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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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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我的绰号是河马,而不是真正的河马。

    就算真正的河马,谁听说过下海啊。

    海里的是海马。

    海马,只有手指头大小。

    靠,那就要比弟弟还要袖珍,幸亏我不是那个绰号,否则有点惨。

    当我在远处冒上来,抹着脸上的海水悄悄看时,就见一个戴泳帽的老娘们儿双手插腰,时刻准备破口大骂。

    温柔和温情都早上了沙滩,坐在那里看着我笑翻了。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上沙滩,抖着湿漉漉的背心和裤衩,向她们走来。

    温柔说:“摸摸你的裤兜里,带着钱吗?”

    我摸出了一沓子钞票:“还说呢,都湿了。”

    姐妹俩齐齐地一指远处临海路边的廉价服装摊:“买衣服去!”

    靠,就屁大的功夫,她们的裙子和小褂,连内衣,全他妈被人偷走了。

    不错,我平时是抠门儿,一买衣服我就心疼花钱。

    弄到这个份上,有脾气吗?

    49.

    买了衬衫、裙子,连同乳罩、内裤,姐妹两个总算到浴室冲了淡水浴,把租的人家的游泳衣换下来还了,温情就嚷饿了,而且,声称自己挣钱以来,没有请过客,今天一定要请我和温柔吃螃蟹。

    我和温柔觉得与她争也没有什么意思,就都答应了。

    在海边的市场买了几斤螃蟹,其实一点也不比城里便宜,反而因为旅游的人不懂行情,图新鲜,把价格抬起来了。

    海边的棚子里,一拉溜都是加工螃蟹的,买了就上锅蒸,付点加工费就行。

    找了个大排挡,要了两样凉菜,几瓶啤酒,又特别要了些姜末调料,就开起螃蟹宴,专门吃这几斤螃蟹。

    八斤螃蟹,刨了壳子乱七八糟的,真正吃到嘴里的肉没有多少,但是,温情嘴馋,还是吃得一到家就拉肚子了。

    温柔就埋怨我:“看你,交待了拦着她点,你就知道自己喝啤酒,一句话也不说,跑肚了吧。你等着河马,回头坏了就跟你算账。”

    我张口结舌:“我……招谁惹谁了……冤死我了……”

    说着,温柔也不行了,还说风就是雨,马上就憋不住了,跑去拍卫生间的门,大喊:“姐,快点,我也顶不住了。”

    混混也捣乱,跟在她屁股后边跑,朝卫生间的门乱叫。

    全乱套了。

    我想笑,没敢。

    悄悄放了个屁。

    这休息日过的,花了钱,还受了罪。

    穷命,还就享不了多大福气。

    到了晚上,姐妹两个都发烧,着凉是不可能的,大热天游游泳,根本不会着凉,我觉得就是吃螃蟹闹的,很可能食物中毒了。

    没办法,陪她们两个上医院吧,果然就是轻微食物中毒,两人都打上了点滴。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到医院看过几回病,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在蓝梦迪厅被几个大学生开了瓢,缝了几针。

    这医院,你轻易不能去,要是去惯了,那里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你动不动就得去,老去,直到形成依赖。

    妈的。

    我又习惯性地坐在温柔旁边,陪她打点滴,一边还得时不时起身给我那未来的大姨子倒点水喝。

    嘿嘿,不错,姐妹俩总是同病相怜。

    我这里烦得不行,人家姐妹俩,舒舒服服地打着点滴,都睡着了。

    四个小时的点滴,人家睡了三个半小时。

    把我困的,直耷拉脑袋。

    这叫什么事啊。

    上帝,您在吗?

    50.

    出了医院,离家不远,我们也就不打车了,慢慢往回走。

    过一个地下人行通道,一进入口,就听到有人在弹吉他唱歌。

    温柔和温情就都笑了,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我还真有点感慨,心里酸酸的。

    我蹲在小伙子跟前,看他那破帽子,里边有大概十几不到二十块钱。

    说老实话,不是吹牛,这孩子唱得真不行,比我差远了,不过,我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钱,没有一百的大票,都是五元、十元的票子,没数,大概也有几十元吧,都放在帽子里了。

    小伙子惊讶地看着我,觉得眼花,看我这打扮,怎么也跟大款不沾边啊,怎么这么大方?

    我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往前走了。

    说老实话,我现在有钱了,钱不干净,出了事,我比这孩子要惨多了。

    所以,我给他这一把钱,绝对不是同情,也不是羡慕,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心情很复杂。

    温情小声说:“河马,你给得太多了吧。”

    她以为我干过这个,如今先干酒楼管理,又当药房经理,挣了高工资,今非昔比,对这孩子起了同情心。

    她哪里知道我和温柔干的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温柔当然知道我的心情,而且,她充满歉意地说:“河马做得对,也许他很怀恋这种虽然贫穷但是很踏实的日子。”

    温情更加莫名其妙了,嘟囔:“才多挣俩钱几天啊,看烧得你们两个,说胡话了。”

    温柔有点烦躁地说:“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进,轻声说:“没什么,谁都有背的时候,一年前,蹲在这里的可能就是我。”
第五一章至第六十章
    51.

    当天晚上,温柔趁姐姐睡着了,假装上厕所,溜到我屋里来了。

    我一直都没有睡着,想了很多很多。

    看到她进来,就说:“她醒了,回头又呲你。”

    温柔说:“不管她,她本来就弱,今天这一累,睡实了。”

    说着,插上门,钻进了我的被窝。

    要在平时,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过,今天我没有心情,一则是温柔拉肚子,刚刚打了点滴,身体太弱;二则是这个地下通道,使我心情十分复杂。

    想到如今深陷黑道,难以脱身,心里真的烦乱得很。

    温柔理解我,抱着我的脖子,脸贴在我的胸上,默默地说:“河马,如果你不打算做了,我看咱们干到年底,吴姐的帐还完了不说,咱们手里的钱,也能够支撑相当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洗手算了。”

    我枕着自己的双手,眼睛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当然,我也想这样,不过,怎么跟小狐狸说呢?”

    温柔坚决地说:“无论如何,人家对咱们够意思,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明说,然后离开南滨。”

    “那你打算去哪里?”

    “去北方,走得越远越好。”

    我想了想,说:“去北京吧,看报纸,北京打工的多,人海茫茫,咱们一去就与这边的所有人都断了,从此老实安分地做生意。”

    “你想过干什么吗?”

    “租个房子干发廊,药费、饭钱挣出来,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温柔点头,说“干发廊资本小,没有上货发货,着急回款这些事情,买卖虽小,但是咱们图个踏实。”

    别看温柔来这一会儿,跟我聊了几句,我心里踏实多了。

    我打了个呵欠,说:“睡一会儿吧,明天去药房又是一大摊子事,有得忙呢,你不行再歇一天吧。”

    温柔要强地说“干吗,我不去,前后你得照顾,不是更累,我得去。”

    说着,关了灯,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天快亮时,我醒了一次,温柔已经回她们屋去了,带走了混混。

    52.

    郝大伟到白云大药房来了。

    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带着他那影子似的漂亮女秘书,进了药房。

    小狐狸说过不让他插手药房的,想必,不仅对我有交待,也会委婉地告诉他。

    他来干什么?

    我还是很客气地招呼他和女秘书到办公室坐。

    温柔正在和温情对帐,见到郝大伟他们进来,也连忙打招呼,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

    简单的办公室,我们自然是没有什么秘书专门沏茶倒水,温情就赶紧张罗,用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沏了茶水,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郝大伟点头谢了,吩咐女秘书:“把门关上。”

    女秘书赶紧又站起来,过去把虚掩着的门关上。

    我很惊讶,干什么这么郑重其事的?

    郝大伟打量着温情说:“这位小姐是店员?”

    温柔赶紧说:“郝总,您不认识她?这是我姐姐呀,原来在酒楼收银台的。”

    郝大伟哦了一声,说:“有点眼熟,你们以前没有介绍过呀。”

    他清了下嗓子,说道:“那么,没有外人了,丁丙诺啡做得挺火啊,赚不少钱吧?”

    我一听,大惊,赶紧说:“郝总,您酒又喝高了。有什么话,咱们吴姐那里谈。”

    温情已经投来疑惑的目光。

    郝大伟不管这些,仍然自顾自地说:“甭提小狐狸,我知道她不让我插手。河马,你们做得挺火,这个我知道,但是量还是小,小家子气,我有更大的货源,不如跟我干怎么样?”

    我气得要命,但是也不好得罪他,只能冷冷地说:“药房是小狐狸的,我不过跑腿管事而已,这些事情,我觉得您应该跟小狐狸商量,您知道,我做不了主的。”

    温柔赶紧说:“对对,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吴姐家,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郝大伟不耐烦地摆手,说:“甭提她,我说过了,甭提她,她的货折了两次,全都与我无干,劲儿劲的,好像全都怪我。我……不跟她合作,喝喝酒,扯扯淡,酒肉朋友而已,大家有个面子,不撕破脸就是了。我只和你河马、温柔说话,给个痛快话。”

    温柔笑道:“瞧您说的,郝总,您一个上亿资产的大公司老板,我们一个刚开业的小药房,谈什么合作,有话您就吩咐就是了,跟我们小孩儿还这么客气,再吓着谁。”

    郝大伟哈哈笑了,说:“温柔,你真会说话。你不知道,我们公司一直亏损,红楼梦里的王西凤讲话,架子未倒,内囊尽上来。我也快交班了,打算做做药品。你们呢,别为难,愿意跟我干,这是个机会,不愿意,怕得罪小狐狸,就当我没说。”

    我忍不住打断他,说:“郝总,您还是酒醒了咱们再议吧,您跟小狐狸的关系,这么干不大合适吧。”

    郝大伟看了我一眼,说:“河马,你们跟小狐狸几年了?那么卖命,她除了帮助你们垫付了点医药费,你们都落了什么?我不一样,咱们是真正的合作,我负责上家,货比你们进得一定便宜,你们负责下家分销,咱们可以谈分成。干这个买卖,哪里有拿工资的,拿工资玩儿命,晕了吧?”

    越说越不象话了。

    我赶紧朝温柔摆手,说:“你们先出去,我跟郝总好好盘盘道儿,今天是喝高了。”

    温柔就赶紧拉着她姐姐往外走。

    我过去关上门。

    女秘书倒不晕,赶紧问我:“河马,是不是温柔的姐姐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摊手,说:“郝总,您就不能喝酒,喝点酒不管不顾。”

    郝大伟瞪眼眼,说:“她知道又怎么样,不是温柔亲姐姐吗?”

    我无可奈何地说:“她有病,肾都是换的,哪里能让她搀和这些事情。算了,没法跟您说。一句话,所有的事情,只能和小狐狸商量,我和温柔是拿钥匙的丫环,当家做不了主的,您还不明白这个。”

    郝大伟吐着酒气,说:“好,河马,丑话说在前边,我也准备做药了,你们不跟我合作,那日后咱们两家有个冲撞,你就得多担待些了。”

    我忍不住气道:“您别借着点酒劲在这里叫板,我河马是吓大的。

    郝大伟眼睛瞪得更大了,指着我说:“河马,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翅膀长硬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女秘书赶紧圆场,说:“你看你们,本来是大家谈合伙赚钱,怎么说着说着急了,买卖不成人情在,何必乌鸡眼似的。”

    郝大伟摸起他那个永远不离手的黑皮公文包,往胳肢窝一夹,气呼呼地说:“走。”

    我冷冷地应了一声:“不送。”

    53.

    两个狗男女走了以后,我出来到药房前厅找温柔,有个售货员说:“她们两姐妹回家了。”

    我知道坏了,这下子麻烦大了。

    郝大伟这张臭嘴,给我们惹了大麻烦了。

    我想了一下,是先去找小狐狸,还是先回家,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家为好。

    一进家门,就看到姐妹俩都在哭。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先不说话,看温柔怎么说。

    温情先发难了,逼问我:“河马,你说老实话,你们是不是倒卖毒品?”

    温情赶紧说:“我都说了一百遍了,丁丙诺啡不是毒品,不信你可以查,你又不是不认字。”

    温情说:“不是这么回事。要是合法的买卖,为什么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

    我无可奈何地解释,说:“要说起来,确实不完全合法,主要是剂量上。你也知道,现在得了癌症的患者,开出十支杜冷丁,只给自己留下六只止痛,那四支都得卖了,才能赚到医药费治病。买的人,不一定是止痛,很可能是药品依赖。你说这种买卖合法吗?他不合法。但是,不属于犯罪对吧?丁丙诺啡是国家标准镇定药,不是毒品,也不是非法药品,国家只是控制流向到需要病人,防止依赖性成瘾。我们做这个,当然是为了赚钱,即便查出,也不是犯罪,最多罚款而已。你到底怕什么呀?”

    温情说:“我管账,从来就没有这种药品的进货和出货单子,你和温柔两个搞小账本,不是违法,瞒我干什么?”

    我说:“你那都是明帐,工商、税务、药检随时要查的,怎么能够在你那里入账,明摆着等人家来罚款嘛。好多种药都不入账的,你也知道。现在药房赚钱,有十家算十家,都卖电视广告上的药品,上哪里赚钱?还不都是玩猫儿腻,私下进药,逮住了算倒霉,接受罚款;逮不住就算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温情擤鼻涕,说:“不许干了,咱们不干这行。违法的事情不能做。我是姐姐,你们必须听我的。”

    我哭笑不得,说:“我的姐姐……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温柔咬着嘴唇,在旁边狠瞪温情。

    “对了,吴姐垫付医药费是怎么回事,不是我们治病的钱是企业赞助吗?”

    我说:“企业赞助人家也不能放张支票由医院随便填吧?限额支票五万元,事前讲好了赞助额,人家厂长献爱心,就是赞助五万元,得了先进就不管了。实际上花多少?欠了小狐狸几万元借款,都要从咱们的工资里扣除。也别说了,还得差不多了,干到年底,咱们结清了走人。”

    温情就看温柔。

    温柔摊手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跟你说你不信。”

    又说:“咱们治病花了钱,原本还不起的,一是吴姐帮忙,二是我搭在里边帮咱们还债,你还气鼓鼓的,干什么呢这是。”

    温情又哭了,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但是就算我不治病死了,也不愿意看见你们犯罪坐牢。”

    温柔也哭了。

    我……傻逼似的不知道安慰谁好,也不知道说什么。

    弄得我也快哭了。

    半天,我才说出一句话来:“咬紧牙关,到年底走人,最迟在春节以前。”

    54.

    连哄带骗,总算把温情搞定了,我就急匆匆走出家门,一边打电话联系小狐狸。

    她在家,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她说:“你在楼下等着别动,我派车去接你。”

    我说:“不用了,我走过去二十分钟,还派什么车呀,就挂了。”

    到了她家,进门前先跟满哥打了个招呼,满哥说:“小狐狸大概要做郝大伟,你别添油加醋,要拦着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都别意气用事。”

    我不在意地说:“郝大伟自己露了底,他快被市政府从集团老总的位置上拿下来了,混到这个份上,谁还罩着他?也不能出人命,但是,至少要让他像蚌壳一样消失就是。”

    满哥说:“蚌壳一个小混混,拿什么跟郝大伟比?郝大伟在南滨的根基很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压了压火,说:“可能你说得对,看小狐狸怎么说吧。”

    我就进去了。

    小狐狸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照例是说:“自己倒酒,喜欢喝什么随意。”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喝着,也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小狐狸道:“说说,怎么回事。”

    我就把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小狐狸说:“这个郝大伟真是疯了,上次让他逃了,这回,我非弄残了他不可。”

    我说:“如果他也做药,可能下家的渠道会和我们发生撞车,不过,按目前来说,货品不是饱和,而是货源不足,就算大家都走那几家渠道,也不会形成竞争,也许,可以各做各的。”

    小狐狸说:“你知道什么,他从吉林弄药,量很大的,而且一旦他掌握了这些渠道,价格就会不稳,危险性大多了。南滨的药量只有咱们做,不很起眼的,要是郝大伟加大十倍地做,这地方很快就出名了,警方必然加大调查力度,咱们不吃挂落才怪。做这么大,钱跑到他那里,咱们除了加大风险,其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坐视不管?”

    我又开始出汗。

    小狐狸吩咐:“这回我亲自出马,一定要弄出他屎来。那个宝福窝囊废一个,没用的,你和老满跟我去。”

    我搓着啤酒罐说:“当然。不过,不能出人命,吓唬吓唬他就行了。”

    小狐狸不耐烦地说:“你别婆婆妈妈的了,到时候听我吩咐就行了。”

    靠,都够难伺候的。

    55.

    动手的这天,宝福还是跟着去了。

    小狐狸在酒楼招待郝大伟吃饭,下了药在酒里,把郝大伟和女秘书都弄得迷迷糊糊的了,就叫几个人把他们架着下了楼,从后门弄上了车子。

    满哥开车,小狐狸坐在他的旁边,我和宝福坐后座,晕乎乎的郝大伟就横躺在我们的脚底下,那个女秘书跪着趴在我和宝福之间的座位上。

    后边还跟着一辆车子,坐了小狐狸最亲信的几个人,不常见,但是,以前在大岬山交易那次见过。

    我猜测,郝大伟和他的女秘书这次凶多吉少,很可能丧命,后边跟那么多人,很可能是挖坑埋他们。否则,只有我和满哥、宝福已经足够整治这对狗男女,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车子在暗夜里向山里开去,这条道我很熟悉,有一阵子,满哥带我到这里来很多次,教我枪法。

    还记得他打得一只绵羊肠子直流,我恶心得差点呕吐的事情。

    宝福这家伙是个色鬼,小狐狸就坐在前边,他居然敢靠座椅后被的遮挡,不断摸索女秘书的胸脯,女秘书软软的,但是还不至于神志不清,这样干,宝福是不怕女秘书再有什么想法了。

    在他眼里,女秘书已经和死人差不太多了。

    我厌恶地捣了他一拳,让他老实点。

    说实在的,想到这是去弄死他们两个,我很有点害怕,不得不狠一点。

    宝福瞪我一眼,看看前边小狐狸的头发,继续他的艳遇。

    车子已经开到山里很深了,小狐狸吩咐停车,满哥就拐到一片小树林前。

    月亮很好,照得四处很亮。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多得数不胜数,在城里因为街灯的关系,你是看不到这么多星星的。

    城里闷热,但是在这山野,几乎不可以说凉快,因为穿着单薄,大家都似乎感到一些凉意。

    郝大伟和女秘书被拖下了车子,横躺在地上。

    由于一路的颠簸,他们似乎比在酒楼清醒了不少,恐惧地看着这帮穷凶极恶的围着他们的人。

    小狐狸吩咐把郝大伟吊起来。

    于是就有两个大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郝大伟捆得像只大闸蟹,吊在一棵比较粗的树上。

    小狐狸又吩咐把女秘书剥光了。

    宝福一听说有这个活儿,不等别人动手,他先上手了,三下五除二,把女秘书的裙子、衬衫,连同乳罩、裤衩剥得一丝不剩。

    我默默地在一旁站着想,小狐狸会因为上次郝大伟欠款,结果她被人洗货并遭受轮奸的事情,进行报复。

    果然,小狐狸狞笑着朝宝福说道:“你丫的不是喜欢玩强暴吗,表演给郝总看看,让他看看他的亲亲宝贝怎么样挣扎。”

    宝福听说,居然后退了一步,说道:“这个活儿,你让他们干吧。”

    这绝对不是什么谦让,看来,他是怕事后小狐狸醋性大发,收拾他。

    小狐狸厉声道:“你就敢蒙着脸干她,窝囊废!”

    宝福惊愕,看了我一眼。

    我想,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所有做过的事情,我必须一五一十如实向小狐狸汇报,宝福不该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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