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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茶姬-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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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就火冒三丈,本想去叫几个邻里来帮忙收拾这两小子,可手里的铁棍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立马被那俩伙计给发现了。他双拳难敌四手,给那俩伙计揍了几拳后又敲了后脑勺,然后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他闻到了一股很浓很浓的硫磺味儿,猛地发现索引已经被点燃了,正风驰电掣地往尽头奔去!
他当时吓得面色全无,来不及多想,爬起来就往外逃命。从后院门出来后,他随便找了个方向便往前跑,就这样才撞上了宝梳他们。
说到这儿,他仍心有余悸道:“若不是我半道醒来,只怕已经被炸得飞灰湮灭了!阮夫人,我听刚才那位女大夫说,城内的确发生了一起爆炸,是我家铺子爆炸了吧?”
宝梳点头道:“正是你家那铺子。我想我大概见过你说的那两个伙计,因为在撞见你之前我也撞见过他们。你可知道他们住哪儿,是哪里人士?”
“都是本城的,住东梁大屋那边。”
“那好,你先歇着,暂时不要跟谁往来,我怕炸你铺子这件事另有牵扯。待我查清楚之后,再送你回去。你就安心在这儿修养吧!”
“那就有劳阮夫人了!”
宝梳随后回了曲尘那边,将那铺子老板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道:“那俩伙计多半是受人指使的。把铺子和老板一块儿炸飞了,所有罪名都可以推到那个老板身上,可谓是处心积虑,打算周密。”
“会是谁呢?”夏夜问道。
“这就难说了,”曲尘道,“今日是高楠将军送女进宫的大日子,有人敢在半路上炸个底朝天,多半都是来头不小的。道悟也有可能,那些不想让高楠将军送女进宫的也有可能。对了,侯安,道悟最近有什么动静?”
“完全没动静,”侯安道,“一直没再露过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两个蒙古族人还待在清风客栈内,除了到处逛逛,没干别的。”
“除了逛,真的什么都没干?”
“是啊,每日都是上午出去逛,到傍晚就回来了,之后就再没出去过了。派去的兄弟说,他们俩跟来游玩似的把城里城外的古迹都快逛完了。”
“就没什么人跟他们接触?”
“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跟他们接触。”
“相公,你怀疑是道悟和那两个蒙古族人干的?”宝梳问道。
“我只是有些疑心,但不敢肯定。眼下先把那两个伙计找着再说。”
侯安摇头道:“要找怕难了,就算找着估计也是死尸了。”
“所以要快,要赶在他们俩变死尸之前找到。”
“知道了,这样就去。”
侯安走后,宝梳又道:“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爆炸实在来得太巧了。今日是高楠将军送女进宫的日子,也是相公你上任摆酒的日子,事情看上去并非是针对你来的,更像是针对高楠将军那边的,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了,最好把芙蓉楼再从里到外清查一遍。”
夏夜道:“宝梳说得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背后使坏的人两边都做了布置呢?查,必须查!还要挨着挨着查!”
“但不能太大张旗鼓了,”曲尘思虑道,“今日宾客不少,查得太张扬只会闹得人心惶惶,所以只能悄悄地查。夏夜你一会儿跟我去芙蓉楼那边,派几个人好好把芙蓉楼里外清查一遍,特别是伙房。酒楼饭馆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就是伙房了。”
“我也去!”宝梳道。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不吉利的事情
“你还去干什么?我还没说你呢!一大早地跑去上什么头香?也不跟我说一声儿就溜了,下回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曲尘道。
詹晓宁掩嘴笑了笑道:“哎呀呀……这就是搞封建迷信的下场啊……”
“闭嘴——詹晓宁!”宝梳冲他挤挤眼道。
“本来就是嘛!姐夫这能耐还用得着去上香求保佑吗?害得我一大清早就爬起来,不说了,我要去蹴鞠联盟了,你们慢慢抓坏人吧!”詹晓宁打了个哈欠出去了。
宝梳晃了晃曲尘的胳膊撒娇道:“你就带我去嘛!你今儿上任,我不去那算什么?”
“我会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了。早上惊了那么一下,不怕吗?好好在家歇着,哪儿都不许去。”
“相公……”
曲尘给了她一个很肯定的眼神道:“在家待着。”
撒娇没用,卖萌也没用,阮爷就是不带她玩儿了。曲尘和夏夜走后,她真想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可一想到曲尘回来知道了肯定得翻脸,只好忍了下来。不过她不能出去,不代表郑甜儿也不能出去吧?所以她把郑甜儿派到了芙蓉楼,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无聊的宝梳只好去找初真聊天玩儿了,就连詹媛也出门去收拾那即将开张的夏归堂了。初真打算给三个小娃做身过年的新衣,正跟荷青一块儿挑拣着花色缎子。宝梳懒心无长地走进去问道:“在嘀咕什么呢?”
“你来得正好,”初真抬头笑道,“我和荷青打算给那三小娃做身衣裳过年穿,你来给末儿挑挑花色?”
宝梳拣起桌上的料子看道:“顺带给我们家小雪绒也做一身吧!”
荷青笑道:“哪儿有狗穿衣裳的?你可真想得出来呢!你还怕小雪绒冻着啊?它身上有绒毛的,跟穿了皮草似的,哪里会冻着呀?”
“不是为了怕冻着,是为了好看,好看而已!”
三人正说着,元宵忽然推门进来了,对宝梳说道:“宝梳姐,曲尘哥哥让找的养娘,牙婆子找来了。已经带到了门口,你去看一眼不?”
“带来了几个?”宝梳抬头问道。
“就带了一个,她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行,你让牙婆子带进来给我们瞧瞧吧!”
不多时,那牙婆子笑米米地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进来了。宝梳打量了那年轻妇人一眼道:“瞧着年纪不大呢!生养过几个孩子了?”
那年轻妇人温温柔柔地说道:“回夫人的话,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十五岁就嫁人了,自家有三个娃,都是我自己带大的。从前在老家也在大户人家那儿做过养娘呢!”
“听你口音好像是川中人吧?”荷青问道。
“是呢!我是渝州人氏。”
“那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荷青爽快地笑了起来道,“我们是雅州的,都一个地方出来的,真是巧了!”
“可不是吗?”这年轻妇人笑容可掬道,“我就是听牙婆子说东家是川中人,想着老家人好相处,说话吃饭都是一个路子,所以我才来的。”
初真也打量了她一眼,对宝梳说道:“看着挺不错的,要不你就留下来吧!”
那牙婆子也笑道:“阮夫人,这人真不错,干活儿老实本分,绝对不是那种偷懒的。不好的我老婆子不敢介绍到您府上来,您就放心好了!您看您都三个月出头了,再有几个月都该生小少爷了,养娘得早早备着,临到头才不会抓忙。这个您就留下,回头有好的了我再给您送来。”
宝梳道:“一个就够了,哪儿还用得着两个呢?”
牙婆子笑道:“是阮老板这么吩咐的。说给府上找几个好养娘,三四个,四五个都不计较,横竖人品好会养孩子就行了,往后府上是用得着的。”
宝梳忍不住笑道:“他还把初真和詹媛都算上了!初真,你和詹媛可得快当些了,养娘都给你们找好了,只等娃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宝梳又点点头道:“行,就留下她吧!工钱可说好了?她在城里有住处吗?”
牙婆子道:“她有丈夫孩子都住在城里呢!有住处的,就她一个人住这儿,方便得很!工钱我都跟她说好了,每月五两包吃住,去别家再没这么好的工钱了!阮夫人,您就放心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行李带来没有?让元宵领着她去安排间房。”
那年轻妇人道:“带来了,就两小包袱,离家近没带多少行李来,够换洗就行了。”
“那就跟着元宵去吧!”
那年轻妇人道了声谢,跟着元宵出去了。宝梳在初真那儿拿了十两银子递给那牙婆子道:“您老人家今儿没赶着出城逃命去?”
牙婆子双手接了笑道:“那都是讹传!哪里是什么金兵打过来了?就是那边炸了个铺子罢了!老婆子我起初也吓得不轻啊!一听外面嚷着金兵打过来了,赶紧拉上我家老头子收拾东西。破衣裳碎银子都包好了,包袱结都打上了,正准备要跑,隔壁家的大小子跑过来跟我说:‘婶,跑啥跑啊!不是金兵打过来了,是有家香油铺子炸了,官府都出告示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啊!手掌心里全是冷汗呢!”
“那你老人家真该在家好好歇一日,明儿再把人带来也不迟啊!”宝梳笑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隔壁家的大小子刚走,人家那媳妇都找上门来了,说想尽早上工挣钱,我不好推脱就把她给带来了。”
“是吗?”宝梳问道,“她那么早来找你说这事儿?她没在家打包袱准备逃吗?”
“我问她了,她说半道上也听着一声响,却不像是金兵打过来的样子,就没理会。您说,到底还有沉得住气儿啊!哪儿像我们这一把年纪的人惊不住吓啊!官府要不出告示,满城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模样了呢!”
宝梳眼里闪过了一丝疑虑,沉吟片刻后又继续跟牙婆子聊了起来。不一会儿,元宵回来了,宝梳起身走到房间外问她:“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元宵道:“安排妥当了,正在收拾屋子呢!”
“找个人看着她。”
“为什么?宝梳姐你对她不放心吗?那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来?”
“之前我倒没什么疑心,就是刚才那会儿,牙婆子说她一大早就往牙婆子家奔,听见爆炸声也不慌。元宵你想想,早上在街上那城里人是慌成什么模样了?一听说金兵打过来了,个个都赶着收拾东西逃命呢!她倒一点都不慌,还奔牙婆子家去,让牙婆子把她领这儿来上工,你觉得奇怪吗?”宝梳拧眉道。
“对哦!听起来是有点奇怪了!早上那阵子刚刚听见爆炸声,我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慌得要死的,她怎么能一点都不慌呢?”
“照理说,她家里有丈夫小孩,遇到这种事儿是不是该回去瞧一眼?譬如跟丈夫商量商量要不要收拾东西逃命,可她还是去找了牙婆子,所以我对那女人有点疑心。”
“既然这样,那就把她赶出去好了!”
“先别赶,”宝梳抬手道,“留着她,看她是不是真有什么花招要使。你暗暗地叫个人去盯着她,盯牢了,特别是她出门的时候。”
“明白了!”
快到晌午时,宝梳抱着刚刚睡醒的末儿去初真那边吃午饭。詹媛这时也回来了,正在*塌上逗着丁香玩儿。宝梳把末儿放了上去,让她们小姐俩自己玩去,然后坐下问道:“夏归堂收整得如何了?日子定下来没有?”
“夏夜说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就定在初六了。该买的东西都买上了,就差一个抓药的伙计了。这也不着急,等堂子开了再招也不迟。”
“让夏夜自己当伙计不就成了吗?”宝梳笑道,“他还臭美地想当掌柜的?那可不行,掌柜的是你呢!”
詹媛笑了笑道:“谁当掌柜不当呢?你以为我像你呢,你家阮爷开个芙蓉楼,你非得整个私房菜馆,你家阮爷开个浩瀚阁,你就得弄个小青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是临安买卖界独一无二的夫妻档呢!”
“去!我那是跟他学吗?那是水到渠成的。机缘来了,不做就亏了,你知道吗?往后你要开夏归堂,买卖经你多少得懂点。不然夏夜一出门,你不傻眼了吗?”
“我不想学那些,腻味得很!”
刚说到这儿,之前那个年轻的妇人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宝梳愣了一下,问道:“你这么快就上伙房帮上了?”这年轻妇人笑道:“刚刚您正在小睡呢,奴婢不敢打扰,所以就上戚夫人这儿找点活儿干了。正好戚夫人说晌午几位夫人小姐都要在她这儿吃,得备些小菜,奴婢就上她那小伙房里帮忙了。”
“哦,那你去忙吧!”宝梳瞟了她一眼。
“是!”这年轻妇人应了一声,将托盘里的小菜都放在了凭几上,正要退下时,宝梳叫住她又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这年轻妇人笑道:“奴婢夫家姓王,家里排行老五,别人都叫王五嫂。”
“那我往后就叫你王嫂子吧!下去忙吧!”
这王嫂子笑着退下了。不一会儿,初真和荷青拿着剪好的衣裳样子回来了。詹媛接过一看,赞道:“你们俩这动作也太快了些吧?这就把衣裳剪裁好了?真好看!”
荷青坐上塌道:“你没做惯,我们做惯了的两三剪刀下去就成了,要让我们抓药,我们老半天儿都凑不出一副呢!”
“所以我说,”宝梳笑道,“有荷青和初真在,我们俩的娃往后不愁好看衣裳穿!詹媛,你赶紧吧!十个八个地尽管生,有人替你置衣裳呢!”
荷青初真都笑了起来。詹媛略略红了脸笑道:“真真不想跟你说话!每回都得打趣我一两句,你家阮爷就不嫌你聒噪?”
“夏夜不比我清净吧?你不也不嫌他吗?”
“哈哈哈……”这回连詹媛自己都掩嘴笑了起来。
丫头们陆陆续续地把饭菜上齐后,四个人便上塌吃饭了。末儿那三个就交给了丫头和王嫂子看着。筷子刚摸热乎,郑甜儿就跑回来了。宝梳忙问她:“是不是芙蓉楼那边出事儿了?”
郑甜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没有,不过还真的差点出事儿了!好在阮大哥发现得早,不然芙蓉楼这会儿就该一片乱了。”
“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人故意去捣乱?”
“可不是吗?”郑甜儿接过了初真递上的茶杯道,“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嫂子。本来到客人上席那会儿都还没事儿的,可到了上热菜的时候,阮大哥就瞧见有个客人不对劲儿了。那客人满脑门子都是汗,嘴唇都在发抖,像要抽羊癫疯似的。他立马叫上我跟他一块儿走过去,问也不问,扶起那客人便走。刚扶到后院,他就发狂了。像失了神志似的,又打又抓又喊,你说要在酒席上,那不得闹翻天儿啊?”
“你说又抓又喊又打?这不像是羊癫疯发作啊!”詹媛道,“他之前还满头出汗,嘴唇发抖是吧?莫非吃了五石散或者于欢散?”
“嘿!”郑甜儿拍了拍茶几,指着詹媛道,“詹姐姐不愧是女神医,一听就猜出来了!那客人还真是因为吃了五石散才发狂的!”
“他是不是从来没吃过?”
“是啊!后来问他,他说他从来不碰那些东西的。”
“那就怪了!”宝梳接过话道,“那他吃下去的五石散哪儿来的?”
“夏夜哥正在查呢!阮大哥说那人是个正经买卖人,平日里的确是不碰那些玩意儿的,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他是在芙蓉楼里服下五石散的!”
“不是茶就是酒,只有这两样东西能放了,可是,茶里放了五石散很容易就能尝出来,除非是酒。”詹媛分析道。
“若是酒的话,就应该是在开席之后才喝下的。”宝梳接了一句话。
郑甜儿喝光了茶杯里的水点点头道:“阮大哥和夏夜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会儿侯安曲中哥还有夏夜哥就在查那个可能下五石散的人。也许是芙蓉楼里的伙计,也有可能是跟他挨着坐的人,到底是谁,只能等他们回来才知道了。”
宝梳摇头道:“真是防不胜防呢!我说吧,高楠将军那边炸一回,我们这边总该闹出点事儿吧?还真差点闹出事儿来!”
詹媛疑惑道:“可我不明白啊!让个服下五石散的人来闹一闹有什么意思?顶多酒席给中断中断,还能有别的?宝梳你说是不是?这也太奇怪了啊!要是有人存心对付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隔衣抓痒的味道?”
宝梳思量道:“对方究竟是为什么我们现下还不知道,就知道对方是想闹得大家都不安生。道悟是我们的明敌,我想他应该不会用这种皮痒肉不痒的招数来对付我们,可能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初真纳闷道,“我们阮府在城里除了道悟,似乎也没怎么得罪别人啊!”
“会不会是陈国舅?”宝梳疑心道。
“有道理!”詹媛点头道,“高楠将军的女儿进宫对陈淑媛多多少少会有影响,而陈国舅因为竞争总商社头目一事跟你家阮爷又闹翻了,没准还真是他在背地里闹鬼!”
男人们晚上才回到府里。从他们那儿,又听到了两件奇怪的事情。除了香油铺子被炸和芙蓉楼那件差点发生的事情外,今日在城里城外还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第一件是城外冷梅庵里的菩萨额头残缺了,惊得一庵的人都不安生;第二件是城里有一户人家昨晚撞鬼,吓得全都昏死了过去,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这三件事今日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千奇百怪。
汝年回来时带回了关于油铺爆炸的结论,据说有两个油铺伙计去了衙门里,说他们老板私底下藏不少硫磺在家里,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油铺子才会炸。根据他们俩的说话,衙门里已经把这件事认定为了意外事故。
“那另外两起呢?”宝梳忙问道。
“冷梅庵的菩萨相破损,殷大人觉得是年久失修所至,没那么大惊小怪,而城里那户人家撞鬼,殷大人也说是人吓人罢了。”汝年道。
“哦,明白了,”宝梳点点头道,“殷大人这是想尽快安定人心。省得大家心里都是慌的。不过这几件事儿凑在一块儿还真值得人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
“捣鬼的目的是什么?”夏夜问道。
“或许是为了让大家以为高楠将军的女儿进宫是不吉利的。她一进宫,炸的炸铺子,烂的烂菩萨,多不吉利啊!”
“这么说也说得通,可芙蓉楼的事情又怎么解释?也跟高楠将军女儿进宫有干系吗?怎么看这四件事情都像是一块儿的啊!”夏夜说着转头问一直没说话的曲尘道,“你说是不是,阮社长?”
☆、第五百二十四章 小丁香失踪
曲尘回过神来开口道:“你们没发现吗?这四件事情有重有轻,看上去似乎是针对高楠将军送女进宫的事情,但背后似乎另有阴谋。”
“什么阴谋?”夏夜问道。
“暂且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但他绝对不会走到这步就停下来的,他应该还会出招。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招。”
正说着,曲中来了。曲中进屋便说道:“还是去晚了!”
“死了?”曲尘问道。
曲中点点头道:“我们的兄弟一路追出城去,可惜还是晚了!找到人的时候已经被埋在坑里了,很明显有人先一步灭了口。”
“谁?”宝梳问道。
“就是油铺子里的那两个伙计,”曲尘道,“我让曲中派兄弟去找,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对方下手够快的。那两人前脚才从衙门里出来,后脚就被灭了口,可见对方有多嚣张。一个陈国舅,你们想想能有这么嚣张吗?他女儿在宫里也不过是个淑媛,并不得盛*,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吗?”
“不是陈国舅,难道真是道悟?”夏夜抓了抓后脑勺道。
“道悟的确嫌疑很大,可最近他连门都不出,会是他指派人干的吗?”汝年疑心道。
曲尘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想过道悟和陈国舅联手吗?”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片刻后,夏夜连连点头道:“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道悟和陈国舅联手呢?”
“他们会联手吗?”宝梳奇怪道,“听上去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难道道悟说服了陈国舅策反?”
曲尘摇头道:“陈国舅还没那么大的胆儿。让他策反,他绝对是不会答应的。不过你们想想,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个共同的敌人?”
“谁啊?”
“吴贵妃。”
“吴贵妃?”宝梳眨了眨眼睛,思量了片刻后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前日我跟景王妃碰面时,景王妃跟我提起过陈淑媛封妃的事儿,好像因为吴贵妃的一句话,那事儿就暂时搁置了。陈淑媛和陈国舅一准很恨吴贵妃吧?”
“道悟对吴贵妃也没怎么好意。吴贵妃阻拦他去见皇上,他必定会怀恨在心。这样一想,是不是他们俩就有了联手的理由了?”
“可他们联手搞出这些事儿,也害不着吴贵妃吧?”夏夜插话道。
“看起来是害不着,可城里城外出了这么些扰乱民心的事情,倘若你是吴贵妃你会怎么处置?”
“唔……”夏夜想了想道,“我啊,我要是吴贵妃我就在宫里吃着喝着睡着,管那么多事儿干什么呢?”
“求神拜佛!”宝梳忽然冒了这四个字出来。
这四字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恍然大悟了过来。夏夜哦哟了一声,合掌道:“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搞那么多小动作,目的是这个啊!看来我不得不相信真是道悟和陈国舅联手的了!曲尘,你想得够通透!实在是通透啊!”
“我想这当中不仅仅有道悟和陈国舅,那两个蒙古族人也有参与的份儿。道悟很清楚我们已经盯上他并知道他与蒙古族有往来,所以他按兵不动,也不露面,让我们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没死。他只在背后出谋划策,该由陈国舅出面制造事端。”
“所以你一直认为道悟没死?”
“他那人很狡猾,不会轻易被师傅毒死的。”
“这么说来,没了安西王和皇上这两颗棋子,他又找到了陈国舅这颗。唉,”夏夜蔑笑了笑道,“你说这些人怎么就那么笨啊?轻而易举地就做了道悟的棋子,哪日被他翻脸杀了都不知道呢!”
曲尘淡淡一笑道:“这些人心里要没过多的欲念,又怎么会被道悟利用呢?道悟只是很会看透人心,抓住别人的弱点而已。”
“那这事儿我们管吗?”汝年问道。
“看看再说。”
几个人聊到夜深,才各自回院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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