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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女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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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说我尚未起身,若她诚心求见,就跪在外面等吧!”虽说单于在离开前曾告诫她不许碰这死丫头,不过,这会儿可是她自个儿送上门来的,不乘机羞辱她一番岂不可惜了!“哈~~”她开心的大笑。
“那……那些头人……”
“让他们进来吧!”她就是要教那死丫头知道,她什么人都见,就是不想见她。她越想心情越好。
得知须卜当若不愿马上接见她,灵眸失望之余,仍乖乖地跪在穹庐外头等她。太阳好大,晒得她头昏眼花,腹中也泛着隐隐的疼痛,她揉了揉太阳穴。
突然,眼前一片昏暗,她整个人向后仰,此时,一只男性的手适时地从背后扶住她。虚弱的回头,在看到对方时,她愕然了,“屠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才刚回来。听说你来找大阏氏,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他担心柔弱的她会成为大阏氏的玩物。“你的气色怎会这么差?”
“只是有些累。”擦擦额际的冷汗,灵眸敷衍的说。
“不如回去吧!”他劝道。他了解大阏氏只是想借机折磨她,根本没打算见她。
“我不要,大阏氏答应见我的……”她还想说什么,可胸腹间忽然翻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她弯下身呕吐。
“你怎么啦?”他紧张地轻拍她的背。
“大概是肠胃不适,不碍事的。”她苍白的嘴唇微微上勾要他放心。
近来她常想吐,可身体除了特别容易累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她猜想可能是匈奴的食物不适合她。
“大阏氏不会理你的,走吧!”屠耆扶她起身。在他们说话的当儿,他瞥见已有两批人进出大阏氏的穹庐了。大阏氏摆明了要折磨她,她却傻傻的在这儿苦等。
“可是……”她犹豫的绞扭手指。她不想放弃任何能救麻礼的希望,即使必须求助于视她为眼中钉的大阏氏。
“你是为了那名叫麻礼的男人吗?”屠耆问。“你很在乎他?”
“嗯!”她认真的点点头。“麻礼不仅是我的侍从,也是抚养我长大的人,他就好像我的阿爸,没有他就没有我。”她的眼神闪烁着坚决的光芒,“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他。”
“要我二哥放人似乎……不太可能。”他说得婉转。事实上,以他对邪莫尔的了解,要他放过敌人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是他视为情敌的麻礼。
可依灵眸固执的性格,若不是他提早回来,她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了。他是一个连花都不忍践踏的人,怎能眼看着活生生的她枯萎呢!
“五天后我会带他来,届时,你们就回中原去吧!”思忖之后,屠耆终于下定决心。虽说,二哥必会因此责罚他,可至少他不会看她继续憔悴下去。
“真的吗?”灵眸高兴地握着他的手,随即又觉得不妥,“但……这会连累到你啊!”她不能让好心的他受此牵连。
“不用担心,我和单于是亲兄弟耶!”屠耆的嘴上说着宽慰她的话,内心却是忐忑的,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必要时,邪莫尔绝对会很无情。
不过,他仍坚持做他认为该做的事,她就像是那些开在圣河边的蔫支,若生存在没有爱的土壤里,只会加速她的凋零。
“那就好。”他的话令她放下心上的大石,她充满感激的看着他。
“来,我先送你回穹庐。”为了不让大阏氏为难她,他还是亲自送她回去比较放心。
“谢谢你!”望着他并不伟岸的身影,灵眸阴霾的心透进了一丝阳光。
大阏氏的穹庐内——
斥退最后一名头人,须卜当若问侍女,“她还在外头跪着吗?”
“她走了。”侍女回答。
“走了!”她正打算享受羞辱她的快感呢!恼怒之下,她顺手给了侍女一个耳光,“为什么没拦下她?”
侍女抚着发烫的脸颊委屈道:“是屠耆大人带走她的,奴婢不敢阻挡。”
“屠耆?”这死丫头居然还有左贤王替她撑腰!须卜当若冷哼一声。
“大、大阏氏!”一名侍女突然匆匆跑进穹庐,上气不接下气的话信
满腔怒火正愁无处可发的须卜当若训斥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单于打了胜仗,而且还俘掳了若羌居次,听说不日就要将她押解回单于庭呢!”先喘了一口气,她才报告这项好消息。
“哼!”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单于身边又多了个狐媚女人罢了。须卜当若心底泛过一阵不快。忽地,她念头一转——但这也意味着他对那灵族女人已经失去兴趣了!
呵呵~~她仰天大笑,等不及想看灵眸沦为弃妇的悲惨模样了。
◎◎◎◎
虽说她才回草原不久,来单于庭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而已,可她已爱上这一片绿地了。逃离草原、逃离邪莫尔是麻礼唯一的生路,但真要离开,灵眸还是有点舍不得。
在等待与麻礼会合的这段时间,她经常在草原上流连忘返。既然无法长住,就让她带走属于这儿的记忆吧!
她明明只想记住这片原野,可不知为什么,邪莫尔的身影常常突如其来的侵入她的思想,也搅乱她的心湖。这是怎样的一团混乱呀!
这天,灵眸结束了一天的游荡后回到了穹庐。
打了一盆水,她正要清洗自己,不料,一双有力的大手自身后搂住她,侵略的吻落在她的颈上。
“不……不要!”恐怖抓住了她的心房,她试图扳开对方的手,抗拒着陌生人的侵犯。
挣扎中,水盆被打翻了,溅得她一身湿,混身的湿冷与内心的恐惧令她不停的颤抖,最后忍不住呜咽。“不要……呜~~”
男人性感的嗓音响起,“小东西,我吓坏你了吗?”他强势的侵略突然变成温柔的抚触,炽热的唇吻干她眼角的泪水,“别怕,是我。”
是邪莫尔?!他不是在打仗吗?灵眸疑惑地转过身,果然看见她朝思暮想的那刀凿般的脸庞。
她凝泪睇视的样子简直是一幅绝美的画,他再也控制不住欲望,以唇舌占有她的红唇。
分离并未冷却他对她的狂野渴望,他体内依然紧绷着急切。在决定性的大胜之后,尚未到若羌王授首之日,他便将战事交付给呼衍黑幕,自己则悄悄回到单于庭,只为见她一面、要她一回。
他的唇舌火热,紧紧抱住她的巨掌也透露着他积聚许久的热情。“我好想你!”他热烈地逼问,“你想我吗?”
她想他吗?眸在心底自问,而答案是她也想他!
“想我吗?”他轻咬她的唇瓣再次逼她回答。
“想……想啊!哦……”伴随着一声叹息逸出,她坦白心中的想法。
双手急切地滑入她的匈奴袍中,他握住她衣下的丰盈,手心感受到丝绒般的触感……
“别……”她害羞的推开他的手。
“你的衣服全湿了,让我帮你脱下。”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部消失,习于作战的手此刻竟是颤抖的。抖动的手搅得她的衣带结成顽固的死结,急切之中,他干脆拔出腰间的匕首割断它。
“别……不……”他急切的样子令她有些害怕,可隐隐又觉得有些骄傲,这无敌的单于竟为她失控至此。她抚上他长满胡碴的脸。
“我无法忍耐了!”他挺身进入她的体内。
“啊——”她痛呼一声。
意识到她仍未充分润泽,他懊恼自己太快要了她。该死!邪莫尔克制欲望的蠢动,等待她适应他的硕大,他额角满是忍耐的汗水。
疼痛很快地过去,她伸出柔荑拭去他额际的汗珠。他身上有很重的汗味,还夹杂马革与尘土的气息,可她并不讨厌,甚至很喜欢他属于草原男儿的气味。她情不自禁地更靠近他,却没料到身体间的摩擦引爆了更炽烈的激情。
他害怕会弄伤她,一直勉力控制自己,而此刻,她的主动终于让他的理智完全崩溃,他狂暴的吻她,激烈地律动。
情欲翻搅了夜的静谧,情人间的呢喃成了穹庐里唯一的天籁,灵族与血族的血液在这夜、在这穹庐里再次融合……
数度缱绻之后,暂时餍足的邪莫尔终于闭上了眼睛。趁此机会,灵眸悄悄地坐起身,打算拾回自己的衣物,不料,她才刚起身,两条蛮横的手臂已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拉回榻上,然后被禁锢在同样蛮横的怀抱里。
“想去哪里?”即使在睡眠中也处于警戒状态的邪莫尔,在她起身的瞬间便已清醒。
“我……冷。”她嗫嚅着。
“这样就不冷了。”他以大手揉搓她的肌肤,本意只是单纯地为她驱寒,谁知滑腻的肤质却激起他才刚平息不久的情欲。“灵眸……”他低头攫获她的樱唇。
才离开两个月,他却觉得自己似乎饥渴了一辈子!收紧环住她的臂膀,他意外地发现她的细腰比他记忆里的小了不只一圈,“你该多吃点的!”他忍不住苛责。
“你为什么回来?只因为欲望的驱使吗?”灵眸突然问道。
他每次胜利都会掳获不少女人,比她美、比她媚的也大有其人。如果只为了解决欲望,他净可占有那些年轻美丽的俘虏,又何必奔波千里!他要她,只是因为爱呀!
可是骄傲的他却不愿坦白表达自己的爱意,“你是我的阏氏,满足我的欲望是你的本分!”
傻瓜!她在期待什么?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血族单于,又怎么会在乎卑微的她呢!“我只是你的侧室而已。”她低喃,喉间涌起一股酸涩。“你会娶若羌居次吗?”
虽然不曾刻意打听,可他俘掳了年轻貌美的若羌居次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草原。
“你以为呢?”他不答反问。
娶若羌居次无疑有助于他对若羌族的统治,这只是男人获得权势的一种手段。在他之前,已有许多部族首领曾这么做过;在他之后,必然也有更多领袖会这么做。他不认为这样的想法有错,可为什么他竟觉得这种行为对她是一种背叛呢?
他终会娶若羌居次吧!至于她与他的邂逅,只是老天的作弄。“祝福你。”她强颜欢笑的说出这三个字,但内心却觉得酸楚,嘴角尝到苦涩。
对于他要娶别的阏氏的事,她居然无动于衷,而且还冷静的祝贺他!她难道一点也不吃醋,一点也不想独占他吗?
“该死!”邪莫尔气得咆哮,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那夜,他始终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而她则睁着一双无法看透未来的明眸,在命运面前深深觉得无力。
第二天一大清早,邪莫尔未留只字片语便离开了单于庭,正如他的突如其来般令她错愕。也是那天夜里,屠耆带回了被疾病折磨得昏昏沉沉的麻礼。
如果与他相遇是一种缘分,此时,缘分已到了尽头,离开他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她想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碧绿的大草原上。
“永不再见了,邪莫尔。”
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充满回忆的草原,灵眸带着麻礼策马绝尘而去。
◎◎◎◎
邪莫尔一结束战事,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单于庭,可迎接他的竟是她离去的消息。望着空寂无比的穹庐,强烈的挫败感抓住了他。
“不——”他抱着头跪在地上,发出令人闻之鼻酸的悲鸣。
三天,只是三天的时间,他竟失去了她!期待见她的喜悦,顿成为坠入地狱的痛苦。悲伤的情绪被狂怒所取代,他起身将触目所及的东西又摔又砸,整个穹庐立刻像是一座废墟。
她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的背离。此刻,他只想抓回她、禁铟她,让她无法离开他。邪莫尔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一切,并了解屠耆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于是命人火速将屠耆带来。
“她去了哪里?”他声色俱厉,强忍扭断他亲弟弟的脖子的冲动。
“回中原去了。”屠耆自知瞒不过他,也从未有隐瞒的打算。
“一个人?”想到她会遇上的危险,邪莫尔的心抽紧了。
“还有……还有那个麻礼……”
邪莫尔如利刀般的眼神射向他,指责他的背叛,但也为她一路上有人照应而略为安心。
“当我把他带回来时,他已病得不轻了。”为了避免他误会是麻礼劫走她,而在日后将怒气发泄在麻礼身上,屠耆接着解释。
天啊!她甚至连个向导都没有,娇弱的她如何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
“传哒尔葛入帐。”邪莫尔下令。
哒尔葛是血族最好的追踪者。这三天天气还算晴朗,他们的足迹必然还在,应该不难找才是。
迅速集合随从,他跃上马背,大手一挥,“立刻出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邪莫尔暗暗祈求。“上天,请您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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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样的逃亡,已经三天,还是五天了?灵眸对此完全没有概念,只知囊中的干粮与水几乎用尽,而中原依旧遥远。
苦役生活严重摧毁了麻礼的健康,他一直病得昏昏沉沉,她常常害怕他会突然死去。
长时间的跨坐让她的双腿痛得要命,执缰的手也酸痛不已。入夜后,草原回荡着野兽的嚎叫,她感觉到前从未有的无助。
相似的路已走了不只一次,同样的风景也一再重复,她想,他们一定是迷失方向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拾获了昨天她丢在路上作为记号的碎布。
无奈的她只希望能早些碰见牧民,好打听前往中原的路径,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空竟突然下起大雨来。
“噢!”她哀号了一声。真是倒楣,刚才明明还阳光灿烂的呀!
她催马快走,可才跑了几步,她立即灰心的想到,天地茫茫,四处皆雨,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
看这足迹,她似乎早已了迷路。雨珠打在邪莫尔的脸上、身上,更狠狠的击在他的心上。眼看倾盆而下的骤雨快速冲散她的足迹,他也担心她单薄的身子无法承受这狂风暴雨。
唯一令他较为宽心的是他已非常靠近她了,但他仍必须尽快找到她。抹去脸庞的雨滴,他驱马疾驰。
不多时,她纤细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瑟缩的小身影令他心疼。收住爱马狂奔的脚步,他以手势下令一干人等都在原地待命。然后,他无声、果决且迅速地接近她……
冷雨湿透了灵眸的衣衫,腹中忽然泛起的隐痛亦让她皱紧了眉。也许是刚才就着雨水吃那块干粮惹的祸吧!
大雨迷糊她的视线,四野的昏黑似乎潜伏着什么危机,让她顿觉忐忑不安。听见身后急驰而来的马蹄声,她正庆幸有了同伴,却在认出马上那熟悉的身影后,倏地脸色惨白。
“你怎敢逃离!”
邪莫尔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像鞭子般抽打在她的身上,疼得她直打头。看见他的手臂上盘着邪恶的黑色长鞭,她害怕的咽了口口水。他要鞭打她吗?她好怕、好想逃走,但看向昏迷不醒的麻礼,她知道这回该轮到她来保护他了。
“你要就罚我吧!麻礼是无辜的。”她挺直腰杆,鼓起勇气开口。
“可恶!”她总是护着那个麻礼。无法控制自己的妒意,他狂暴的挥出一鞭。
“啊——”灵眸吓得抱头,蜷缩起身子,但预期的疼痛并未产生。
悄悄抬头,她发现他那一鞭是击中地面。她正松了口气,不料,坐骑却因受到惊吓而突然狂奔。猝不及防之下,缰绳从她的手中溜走,她失去重心的向后倾……
老天!她会摔断脖子的。“夹紧马腹!快夹紧——”邪莫尔焦急地喊道,双腿一夹,胯下的黑马长嘶着向前冲。
她当然知道要夹紧马腹稳住身体,可酸软的四肢却拒绝接受大脑的命令。坐骑直立而起,她的双足再也踩不住蹬,整个人像布袋一样被摔向地面。
“不——”恐惧席卷而来,他策马前冲,伸长猿臂却只抓到她的指尖,他仍晚了一步,她的指尖滑出他的掌心。
他滚鞍下马,一个箭步来到她的身边,手指探向她的鼻息,直到感觉她微弱的呼吸,他才安心。
“唔……”她痛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眸。
“还能动吗?”他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手脚,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娃娃。
“我……没事。”灵眸才想安慰他,可腹内突然加剧的绞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怎么了?”邪莫尔冷静的面具瞬间崩裂。他情急地抱起她,却发现手上沾了黏稠温热的液体。他的心中一紧,大声命令,“火把!”
随从们听令而来,霎时间,火把照亮了黑夜。
半跪在草原上,他让她靠枕在自己的膝上,抽出垫在她身下的手臂,这才发现手臂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液。
“怎么会这样?”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满手的鲜血。
眼睑沉重,而腹中的绞痛一阵大过一阵,灵眸痛得泪水四溢,一双手绞扭他的衣襟,沙哑的问:“我怎么了?”
“你不会有事的。”强自镇定的邪莫尔握住她的柔荑安抚道。
他心痛的明白她是小产了,自她体内剥离的是与他们血肉相连的结晶,可更令他恐惧的是,他知道自己正逐渐失去她。巨大的手掌紧紧包裹她的小手,仿佛想借此将他的力量传递给她。
“单于,出什么事了?”一时弄不清情况的呼衍黑幕问。
“大血崩。”邪莫尔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掌管整个草原,却留不住她心爱的女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的消失。他不觉眼眶发热。
闻言,呼衍黑幕才注意到他的匈奴袍上沾满了鲜血,当机立
断的指挥大局。“你、你、你、还有你,快马将巫医接来。”他大声调派人手。
以她的情况,快马奔驰会要了她的命,可若她再这样流血不止的话,就算最快的汗血宝马也无法及时驮来巫医救她的命。现在的情况着实令邪莫尔左右为难。“这是哪里?”他得找到最近的穹庐安置她,然后设法为她止血。
“单于,这是灵族……”呼衍黑幕犹豫着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邪莫尔忽然想起这是灵族旧日的驻地。十八年前,阿爸正是在这里毁灭灵族,将他们变成奴隶和活死人的。据说这一带飘荡着灵族人的灵魂,因为这儿不但是他们生息繁衍的土地,也是每个灵族人最后的归宿。
“我……好累……”说完,她的眼睑渐渐合上。
“不!别离开我!”摇晃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邪莫尔嘶吼道。在她立下血誓的那一刻,便已将生命交到他的手中,即使灵族的神明也不能将她带走。“不许睡!你敢睡,我就杀光你的族人!”束手无策的他只能想出这个威胁的办法。
听出他话里的血腥,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不……要。”
温柔的抱着她,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灵眸,求你……求你为我留下。”他的眼窝湿润,流下了男儿的热泪。
“单于……”呼衍黑幕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解下披风沉默地遮在他们的头顶上蔽风挡雨。
所有的随从见状,纷纷解下披风,草原上立即出现一道风雨的屏障。
“我以血族单于的名义起誓,她若死去,我会让所有的灵族人为她陪葬。”邪莫尔对着空寂的草原大喊。
单于疯了吗?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后来他们才明白,他是在向先知释利挑战。
草原依旧飘雨,阴煞之气似乎更浓重了。
“单于,您看!”一名随从忽然指着远处道。
远处,一道火龙逶迤而来。雨忽然停了,空气中隐约可闻火把上燃烧的油脂气息。
◎◎◎◎
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因为她快死了,也只有这时,灵族的活死人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单于陵。“就这里吧!”病弱的兰婆婆示意送葬的队伍停止前进。
随行的灵族人迅速在原地搭起穹庐,将兰婆婆安置妥当。
不久,她就能与死去的亲人、族人团聚了。兰婆婆躺在榻上,平静地等待神的召唤……
“你们不能进去!”
“滚开!”
听见男人的咆哮,然后传来一阵阵人体倒地的声音,兰婆婆气虚的询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尚未得到答案,一个高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火把的光亮。她眯起眼睛一看,竟是邪莫尔——那血腥单于顿突的歌给!
“救她,你一定要救她!”他的脸色苍白,眼里有着爱情的热焰,以及担心失去的恐惧。
“她?”兰婆婆侧头一看,这才发现被血族单于温柔抱持在怀中的竟是她的孙女灵眸,那个她从未投诸于爱,却百般算计的女孩,也因为她,灵族人才有归葬故地的机会。
“求求你!”几百年来,血族单于第一次在灵族灵巫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我愿意赐你等自由,以作为报答。”只要能救灵眸,不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当灵族武士敲响神面鼓时,他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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