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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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实力和富有的魔法宝石。在建筑物的中间。是一片高耸的起脊水晶透明屋顶，隐约可以看到下面一排排地书架。
　　　　兰其有点吃惊：眼前这间图书馆肯定是海尔德兰最大的一家，甚至可能是地表世界最大的。他曾经听老法师介绍过地下城规模最大的哈斯贝克大图书馆，按照老师地描述。显然还比不得眼前这家。
　　　　图书馆往往也是高级魔法师们汇聚的地方。这家“光明大草原”能拥有这么多的法师塔附属建筑，可想而知内中藏书的丰富，潜居于此的高级魔法师更不会少。
　　　　在走上青石台阶时，兰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担心被某个大魔法师发现自己的身份秘密——毕竟，高级法师的破隐技能“真实之眼”号称识破一切伪装，就是不知能不能看破自己地下城来客地隐私。
　　　　大厅门口玩家众多。出出入入，却很少有人高声说话，都低着头快步走动。现场拥挤而不喧嚣。
　　　　来到此地的估计都是对魔法知识感兴趣的玩家，就像灰矮人大长老曾经说过的：“他们整日最大的乐趣就是与各族中的长者交流历史传说，探索世界的本源，图书馆和神殿的讲经堂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
　　　　兰其一下子喜欢上这个地方！
　　　　跟着一群玩家匆匆走进宽敞的阅览大厅，眼前蓦然出现无数排书架，和无数的玩家身影。高大浑圆的巨石柱子撑起大厅高高的穹顶，上面镶嵌了无数颗魔法水晶，灼灼地发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大厅光亮如昼，映得书架上的书籍都散发着柔和的魔法光。
　　　　整个大厅安静无声！
　　　　大部分阅读者都是玩家，也有少量的原住民法师、祭司在其间。兰其在书架中间缓步而行，甚至看到了一些矮人、半兽人玩家战士，还有几个挽着大胡子、戴着高帽子的儒原住民。
　　　　兰其不由惊讶地多看了几眼——察觉到他的注意，那些貌似粗鲁、与魔法和知识不搭边的半兽人玩家和儒们马上怒目瞪视回来，都很愤怒的样子。
　　　　兰其急忙歉然地笑笑，为自己的不礼貌无声地道歉。
　　　　“哈哈，竟然有地精来图书馆，大家快来看啊！”一个声音突然炸响，几乎整个大厅的人都被惊动，纷纷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兰其快步转过书架，只见几个玩家法师正围着一个低矮的地精议论纷纷。他们指指点点着，嘲讽的表情溢于言表，说出的话语更加不堪。
　　　　“哈，地精竟然也来看书吗？你认得书籍上的字吗？”
　　　　“……”
　　　　兰其眉头一皱，随着一些围观的玩家走上
　　　　见那个可怜的地精一身初级法袍，看样子果然是法师不由得也诧异地仔细打量。
　　　　众所周知，地精是贱民。地位比狗头人高不了多少。只不过因为这个族群温顺胆小地特质获得很多人的另类喜爱，贵族阶层非常乐意拥有几个手脚勤快地地精奴隶，为此，他们经常花费高昂的金币求购。这进一步导致了地精族群的衰亡。
　　　　不过，地精没有信仰，受到各个职业主神的排斥，他们唯一的战斗力来源于他们那双可怜的小手。地精能够拿起一双匕首都很令人惊奇了。何况是一个穿着法袍的地精法师？兰其也生出浓厚地兴趣。
　　　　“嗨，你是不是身上有隐藏任务啊？”
　　　　一个莽撞的玩家法师一脸耻笑，大声调侃着地精法师，他的同伴们哈哈大笑，都戏谑地出言帮腔。
　　　　胆小的地精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个圆球，看都不敢看正侮辱自己的玩家——兰其心一软，挤了上去，冷冷说道：“你们好大胆，竟敢侮辱我的仆人？”
　　　　玩家们“哗啦”一下退开了。全都惊惶地注视突然出现的NPC法师。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个穿戴灵器法袍的高级法师不是好惹的，那几个嘲笑地精地玩家第二眼都不敢看，匆忙溜走，生怕招惹到NPC法师的报复。
　　　　在兰其的家乡有这么一句话：打狗还要看主人。同样的道理。在魔法世界，生性孤僻冷傲地魔法师们特别护短，他们往往将自己的奴仆看成比精灵还要高贵的存在。这些，玩家们都很清楚。他们选择了最明智的“溜走”。
　　　　这就是世界通行地欺软怕硬，这就是色厉内荏的玩家！
　　　　兰其微笑着注视玩家全都心虚地离开了，这才走上前，对着慢慢探出小脑袋的地精温和地说：“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地精法师慢慢地站起来，警惕地后退几步，靠着书架。瑟瑟发抖。他那一双溜圆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浅绿色的面孔上布满了疑惑、怀疑和惊惶！
　　　　“你要是需要寻找书籍的话就跟我说，我帮你弄来。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也不需要仆人，尤其是一个地精仆人！”
　　　　看出了他的疑心，兰其温和地说出心里话，也不管真话是不是伤害地精那可怜地自尊，不再理会他，就近开始察看书架上的书籍。
　　　　兰其翻开一本《法师与祭司之间的战斗配合》。刚看了两页，感觉到有人接近，目光一转，只见可怜的地精期期艾艾的望着自己，一副想要开口却不敢说的样子。
　　　　“你说吧，我在听！”兰其看他一眼，语气淡淡的，目光又转回书本上。他对这个战斗力比不上狗头人的卑微生物确实毫无兴趣。
　　　　“尊敬的，尊敬的法师先生！”地精结结巴巴的开口了，“您好，我是地精，我叫阿丘，我……我也是一名法师！”
　　　　兰其惊讶地再次打量他，对这个有勇气自称法师的小家伙来了一丝兴趣，微笑着说：“你说你是法师？可你的魔法造诣顶多符合魔法学徒的水准。”
　　　　“不错，我是个魔法学徒！”地精阿丘脸更红了，可并没就此怯懦，他急急地争辩道：“可我是地精部落唯一的法师，尽管我仅仅是个魔法学徒！”
　　　　这有可能是真的！兰其被他的勇气吸引了，再次深深地凝视他，真诚地赞叹道：“嗯，你确实了不起，据我所知还真没听说有其他的地精法师……学徒——那么，尊敬的阿丘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兰其心情很好，难得地开起地精的玩笑。然后他看到阿丘的眼神蓦然出现一丝光彩。兰其一怔，随即恍悟：原来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法师，而得到一名法师的认可，是一名魔法学徒最高兴的事情。呵呵，这个可爱的地精！
　　　　“法师先生，谢谢您刚才帮助我。我想再求您帮个忙。”阿丘期盼地望着兰其，满脸渴望，紧张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法袍下摆。
　　　　“你说！”兰其不在意地把视线转到地表世界看到的第一本书籍上，津津有味地阅读上面关于“两个施法职业协同作战”的论述，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下次与娜娜小丫头出城时如何应用上。
　　　　至于眼前这个地精的请求，他毫不在意，并没有觉得一个孱弱的地精会有太麻烦的事情。
　　　　“我想借阅一些魔法理论方面的书籍，可管理员根本就不借给我，说我没有借阅的资格。法师先生，您能不能帮我借来？”
　　　　兰其笑了，把书卷掩上，轻轻地放回书架，微笑着看他一眼：“走吧，把你想要借的书都找出来。”
　　　　阿丘兴奋极了，连声道谢，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非常滑稽，兰其都几乎想干脆收容他当个跟班算了。
　　　　随后，兰其帮地精法师借了足足八本魔法知识方面的书籍，含着笑垫付了二百个金币的押金，在管理员疑惑的眼神下随意地填写了一个假名字。
　　　　于是，阿丘高高兴兴的把书籍一本本装进包裹，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叫人发笑，可看到他那虔诚的神情，兰其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阿丘连声保证，承诺在第三天中午的时候一定把书籍还回来，到时兰其自然可以取回押金——兰其含笑点头，心想区区二百个金币不要也罢。
　　　　目送地精弱小的身子消失在大厅门口，这个小插曲马上被他遗忘了。 　　
第一141　地精阿丘
　　　　过头，兰其对一脸古怪表情的精灵管理员说道：“麻申请一个高级试验室，我打算租用三天时间。”
　　　　“啊？好的，好的！”管理员兴高采烈地办理着手续，已经把刚刚发生的“地精借书”事件丢到脑后了。他递过来一把金灿灿的钥匙，毕恭毕敬地说：“204间，一共一千三百个金币！”
　　　　价格和哈斯贝克大图书馆差不多，据说那里的收费是地下城最昂贵的。兰其眉毛都不皱，很爽快地掏出金币。
　　　　原计划三天时间的魔法实验，兰其多花费了一倍时间，七天后才从试验室走出来——为此，那个势利眼管理员又高高兴兴地收了一千五百金币。
　　　　原本兰其只想把空间戒指里的各种魔法材料制作成魔法卷轴，以及配制最紧要的生命药水。
　　　　可当兰其成功地制作出三十来颗生命药剂后（消耗了两颗龙晶。由于有高级试验室的良好环境和齐全的辅助材料，这一次的产量比在龙山山脚那次提高不少），再看到剩余的九块龙晶时，兰其禁不住动上了心思：贝当说也许龙晶可以解除诅咒，那么自己是不是尝试下呢？反正还有这么多的龙晶，屠龙阵顶多一两块就足够了……
　　　　但最终的试验结果让他懊丧的发疯——连续两次失败，他非常可耻地浪费了两颗龙晶！兰其在连续打了自己七八个耳光后，毫不犹豫地终止了这个最奢侈的试验。
　　　　他毫不怀疑。要是老蒙克知道了这次荒谬地试验，单凭他当时看到龙晶的狂热眼神。就能肯定老矮人会抡起战锤跟他拼命。
　　　　试验室有魔法轮盘，能很好地记录消耗地时间，算起来老蒙克应该还没有回来，兰其踌躇满志地站在海尔德兰街头，寻思着是不是去城外试验一下刚刚出炉的魔法卷轴？
　　　　几天的魔法试验下来，拉风的“卷轴”大法师底气又足了。就算浑身属性被诅咒了七成，可兰其仍信心百倍：凭藉新制作出来的中高级卷轴。节省着用，充充门面，对付一些不太变态的强者是没有问题了。就算再遇到凯撒，起码不至于狼狈不堪地逃走了，至少能给他造成一定的威胁和麻烦！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精灵管理员地殷勤到肉麻的奉承恭维，兰其都快冒汗了。势利的精灵管理员展现给他完全不同于地下城原住民的风范：为了争取他再次前来高消费，恨不得把所有的赞誉之辞丢出来。与此相对的，在地下城，只有在即将下手偷袭杀人时才会这么热情。
　　　　一转身。兰其的汗真的冒出来了——那个小地精，哦，叫“阿丘”的小家伙正抱着包裹兴奋地望着他。
　　　　“你……”兰其哭笑不得。真地没想到，看样子地精学徒竟然一直在此等候他。难道仅仅为了偿还那200币？至高神在上，当初根本就没指望他能归还书籍。毕竟，在魔法世界，地精一族是懦弱与贪婪的代名词。兰其当时完全是一时的同情心。也有点佩服小地精的毅力和勇气。
　　　　“法师先生！”阿丘抱着包裹，费劲地朝兰其弯腰行礼，抬起头喜悦地叫：“太感谢您了，我一直等着您！”
　　　　当兰其亲自把魔法书放到柜台上，精灵管理员凸出地眼珠子死死的瞪着地精，又瞥了一眼兰其，一脸的不可思议。也许。他在奇怪竟然真的有信守诺言地地精存在吧？
　　　　当兰其走出图书馆的大门时，跟上来的地精让他皱起眉头。
　　　　他一停下来，地精紧跟着站住，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局促不安地扭着脑袋。兰其温和地问：“你要跟着我？”
　　　　兰其并不奇怪。在地下城，地精的地位更加不堪，不但被所有种族欺凌，动不动就被路过的卓尔或蜥蜴士兵顺手杀死都是经常事。在地表世界，这样的境况应该好点，可在图书馆这样地公开场合，几个玩家都敢欺辱地精（地精毕竟也是原住民，玩家们很少有胆量在城市内欺压原住民），兰其就知道：地表世界的地精，仍是最卑微的一族！
　　　　弱势群体寻求强者的庇佑，是个体生存和族群延续的不二法门。
　　　　果然，兰其话音一落，阿丘就可怜巴巴的接连点头。他不敢开口祈求，小眼睛眨巴着，盼望着眼前这个强大富有的好心法师一时心软。地精一族流传千年的训令告诉他：不要放过身边的任何一个强者。眼前就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恩……”兰其沉吟半晌，有心拒绝不想找个拖油瓶，可小地精可怜的眼神让他不忍心说出口。转念一想：阿巴诺酒馆里面有不少地精侍者，也许这个小家伙可以留在老蒙克那里，自己有闲暇时也可以顺便教他一些魔法知识，有什么小事情也可以指使他去做……
　　　　走在海尔德兰街头，几分钟的功夫，兰其的回头率增加了探头探脑的阿丘紧张地跟随在兰其身后，这吸引了经过附近的所有女玩家的注意。
　　　　“快看啊，是地精呢！”
　　　　“啊，地精仆人，这个法师好帅啊！”
　　　　“哇，原来有个地精当仆人这么风光呢，可惜地精太少了……”
　　　　“好丑的地精啊——不过，好可爱啊……”
　　　　女玩家们指指点点，甚至就此回身，跟随着兰其的步伐走出大半条街道！
　　　　兰其有点晕，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用地下城的眼光审视地表，这是多么重大的错误：地表世界并非地下城，地下城的玩家没胆子当众议论一个高级法师；可在海尔德兰，这些比小鸟还要吵人的女玩家一个个胸大无脑，根本就不知道尊敬一个原住民法师有多么必要！
　　　　如果不是担心惹人怀疑，兰其几乎忍不住直接用魔法密钥传送回去——女玩家们实在是对阿丘太感兴趣了，以致于她们竟然团团包围住，不但兰其的去路被阻，一个弱不禁风的精灵女魔法师（以兰其的眼光判断，她顶多有二十级）非常直接地开口提议：“法师先生，您这个地精仆人是如何得到的？能转卖给我吗？”
　　　　兰其哭笑不得，很想对她说：小姐，您就饶了我吧。玩家购买原住民奴隶？拉蕾娜神后保佑，愿光照在你的头上！ 　　
第一142　正午阳光
　　　　能是已经习惯了被人议论，阿丘显然比兰其更加沉着很称职地开始履行“上岗”后维护主人的义务了。
　　　　阿丘挺起小胸脯，义正严词地训斥这帮“见猎心喜”的女玩家，“我必须警告你们：我的主人是一名非常强大的法师，而阻挡一名高级法师的去路是一件最愚蠢的行为。各位小姐，你们正在犯一个可怕的错误！”
　　　　女玩家们愣住了，现场猛地安静下来，几个女玩家几乎要触摸到地精身上的手指僵硬在那，慢慢地缩了回去。
　　　　兰其也诧异地瞥了一眼正努力作出严肃表情的阿丘，真的没想到能从地精的嘴里听到这么“高雅”的言辞。
　　　　印象中，地精根本就是端不上台面的卑微种族。在兰其心目中，家乡大陆那些同样外表邋遢、言辞愚钝的北方蛮族毕竟是人类，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少数民族。而来到这个诡异的魔法世界后，兰其甚至没把卓尔种族当作自己的同类，而仅仅是当作一个可以沟通的特殊人种。到了阳光之下，看到地表世界的各个种族，兰其这才有了点更加宽大的认识：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都是智慧生物，从交流的角度讲，那些拥有一定智慧的魔兽也是可以交涉的对象。
　　　　外表的差异不能成为排斥的理由，只要能对话，只要能给自己提供帮助，就算是和一只恶魔称兄道弟也没什么——英格拉姆那个老妖怪不也是可以用计谋对付的生物吗？只要有智慧就好，有智慧地生物恰恰可以用头脑来对付！最麻烦的反而是那些没有脑子、只知道血腥和杀戮。或者单纯执行神灵赋予地规则信条保护自己属地的野外怪物——如巨石傀儡和恐爪怪。
　　　　在兰其注视下，阿丘马上变得手脚失措。不敢碰触兰其的眼神，他扭过头，看到呆怔的女玩家们，勇气又涌上来，大声喝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难道非得要受到规则的惩罚才会让开道路吗？”
　　　　地精的训斥让在场地玩家一阵惊惧，女孩子们都想起来地表世界玩家行为准则（也就是玩家在游戏世界内的注意事项）。
　　　　相对于原住民在与玩家交流时必须遵守的“三大规则”。玩家群体在与原住民交往时也要遵循某些规则。比如：不得妨碍原住民的生活。除了已经与原住民成为朋友或是正在执行相应的委托任务，玩家对原住民的任何妨碍干扰等行为，都可能招致原住民的惩罚——如果玩家们得罪的是一名战斗职业强者的话。
　　　　原住民地惩罚方式会依照玩家的具体行为而不同。小到言语上的责骂训斥，大到出手教训甚至将玩家杀死，都有一套对应的法则。地表世界地玩家和原住民依靠着神灵制订的各种各样的规则共同生活在一起，彼此相安无事，可冲突一触即发。
　　　　对这些与地下城完全不同的规则体系，兰其早就在老法师地藏书中有所了解。但刚刚到达地表，他还不能很好地运用这些规则。在摩城大街上。他利用规则的漏洞“主动”迎上第一家族玩家的刀剑，从而制造对方的挑衅在先，这才有”合理“的出手反击。可是在还不熟悉的地表，地精阿丘给他上了一堂完美的规则运用课程！
　　　　女玩家们畏畏缩缩地散开了。不过。那个胆子特别大大地——打算“购买地精奴隶”的精灵族女法师仍然不舍地跟了上来。她保持着相隔两步的距离，就在兰其身边，犹自絮絮叨叨着：“法师先生，您这个地精奴仆叫什么名字？他好可爱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地精。我真的喜欢他——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兰其暗自苦笑，目不斜视，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打算用沉默让她知难而退。可是，新手女法师竟然如此有耐心，直至跟随着兰其即将到达老蒙克酒馆了，她仍然没有放弃！
　　　　“可爱的地精。你叫什么名字？”她眼看兰其不搭理她，及时改变了目标，直接向阿丘开口。可小地精非常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机会，兰其不开口，他就把嘴巴紧紧地抿上，看也不敢看女玩家一眼。
　　　　兰其终于被她打败了。突然站住，回过身看着女法师，无奈地说道：“小姐，请问您到底打算干什么？”
　　　　女玩家吓了一跳，愣了愣随即张口答道：“我喜欢这个小家伙，想跟他交个朋友！”
　　　　兰其下意识地去看阿丘——小地精显然也被女玩家的回答弄懵懂了，局促不安地扭着一对浅绿色的小手，偷偷扬起头观察兰其的反应，似乎生怕主人把他卖掉一样。
　　　　兰其想了一阵，摇了摇头，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无聊的玩家！”
　　　　执着的女法师刚要继续跟上，“砰”一声，一团小火球在她脚下炸裂，青石路面被炸开一个小坑，兰其不怀好意的恐吓传来：“我的魔法最喜欢无聊的玩家！”
　　　　女法师愣愣地站在那，目送小地精一撅一撅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有心追赶却又有点害怕，自言自语道：“公测期间都没遇到这么有趣的地精，真的好好玩呢……”
　　　　老蒙克要出城收集大量的魔法材料，甚至有可能回矮人部落一趟，半个月之内是回不来的。兰其很“厚道”地在酒馆主人不在期间，帮老矮人招募了一个免费的侍者——恩，阿丘在进了酒馆，得知自己唯一的工作就是打扫房间，端盘子倒水之后惊喜交加。当兰其问他是否需要报酬时，小地精的脑袋一阵拨弄，非常谦卑地回答：“只要给阿丘一点点休息的地方就好了。另外，阿丘每天需要一点点吃的就行了。”
　　　　于是，兰其首先帮他找了个休息地地方——存放大麦酒的地下室门口有一个
　　　　。本来是老蒙克堆放杂物地地方，用来安置小小的：阿丘当即大声感谢神灵和慷慨的主人。说这么宽敞舒适的地方是所有地精梦寐以求的——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有个蹲着睡觉的地方就很好了（地精在漫长的受歧视岁月里，习惯了蹲着睡觉）。
　　　　可是，当兰其告诉他可以随便进食老蒙克地存粮时，兰其总算理解了地精对于“睡与吃”学问的独特领悟。
　　　　地精所说的“一点点吃的”是兰其来到魔法世界后听过的最大谎言：阿丘足足吞下了八块双人份的黑面包！
　　　　看着地精小小的身子，兰其的目光在他肚子上停留了足足三分钟！他那小肚子仅仅是凸出了一些，真的怀疑那么多东西到底跑哪里去了——兰其几乎以为自己找来地不是地精而是一个幽冥结界的“吞噬怪”（据说是一种可以吞下任何东西的稀罕怪物，金属、石头甚至魔法技能本身都会被吞噬下去。那是一种非常非常庞大的传说中怪物）！
　　　　“阿丘，那个……你怎么会这么能吃？”兰其实在是忍不住疑惑，等他终于抹着嘴巴停下来，非常好奇地询问。
　　　　“主人，谢谢您，阿丘很久很久都没有吃这么饱了。”似乎饱食之后增添了精神，地精声音响亮了很多，浅绿色地面庞上绽起一片心满意足的红晕，小眼珠贼亮贼亮的。感激地望着兰其，认真地说：“我们地精不会浪费一点点食物，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吃到东西。主人，您是世界上最慷慨最好心的主人。阿丘愿意为了您牺牲一切！”
　　　　兰其微微一笑。对他地表露忠心不置可否，随口说道：“你就在这里生活吧。过段时间，酒馆的主人老蒙克会回来，我会跟他说明情况。”
　　　　顿了顿。兰其盯着他的眼睛，神情严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