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留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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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柯宇长长叹息，“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是啊！”方宁也泄了气，“我老妈已经开始介绍离婚丧偶的男士了！难道我的行情跌得那么快吗？”
柯宇偷偷地瞄着她，缓缓地说：“我有个主意，可以一劳永逸。”
“什么主意。”她没精打采地问
“你先答应我不尖叫出来！”
“有那么吓人？”
柯宇郑重地点头。
她瞪着他，“你不是要害死我们的老爸老妈吧？”
“你想到哪儿去了！”柯宇失笑，“我看你得了警察的职业病。”
“那你是什么意思？”
柯宇沉吟片刻，“我的意思是——”他拉长腔调，突然语速加快，“我们结婚吧！”
方宁闻言，差点被正在吃的冰激淋呛死。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柯宇无视她的极度震惊，解释：“你分析一下，我们的老爸老妈只是想让我们找个人结婚对不对？”
方宁仍然没有恢复过来，她傻傻地点点头。
“他们这么逼我们，早晚我们两人会万劫不复的。”柯宇问她：“最近我们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紧张？”
他谆谆教诲：“与其等那一天到来，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把婚结了，他们也就会放过我们了！你是个聪明人，这个主意有多好你自己清楚。”
“可是，我们不是都不要结婚吗？”她想不明白，“这样做好像有什么不对了耶。”
“没什么不对！”他施展著名大律师的诡辩，“你看，你我观念相同，又都身陷困境，而且我们相处的很好，所谓结婚，也不过是朋友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大家互不干涉对不对？我们还可以写一个协议，把所有的事情写清楚，彼此不对对方负责。”
方宁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的最大好处是，我们从此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再也不用担心被人陷害，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应付相不完的亲。哇！这么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在梦里有没有想到过？”
柯宇巧舌如簧，极力说服她，“我们可以先签合作协议再公证结婚。当然，结婚是做给人看的，大家不必觉得对方是自由的障碍……”
方宁思索一会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是为了自由的生活而假装结婚？”
“当然，将来谁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们还可以离婚，什么麻烦也没有。”
“我考虑考虑！”方宁终于说。
“阿宁！阿宁！”方妈妈直着喉咙叫：“今天早些回来，我们去大姨家吃饭！”
“为什么？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方宁喝了一口牛奶，问。
“你大表哥从意大利回来。哈，我和大姐一直以为他会娶个金发碧眼，谁知道他居然现在也没有结婚。”
方宁从老妈的话里听出一丝危险的味道，牛奶立刻难以下咽。
“凯文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功课好，样子又斯文，学的是建筑，有前途，最难得的是孝顺，听话……”
“好了好了，妈，你好烦耶！”方宁叫，“表哥什么都好，你认他当二儿子好了。”
“二儿子就不必了，”方妈妈打量她，“我只缺半个儿子。”
方宁头好晕，抢下爸爸的报纸：“老爸，吃完早餐再看报好不好。”她随手翻了翻，“妈，这里有条新闻‘表兄妹相恋十年成婚配，不曾想一朝分娩出怪胎’，哇！还有怪胎照片，好恐怖！”
“在哪里？在哪里？”方妈妈立刻凑过头来。
“自己找！”方宁把报纸塞到她的怀时里，自己跑出去。
方妈妈把报纸翻个遍，也没找到怪胎，纳闷地嘀咕：“这丫头在哪儿读的新闻？喂，老公——你有没有看见。”
方爸爸一笑：“你女儿自己炮制的。”
方宁播着柯宇的电话。
“你好，柯先生律师楼，请问您找哪一位？”说话的是声音甜美的女秘书周媚。
“我找柯大律师！”方宁把脚跷到办公桌上，“告诉他我姓方。”
“请稍等！”甜美的声音说，过了一会儿，有人拿起电话，“方宁吗？”
“柯宇！”方宁听到他的声音如见亲人，“我认为你的提议很好，什么时候实行？”
柯宇的声音一停，然后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越快越好！”她说。
柯宇的声音带着笑意：“怎么？遇到麻烦了？”
“这次是我表哥！”方宁叫苦，“我看我老妈是铁心要嫁我了！”
“好！”柯宇答的爽快，“今天晚上我来接你，我们商量个协议，明天去办结婚公证。”
“中午行不行？”她央求，“晚上我要给押去见大表哥！”
“好啊！中午商量协议，下午去公证。”柯宇被她的急性子逗笑了，“晚上柯太太就可以和柯先生一起去见‘咱们’的大表哥！”
结婚合同
甲方：柯宇　　　　乙方：方宁
柯宇、方宁订于＊年＊月＊日结婚，婚前特立合同如下：
一　　婚后两人共同生活，生活费用两人平均分付。
二　　由于乙方不擅烹调，故烹调由甲方负责，其余洗衣及整理房间诸事由乙方一人承担。
三　　双方互不干涉，绝对尊重对方生活习惯，绝不干涉对方隐私及干扰对方生活。
…………
甲方：柯宇
乙方：方宁
＊年＊月＊日
这么一份简单的合同，耗费了两人一个中午时间，经过讨论，终于全体通过。
合同在两人办理结婚公证之后立即生效，一式二份，一份交给方宁锁在办公室里，一份由柯宇保存在保险柜里。
“下午不要上班了，我们去庆贺一下新婚之喜！”柯宇建议。
“不要吧！”方宁否决，“我们是秘密结婚，权宜之计，越少张扬越好。”她就怕展翼知道。
柯宇也不强求，只说：“那么明天公休，我们一起去看房子。”
“我们要住在一起？”方宁蹙起眉。
“我们先买一套公寓，大家住在两个独立的房间，互不干涉！”柯宇微笑。
方宁放下心，又问：“要不要通知几位老人家？他们肯定会吓坏的！”
“吓一吓他们最好！”柯宇圈住她的腰，“这些日子他们也害苦了我们。”
方宁肩一缩，滑开他的手臂，同仇敌忾，“晚上你陪我一起去相亲！”
柯宇见她仍避开自己，也不介意，来日方长嘛！他不是已自套住她了？
“好！”他大笑：“我打扮漂亮些，去吓吓老泰山。”
第九章　幸福象花儿一样
　　　　方宁接了柯宇直接驱车去大姨家。
两人乘电梯时，柯宇搂住了她的纤腰。感觉到她的僵硬，他低声说：“先练习一下嘛！太生疏人家会奇怪的。”
方宁一想也是，“不过，你可以在按门铃的时候才抱我呀！”
柯宇穿一身米色西装，系一条红色真丝领带，方宁也穿一件米色旗袍，这是柯宇下午跷班去买的，他记得她的尺寸。
两人就好像从三十年代走出来的豪门公子和大家闺秀，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阿宁，记不记得我教你怎么做？”柯宇怕她忘记，提醒她。
“记得！先把你介绍给大家，然后，你……你……”
“忘了吧！”柯宇说，“然后我就抱住你，当众吻你！”他问她：“你会不会吻？”
“亲亲嘴嘛！”她嘟着唇示意一下，“对不对？”
“蜻蜓点水！”他批评，“我看还是先训练你一下吧！”他俯头挨近她。
她急忙把他推开，“不不不，我们到了！”
两人步下电梯，来到方宁大姨家的门前。
方宁先做了几次深呼吸。
“别紧张！”柯宇说着拥住她，“靠在我的怀里，自然些。”
两人摆好姿式，方宁再深吸一口气，伸手按铃。
铃声才响到一半，大门就打开了。一个英俊青年冲出来，没等柯宇看清来人是什么模样，方宁已被他一把拖过去。
“阿宁！”那青年用意大利人的热情把她举到半空，“还认不认识大表哥？”
“认得认得！”方宁拼命反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方妈妈笑咪咪：“凯文就是喜欢阿宁！”
表哥凯文放下方宁，“你长大了，阿宁，也变漂亮了！”他一个吻印过去。
忽然眼前一闪，方宁已被人夺了回去。
柯宇搂住方宁，面不改色，“谢谢你称赞我老婆，不过我的老婆还是我来亲吻，不要大表哥代劳了！”
说阗，他用一个手指托起方宁的下巴，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嘴唇。
“唔……”方宁刚要挣扎，又停止动作，她呻吟一声，不由自主地迷失在他温柔的唇　中。她双手缓缓攀上他的颈子，在他的唇舌吸吮探索间如醉如痴……
柯宇一边充满激情地吻她，一边抬眸打量，只见所有的人都瞪圆了眼睛，大张嘴巴发怔。
这个效果很令他满意。然后他就一心一意地吻他的新娘，吻得她全身软绵绵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许久，他才把唇从她的唇上移开。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双唇如玫瑰花瓣，颊上染着桃花初绽的嫣红。
他忍不住又去吻她。
然而，方宁身上忽然多了几双手，他们硬把她抢走。
方妈妈怒不可遏：“好小子，会是你！”
方明喊：“柯宇，你搞什么鬼？”
方爸爸说：“阿宁，你怎么会和柯小子在一起？”
凯文大叫：“阿宁，他说谁是他老婆？”
几个人乱成一团，谁都在说话，又谁都听不清楚别人在说什么。
柯宇用力握住方宁，又把她夺回来，大声喝：“停！”
顿时所有的声音都止住了，但是所有的人都在虎视眈眈。
“放开我女儿！”方爸爸最先恢复镇定。
“对不起，爸爸！”柯宇口甜地叫老岳父，“我和方宁已经成婚了。请原谅没有事先通知大家！”
“你说谎！我家阿宁才不会嫁你这个同性恋！”方妈妈失控地大喊。
“很抱歉，妈！”柯宇才不动怒，冷静地说：“今天下午三时，在市政厅我们已经办好结婚手续，证婚人是那里所有的工作人员。”
他说完，在火山爆发之前，牵着方宁开溜，“我们还要去通知我的家人，各位告辞了。”
方妈妈看着他们走出去才回过神来，举起手掌咬一口，很疼，看来女儿是真的嫁掉了！她喃喃地说：“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快结婚，我都来不及准备一下……”
方宁和柯宇一路大笑，想到那无数只呆瞪的眼睛和大张的嘴，更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不容易，柯宇忍住笑，“阿宁，到我家的情况，一切照旧喔！”
“不好！你妈妈她们认识我！”她反对，“你忘了我每次都去搅坏你的相亲？”
“这样更好！”柯宇漫不在乎，“他们比较不会感到突然。”他提醒她：“我老爸最会装心脏病，你不要被他吓到喔！”
方宁有些心惊肉跳，“他们会不会生气打我？”
“谁敢打我老婆？”他为她壮胆，开车回到家中。
见到父母已坐在客厅中等待，柯宇明白定是方家的电话先一步抵达。、
达不到吓人的效果，柯宇索性大方向父母介绍：“爸、妈，这是方伯伯的女儿方宁，你们见过的。今天下午，我们已经结婚了。”
“柯伯伯、柯伯母。”方宁硬着头皮打招呼，说什么也叫不出爸妈两字。
“嗯！”柯妈妈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刚才接到方太电话，她惊得下巴几乎砸到脚背。夫妇终于商量好，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所以接待新婚夫妻的工作一直淡淡的，打个招呼就退了场。
这时两个年轻人谁也不知道四位老人正躲在房间里通电话，互相道喜又道谢，恭喜对方解决了一大难题。
柯宇和方宁达成目的，方宁由最初恶作剧似的欢喜中逐渐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困难的境地。
今夜，她投宿无门了。
柯宇看透心思，“你可以睡我的房间，我住客房。”
方宁摇摇头，“我还是回办公室捱一夜，明天找到房子就好了。”
“你——不必担心我。”柯宇开玩笑，“我绝不会偷入房间非礼我老婆。”
“别胡说！”她的脸上发红。
“哎呀，亲爱的。我们新婚第一夜，你总得给我个面子，如果你老妈知道今夜你睡办公室，她会逼着我们离婚的。”
“可是给你妈看到你住客房，只怕也要逼我们离婚的。”
“那么，你是邀请我和你同房？”柯宇笑咪咪，“今夜我有这份容幸吗？”
“不，不要。”她忙说，“说好互不干涉的！”
“小姐，我睡觉很安静的，既无梦游，也不打呼噜，绝对干涉不到你！”
“可是——”
“阿宁呵！”柯宇上前捉住她的肩，“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有什么可怕的，笑话！”她嘴硬。就是嘛，她堂堂女警官耶！怕他，嘁！
他拉着她进自己的房间，“请方警官在此委屈一夜，你如果洗澡，衣橱时有我的衣服，你暂时穿一下。”
“你呢？”方宁迟疑着问。
“我去客房洗澡。”柯宇说着带好门走出去。
方宁确实累坏了，她不再犹豫，挑了他一件天蓝色睡缕，然后去洗澡。
等她冲好身穿着他的睡缕走出来，发现柯宇已穿着睡衣慵懒地倚在床头。
她立刻停住脚步，心里充满莫名的恐慌。
柯宇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湿润的秀发散着，一张甜美素面，皮肤白嫩红润，他的衣服裹着她玲珑的娇躯，稍微长了些，只露出优美纤细的足踝和一双小巧精致的脚丫。
柯宇转开目光，平静地晃晃掌中一个小瓶子，“过来！”
方宁一动不敢动。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他说，“其实我也不放心。喏，我偷了老妈的镇静剂，一人一粒，服下去就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问她：“这个办法如何？”
方宁终于笑了：“好，就这样。”她拈起一粒药送入自己的口中，现柯宇同时服下。
然后柯宇把床让给她一半，自己先躺下。
方宁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唇边露出一丝浅笑。
“在笑什么？”他支起头，从上方俯视她。
“我老妈！”她忍不住告诉他，“我从没见我妈吓成那个样子。”
柯宇微笑：“是吗？”
他默默地望着她，她的眼睛渐渐朦胧，终于慢慢地合上了。
他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亲，把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窝里，用一只手臂环住她，然后也闭上眼睛。
他心里出奇地平和甜美、愉悦满足。
镇定剂药力渐渐发作……
“这处房满意吗？”柯宇手中抛着门匙，随随便便地问方宁。
方宁跑进房，这是两室一厅的小型住家，两间卧室，宽敞的客厅，舒适的浴室，还有露台和厨房。
“我们只是暂住在这里，我买的别墅要重新装修，恐怕要过两个月才能搬进去。”他解释：“这处房是小了些，简单些，但是很合用。”
方宁喜悦地笑着说：“我觉得刚刚好。不要忘了，合同上规定是我来整理房间喔。”
“懒鬼！”柯宇笑骂。
“你要哪一间做卧室？”他问。
两间卧室早已装修好了，色调分别以粉色和淡蓝为主，方宁理所当然地挑了粉色的。
两在严格遵守互不干涉又分工合作的条约，过起了新婚生活。
早晨，柯宇拍醒方宁，然后他做早餐，她则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整理房间。
然后，两人坐在一起吃三明治或汉堡、牛奶、咖啡、或煎蛋什么的。
用过早餐，各自上班，间中偶尔通个电话，约定到哪儿吃晚餐，有时还会看看电影。日子逍遥自在，终于谁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地怕相亲了。
第十章　欢喜冤家
　　　　昨天，方宁接到一个案子，忙到半夜才回来。
早晨八点，柯宇披着睡袍来拍她的门。敲几下，没有反应，他试着推了一下，门开了。
他嘀咕：对我这么有信心，这真是讽刺我。
床上，方宁连外衣也没换，就缩进床里睡熟了。他扬扬眉，没有做声，知道她昨夜回来好晚，肯定是累极了。
可是怎能连衣服也不换呢！这样多不舒服啊！
他轻轻走上前，想帮她把外衣除掉。刚解开两个扣子，方宁突然惊醒，揉揉眼睛，茫然地瞪着柯宇。
“什么事？”她怔怔地问。
“该起床了！”他缩回手，“你昨天工作那么晚，又有案了发生？”
一提到工作，方宁精神一振，“昨天在西九路二十街拐角的地下停车场，发现一名女尸，年约十九岁，身高164公分……”
柯宇一指按住她的口，“小姐，在家的时候，莫谈公事！”
方宁住了口，随后掩口打个哈欠，又倒回床上。
“脱了衣服再睡！”他说。
“我不睡！只养养精神。”她翻个身，把脸埋入枕头，“今天可不可以你整理房间？我付钟点费好不好。”
“你付多少钟点费？每小时五元？”他逗她。
“好的！”她口齿不清地回答。
柯宇无奈地摇摇头，回到厨房准备做个蛋炒饭。
方宁闭着眼摸到洗手间洗漱，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到餐桌前等着。
她用匙子舀起一匙炒饭送到嘴里，还不及咽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柯宇一皱眉，方宁已拿起电话接通：“唔……什么……嗯，我知道了。”
柯宇从容地吃着早餐，“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方宁眉关紧锁：“太阳山下又发现一具女尸。”
她匆匆地去换鞋子。
“不吃早饭了？”
“没时间了！大家都已到了现场。”
柯宇从微波炉里拿出一盒炸鸡，放在她的包里，“带在路上吃！”
方宁感激地看他一眼。
柯宇耸耸肩，“我只是怕饿瘦了你，你老妈老爸来找我的麻烦。”
方宁一边开车一吃啃着炸鸡，想不到柯宇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他放到她的包里的还有一纸袋鲜奶和一个水果。
她微笑着享受这些早餐。
城效，太阳山，梦幻湖的情人谷。
尸体是一对情侣发现的。这对情侣在亲热的时候，女孩无意中发现树后露出一只脚。
她以为有人偷看，叫了起来。他男朋友气势汹汹地赶过去，结果发现一具裸尸。
方宁赶到的时候，验尸官已将尸体用白布遮住，她没有要求去看那具尸体。
她一向不是个胆大的人，通常只看验尸报告就够反胃了，才没兴趣去看尸体呢。
她手下的兄弟大威凑过来：“阿宁，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她没好气。
“艳尸呀！”田仔挤上来，臭他：“大威一向最喜欢的！”
“别乱说话！”方宁教训他们，“给别的组听到，会笑话我管教不严！”
另一个警花燕子也围拢过来：“阿宁，你说这件案子会不会交给我们组来做？”
“不会啦！”田仔抢着说：“昨天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具艳尸了嘛！”
“可是这具比我们的漂亮！”大威色狼一样。
“田仔，你喜欢这具艳尸？”方宁不怀好意地问。
“我哪有！”田仔心惊肉跳地回答：“还是大威比较喜欢！”他将事情推到大威身上。
“好的！”方宁说：“大威，由你去负责调查这具艳尸活着时的身份，而田仔，昨天那具归你！”
“可是，这件案子展老大未必交给我们组！”田仔叫道：“不如昨天那具给大威好了！”
方宁淡淡地：“还是交给你合适，你比大威细心。”她转身吩咐：“大家可以先回局里，田仔留下和验尸官一起走，拿了验尸报告再回来！”
柯宇坐在办公室里拔电话。方宁早出晚归，他有几天没见到她了。
他知道她在忙“艳尸”，近来已发生了六起少女被害案，方宁正是主要负责这起案子的警方人员。
“柯宇，找我有事？”方宁接了电话问。
“今天我妈要咱们回家吃饭……”
“不行啊，我好忙，今天夜里都不回家住！”
“可是，我有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啊？大家不是互不干涉吗？”方宁挂断电话。
柯宇对着“嘟嘟”响的话筒瞪眼，好半天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警察局，展翼按响对讲机：“方督察，到我这里来了一下！”
方宁怔了怔，回答：“是！”她忙乱地收起桌上的案卷。
“请坐！”展翼指着面前的皮椅，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方宁心砰砰地跳。
展翼默默地把玩着桌上的一只打火机，方宁不敢打扰，偷偷地看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方督察，我想让你把手上的案子交给别的组去做。”
方宁咬住唇，“我是不是很令你失望？”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展翼沉声说，“这一阵子你太累了！”
“可是我们的工作亦有进展！”她说，“我知道报上对我们的压力很大，但我们都在努力破案！”她急切地抬起头，“就这样调开我们，大家会很失望的。”
展翼沉吟着：“如果你答应我今天下午回家去睡觉，我就不调开你们！”他补充一句：“你的黑眼圈并不漂亮！”
方宁脸红了一下，眼睛却亮了：“好的，我就回去！”
柯宇下班回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方宁竟窝在家里睡大觉。他开心地去拧她的鼻子：“小姐，你有多久没有整理房间了？”
方宁“唔”地一声，拉过被子盖住头。
“你不要说又让我来做，由你付出钟点费喔！”
“我好累！”她更深地埋入被中。“你回妈妈家吧！“
“累也要起来吃饭嘛！我们今天一定要一起回去！”柯宇火大了，警察局的破工作都把他的老婆折磨成什么了。
“求求你，别闹了！”方宁呻吟一声。
柯宇挤上床去哄她，“好了啦，阿宁！起来了啦，要睡也得吃过饭再睡啊！”
“我一定要睡觉！”方宁忍了又忍。
“那，我也只好陪你睡了！”柯宇把她的被子拉在自己的身上。
“你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嘛！”方宁去抢被子。
“我不去！”他撒赖，抱着被子不放。
方宁终于暴发了，一手抓住柯宇的腰带，反过来一拧，双臂用力轻甩——
柯宇“呼”地一声，飞了出去，方宁立刻把门锁了。
柯宇揉揉摔疼的屁股，越来越不甘心，有心想再去吵她，终是不忍心，灵机一动，他有了主意，唇边荡起笑意。
方宁敲着卫生间的门：“你好了没有？”
“没有！”柯宇穿着整齐地坐在马桶盖子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