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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女擒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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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这间密室另有出路嘛!
弹起身,安小驹忙跑回密室开始敲打四周的墙面,果然,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让她发现了另一条密道,真是天助人也!
提起裙襬,她屈身爬进甬道中。顺着迂回的路径匍匐前进。当她终于爬出地面时,才发现自己已置身在风马堡主建筑群后方的马场内,而瀰漫眼前的,是阵阵熏窒呛人的浓烟……
“咳……咳……”安小驹摀口遮鼻俯在干草堆上,根本还没弄懂目前的情势,即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陌生壮汉正拿着火炬放火烧粮草……
可恶的胡人鞑子!那可都是她宝贝马儿要吃的东西,他竟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放火烧毁,休想!
气急之下,安小驹随地提起一只水桶便朝那突厥人的头顶砸去。顿时,只闻“啪”的一声,木桶正中目标,应声碎裂。
但──那突厥人的脑袋并没有因此开花,相反的,他反而以一副急欲杀人的凶恶模样,转过身来狠瞪着眼前胆敢突袭他的骄蛮女子。
喝!好硬的脑袋。
安小驹防卫性连退三步,正打算应付随之而来的报复行动时,却只见壮汉甩甩头、眨眨眼,视若无睹地又转回身去继续他烧粮抢马的工作──。
哼!这是什么态度?!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模样,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嘛!
想当她的面偷马?门都没有!
安小驹真的气到脑袋发昏。
“嘿,别碰我的马!”她大吼,拿了草铲想都没想便朝对方后脑袋重重敲去。
这次,那壮汉可学机灵了,懂得在草铲即将用力“伺候”的同时,闪身避开;但经他这一躲,原本可以打昏他的一记重击,竟落得只能打掉他手上火炬的命运。
“啊!”惊喘一声,她直觉向后跳跃一大步,却被飞拋而下的火炬扫中裙襬。
糟,着火了。
安小驹不断拍动裙子,一心想要扑灭裙角的火苗,同时这个已然被骚扰到烦的突厥人也扬起刀,毫不留情地朝她砍来──。
危急之间,她反射性丢出手上的草铲,可出乎意料地,这回它倒是直接“命中”壮汉的脑袋;但她头上的发饰也没幸存,被划偏的刀锋一削,代替她的脑袋提前阵亡,而失去系绊的黑发也瞬间垂直倾泻披肩──。
“好烫!”她不甚淑女地低骂了句,这才发现经这一来一往的过招折腾,她裙襬的火势已越来越大,就要扑救不及了。
她情急地以手扑打火势,灼烫与惊痛的感觉逐渐侵袭……
原来──她是被烧死的!
此时此刻,这是安小驹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她从没深思过一个人临死前的想法,也没预料自己会是何种死法,现在──她全知道了!
只是,遗憾的是她倒宁愿被群马乱蹄踩死,也强过被火烧死啊!
就在她一边扑火、一边兀自哀悼自己“不壮烈”的死法时,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仍不死心地扫过眼前……
在刀光落下的瞬间,她猛地在心里修正──不!她会是被砍死的。
※               ※                 ※
东方乔策马狂奔,当他突破重重混战进入风马堡时,他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嗫。
长年生活在京城的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在边境地区,突厥人是如此的“目中无人”,在臣服于大唐帝国的威赫之下,竟也敢这般嚣张地窜入他们的地盘烧杀抢掠,这根本就是一种公然挑衅。
心头怒火已燃,东方乔自然更加急切地想要确定安小驹他们的安全。
连着撂倒数个突厥人,他一路朝风马堡后方,也就是马匹聚集的重点地区挺进,在那里他首先看到了抵死拚斗的铁伯。
“嘿,东方小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年纪虽大,铁伯的身手可不含糊,在同东方乔“打招呼”的同时,还不忘顺手击退一个突厥壮汉。
“小驹人呢?”
“小驹?你有没有搞错,竟然挑这个节骨眼来找小驹?!”铁伯吼道,冷不防被浓烟呛到。“咳咳……”
他翻翻白眼,一手拍着铁伯的背,另一手则忙着格退趁隙上前的突厥人。“我只想确定她的安危。”
“你三更半夜冒着危险跑来就是为了这个?”铁伯抬眼看他,有些讶异于他不凡的武功底子。其实,早在他抱小驹儿回堡时,他便已见识和领教过他俐落敏捷的身手,只是如今再见,又更是一番惊奇。
“她到底在哪里?”他又问,话中已极为不耐,他担心她会为了马而不自量力地和人拚命。
看着东方乔焦虑的模样,铁伯不得不在心里重新评估小驹儿在他心里的分量,或许──他们小驹儿还是有机会“打败”那个什么尚书千金的。
“嘿嘿,小驹儿安全得很。”铁伯神秘兮兮道。“我已经把她藏起来了。”
“是吗?”无法亲自确定,东方乔心里始终无法有实质的安心感。
“年轻人别浪费大好身手,既然你人都已经来了,就帮咱们多打退几个突厥人吧!”铁伯说道,不屈不挠地又投入浓烟混战之中。他还真是老当益壮!
就在东方乔对铁伯另眼相看的同时,混战时,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叫……
是小驹的声音!
火光浓烟中,他聚集所有的感官努力寻找她的方向,狂跳的心几乎夺走他所有的自制--白天她才用尽所有的勇气替人接生,现在她又必须面临这种骇人的骚乱,光是想到她或许已陷入某种无措的情境中,就令他无法遏抑地想要杀光这些该死的突厥人。
连退两个来袭者,一道火光倏地吸引他的注意,接着就听到她的惊呼,东方乔飞步奔向心系所在,却看见了这辈子最令他感到惊愕的景象。
她着火了!
怒吼一声,东方乔箭步上前一掌击倒那个胆敢拿刀砍她的突厥人,并抱住她在地上滚动灭火。
有那么一瞬间,安小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当她感受到周身尽是东方乔特有的强烈气息,她才意识到自己已落入他坚实的臂膀之中,正被安全地保护着。
“东……咳……东方大哥?”她直眨眼,想看透浓浓的尘埃烟雾以确定自己不是眼花错乱。
“别说话,小心呛到。”东方乔将她的头按在胸前,确定火苗已全灭才敢停下翻滚的动作。
“我又……趴在你身上了……”小驹又开口,想起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形。
“小心,别又咬到舌头了。”他低声提醒,抱着她飞快起身冲出这件混乱,来到一处早已被抢空的马厩。
“我的马!”小驹不可置信地盯着凌乱又空荡的马厩,激动地抓着东方乔的衣襟。“他们抢了我的马!他们抢了我的马!”
“别管马了。”他将她放下,并蹲下身撩起她已被烧得残破的裙襬,察看她的脚是否有被烧伤。
“可是这些都是爹爹留给我的──”她难过道,豆大的泪珠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已经没有心思管自己的脚了。
东方乔慨叹地起身,双手按着她的肩,耐着性子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知道,可是……”她抽噎着,以手背抹去颊上的泪水。
“别这样!”她皱眉道,急忙拉下她拭泪的双手仔细审视着。“会痛吧?”
“有点刺刺的……”她泪眼婆娑,对他细心的动作十分感动。
“恐怕是烫到了,过来!”他拉她走向马厩另一端。“把手脚放进去。”
安小驹楞住。“那……是马儿要喝的水……”
“你的伤必须先泡水。”他强迫她将手脚放进水里。
这马厩里都已经没半匹马了,她竟然还在意马儿没水喝?!
“或许……我们应该拿这些水来救火……”望着马厩外头仍旧烟雾瀰漫,她忍不住建议道。
“火自然是要救的,但并不差你这一桶。”东方乔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并以手指顺了顺她披垂的长发。
她的模样实在够狼狈了!衣衫破损不说,还满头散发,发间甚至掺着干草──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太担心她,他发誓他一定会忍不住取笑她一番。
“看样子那些突厥人的目标转向西侧马厩了。”评估着外头的局势,他说道。
“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
“你要去哪里?”
她拉住他一脸担忧,颊上残留的泪痕宛如呛人的浓烟不断刺痛他的眼。虽然她表现得还算镇定,但他看得出来,她已被这场蛮横的抢夺给吓坏了。
“我去救你的爱马。”他说道,想让她安心。事实上,从他跳上马直奔风马堡的那一刻起,他便深刻明白自己对她的一切无法置身事外。
因为──他确实在意她。
“我跟你去。”她站起来。
“你留在这里。”
“不行,我也有责任保护我的马。”她紧揪着他的衣袖。
“你出去会直接被砍死,”他聚拢眉峰,她在乎她的马,但──他更在乎她。
“那你呢?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那么多突厥人?万一……不行、不行!”她拚命摇头,想甩掉浮现脑中种种“不祥”的画面。
“你……在担心我?”他执起她的下巴,探询地望进她的眸子。
安小驹抿着唇,见他收紧表情,往常冰冷漠然的眼中亦被两簇少见的火焰所取代,她以为他生气了──为了她的“侮辱”而生气。
他一定以为她小看了他的能力,担心他做不到。
“我没有担心你……”她又摇头又点头,“不对,我担心你……”顿了顿,她思索着该如何明确表达心里的想法。“我是……我是怕你受伤或怎么了……那样我会很……很……”
“够了。”他出声道。
“嘎?”未说完的话冻结在半启的口中,安小驹圆睁双瞳,愣愣望他,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话已在他心里产生巨大影响。
“我明白了。”他扯扯嘴角,拇指沿着她的脸颊轻抚到唇边。
“你……明白了?”她根本都还不知如何启口,他已经明白了?
东方乔点头,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我会小心的。”
语毕,在她仍沈醉于他少见的笑容之中,又惊又讶,他温热的唇却冷不防印上她的──。
原本,这只是一记快速简单的轻吻,但当他触上她柔软香甜的唇瓣时,他所有的自制力立即不翼而飞,轻啄浅吻渐渐变为深切探索;他诱吮着她,直到安小驹不自觉轻启双唇,他才乘隙滑入她的唇内,恣意撷取一切甜蜜。
难以控制的情火在两人之间急速被点燃,安小驹勾上他的颈项,贴着他慢慢挪动身子,那种面对他才会有的燥热在她体内到处蔓延,她发誓自己又要着火一次。
承受着他强烈却也温柔的深入探寻,她尝试响应,这亲昵的接触,让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安小驹紧攀住他,想寻求更多他的气息,却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是错觉吧?
但东方乔似乎也听见了,他全身轻震,正打算放开她的同时,那声呼喊已经来到了马厩之前。
“东方……老弟?”马长生惊愕地站在马厩入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你们……”不敢相信东方乔和她已经“好”到会挑这种节骨眼亲热。
看样子他低估了一切!
“马……马……马大哥?”安小驹迅速松开手,从东方乔身上弹开,慌慌张张地将手又放回水里,假装它们从未离开过,但迅速冲向她脸上的酡红却泄漏了所有的秘密。
老天!她怎会被马长生撞见这种场面呢?真是羞死人了,这教她以后如何面对他?
“你带人来了,那么想必外头的情势已经大致控制住了吧?”东方乔语态自若,但微凛的眼神则摆明了对他突来的“打扰”有些不悦。
“嘿嘿,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这里的。”马长生搔着头不断贼笑。废话!难得东方乔有此“闲情逸致”,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让人来打扰他们。“我这就去忙,你们慢慢聊、慢慢聊──”他再三强调,笑容暧昧地边说边退,转瞬间,马厩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有震远镖局插手帮忙,这情势应该是可以控制得住。”东方乔以手指抚过她微蹙的眉心。
安小驹点点头,心里更在意另一件事。“那个……刚才被看到了,你想……他会不会说出去?”
“会。”
“真的?”她惊了下,双手反射性从水里抽出。
“你很担心?”他挑眉,将她的手拉回水里。
“我只是怕……”她支吾着,不晓得该如何启口。虽然她很喜欢东方乔亲她时的感觉,但──那毕竟是不对的,因为他已经有了婚配对象,不是吗?
“怕?”他以指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他的眼。“你怕被四老知道?”
她摇头。“我是怕……你的名誉……会受损。”
“我的……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竟然不是担心自己的名誉,而是担心他的?这大荒谬了!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又摇头,强作镇定地说道。“你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去提醒马长生不要到处嚷嚷,而不是在这里陪我。”
“你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他两手交叠胸前,越来越觉得她的“忧虑”很“奇特”。
“嗯。”她用力点头,尽管听闻他有婚配对象的事实,让她感到难言的失落和沮丧,可对方毕竟是个有教养的尚书千金,自然是很适合东方乔的,所以……
“和你的马比起来呢?我的名誉还是这么重要吗?”
“嘎?”她怔住,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东方乔扯动嘴角,扣住她的下颚突然俯身又是一吻──。
“这下我的“名誉”无法挽回了。”放开她,他莫测高深地说道。
安小驹愣看着他,不了解他语里的涵义,只能满脑子想着他为何会一再吻她。
“别发呆了,放机灵点,我马上就回来。”他轻捏了下她的脸颊,预备离开。
“啊,你要去哪里?”她的问题听来实在有点蠢。
东方乔喟叹一声,道:“我说过了,要去救你的爱马──在我回来之前,别到处乱跑。”交代完毕,他旋即走出马厩。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烟雾之中,安小驹才心虚地以指轻触留有余温的唇角──。
她真该觉得惭愧的,竟然在如此“生死关头”的时刻,满脑子只想到他。她甚至完全忘了有突厥人正在抢她的马。
怎会这样呢?
之前,她常会把东方乔和“傲鹰”那匹马联想在一起,因为他们都有那种能让她一眼见到即心跳加快的特质,但她却从来没想过,他们或许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因为,在她心里,他们的定位根本不同。
她在意东方乔的一言一行,担心任何对他不利的事务……
他和马,到底哪个重要呢?
刚才,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可此时此刻,这个问题的答案却越来越清晰地在她心底浮现……
霍地,受小驹从水里抽出手脚,提起因吸了水而益发沉重的裙襬,不顾东方乔离去前的交代,毫不犹豫地朝西侧马厩的方向而去──。

百草园 扫校
骄女擒鹰第八章
她有话想对他说。
徘徊烟雾之中,安小驹玻а垩罢叶角堑纳碛啊D壳熬置嫠渎遥吹贸隼凑鹪讹诰值娜艘汛蟮终莆沼攀疲频猛回嗜丝汲鱿滞苏降募O蟆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当做防卫,安小驹态度坚决地继续找寻她的目标。
可她强韧的意志,在看到一个突厥人企图强行拉走狂跳抵抗的“傲鹰”时,便彻底瓦解。
“放开它!”她尖叫出声,拔腿冲上前。“那是我的马!”
她闭着眼,举起手里的大刀卯足劲儿一挥,忽然“锵”地一声,壮汉手里武器应声落地。
安小驹吓了一跳,睁开眼瞪着自己的“杰作”──没想到她的“刀法”如此“神准”。
而那个莫名其妙失去武器的突厥人更是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彷佛她是九头怪物似的……
两人对峙半晌,猛地,突厥人怒吼一声,弯了身重新握住刀柄,而安小驹则“眼明脚快”地一脚踩在刀锋上──天啊,她从来没想过她的“脚功”是如此了得!
情势再度僵持,这回突厥人不再接受“侮辱”,他扭转刀柄,决定来个“釜底抽薪”,从她脚下直接抽出大刀。
“啊──”突厥人巨大的蛮力让安小驹还未来得及使力稳住,便已重心失衡地往后摔倒在地,而同时,亮晃晃的刀光已闪现眼前──。
“该死!”
就在安小驹抱着头,正打算抬腿踢向对方的同时,东方乔怒冲冲的叫喊已随着他踢倒突厥人的动作来到她的身边。
“你该死的跑出来做什么?”东方乔拎起她,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我……啊,“傲鹰”……”她瞪着眼,伸出手臂指向已脱缰乱窜的黑马。
“小心!”他怒吼一声,想要拉下她的手臂,但──太迟了!
那名突厥壮汉第二波的挥刀攻击已经落下,反射性地,他伸臂挡下那一刀……
安小驹放声尖叫,看着东方乔的鲜血染红刀刃的那一刻,她也毫不犹豫地举起自己手中的大刀朝那名壮汉挥去。
顿时,只闻那名突厥老兄哀嚎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面。
“这……我……”安小驹膛目道,那把直接“嵌”在对方肩膀的大刀,尤为触目惊心,她好象下手太重了!
“过来!”东方乔板着脸,拉她脱离这场混战。
“那个……”
“别管了!”他厉声道,整颗心已被炽烈的怒火攻占。
明明交代她不准乱跑,安心等他回去即可,为何她就是不听?难道她满脑子除了她的马之外,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包括她自己的命?
“手……痛……”安小驹踉踉跄跄地被他强行拖着走,神情焦急。
停住脚步,东方乔突然放开她先前被烫伤红肿的手,神情冷然地注视她。“为什么下乖乖待在马厩里泡水?”
“不是的……我是说你的手……”她脸色发白道,他左臂被划了一刀,血已染红整个袖子。
“那不重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咬牙道。
安小驹瑟缩了下,从没见过他现在这等模样,看起来好可怕,好象准备把她吃了似的,“我只是……只是……”她嚅声道,原本盘旋在脑中的话,全被他手臂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给吓了泰半。“你的手一直流血……”
“别岔开话题。”他吼道。
虽然明知她嗜马如命,但他还是忍不住怒不可抑,只要一想到她连续两次为了护马而差点送命,他的心就被狠狠揪紧。
他真该好好训她一顿。
“对不起……”她倚抵着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垂首懊恼。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他气急败坏道。“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就不应该到处乱跑。”
“对不起……”她愧疚万分道,一股热自眼底冒出来,都是她害他受伤的。“我……我只是想告诉你……”
“嘿,你们两个没事吧?”马长生的大嗓门打断她的告白,在跑向两人的同时,已瞥见东方乔手上的刀伤。“搞什么鬼,弄成这样?”
“放心,死不了的。”他回道,仍板着脸瞅着她瞧。
马长生不动声色地来回观察气氛怪异的两人,显而易见的──安小驹快哭了,而东方乔平日的一张冷脸正充满难以掩饰的怒火。
难道是……小俩口吵嘴了?
禁不住满肚子的好奇,马长生抚着胡子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里交给你,我带她去上药。”
丢下一句,东方乔拉着安小驹就要往主屋的方向而去,可才走没两步,换成铁伯提着武器阻在他们面前──。
“小驹儿?你怎么跑出来了?还弄成这副德性?”铁伯嚷道,老脸发青,他明明把密室的入口堵住了,她是怎么出来的?
安小驹摇摇头,堆积在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哎呀,我不是骂你,你怎么哭了呢?”铁伯手足无措道,接着看向她身旁沈着脸的东方乔。“是不是你惹咱们家小驹儿哭的?是不是?”
“跟他无关啦!铁伯,你不要乱骂人。”小驹慌忙地抹去眼泪,阻在东方乔面前拚命维护他。
一看到小驹以手背擦拭眼泪,东方乔反射性伸出手低喝道:“别用手擦脸。”
听到东方乔“关心”的话语,安小驹决堤的泪水更是开始泛滥成灾。
“还说不是你。瞧,小驹儿哭得更厉害了。”铁伯一个箭步上前欲揪住东方乔,却被小驹硬生生给挤开。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把抱住东方乔。
“我……是因为看到“傲鹰”跑了,心里难过……你们别胡乱怪罪人……”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闻言,东方乔全身一僵,原已沈冷的脸更显阴鸷。
又是为了马!
他从不曾觉得有任何事务的存在是会让他感到碍眼的,但现在他却为了一匹叫“傲鹰”的马,而感到气愤难耐──。
如果仅是耶匹“傲鹰”就已占掉了她所有的心思,那他算什么?他的吻到底算什么?而她当众抱着他,又代表了什么?
思及此,他在心里低咒了句,想拉开她环在他腰上的手──。
“东方大哥的手受伤了,你们知不知道铜伯在哪里?”小驹紧环着他急问道。
铜伯精通医术,风马堡里只要有人受伤向来都找他。
“突厥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他可能回主屋去了。”铁伯说道,眼睛可没漏掉小驹维护东方乔的一举一动。
“走,我们回主屋去,你的手必须止血。”她满心关切他的手伤。
“和你损失的马比起来,这伤算什么。”
他口气恶劣,扯开她的手欲转身离去,安小驹则情急地挡在他面前──。
“是我害你受伤的,只要你肯先去疗伤,随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是认真的!”她吸吸鼻子,坚决地立在他面前,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容妥协的蛮样再度出现。
东方乔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应道:“是吗?”
她使劲点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绝对会看出我的诚意──。”
“别再提到“马”了。”他粗声道,拉着她便径自朝主屋方向走去。
而一直没搞懂状况的铁伯举步欲跟上前,随即被马长生给拦了下来。
“别急,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一下就没事了。”马长生笑道,他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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