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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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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并没有听错。”宁致威仪了扫了一圈,小姐们立马低下头,各自忙活。
    胜男正忙着通知老爸送款过来,没注意这边的事。舒畅却看得分清。
    她皱了下眉头。
    办手续很麻烦,要提供许多证件,要签一堆的字。胜男让舒畅先走。奇瑞还停在家中,舒畅是坐胜男的车过来的,宁致说他也要先走。舒畅便搭了他的车。
    路上,两个人就泛泛聊了几句。
    下车时,舒畅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方向盘旁边。
    “这是什么?”宁致本来就冷冰冰的神情此刻降到零度以下。
    舒畅不太自然地看着他,“胜男托我代交的,只是一点谢意而己。”
    宁致打了下方向盘,嘴里低咒了一句,一甩头。
    “舒畅,这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就怕欠我个人情,怕和我扯上关系,不,是怕我又在打你家房子的主意,是不是?于是,你送点小礼。这样你就心安了。”
    “你想得太多了。”舒畅克制着内心的羞窘,其实,她也很讨厌做这些事。但就象宁致说的那样,只要他收下了,她就坦然了,象买卖双方一样,付钱取货。她不想再以晨晨的事,和这个宁总牵扯不清了。
    他的好,太过,过得令她心里面发毛。她爸妈都是平凡的人,她也不是显赫人物,家里能让人图的,就是那座小院,他又是做房产的,怎么能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想得多的人是你,你怎么会变这么俗气?”
    舒畅失去了耐性,“算你说对了吧,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以后少往来。”
    她推门要下车。
    宁致一把拉住她,“不准走。告诉你,舒畅,给房价打折,不是给你面子,而是我不想赚胜男的钱。”
    “呃?”


    “胜男是我年少时候的朋友,不过,她不记得我了,所以我才以你朋友的借口帮她,和你没半点关系。”宁致生怕舒畅听不清,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舒畅提醒自己不要太惊讶,但嘴巴张成半圆型,然后,心头象卸掉一块大石,舒服地吐了口长气。
    怪不得他给她一种熟悉感,原来是胜男的朋友。印象中胜男小时候只有女粉丝,没有异性恋慕者啊!
    难不成男大二十四变,彻底改头换面?
    “我怎么记不得见过你?”她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宁致冷冷地推开车门,把信封塞进她的包中,没好气地说:“你记不得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舒畅一头雾水。既然宁致是胜男的朋友,和她无关,她就没必要深究。
    后来一忙起来,她把这事给忘了。
    第二天她出差外地跟一个调研组采访,几天跑十来个点,每天忙得连给裴迪文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采访结束当天,总算能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这天好像是周五,裴迪文也该回来了。舒畅挂满疲惫的脸如雨后花儿绽放,嘴角边挂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她把手机放在手边,吃几筷子,看一眼。
    坐在她右边的崔健偏过来瞄了一眼,悄悄问:“等谁的电话?”
    “啊?没等谁啊?”
    “那你干嘛老看手机?”
    “是吗?”
    “怎么不是,一有动静你说看,这都七八趟了。恋爱了?”舒畅脸一红,舍不得否认,说:“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有事没事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乐颠得象中了大奖似的,除了恋爱没别的,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帅哥?”
    舒畅怔住,想起崔健曾提醒自己不要和裴迪文一起的事,她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哪是什么帅哥,很普通的人。”
    “普通人,过普通日子,这才好。那天送你到报社的宾士男?”崔健笑了笑。
    “师傅,你偷窥!”
    “我才不偷窥,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到的。”
    舒畅歪着头,咬了下唇,凑过去,小小声地问:“师傅,你有次说裴总和我们是不同的人,什么意思呀?”
    “他是大总编,你是小记者,这本身就不同。”
    “工作没有等级之分,能有多少不同。”
    “你真够幼稚的。这个总编只是裴总的一个业余爱好,就象一个唱戏的,爱好上了画画,兴起来了,她会花上几个月或者一年的时间去钻研、学习,但是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舞台上继续唱戏。”
    “裴总的舞台是什么?”
    崔健放下筷子,“你又不是娱乐版的,别那么八卦。他爱在哪,在哪吧!反正他走了,还会有人来做总编,咱们照样干活,工资照拿、奖金照发。”
    舒畅的脸立马暗沉下来,饭也没什么吃,耷拉着头。和采访组一同上了车。回去的路上,一直闭着眼,一言不发。
    如果真的象师傅说的那样,滨江只是裴迪文的一个站点,这份爱还能继续吗?
    好好地分析下,裴迪文确实是象没有在滨江久居的打算。憩园的房子,是报社出面租住的。他没有房产,没有家人。莫笑说过他一个月会有几天回家探亲,逢年过节也会回去。他们家好像很西化,不久对传统的节日很重视,对西方的感恩节、复活节、圣诞节之类的节日,也是注重的。一个单身男人,对节日是没什么概念的。就是舒畅自己,只记得今天是阴历几号,从来不知是农历几月初几,什么节日,都是爸妈提醒的。裴迪文对所有的节日记得这么分清,那么他的家一定是个大家庭,有爸妈,有……?
    舒畅惊惶地睁开眼,脸都白了。到达报社时,己是下午。


    舒畅,上了电梯,听到劲爆的舞曲飘了进来。她不禁想起从广州回来的那个炎热下午,她也是在电梯里听到音乐,电梯门一开,她看到了谈小可。就是从那天起,她的人生就转道了。
    舒畅叹了口气,看着锃亮的电梯墙映出自己疲惫的面容,和以前一样憔悴。
    大家都去大会议室放松了,走廊上静悄悄的。崔健不知接到谁的电话,笑得罕见的温柔,语气里含着娇宠,象哄孩子似的。包一放下,就急匆匆地走了。
    舒畅先喝了点水,抬手抚了下脸,掌心都是灰尘,坐车时,车窗开着,怕是路上沾到的。她忙找出毛巾,去洗手间洗个脸。
    “呕,呕……”刚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呕吐声。
    舒畅走进去一看,谈小可趴在水池边,吐得一脸潮红,又是眼泪,又是鼻涕,有只手上还捏着一只验孕棒。
    舒畅谈不上很震惊,只是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物,看也不是,走也不是。
    “舒姐……”谈小可又吐了几口清水,抬起头,净了净口,对着舒畅甜甜地一笑,“是两条杠。这……就代表是怀孕了,对不对?”
    “我不太懂这些。”舒畅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僵硬,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假装出惊喜。
    惊喜的人应该是杨帆,是罗玉琴。
    她一直在算着,她和杨帆什么时候离婚的,离现在有多久。有一个月了吗?记不太清,应该不会多出一个月的。一个月,就多出一个新的生命。人生真是处处充满奇迹。
    “老天,”谈小可激动得眼里溢满了泪水,“我就觉着这两天胸胀胀的,没什么胃口,没想到居然是怀孕了。我要赶快告诉杨帆,他一定要乐疯了。我们昨天还一起去看房子的,他说有一个房间是婴儿房,嘿嘿,真是一语成谶。”她突地又象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舒姐,我调进来没几天就怀孕,报社会不会辞退我?”
    “你问问人事部门。”舒畅听见自己两只手腕处的血管有节奏地突突跳动,像要冲破肌肤流出来一样。
    “我想应该不能辞退。怀孕的职工是受《劳动法》保护的。”谈小可笑得如花朵一般芬芳,“我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杨帆,我们有宝宝了。”
    舒畅拧开水笼头,用毛巾沾上冰凉的水,捂在脸上。干燥的皮肤一碰到水,毛孔嗖地收缩了下,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她一遍遍擦拭着,仿佛脸上的污渍很重,直到她感到疼痛。才住手。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谢霖裹着一团香气从外面冲了进来。“快。上去做游戏,今天裴大帅哥屈尊参预,多少色女抢着想和他亲密接触,你也去试试,看能不能沾到这个头筹。”
    “我累死了,不想动。”舒畅抓着桌子,把椅中埋去。
    “不行!”谢霖凶悍地一瞪眼,“那个死人脸被你抢去,我情愿。换了其他色女,我作不得。你给我争气点。”
    “你到底在说什么?”舒畅哭笑不得地被谢霖连拉带拖地弄上电梯。
    “我在说人话,听不懂?”
    “懂!”舒畅看着电梯一节节地上升,挫败地苦笑。
    会议室四周站满了人,中间空了块场地,音乐开得很劲,节奏感强烈,里面的鼓点密集。
    舒畅扫了下全场,想叹气,今天,一帮高知们竟然象幼稚园的孩子一样,玩绑腿游戏,是男女联手,怪不得一个个兴奋得两眼都闪光。
    这种游戏,是两个人一组。两人并立在一起,一人是左腿,一个是右腿,用绳子绑着,然后与另外几组进行赛跑比赛。说起来幼稚,做起来有点难度,两个人得步伐一致,用力一致,要是有一点配合得不好。就会摔倒。已经有几组赛过了,新一轮即将开始。裴迪文站在人群中,保持优雅的站姿、得体的微笑,不少女职员,美目流盼,不时地朝他抛去暗示的眼波。他笑得一派公平,神情却又是明显的感兴趣。门外又走进几个人,他一抬头,视线落在舒畅身上,眼中突然微波轻润,柔情暗荡。
    “还差一组,再来两个人。”主持比赛的人事部长大声叫道。
    “我来吧!”裴迪文抬了下手。
    会仪室内一下静得出奇,期待太久的美女们紧张得都不能好好地呼吸了。
    舒畅低下眼帘,张开手掌,又是一手潮湿。
    “舒记者,我玩游戏的能力不强,一会,请多包酒。”裴迪文微笑地向舒畅伸出手。
    满地都是美女们碎裂的芳心。


    舒畅连笑都是小心翼翼的,“裴总太谦虚了。”
    十指一扣,两个人都是一颤。“相思,原来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裴迪文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低低说道。
    舒畅本来就紧张,这下更如被催眠了一般,脑中好似真空。别人帮他们绑好绳子,裴迪文自然地托住她的腰,“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迈腿。”
    她恍恍惚惚地点点头。
    人事部长一吹哨子,几组一同出发。
    人群立刻沸腾开来,有喊加油的,有吹口啃的,有笑得前俯后仰的,声音大得差点把会议室会震翻。
    舒畅和裴迪文合作得还算有默契,排在第二位,可是随着裴迪文捆在她腰间的手掌越来越灼热时,她突然失去了节奏,身子一摇晃,往一边倾去,裴迪文没拉得住她,也不同倒了下去,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也有两组的人栽倒了。
    他们是令人注目的,但却不是独树一帜的,舒畅暗自庆幸。但下一刻,她惊得差点晕了过去。
    她感到覆在她身上的裴迪文的身子突然发生了一点变化。
    他看着她,笑得有些无奈,有些羞赧,可是很坦然。“我想,这就是情不自禁吧!”他自嘲地弯起嘴角。
    5
    围观的人在呆愣了五秒之后,纷纷跑过来,蹙着笑,解开两个人腿上的绑绳,七手八脚地相帮着,把两人扶起。
    舒畅都没勇气看众人,糊里糊涂跑到谢霖面前。谢霖很不厚道地笑得前俯后仰。
    “唱唱,你要么不沾便宜,一沾还沾了个大的。你和那个死人脸这一出儿童不宜的大戏,足够报社乐半年。”
    “都是你,硬把我拉过来。”舒畅心里面后悔死了。
    “我觉得挺值的呀,你不过来,场面有这么好玩吗?看你们两个象两根柱子似的跌下来,还那种暧昧的姿势,真是惊怵呀!嘿嘿。唱唱,不过你以后就成全民公敌了。”谢霖扫了一干美女们,得意得咧嘴直笑。
    舒畅觉得再这里呆下去,她要么会被眼光刺死,要么就会被口水淹死,幸好她平时做人还低调,不然真不知以后怎么活了。
    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趁着又一轮游戏开始时,灰溜溜地穿过人群,下楼去了。
    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开了门,一接,是大戏的男主角。
    不等他开口,她抢先责问道:“你要扮演亲民形象,为什么要拉着我跑龙套?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作料,很有趣吗?”
    “那你是希望看到与我绑在一起的,是别的女人?”裴迪文带着笑反问。
    “我想她们会无比荣幸的。”她赌气地回道。“能攀上你,是她们一直以来,最美好的夙愿。”
    裴迪文沉默了一会,“你从来就没想过攀着我?”笑意淡了,远了。
    “你又要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这样子,是来证明你的清高,还是脱俗?还是你心里面害怕被我吸引,故意在我们之间设置许多障碍?”舒畅没有说话。
    “我是中午下的飞机,回到报社,得知你要到下午才能回来。我己经不是青涩的小伙子,早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坐下来做事,我挺想你的。去会议室看大家玩闹,只是在打发时间。等一个人,你会觉得时间无限漫长。你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们有一周不见了吧!我不是故意让你出丑,我只是想靠近你。”
    “也许……也许……”她也许是对崔健的话入了心,所以感到害怕了,也许是想着杨帆一边在对她恋恋不舍,一边却与谈小可颠鸾倒凤,有了爱情结晶。她觉得她象个白痴,己经失去了辨别黑白的能力。她没有纠结着从前不放,她想纵情地投入到下一次爱情之中,认真地爱,有一个好的结果。可是,谁可深依?
    “迪文,我今天有点累,心情很浮燥,明天,我给你电话,好吗?”
    “你准备回家住?”裴迪文掩饰住心底里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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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有事要和爸妈说。”
    “晚上一起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去。”
    “明天吧!”她要把自己纷乱的思绪整理一下,再好好面对他。
    裴迪文没有勉强。
    舒畅把东西收收,背着笔记本下楼,准备回家。不意外的,在报社大楼门口,看到了刚刚荣升为准爸爸的杨帆。好奇怪,他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如同遭遇晴天霹雳似的,一脸呆愕。
    “杨帆,你开心吗?”谈小可摇着他的胳膊问。
    他的眼中慢慢地溢满了泪水。舒畅想,那可能就是喜极而泣吧!
    她没有让他看到她,回转身,从后门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刚上车不久,手机响了,是杨帆。
    是想向她炫耀他的喜悦吗?舒畅想都没想,把手机按掉了。杨帆又打了过来,舒畅依然不接。杨帆一直在拨,舒畅没办法接了。
    “有什么事?”她口气很冲地问。
    杨帆只叫了一句:“唱唱……”然后,舒畅就听到他哽咽了。
    舒畅等了一会,“你到底要干吗?”
    “唱唱,我……要结婚了,再见!”杨帆先挂上了电话。
    舒畅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眼眶一红。
    再见!这次她和杨帆是真的再见了!
    有了孩子,杨帆要肩起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结婚是必然的。她和他之间的一切,真的全部过去了。
    舒祖康和于芬刚把晚饭端上桌,没想到舒畅会回来。舒祖康喜出望外的忙给舒畅盛饭。于芬虽然脸色还板着,可是没有多说什么,还把桌上一盆炒虾仁往舒畅面前推了推。
    舒畅象从前一样,边吃边说外出采访中的起事。吃完了,帮着于芬收拾碗筷。走出厨房,看到葡萄架上的叶子差不多快落光了,药草也枯黄了不少。停在院外的奇瑞上罩着一层黑色的油纸布,不用掀开来看,舒祖康和于芬一定是把它擦洗得干干净净。
    一到七点,舒祖康雷打不动地把电视开了,看《新闻联播》,于芬坐在一边织件毛背心,舒畅削了两个苹果端过去。
    于芬瞟了她一眼,用脚踢了下舒祖康。
    舒祖康拧拧眉,清清嗓门,“唱唱,明天是周六,我们请杨帆一家去饭店聚聚,好不好?”
    舒畅细心地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戳上牙签,“他们家可能没时间吧!”
    “你怎么知道?”于芬问。
    “杨帆要结婚了,他们有许多事要忙的。”
    “杨帆结婚?”舒祖康和于芬一同叫出声。
    舒畅慢慢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爸妈,“他女朋友怀孕了。”
    舒祖康和于芬呆若木鸡。
    舒畅笑笑,吃了两口苹果,“爸、妈,我进房上网去了。”
    房门还没关上,于芬一脸是泪的跑了进来,挥着拳打着她,“你乍就这么没用呢,连个男人都守不住……”
    舒畅没有闪躲,事实于芬的力度也很轻。她知道妈妈这是内疚了,明白错怪她,不知所措,其实心里面很疼的。就象孩子在大街上走失,爸妈找得象个疯子似的,突然看到孩子站在不远处,扑过去,不是把孩子抱在怀里,而是把孩子一顿痛打。打着,听到孩子哭了,心头的惊恐才慢慢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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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是守就守得住的吗?”舒畅抽泣着。
    于芬嚎哭地抱住了她,“你这个笨丫头,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闷在心里,为什么要那样维护他?妈妈要是知道,会把他们骂得狗血喷头。真是好没天理,他家儿子不是个东西,罗玉琴却对着我和你爸什么话都骂出来了。”
    “那时候,晨晨正准备做手术,我是怕你们伤心。”
    于芬越发哭得泣不成声。哭毕,对着舒畅发誓,“唱唱,杨帆那个没良心的,我们不稀罕,妈妈明天就找人替你介绍,一定要找个比他好的、优秀的男人,”
    “妈,何必赌这种气。”舒畅说道。
    “不,我就要赌这口气。”于芬抬手拭泪,灰白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银光,舒畅心里面一酸,返身抱紧妈妈,“对不起,妈妈,我都这么大了,还让你操心。”
    “晨晨走了,我再不替你操心,活着不就是等死吗?唱唱,你恨妈妈吗?”
    舒畅摇头。
    于芬心疼地摸了摸她瘦削的脸,“妈妈真是眼拙,都没看出你这一阵子在忍。咱们都不想了,你也别难过。”
    “好的!”
    于芬带上门出去了。
    舒畅听到妈妈在外面又哭了。她现在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对于爸妈,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今夜,爸妈肯定睡不好了。
    不过,都会过去的。舒畅暗暗安慰自己。
    晚上九点,舒畅突然接到部长的电话,“舒畅,今晚七点,在杭州,一个驾驶三菱跑车的宫二代在杭州市中心飙车,把一位浙大才子撞飞二十五米,当场死亡,这事会引起公众对宫二代的如潮声讨,你明早立刻去杭州进行追踪采访。”
    新闻急如火,舒畅一挂上电话,立刻就开始收拾行李,给手机、笔记本冲电。
    杭州离滨江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舒畅为了方便,决定起早开车过去。
    她上楼和爸妈说了又要出差的事,于芬和舒祖康心里面不舍,但又没办法帮忙,叮呼路上开车要小心,在外别省,吃得好点。
    舒畅点头,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想抓紧时间赶快睡一会。还没躺下,裴迪文打来了电话。
    “不准开车,我查过航班了,明早六点有飞萧山机场的航班,你坐飞机过去。”裴迪文也知道杭州的飙车事件,他听了舒畅的决定,一口否决。
    “从市区去机场,都得一个小时,很浪费时间。”舒畅抱怨。
    “我明早开车送你。这只不过一小时,如果你开车过去,来回十二个小时,你想想我会怎么挨过来?”
    “呃?”
    “你独自开那么长时间的车,你以为我不会担心?”裴迪文叹了一声,“舒畅,你对我已经重要得无人能替代了。”
    6
    周六裴迪文一大早就开车过来送舒畅去机场。他从憩园出来时,给舒畅打了电话。舒畅算好时间,提前走到巷子口等他。她怕爸妈看到裴迪文,一惊一乍的问这问那。
    裴迪文穿着深咖色的丝线西装,烟灰的长裤,站在车边,一身的精明干练气质。
    舒畅从欧陆飞驰的后视镜悄悄看了下自己,眼睛发青。皮肤苍白。棉布的风衣,发白的牛仔裤,往裴迪文旁边一站,很象是个打杂的小妹。两人到了机场,先去售票处取机票,离安检还有半个小时,他带她去吃早点。
    “这里的东西很贵。我包包里有点心的。”舒畅从不在机场吃东西、买东西,最多是候机时,四处逛逛。机场的每个店铺租金都贵得惊人,这些都要是分摊到货物里。同样一件东西,在市区是一百块,在这里至少是一百五十块。
    裴迪文皱了下眉头。直接拉着她进了一家广式茶楼,要了花茶,一笼水晶包,一笼虾饺。
    “辛苦工作,辛苦赚钱,不是变成银行里的一个数字,而是让自己过得好点、舒心点。什么叫自己的钱?经自己的手用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一个人,对自己都这么斤斤计较,还怎么去爱别人?”裴迪文给她倒上茶。把筷子递给她,微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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