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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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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刀子抵住她的喉咙,她也不会轻易让东西落入这帮人手中。

    挟持她的人,我认得其中那个刀疤脸的家伙,是那次在大岬山洗他们货的那伙人中的一个。

    他们总共有四个人。

    但是,我不相信小狐狸是只身一人来的,她的马仔呢?

    答案很快就有了,他们从我身上翻走了金属管,就把我看成废人一样,连推带搡地弄进了东间屋,这个时候,我看到地上躺着她的两个马仔,都已经死了。

    我在炕上坐下来,头皮一阵阵发麻,我知道,今天这一劫是很难逃过去的。

    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来临。

    即便那次在大岬山,小狐狸被他们轮奸那次,我和满哥、宝福被押在隔壁,我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他们把何小小弄到了西屋,照例是轮奸。

    这帮人,平时玩野鸡是不会少的,但是,哪里有这个刺激,他们是不会放过这种发泄机会的。

    何小小不是个规矩的女孩儿,我想她平时也是个放荡的家伙,但是即便如此,她也禁不住这帮野兽的折腾,明显地被堵着嘴,还在用鼻音拼命号叫。那也不是人发出的动静。

    这帮家伙忒狠了。

    这帮人轮流折腾了何小小足有半个小时,直到何小小没有声音了,就都聚集在堂屋里吸烟,嘀咕了一会儿,决定弄死小狐狸。

    他们拿出一条绳子,套在了小狐狸的脖子上,把另一头抛到房柁上,绕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把小狐狸吊起来。

    没有人看着我,因为他们翻过了我没有武器。

    我知道,吊死小狐狸以后,接着就是进来杀我,我已经忘记了害怕,所谓困兽犹斗吧,抄起一条板凳,就向一个汉子砸去,那家伙背对着我,不防备被我砸了个跟头。

    但是,立刻就有一个家伙拔枪朝我打来,我闪在墙边,举着一个摸到的茶碗,准备他进来就是致命的一砸。

    这近乎愚蠢,面对四个有枪的黑道家伙,手拿一个茶碗作最后抵抗,几乎是开玩笑。但是,我没有别的东西,又不想白死,于是只好垂死挣扎。

    刀疤脸训斥开枪的家伙,骂他是不是脑子进水,想把村子里的人都惊动了来看热闹。

    骂完了,他就握了把很长的匕首,慢悠悠地走进来,看着我手里的茶碗说:“你白跟了小狐狸这些年,跟刚出道的差不多。”

    这个时候,我彻底的绝望了。

    无论如何,我是逃不过今天这一死,所以,不愿意象小孩子一样的死缠烂打,让人笑话,就扔了茶碗,站在那里。

    浓眉汉子冷笑,说:“这还像点样子。”

    然后,就猛地一冲,将匕首插进了我的肚子。

    我没有感到疼痛,刹那间觉得肚子一凉,就本能地双手抓住了匕首,翻滚在地,我怕他搅,任何人都会怕别人拿刀子在你肚子里搅,在失去知觉前,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拼命攥住这把刀子,跪在地上吸气。

    这个时候,外面枪响,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是,我知道有人打进来了,我的第一感觉是警察来了。

    奇怪的是,当时我不是想到自己会死掉,而是很他妈愚蠢地想,完了,被警察抓住了,一定会坐牢。

    我咬紧牙关,坚持着,用脑袋死死抵住靠墙的炕柜。

    我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妈的他要把我翻过来,我连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他用力就把我翻过来了,我感到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我感到一切都模糊了,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脸,用最后的力气说:“满哥,你救吴姐,别不仗义。”

    满哥大声喊:“你们他妈的仗义……”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79.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医院里。

    我当时竭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直到几天以后,高烧退了,我再次醒过来,无力地躺在那里,才依稀记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是,过程是支离破碎的。

    满哥来了,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得转院,警方追查的很紧,弄不好你就陷在这里了,那我没办法。”

    我有气无力地问:“在哪里?”

    满哥说:“现在在南滨的一个小医院。你得马上转走。”

    我问:“温柔呢?”

    满哥拧着眉头,问:“温柔?没见到她。她当时也在那里吗?”

    我这才想起,温柔没来,她在遥远的北京。

    我喘息了一会儿,问他:“吴姐呢?”

    满哥说:“还说呢,被人用石灰把眼睛弄瞎了,要不是我赶去,你们都没命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把目光慢慢挪到他的肩膀上。

    满哥冷冷地说:“没事,没落残疾。”

    我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满哥说:“你不仗义。你不拦我,我也不会开枪打吴姐,但是,我可以全身而退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你会被乱枪打死的。”

    满哥低头想了一下,说:“算了,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是我有错在先,不提了。”

    我感到疲乏极了,只想睡觉。

    满哥说:“今晚给你转院,条件就会很差了,个体医生家里,那里有这么多设备。”

    我没有任何表示,到这个份上,只有任人摆布,何况,我想满哥不会加害于我们了,否则就不会费这么大劲救我们。

    我突然想起来,小狐狸的两个马仔死了,这是我看到的,但是那个何小小呢?

    满哥摇头说:“别提了,她的阴道里被人插了一把刀子,根本没救。”

    当晚,我和小狐狸都被接出了医院,被满哥安排到山区的一个个体医生家里。

    后来我听说,我们刚走,警察就赶到了,因为迟延了几天没报警,满哥的那个医生朋友被逮捕了。

    80.

    我们在小山村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肠子被扎烂了,缝了很多针,这不要紧,主要是中间感染了,差点得腹膜炎死掉。

    小狐狸,双目失明了,自从被救出来,满哥说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想,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是太大了,恐怕连我过去赚的交给她的钱,带她这近年来苦心经营的收入,差不多都折了。

    不过,她还有一小部分钱,就是酒吧和茶室,以及那部新买的大奔。

    这是她最后的本钱了。

    满哥救了我们,但是这一单最大的货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是绝对不会吐出来的。

    我听到满哥跟小狐狸的谈话了,他要求她回北京,从此永远不要回广西来。

    满哥没有必要杀小狐狸灭口。

    因为他根本不怕她报复,我想,他也不会在广西做了,明显是远走高飞,所以显得特别大度。

    小狐狸听了满哥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仍然一言未发。

    满哥走了,从此再也没露面。

    我抱着小狐狸,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感到短短一个月时间,她老了十岁。

    小狐狸倚偎在我的怀里,显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她的脸上还缠着纱布,从那纱布的缝隙,流出了眼泪。

    眼泪里含着暗红的血。
第八一章至第九十章
    81.

    我和小狐狸在这家山区的私人诊所住了两个月,还好,满哥虽然洗了小狐狸大宗的毒品,但是还不算吝啬,给了他这位做诊所医生的朋友足够的钱,我们没有怎么看人家的脸子。

    医生原来年轻时是赤脚医生,改革开放以后,到省城去考了一些文凭、证书之类,拿到了开私人诊所的资格。

    说起来,一个山区的小诊所,医生不过就是打打针,开开中西成药,再就是掌握针灸和推拿按摩,其他的就不用会什么,做大手术是根本不可能的。

    闲时我和他聊过几次,人还是不错的。

    小狐狸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话,好像她不但双目失明了,而且也成了聋哑人一样。

    是心中过度悲伤的缘故。

    她的眼睛完全烧坏了,恢复是不可能的。

    她有的时候睁开眼皮,尽管根本看不到东西,但是生理的反应使她有的时候注意听我说话时,睁开眼皮。

    我跟她说:“吴姐,你……不要睁眼睛,有点吓人。”

    她明白了,那是很丑陋令人恐怖的一种形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抬起眼皮,在一副白天从来不摘掉的墨镜后面,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是一双睡眠的眼睛。

    有的时候,我看着她感到很心酸。

    她能够感觉到,就把头抵在我胸口上,默默地哭泣。

    我身体恢复得不错,除了吃凉的东西会跑肚,其他没有什么不适。

    虽然挨了狠狠的一刀,但是算我命大,只是取掉了一截肠子,毕竟年轻,恢复的很快。

    天气好的时候,我背着小狐狸走出山村,到山坡上晒太阳,我们很少交谈,就躺在草地上,默默地揪着草。后来,小狐狸突然提出让我给她唱个,先是清唱,后来我借了一把二胡,边拉边唱。二胡拉得不好,但是走调换不至于,总之是伴唱的乐器,无所谓了。这样,一唱就是两个小时,我几乎可以不重样地唱通俗歌曲和民间小调,渴了就喝泉水。

    小狐狸静静地听着,默不作声地听着,仿佛陈醉了一般。

    有一次,她轻轻附在我的耳边说:“河马,幸亏我还能听到声音。”

    很可怜。

    也有的时候,她听着歌,明显走神了,在想什么心事,半天,突然叹息一声:“我太傻了。”

    我想,她在后悔自己的几次重大失误。

    小狐狸做了没几年,可以算是很有本事了,否则不可能做到这样大的,但是,刚愎自用毁了她,她的几次失误都是缺乏判断力的同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来商量,她总是情绪化地处理一切事情,这就吃了大亏。

    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可以说她经济上没有破产,她还有相当的资产可以一搏,但是,好像她人已破产了,败得一塌糊涂。

    有一天夜里,她突然抱住我,说:“河马,我要。”

    我犹豫了,以往她任何要求我都没有搏过她的面子,但是现在她要和我做爱,我犹豫了。

    现在的年代,连女人的贞节观都在迅速退化,更别说我一个老爷们儿了,我又不是道学先生,没必要假正经。我犹豫的原因是小狐狸已经与以前大不一样,她对我的依赖性、依恋感明显大了很多,我不能想象我在她和温柔之间如何拆兑。

    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起来,最惨的要算这个夹在中间的男人了,别以为你脚踩两只船,可以左拥右抱,两个人不把你撕了,算你筋骨结实。

    就像张国立演的一声叹息,再漂亮的女人,你千万别招她。

    小狐狸明白我的心事,说:“河马,你别担心,我不会缠上你,不会拖累你的。”

    我轻轻吻她,说:“我没担心,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温柔。”

    小狐狸两个月来第一次笑了,轻轻说:“屁,那天要不是我及时打电话,你恐怕连那个四十多岁的泰国女人都办了。”

    我含糊地道:“你胡说,没有的事情。”

    小狐狸说:“我胡说?从第一次介绍你们跟他们见面,我就知道那女人喜欢上了你。这次,她丈夫留在了河内,我又没敢过去,她能放过这个机会?何况,满海滩的越南女孩儿,恐怕早把你弄得心猿意马了。”

    我说:“更瞎说了。大晚上的那么凉,那些人居然能够跑到海里去干那事,不是疯了是什么。”

    小狐狸笑道:“嘴硬是不是?”

    我也忍不住笑,翻身把她压在下边。

    我们疯狂地做爱,直到累得筋疲力尽。

    第二天,我在医生那边看电视,看到了满哥被警方逮捕的报导,吓得我赶紧回到自己屋里,跟小狐狸说:“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满国刚没有跑掉,陷了。”

    小狐狸想了想,说:“他不一定抬出咱们来,但是慎重为好,明天,咱们就回北京。”

    天亮,医生在村子里帮助我们雇了一辆马车,我们就出山,向火车站缓缓而去。

    82.

    回到北京,小狐狸谁也不见,在自己的公寓休息了几天。

    她叫我到她那里去,询问我回到家里是否和温柔闹气,我说:“没有,温柔只是一直担心咱们在山区的安全,我又不准她冒险前去,所以心情很坏。”

    小狐狸沉默了片刻,说:“温柔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儿,她一定会猜到咱们在山区的这一个多月的生活,你不必解释,越抹越黑,保持沉默就是。我在北京再住几天,然后就到乡下去。这里,都交给你们了。”

    我说:“温柔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再追问,你也别提了。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我每天去打理百脑汇的摊位,坚决不准介入酒吧和茶室的事情。”

    小狐狸听了,沉吟片刻,最后下了决心似地说:“那么,就依她说的办,本来,我想让她继续打理茶室,让你接手茹姐的酒吧,现在我决定让她全部接手。我相信她能够赚钱,你们把每年的利润给我打过来就是。至于薪水,她可以拿到双份。”

    我没想到她这样安排,迟疑地说:“那么,把茹姐拿下来,她会怎么想?”

    小狐狸冷冷地说:“她错误地判断了形势,以为我再不会回来了,几乎要把我的酒吧过户到她自己头上。河马,你别管了,茹姐的事情由我处理,如果她以后找温柔的麻烦,我会对她不客气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狐狸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在她身旁坐下,依偎在我的身上,轻声说道:“我说句心里话,河马,你不要生气,除了你我谁都不信,包括温柔。她不要你介入,你就由她去管理,但是你要多一个心眼,明白吗?”

    我说:“吴姐,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你不相信温柔,就不必把这些产业交给她管理。”

    小狐狸说:“我没有别的办法,狐朋狗友一大帮,没有一个是可以信赖的,除了你们。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太软弱,要适当管着温柔。”

    我说:“这个你放心,温柔如果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第一个就不答应。不过,你尽可以放心,温柔是个好女孩儿,她不会拿你这么大的产业当儿戏的。”

    小狐狸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

    沉默了片刻,我问她:“你打算到哪里住下?”

    小狐狸说:“我会在怀柔买房子,买两处,一处是我住的地方,除了你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告诉。我指的是所有的熟人。保姆和司机,我会在当地雇用。另一处,是见他们的地方,包括温柔,如果到怀柔去,你要先跟我联系,我会去那里见他们。”

    我想,这就是俗话说的狡兔三窟,还好,她弄了两处。

    而我,恐怕就是她以后与外界的联系人了。

    我知道,她原先在南滨的手下弟兄,带过来北京的至少就有二十多人,都分散在各个商贸摊点练摊儿呢,这回死的两个马仔,也是那帮人中的。至于何小小这家伙,从哪里来的,又糊里糊涂地死在异乡,我一直没有弄明白她的身份,是如何被小狐狸雇用的。

    有很多因素是带有很大偶然性的。

    我也懒得去问,反正人已经死掉了。

    83.

    温柔正式接手小狐狸的两处产业,开始管理。

    她可以拿到两万块的月薪,但是,丝毫没有搬家的意思。

    温柔也不准我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住址,除了小狐狸去过,她的手下弟兄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确切住处。

    我一边帮助温情打理百脑汇的摊位,一边抽时间去计时的驾校培训班,小狐狸打电话托了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拿下了驾照,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马路杀手。小狐狸给我买了一辆车子,为的是跑怀柔方便,她本来要买好一点的新车,最好是吉普,但是我知道她手头的现款已经不如过去那样宽裕,就花几万块钱买了一辆二手的捷达王,这样既不扎眼,也足够用了。

    我每天负责把温柔送到茶室,然后和温情去百脑汇,收工了,就和温情一起去茶室找温柔吃晚饭,然后把她送到酒吧,或者我和温情在那里喝喝蹭酒,玩玩纸牌,或者,我就早早把温情送回家。温柔凌晨下班自己打车回来。

    我成了标准的摊儿主兼家庭班车司机。

    至于性生活方面,极其尴尬,从我回到北京,温柔就没有让我碰过她。

    她料定我和小狐狸在一起住了,她不让我碰她。

    为了怕本来已经惊恐万分的温情再受刺激,我们仍然住在一起,晚上关上房门,我就只能够睡在温情刚才看电视坐过的那张长沙发上。

    这就是风流的代价。

    至于,我拉着温柔去怀柔见小狐狸也好,我拉着别的什么人去怀柔见小狐狸也好,温柔多的不过问。

    看那神情,她把我舍了,就像对待别人穿过了的一件她过去的外套。

    妈的,我很郁闷。

    圣诞节,我在温柔管理的酒吧喝了很多酒,我故意的喝了很多酒,然后在凌晨冒着被警察夜巡队抓住拘留的危险,开车把温柔拉回家,温情睡下了,我们进屋,温柔还是不让我上她的床,我火了,把她按在床上强奸了。

    温柔压抑地哭泣,把我的肩膀咬了一圈深深的紫黑牙印,然后,我就在床上美美地睡着了。

    我是动物,有自己的要求。

    我是野兽,有自己的欲望。

    我把男人初次将女友破瓜的野蛮性,推迟到了现在。

    84.

    年底的最后一天,我们回家比较早,三个人看电视,温柔突然悄悄在我耳边说:“河马,我想去你家。”

    我一时没有明白,疑惑地看着她。

    温柔说:“怎么,你不打算让我去你家吗?”

    我明白了,她要去见我的父亲。

    这,触动了我隐藏于心底多年的隐痛。

    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回避的,要说过去还有回旋的余地,那么现在这种情势下,我根本不能拒绝。

    她在试探我的诚意。

    我只好问:“几时?”

    温柔说:“明天,说走就走。”

    温情听见了,扭头问:“你们又去干嘛?去怀柔吗?”

    温柔道:“不是,去我家里,我们要到他家乡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温情瞪大了眼睛,惊喜地说:“真的吗?那我……在家等着你们。”

    温柔说:“不,姐,你也去。”

    我伸手在温柔额头试试。

    温柔默默地说:“我没有发烧。”

    我说:“是不是太急了,过春节回去不好吗?”

    温柔摇了摇头:“不能再拖了,咱们要尽快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急。

    温柔看了看温情,终于没有说话。

    温情回客厅去休息以后,我们关上房门也躺下来,温柔习惯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说:“知道吗,河马,我怀孕了。”

    我惊得翻身坐了起来。

    温柔以手支着腮,微笑着看着我,说:“已经三个月了。没有来例假的时候,我犹豫了,本想告诉你,征求你的意见,但是你去广西走得太匆忙,我不能擅自作主,就没有去打胎,现在已经晚了,再流产已经来不及了,咱们只能要这个孩子。再过些日子就显怀了,我不能挺着大肚子去见你的父亲,去婚姻登记处办理登记手续吧?”

    我乐得合不上嘴,连连问:“是不是真的,你别吓唬我?”

    温柔噘嘴说:“瞧你,好像不愿意似的,是不是想让吴姐给你生啊?”

    我赶紧说:“你别胡说,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不早说,那天,我太鲁莽了。”

    温柔撇嘴道:“你几时不鲁莽啊,你不是边干边念叨,你是动物,你有要求;你是野兽,你有欲望吗?”

    我笑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不是也叫过床吗?”

    温柔就扑上来拧住我的嘴,笑骂:“我把你个大嘴河马撕烂了。”

    我赶紧求饶。

    我趴在她的肚子上,认真听着,说:“不知道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温柔笑道:“反正咱们家也没有冰箱,你没有办法钻进去冻半宿,只好听天由命啦。”

    我想起睾丸温度低生男孩那个说法,说:“好在,你是秋天怀上的,要是夏天,完了,完了,注定女孩了。”

    温柔指着我的鼻子,说:“傻死你个河马。”

    俯在枕头上笑个不停。

    我别无选择了,明天,就得上路,回到我那阔别几年的家乡。

    85.

    人,最好别轻易发誓,因为,很多时候你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誓言。

    新年的第一天,我和温柔、温情姐妹,回到了我出生和成长的城市。

    我曾经发誓,永远不回这里的,但是,没有想到,我带着未婚妻回来了。

    特别始料不及的,我没有成为一个当红歌星,而是在社会上跌打滚爬了几年,一事无成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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