们小心地把那人放在地上。    
    长公主和柯桐走到近前奇怪地看着,担架上的人扭过头来,原来是曹云。    
    曹云痛苦地道:“大将军,曹云无能,恐怕无法跟您一起立功了。”    
    柯桐吃惊地问:“被人打的吗?谁干的?”    
    曹云还未说话,张可抢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因那杜彬苛扣军饷罪大恶极,曹将军断定此事非杜彬一人所能为,军中肯定还有同党,所以暗中和末将调查此事,以求跟大将军有个交代。没想到我们两个从军中回来的路上遭到袭击,曹将军一时不备……被打成重伤。”    
    柯桐闻言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人呢?”张可装作很气愤的样子:“今日一早,曹将军带伤去军中再查,有二十五人失踪,估计就是杜彬的党羽。”    
    曹云沙哑着嗓音道:“大将军,此事远没这么简单,我查过花名册,军中仅杜彬的同乡就有一万三千人之多,如果不及早整顿会出大乱。”    
    柯桐没好气地大叫:“可皇上颁下旨来,令你我二人明日一早动身,怎么办?”    
    曹云听罢挣扎着坐起身:“大将军别急,我现在就回军中,省得走后出乱子,不然让皇上知道,肯定责罚咱们治军不利。”    
    曹云说着费力地站起来,还没走出两步,扑通一下摔倒。    
    张可急忙过来搀扶:“将军,你别逞能,实在不行……”    
    曹云站起身挥手制止:“我没事,你扶着我,我们一起回大营,快!”    
    柯桐看着曹云的样子,心烦意乱地说:“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军中?再说整顿军纪也不是一夜之间的事,算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长公主皱着眉道:“曹云,你先安心养伤,伤好之后尽快清理杜彬的党羽,少卿动身的日期不能改,明日一早带几个人先走,你随后再去。”    
    曹云愧疚地说:“公主,我不在大将军身边,不放心。”    
    柯桐无可奈何地:“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养伤,我们边关见吧。”    
    四个兵卒抬着曹云回到曹府。铭儿走过来笑嘻嘻地看着曹云,得意地说:“曹将军,怎么样,你的伤好些了吗?”曹云从担架上站起来,快活地大声喊道:“我的腿好疼啊,疼啊!”张可和四个兵卒见状大笑起来。    
    曹云无所顾忌地说:“铭儿,你的计谋再次成功,那两个人真是蠢到家了。”    
    “将军不要高兴太早,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铭儿又对张可说,“张将军,那二十五个兵卒都安顿好了吗?”    
    张可恭敬地道:“小姐放心,末将已按您的吩咐做了,每人二十两银子,现在他们没准都到家了。”曹云抬脚踢了一下担架:“妈的,躺了大半天,我要解解乏。张可,今天晚上你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张可拱手应承,挥手命人把担架抬走。    
    铭儿轻声对曹云说:“曹将军,你们两个尽兴,晚上我要回风月舫。”    
    “美人,喝几杯再走,今天高兴。”曹云说着亲热地要搂铭儿,突然觉出不对急忙撤手,但还是让张可看在眼里。好在铭儿非常机智,她淡淡一笑俏皮地打了一下曹云的手:“将军真是在矮子面前说短话,我这个样子能算美人?能算上一般人,我也就烧高香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    
    铭儿说完走了,暗出一身冷汗的曹云朝张可笑笑,算是抹平了这次尴尬。


第十一部分:火一样的爱情二人在河边翻滚

    风月舫大厅的门被我一脚踹开,我满是鲜血的手拿着宝剑,一脸杀气地闯进来。众人一声惊呼,歌妓们看清我的样子,更是惊诧万分。    
    瓶儿冲过来:“林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有理会她的惊诧,我在找变成丑陋铭儿的蓝心月,我看到了她,整个大厅里只有她用冷静的眼光看着我,我向她大步走过来。    
    铭儿并不惊慌:“林公子,这么一副吓人的样子,哪个姑娘敢陪你?”    
    我不说话,劈手揪住铭儿的脖领,一把将她摔倒在地。    
    五六个保镖跑过来,有人搀起铭儿,其余的人将我围住。    
    铭儿并不恼怒,反而笑了:“林一若,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吗?我并没惹你。”    
    我伸着手大声说:“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把这儿烧了。”    
    一个黑衣保镖恶狠狠地道:“你敢?我要你的命!”    
    保镖说着向我打来,我并不躲闪,抽出宝剑向他乱砍,保镖吓了一跳,闪在一旁,我趁机蹿到铭儿身前,把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我低声威喝:“拿出来,别让我把你的脸撕破。”    
    铭儿愣怔一下,继尔镇定下来:“林一若,你以为解药随时在我身上吗?你若想要,跟我回房间。”我推着铭儿向房间走去,几个保镖不放心地在身后跟着,铭儿把我领进她的房间,我狠狠把门关上,又用宝剑指着她。    
    铭儿显得很伤感:“公子,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我很伤心。”    
    我咬牙切齿:“王兄还受着折磨,我不想多废话,快拿解药来。”    
    铭儿从一个小木匣中拿出一粒药丸:“服下它,信不信由你。”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信,我拿过药丸就走。铭儿突然又闪到我的前面,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看着她的脸,我感到一阵恶心,一把把她拉开。    
    铭儿的脸冷下来,阴森地说:“林一若,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可以不追究你对我的侮辱,不追究你对我父亲的指证,可是以后,你怪不得我要心狠,因为你先破坏了我们的契约。你走,你走!”    
    我并不畏惧,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只是轻蔑一笑,一口气跑出了风月舫。    
    等我跑到那棵大树下,王狄已经滚出老远,我跪下来把药丸放入王狄的口中, 又拿过藏好的那把弯刀,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坐下:“王兄,别怪我把你绑上,如果不这样,你不自杀也得把我杀了。”    
    王狄痛苦地闭着眼睛,一点血丝从嘴角渗出来。我紧张地问:“好些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以为那粒药丸会减轻王狄的痛苦,没想到他突然睁开眼直盯盯地看着我,眼神中居然是重重杀机,嘴里发着野兽般的低吼。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着:“王兄,怎么了?”    
    王狄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一声惨叫,身上裹缠着的衣服碎裂成片,接着连滚带爬地向我扑过来,我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在身下,手中的宝剑和弯刀扔出老远。    
    王狄张着大嘴咬向我的肩头,我疼得大叫一声,二人在河边翻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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