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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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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稀！�
“成交！”
第一015 灰矮人
“老板，有魔法奥义吗？”
“老板，给我找一本20级以内的野外怪物介绍资料。”
“有关于生活技能如何选择的书籍吗？我想了解采矿方面的知识。”
“……”
兰其不停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本书籍交到玩家们的手里，同时收取或多或少的金币，忙的脑门见汗，腰腿酸软，抬头看门外还有几十米长的玩家在排队，不由得后悔万分：千不该万不该把贝当放走了，更不该听信琳达那个女神官的话，为了一点点金币的收入，害得自己卑躬屈膝充当店小二，实在是有辱大陆第一高手的颜面。
琳达是神殿大祭司，昨天很礼貌的前来拜会书店新主人，委婉的表示：大量玩家结束新手培训生涯，即将开始学习更高级别的技能和知识，神殿特意安排了一批书籍要向他们出售。本来神殿应该收回书店派专人负责此项业务，看在莫斯凯里大法师的情面就罢了，但神殿希望大法师的唯一弟子同意：把书籍放在这里对外出售，毕竟这个书店是摩索布拉摩最大的也是地理位置最好的书店，可以方便玩家们的购买。
说的话很客气，人也很礼貌——嗯，长相也不错，如果不是她黑黝黝的皮肤，也算得上是个大美女。兰其最见不得女人软语相求，一冲动就要应承下来。
“可是，我实在无法忍受陌生人在书店指手划脚——”兰其犹豫着，关键是不想神殿成天监视自己。
琳达微笑道：“您为什么不自己经营呢？神殿可以给您一成佣金。”
于是，在贝当已经出城去收集魔法材料后，刚刚享受了三天又清静又安逸的生活，孤单一人的兰其大少爷只好亲力亲为的以书店老板之身与玩家们亲自打交道。
一本本打着神殿标签的魔法书从柜台后的小型传送阵源源不绝地吐出来，越过柜台，交到玩家手里，接过金币，转身丢在脚下的魔法钱箱里，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应接不暇，忙得不可开交。
半天下来顾不得计算自己获得了多少佣金，兰其只盼望眼前再也没有玩家们递过来的金币，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找一个地精奴隶，堂堂兰其大法师怎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卑贱的铜臭上呢？
“有皮瓦拉龙族墓地的详细资料吗？”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幽幽响起。
兰其猛然抬头，却没看到人，下意识地手搭柜台，身子前探，目光下移，愕然惊叫：“灰矮人？”
齐胸高的柜台前面赫然有个灰矮人法师昂头望着自己，绿色的眼睛流淌着灰矮人惯有的对其他种族的轻蔑，洁白的长胡子几乎垂到他大腿——甚至比老师的胡子还要长，如老树皮样干巴起皱的面庞，这都是灰矮人的特征。
可是，见鬼了，主城内什么时候有灰矮人原住民公开现身了？何况是一个法师！各大家族的刺客会杀了他去取悦主母，甚至有可能抓住他充当展览品！兰其有点呆住。
“有皮瓦拉龙族墓地的详细资料吗？”灰矮人法师重复了一遍，神色间多了一丝不耐。
玩家们都知趣地让开柜台，不敢打搅原住民之间的交易。他们窃窃私语个不停，却没有人有勇气指责灰矮人的夹塞。目前玩家们等级最高的也才十一二级，地下城的平民都比他们更有战斗力。
兰其心头震动，一个打听皮瓦拉龙族墓地的灰矮人法师？又仔细的打量他一眼，注意到他手上握着一根镶嵌了硕大火系宝石的法杖，隐约感觉到其中蕴藏的火系魔法元素——这是一把非常贵重的法杖，这是一个强大的法师。
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说：“对不起，皮瓦拉龙族墓地属于传说中的凶险之地，店内所存资料都是到处都流传的那些传说记载。”
这是实话。神殿提供的书籍都是为玩家群体服务的基础知识，兰其也一直头疼缺乏龙族墓地的详细资料。
“莫斯凯里大法师的弟子，我一到摩索布拉摩就听闻你的大名。这里是你老师居住的地方，也许尊敬的莫斯凯里大法师会留下一些外面没有的藏书，可以把那些真正的好东西提供给我吗？如果是我需要的，我将付出足够的金币。”灰矮人盯着兰其的眼睛，对他的回答表示怀疑，似乎认定了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兰其眉梢一跳，他要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龙晶？如果这样的话，不妨与这个实力不弱的矮子合作一番。
片刻之间做了决定，他低声说：“请您稍等。”抬头扬声喊道：“今天的营业结束了，明天魔法灯再次闪耀之后继续出售各种书籍。”
玩家们嘘声顿起，吵吵嚷嚷，尽管没人胆敢在原住民的地盘亮出武器，却不妨碍他们用语言表达最大的愤怒和谴责，反正NPC商人不懂也介意玩家们“***”之类的词汇。
可他们错了，在兰其面前，任何不礼貌的行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一个玩家的嗓门最大，“老子白白等了这么久，混蛋的NPC真他娘的拽——”
一道美丽的电光轻飘飘地落到他头上，“啊”的一声惨叫，这个吃了豹子胆的混蛋家伙浑身焦黑，衣物装备破烂不堪，手指着兰其张口结舌，不敢相信生活NPC竟然会主动攻击玩家。
兰其冷冷的扫视惊呆了的玩家们，冷酷的道：“在伟大的莫斯凯里大法师的书店，任何不礼貌的行为都将遭受严重的处罚，下次我会用七级连环闪电教训他。”
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狠辣的生活NPC？玩家们逃避恐爪怪似的一窝蜂冲出门去，头都不敢回。
兰其发出魔法指令，店门无声无息的关上了，只剩下灰矮人法师沉默地伫立柜台前。
“请坐。”兰其走出柜台，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自己率先在店主人专用的大靠椅上就坐，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灰矮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灰矮人看了眼椅子，犹豫一下，摇头道：“不了，我站着好了。”
兰其一怔，顺着他的眼神注意到椅子的高度似乎已经到了矮子的胸，不禁暗笑，赶忙起身进卧室找了两个小凳子，先请他坐下了，焦急地问：“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主城内好像有三百年没出现单身的灰矮人了。”
灰矮人感激地看一眼同样坐在小凳子上的年轻法师，主人的体贴褪去了灰矮人眼中的傲气，他低沉地说：“七大主城是我们灰矮人最讨厌的地方，如非必要，没有一个灰矮人愿意接触卓尔种族。这次斯塔家族为了一桩商贸交易邀请我族前来，他们负责我们的安全，神后的祭司做了公证，我们三百多族人才放心进城。我叫哥特弗利。贝赛，你可以叫我贝赛法师。”
三百人的灰矮人商团？兰其暗暗咂舌，这也许是末日审判后灰矮人种族进入主城人数最多的一次了，估计其他家族的奴隶贩子们一定不会放弃打劫的机会，斯塔家族手笔好大，估计从矮子们身上获得了天大的好处，才会破例保护矮子们。
“嗯，贝赛法师，您在主城内只身出行是很危险的，要不要我——”
“不必。”灰矮人直接回绝好意，“除了我自己的护卫，斯塔家族派遣了一个战队保护我，他们现在就守候在门外。我来这里只想知道莫斯凯里大法师可否留下皮瓦拉龙族墓地的详细资料。毕竟，除了哈斯贝克主城的大图书馆，地下世界只有你的老师才拥有最全面最珍贵的书籍。”
兰其闻言一阵感慨。老师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光辉即使在他身后仍然被人推崇，可叹自闭了十年时光，没能和老师多多交流，可惜了他老人家的苦心。
摇了摇头，甩掉伤感的回忆，兰其迅速进入买卖角色，身子前倾，热切地问道：“不知贝赛法师能够拿出多少金币？我老师的书籍很珍贵的！”
灰矮人一愣，对他的好感顷刻消散，厌恶地看眼这个热衷铜臭的法师同行，像是在嘲讽对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卓尔都这么功利吗？连莫斯凯里大法师的弟子都没例外呢！”
兰其小声嘟囔了句：幸亏你没见到我老师贪婪的时候！忍不住反驳道：“贝赛法师，我需要更正您的错误认识，神灵教诲我们卓尔种族：个人利益至高无上。”
灰矮人不和他争论，撇撇嘴道：“年轻人，如果你能拿出详细的龙族墓地资料，我愿意付给你一个水晶币。”
兰其想都不想就摇头。开玩笑，水晶币虽然等同1000个金币，可在自己看来还不如一个3级魔法卷轴实在。钱财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远不如在家乡那里重大，很少有花钱的地方。十年来一顿三餐有老师供应，衣服等物品老师定时给他更换，花钱的地方几乎没有，何况现在口袋里还有几千金币和5个水晶币呢。
“年轻人，一个水晶币兑换一些不算珍贵的资料，应该可以满足你的贪婪了。”灰矮人讽刺着贪心的卓尔，看他继续摇头，灰矮人握着法杖的手一紧，“2个水晶币！”
兰其还是摇头，在灰矮人法师法杖狠狠的一顿地就要起身告辞时，懒洋洋的开口抛出价码：“我要龙晶，三分之二的龙晶。”
第一016 合作
贝赛一惊起身，随即释然地笑笑，重新坐了下去，慢慢抚摸着法杖上的宝石，灰矮人法师的声音有一点讥讽，有一点不确定——
“你也要去卡皮瓦拉龙族墓地？按实力你有参与的资格，但是，三分之二的龙晶？呵呵。”
兰其身子慢慢前倾，盯着他的绿眼珠认真地道：“我知道你们灰矮人大举出动肯定不是来做生意的，整个地下世界也就卡皮瓦拉墓地值得灰矮人精锐全出！我也能猜出你们已经制定了比较详细的计划，很凑巧，我也在计划前往卡皮瓦拉，我们的目的相同，彼此又没有恩怨，如果合作就能获得更多的龙晶，反之，我们可能都会失败！还有，你不要忘了——”
兰其拖长了音调，从低矮的小凳子上站起来，换到舒服的靠背椅上，双脚离地晃悠着，眼皮子上抬，悠悠地道：“每个主城的第一家族都喜欢背弃盟誓，出卖盟友的行径可以更好的取悦神后！”
贝赛身子一抖，脱口叫道：“你怎么都知道——”随即醒悟过来，但话已经说出去了，灰矮人懊恼地纠着胡子。
兰其松了口气，果然猜对了——若非龙晶这样的神器，又怎能打动斯塔家族！看灰矮人泄气的样子，不由微笑道：“这不算什么秘密，你不必紧张，何况，我说出来正是在帮助你们。”
迎着贝赛疑惑的绿眼睛，他耐心解释：“任何卓尔家族都不会真心地与别人交易，何况是你们灰矮人——别激动，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实情。在地下城背弃盟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阴谋是卓尔的传统，背叛是一种美德，利益至上！只要有足够的价码，比如说很多颗龙晶，第一家族甚至会背叛拉蕾娜神后，更不要说你们灰矮人一族了。”
灰矮人的神色暗淡下来，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兰其趁热打铁，飞快地说下去：“我猜测你们族遇到了困难，否则不会主动与卓尔家族结盟。也许你们有把握压制斯塔家族的背叛，但我要告诉你，你们会后悔的！灰矮人已经三百年没有进入主城，自从三百年前塞瓦斯蒂安大法师死后，你们已经彻底衰落，灰矮人一族已经不再是地下世界的三大种族之一了，估计现在摩索布拉摩各个家族的主母正在与第一家族协商如何瓜分你们三百个族人，不等你们取得龙晶，也许包括你在内都将成为卓尔贵族的奴隶！”
贝赛闭上了眼睛，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一层绝望拧紧了眼角的绉褶。
兰其看了，有一点心酸，不禁想起家乡大陆极北之地的那些蛮族部落。蛮族游牧在冰寒之地，每个婴孩生下来就如同麋鹿一样下地走路，不到十天就可以奔跑，部落整日成年终其一生在奔跑着，只为了追寻冰寒大地上零星的温泉，温泉附近那一点点绿草和温暖构成了整个部族生命的意义！虽然还不清楚其中缘由，但从他绝望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的族人正处在极度困境中。
兰其在心下又叹了一声。自己花言巧语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从本质上讲，自己的打算与第一家族并无分别，喊着合作的口号，内心深处也存着随机应变夺取全部龙晶的阴暗想法。
贝赛终于想明白似的抬起头，低沉地说：“莫斯凯里大法师的弟子，你说得没错，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不会选择跟卓尔合作。也许你比斯塔家族更邪恶，你是幽冥空间的恶魔，每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内心，但我宁愿选择与你合作，毕竟，我们都是法师，我与你老师——”
兰其不客气的打断他，“算了，不要说那些没人当真的话。你愿意与我合作是因为我的势力比起各大家族要小得多，威胁也小得多，仅此而已。”
灰矮人老脸一红，急急地说：“不是这样的。我们与第一家族制订的计划会牺牲大量族人。我现在非常感兴趣你的想法，是的，你最好马上说出一个可行的计划。我们非常急迫的需要龙晶，最好有三个——哦，最好有六块龙晶，如果合作成功的话，其余的都给你。呆在主城内我的感觉很不好，恨不得马上离开那些阴险的卓尔。”他忘记了，面前的年轻法师也是卓尔。
兰其摇头，“首先讲好条件，我要全部龙晶的三分之二，如果你们想要更多，每颗40个水晶币。”反正现在也不确定龙族墓地到底有多少龙晶，先狮子大张口好了。
不成想，贝赛爽快的一口答应了。这让兰其郁闷不已，好像要价太少了，灰矮人这么富有吗？“嗯，我的计划不急着说，为了你族人的安全，还是你先讲讲和斯塔家族的协议吧。”
贝赛犹豫了下，开口讲述被兰其嘲笑为“与恶魔合作”的幼稚计划。
灰矮人最神圣的魔法泉因魔力消耗殆尽即将干涸，迫使全族精英倾巢而出。长老会紧急磋商，一方面高价购买魔力宝石维持魔法泉的运转，一方面派出强大的神殿护卫队深入卡皮瓦拉龙族墓地，以求获得最少六枚龙晶，以确保魔法泉能继续运转百年。
但灰矮人走出聚居地才恍悟现实的残酷：三百年过去了，灰矮人固步自封，还以三大种族之一自居，不成想此行的困难超出预料——兰其听到这忍不住露出笑意，贝赛一瞪眼，他才收敛——原本以为可以对付数十条骨龙的强大战队在龙山山脚就遭遇挫折，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骷髅军团漫山遍野，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激战两天，好不容易打退了亡灵大军，可数十条骨龙的出现粉碎了最后一丝侥幸，战队不得不在付出几十个勇士伤亡的代价后凄惶败退。
“除了骨龙，我还隐约感觉到神圣巨龙的气息！”贝赛说到与骨龙交战情景时一脸的不自然，亲口承认灰矮人衰弱的现状很伤他的自尊。兰其不动声色，暗暗寻思，灰矮人种族三百年来一直在苟延残喘，塞瓦斯蒂安大法师除了留给族人骄傲和荣光，就只剩下可怜的自大！
但是，灰矮人数百人的战队竟然连龙山都没正式踏足？他并没有肤浅地认定灰矮人真就沦落成不堪一击的弱小种族，看贝赛的强大就可以想象整只战队的实力，看来，对于龙族墓地之行自己和贝当都有点乐观。
贝赛接着讲述。从龙山溃退下来，灰矮人的几大长老无奈之下，决定与摩索布拉摩主城的卓尔家族合作！
长途跋涉了十多天，灰矮人终于赶到摩索布拉摩，与第一家族接触后，在斯塔家族的议会大厅内与神殿的神官和第一家族达成合作协议：灰矮人与第一家族各自获得4成龙晶，神殿分配2成；第一家族将派出最精锐的战队协同作战，神殿作为公正方并不出征。具体的战术也制订出来：双方的主力牵制骨龙等强力怪物，盗贼们趁机深入墓地寻找龙晶。
大致的计划就是这样，贝赛一说完，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兰其，再也没有一丝高级法师的骄傲和庄重，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个协议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兰其叹了口气，不忍卖关子折磨这个可怜的人，“你考虑过这样的事实吗？从盗贼这个职业特性分析，多少个灰矮人盗贼比得上一个卓尔盗贼的效率？”
贝赛“啊”了一声霍然醒悟。卓尔天生就是盗贼，无论移动速度，隐匿技能，还是感知灵敏度都远远超出以精神力天赋见长的灰矮人，若是真的和第一家族登顶龙山，也许卓尔们满载而归的同时，灰矮人盗贼却找不到一颗龙晶，更不用说第一家族很可能在事成之后背弃盟誓。
“我还有个问题。”兰其想了半天也没弄清楚一件事，忍不住问道：“你们那个魔法泉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如此重视？”
贝赛惊诧的看着他，良久才道：“我们灰矮人的魔法天赋是最优秀的，因此才能涌现地下世界最多的顶级魔法师。至高神为了抵消这个种族优势，给我们降下了一种诅咒，如果不能及时沐浴魔法泉泉水，我们就会永久丧失这个天赋。你不知道这个？整个地下世界都知道的啊！”
兰其连连点头，赶忙错开话题，“你现在已经知道斯塔家族靠不住，如果第一家族知道咱们的谈话内容，你们就危险了。当前最要紧的是赶快带着你的族人离开主城，我会安排人跟你们联系。”
贝赛深以为然，就要起身离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好像直到现在我也没听到你的计划？”
兰其苦笑了下，以不可质疑的语气保证道：“放心吧，只要你的族人能够牵制那些骨龙一点点注意力，我们将取得大丰收！赶快去找你的族人吧，别浪费时间！”
贝赛忐忑不安的告辞。书店大门一开，斯塔家族的护卫一窝蜂拥上来，为首的一个男性祭司恶狠狠地瞪眼兰其，对这个触犯了家族威严的“禁咒”法师厌恶到极点。
对这样没有实质伤害的攻击直接无视，兰其站在门口沉思了一会儿，走向广场对面的阿巴诺酒馆。
第一017 冲突
一走进橡树树枝编织的魔法门，熟悉的竖琴声灌入耳中，几盏黯淡的魔法灯悬挂在大厅的角落，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的酒桌都坐满了降临不久的玩家。他们大口的品尝阿巴诺老板用白开水勾兑浆果汁做成的所谓美酒，还大声叫好称赞“真是好酒啊”！
门口附近的桌子照旧是那些流浪武士，他们默默进食自带的食物，低头查看神殿或各大家族发布的各级任务，时而抬起头不屑的看眼那些喋喋不休的玩家新手们。看到兰其进门，几个前几天亲眼目睹贝当神威的武士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兰其没看到空闲的桌子，只好慢慢走向宽阔的柜台，刻意释放着魔法气息，注意力集中在几桌卓尔刺客和盗贼身上。
经过前几次酒馆袭击事件的教训，兰其也学起贝当时时刻刻防备着身边的陌生人，尤其要提防那些不起眼的盗贼，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被他们摸走钱包或首饰。
感受到兰其身上活跃的魔法元素，几个有心人把目光重新转向门口，至于大部分本城居民早就认出兰其大少爷驾到，纷纷垂下头，不愿意触犯这个邪恶法师——斯塔家族门口的冲突早已传遍摩索布拉摩，在莫斯凯里大法师过世后，兰其已经成为摩索布拉摩最不受欢迎的家伙。
刚刚在柜台前坐下，肥胖如同一座小山的阿巴诺老板费力地站起来，推开几个地精侍者，亲自倒了一杯货真价实的朗斯酒，低声道：“兰其少爷，贝当那个家伙怎么没有来？这里不适合单身的法师。”
阿巴诺绝对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但他最怕的人就是占据第一宝座二十年之久的首席武士长，兰其若出现任何意外，贝当的报复第一个会找上他头上。
兰其嗯了一声，捧着酒杯慢慢品尝，轻松地道：“阿巴诺，最近有什么高难度的任务吗？”
阿巴诺一怔，难道这个贵族少爷也要接任务？
“第一家族刚刚发布一个一级委托任务，三转以上职业需求，雇佣三个月，战斗目标是骨龙，酬金五百个金币，看来第一家族这次的收获会很大。”阿巴诺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毫不掩饰对第一家族富有的羡慕。
兰其哦了一声，有点纳闷：第一家族好手如云，怎么也会出赏金雇佣他人呢？
又坐了会，没听到酒客们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正要起身离开，身后咣当一声，一人大声叫骂：“混蛋，要打架吗？来吧！”
酒馆的吵杂声一静，随即恢复如常，客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发生冲突的二伙玩家身上。包括老板阿巴诺在内，没人制止这见惯了的酒后争斗，何况冲突的双方都是神秘的玩家。
原住民们饶有兴趣的观看好戏上演，兰其干脆又叫了杯酒，靠坐在柜台观望，但很快大家都失望了。
大厅中间正在上演的七八个玩家战士的奋力打斗如同狗头人之间的游戏，软弱无力的攻击；漏洞百出的躲避——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靠近柜台的一个佩戴斯塔家族家徽的卓尔刺客低声嘀咕：“这是战斗吗？连20级都不到的菜鸟竟然也有勇气在众人面前打架，真给家族丢脸。”
兰其暗自好笑，这才注意到场上打斗的一方佩戴着第一家族醒目的徽章，而另一方却是排名第二的班代拉斯家族，真没想到从来不曾出现的敢与第一家族在主城内冲突的家族间战斗竟然由玩家们破坏了惯例。
无心观看下去，兰其目光转动，惊讶的发现酒馆内坐着多名两大家族的好手，一个个满脸的郁闷，有心插手助拳却又担心擅自插手玩家争斗触犯相关规则，但家族的荣耀公然被一些只学会初级技能的新手们肆意践踏又实在难受，只好埋头喝酒。
高兴的只有老板阿巴诺，反正损坏的桌椅设施会自动扣除闹事双方的金币，打斗还能刺激酒水销量，眯眼奸笑着一个劲催促地精侍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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