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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不能太温柔(出书版简体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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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赵裕岷耸肩说:「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被捉进去了就没了声。那几个舞星倒是罚了点钱放了出来。反正事情不了了之,没事也不想沾这个腥多事去问问。怎么,你可惜那个小鬼?」
我淡笑着摇摇头,他怎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谦彦在柜台前坐着,和阿辰聊天,似乎很快乐的样子,不时东张西望,好奇的看看这看看那,有时还对我挥手笑笑。他知道我和朋友聊天,不会过来打搅。
谦彦一直都是那么懂事。
赵裕岷撞撞我的手臂,低声说:「那天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你家老头子第二天就找上门问我们是不是窝藏了你。我看他就不顺眼,就算知道都不会告诉他。什么东西嘛,一点诚意的没有,进门就想找打似的,我还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
我低头看着酒杯中的倒映,指尖微微抖了起来。我忙换过一只手拿杯,强笑着侧过脸,不想让他察觉我此刻的脆弱。
他迟疑了好一会,才说:「岳家那边……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
我马上警惕的看着他,「岳文遄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啦,就说你是岳家的小孩。说真的,你不想要一个父亲吗?岳家那个,才是你货真价实的老爸。而且他那么有钱,你以后就不必拚死拚活的做工,哪家大学你想进都可以进。」
我看他说话的神态很自然,一点做作都没有,想必岳文遄也没有告诉他其中的真假曲直以及岳敬海和谷元恒之间的恩怨。我现在又何必多嘴说出来呢?
我苦笑着轻叹。
「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龄。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赵裕岷注视着我,伸手要摸我的脸,被我扭头避开了。
他跟着也叹了口气。
「你变了很多。」
「是吗?」
「以前你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有时都在想,如果我不和你说话,你会不会在下一秒中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淡淡的笑了,「现在呢?」
「你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妩媚。」
「什么?!」
我当场恼起来,正要骂他胡说八道,他连连摆手,笑说:「听我说完,现在的你,有点让人捉摸不定,不是说你像女人啦。如果不是认识你这么久,走在街上我还不敢认呢。」
谦彦突然从后面冒出个头来,猛然抱住我,「哥,你们在说什么?好热闹,别人都拚命看过来。」
杯中的酒溅了些在手上,我失笑地拍拍谦彦紧围在腰上的手。
「快松开,你想把我勒死吗?」
赵裕岷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们,忍不住帮我拉开谦彦的手,「你这个小鬼,这么大了还缠你哥,真是没断奶的娃娃。」
谦彦马上反讥,「你这个连女朋友都勾不上的家伙,别老霸着我哥,妨碍我们兄弟感情!」
我笑着拉开他们,「好啦,今天不是说好是狂欢的吗?不能吵架喔。」
谦彦不管那么多,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这么急着去哪里?」
我被他拉进了场边的,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根本挤不进去。
「一会就要Misotoe Kisses了。」谦彦兴致勃勃的说。
我听得愣愣的,什么是Misotoe Kisses?
酒吧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灯光熄灭,除了四周桌上摇摆的蜡烛外,只有天花板正中央的光球反射出梦幻的色彩。大家都安静下来。
幽暗中,谦彦握着我的手微微抖着,他兴奋的期待着,我只觉得好笑。
柔和的音乐慢慢在空气中传播,是一首非常老的英文歌,不记得歌名了,只听男人丰厚低沉的嗓音不断地唱着:Always and forever……Everyday lend me your own special way……I'll always Love You……Forever。
谦彦拉着我的手随歌跳起来。
我笑着,根本不会跳舞,只会拚命踩他的脚。
谦彦微笑着对我说:「看见上面那个Misotoe了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原来光球下面吊着几片绿叶,中间夹了三四个红色的果实,是圣诞节必备的装饰品。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是一大把或是以花环的样式挂起来呢?
「那就是Misotoe了,」谦彦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
我觉得奇怪,酒吧内并不吵啊,他不必这么对我说。
「圣诞夜晚,在Misotoe下面亲吻自己的爱人,这段爱情就会受到祝福。」
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嘴上感觉到温热柔软的唇瓣。
……
「谦彦……」我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虽然他也吵过要亲要抱,但那都是看见别人父母对儿女的溺爱行为,他却因为妒嫉才要求的。而刚才那个……已经超越了『亲』,是个十足的『吻』了。
「我爱你。」
他虔诚的说着。
胸口,像被针猛扎了一下,非常细微的穿透般的痛楚。
我不知道该不该多谢赵裕岷及时冲过来,在我脸颊上硬亲了一下。
我浑身僵了一下。十秒钟内被两个男性亲吻,稍微太刺激了一点。
「我也爱你!」
他说完,笑嘻嘻地撘在我肩膀上,神气活现地对谦彦说:「没断奶的小鬼。」
谦彦满脸恼怒,我十分不自在的拉他到一边,笑着试图缓和气氛,「今天我们都玩的很尽兴,谢谢招待喔。」
赵裕岷用力拍了我两下,「那么久的朋友了,不是说假的。小鬼,回家好好睡觉吧。如果不是看你哥累的,我还想玩通霄呢。」
「哼,谁稀罕跟你玩?!」
两人突然闹起别扭,我瞪了谦彦一眼,他居然别过头去。
赵裕岷乱摸他的头发,笑说:「要不要我送你们?」
「不了,酒吧还这么忙,你帮阿辰吧。」我拉着谦彦往外走,远远对柜台后忙得昏头转向的阿辰挥手道别。
推开酒吧大门,街上的冷空气不由让我缩了缩脖子。
谦彦马上脱下身上的大衣给我披上。
「这怎么行,你不冷吗?」我说着就要把大衣拉下来。
「不要了,哥。金斯顿的冬天要比这冷多了,我都习惯了,你看,我下面还穿了毛衣,很暖的。」
大衣上带着一股不知名的微香,让我鼻尖发痒。
谦彦马上注意到了,「那是熏衣草的味道,同学临走时硬塞了一个在我的行李里,我下飞机后才发现的。哥,你不会对它过敏吧?」
会送熏衣草的香囊,多半是女孩子吧?
我笑着说:「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你在英国有女朋友了吗?」
「才不是呢!」谦彦马上红着脸解释,「因为是同学,而且大家都住校外宿舍的,她就仗着大家都是中国人,总来找我聊天什么的,烦都烦死了!我哪有那么多闲空交女朋友。」
最后的语气中已经带了轻微的抱怨。
「在英国很不适应吧?」
谦彦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我面前,最后也只能轻轻点点头。我可是这世上最了解的他的人。
「刚开始时真的不行,我好几次都想偷偷撘飞机回来算了。那边的英式英文拗口又难懂,和这里教的相差好远。我刚开时就像聋子,听不懂,读也不怎么行,那边中国人又少,食物都好难吃。头几天差点饿死,因为我不知道哪里是餐馆,怎么点菜,走到哪里都觉得被当成外星人。」
我无言的搂住他的肩膀,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么苦,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同意谷元恒送他到那么遥远陌生的国渡。
或许……谷元恒是要惩罚他才送他到那里?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就被我否定了。他那时还应该爱着谦彦,怎么舍得让他受苦呢?我该庆幸他没有送谦彦去法国,谦彦可是一点法语都不懂……
谦彦搂上我的腰,语声微微哽咽。
「那时我好想哥,我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可是我好苯,都不知道国际长途是怎么打的,后来有个女生可怜我,教我怎么打,那个女生就是送我熏衣草的那个。我打了好几次,都是谷元恒接的,他口气好凶好不耐烦,他说我再打的话就要把我的钱都扣起来,让我在英国自生自灭。」
我心痛地摸摸他的头,「他不会这么做的。这两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
我好后悔自己没有看穿他的信中的掩饰。这两年我们虽然还保持着email联络,但他从不说日子有多苦,只是告诉我,这里很好,大家很照顾他,他很快就适应了。
「我那时就想,与其让谷元恒在那端操纵我,不如我自己找出路。我很努力的学英文,慢慢和其它学生混熟了,他们教我怎么打零工,去哪里吃东西便宜,还帮我找可以合租的宿舍。我在第一个学期末就搬出谷元恒为我安排的宿舍,和其它穷学生一起挤一间公寓。别人放假回家探亲,我去打零工,平常省吃省用一点,我才赚够这次可以回家的钱。谷元恒给我的那些钱还剩了点在银行,除了交学费外,我才不会用他的臭钱。」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唯一欣慰的是,弟弟终于长大了,不再需要我瞻前顾后的担心他。
「哥,去我那再慢慢讲。」谦彦拉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走。
我不解的问:「去哪里?」
「旅馆啊,我租了个房间。」
「你没有回家住?」我猛然察觉我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谦彦不屑的说:「你还认为那个是家吗?我才不会住那呢!」
我苦笑着,那个『家』……
谦彦看着我,变得有些粗糙的掌心抚过我的脸,固执的双眼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我心虚的偏过脸,看着漆黑的地面说:「我今晚要回去一下,有些事情我想说清楚,免得生出什么误会。」
良久,我才感觉他的视线转移,我抬头看向他时,他只是继续搂着我的腰,慢慢地向车站走去。
接近半夜的车总是误点,过了好久才看见一辆有气无力的开进站。
在车上,谦彦紧紧握住我的手,温暖的体温从接触点传过来。他紧抿唇,严肃地看着前方无尽的道路,一条条黄色的分割线滑入车底。
他已经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我把另一只撘上我们已经紧握的手。
我不需要为他操心。
从城东到城西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谦彦跟我下车,送我到了公寓楼下。他看着上面还亮着灯的某个窗户,对我说:「哥,你突然离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牵动了一下嘴角,却笑不出来。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只是想,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想找份工作,赚得钱,好等你回来啊。」
这番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
「你不是在赵大哥的店里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究竟去了哪里?」
他咄咄逼人的问着,口气却是那么温柔,带出一丝心痛。
「告诉我,我们是兄弟不是?」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很乱,但我却不想他看出一点异端。这些事情,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他和这些事情,原本就不相关的,我不想把弟弟也扯进来。
谦彦看了我好一会,好像在确定什么。
我等着他继续问,不料他却轻轻吻了一下我冰冷的脸颊。
「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接你。」
我拉住他,「你的大衣……」
谦彦按住我的手,柔声说:「哥,你留着吧,你最怕冷了。」
「可我已经……」到家了……
「我不冷,你穿,明天再还我。」
谦彦眼中掠过一丝怜惜,我很肯定我没看错。他居然会痛惜我?
「哥,你快上去,别让我担心喔。」
谦彦笑着对我挥挥手,转身跑了。
我抬头看向那个窗户,灯还是亮着。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叹气,我拉拢了一下身上温暖的大衣,推开大门进去。
第十八章
我看着掌心的钥匙,不禁自嘲,我居然还留着这里的钥匙。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门进去。
谷元恒就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我。
刹那间,好像回到了那天的情形。我紧握着门把,拧得手心微微渗出湿意,才艰难地把门关上。
「你,还知道回来?」他冷讥着。
「我回来了。」我冷硬的说,指尖有点抖。
「玩得开心吗?」
我楞楞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有什么意义吗?
谷元恒尖酸刁刻的眼神刺得我心头紧缩,胸口难受的感觉又漫延出来了。
「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和你的男朋友们出去吃喝玩乐,你还知道回来?随便和男人当众搂搂抱抱的,果然不亏是娼妓出身,连自己弟弟都勾引。我说,虽然不是同一个爸的种,只少该想想他怎么也和你有一半的血缘吧?」
我从愕然震惊中仿若被人重打了一拳在心脏上。他看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谷元恒拿着手中的名片对我扬扬,「我还以为你会跑到什么地方,或者是回姓岳的家里头。原来你在外面还有男人养着。我打了电话过去,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喔,我还不知道,你连女人都能搞,你就这么饥渴吗?!」
他忿恨的撕碎手中的名片,把碎纸扔在我面前。
「你搜我的东西!」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胸前像被撕裂了般,地上的不是纸片,那是我的血。
「你真是贱,你妈是个娼妇,你是个男妓!你这副淫荡的身体究竟和多少人睡过?!」他把一扎钱扔在我面前,「我搞你搞得很爽对吧,还留钱给我?我该不该感激你这么慷慨,一出手就是三千块。还真是个小富翁啊!」
「我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辱我?!」
我紧捉着胸口,快要不能承受那种被硬生生锯开的感觉。
「你真那么讨厌我的话,我可以走,我可以永远都不回来,请你不要随意骂我的母亲,不要侮蔑我和弟弟之间的感情!」
眼中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纷纷落下来。我在模糊的视线中找到那个静静躺在沙发脚边的行囊,当我伸手拿起来时,他一脚踩在上面。
我看着他,依然止不住泪水。
「这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我拿走都不行吗?」
他似乎很生气,一把揪起我的衣襟,拉下我身上的大衣,咆哮道:「这是谁的衣服!」
我拉着衣角,硬扯回来。
「我弟弟的!你不要碰!」
「你的衣服不够穿吗?还要穿你弟弟的?!」
「我穿弟弟的衣服又怎样?!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也大声地吼回去。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他凭什么管我?!
「就算我和弟弟乱伦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在狂乱中,我愤怒的吼出来。然后……片刻的宁静。
他盯着我,像野兽要撕裂食物前的残忍,我在他燃烧的目光中忍不住冷颤。
「你这个……贱人!男娼!」
他猛然扑过来,我转身就想逃走,可是他硬拉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扔到地上。他揪着我的衣领不断猛晃,口沫喷了些在我脸上。
「你就这么贱?!不被操就浑身不舒服吗?!你那么想被操,我就操死你!」
他愤怒地嚷着,腾出一手要揪开我的裤子。我挣扎着,双腿被他压住,绝望伤心和怨怒中,我不知那一拳是怎么打出去的,只见他捂着耳朵,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两眼似乎看不清东西,茫然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头还在晃。
我吃惊的看着,半晌才想起来,击中鬓角会把人震昏,力道够大的话甚至可以把人打得脑震荡。我曾看过有人杀狗就用这招,一下就把一人高的凶猛狼狗给震死了。
刚才那一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力气。
「谷元恒!」我叫了一声,随即苦笑。
我是前辈子欠了他吗?为什么即使在他这样对待我后,我还担心他的死活?
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迟疑着,终于还是落在他的手臂上。
「你……」
他甩开我的手,摇晃着要站起来。
「……贱人!」他骂了一句。
我……真的是贱。我知道!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流鼻血了。」我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平静的告诉他。
他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上染了一绺红。
他喃喃的不知在说什么,转身摇晃地向浴间走去。我跟在身后,看着他走过的地方多了一点点红色的印记。
他拿下毛巾沾了冷水捂住鼻子,从镜中看见我,含糊不清的冷声问:「你跟进来干什么?」
我看着镜中的他,刹那间,混乱的思绪都变得清晰无比。
「我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我笑着,镜中的我却似在哭。
我始终没有学乖,同样的情境再次重演。
这晚,我抱着行囊在客厅睡了一晚。
我想等天亮时,就让这一切结束……只是怕到时还会存有一丝留念。
※※※
嘟嘟的敲门声让我从恶梦中惊醒,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好一会,才被敲门声拉回了神志。
现在大概还是早晨吧?
我揉着眼,打开门,以为是谦彦这么早就跑过来了。
不料,门口却是坐在轮椅上的岳敬海,岳文遄脸色平静地推着轮椅。
岳敬海一见我,顿时像慈父般拉住我的手,感动的说:「儿子,你怎么躲着我呢?这两个月我发散了人到处找你,还以为呢被人害了呢!真叫我担心得要命啊。」
他们不顾我僵硬的脸色,硬是挤进来。
我看向岳文遄,用眼神质问:你不是答应会帮我的么?
岳文遄低着头,尽职地推着轮椅,始终不和我的目光相对。
谷元恒拉开卧室门,冷笑地对岳敬海说:「你终于亲自来了,岳敬海。」
岳敬海枯瘦的手紧紧捉住我,不让我挣脱。
他阴着脸对谷元恒说:「我警告过你别掺一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说完,他换上慈爱的脸色,对我说:「我们回家,爸找你找得很辛苦。别再让我担心了。」
好假惺惺,我厌恶地用力抽回手,「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没有父亲,我也不姓岳。你是认错人了。」
谷元恒幸灾乐祸的哼笑。
岳敬海看看我又看看谷元恒,突然指着谷元恒骂:「你又灌输什么主意给我儿子?!你告诉他什么了?!」他伸出枯瘦的手企图拉我,却被我后退避开了。
「你是我的儿子啊!」岳敬海痛苦的对我说:「你宁可相信我们的仇人也不愿相信你的亲爸吗?」
我疲倦的摇头,他应该知道为什么,难道还要我挑明?
我无奈苦笑,缓声说:「你害死了我母亲,你说你要我相信你这父亲?我想知道,在我和弟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有一点想念过母亲,为什么在我们十八年的岁月中没有出现过一次?你知道母亲是怎么养活我们的吗?你知道被人叫『野种』的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只有在自己需要时才想起有我这么个野种!我告诉你,我是野种!我是生父不明的私生子!我没有父亲!」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激动起来。那些日子,他怎么能明白?!
「见悟!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岳敬海急起来拚命咳嗽,老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岳文遄连忙把一个药瓶子递给他,又送上一瓶矿泉水。
岳敬海急急忙忙抖着老手倒药,和水吞咽下去。
谷元恒冷笑着走到我身后抱住我。我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
岳敬海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我们,「你你想对我儿子怎么样?!!」
谷元恒贴着我的耳朵,做出异常亲昵的样子,低声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儿子不愿意认你吗?其实,很简单。」
老天,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我已经不想再尝试理解什么了。
「因为他是我的女人。」
我早就想到,他一定会用这个方法……
平地惊雷的一句话震得岳敬海拚命捂住心脏,脸色惨白,半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岳文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责备不赞同和失望。
「你的儿子,比他母亲还淫荡。」
眼眶微微刺痛。
「胡说!见悟,你说话啊!」岳敬海死活都不相信,惊骇的看向我,寻求证实。
我不知道脸上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用这种方法来结束,实在是很愚蠢,却也最有效。
「所以你看,如果认了你,我们就要分开。见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他怎么舍得离开我呢?」谷元恒扳过我的脸,似笑非笑的说:「对吗,见悟?」
好一句『对吗,见悟』。
你好残忍,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重创你的仇人。
你好残忍,居然连最后一点幻想都要从我身上剥夺。
你好残忍……
可笑的是,我还是无法恨你。
「是的,我爱他。」
我顺着他的语气说,耳边是岳敬海的咆哮怒吼:「见悟,你故意这样说是要气我对不对?!你是怨恨我让莱雅死了!!!见悟!!!!」
我凝视他,这个残忍的男人,眼光寻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环抱住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是因为高兴吗?你终于打倒了你的仇人,你终于如愿的让他感受到绝望,你高兴吗?
我摸着他的唇,轻轻吻上去。
我爱你,也许早在我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
……
我松开他的唇,笑着问他:「你满意了吗?」
他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呆泄。
「哥!」
谦彦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谦彦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悲恸。
「这不是真的……哥,你爱上了谷元恒?是骗人的吧?你怎么会爱上那种人?!」
他都听见了?我懵懂的想着,刹那间心底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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