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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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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怎么不回家?天快黑了,吃块点心喝口热水走吧,省得家里人惦记。”    
    我听出了她的声音,哑着嗓子说:“素儿?你是素儿?”    
    素儿一惊:“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突然伸手抓住素儿的胳膊,素儿吓得把碗和点心掉在地上。    
    “素儿,刚才是不是蝈蝈?莲衣呢?你们是不是在一起?我怎么找不到她?    
    “少爷?你是少爷?你……天哪!”素儿终于听出我的声音,惊骇地向后退,突然又哭着大喊,“蝈蝈,你快出来——”    
    林蝈蝈跑出店铺大门,一眼看到我抓着素儿的胳膊,不由分说把我推倒在地。    
    “要饭的,你想干什么?”    
    我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有站起身,素儿急忙把我扶起来,我心里一酸,流着泪嘶声道:“蝈蝈,你认不出我了?我是……林一若。”    
    林蝈蝈疑惑地看着素儿,素儿哭泣着点点头:“蝈蝈,他真是少爷,真的……”    
    我嘶声又说:“蝈蝈,我真的……是林一若,我的眼睛瞎了,一直在找莲衣,一直在找你们,莲衣呢,她在哪儿?还活着吗?”    
    林蝈蝈终于听出我的声音,愣怔半晌,他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仿佛我是他的旷世仇敌,举起拳劈头盖脸朝我打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谁让你成这样的?谁让你成这样的?你哪还像个林一若的样子?亏我走到天边去找你,亏我走到草原去找你,你对得起谁呀,你对得起谁——”    
    我一动不动承受着,脸上反倒有了笑意,直到林蝈蝈被大声叫喊的素儿抱住。    
    “蝈蝈,你别打少爷,别打……他……”    
    林蝈蝈止住愤怒,突然抱着我嚎啕大哭:“少爷,这是为什么啊……”    
    我急切地颤声问:“莲衣呢?我现在就要……见她,告诉我……她在哪儿?”    
    林蝈蝈的神情骤然僵住,半晌,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痛苦地说:“少爷,我无能,没有救下小姐,她……死了……”    
    秦淮河边一处墓地里,左右相邻的是我的父母、林再春的坟墓,一座新坟堆在后面,石碑上刻着“解莲衣之墓”字样。    
    我用颤抖的手抚摸着石碑上凹进去的字迹,泣不成声。从我知道莲衣真的死去那一刻起,从我推断出正是我的磕绊,导致莲衣摔入秦淮河的那一刻起,我便感到了死神的召唤,一想到能和莲衣死在一起,我的心就会在一片澄明中幸福异常。    
    良久,林蝈蝈拉开我,把一个包袱递到我的手里。    
    “少爷,这里面埋的是小姐平时用的一些东西,我本想把这九十八个香囊和这本书一块埋进去,可后来……怕小姐在这世上给你留不下念想,就留下了。”    
    我摸着香囊和燃烧了边缘的诗词小札,最后翻开书摸到那朵干花。    
    “谢谢,谢谢你,蝈蝈,幸亏你留下了,不然……她在这世上什么都没有了。”    
    “少爷,节哀吧,死的人好好的,活着的人也……好好的!”    
    “蝈蝈,你去趟竹林,把我研香的东西……拿来,我要最后研一次香。快,我怕撑不住了。”    
    林蝈蝈走出几步突然转身:“少爷,谢谢你为我爹下葬。”我嘶声说:“我们是……兄弟,林伯是我的亲人,他因我而死,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没什么,一切都来得及补救,至少还有仇可以报。”林蝈蝈说完大踏步向远处走,突然又停住身形,颤声说,“少爷,我忘了告诉你,小姐走的时候……穿的是一身红衣裳,她一直想让你看……她穿红衣裳的样子。”我的心里一疼:“好看吗?”    
    “好看……极了,像新娘子,像你的……新娘子。”    
    林蝈蝈说完流着泪默默走了,我听着脚步声走远,突然从心里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嚎,合身扑向埋着莲衣遗物的坟墓。    
    “叮铃——”就在我倒地的瞬间,我清楚地听到一串清脆的鸣响,我的心一下子紧缩成团,继而又爆裂般怒放。我纵声大笑,我让喉咙溢出了鲜血。    
    我纵是聋了也能听出那是莲衣手上那枚指铃的声音。    
    它怎么会在这里?是莲衣被我绊倒时从手中脱落,还是莲衣的灵魂让它守在这里给我引路?我想哭,可是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只能合身扑在坟墓上,把一颗悬了千年万年的心突然瘫软下来,疼痛顺着泥土的缝隙向下渗透。    
    莲衣,你还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你的心跳呢,它在哪里?    
    你让我在胸膛里保存着你的心和生命,可是我把你丢了,现在,我把这颗心带来了,你还能不能和我一起活着?    
    我不知道寻找了多少天,可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因为这是我惟一活下来的理由,我始终带着你最后做的这十八根洞箫和竹笛,就是想在找到你的时候,把那首你最喜欢的《鹧鸪飞兮》吹给你听。    
    莲衣,你听啊,箫声里那只鸟又飞起来了,它在我们黑暗的世界里快乐地飞翔,我们都失去了光明,可是它却高高展翅在蓝天之上,替我们巡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我们的世界是彼此洞开的内心。    
    莲衣,我要你开口讲话,我想听你的声音。我们都已经看不到对方,你的身上现在是什么气息?其实就算你的身体飘着让我心醉的香味,我也不能闻到了。    
    我们只剩下用声音交流。可是,你为什么永不开口?    
    从我们相识,你像一片云一样向我的生命飘来,然后像一阵风一样飞走,仿佛从没有在这世界上来过。莲衣,你是不是我的一场梦?一个让我心醉又心碎的梦?    
    莲衣,我是你永远的所爱,可是你又是谁的所爱呢?    
    我的吗?我不配!如果你是我的,为什么你走了我还在这个世界上苟且偷生?    
    我找你,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不管我们谁把谁丢了,此刻我们已经重新相聚!    
    我不知道一个生命怎么顽强,才能让它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永远活着。我不知道一个生命可以怎样的脆弱,才能让它令一个人用心去呵护。    
    莲衣,一新土不能掩埋你的生命,秦淮河水也不能把你带走,你永远也不会再从我的心里走失了。莲衣,听说天堂和地狱都是寂寞的,你的身边还有什么陪你呢?虽然我已闻不到任何味道,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采到的这些坟墓上早开的小花,一定是你在天国里的仙友!


第十五部分:前生和莲衣的欢愉疯癫的蓝心月

    林蝈蝈背着我研香的器具从河边跑来,疯癫的蓝心月踉踉跄跄在对面走着。    
    蓝心月看到有人,尖着嗓子一声大叫:“好大的胆子,太子妃驾到,你们还不……跪下?跪下——”借着远处的灯火,林蝈蝈突然认出毁了容貌的蓝心月,蓝心月也皱着眉头看着林蝈蝈,仿佛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宫里的太监吗?我看着你很……眼熟。”    
    “你是谁?蓝心月吗?果然变得美若天仙,你应该在天上!”    
    蓝心月听不出林蝈蝈声音里的杀机,突然又尖叫起来:“好大的胆子,太子妃驾到,还不……赶快跪下?跪下——”林蝈蝈看看四周无人,突然抽出腰里的短刀:“太子妃,我这就……让你给我跪下,跪下——”    
    林蝈蝈一刀捅进蓝心月的胸膛,蓝心月哼了一声跪倒在地。林蝈蝈猛地拔出刀来扔进河里,一脚把她踹进河里。林蝈蝈看着夜色中的河水,颤声说:“爹,小兔崽子为你老人家报仇了。少爷,你稍等片刻,我在风月舫放把火就来。”    
    林蝈蝈可能感觉到了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一路奔跑的样子近似疯狂,放火点燃风月舫的样子近似疯狂,而在一片火光中跑向我身边的样子更是疯狂。    
    我看不到远处对岸那片冲天的火光,我坚持着等林蝈蝈。    
    “少爷,我来了。”林蝈蝈狂喘着站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拿着一束小花:“这是我从坟上……采到的。”    
    林蝈蝈看着我的手,哭了:“少爷,你这是……干什么?你的手……”    
    我有些弥留之前的迷离和错乱,神秘地嘶声说:“小声点,你会吵醒莲衣的,她要和我说话。”林蝈蝈见过莲衣弥留前的样子,知道我的生命已经不多,悲伤地顺着我说:“少爷,小姐要是不醒,你怎么知道她想和你说什么?”    
    我神秘地又说:“别吵,让我做我应该做的事。”    
    林蝈蝈急忙放下背后的包袱,利索地收拾好器具,小声说:“少爷,要和那朵干花研在一起吗?”我神秘一笑,得意地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后的……香品。”    
    林蝈蝈明白最后的时刻要来了,眼睁睁看我把花揉碎,却不敢哭出声音。    
    那捏在我手中的花瓣一定是快乐的,因为它们也快要和莲衣在一起了。因为它们的快乐,我也快乐地哭了。我的眼泪和手上猩红的血滴在花瓣之上,这样的香粉会是什么样的味道?莲衣会喜欢吗?    
    “蝈蝈,你知道她……为什么叫莲衣?”我神秘地小声问。    
    “不知道,是想用莲花做一件衣裳吗?”林蝈蝈的声音在颤。    
    “去年我也……这么问她,可是她说……是用莲花把她的心……掩埋,可惜这个季节……莲花不开,太……遗憾了。”我的声音很飘,像在云层里游移。    
    “少爷,我懂你的意思,你等着。”林蝈蝈突然似有所悟,大声叫起来,然后发了疯一样跑开,跑了几步突然又站住身形回过头来,大声喊道,“少爷,咱姓林的说话算数,我会实现你们这个愿望的,你答应我,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许……不许死!”


第十五部分:前生和莲衣的欢愉栀子香油

    远处对岸的火光已变成渐散的浓烟,满头大汗的林蝈蝈向我跑过来,他身后的墓地里铺满了大片大片的粉莲,有辆空马车停在旁边。    
    我嘶声问:“蝈蝈,你……刚才在……干什么?”    
    林蝈蝈悲伤地道:“少爷,我在实现你和小姐的……愿望。”    
    我无力地摇摇头:“除非老天……能让莲花开放,但这不可能。”    
    林蝈蝈大声说:“少爷,我把全南京城纸花店里的莲花都买来了,可惜就是没有香味。”听到林蝈蝈的话,我突然想起什么,把香囊递过去:“我做好了,你闻闻,什么味道?告诉我。”    
    林蝈蝈为难地:“少爷,我闻不出来。”    
    我着急地说:“你的栀子香油……现在被人家称为……上品,快呀,我想知道。”    
    林蝈蝈哭了:“少爷,我真的闻不见……”    
    我很绝望,摇摇晃晃向墓地走去,当我脚下踩到一朵朵纸做的粉莲,停下脚步蹲下来用手抚摸着:“莲衣,花开了,开了,开了,全开了……它们是为你开的……”    
    林蝈蝈拿着香囊跑到我身边,蹲下来把香囊递给我:“少爷,你的香粉都是有名字的,它叫什么?”    
    “谁的……莲衣。”    
    林蝈蝈奇怪地问:“谁的莲衣?莲衣小姐本来就是你的,这名字不对。”    
    我惨然道:“她是我的,可我把她……丢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恨我,是不是还愿意……嫁给我。”     
    林蝈蝈哭道:“小姐她……她一定愿意,不然怎么走那么远的路……去找你。”    
    我把香囊递给林蝈蝈,动情地颤声说:“蝈蝈,你我……兄弟一场,我临走之前……给你留个念想,你要想我,就把它做成……熏香。”    
    “你要去哪儿?”    
    “去找……莲衣。”    
    “少爷,小姐就在这儿。”    
    “这是她的衣冠冢。我要和她……在一起。”    
    林蝈蝈意识到什么,失声叫道:“你要干吗?”我颤声说:“我要去河里,听她亲口说……她……一直埋在心底里的话。”林蝈蝈大叫:“少爷,这不行……”    
    我空洞的眼里有了泪水,艰难地伸出手来,林蝈蝈急忙攥住。    
    “蝈蝈,假若有……来世,我们就做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我……求你一件事,把我的东西也和莲衣……合葬在……一起,无论在水里,还是在岸上,别让我和她……孤单……”我说完想用力攥攥林蝈蝈的手,可是却没了力气。    
    尽管林蝈蝈清楚我快要死去,但到了此刻,他的心还是慌乱到了极点,他的手在我无力的手里颤抖起来:“少爷,你别这么做啊……”    
    “兄弟,我再求你……一件事。”    
    “你说,你说……”    
    “别……别……拦着我……”    
    或许林蝈蝈突然理解了我的心情,他主动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里一时觉得空空荡荡得没了牵挂,于是迈着踉跄的脚步向秦淮河边走去。我想像着飘浮在水中的感觉,一定宛若在莲衣的怀抱里一样,痛苦和幸福无始无终、漫无边际。    
    我的脚步很慢很沉重,但这不是对尘世的留恋,而是我在猜测莲衣在水里迎接我时,她的脸上是怎么灿烂的笑容,渐渐地,我的脚有被水浸湿的感觉,接着便是膝盖,胸膛,而当我慢慢弯下腰来跪在水里的时候,耳边是怪异的轰天蜂鸣和一派宁静……    
    在这个天刚蒙蒙亮的清晨,林蝈蝈眼睁睁看着我走向河水,就在我的头慢慢被河水淹没的时候,他右手里的香囊也颓然掉到纸做的莲花丛里。    
    也许从手里掉落的香囊让林蝈蝈想起了什么,他弯腰拿起莲衣的包袱,因为我走得匆忙,我没有来得及把里面的九十八个香囊和诗词小札带走。    
    林蝈蝈走向我沉没的地方,把九十八个香囊和诗词小札放到水里,它们在水面上飘浮了片刻,和我一样降落在水底。    
    “少爷,你把东西收好!”林蝈蝈喃喃说着,没有哭喊,眼里也没有泪水,仿佛是一根早被风干的木头。良久,他抬头看着天空,口中又恍惚地说:“少爷,你们别走得太远,我也怕孤单,我也怕孤单,我也怕……孤单……”    
    林蝈蝈用那种眼神看过一次流动的河水,水里有他那次没有找到的莲衣。这次他不敢再看,也无需再看,他知道我去了哪里,他遂了我的心愿。    
    林蝈蝈转身要离开秦淮河,可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吹来,大片大片的纸粉莲一朵朵从墓地上吹卷起来,它们越旋越快,最后竟将他围在其中,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林蝈蝈没有被这个奇怪的景致吓坏,相反,他幸福地笑了起来,甚至眼里放着软软的光彩,还伸手抓住一朵纸莲,把它紧紧贴住自己的胸口。    
    “少爷,你是不是到了?”    
    “莲衣小姐她……还好吗?”    
    “以后你们……好好的吧,再也别……分开了……”


第十五部分:前生和莲衣的欢愉谁的莲衣

    在我死去的当天夜里,大明皇宫突然响起朱元璋愤怒拍响龙书案的声音。金兰在悲痛中向父皇讲述了我在蒙古的事,以及莲衣的真实身世,朱元璋没有想到自己极其信任与欣赏的驸马柯桐,原来是一个因为贪功而挑起蒙汉战争,又巧舌如簧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的人,盛怒之下将其革职发配到原籍永不返都。    
    朱元璋毕竟是一个胸怀天下苍生的皇帝,他感慨在他的子民中有这样一个肯为大明的江山、为自己的家、为自己心爱的人倾尽激情和热血的人,于是便用他惯常的方法给予补偿,颁下一道充满愧疚的圣旨。    
    这时候,除了林蝈蝈和素儿,任何人都不知道我和莲衣已经离开人世,所以当大太监陆子厚带着一队官兵骑马向掬霞坊走来的时候,店铺紧闭的大门前是一副行丧的场面,这位年迈的老太监在黯然神伤中落下两行清泪,因为无法复命,他执意坚持去看我的坟墓,并要在墓前宣读圣旨。    
    大明洪武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五这天黄昏,苍苍茫茫的天地都笼罩在惶恐的昏黄之中。秦淮河边一根长长的招魂幡在斜阳下迎风飘飞,墓碑上刻着“兄林一若、嫂解莲衣之墓。弟林蝈蝈、妹宁素儿叩立,大明洪武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四”字样。    
    放满了金元宝和锦缎的新墓前,大太监作为宣读圣旨的人,破例在宣诏之前大参三拜,然后用他尖细的嗓音宣读了这道已经无法实现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掬霞坊研香奇才林一若出使蒙古尽显大明朝廷之怀柔威名,更有治毒、建立蒙汉城不可磨灭之功勋,特赏黄金万两,锦缎五千疋,封太子师、护国公,解莲衣封护国夫人,子子孙孙袭享爵位。钦此。”    
    我说过,如果林蝈蝈想我,就把“谁的莲衣”做成熏香燃放。大明洪武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六正午时分,林蝈蝈和素儿为我圆坟回来,决定把“谁的莲衣”点燃在秦淮河里为我和莲衣招魂。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就在他们身穿雪白的丧服划着船从远处过来的时候,后面竟然有百余条小船紧紧相随,船上是身着丧服的百姓,而秦淮河两岸更是人山人海,朱元璋、黛妃、金兰和文武百官也在其中。百姓们往河里撒着雪片一样纷飞的纸钱,林蝈蝈看到此番情景,感动得泪如雨下。他抖颤着点燃了船头的香炉,一道红雾从香炉里飘出,秦淮河上顿时红雾缭绕,继尔,一片红雾笼罩了南京城的天空。    
    我和林蝈蝈都不知道“谁的莲衣”是何种味道,但是两岸的百姓们闻到后竟然悲从中来,人人以泪洗面。素儿哭着告诉他,这是一种让人绝望的味道,一种思念的味道,一种为了爱人而活着并且感动的味道。    
    放香之后,普天之下都遍传此事,有人把它编成话本传诵,话本中说林一若和莲衣在认识并相爱的一年当中,有七个月分开的时光,大明洪武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四这个阴天,林一若用血泪和凭着对莲衣的挚爱做出旷世奇香,取名“谁的莲衣”。他的兄弟为二人招魂放香时,整个南京城都笼罩在红色香雾里,沉浸在荡气回肠的悲恸之中,百日不绝,而人们则像着魔一般反复默念着这个香粉的名字。    
    谁的莲衣……    
    谁的莲衣……    
    谁的莲衣……    
    谁的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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