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湖边彷徨-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需要多少钱的手术费呢?”
“手术费吗?一般在两万到三万之间,不会过高,也不会过低。”
“哦,谢谢你医生。”
“不用客气。”
病房中,住的病员是五花八门,有的是大人,有的是几岁的小孩,有的则是体力不支的老人。他们都在默默地喘息,都在默默地等待治疗,无论这结果是好是歹?其实,谁又能知道将来的事呢?
剑风他妈仰躺在病床上,两眼紧密地闭着。从医生的神情及语气里,她也能辨别个几分真相,是的,她的病会很难治。这病根是什么?她心中也是再清楚不过了,这还要回到三十多年前。
在她十八岁那年,正是国家经济困难时期,不仅是国家穷的滴油未有,普通的农民家庭就更不用说。
一大早,她积极主动地上山砍了些柴就背回了家,本想着吃点早饭后,就可以和同村的女孩一起出去玩了,而妈妈又说让她去压棉,家里的棉被、棉袄需要填点新棉绒。她就顺从的答应了,背着半袋不算沉的棉花心有埋怨的去了五里之外的一个村庄,是有专门压棉厂子的村庄。
到得压棉厂的地方,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她排着长队耐心地等着,无论是耐心与不耐心,都必须等,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完不成母亲交给的任务,恐怕回家吃饭也成个问题。
太阳偏过了正上方,向西边斜靠了不少,她才真正地等到了。棉花不多,也是她自己曾经一个桃一个桃地摘下来的,想想过去,那种辛酸之苦无法自控,上了个小学三年级就被迫退学了,干起大人的活,累的要死要活,也没人可怜、安慰一声。她上边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下边一个妹妹,兄弟姐妹多,有她没她都是一个样,没有,倒是清闲,也不会在人间受诸多般的痛苦,有,还真当不如没有,没有父母的一点疼爱,连个玩艺都不如,让人无不心痒当痛。
她前面的那辆车终于开走了。她提着袋子向前挪了几步。压棉的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提起棉花就向机器里面猛倒,机器立即发出难听的嗡嗡声,似乎机器的助威也是显示对她的不屑不睬。压棉人倒的过快,棉花洒落出一小堆,落在了迅速转动的胶带下面,她瞪了那人一眼,弓腰便去捡。在这时,千钧一发之时刻,厄运出现了,两个长辫中的一个搭上了皮胶带,头发辫子瞬间滚进了机器里面去了。她还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正视一下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眨眼就昏晕在了当场。
排队的人轰的一下围了过来,压棉人紧张地关上了机器,胶带啪叽几声,不动了,无息的叹息也没了。
“出人命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看到仰躺着的人头发去了一半,满头满脸尽是鲜血淋漓,拼命地叫了起来,“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大家围成一团,紧张的气氛吓人。
她昏了过去,在有点知觉的时候,只感到身体一颠一颠的,犹如在山上挡秋千一样,来回摆动。她挣扎了一下,浑身无力,嘴里呻吟着:“棉花……棉……花……”声音太小,谁也听不清,就是听到了,也不会有人去理会,现在最为重要的是送往医院。
核桃园医院给她止住了血之后,立即叫了辆快车,把她送往了嘉祥县人民医院。一要补血,二要动手术,这在小医院是做不成的。
母女二人住进了像大杂院似的病房,连个床铺也没有了,只好在地下铺了个凉席,当个床了。平常,没给女儿多少温暖的母亲,现在泪流满面,心痛的很。
家里的高粱、小麦、玉米全都换成了看病的票,但仅能够治疗一下头皮,动手术根本不可能,连人都快要挨饿了。就这样,在县城住了个一个多月,体质恢复了几成,就回家养了。
就是这样,一半头皮没了,永远不会长头发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那么年轻的姑娘,就这样没了健康完美的头发,让人痛惜,让人垂叹。
时过境迁,有了两个儿子,儿子也快长大了,而这头上偏偏出了毛病,“为什么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出呢?”问谁呢?老天能回答吗?
她想着想着,泪花打湿了脸颊。这一切谁能预料呢?人间祸福本来就难预料!
巨野永封湖依旧是耀眼光芒,那“天和亭”暗处的几行小字平添了几分苍茫之感。
“此地相会必有期,年年朝朝是今时。
它乡奔走徒留念,惟有此亭最相思。”
这四句话是临时的告别,还是永生永世的尾声;是临时的安慰,还是永生永世的留念。无人可知,岁月的歌声不能将它泯灭,时间的流水不能将它抹去,人的内心更不会让它变成追忆,而是要变成现实。为了这个期待,为了这几句话,为了这一天,齐雯雯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六月十七日这天一大早,齐雯雯乘坐菏泽发往巨野的最早一班车,急切地来到了永封湖。
她怀着殷切的希望,希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剑平,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她踏着木板桥,飞快地窜了过去,苗条的身姿在湖水上方就这么灵气一闪,就上岸了。她张开双目,失望的眼神凝固了。“天和亭”里哪里有人在?空荡荡无人影。她的心寒透了。在天和亭周边环看了一下,也是没有他的踪影,心更加寒了。她心中时时想着一句话,“我会坐在天和亭等你来。”可是,人影呢?“是不是我来早了?他还没到呢?”想到这,有那么点希望,她便进了天和亭,坐在椅邦上望穿着小道。
这种期待一直持续到烈日当头,还是没有他的人影。她恍惚地站了起来,扶住木柱,镇定了一下精神,又向前方望去,空落的木板桥似乎在摇晃,也在为她的痴呆麻木叹息生悯。脚步迈出天和亭,她围着亭子周围转了个圈,那几行小字模糊了,模糊的失去了任何迹象,她傻痴痴地摇了摇头,不相信地看着,深情,执著地看着,岁月的痕迹已经空白了,如一张白纸,如一潭清澈的湖水,什么也不见了?人生的长路已经断层了,她就被卡在这个关口上。
日光猛烈地刺痛了她的双眼,给了她一个晴天大雷,把她刺激醒了,脑子中盘桓着一个不祥的念头:“是不是他出事了?或者他家里出事了?”眼睛眨巴了几下,很感不妙,伸手掏出手机,便拨了剑平的号,一等二等,无人应答。挂死之后,又拨了他家的号码,也是一等二等,无人应答。她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犹如火苗时熄时旺,犹如沸水时平时开,起伏荡漾个不停。现在的她,有点晕头转向了。为了他,她必须强支撑住身体。电话不通,他家的地址倒是记的一清二楚。她把包胡乱地整理了一下,也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完成这些之后,她就向汽车站跑去,做现在的汽车,到傍晚时分还能赶到那个青龙山脚下。
青龙山时阴时晴,飘忽不定。几朵黑云匆匆赶来,遮挡住了西下的红日,大地微显暗影,几秒过后,黑云渐渐远去,西下的红日又勃发红光,映照的西半空格外火亮,映照的山脚下的村庄似如深陷火海,一片红光。
齐雯雯打听来打听去,终于找到了门。她深深地舒了口气,提起勇气拍响了贾家禁闭的大门,心脏却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上……
街坊邻舍却耐不住寂寞,七口八舌地瞎猜瞎议论起来。这也是农村人的一大嗜好,一大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家的二小子面子可真大,前几多天来了个阔小姐,今天又来了一个。”
“你懂啥。这叫做……叫做……什么来着……”一个人口齿不怎么伶俐,巧语也说不出来。
“叫做艳福不浅,对吧。”一个小青年接口说,那种酸甜劲足道。
“不对,该叫做‘一人当道,鸡犬升天’。”另一个人纠正道,看来读书读的也不少。
“什么呀,该叫做……”大家纷纷说个不休。
齐雯雯胆战心惊地步入了堂屋。寒暄完之后,才开始进入了正题:“贾伯伯,剑平呢?”齐雯雯在曲阜见过他,一来到这里,也不怎么有拘束感。但看见老太太的眼神却不怎么顺当,她想着,剑平应该真的出了什么事吧。其实,老太太见过王雨薇后,就很欢喜她了,对于面前的这个,自然就不会那么喜欢了,心里还害怕是来拆散她小孙子的好姻缘呢。所以面部表情自然没有欣喜劲了。
“剑平?”他舒了口气,喃喃地说,“他没告诉你吗?”语气却婉转客气。
“告诉我什么啊?他真的出事了吗?”她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粗喊着,“我的预感是对的,他真的出了事。”
贾福山看了看她,那是又关怀,又凄凉,又痛楚,又渴望的神情,安慰似的说:“你不要瞎想,他哪里会出事。只是……”
不等他说完,她就急忙插了嘴:“是什么?是什么?你快点说。”
贾福山微笑着,不徐不慢地说:“他外出了,暂时还回不来。”
“外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挂在了她的脑际,她嘴里重复着,“外出?外出?能去什么地方呢?”
“去了北京。”他接口说,“你放心,他一回来,我就给他说,你找他有事,让他尽快见你。”
“可是,可是,我现在就想见到他。”话一出口,羞涩的面纱再也遮不住了,红晕爬遍了脸颊。
“可惜,他慌乱中没带手机,怎么和你联系呢?”他也慌乱起来。看到面前的女孩,甚为同情,也早已把她看成家庭的一员了,但却无法帮她,心里也是着急死了。
“那地址呢?”她急切地说,“你告诉我,我亲自去北京找他。”想他的心,爱他的心,此刻全部用语言表现了出来。
“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去了。等个几天他就回来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见不到他,我心里一刻也不能安定。”她甚为焦急地说。
是啊,贾福山也同样不放心儿子,这种不放心不是在担心儿子的安危上,而是在担心儿子的用情上。剑平到底对哪位专心呢?他一点也弄不清头绪。那个王雨薇娇贵玉面,是一个好家庭出身,但与自己一个农民家庭就不太相符了。而面前的这位,娇羞体面,对儿子关心的头头是道。如果在曲阜是怜惜她,而现在则是疼惜她。无论说什么,都是面前的这位更适合儿子,也更适合这个家庭。想到这,他放心了,宽慰地说:“好吧。我把地址给你,但你一路要小心。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剑平对不起你。这个,你大可放心。”语气坚硬,似如磐石。
这句话点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想她已经被这个家庭默默地认可、接受了。顿刻,她既羞涩,又抑制不住幸福的喜悦。抹去羞愧的面纱,鼓起了勇气,万分感谢地、深情地注视着他,她想说:“谢谢爸爸。”可话到嘴边,又被哽咽住了,脸颊红润润的。她的眼泪潸潸地掉了几滴,很满足地朝他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她无法返回家了,就只好不大情愿地在贾家住一夜了。
慈祥和蔼的老太太把她带进了剑平的卧室,让她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
她冲进剑平的卧室,幸福死了。她深深地打量着这间小屋,屋子不大,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一张单人床靠窗而倚,她熟知他喜欢在窗子旁边睡,因为天一亮,光明就从窗子射进来,他就不会继续再睡懒觉了。床旁边放着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堆满了书籍,都很有顺序地排放着,写字台左上角有盆花,是牡丹花,看到它,她不由得兴奋了,像看到故人一般,撒腿就跑了过去,惊讶又喜悦地说:“这是我送给他的牡丹花,想不到他还好好地养着。”她俯下身子仔细地观摩着。
“唉。”老太太一声叹息,不知是在叹息花,还是在叹息面前的女孩?话语很无奈、很凄凉、又很怜惜,又很心疼地说,“这盆花啊,剑平当个宝贝来看。上课的时候,让我帮他照料,现在不上课了,跑北京去了,还是让我照料着。我倒和这花相处的时日不短了,天天看着它,留意着它,就是不见它开朵娇艳的小花。”原来老太太是嫌弃这盆花不开花才叹息啊。齐雯雯一颗吊在半空的心才慢慢放下了。
她很开心,很意外,很感激地说:“谢谢奶奶,你把这花养的不错。就是却了点什么,它不应该经常在屋里憋闷着,而应该像人一样,在外面走走,晒晒太阳。也许这个样呢,它就会开出娇美的花了。”她无比欣慰,无比满足地说着。其实,她还隐隐地感到老太太的话语中有另一番意思,但她略去不加注意,也是不想去正视那样的问题。
“我也有这个意思。”老太太同意地点了点头,又无奈地说,“可是,剑平却说……”
“说什么?”她很好奇地问。关于他的事她一个也不想放过。
“好象是说……说花开了之后,会放香味,如果把花盆放在屋外,香味就全跑掉了。而如果放在屋子里,就会把香气弥漫在里面,储藏在里面,一点也不会跑掉。”老太太回思着,尽量的用剑平说过的话来答复面前的女孩子。
她听之后,很觉的好笑,仔细想了想,也是言之有理。
“可放在屋子里,总开不出什么花朵,更不用说什么香味了。”老太太不无遗憾地说。
“我想他有他的道理。”齐雯雯说罢,像发现什么大问题似的,手脚慌乱了,“奶奶,你坐下来,我们继续说说话。”
“天不早了。你快睡吧。”老太太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又停住了,心事重重似的说,“到了北京,告诉他们,家里都很好,不用挂念的。还有……就说是我说的,让剑平好好地思量思量自己,千万别被金钱权利什么的迷倒了心神。”她说的很模糊,语气却异常的坚定。慢腾腾地转身离开了。
“奶奶慢走。”她来到门口嚷着说。然后关上门,她兴奋地躺在他睡过的地方,心里像罐了蜜一样香甜可口。她没有去在意刚才老太太说过的话,爬起来,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准备去翻看一下他的东西。她的眼珠转动着,不知看什么好,最后还是把视线集中在了花盆上。
她曾经养了两盆牡丹,养的不好,过了好长时间才长出几片叶子。为了纪念,她挑出其中一盆好点的给了他。他如获至宝,答应着一定把它养的非常好,开出非常好看的花,像她一样美丽。现在,摆在眼前的花确实已经不是以前的花了,花变了,不知人是否也在改变着?她的他改变了吗?她苦苦地想着。面前又清晰地浮现出了他的身影……
她没有了睡意。就随便地打开了他的抽屉,抽屉里除了一本日记和相册外,别无它物。她把它们两个一同拿了出来。
先翻开日记本,她从第一页开始看下去,里面的每一个故事几乎都记载了她的身影,她不禁的喜悦不尽,继续向后翻,一连十几页都是记载永封湖的,她看的入迷了。再向后翻,竟是曲阜的同居之事,她看的更加入心了,上面写道:“这是第一次,我那么接近一个少女的身体,我感到心慌,感到憋闷。我是那么的怕接近于她,我真害怕自己会做出傻事,而害了她。面前同枕而卧的青春少女,有可能成为我妻子,但事态变幻莫测,真不知哪一天……我决不能做出越轨的行为,毁了她的前途……她即使是有意的,我也不能糊里糊涂地随便上钩……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看到后面,她心里一阵绞痛,自言自语地说,“如果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怪你。我是多么想把我自己的一切都给你。而你呢,太多心了,即使你日后抛弃了我,我也绝不会怪你。你真是太傻了!”她接着向下看去,翻到最后,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王雨薇。她很想知道她在里面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看完,才舒了口气,原来如此,她很想帮我们高考的事。又继续看,快到最后了,竟然一连几页都写的是她——王雨薇,她不由得的心痛,愤怒了。看完,越气越是心痛,泪珠簌簌的向下滑落。她嘴里埋怨着:“负心汉,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见一个喜欢一个。我还要见他吗?还要去跑那么远找他吗?值得吗?我是那么深爱他,他却在那十天之间的日子和她相处在一起,也许他早就把我忘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下落。她竟自匍匐在床上啜泣起来,她不能大声的哭,以免惊醒了别人睡觉。
委屈的泪珠流的差不多了,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搜索他的秘密。她把日记本放端正,却看到几个异常的大字在本子皮上:“我的至爱,我的最爱,我的永爱——雯雯。”一丝热情又涌上心头。她不禁地点了点头,相信他说的是对的,他不会辜负她。随手翻开相册,一堆一堆的照片,都是他和她的合照,背景大部分都是永封湖和他们的天和亭。她看的陶醉了,如果不是今天来到他的卧室里,她真的会很遗憾很遗憾的,也不会发现他是如此的爱着自己。看到后边的却发现了她,又是她,为什么她的身影挥之不去呢?王雨薇——你真的很喜欢当第三者吗?你真的很喜欢搞破坏吗?“金山大洞金牛的故事。合影留念。”看到这张,她气的几乎要昏晕过去,他们两个竟然这样放肆的合影?还搂搂抱抱的,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气的愤怒到了极点,把相册抛向了一边,扒在床上又是大哭起来……我不去见你了……永远不要见你……真的不要见你吗……我放的下你吗……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真……你为何一定要让我伤心呢……我不见你了……一定不要见你了……她堵着气,左右为难,难分难舍……
第二天,齐雯雯一大早就回菏泽了。回到家,心里复杂的很,是去见他还是永远不要见他?思想种种,还是管不住自己,收拾了收拾,踏上了去北京的征途……
北京的夏日炎热无比,无丝毫风气,城市高楼大厦,密不透风,更显的憋闷的慌。比起春天,似乎又是好了许多,没有蒙古的漫漫黄沙进攻紫禁城,少了这,北京城的面貌焕然一新,也却有大都市豪华亮丽的风姿。
贾剑平和王雨薇很顺当地找到了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来到病房,贾剑平看到母亲容颜憔悴不堪,身体愈发瘦的多了,一种难以逾越的心疼之情油然而生,抱着母亲痛哭流涕,心里千想万想,也不知如何对母亲说出心中的每一个字。话是重要的,将心比心更为重要,心灵的交流是无形的,是任何语言所代替不了的。这也是母亲常和儿子交流的方式吧。作为一个母亲,一个身患重病,自感不妙,将要离开人世的母亲,最为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还没有真正走上人生道路的儿子。她心塞,心寒,心酸,心气,更为害怕的是老天爷真的要将她逐出人间了,还不知道要飘到哪方世界去?但看到了小儿子,未成家立业的小儿子,她也该心满意足了,尽管那些想象中的未来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吸引人,但在她眼中,尽是一片彩霞,一片虚幻,一会出现,一会就隐没了。她满意地闭上双眼,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儿子。
时间又过了两天,离动手术的日子遥遥不远了。在一切手术前准备妥当之后,就是一场空前的大手术,要历时十二个小时左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起码,也得十个小时。
这天还是飞快地来到了。在剑风,剑平,雨薇的深深安慰之下,她才有那么点勇气走到了手术室门口。她停在了手术室门口,脚步迟疑地不敢向前迈动了,踌躇不前,目光散漫地望着儿子,那种神情黯然、萧索、冷落,似乎是在对自己的前方不在抱任何希望了,生命如此奇迹般的走到终点,也是寿命已尽,无可奈何,如果能顺利地走出来,那也是苍天有眼,可怜见了她。她慢慢地扭过头,一切都像是在和他们告别,站直身子,慢慢地走进去了,随后,手术室的门紧紧地闭上了。这里似乎是一个地狱,一个人间的地狱,一个与生死相搏斗的地狱。它曾经吞噬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也将继续延着这条路,继续去这样做。它也曾经挽救过多少奄奄一息的生命,也将继续保持这样的作风,继续去这样做。希望上苍有好生之得,救救那些多苦多灾的人们吧!?
时间似乎是停滞不前了。剑风,剑平,焦急地等着,心也早已放在了油锅中煎熬。
剑平来回地踱着步,金灿灿的手表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秒一秒地过去了,一分一分地过去了,一时一时地过去了……他又急着走了几步,来到手术室门口,望了望禁闭的大门,又转眼望了望手表。由于反光,使这个手表更加耀眼光芒了,金色的余光射痛了他的眼睛,似如一个晴天霹雳,由表想起了雯雯,他忽然惊呼一声:“啊,啊。”由于这几天比较繁忙,妈妈得了重病,他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及儿女私情?哪里还有心情想着怎么去赴天和亭的十日之约会?一切都遗忘了,一切都淡化了,遗忘淡化的了无踪影。这时由表想人,由人想事,一切的不挂怀猛然间灌满了心神,让他无比的心荡神漾,真想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去。他呆呆地注视了一会,思考了一会,才转过身子,跑到剑风身旁,焦急的问:“大哥,今天可是几号?”
剑风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配合的倒挺默契,不知弟弟搞什么鬼?一会和这个女孩混混,一会又和另外一个女孩混混。也不由得想起他自己,曾经在济南……这种想法一起,他就赶紧去掐灭了,现已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还想过去干什么。他迷茫地看着弟弟,生气地看着弟弟:“妈妈动手术定在六月十八日,你别连这个日子也给忘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