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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男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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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张茹萍一听,虽仍有点抱歉,也只有接受他的建议,便随即离开。
印炽得逞地笑着,随即如走入自家似的往二楼走去。
印炽径自打开文沛儒的房门,望见他蜷缩在被子里的身躯,他在他的身旁坐下。
“妈?”文沛儒向来低柔的嗓音在病魔的侵袭下,恍如被砂纸磨过一般粗糙,疲惫地连被子也掀不动,随意地猜测坐在他身旁的人。
“沛儒,还很难过吗?”印炽双眸看着他红烫的脸颊,大手心疼地抚上他,想为他减去一点疼痛。
“印炽?!”
文沛儒蓦地睁大眼眸,尽管他是那么的不舒服,尽管他是那么的痛苦,他仍是在刹那间坐起身子,艰涩地瞪视着他。
“叫得这么陌生?”印炽无所谓地笑了笑,大手随即有力地将他按回床上。“真是的,怎么会感冒呢?”
“说什么屁话,还不都是你害的……”文沛儒咬牙怒道,随即按着自己的喉咙,无法再忍受那像是刀断火烫的撕裂痛楚,只想坐起身,好好跟他打个几百回合,好让自己出一口气。
“是因为我昨晚太粗鲁了?”印炽跟着躺在他的身旁,幽黑深沉的眼瞳里满是心疼;倘若他知道会让他这么痛苦的话……他会考虑再对他温柔一点。
“住口,别再提那件事了,我不想听!”
“会冷吗?”
印炽的大手隔着他的羽被将他环住,占有性地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霸道地将他视为己有。
“不冷。”文沛儒没好气地回答。“我不是女人,我没有那么脆弱,你大可以别用这种方式对我,这只会令我更反感。”
“可是我这么爱你,我无法对你视若无睹。”印炽将另一只手探进他侧卧的颈下,再以另一只手自上头环住他,双眸紧紧地盯着他,额抵着额,感受着他发烫的体温,恍如是他昨晚销魂时的高温。
“够了你,别说什么爱不爱的……”他蓦地一吼,随即扯病发炎的喉头,疼得他立即闭口。
真是疯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爱的?开玩笑也该有点限度吧?
“那你昨晚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印炽毫不在意地问。
他早知道两个人的未来并不会太顺畅,但是只要有他的陪伴,他的努力才有意义,他的付出才会值得。
“印炽,那不叫我愿意,那是你强迫我的。”文沛儒清秀的脸上更红、更烫了,但是嘴上仍是倔强地不愿告诉他自己心底的想法,也或许是,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他是他的好友兼敌手,自他有印象以来,两人总是窝在一起的,在遇上斐懿、沁晔、御飞之前,他和印炽早已熟得不用再客套,熟得像是自家的兄弟一样,只要他抬眼一望,便可以看见印炽的存在,只要他不想独处,他便会发现印炽贴心地站在他的身边……印炽之于他的意义,不是爱人……而是兄弟、好友,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只是我单方面的压迫,你就任我予取予求?”印炽可不这么认为。“只要你想反抗的话,我就没办法做出任何事;只要你把我推开,跑到楼下去,我就不可能强迫你了,不是吗?可是,你却没有这么做,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想像,当作你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呢?”认识文沛儒就如他的生命一般的长,他什么样的个性,难道他会不知道?
“你别傻了……”文沛儒乏力地闭上眼,压根儿不愿意思考这些问题。“或许是因为我不曾接触过情欲方面的事,也或许是……我只是利用你而已,我只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才躲进你的世界里,什么意思也没有。”
高热的温度烫得他浑身不自在,加上印炽霸气的拥抱,更是令他透不过气似的坠入沉重的病毒攻击中。
“你一定是爱我的。”
文沛儒无力地睁开眼眸,望着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气恼他怎会听不懂人话?什么爱与不爱的,男人与男人之间要如何相爱?而且,他对他根本没有那种情感,有的不过是友情罢了。
“你凭什么这样以为?”
“凭你愿意让我拥抱你。”印炽更是加强了力道,狠狠地将他圈在怀里。
“大哥,我虽然还没有机会和女孩子交往,不懂什么情爱的,但是我可以确定我一定不爱你。”文沛儒可是一点也不愿意见他执迷不悟下去。“你如果喜欢男人,街上多得很,随便挑一个你喜欢的,随便你要怎样便怎样,千万别找我,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只要你。”印炽以脸磨蹭他发烫的脸颊,情深无悔地说。“倘若不是我看到你对斐懿老是绽放着欣赏的眼光,我又怎会这么大胆地强要了你?倘若你可以爱上斐懿的话,你也可以爱上我。”
他知道沛儒总是不经意地睨着斐懿,就如他的视线总是绕在沛儒的身上一样,他知道沛儒总是凝望着斐懿,却没有认真看过他一眼。
“我说了我不爱男人,不管是斐懿还是你。”文沛儒大脑轰隆隆地响着,却又震慑于他有这般的想法。“难不成你是以为我喜欢斐懿,才会突然这样对我?”
不会吧……这太扯了!
“倘若我没有发现你的视线老是定在斐懿的身上,我也不会向你表白,我会让这一份感情永远沉在心底。”印炽情深爱痴地凝睇着他。“我很怕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但是……或许是因缘际会,才会让我不顾一切地想要与你在一起,让我无法放弃你。”
“如果不是斐懿,你会打算隐瞒一辈子?”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为什么偏要在他最烦躁的一刻,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塞在他的心里?是老天嫌他还不够烦吗?
印炽轻轻地点头,狂放而惑人的双眸直视着他。
“你为什么不干脆隐瞒我一辈子算了?”文沛儒哀号了一声。
他不讨厌印炽,即使每一次的考试他从不曾赢过他,他也从来没讨厌过他,可这也不代表他爱他;他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一定也不想跟他变成这种关系,他不在乎他爱男人,但是他在乎他爱的是他,这会令他不知如何是好,会令他手足无措,会令他想哭……
“我没有办法隐瞒你。”印炽的大手蓦地钻进被窝里,探向文沛儒湿热的肌肤,滑进他无力的双腿之间。“要我如何能够放弃这一切,要我看你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我宁可独占你一个人,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炽,你不要再这样子了,我很不舒服……”随着他的触碰,摸索着他双腿间的欲望,他不禁打起寒颤。“别这个样子,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都可以自在相处的好友,倘若你再这样下去的话……”
文沛儒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夹带着他狂燃的欲念,加上高烧让他头昏脑胀,更令他无法思考。
“你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你可以拒绝我。”印炽粗嘎而痛楚地低吟着。“如果真的不能接受我,你就必须再残忍一点、再无情一点,彻底把我赶出你的生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离开你。”
这是什么意思?文沛儒隐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脑袋不甚清晰地听着他酸涩难辨的话语;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不愿意爱他的话,索性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为什么非要这个样子呢?
“沛儒,说啊,说你真的很厌恶我。”印炽如鬼魅般地附在他的耳边轻喃着。
“你烦不烦啊……”文沛儒低吟着,脑袋昏沉沉的,可是身体却因他的碰触而激出难以抗拒的欲念,呼吸变得益发急促。
为什么要问他这么艰深的问题,为什么要他做这种无聊的选择?他是他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印炽当一辈子的朋友,为什么偏要让他遇上这种难题?
印炽像是老躲在他鞋内的小石头,尽管他打算漠视他的存在,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气得他龇牙咧嘴……人如其名,他是那般地炽热而狂妄如刺辣的阳光,烫伤了他、迷惑着他。他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他,但……如果真的只是朋友而已,他真的会允许他予取予求吗?
他会为了留下一个朋友而献上自己的身体?心头有莫名的情愫在干扰着他的思绪,左右着他的想法,令他更加狂切地偎向他……
像是虚脱似的,他不愿再想那些烦人的问题,他还不懂爱,但是,至少他知道他不愿意失去印炽这个好友。
“你醒了?”
文沛儒在沉重的睡梦中幽幽转醒,尚末睁开眼眸,便已听见印炽低柔却带着笑意的嗓音。他睁开眼眸,蓦地发现眼皮似乎没那么沉重了。
“你怎么还在?”没来由的,对上他带笑的眼瞳,他竟觉得羞赧,一股红晕放肆地爬上他的脸。
“我刚替你换了衣服,你有没有觉得舒服了一点?”印炽俯近他,大手替他拨了拨覆在额前的浏海。“好像退烧了。”
“是吗?”
文沛儒羞怯地转开脸,不让他炽热的掌心抚上他沁凉的额;他竟然替他换了衣服,那岂不是把他的身体都看光了?该死,他在别扭什么?两个都是男人,被他看了又如何,干嘛觉得不好意思?
“运动了一下子,退烧是应该的。”印炽坏坏地笑着。
“啐,你在胡说什么?”文沛儒一张俊脸羞得像晚霞,烫得几乎快要冒出火花。
“我等着你爱上我。”印炽自大狂妄地说着,低下头轻吻着他的唇瓣。
“我说过了,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文沛儒躲避着他放肆的吻。“我看快要大考了,你最好等到考上大学之后再讲这句话。”要不然,到时候他若是因此而落榜的话,那岂不是罪过?
“你现在爱不爱我无所谓,最起码你没有如我想像中那般排斥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
所有最差的打算他都想过了,但是,依目前的情况看来,虽然不是算最好的两情相悦,但是,至少他并没有厌恶他,或者是再送他一拳,他应该要庆幸了。
“随便你爱不爱我,但是以后不准你再趁我不备,随意地碰触我。”文沛儒头痛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得和他好像是鸡同鸭讲。
“为什么?”
“因为这样很奇怪。”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我看你挺享受的,不是吗?”印炽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大手径自抚上他衣服下的胸膛。
文沛儒恼怒地瞪视着他,却又无法抵抗他过分的触摸。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没有节操的人,只要是谁能够让他感到舒服,可以让他暂时忘掉压力,对方是谁都无妨……
“好了,别这个样子……”他无力地推拒着他,双手却无力地放松;不知道是因为感冒仍未好,还是因为他的指尖有太多的魔力,令他难以抗拒。
“你怕什么,只有我在。”印炽更加放肆地拉起他的衣服,以湿热的舌舔吻着他每一个敏感地带。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倘若没有你的话,我干嘛怕?”文沛儒没好气地吼着,却又难以拒绝他狂肆地爱抚。
“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他低喃着,欲将他推倒。
话方落,大门突地被打开,文沛儒蓦地睁开眼眸,却望见他的妹妹文沛含正站在门口,震诧地睨着他们俩。
“我们在联络感情……”天,他简直快要疯了,不过还好,看见的人是沛含不是他爸妈。
“这么怪的联络方式?”文沛含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俩衣衫不整的模样,又睨着身后的来人。“爸、妈、伯父、伯母?”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难以置信地睨着眼前的五个人,只觉得心都凉了一半,,或许……美丽的梦,总是容易醒……
第五章
将两人拖下一楼,印炽的母亲卓馨怡便毫不容情地发飙。
“反正一定是你们家的沛儒比不上我家阿炽,所以才会用这种色诱的方法想迷惑阿炽,好让阿炽在这一次的大考输给他,是不是?”卓馨怡毫不客气地说,双手更是紧揪着她唯一的儿子印炽,直往大门走。
“妈,不是这样的,实际上是我……”印炽急着想解释着,却被父亲印宏益给打断。
“不用再说了,这种丢人的事,你也干得出来?”印宏益怒不可遏地吼着,“你别忘了我可是个老师,你做了这种事,你要我如何面对我的同仁和学生?”
“可是……爸,我真的是喜欢沛儒,我们两个真的是两情相悦,你为什么不能正视我们的感觉?”印炽大手一拽,卓馨怡岂抓得住他?“你说你是个老师,那你应该可以比一般的父母亲更了解我们的心理与处境才对,你为什么还要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难道他真的是太天真了?
他以为他是天之骄子,以为他是父母捧在掌心疼的宝贝,以为父母可以理解他,以为父母不如时下的父母那般八股、迂腐,毕竟他们是高学历已投身于教育界的人,他们一定可以了解他们的,为什么……
“住口,”印宏益哪里丢得起这个脸?到好友的家中,以为儿子正与好友的儿子在念书,想不到却让他见着了儿不得人的一面,这要他……情何以堪?“你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也不想了解也无法理解,现在你马上给我回家,别再跟文沛儒搅和在一起!”
“爸……”印炽呆愣地睨着从来不曾和他怒目相向的父亲,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他转而将视线移向一旁的文沛儒,想在他的眼中找到支持,却意外地见到他无情的置身事外。
印宏益将印炽拉住,直往门外走去,不给印炽再有和文沛儒谈话的机会;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儿子,唯一想到的,就像是隔绝病原体似的,将印炽与文沛儒远远隔离。
而殿后的卓馨怡离去之前,又冷冷说道:
“别再让你们家的沛儒接近我家的阿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别怪我一状告上教育部,让你们夫妻两个难堪。”
话落,便拐着高跟鞋,高傲地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待印氏夫妇将印炽押回家之后,在自家的客厅中,文邦达终于卸下斯文的面具,声色俱厉地吼着。
该死,这简直是丢尽他的脸!只要一想到印宏益临走前那冷嘲热讽的言语,他便觉得怒火中烧;想不到几十年的友情竟是这般地薄弱,竟是如此地伤人。
“爸……”文沛儒嗫嚅着说不出话。
天晓得真会有这种事,怎么偏是这么巧地遇上这种事?
要他如何解释这一切?
“我到底是让你念了什么书,才会让你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你要我拿什么脸去面对这个社会,要我以后如何再执教鞭,面对所有的学子?”文邦达如挫败的公鸡一般颓丧地坐在沙发上。
“你在意的只是这些吗?”文沛儒有点啼笑皆非。
他在意的不是他到底喜不喜欢印炽,不是他和印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片面地见到他和印炽躺在床上,便已判了他的罪,而是不断地怪他丢了他的脸,让他见不得人?
他在意的是他的儿子,还是他的未来?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文邦达蓦地抬起瞠得如铜铃似的眼眸,所有的斯文不羁全都藏于怒潮之后。
“沛儒,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爸爸说话?”一旁的张茹萍忍不住也开了口。
她想不到印炽对沛儒竟是这般的在意,而她却傻傻的没看出来,甚至还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天,她真是个失职的母亲。
“我说错了吗?”文沛儒冷声笑道。“你们只在乎你们的未来,只在乎如何教育别人的下一代,为何不先来教育、教育我?你们除了教我念书、教我考试,我不知道你们还教了我什么?”
就像他知道男同志是不见容于这个社会的,但他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说什么?!”文邦达倏地站起身,一把揪起文沛儒,拳头硬是不客气地落在他白皙无血色的脸上。
文沛儒没料到父亲会打他,因而向后退了一大步,跌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血水沿着唇角流下;他呆愣了半晌,才伸手抹去唇角的血水,不禁扬起一抹苦笑,看来父亲忘了他是个病人了……不过,一直秉持着爱的教育的父亲竟会打他,由此可见,他真的是气坏了。
“你疯了,沛儒还生着病,你怎么打他?”张茹萍倒没想到一向温文儒雅的丈夫竟会有使用暴力解决事情的时候。
“孽子!”文邦达暴吼一声,双手紧握成拳。
“我说错了吗?”文沛儒傲然地扬起笑。“反正你只在乎我的功课,只在乎我考试考得好不好,只在乎该死的比赛,从来没在乎过我在想什么,我要的是什么!你们生了我,只是想要操控我的一生,只是想要左右我的人生,根本是为了满足你们的虚荣心!”
怎么,他现在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了?
“还说!”文邦达趋向前去,想要再给他一拳,好让他清醒、清醒,却见到始终不发一语的女儿,突地护在儿子的身前。
“爸,不如让我跟哥好好谈一谈,毕竟我和哥的年纪较相近。”差了文沛儒两岁的文沛含淡淡地说。
她淡漠地以眼神示意父母暂且离开。待父母上二楼去时,她才面向文沛儒问道:
“哥,你真的喜欢印炽哥吗?”
向来寡言的文沛含一开口便直接切入重点,甚至让仍在盛怒中的文沛儒瞬间冷静下来,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对印炽?他不知道,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闹剧,他并不在乎印炽的感受,他只想到自已,甚至他已经忘了他是为什么而发怒。
但是他并没有遗忘印炽临走前,眼眸之中的悲楚,没有漏掉他难以置信的错愕,更没有遗漏自己刹那间的心痛,以及不愿承认的伤痛。
“如果你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不是爱着印炽哥的话,你就该对他说清楚,别让他对你存有妄想,当然也别再惹起这种风波,让两家人都不好受。”文沛含淡漠地说着。
“你认为我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文沛儒蓦地吼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逮住了机会而借机发挥,但……即使是如此,沛含也不该这样指责他,毫不留情地说出这些让他无法回答的话。对于印炽,他无言以对,但……他知道他们之间是绝不可能有未来的。
“不,我只是假设。”文沛含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井然有序地分析着问题所在。“倘若你们真的相爱,你们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获得长辈们的祝福,倘若你们只是基于好玩,就不该再继续下去。”
文沛儒呆愣地望着这个平时不多话,却被称为天才的妹妹,霎时震愕得说不出话,只觉得羞愧。
这一阵子,他只觉得烦躁、只觉得郁闷,对于印炽……即使有肉体上的接触,也只不过是他单方面的压迫,是他一厢情愿,而他不过是借着不曾尝试过的情欲,自他的温柔中逃避严苛的现实……
可真的是那么单纯?他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原因,而让自己像个女人似的偎在他的身下?
“反正,你们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见到面了,你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想想你们的未来,想想爸妈对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想像一般。”文沛含自桌上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他仍淌着血丝的唇角。“其实,爸妈是很关心你的,遇上了这种事,任谁都会有这种反应的,你就别想太多了。”
“爸妈疼你,你当然这么说。”
“如果你真的用心想的话,你就会知道爸妈最疼的人是你。”文沛含微恼地加重力道,痛得他龇牙咧嘴。“你啊,少说那些幼稚的话了,好好去想想眼前的问题,别想再逃避了。”
话落,她便往楼上走去,想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但是……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还能怎么想?
一连几日,文沛儒由于父母暂且禁止他出门,甚至不让他上学,所以他只能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这期间,他也接到斐懿的电话询问,因此知道印炽自他未上学的那一日起,也一直没有去学校,甚至连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就连他们到他的家里头去,也找不到人。
这是他意料中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印伯父和印伯母竟会如此绝然地隔绝他们两个来往,对于这一点,文沛儒认为他的父母可能曾经与他们协商过,不择手段地断绝他们两个的来往。
其实,他们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因为他对印炽原本就没有特殊的情感,要如此阻止他们两个往来,倒不如让他和印炽面对面把话说清楚,说不定事情还会有所转圜。
躺在床上,斜睨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才知道已经凌晨一点了,但是他却是睡意缺缺,八成是白天睡太多,现在反而失眠了,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房子里,他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蓦地,他眼睛一亮,瞧见了摆在闹钟旁边的CD,他好奇地伸手一抓,望着上头的西洋歌曲,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印炽前几天来探病时留下的一张CD。他慵懒地站起身,打开音响,将CD放了进去,音响突地发出震耳欲聋的鼓声与刺耳的吉他声,吓得他赶紧将音乐调小。
呼,这种音乐只有印炽才会喜欢,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炽烈而火热,燃烧着炙烫的火焰,却不会灼伤人,反倒是今人眷恋他的温暖;反观自己……他可能是名字中带有太多的水,所以总是冰冷地望着印炽在他身旁热情地绽放光芒。
印炽,是他十七年来的好友,即使在后来的求学中,他认识了许多的朋友,但是……印炽仍是最懂他的挚友,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毕竟……十七年的交情,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的。
对于他的感觉,只是朋友,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感情,倘若他是个女人,或许还有可能,但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要他如何爱他?
文沛儒兀自笑着,却突地听到音响传来悠扬的歌声,可歌可泣地唱着惑人的情歌,令他好奇地拿起唱片封面,找寻这首歌的歌名。
LIVING  IN  SIN?
“罪恶?”文沛儒喃喃自语着,专注地听着歌词,沉沦在低切沙哑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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