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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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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成,你吃饭吧,你不是说能吃一斤米饭的吗,我们锅里多的是,”月圆擦着泪喃喃地,“不要哭,不要哭了,慢慢过吧,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难道忘了吗?”

  “谁说我哭的”,他猛然一抬头,“我是在演戏,在这个世界上人人不都是在演戏吗,哈哈……”

  我摇着头,轻轻地叹息着,对月圆说:“他真醉了,说话也是语无伦次倒烂肠,赶快扶他到床上睡觉吧。”

  “没有醉,真的我没有醉,”我们两人撑住他,实际上他浑身已飘飘然,步履蹒珊了,嘴上还喃喃地说着,“我还要吃两大碗饭……没有饭锅巴也行,锅巴也行……”

  我们俩用力地把他搬上了床,可能他到乡下后还没有吃过像我们这样的莱,但他又吐在我们的床上了……
(九)


  冬天不快不慢地来了。连刮了几阵西北风,村里村外的树木已变成了光胳膊,田埂上的衰草也由金黄转向灰黄色了,有的高埂坡上焦黑的,那都是玩耍的孩子放的野火。

  当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时,就远远看到村里的男人背着粪筐拾狗屎(是种田一等肥料)。据王志强的经验介绍:捡粪也有诀窍,只要那高埂头是三岔路口,就有狗屎,你会天天拾

  到,也就是狗习惯的“厕所”,狗屎还相当好拾,因为它冻起来了,弯勺一钩连底层沾上去的泥巴或枯草都一块起来。

  那年冬天与往年不一样,早上不出工,吃过早饭出工。队长为了维护社员的切身利益,还和分片干部汤仁和吵过嘴,队长一再向他解释,说这样出工比大早上工事还要做多些。

  王大妈这两天有些反常,平时向我们问寒问暖没有了,问饥问饱也飞了,平常的微笑也不知收藏哪里去了,我们很纳闷,真捉摸不透。晚上,从大队开社员大会回来时,我问月圆:

  “这两天王大妈怎么搞的,我昨天问她到哪去?她轻描淡写的说,上集去。”

  “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借东西还她东西,再说,我们又没有对她怎么样,莫非她真的上集有事吧。”

  “我看志强这两天也是板着脸,今天不知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今晚上他们如果来家早,我们过去玩玩,了解个究竟心里踏实些。”

  “王志强那东西是标准的神经质。”她坐在凳上抖着腿,“今天早上我出去倒灰,看他在锁门,我就问他到哪里去,他简直像个聋子。门锁大概有毛病,也不知他烦躁不安,嘴里叽里咕噜地骂锁。我站在那里实在难堪,不能一大早就碰到这哑吧,那太不吉利了,就是唤狗它也会摇头摆尾的。我真看他平时对我们不错的份上,我又重复问他,他才说‘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矛盾话,而且连头都没有抬就走了,真正与我们去年见面一样。甚至还不如,这个人怎么这样的……”

  “嘘——”我立即用手捺着嘴唇:“小声点,他们已经来家了,这不是开门声吗?”

  她顿时警惕,侧身把嘴贴在我的耳朵说:“不要噜嗦,听他们说些什么?”

  “妈,火柴在哪里,这么倒霉的,连火柴都找不到。”志强在那边叮叮咚咚的翻着。

  “在连桌抽屉里找找看,可能那里面有。”大妈有气无力地说,还干咳着。

  “我来煮晚饭吧,要煮多少米?”志强的“台词”。“乖乖,你煮你吃吧,我一点都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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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吃,我也不想吃,干脆就不煮了,烧点热水喂猪,今天猪中午没有喂。”

  “你不吃就行了吗,该派如此,愁有什么用呢,你马上吃过还要去,多穿点衣裳,当心受凉,是好是歹你要去,明天就不要你去了,我去,嗯——正好为集体,又是合作医疗,要不是这个,家还冲掉呢……”    

  月圆悄悄的,声音像蚊子叫似的说:“素兰,你听见了吧,大概是什么人有病,而且这人还不是他家一般亲戚呢,照这两天的行动和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听得出来。我们是不是过去看个究竟。”

  我摇着手:“不能去,不能去,再听他们讲一会儿再说。”

  “小强妈,开门。”是李大婶的声音。    

  “小强,你快去开门,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怎么啦,大姐,我不放心,专来问问的。”大婶进屋就说。

  “不行了,这两天醒都没有醒。”志强说。“偶尔说一两句糊涂话,可怜头发都没有了,脸上也不能看,被窝又不能盖在身上”。大妈插口说:“小队、大队、公社不少人去看他(她),每人看了都淌眼水……”

  “那为什么不转院,到县城医院条件肯定好些。”

  “昨天,公社干部说转到县医院去的,卫生院院长说,病人不能转了,后来打电话到县人民医院,中午十二点,县医院就来了三个医生,带来医疗器材就地治疗了,”志强说。

  “县里医生怎么说的?”李大婶又问。

  “医生说,好歹就看今天夜里了,今夜如果再不好转,生命难保。我们在医院的时候,公社解书记亲自到了医院,要求医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不惜一切代价抢救。”

  王大妈叹着气说:“就是治疗好了,可能也是一个残废。”

  “怎么说呢,人过八十八,不知聋和瞎。”李大婶叹息:“不知他(她)这样的,救三条就行了,还要进去,可怜落到这种地步,真是水火无情呀。”

  “……”

  “月圆,你听,大概失火,或者是淹水里。”

  “你大傻瓜,这肯定是火。”她轻轻的争辨着,“水还把人头发弄没有吗?你大概这会儿没有听,脑子飞到高小东那里去了……”“你唷,”我对她鼻尖戳了一下:“一天到晚跟我过不去,这段时间你看见我哪天和高小东在一起玩的,爱情和茶一样,摆摆就冷了。”

  她嘴角一弯,对我嫣然一笑:“走,我们到那边去。”于是,吹灭了灯,我们俩轻轻地往那边走去。

  推开虚掩的门,僵死的空气袭击着暗弱的灯光,志强对我们一目了然,隐着他那眉宇间的那股沉郁不乐之色,坐在那不起眼的短凳上,昔日的眉飞色舞此刻放到西伯利亚去了。大

  妈背着灯光,坐在草窝里用手顶着沉重的头,我称呼她,她毫无反应。李大审从大桌下面抽出板凳给我们坐。

  她说:“你们到现在还没有睡觉吗?冻坏了吧!”

  “反正早上不上工,可以懒点起。”我又侧身对大妈说:“你什么亲戚住院,这是怎么回事?”

  “是她外甥女儿,救火,被火烧的。”,李大婶原盯在王大妈身上的目光移向我们,微微叹息着说:“还不晓得会不会好呢?”

  “是哪个外甥女儿?”月圆像被电击了一下,圆圆的眼睛投向她,诧异地问。

  “她只有一个外甥女儿。”大婶低低地回答,目光又投向志强,“就是跟他谈亲那个,靠菩萨保佑了。”

  月圆顿时满脸失色,眼巴巴地望着志强,像似在他身上找出异常的表情。而他呢,活像一个木偶似的坐在那安然不动,似乎整个空气把他冻结了,一点生机都没有,双手捂着低俯的头和耳朵,就如小孩怕炸雷。不知怎的,我心却安详平静,没有异常反应,就是她死也不关我的事,死人,死人家的人,又不是死自家的人,死十二个算一打……

  “她真勇敢,真正了不起,一个女孩子能有这样的忘我精神太可贵了……”月圆板板地说着。

  大家都被寒冷与恐惧的心理堵得默然无话。听了刚才月圆的话,忽然给我当头一震,才明白她出至内心的肺腑之言。使我回忆起,下午在大队社员会上王支书讲的话:大家一定要

  做好冬季防火工作,在这一段时间里没有雨,有大风。因此,天将越来越干燥。昨天,我们在公社开会时,解书记对我们讲的,前天五星大队白庄小队由于小孩玩火,烧毁草垛一个,牛屋三间,烧死乳牛一头。火,从下午大约从三点一直蔓延到四点多,一个女孩为了救耕牛被大火烧成重伤,性命难保。当她救出第三头牛时,远处上工的人才发现公场上浓烟翻滚,当人们火速赶来时,火已经封住牛屋门了,但那女孩还像巨人一样又冲了进去。许多人浇水,扑火,上面的屋面塌了半间,把她压在屋里。当人们把她从火海里救出时,浑身衣服烧焦又神智不清了。同志们,她的精神是可贵的,我们一定要向她学习,她不仅仅勇敢的救了三头牛,而且是用生命……

  “小强,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去看看吧。”大妈萎靡不振地捂着胸口对他说着,“我是不能去了,还有那么远的路,眼睛又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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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妈,我看小强没精神要瞌睡了,让他明天一大早就去,反正这么大事,他去也不起多大作用。”我说。

  她摇着头对我说:“不行,不行,一定要去,今夜还不晓得闯不闯得过来呢?”

  “他大妈,既然今夜可能闯不过来,就不能让小强去。”李大婶说:“万一不好了,小强在面反而不好,会使小强伤心,再说还要图个吉利。她真的死了就拉倒,你就不承认是你王家曾定过亲的,正好也没有公开定过亲。除了月圆、素兰晓得,其他人都不晓得呢。假设要是被外人晓得了,小强以后‘马马’(老婆)难找,人家会说他命狠,扫帚星下凡呀。”

  “嗯——你讲得不错,这种风俗我也懂。”大妈脸上堆满了浓重的悲伤。“她真的死了,我家小强‘马马’真难谈到,成份又大,哪家肯把姑娘嫁给我们这些人家呢。”

  大婶说:“你不要烦,凭你家小强还有这样子呢,还怕谈不到人吗?古话,黄毛丫头年年有,只要银钱能应手,到时候找个成份大的人家姑娘,我看是一点不困难的……”

  “他大婶,不是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噢,人家成份大的姑娘,如果还是嫁到我们这种人家,世世代代没有抬头的日子,正如小强说过的,臭草还是移到茅缸边……”

  “大概就是他家,不是单庄独户吗?”门外陌生的声音送入我们耳膜。

  志强开了门,向人家点头致礼。寒流把他们推了进来。我们目光一致接住他们。瘦子双手插在口袋里,一顶褪色的蓝卡几坏棉帽遮着双眉,两边的布耳朵半边翘着半边垂着,那

  胖子腰间扎着粗围巾,满脸的寒气,鼻涕像小铃铛似的不偏不斜挂在人中下。

  “舅母,不认识我们吧,我们是李明月庄上的。”瘦子自我介绍着。

  “哦,你就是上午在医院的吧,难为你们到现在还赶到这里来。”大妈注视着他,脸上露出“来者不善”的惊愕和探索的目光:“现在小明月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吧?”

  “她……她已经死了。”他嗫嚅着嘴,讷讷的话音是低沉的、充满了悲哀与同情,“大队干部都在医院,要我们来告诉你们,今晚就不要去了,明天一大早……”

  顿时,噩耗凝结了整个室内,一阵毛骨悚然和不寒而栗的气氛揪着了我们的心。

  “我的亲女儿呀……”大妈顿时扶着桌边嚎啕大哭,哭声似乎震憾整个夜空,洒进室内的每个角落,“你死得这么惨呀——可怜才十九呀……就走完了人生路——。”

  她的泪似乎把灯光打湿得更暗。李大婶和月圆泪光晶莹,那两个男人互相望了望,坐在凳上贴在墙壁上像木偶似的。

  王大妈哭了好一会,哭泣逐渐由激烈转为平静,由悲痛的抽噎转为低沉的饮泣,似乎疲倦征服了她。李大婶把她扶上了床。片刻那两个人和大婶要走,王志强把他们送了出去后,回来坐在草窝里。慢慢吞吞地掏出包“飞马”,抽出一支点燃吸着,眼睛被熏得闭闭的,又被烟呛得在干咳,连吸几口,烟雾简直包围了他。他,真的好似进了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我说:“真不简单,听那人说还为她开追悼大会呢……”

  “有什么用,人已死了;把死人做给活人看而已。”他把半支烟揉成个团,脸上肌肉抽搐着,不亢不卑地说:“当一个人来到这个地球时,只是个呱呱落地赤裸的婴儿,除了身躯和灵魂,上苍没有让人类带来什么身外之物。等到有一天人去了,去的仍是来的样子,空空如

  也;人生苦短。事实上,死去的人在世界上总也留下了一些东西,有形的,无形的,充实着这本来已经拥挤的空间。自从懂事起,经过学习、经过奋斗、经过努力,甚至直到打下了天下,建立了事业,他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剩下的是什么呢?带不走的财产,无尽的牵挂。人生,人生,人生是什么呢,我看恐怕祖先也不知道。嗯,人生就意味着死亡,当皇帝也好,做乞丐也好。然而人生在短短的几十年中,有的人是清清楚楚地度过,也有人糊糊涂涂地生存,人生确实如梦,是好梦还是恶梦都是上帝安排的……”

  我打断他的话说:“不过,你那表妹真正勇敢,能四次进烈火救耕牛,又是个女孩子,她那名子将永垂不朽地刻在人们心中”……

  “你也不能把她思想境界说得过高,有些事情是环境逼的,如果在战场上,人都打死了了,只剩下他最后一个人了,他肯定勇敢,再看到周围尸山血海仇恨更加,他当然麻木不仁,

  就是全身被炸弹烧起来,面对敌人也无所畏惧,只要还剩下一口气,也要和敌人拼到最后一息。就拿我表妹说吧,她家本来就是看管牛的,救牛理所当然是她的职责。要不是她家看管

  的牛,她不一定去救火,就是救了也不可能那么勇敢。”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她烧得确实太惨,我一进医院,就知道她无医可救了,脸上烧得不忍目睹,全像癞哈蟆皮,头像斑魔点点的葫芦,可怜被子都不能盖在身上,据医生说,她身上有几十处焦泡。医生主意很好,被子就盖半圆笼子上,竹笼子请几个篾匠赶急做起来的……”

  “你明天还要去吊丧。”月圆眼巴巴望着他,喃喃的,“最后一程了,应该表表心意呀!”

  “古人说过,‘穿破纺罗才是我的衣,送到坟前才是我的妻’。何况我们父母之命,各自没有从内心里产生感情。”他轻轻地扫了她一眼,“伏笔”性的不以为然,“我不瞒你说,真不想去,怕看她那死样了,你们不懂,死人的脸都变型了……”

  “你这忘恩负义的伪君子,薄情郎,难到最后一别之情都没有吗?”月圆显然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语言也够尖刻了,“我看你表面上通情达理,腹里却摆一颗如冰的心。是个实实在在的冷血动物。”

  “既谈不上正人君子,又扯不上如冰的心。你看我们哪天细言密语如胶似膝过吗?我们乡下人不像你们城里人,那么开放浪漫,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感情’二字……”

  “月圆走吧,让他好好休息,他刀子嘴豆腐心,去不去他不会向我们真心透露……”

  “换句话说又不关我们的事。”月圆拉着我的手出了门。

  进了家,我把两道门闩插得牢牢的,还用一把大锹顶着加固,月圆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连点灯都不敢去摸火柴。还真有点怕鬼,她好像就在黑的地方,几次来的身影活活生生的在



  我脑海里重演。好漂亮的“六指”少女,瞬间走到阴朝地府去了。早就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送死。

  坐进被窝里,她自顾自地说:“人类往往少年老成,青年迷茫,中年喜欢将别人的成就与自己相比较,因而觉得受挫,好不容易活到老年仍是一个没有长大的笨孩子,所以我们粗糙地活着,而人的一生,便也这样过去了……”

  “你说什么,快睡觉吧,我真有点害怕,今晚灯就不要熄了。”我惧怕地说。

  “你怕什么?你又没有得罪她,她不会来拖你的。”她说过居然爬到我这头来了……

  自从那李明月死后,已隔十多天了,王大妈似乎没有忘怀旧情,始终怀念那不实际的远方,脸上整天堆着推不走的郁闷和哀丧,满脸的皱纹把眼睛挤小了,而小得无神的眸子里还充塞着某种寂寞,某种空虚,某种凄凉,对任何人和事都沉郁不乐,就跟我们也没有往日的客套了,除上工之外,在家就和订了“合同”的草窝寸步不离。有时我们主动去玩,她至多与我们一言两句,对我们热心来访置之不顾,就连家务也不做了,始终把自已埋在孤独里,而王志强呢,截然不同,似因祸得福,整天满面春风,嘴角上一直带着微笑,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寻常的“力量”,每一举止与行动都有动人心处。在家里,他忙这忙那,把他妈一贯“承包”的家务都接收归己。每天晚上做完家务后,就到我们这边来,学鸡啼装狗叫,什么都耍得出来,他不想走,你用推土机都推不走他,用大炮都轰不烂他。吴月圆呢,按事态的发展规律,应该正正规规,大大方方的,大胆地追求王志强了,因为这是鼻涕往嘴里淌——顺势。可她确相反得离题,连二岁小孩都看出来,死了李明月,就像死了自己同胞妹一样,没事就提她,为她叹息,甚至有时为她默默掉泪。每当王志强一来,她多在一两句正常话就到房间里去了,不理他,而他呢,有时还厚着脸皮到房间里。但月圆还是不陪她,头蒙被窝里装睡觉。只有我陪他东拉西扯的。他来过后,而她又明知故问的问我们谈些什么?对于这些,我也束手无策,不敢为他们当红娘,因为被头一回弄怕了。所以,只好任其自然吧!就像冬眠的虫一样,别碰它,该醒会醒的。世界上的许多事情人常常是无法预测的,有些事只能靠时间来安排。时间是决择一切的。

  这一天,我正好吃过晚饭,碗筷还没有收,高小东进来了,红十字药箱背在肩上,分明连家还没有归。

  “高大夫,你来是不是跟素兰‘看病’的?”月圆笑意泛在嘴角上,严格审视着不自然的他。

  “也是来跟你‘看病’的。”他满脸的心术不正,一屁股坐在她的凳上还挤了挤她,讨她的便宜,“听素兰说,你这十多天来吃饭不香,特地来的,有什么不舒服,快说,害病不能瞒医生……”

  “呸——”她双手推高小东,“到你家素兰那边坐去,她才有病呢,你先把她病治治好,我有病没病不关你的事……”

  “她有病,我来治。”志强满载着笑容带点嬉皮笑脸的成份忽然闯进来了,对我们溜了一圈后,目光“坚定不移”地落在月圆脸上,“你说是不是?”

  月圆给他个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说:“你皮最厚,我们说话要你插嘴,你妈这几天天天骂你,你当耳边风,没教养,下次请你晚上不要到这里来玩了,免得你妈说我们留你的……”

  “你们不留我们就呆住了吗?”高小东向志强挤着眼睛。“不喊我们就来了吗,队里其他人又没有来,就是你们俩约我们的是不是……”

  “其他人没有来人家有教养。”月圆接口说,“人家有妈妈老子,不象你们缺老子无妈妈……”

  “没有老子你们好。”志强坐在她凳上,头接近她头,“不要婆不要公进了门来好威风,不要爹不要娘敢把丈夫打下床

  “滚你的——”月圆把他一推。志强往旁边让着:“应上我的话了,打我了。”高小东摇头摆尾笑着:“素兰没有打我。”

  我们都在笑,兴奋的空气顿时四周弥漫。我说:“你们三人不知什么时候说出一句正经话,全是没心少肺缺肠少肝的话,不是明讽暗刺,就是夹枪带棒……”

  “年轻人就是开开玩笑,寻找欢乐,才能慢慢地度着美好的青春,才能扣得住青春。”志强说着,还有意挤月圆,月圆无奈只得让一让,藐视了他一眼。他对她全然不顾,跃跃欲试,

  “如果人人天天时时正正经经地说话,还没有那么多话料呢,非把人逼死不可,那真依照红头文件做报告了。我有种不成熟的感觉,当你们以后在日常生活中细心观察就知道了,无论什么人讲话十句话有九句话是空的,只有一句话顶用就不错了……

  “我不赞成。”月圆一手托着腮巴,一手用筷子在桌面上画着,似乎在写打倒王志强这王八蛋。“你是片面的看问题,自己的错觉,不要强加在别人的头上……”

  “我不是片面的看问题。”他肯定地说着,骄傲得像块大石头,“你听见的,我们刚才几个人讲了二十句话都不止,你说那句话是顶用的,都是空话。你再问问高小东,今晚来干什么的,为什么进来不直接说明来意。”

  “你草包,人家来处感情不能告诉你王志强,大概还要请你开‘恋爱票’是不是?”

  我忍不住地笑着,目光迅速移向他们说:“你们两人辩归辩,不要带动我们。”

  “我赞成王志强的观点,他真正在日常生活中得下的结 论。”高小东先是一个劲地笑,现在又做志强的奴才在附和,“比如我吧,来不是想和素兰谈心说话的,是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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