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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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连载一
　　　　一

　　　　二零零三年五月四日，国际青年节。

　　　　有雨，暴雨，

　　　　我讨厌下雨，更讨厌在下雨的天气出远门，因为雨会把我的一切都淋湿，包括心情。

　　　　不过今天就算没有雨，我的心情也是一样会很糟糕的，无论谁，离开一个自己生活了五年的的城市，心情都不会很好。

　　　　出租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驶着，溅起了漫天的水雾，水雾封锁着我的视线，也沾湿了我的心情。

　　　　如烟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柔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的未来。”我随口回答，但视线依然还是停留在窗外。

　　　　未来是怎样？谁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是计划而已。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烟轻吻着我的发梢，低声说：“但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实在不忍心再违背妈妈的意愿。”

　　　　是的，我们背着双方的父母已经同居五年了，如烟才十七岁就跟我在一起，也是时候回家陪一下父母了。

　　　　我习惯性的掏出烟盒，拿了一根香烟叼在唇边。如烟马上把烟拿了过去：“在车上就别抽了，外面下雨，不能开窗，烟会把我呛晕的。”

　　　　我讨厌下雨，这雨竟连我抽烟的权利都剥夺了。

　　　　“你少抽点烟吧，不然我们结婚之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健康的。”如烟一边把烟放进烟盒，一边说着。

　　　　有时候，我发现如烟的风格开始向我老妈靠拢了，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在生活小节上管束男人？

　　　　我看着她：“等真的结婚的时候，我会戒烟的。”

　　　　她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

　　　　“你大概又想说我越来越像你妈妈了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如烟也。”

　　　　“哎……”如烟叹了口气，把身子往我的怀里更靠近了一点：“管你只是为你好而已，不爱你的人，是不会管你的。”

　　　　每到这时候，如烟就会忘记她是在跟一个比她大八岁的男人在说话了。

　　　　“你现在连叹气都开始像我妈了。”我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离她家也越来越近了。

　　　　“老公！”如烟亲上了我的唇：“其实我也很不舍得离开你的。”

　　　　她不舍得，我又何尝舍得？

　　　　“我也一样。”我抱着她。

　　　　“答应我，好好加油好吗？别让我妈小看你。”
连载二
　　　　雨还在下，车子终于在如烟家的楼下停住了。

　　　　这是一栋二十七曾的公寓，如烟家在二十五楼。虽然之前我曾到她家去过，但今天，我是不能陪她回去的，我帮她把行李从车尾厢拿出来，放在公寓的雨檐下。

　　　　同居五年，我们决定离开之前那个城市的时候，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卖掉了，所谓行李，只是各自的一些衣服。

　　　　“我走了之后，你打电话叫你弟弟下来帮你把行李搬上去把。”我看着她，她一脸的不舍。

　　　　如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一向都比较开朗，喜欢笑，回家是她提出来的，但现在，真正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她却笑不出来。雨声沥沥，她的声音也仿佛带着寒意：“五年了，当年离开家门的时候，也是这个箱子，现在回来，还是这个箱子。”

　　　　我的心情也是说不出的难受，胸口象堵了一块铅。雨天本来就容易让人多愁善感，而雨天中的离别，更为本来就沉重的心情增添了一些无奈。

　　　　离别总是无奈的。

　　　　出租车的喇叭响了一下，估计是司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抱着如烟，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说：“总有一天，你的行李中会多了一个我，等我可以成为你的行李的时候，你无论去哪里，都不会觉得寂寞了。”

　　　　如烟的娇小的身子伏在我的怀里：“我真希望现在你就是我的行李。”

　　　　我也希望，希望现在就跟她回家去，但我知道，至少今天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行李还在车上。如果我连人带行李都搬到她家去，她的父母会杀了我，我必须自己找地方落脚。

　　　　这五年，我们都在一起，上班、吃饭、睡觉、娱乐，甚至洗澡，我们都在一起，我们已经完全熟悉和适应了对方。现在忽然分开，接下来的生活会是怎样，谁也不知道。

　　　　“我们只是不住在一起而已，我还在你的身边，还是你的老公。”我安慰着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决定来这个城市发展，就是为了在你身边。虽然没住在一起，但我们的心还是在一起的啊！”

　　　　出租车的喇叭又响了一下。

　　　　我用力的拥抱着怀里的如烟：“我得走了，司机会骂人的。”

　　　　如烟点了一下头：“安顿下来之后给我电话。”

　　　　“恩！”我看着她：“你的心情也放开一点，想到你要和家人团聚，你应该开心才对。”

　　　　说完，我便钻进了出租车。司机问：“现在去哪里？”

　　　　透过车窗，我看到如烟还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向我这方向挥手。

　　　　我转过身来，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吐着烟圈对司机说：“一直往前开，附近哪里有旅馆就哪里停。”
连载三
　　　　我想我是爱如烟的，很爱很爱。

　　　　说实在，她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还是没有半点女人味。

　　　　她只能用可爱来形容，无论什么时候看她，她都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她长得不高，才一米五，但却很匀称，那娇小玲珑的身材，总会让我产生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她很漂亮，这不只是我的看法，也是我所有朋友的看法，每次跟她去见我的朋友，朋友们都会对我说：“你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

　　　　对于这样的赞美，我是听习惯了，而如烟也同样是听习惯了，女孩子总喜欢别人称赞她的漂亮。

　　　　确实，除了身高稍微不足之外，我没办法从她外表挑出什么毛病来。

　　　　我唯一能挑剔的，或许就是她的性格了。她是个比较任性的女孩子，她的任性，经常会超出我的想像之外。

　　　　但她确实有任性的条件，论样子，她甚至比电视上的大多数明星还要漂亮，论身材，她虽然矮，但却匀称而苗条。更重要是她的家庭，她的家庭可以说是大家族，财力雄厚，她几乎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娇生惯养之下，她又怎么会不任性？

　　　　幸好她的任性并没有影响她对我的爱，我坚信她是爱我的。

　　　　她十七岁就和我在一起，人生中最青春的五年都给了我，就足以证明她对我的爱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之间闹别扭的时候，我基本上没赢过。因为每次吵架到了最后，她鼻子一酸，眼睛眨几下，然后就会在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然后她就会用一种看起来极度委屈的表情看着我说：“风，我这样跟着你，图个什么？”

　　　　是的，她跟了我五年，图个什么？我的样子身材都属一般，钱也不多，脾气也不好，又爱抽烟，又不注重卫生，我有什么好？

　　　　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认为，她跟我在一起确实是委屈了，像她那样的鲜花，插在我这牛粪上，确实不太公平。所以她爸爸妈妈不太喜欢我，我也能理解。

　　　　所以这次她妈妈要她回深圳，我也能理解。

　　　　如烟的老家并不是深圳的，她是柳州人。但很多亲戚都在香港，包括她的奶奶，奶奶年事已高，便想把她爸爸的户口迁到香港去。那几年，她们全家都在做着迁居香港的梦。只可惜由于政策问题，她爸爸一直没有能够拿到香港身份证。

　　　　前几年，她的家人可谓是各奔东西。母亲一个人留守柳州四层的大房子，弟弟在南宁读书，父亲则靠续签探亲签证留在香港照顾奶奶，而如烟则跟我一起。

　　　　举家移居香港的梦破裂之后，如烟的父母便把柳州的房子租了出去，然后在深圳买了这套房子，把在香港的奶奶接过来照顾。她的弟弟也毕业了，便也一起都来了深圳。

　　　　几年没过上一家团聚的日子，所以如烟的妈妈就拼命的打电话让她回去，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出去几年了，也没见你赚到什么钱，要发展，回深圳发展也一样。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如烟再任性，终究也敌不过母亲的追杀，只好答应回深圳发展了。

　　　　她回深圳发展，我也只能跟着来。

　　　　她回家，而我只能住旅馆。

　　　　躺在旅馆的床上，默默的抵抗着空虚的侵袭。床单洁白而冰凉，仿佛在对我嘲讽，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孤寂，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身边的床单上都不会再有如烟的体温了。

　　　　我开始怀疑，她妈妈让她回家，只不过是在故意拆散我们。

　　　　但天下父母，谁又愿意自己的女儿没结婚就跟男人同居在一起？我们同居五年，如烟一直瞒着她妈妈，但我相信，她妈妈绝对是知道的，只是不揭穿我们罢了。

　　　　但同居是错吗？

　　　　我和如烟都是艺员，都在夜总会工作，我是吉他手，而她是舞蹈。当年因为她的身高问题，我几乎跟老板打起来，才让她继续留下来的。

　　　　娱乐圈本来就是个复杂的圈子，随缘而合，随缘而散，朝合晚离的事多得很。我们同居本来就正常。而同居五年，在这圈子里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了。五年，我有的朋友已经结婚两次了。

　　　　我们都爱对方，最后还是要结婚的。我并不觉得同居有是错，我也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同居五年和结婚五年有什么区别？一张合法同居证，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还没来得及想这问题，手机就响了。

　　　　如烟的声音，很甜，很柔：“老公，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听得到，但声音很小。”我尽量把手机贴近耳朵。

　　　　“家里人都睡了，我怕吵醒他们。”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在作贼。让我想起电影中那些特工们在跟同伴对话时的情景。我想她现在一定是穿着睡衣赤着脚，蹲在客厅的一角，用手捂在嘴边和我通电话的。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你也睡吧，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够累的。”我说。

　　　　“我睡不着，以前这时候，我们才刚下班，还在吃夜宵。”她说。

　　　　我也睡不着，多年的演艺生涯，我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让我在凌晨入睡下午起床。

　　　　“老公，你想我吗？”

　　　　“想啊，好想。”

　　　　“我也好想你啊，没有了你身上的味道，没有了你的怀抱，怎么睡都感觉不舒服。”

　　　　“我也一样。”我已经习惯了抱着如烟那娇小的身子入睡，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手竟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住在旅馆里吗？”

　　　　“是的，明天再去租房子。”我又点了一根烟。如烟不在身边的时候，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能让我无拘无促的抽烟了。

　　　　“你又抽烟了，你能不能少抽点？”

　　　　“我没抽。”

　　　　“我听到你用打火机的声音了，别想骗我。”

　　　　“我是在随手玩弄打火机而已。”

　　　　“哎！反正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也管不了这么多，你为自己身体好就少抽点吧。”

　　　　“哎！你别叹气好不好？我听到你叹气就心慌。”

　　　　我真的很怕她叹气，我想像得到她的表情，每当她叹气的时候，我的心就有一种被揪紧的感觉。

　　　　因为她的叹气，另一个意思就是失望。

　　　　没有男人会愿意女朋友对自己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抽根烟而已，犯得着叹气吗？

　　　　而我，叹气而已，犯得着害怕吗？
连载四
　　　　第二天早上，我便在到如烟家附近转悠，我来深圳，就是为了如烟，要租房子，当然是离她家越近越好。

　　　　深圳是个随时都租得到房间的地方，很多楼房的墙壁上都贴着出租房屋的小广告。我看中了如烟家对面那栋房子的地理位置，便打了广告上的那个电话。

　　　　十分钟后，房东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她是一个漂亮女人，看样子不超过二十五岁，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浅蓝的T恤配紧身的牛仔裤，一条一头黄色的披肩卷发，很时尚。

　　　　她的打扮很清爽，但神情很懒散，仿佛刚睡醒的样子。

　　　　我的印象中，房东都是那种身材臃肿穿金带银，斜着眼睛看人的中年妇女。现在看见这么年轻漂亮的房东，难免有点意外，不觉竟呆了一下。

　　　　“是你要租房子吗？”她打量着我，问。

　　　　我点了一下头：“是的。”

　　　　“跟我来。”

　　　　我跟在她身后走上楼梯，隐约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道，淡淡的，象茉莉花。

　　　　“你是学生？”她一边走，一边问。

　　　　“我十年前就不是学生了。”我说：“我是吉他手，卖唱的。”

　　　　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把手里的吉他举起来向她微笑了一下，她便又回过头去继续带路。

　　　　这栋楼房属于比较老式的住宅公寓，一共只有七层，没有电梯，只能拾级而上。她的房子在五楼，三室一厅的套房。客厅很小，不到十个平方，摆着一张旧沙发，客厅外面有个阳台，我马上走了出去。

　　　　抬头望去，就看到如烟家的楼房，她家在二十五楼，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至少可以看到她房间的窗户，而且她家的阳台也是向着我这方向的。

　　　　就为了这阳台，我决定要租这房子。

　　　　房东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另外两个房间都已经租出去了，现在只剩下这间最小的。”

　　　　小房间里除了一张光秃秃的床，一张破旧的书桌，就再也没别的东西了。我问她：“这就是广告上说的‘有装修，有家具，有洗手间有厨房’？”

　　　　“洗手间跟厨房是公用的，至于装修，你没看到这房间装修过吗？”漂亮房东指着房间里的床说：“这床和书桌难道不算家具？而且我这里比很多出租房都干净。”

　　　　她说得好像没错，这里是挺干净的，厨房、洗手间、客厅、房间，都打扫得很干净，只是厨房里没有任何橱具，

　　　　其实出门在外，本来就没有太多讲究的，租房子而已，又不是买房子，一个人住，有张床就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看见如烟家的阳台和窗口。

　　　　“多少钱一个月？”我问。

　　　　“九百。一个月押金，一个月预付。一千八就可以马上入住了。”

　　　　“哇！这一个小房间就九百？这里九平方都不到！”

　　　　“这里是深圳。”

　　　　这里是深圳，深圳的房价是全国闻名的，以价钱闻名。

　　　　“而且这里交通方便，出门就有公车，而且治安好，小区管理完善。”漂亮房东说。

　　　　交通方便是不错，但小区管理完善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

　　　　“减一点行不？”我看着她，用试探的口气问。

　　　　“不行，就九百，昨天有人出八百五我也没租给他。”房东说：“其实真的不贵了，你这间是最小的，所以才这个价钱，旁边那两间，只比你这间多了三平米，就一千二了，不信有机会你问他们。”

　　　　这里的客厅、洗手间和厨房都是公用的，我不禁关心起旁边两个房子的住客来：“另外两间都是什么人？”

　　　　“好人，正当职业的人。”房东说：“我从来不租房子给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住的，免得弄脏了我的房子。”

　　　　“厨房里没橱具，他们都不用开伙的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罗嗦的？”漂亮房东似乎开始不耐烦了，女人的容貌和她的耐心程度是成反比的，越漂亮的女人，耐心就越差：“你到底要不要租？”

　　　　我当然要租，这房间虽然小了点，房租贵了点，但干净、空气好，而且有阳台，而且这阳台还可以看得见如烟的家。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八百块交给漂亮房东，她数清楚了钱之后，就拿出两把钥匙给我：“一把是大门的，一把是你房间的，别弄丢了。”

　　　　我接过钥匙，随口说：“你真厉害，这么小就做包租婆了。”

　　　　她听了我这话，好象有点不高兴，俏脸一绷：“做包租婆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我看她神色不对，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跟年龄没关系，我随口说而已，你别见怪。”

　　　　她还是绷紧着脸：“对面那套房子也是我的，两房一厅，我自己住，我有钱，你管我几岁做包租婆！还有，你在这里住，要注意环境卫生，如果把这里搞得不干不净，下个月我就不租给你了。”

　　　　“我会注意的。”我说：“我会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收拾，OK？”

　　　　“没什么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到时间我就会来收房租，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电话，我就就住对面。”说完，她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这美女房东年纪虽然不大，脾气却好像不怎么小，我想她应该是属于那种持靓行凶一类的人物。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盘算着该买的东西。床是光秃秃的，要买床垫，没有衣柜，要买个简易的组装小衣柜。床单、被套、枕头，还有毛巾牙刷拖鞋之类的日用品都要买，我喜欢喝茶，茶具也要买一套。我喜欢自己做饭吃，这厨房空着是浪费了，煤气炉、电饭锅、碗碟油盐酱醋都要买……

　　　　正盘算着，那漂亮房东又开门进来了，她是来找我的：“刚才忘记告诉你，这里不欢迎房客带那些杂七杂八的朋友回来。”

　　　　“放心吧！”我没好气的说：“我是外地人，第一次来深圳发展，没什么朋友，等我有了杂七杂八的朋友之后，我会自动搬出去的。”

　　　　“那就好，嘿，做娱乐的人都复杂。”

　　　　“我不做娱乐了行不？我不弹吉他了行不？”这房东是漂亮，但说的话却真的让我感觉不舒服，我左手提起行李，右手就向她伸了出去：“你租个房子给人还这么多顾忌和规矩，要么你现在把钱还给我，我另找一个地方租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因为是合租的，另外两个房间住的都是女孩子，我是怕她们有意见。”她看出了我的火气，说话的声音居然温柔了一点。

　　　　我这才知道，这套房子的另外两个住客都是女孩子。

　　　　“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她就住在对面的那栋大楼里，租你的房子，是因为这里可以看得见她家的窗户。”

　　　　“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她有点意外的看着我说：“那没什么别的事了，你忙你的吧。”

　　　　“砰！”她关房门走了。
连载五
　　　　一连几天，我都在为布置这房间忙碌。

　　　　我喜欢把房间布置得很舒服，地上铺了卡通泡沫地板，买了电脑桌，又在二手市场买了一台旧电脑，厨房里的橱具也都买了回来。有了这些橱具，如烟来看我的时候，就可以吃到我做的饭菜了。

　　　　如烟打过电话来，说这两天她妈妈带着她到处去玩。而无论她去哪里，她妈妈都陪着她。这让我觉得她妈妈其实是在监视她。

　　　　“我告诉妈妈了，说你也来深圳发展。”如烟在电话里说。

　　　　“哦？她什么反应？”我问。

　　　　“她说让你有空到家里来吃饭呢。”

　　　　“嘿！这老狐狸挺会做戏的，明明心里不喜欢我，还要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来。”自从如烟告诉我说她家里人不喜欢我之后，我原来仅存着的对她家人的好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又说我妈是老狐狸了！挂电话了，不理你！”她向来都是这样，一句话让她不舒服，她就把电话挂了。

　　　　但我觉得她妈妈真的是个老狐狸，表面上和我谈笑风生和蔼可亲，好像很支持我跟如烟在一起，但背后却提醒如烟说我这样的男人信不过。

　　　　更可气的是，当如烟问她妈妈我有什么地方信不过的时候，她妈妈居然说：“反正就是觉得他不可信。”

　　　　我不知道搞娱乐的人是不是都会给人一种信不过的感觉，但我猜她妈妈之所以说我信不过，可能就这原因了。

　　　　圈外的人都觉得娱乐圈的人生活多姿多彩，而从事娱乐工作的人更是感情丰富，喜欢到处留情。但我觉得这个看法用在我身上并不合适，演艺也是一个事业，和人的本质好像没多大关系。捂心自问，我应该算是比较专一的男人，不然的话，同居五年，我不可能还是那么爱如烟的。要玩，五年时间什么都玩够了。

　　　　其实，说到底，在娱乐圈混确实不是好事，特别是女孩子。像如烟，十七岁就出来做舞蹈了，混了这么多年，又得到了什么？唯一的收获，就是把我的心抓住了罢。

　　　　我确实是被她抓住了，有时候我在问自己，我爱她什么？容貌？身材？青春？可爱？还是爱她的任性？还是我已经从最初的爱转变成了习惯？这些问题，我连自己都回答不出来，我只知道我喜欢跟她在一起，喜欢抱着她，除了她，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女人能让我提起兴趣。

　　　　我知道这是爱，因为除了如烟，我甚至不愿意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她，包括我放弃之前的事业来深圳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