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在成熟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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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马在韩子威的叫声中闭了闭眼睛，往前走去。如果韩子威这时追上来，她一定会再也承受不了，把一切都说出来！她会告诉韩子威，她是多　
么想念他！　
她虽然步伐很大，但在她的心里，她盼望着韩子威能追上来。　
可，韩子威没有追上去。　
他没有想到劣马会这样对他说话，会说些这样的话，他感到绝望。看着雨中的劣马越走越远，他越发觉得绝望。　
“劣马！”眼看劣马的背影就要消失了，韩子威张开双臂，从胸腔里爆炸般地，喊出了劣马的名字。劣马停住了脚步。她在等韩子威追上来。　
可她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脚步声。　
韩子威没有看见劣马停下脚步。他认为他是永远地失去劣马了。他心痛。他趴在地上的雨水中痛哭着。　　　
《成长在成熟后》第二十三章（1）　　　
程浩犯的事儿不算大，虽然大家已经出了很多钱，可还是没办法把他给弄出来，因为现在开始严打了。程浩那笨蛋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严打每　
年都有一次，每年在很早时就开始酝酿了，酝酿到一定程度后，就猛的一下爆发，势如破竹。　
现在大家都面临着一个危险：程浩会不会把大家给招出来？　
在这个危险的阴影下，郑国平没敢再指挥大家去活动，他让大家都小心点儿，保护好自己先。至于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去活动，他自个儿　
也拿不准。　
钱已经花光了，韩立他们搬出了出租屋。本来是可以住霸王房的，但因为此时处境都挺危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最终还是乖乖地搬出去　
了。　
大家伙儿都不想回家。去哪儿啊？天桥嘛。　
没想到韩立他们到那座“属于”他们的天桥下时，郑国平他们居然已经在那里啦！看看他们身边的垫子和几个破碗，韩立就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好几天了。坐下后，韩立看看雷云，问：“你们来几天了？”　
“五天了。”雷云回答。　
“咋不说一声啊？”韩立问。　
“说一声？有鬼用！你们也是自身难保！这不也来了吗？”雷云不屑地回答。　
“那也是。”韩立笑，没说什么。　
“严打今年都酝酿很久了，看样子马上就要爆发了。”雷云又说。韩立点头，没说话。他现在情绪很低落。　
那天劣马冲进雨里后，他就知道，她是去找韩子威了。果然，回来时，就见她黑口黑面，一句话也不说，全身都湿透了。虽然马上冲了凉，可　
还是感冒了。他们搬出出租屋的这会儿，她的感冒还没好，看样子反而更严重了。　
劣马坐在韩立身边，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大家都以为是没钱惹的祸，所以也没再问她什么。人人都似乎精神不佳。　
晚上，他们就在桥洞里睡了一晚。　
“眼瞅着就圣诞了，咱还得睡在这破地儿！真TMD没劲！”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薛飞看着桥洞黑乎乎的天花板，对韩立说。　
“是啊，眼瞅着就圣诞了。”韩立感伤地说。而他感伤的，并不是眼瞅着就圣诞了他们还睡在桥洞下，而是他无法确定劣马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　
这个像强盗又像婴儿、狠毒却又博爱的女生，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她的心里，究竟装着谁？韩立真想把劣马的心打开看看。　
“你还难受吗？”独自感伤了一会儿后，韩立问身边的劣马。　
“不。”劣马只回答了一个字。她显得很累，也很不开心。　
“让我看看你。”韩立说着扭头去看劣马。这一看，他吓坏了。劣马的脸色很难看，嘴巴干干的。他赶紧伸手摸了摸劣马的脸。“呀！你烧得　
鬼厉害啊！你咋不说一声啊！你真是个笨蛋！”韩立急坏了，从垫子上起来，抱起劣马。　
“我没事儿。”劣马在韩立怀里平淡地说。　
“你还没事儿呢！等你有事儿那会儿我就得到太平间去找你啦！呸呸呸！”韩立瞪劣马一眼，气愤地说。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　
连着呸了三声。　
韩立抱着劣马要往医院去，却被劣马阻止了。　
“我真没事儿。你去药店买些药就行了。退烧药。现在咱没钱，不能去医院。形势危险，小心被抓住了。”劣马有气无力地说。　
“少废话！我要带你去医院！”韩立不理劣马的要求，抱着她就走。　
“薛飞，你们去弄些钱来。快！去赌去抢去偷去借都行！快！”韩立一边往桥洞外走，一边对薛飞欧子迟凡说。　
“行。”薛飞站起来，马上回答。　
“你们越快越好！要实在弄不到，就到我家去要！别跟他们废话，要钱就行！”韩立急坏了。　
韩立到医院后，没办法给劣马看病。没钱啊！他真想揍那帮医生，可因为他们本来就处在危险的境地，再加上还得靠这些医生给劣马看病呢，　
于是，韩立愣是给忍住了，怒火在他的胸中狂奔乱窜着。　
韩立在医院的大厅里来回地走着，急得要死。劣马靠在椅子上，昏昏地睡着。她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看韩立，想跟他说点什么，可马上就又陷　
入了昏睡中。如此反复着，最后是什么也没跟韩立说成。　
韩立急得像正被火烤着，他隔一会儿就打电话给薛飞，电话刚挂断，他就又想打。这么反复地打了几次后，他都要急死了！可偏偏在这时候，　
他的手机又没钱了！　
“晕！我K！TMD！”韩立气得直跺脚。“劣马，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别乱跑。我马上回来！”韩立摇摇劣马，对她说。　
劣马睁开眼睛看看韩立，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韩立在说什么，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韩立见劣马还能听得懂他的话，稍稍放心，赶紧往外冲去。　
“我得弄些钱来！我得弄些钱来！我得弄些钱来！偷抢赌借都行！都行！最快的办法莫过于抢了！对，我这就去抢！一定要多抢些！”韩立急　
得发疯，脑子都转不过弯啦！想到最快的办法只有抢后，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抢”字，再也容不下其他想法！　　　
《成长在成熟后》第二十三章（2）　　　
他看了看街上的行人，估算着抢谁的才会最快。　
这时，有五个人正和韩立擦肩而过，其中一个说：“这不是他吗？”　
韩立这时看了看那五个人，是狮子狗他们。韩立像见了救星似的，马上对狮子狗说：“你能不能先借我些钱？我家老五病了。”　
“想借钱啊？”狮子狗不紧不慢地说。韩立越是着急，他越是高兴。“没想到也有你着急的时候啊！”狮子狗看着韩立得意地笑。　
“你借不借？一句话。”韩立知道要从他们那儿借到钱，可能不会像他想像的那么容易了。他开始愤怒了。　
“咱再赌五局，如果你赢了，我们还会照样买单。怎么样？”狮子狗问韩立。　
“我跟你赌你妈个头！蠢货！去TMD死！”韩立一拳就揍了过去。“你借不借？你如果不借，那不好意思，我就抢！我现在需要钱！我已经跟你　
说了，我家老五病了！你TMD在这时候为难我，好，你有种！老子鬼长时间都没为难过你一次，嘿，你倒NB啦！看老子咋抽死你个婊子！”韩立　
气得要晕掉，恨不得一拳就把狮子狗给打死！　
“你家老五真病了？”狮子狗被打了N拳后，捂着嘴问。　
“你少TMD给我长气！把钱交出来！你现在交出来，就算是我借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你要现在不交出来，那我抢了就绝对不还的。等我有空　
儿了，会好好收拾你的！”　
“你想借钱，当然可以。”狮子狗说。　
“那你快拿钱来！我会感激你的。以后有啥要帮忙的地儿，你就尽管说！”韩立就等着拿钱，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已经快急疯了！　
“你从我胯下钻过去。”狮子狗笑。　
“我是韩立，不是TMD韩信！”刚停下拳头的韩立又一拳砸过去。　
“打他！”狮子狗对他的兄弟们说。　
薛飞、欧子、迟凡在街上转了一圈儿后，觉得在这么个大白天抢钱是不可能的，而偷钱，他们又没那本事。去借吧，现在找谁去借？赌就更不　
可能了，他们连买游戏币的钱都没有。“真是TMD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K！”　
薛飞最后等不及了，说：“咱去立立家要钱吧？”　
“去他家要，还不如回我家去要！”迟凡说。　
“你爸那小气鬼，不会给咱的。”欧子说。　
“不如这样，咱们回各自的家，这样要到钱的几率会更大些。”迟凡说。　
“行。速去速回！要是谁要到钱了，就赶紧先去医院。我们电话联系。”薛飞一边往自个儿家跑一边说。　
“坐霸王车！你跑个鬼！笨蛋！十足的笨蛋！”欧子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对薛飞说。　
薛飞笑，骂自己确实是猪。他也拦了一辆。别看迟凡像个书生，但打起架来并不比薛飞他们弱半分。只是他平时不愿意惹是生非，所以看起来　
就好像比另外三个弱许多。但现在情况紧急，于是他也拦了一辆。　
薛飞的车最先到家，他一下车，就对司机说：“我没钱。”然后就跑了。司机本来想下车追他，但觉得不划算，就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开着　
车走了。　
薛飞一回到家，见家里除了他家保姆外，爸爸妈妈都不在，急了，对保姆说：“你身上有钱没？”像个十足的抢劫犯。　
“没有。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呢。”保姆对薛飞突然回家感到惊讶，瞪大眼睛望着他说。　
薛飞从家里抱了件东西，离开了，也顾不得再跟保姆说什么。　
欧子家根本没人，他连门也进不了。　
迟凡果然碰了一鼻子灰，不但一分钱没要到，还被老爸给赶了出来。　
薛飞一到街上，就拉着人问：“要不要古董？很值钱的！”拉了十几个人后，却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他气晕了，把手里的古董往地上一摔，骂　
了一句，眼睛开始四处瞄。　
“TMD！现在骗子太TMD多啦！我一正经人，人家还当老子是骗子呢！K！”他一边瞄着行人，一边痛骂着全天下的骗子大哥大姐大婶大娘大叔大　
爷们。　
这时，有一个中年妇女正拉着孩子提着包从薛飞旁边经过。薛飞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抢走妇女手里的包。妇女被拉到了，她一边从地上爬　
起来，一边大叫着：“抓贼啊！抓贼啊！抓贼啊！”　
可惜的是，街上没人理她，好像她是透明的。薛飞出奇顺利地逃跑了。　
因为要去医院，不方便坐霸王车，他就一气儿跑到了医院。停下飞也似的脚步，都顾不得喘气儿，他就打开包。可是一看，TMD！里面只有几张　
小票子！　
“就这么几张酸票子，TMD也装模作样地拿个包！臭女人！”　
薛飞气得头都大了。　
气过后，他也只好认了。暗暗地骂了一阵后，就在医院里找起韩立来。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韩立，更没见到劣马。　
薛飞喘了一会儿粗气，拿出手机打韩立的电话。电话通倒是通了，可是一听，却发现韩立的电话已经停机了。“我K！”薛飞恨不得立刻晕掉！　
他正急呢，却发现韩立鼻青脸肿地从外面急冲了进来。　
“呀，老大，你这是咋的啦？”一见韩立，薛飞就惊愕得大叫。　　　
《成长在成熟后》第二十三章（3）　　　
“我跟人干了一场，就那天那几个，拿到了一千块。”韩立喘着气说。　
“老五呢？”　
“在那边坐着呢。”韩立说着，就向劣马刚才坐着的地儿冲过去。　
“老五呢？”一到那地儿，见坐在上面的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韩立急了。　
“我问你呢！”薛飞也急了。　
“我见你们老不来老不来，可是真急了，就跑出去弄钱了，把老五放这儿，咋就不见了呢？”韩立急得都想哭了。　
“会不会被别人给带走了啊？”薛飞也急得不行。两人在医院里乱转，上上下下地找着劣马。　
“会不会被人拐走了啊？”把楼上楼下都找了个遍后，薛飞再次忍不住说。　
“不会的！”韩立斩钉截铁地说。　
“你弄了多少钱？”为了缓和一下彼此紧张的情绪，韩立一边喘着气一边问薛飞。　
“我们都回家了，准备从家里拿钱。但我爹妈都不在，我TMD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把钱都放哪儿了，保姆也没钱，没辙，我就到街上抢了一个妇女　
的包，谁知道包里没钱！真TMD！我也是到了医院后才知道的。”薛飞不好意思地说。　
“老三，你已经尽力了，别太介意。”韩立拍拍薛飞的肩，笑着说。他虽然笑着，可心里却急得要命，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要不，咱到一楼的登记处去查查？看看是不是医生先给她看病了？”薛飞想了想说。“我在他们都不给看，甭说我不在啦！我呸！这老五没　
丢就没事儿，要丢了或要有啥事儿，我非揍死TMD这帮臭医生！”韩立气愤地骂道。　
“哎，你看！”刚骂完医生的韩立突然看到了一个人，但他并没有对薛飞说看啥，就往前冲了过去。“韩子威！”韩立大叫。　
“是你？”韩子威吃惊地看着韩立。　
“一年多不见了，你还能认出我呢！”韩立笑着说。　
“你也是啊。”韩子威也笑。　
“你看见劣马了吗？”尴尬地笑了一会儿后，韩立问。　
“我刚带她去看完了病，现在正打点滴呢。我去办手续。医生说要住几天院。”韩子威担心地说。　
“你咋在这里啊？”韩立又是高兴又是不解地问。　
“我妈这几天病了，我每天都来陪她。刚才来时看到了劣马。”韩子威解释。　
“哦。”韩立感激地拍拍韩子威的肩，又说：“你带我们去看她吧。”　
韩子威点头，把韩立和薛飞带去了。　
劣马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她闭着眼睛，静静地呼吸着。　
韩子威看看劣马，对韩立说：“我去领药，你们陪着她。”说完，他又回头看了看劣马，眼神中是满满的心疼和欣慰。他终于再次见到劣马了　
！韩立看着韩子威，看到他的那种眼神，他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韩子威离开了。　
薛飞拉张椅子让韩立坐下。韩立坐下，看着劣马。她刚才通红的脸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还红着，但比起刚才来，却是让人放心多了。韩立长　
长地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着韩子威刚才的眼神。　
薛飞眼瞅着韩立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赶紧说：“我去给欧子和迟凡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心。”说着就知趣地退到病房外去了。　
薛飞打完电话后，韩子威拿着药过来了。薛飞打了个手势，让他先不要进去。韩子威理解地点点头，没说话，就站在病房外等着。十几分钟后　
，欧子和迟凡也赶来了。　
“你们弄了多少钱？”薛飞一见他们就问。　
“我弄了五百。”迟凡说着，把钱拿了出来。　
“我弄了三百。”欧子不好意思地拿出钱。　
“唉，TMD都比我强！我只弄了几张小票子！TMD！”薛飞拿过钱，把它们递给韩子威。　
“你这是干啥？”韩子威惊讶地看着薛飞。　
“给你钱啊。你给俺家老五交的钱，咱能不给你钱吗？”薛飞也惊讶地看着韩子威。　
两人都不能理解对方的逻辑。　
“哦，我是她同学，你不用给我钱了。”韩子威笑。　
“嘿，同学也要给。我们才是她的家人。”薛飞见有人想抢他家老五，分外不高兴。虽然他不认识韩子威，但他可不管鬼多。“不管是TMD谁，　
想抢老五就不行！”　
“不用，真的不用。”韩子威把钱退给薛飞，拉开两人的距离，客气地说。虽然韩立他们和劣马关系很好，但韩子威并不喜欢韩立他们的这种　
生活方式，也很讨厌他们把劣马带坏了，所以对他们很客气。　
他要用客气，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成长在成熟后》第二十四章（1）　　　
情况好转的劣马这时醒来了。她正和韩立说话，见韩子威突然进来了，惊讶地张大了嘴。　
“哦，是韩子威帮你交了住院费。”韩立没有说他们兄弟四个为了凑齐要交的钱，是怎样焦急和怎样努力地去弄那笔钱。他心甘情愿地把韩子　
威推到了舞台前，让他演了主角。　
“哦。哦。”劣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闭了闭眼睛，眼里已经有泪水流出。　
韩立咬咬牙，抬起头，对韩子威说：“你先和老五聊着，我出去一会儿。”　
说完他就走了。劣马知道自己已经在无意间伤害了韩立。她扭过头，看着韩立的背影，眼泪又滑下一串儿。　
“医生说你没事儿，住几天院就会好的。”韩子威坐下，看着劣马柔和地笑。“你已经烧了好些天了，为啥不早些来医院？”坐下后，他不解　
地问劣马。　
“哦，我这些天玩得太疯了，没有意识到。”劣马撒谎说。她不能说是因为他们没钱了。那天从雨中回去后，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发烧了。但为　
了省钱，她没跟韩立说。　
“是那天在雨里淋的吧？”韩子威内疚地问。　
“不是。”劣马回答得很干脆。　
“我这些天会常来看你的。”韩子威见劣马不愿意说实话，就没再说那件事。　
“你不用上学吗？现在还没放寒假呢。”劣马不解地问。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妈也病了，就在这家医院。”提到妈妈，韩子威情绪低落下来。　
“她生啥病了？”劣马顾不得自己的难受，半翻起身，问韩子威。　
“你睡下，别乱动。她还是老毛病。”韩子威扶劣马躺好，有些哽咽地说。　
劣马没说话，躺好后闭着眼睛，也不看韩子威。　
韩子威看着闭着眼睛的劣马，心里一阵接一阵地酸痛着。坐了一会儿，他离开了。　
“你为啥不要这钱？”他一出来，薛飞就追着他问。　
“老三！”韩立制止了薛飞，对韩子威说，“你常来看看劣马啊。”　
韩子威看看韩立，很想问他：“为啥你不好好带着劣马，居然让她生病受伤？”但当他的眼睛接触到韩立的眼神时，想说的话都没有勇气说出　
了。他不愿意伤害劣马喜欢的人。　
韩子威朝韩立微笑着点点头，走了。　
“立立，这是谁啊？干吗不要钱？”薛飞被韩立吼得莫名其妙。　
“他是劣马另条仔。不，应该说他是劣马的……嗯，咋说呢？我也不知道咋说。总之，他的身份比条仔还亲。”韩立伤感地说。说完后，苦涩　
地笑了笑。　
“那你是啥？”欧子问。　
“我？不知道。”韩立没有把握地回答。他的眼里，闪动着“失去”后的深深失落。似乎他已经失去劣马了。　
第二天，劣马已经好很多了，她让韩立提着点滴瓶推着挂着点滴的小车跟她去韩子威母亲的病房。　
韩母正躺在病床上睡觉，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了。劣马看看韩立，示意他把那小车提起来，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声，以免惊醒了韩母。韩立点点头　
，把小车提了起来。　
劣马走到韩母身边，仔细地看着韩母。看了一会儿，她哭了。　
韩立一手提着小车，一手拿出纸巾，递给劣马。　
出了韩母的病房后，劣马问韩立：“这住院费，是不是很贵啊？”　
“我们走时，再把钱还给韩子威。昨天老三给他，他不要。”韩立回答。　
“哦。”劣马没再说什么。　
但韩立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四个一共弄了一千八百块，应该够给韩子威了。你甭担心。”他轻轻地拍拍劣马的头，笑。　
“谢谢你！”劣马仰望韩立，带着泪笑。　
“傻。”韩立笑。　
下午，韩子威回去给母亲做饭时，劣马要求韩立带她出院。　
“可医生说你还得住几天啊！”韩立不同意，马上反驳说。　
“请求你！”劣马也不说原因，只是求着韩立。　
“好吧。”韩立看着她央求的眼神儿，想了想答应了。　
韩子威提着饭盒回来时，劣马已经离开了。看着空空的床，韩子威的泪慢慢地掉了下来。他坐到床边，拿出那盒给劣马准备的饭打开。浓烈的　
香味在病房里蔓延开来。　
看着自己精心做成的饭菜和空空的床，韩子威的泪忍不住一落再落。　
在油烟与热气里把菜一根根地扔进锅里时，他的心啊，是多么甜蜜！可转眼间，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扶着劣马出院了，可韩立却不知该把她带到哪儿去。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回的。而去租房，他们身上也没钱。出去弄钱吧，又太危险。韩立　
看着劣马，心里是一阵接一阵的难受。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窝囊。　
“我们回桥洞好吗？”劣马似乎看出了韩立的为难，对他笑着说。　
“可你还没好呢。现在是冬天，这么冻两下，你又会被冻坏的。”韩立看着劣马，皱着眉头说。　
“不会的。我已经好了。”劣马笑。　
薛飞欧子迟凡都看着韩立。韩立咬咬牙，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答应带劣马回桥洞。韩立觉得庆幸的是，他们占据的那个桥洞还算是一座挺好　　　
《成长在成熟后》第二十四章（2）　　　
的桥洞，干燥、挡风、暖和。比起那些又阴又冷又黑的桥洞来说，还是好多了。　
大家回到桥洞后，韩立把劣马安顿下来，想去给她弄些吃的来，就对迟凡、欧子说：“你俩看着老五，我和老三去弄点吃的来。”　
欧子对韩立说：“有老四一个人看着就行了，我也去。”　
郑国平和雷云他们大概也出去弄吃的了，没见人影。　
韩立和薛飞欧子在外面转了一圈儿，什么也没弄到。因为程浩那事儿，再加上后来又抓了许多小混混大混混还有许多地痞流氓，所以一下子巡　
警增加了很多，想下手真是越来越难了。　
韩立又急又烦，真恨不得抓住那些巡警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揍一顿。　
“咱先回去吧。回头再说。要是被抓到了，迟凡一个人应付不了，他会着急的。”欧子看看韩立，拉拉他的胳膊说。　
“你说得对。”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