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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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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莲衣这些天一直为我担心,于是故意说:“这点伤能让我死吗?没事。”    
    “我知道你死不了,因为我……一直摸着你的脉搏。”    
    我侧头看去,莲衣果然把手搭在我的腕上,我的心一震,一种感动与生俱来,眼睛瞬间湿润起来。    
    莲衣不好意思地把手撤回,嗫嚅道:“姨娘和蝈蝈他们都去林伯家的老宅院了。蝈蝈白天来过,他说你什么时候醒了就过去一趟,商量……出殡的事情。”    
    我的心里一哀:“莲衣,扶我起来,咱们现在就走。”    
    莲衣担心地问:“能行吗?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我痛苦地说:“没有我,怎么为父亲出殡?我必须去。”    
    莲衣把我慢慢扶起来,我忍着疼痛下地,莲衣指了指外屋,我知道她在示意我不要惊醒在外屋睡着的老先生,于是忍着疼痛开门出去。    
    小的时候,我经常和蝈蝈去他家的老宅院里玩耍,南城门外的那座老房子总是给我们新奇和快乐。而今,它是悲伤的所在,因为父亲就躺在那儿,躺在那个曾让我开心的地方。    
    越是临近那座老宅院,我心里的痛苦便凭添一重,直到走进院落中,我竟不敢撩开门帘进去,只是从门缝里往里窥视。    
    父亲安详地躺在灵床上。阿三和几个伙计往盆里续着烧纸。    
    “老爷,慢点走,阿三给您送钱来了。”    
    “老爷,您在那边别再辛苦了。上辈子没有好好享福,下辈子就好好享享福吧!”    
    东屋的门帘掀开,母亲恍惚地走出来,她久久地看着父亲慈祥的遗容,两行清泪流下来:“阿瑞,这些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咱们这辈子也不至于……”母亲说不下去也不擦泪,只任泪水肆意流淌。    
    林再春、林蝈蝈和素儿从里屋出来,跪倒在阿三等人的旁边。林再春哽咽道:“夫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老爷他身体一直不好,每到阴天下雨就犯心口疼的毛病,疼起来就在床上打滚,可从来没跟你说过,他把心思全放在掬霞坊的生意上,他觉得这样才对得起你爹临终前对他的嘱咐。他本想找到惠儿和解非,按你的意愿把掬霞坊归还给她们,你能原谅他所谓的过错,你们两个重新言归于好,也不枉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没想到掬霞坊……毁于一场大火……”    
    母亲呆呆地听着,慢慢向父亲的遗体走去。    
    林蝈蝈看着我父亲苍白的脸,哭得泣不成声:“夫人,既然我爹……说出了老爷的秘密,我也把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你,老爷临终前对我说,我一定能成为一个研香大师,这是因为老爷他……他和我一样,鼻子也闻不见味道,这些年……少爷只图逍遥快活,从来不管掬霞坊的事情,老爷为了生意……让我爹做帮手为他分辨香味,您知道吗?掬霞坊一年年一天天……卖出去的香品,就是这样做出来的,老爷他……多难呀!真……难呀!”    
    母亲惊诧地看着林再春,仿佛刚刚听到的话是个弥天谎言。    
    林再春痛苦地说:“夫人,小兔崽子说的是真的。”    
    母亲愣怔地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父亲,一步步向他走过去,然后又慢慢蹲下来。    
    素儿走到她的身边,哭着说:“夫人,这些年老爷对您的好,您一点都不知道,您喜欢三月红,每天都让我给您端一盆新的,可您知道那花是怎么来的吗?是老爷亲手为您培育的。夫人,老爷每天为您准备一盆新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十三岁来到掬霞坊,十年了,哪一天断过?您想想,这十年您看过的花如果摆开了放在地上,几个掬霞坊的院子也盛不下……”    
    我在外面听了这些话,突然想冲进去跪在父亲面前,可是我收住了脚步。我想,这时候应该把悲伤交给母亲,让她深深体会来自心底的愧疚,让她领略天人两隔的凄惨。    
    果然,母亲慢慢伸出颤抖的手抓住父亲那只苍白的手,纵情啜泣起来。    
    林蝈蝈看到这副情景非但不满意,反而怒火万丈,犯起了倔脾气:“你现在知道老爷对你好了?你冤枉了他那么多年,亏他还对你一心一意,亏他还每天晚上都等你黑了窗户才回屋子。”林再春拉了林蝈蝈一把:“小兔崽子,你别说了。”    
    林蝈蝈更是大声地说:“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心里憋得难受,换个人,谁会像老爷那样忍耐这么多年,为了一张破画,活活被埋在大火里。老爷就是你害死的,老爷死得不值,这些事情要让少爷知道,一定恨死你了。”    
    母亲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林蝈蝈,林蝈蝈也不满地瞪着母亲。母亲缓缓地说:“蝈蝈你说得没错,父子天性,若儿如果知道这些事,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不会原谅我的。”    
    “那是当然,因为你害死了他亲爹!”    
    林再春抬手打了林蝈蝈的头,林蝈蝈第一次不服地看着林再春。    
    母亲扭过头去啜泣着看着父亲:“阿瑞,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怀着对你的怨恨。因为我……你一直在痛苦中活着,我也因为对你的怨恨,没有好好做人妻、为人母,可惜我现在说道歉的话……你也无法听到,简单的一句道歉也无法抵偿我对你的愧疚,如果有来生,我没有资格再让你娶我,我愿意做你的奴仆,偿还我……所欠下的罪孽……”    
    我实在忍受不住这份悲凉,踉跄着扑进屋里:“母亲,你能原谅父亲……这太好了,他老人家走得……也算安心了!”    
    “若儿,他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    
    我慢慢跪在灵床前,母亲用颤抖的手拉过我的手,又把两只手放在父亲微微摊开的手掌之中。我含着眼泪笑着说:“母亲,谢谢你,父亲他……没有遗憾了。”    
    母亲用疼爱的目光看着我,良久,又把目光投向父亲:“阿瑞,咱们的若儿来了,我可以无牵无挂地……跟你走了。”说完,用力将头向灵床的尖角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我清楚地看着一股鲜血涌泉般从母亲的额角喷射出来,盖着父亲遗体的雪白蒙单被染得鲜红。    
    “母亲——”我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第十二部分:惨绝人寰的灾难送葬

    灰蓝的天空下,一支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街道远处走来。长长的招魂幡迎风飘扬,我一身孝衣,肩上扛着招魂幡悲壮地走着,身后是披麻戴孝的林蝈蝈、林再春和几个伙计。两具玄棺前面的五个吹鼓手,把送丧的乐曲吹得甚是悲凉。素儿和莲衣走在最后,两个人拉着手,脸上一片凄惶。    
    在没有失去父母之前,我任性地几乎忽略了他们的重要,甚至没有仔细想过父母对于儿子的真正意义。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父母是我林一若的根啊,没有了根,我纵然长成参天大树也不会活过多久。    
    他们消失得太快,以至于让我的人生永远不再完整。这场灾难来得也太快,让我不知道是该先相信它还是先嚎啕大哭。    
    我因为敬畏父亲所以很少和他说话,因为敬重母亲所以经常向她撒娇,如今,我的敬畏和敬重还在,可是他们再也不能得到。他们走了,他们的亡灵正走在一条通往神秘地方的路上,我如果现在奔跑,还能追赶得上吗?    
    我想问问母亲以后我该怎样活着,想告诉父亲我在心里已经替他骂过我了。    
    我想告诉他们我正向他们跪着,甚至想一头再扎进一场大火里,抱起他们滚烫的遗骨,让他们把我的血液燃烧到沸腾。    
    南京城的人们念想起掬霞坊曾经给予他们的快乐,前来送葬的多到人山人海,我们无法行进,司仪只好朝围观的众人拱手作揖大声呼喊。    
    “谢乡亲送行,孝子叩拜——”    
    “起身,孝子回头,三叩首——”    
    我返身朝着棺材三叩首,然后转身向河边的墓地走去。    
    人群中,有人惋惜地窃窃低语。我听不到这些惋惜的话语,更没有看到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那是龙轩,他掩在人群后面,脸上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头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默默看着送葬的人群。    
    直到人们随着送葬的队伍走远,龙轩才对一位中年妇女说:“大姐,林家怎么会有两口棺材?这是怎么回事?”中年妇女伤感地道:“你还不知道啊,那口棺材是林家老夫人的,昨天夜里的事,听说是觉得对不住男人,用头撞了灵床。”    
    龙轩听罢急忙扭头看着别处,痛苦地说:“大哥,但愿这一连串的痛苦,不会让你倒下……”    
    我没有倒下。我怎么可能倒下?我还没有找到祸害掬霞坊的凶手,不会倒下!    
    埋葬了父母,我独自悲壮地在街上走着,头上戴的那条白色丝带不断引起行人的注意。街上显得很热闹,各式杂耍不断引起围观者的掌声和笑声,我置身在掌声和笑声中,仿佛自己正走在一个无声的世界。    
    我慢慢向前走着,突然,一个飘扬的布幌让我猛地止住脚步。街边一块空地上搭着一个舞台,竹竿挑着的幌子上赫然写着“苏州龙家班”。我的心里陡地一沉,还没想清楚为什么对这几个字感兴趣,一个脸上画着戏妆的年轻人向我走过来。    
    “公子,要看戏吗?我们苏州龙家班是江浙一带最好的戏班子,进来看看吧,今天演的是……”他还没说出戏名,我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    
    年轻人吓了一跳,惊慌地看着我:“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愣怔地说着,突然脑海中现出龙轩的身影,“对不起,我想起来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们老板……姓龙吗?”    
    年轻人长舒一口气笑了:“当然,要不怎么叫龙家班?”    
    我又追问:“龙家班的少班主可是叫……龙轩?”    
    年轻人大笑:“公子,你真有趣,我们龙老板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八岁。”    
    我皱着眉又问:“苏州有几个龙家班?”年轻人伸出大拇指:“只有一个。”    
    我听完,眼中逐渐闪出愤怒的光芒,转身向街的尽头走去。    
    年轻人大喊:“哎,公子,你看不看戏呀?”    
    我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喊声,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走,只是把一个愤怒的念头越想越大,直到它把我的胸膛快要撑裂:“龙轩,你骗得我好苦!”


第十二部分:惨绝人寰的灾难掬霞坊的废墟

    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着掬霞坊的废墟。几个孩童戴着大斗笠在废墟旁边玩游戏,脚丫溅起水花。    
    我在雨中伫立很久,头上系着的白色丝带在一片黑灰中很扎眼,头发和衣裳全部湿透:“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和一个我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享受着快乐,难道快乐也被上苍嫉妒?一把火烧完了亲情,一把火烧断了友情,曾经交换过生命和感情的兄弟,居然是这场大火的制造者,这还怎么让我相信这个世道,这还让我怎么相信那些曾经感动的话语,谁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像一尊雕塑那样伫立着,头上同样戴着白色丝带的龙轩慢慢走到我的身后。我感觉身后有人,猛然回头看到他一脸凄惶的表情,我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地急剧变化。    
    “大哥……”    
    “龙轩,你真不该再让我看到你。”    
    “大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快回去吧。”    
    “回去?我去哪儿?我已经站在掬霞坊的院里了。”    
    “大哥,你可能误会我了。”    
    我朝龙轩冷笑,捡起一根木棒,然后转身愤怒地看着他。    
    龙轩看着我手里的木棒:“大哥,你干什么?”    
    我大声叫道:“拔剑——”龙轩明白过来,哀声大喊:“大哥——”    
    我怒吼:“我让你拔剑——”龙轩哭了:“我不……”    
    我的语气充满了鄙夷:“龙家班就在南京唱戏,根本没有你这个少班主。”    
    龙轩用手擦着眼泪:“大哥,原谅我以前对你说的谎话。你说得不错,我不姓龙,也不是唱戏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大哥,我怎么会害你?自从和大哥插草为香义结金兰,我时时告诫自己要与大哥同生共死肝胆相照,大哥若不相信打死我好了,我绝不还手。”    
    “你以为这样会使我手软吗?因为我们过去的兄弟手足情分,我可以不杀你,甚至可以放弃为父母报仇,但是我不能不知道你害我的理由,不能不知道你背着我都做过哪些事。”    
    “我说过我没有。”    
    “那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硬,说不说——”我说着径直走向龙轩,并且抡起木棒狠狠打在他的身上。龙轩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我再次抡下木棒:“你说不说——”龙轩还是没动,委屈地哭道:“没有,打死我也没有。”我一次次抡起木棒,龙轩一次次忍痛承受,最后被我打倒在地。    
    “姓龙的,你真让我感到可怕,可惜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只有隐瞒身份这一个秘密。”我胸膛上的伤口在痛,最后气喘地摇晃着身体扔下木棒,再也控制不住悲伤情绪,哭出声来,“拔出你的剑,让我们为今生的相识做个了断,了断兄弟情分,了断我的仇恨——”龙轩惊恐地坐在地上,用手撑地哭泣着向后退去:“大哥,我死也不跟你动手,死也不……”    
    听罢龙轩的话,我不由嘶声怒吼:“拔剑,我情愿死在你的剑下——”喊出这句话,我仿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随着伤口撕裂般的剧痛,突然摇晃身形,左手不由捂着胸口。    
    龙轩惊慌地跪着扑过来央求:“大哥,你别激动,你还有伤在身啊!”    
    我没有被龙轩的央求打动,顺势掐住他的喉咙:“你到底是谁,有多少秘密瞒着我?说,说——”    
    龙轩哀伤至极,半晌,哑着嗓音道:“大哥,你松开手,我说,我说,我……的确有个秘密藏在心里,我本想瞒你一生一世。如果说出来,能阻止你我像仇人这样刀剑相向,我宁肯告诉你,可是,我怕我后悔,我怕说出来……我们今生今世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松了手,但却咬牙切齿:“我不在乎。”龙轩站起身来,半晌,声音突然变得那么轻柔:“大哥,还记得你在梦里梦到的……那两个‘香软’吗?”    
    “当然记得。”    
    “其实那根本不是梦,那是……真的。”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大哥梦里梦到的‘香软’不是莲衣姑娘的,是……我的,是我拿着大哥的手在我身上……摸到的。”龙轩说完低下头去,仿佛不敢看我,脸也涨得通红。    
    我一把将龙轩推开,大声叫道:“你真无耻,为了贪生居然编出如此荒唐的笑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以为这谎言不会被戳破?解开你的衣裳,让我看看你的胸膛,就像我一样——”我说着激动地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胸口上的伤口新溢出的血渍被雨冲刷下来。    
    龙轩羞涩地低着头:“我不。”我不屑地道:“你不敢。”    
    半晌,龙轩突然抬头坚定地看着我:“不是我不敢,我要大哥亲自来解。”    
    “那好,我要看看这层薄薄的衣裳怎么包住一个天大的谎言——”说着,我探手用力扯破了龙轩的衣襟。天啊!龙轩隆起的胸前居然现出一抹红色的亵衣。    
    我惊呆了,手上扯下的那条衣襟掉到积水里。难道龙轩是个女孩子?这怎么可能?    
    我愣怔地看着雨中衣衫不整的龙轩,龙轩不敢看我,啜泣着慢慢跪在雨水里。“大哥……”不错,我看到了,在龙轩湿漉漉的胸前,衣衫围簇着两座隆起的山峦。    
    怎么会是这样?我想不到也始料不及,只是一步步向后退出老远,最后疯狂地大叫着转身跑开。    
    听着我的脚步声踏着积水跑远,龙轩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汇成一处,空旷的废墟上,响起一声痛绝的哀鸣:“大哥,这辈子……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第十二部分:惨绝人寰的灾难乞巧节

    清晨时分,忙了一夜的雨停下来,空气变得湿润而清新。    
    我和林再春去父母的坟上添供回来,太阳已经高高照在树梢上了。    
    莲衣的耳音很好,我们刚进院子,莲衣就从屋里迎出来,她看了看我粘着泥巴的鞋子,回屋拿了一双干净的让我换上。    
    我很饿,径直走向厨房,莲衣站在院里没有动。林再春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小声说:“少爷,莲衣姑娘好像有话对你说。”我回头看莲衣:“莲衣,有事吗?”    
    莲衣走过来,吞吞吐吐地:“我想……回竹林看看,搬出来的东西还在外面。”    
    我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怎么不早说?会不会被人偷了?”    
    林再春看着我说:“少爷,您不能把这儿当成家?现在……这儿就是你的家。”    
    我抱歉一笑:“我怕莲衣住不惯。林伯,你要方便的话,给我些银两,如果没有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林再春急忙说:“少爷,夫人留下的银两我还替她收着呢,这就回屋给您拿。”    
    林再春跑回屋里,不大工夫又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小木匣:“少爷,这是您的全部家产,重建掬霞坊就靠它当本了,您……掂量着拿。”说完,不太情愿地打开木匣,里面是一锭锭的银元宝。    
    我知道他的心思,于是也坦率地说:“林伯,掬霞坊靠这点银子建不起来,我日后会想办法。”林再春还是不太情愿,认真地道:“省下点银子,就能多买几块砖瓦。”    
    莲衣看着我,眼神中明显有制止的意思,可是我的手却固执地拿起两锭银子:“林伯,我就拿这些,余下的你留着和蝈蝈做些小生意。”    
    “少爷,我不会拿掬霞坊的救命钱做别的事情。”林再春激动地道,“掬霞坊一日重建不成,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不会安息,我也寝食难安,少爷……”    
    我拿着银子的手僵住,莲衣想把银子从我的手中拿出来,我突然把手攥紧:“我拿这银子也有急用,这件事就这么办了,莲衣,我们走。”    
    我拉着莲衣向外走,林蝈蝈和素儿拿着两块锦缎和一团五彩丝线走进来。    
    “少爷,你要出去?”    
    “我和莲衣想去竹林看看,买这些东西干吗?”    
    “少爷,好看吗?”素儿说着,又把一块织锦递给莲衣,“这块是给你买的,这块是我的。明天是七七乞巧节,按咱南京的风俗,要把这些五彩的丝线挂到屋顶上,让喜鹊叼走带给织女。唉,往年的乞巧节,我总是跟夫人学绣香囊,今年没人教我了。”    
    我急忙说:“你可以跟莲衣学,她的手工跟我母亲不相上下。”    
    素儿欢喜地道:“真的吗?小姐,我很聪明的。”    
    莲衣也笑了:“你送我这么好看的织锦,我还不教给你吗?”    
    林蝈蝈却不高兴,撅着嘴说:“少爷,非今天去吗?明天中午过完节再走,图个吉利,现在就咱们这几个人了,多一个就多一份欢喜。”    
    我看了看莲衣,莲衣很理解蝈蝈的话,点点头答应。    
    这个晴朗的下午,皇宫里的气氛却有些压抑。朱元璋怒气冲冲地在寝宫踱步,但是往返多次的踱步似乎还不能排解心中的怒意,他随手把书案上的一摞奏折打落在地。    
    “皇上息怒。”陆子厚慌忙跑到朱元璋前面跪下。     
    “起来。”朱元璋一声大喝。“皇上不息怒,奴才不敢起来。” 陆子厚叩头如捣蒜。    
    “你挡着朕的路了!” 朱元璋大喊。陆子厚醒悟过来,慌忙起身站到一旁。    
    “天黑之前朕要是见不到金兰,就砍下你的头!” 朱元璋终于找到了消气的出处。    
    “皇上,第四批人已经出宫了,这回一定能找回来。不,不,皇上,奴才亲自出宫去找公主回来,这就去。”陆子厚说着急忙往外走,却险些与快步走来的黛妃相撞。    
    黛妃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朱元璋的身边:“皇上,臣妾已命人在南京城发榜,谁找回金兰赏银十万两。”    
    朱元璋惊诧地:“堂堂大明朝廷居然发榜寻找公主,亏你想得出来,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黛妃不满地:“耻笑重要还是找兰儿重要?”    
    半晌,朱元璋无可奈何地道:“你不想想,如果被人劫去,就算有赏银,他也不敢领。”说完,颓废地坐在龙床上。黛妃看着朱元璋的样子,不禁心软起来,安慰道:“皇上,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兰儿她身负武功应该……没有事的。”    
    朱元璋一拍龙床,大声说:“那曹云不是个泛泛之辈,兰儿没有办事经验,朕怕她栽了跟头。”黛妃惊诧地:“皇上,你怀疑曹云……”    
    朱元璋的眼神突然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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