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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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维持水状态，你再试试。”
　　　　希肃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红晕，点了点头。
　　　　“我以纯真的水神名义，召唤无暇的水元素……”希肃吟唱道，雪花再次围绕着希肃飞舞起来。
　　　　“我以热情的火神名义，召唤勇敢的火元素，温暖水的灵魂……”炎舞吟唱着指向围绕着希肃的雪花。雪花化作了水雾，没有再结成冰晶落下。希肃指向冰峰，一道道水线激射向冰峰，炎舞及时地撤去那些水的热度，顿时，千丈冰峰上一道道冰阶向上蔓延，十分壮观。
　　　　眼看大功告成，冰阶距离红花已不足十米，希肃却全身一震，脸色惨白地看向青鸾歉疚地道：“我尽力了，很抱歉。”泡面上前扶住了他摇晃的身子。炎舞也跟着停了下来。
　　　　青鸾感激地笑道：“我知道，这应该足够了。你休息休息，接下来交给我就成了。”说着，手一晃，掌心中出现了一把木纹匕首。
　　　　邪冥看着匕首，皱眉道：“这把匕首也太……”从身上解下了长剑递给青鸾，“长剑虽非神器，倒还锋利，你用这个吧。”
　　　　青鸾看向这个号称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剑客男孩，他的面上依然毫无表情，可眼睛中却掩不住一抹纯净的关怀，没有推辞，接过长剑，深深吸了一口气，默念着浮尘诀，脚尖微点，腾身而起，轻点冰阶，向上而去，不一会，人影渐渐变小。
　　　　冰峰下的五人抬头仰望。
　　　　青鸾飞速地接近着红花，眼看着冰阶到头，脚步微停，又深吸了一口气，一点冰阶，身形腾起，右手长剑一挥，插向冰峰。
　　　　长剑竟然没有如预料中地插入冰峰，冰峰竟然比石头还硬，剑尖处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白色痕迹，长剑弯曲了起来。青鸾大吃一惊，气竭之时，重力所致，身形立刻往下落去。
　　　　本来，长剑即使插不入冰峰，摩擦力也能减缓坠速，可弯曲的长剑猛地反弹，传来的大力将青鸾弹离了峰面寸许，青鸾的双足一时没有点上冰峰，足无借力，身子顿时如断线的风筝向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看着坠落的青鸾，冰峰下的五人都大惊失色。秦宝儿轻掩小口，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炎舞紧紧抓住了邪冥的肩，嘴唇咬出了鲜血。邪冥皱着眉头，忍受着肩头的疼痛。希肃一把挣脱开泡面，冲向了青鸾坠落的下方，张开了双手，试图接住青鸾。泡面脸色大变，看着希肃的行为，摇了摇头，眼前蒙上了一层白雾，“这么高，且不说能否接住，如果接住了，希肃恐怕会当场被压成肉饼，而青鸾未必能逃脱粉身碎骨的命运。可是，他还去接……”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峰下的人已经绝望，或者虽然绝望仍然试图挽回的时候，奇迹出现了。眼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强烈无比的危险感刺激着青鸾的神经，拼命地从最初坠落的惊恐中冷静了过来，背后巨大的翅膀展开，七彩流溢，下坠的速度立刻减缓，而后，翅膀轻拍，更是沿着峰面向上飞去，渐渐靠近了红花。
　　　　峰下众人的心就像蹦极一样，猛地揪紧，又腾地放松，随后却惊诧起来。
　　　　希肃轻轻叹气，放下了双手。他见过青鸾变身，本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可刚才紧急状况下，哪里还记得起这回事。如今，看到青鸾没事，他的心顿时放松了，可同时伴随着丝丝莫名的失落。
　　　　拍打着翅膀浮在半空中，青鸾打量着眼前的血色花朵，觉得似曾相识，皱了皱鼻子，忖道：“哪里见过这朵花呢？”突然灵光一闪，花未见过，是颜色，这邪魅的血色跟情花的花朵一模一样，“情花，你认得这花吗？”
　　　　童稚的声音应道：“眼熟，但想不起来。我的记忆是从少龙山寨开始，之前一片混沌。”
　　　　提到少龙山寨，青鸾黯然叹气，看着眼前的血色花朵，想这花可能深深扎根在冰峰上，不易连根拔除，就试着摘下。手轻轻一扭，还未摘下，突然光芒大盛，映红了半片天空，煞是刺眼。青鸾眼睛一眯，瞳孔紧缩，手本能地放开花朵，掩住了双眼。
　　　　“咔咔”声响，青鸾感觉到红光减弱了许多，再次看向血色花朵，发现花朵滑开到了一边，原本花朵的位置露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大洞，不由惊讶地“啊”了一声。
　　　　远处，另外两座山峰。
　　　　“那是什么？”傲无神和他的帮众，三大城主和卫士们，以及那远远落在后面的白衣人都惊讶地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红光。一会儿，红光渐渐变弱，消散。
　　　　“往那边走！”两支队伍不约而同地做了相同的决定，向着红光出现的方向前进。白衣人也远远地紧跟向前。
第十二章　自相残杀
　　　　青鸾在半空中看着黑色的洞穴，约一人多高，迟疑了一会，踏进了洞穴，同时收拢了翅膀。
　　　　刚踩上洞穴，随着一阵阵“咔咔”声起，两边洞壁上由近及远，逐渐露出一颗颗龙眼大的夜明珠，位于半人高处，间隔半米，整个洞穴光华大现，纤毫毕现。黑色的石质地面干燥平整，侧壁和洞顶异常平整，像是人工修整，却没有切削的痕迹，端的是鬼斧神工。
　　　　青鸾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近十米，洞穴变成了往下延伸的石阶，三十多石阶后是转弯，看不清弯后。
　　　　青鸾没有继续前行，退出洞穴，展开翅膀飞下了冰峰。没等收拢翅膀，炎舞首先冲了上来，羡慕地摸着翅膀，啧啧赞叹道：“很柔软哎！栾青，你啥时候成鸟人了？这是真的翅膀吗？你是鸟族？不早说，害我们刚才担心得要死！”
　　　　泡面感兴趣地看着他，也许自己当初也该选选妖族，体会别样的人生。邪冥冷淡如常，只是黑色的眸子中闪现了一抹笑意。希肃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却浮现着白色的倩影。
　　　　青鸾无奈地笑笑，迟疑着道：“我是普通人族。翅膀是任务奖励。”
　　　　炎舞惊讶地挑高了眉毛：“这不会是特殊的装备吧？”青鸾笑着摇了摇头。
　　　　邪冥的眼中掠过一丝异色，他想起了少龙山战役的传说。他没有参与剿匪，却听很多人说起有个三皇子带来的美丽女子，拍动着七彩的翅膀，带着少龙山寨主飞离，身后万鸟追随。这场战役被传得神乎其乎。栾青跟她是否有关？
　　　　“青……栾青，那个上面有什么啊？刚才看到一阵红光闪过，很快你就不见了。怎么回事？”希肃看气氛有些异样，故意打岔，却差点喊出了青鸾。
　　　　青鸾回眸一笑，自然接道：“上面有个洞穴，看样子是条秘道。我带你们上去。炎舞，准备好了哦！”随后紧紧挽住炎舞的腰，拍打着翅膀向上飞去。
　　　　“啊！我恐高！”炎舞看着地面上越变越小的人影，吓得紧紧抱住了青鸾，直到踩上了洞穴的地面，向里面跑了几步，方惊惶未定地拍着胸口，一脸苍白，半晌，想起刚才的举动，脸微微一红。
　　　　青鸾没有注意，又下去接人。没想到看去最是柔弱的秦宝儿，胆子却比炎舞大，飞到半空还有兴趣欣赏地面的风景。
　　　　六人沿着石阶往下。希肃声称自己运气好，坚持走在最前面，刚转了个弯，就听到身后“咔咔”作响。“洞口封了。”走在最后的秦宝儿道。
　　　　“继续前行。”青鸾沉声道。
　　　　一路向下，出乎意料地没有开关，只是每过三十八级石阶，就要转个弯。如此大约转了百八十个弯，个个头晕脑胀，眼前小星星闪烁时，路，平了。
　　　　继续前行一公里，前面出现了光亮，出口到了！
　　　　炎舞把希肃一挤，率先冲出了洞口，而后是青鸾，邪冥，泡面。秦宝儿优雅地走在最后。
　　　　山谷，漫山遍野的花朵，跟冰峰上的那抹血色花形相同，颜色正常了许多，少了邪魅和妖治，多了娇柔和妩媚。一个婴儿，裹了件长及膝盖的金丝花纹红底小袍，露出如莲藕般粉嫩的小胳膊小腿，爬在正对洞穴的黑色大石上，仰着头奇怪地看着六人。
　　　　婴儿生得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眼睛乌黑发亮，清澈透明。炎舞首先看到，没细想这里怎么出现个小孩，就兴奋地冲了上去，口中喊着：“好可爱啊！姐姐抱抱！”伸出双手就想抱着亲一口他水灵灵的小脸蛋儿。
　　　　炎舞的手眼看就要触碰到婴儿，身后传来一阵大力，将她推开跌倒在了一旁，抬眼看去，身后的希肃眼中闪着飘忽的邪魅，伸手抱向婴儿，顿时心中火起，爬了起来，正看到展开了双翅的青鸾，双眼通红，拉扯着希肃的衣领，将他扯离了地面，甩了出去。炎舞再次伸手去抱婴儿，邪冥一剑劈来，连忙闪开。泡面一个急冲，将伸手的邪冥硬生生撞开，随后又被青鸾扯着甩开，但刚爬起的希肃将青鸾双足拉住，掼在了旁边。
　　　　霎时间，走在前面的五人莫名其妙地混战了起来。黑色石头上的婴儿看着他们，伸伸胳膊踢踢腿，吐吐舌头翘翘眉，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秦宝儿最后走出洞口，眼前是一片混乱，大惊失色，喊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五人置若罔然，依然拼个你死我活。
　　　　秦宝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干焦急，却不敢身入战局去帮忙，远远地绕开，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没一会，五人的混战越加火爆。希肃、炎舞使着魔法，邪冥剑光寒咧，泡面进攻差，但挨打能力不错，青鸾飞在半空，闪避着魔法，伺机偷袭。虽然各人实力有差别，但因为群殴，占了优势的人会被其余四人本能地联手打压，重归劣势，然后又联合别人攻打NｅXT优势者……如此循环不息，打得如火如荼。
　　　　无数的红花被魔法、剑气绞碎，残瓣落满了一地。五人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狼藉，但婴儿所在之处却始终安然无恙。
　　　　秦宝儿躲避着自相残杀的五人，渐渐地移到了五人后边，看到了粉雕玉琢的婴儿。
　　　　秦宝儿看到婴儿，也如五人喜欢地不得了，伸手去抱。婴儿灿烂地笑着，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姆姆！”对着秦宝儿伸出了粉嫩的小手，眼中却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红雾，渐渐地变深，变深……变成了邪异的血红色，如同那冰峰上的血色花朵。
　　　　秦宝儿也灿烂地笑着，伸手抱起了婴儿。抱起前的零点零零一秒，婴儿的眼睛红得就要滴出血来。可就在抱起的霎那间，婴儿眼中的血色如潮水般迅速褪去，恢复了本来的清澈和明亮。
　　　　“姆姆！”婴儿含糊地嘟囔着。
　　　　秦宝儿轻轻地拍着婴儿哄道：“宝宝乖。”这一刻，她的身上散发着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才有的的温柔爱怜的气息。
　　　　“怎么回事？”秦宝儿回头，希肃、青鸾、邪冥、炎舞、泡面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脸惊异地盯着她和她怀里的婴儿。
　　　　邪冥眼中寒光一闪：“这个婴儿有古怪！让我杀了他。”说完，冲向秦宝儿，手中长剑直指婴儿咽喉。
第十四章　雪莲族
　　　　“不要！”秦宝儿大惊失色，眼看躲避不及，伸手去格，只见寒光一闪，闷哼声起，血光崩溅，秦宝儿的左臂硬生生挡住了长剑，好在邪冥及时收手，剑锋只在秦宝儿的左臂上划了深深的一道，鲜血染红了衣衫，却没有伤及筋骨。
　　　　邪冥怒瞪着痛得直冒冷汗却依然紧抱婴儿不放的秦宝儿：“你干什么不要命地护着他？你没看到刚才我们自相残杀，差点同归于尽？八成就是这小家伙在搞鬼！”
　　　　炎舞冲上去给秦宝儿包扎伤口，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听到邪冥的指责，怒斥道：“就算这小家伙搞鬼，你也别伤害宝儿啊！没看到宝儿都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啊！你还骂她，是不是人啊？”
　　　　众人之中，邪冥最亲近的就是一直跟他合作打怪的炎舞。炎舞一顿怒斥，邪冥顿时无语，看着秦宝儿讪讪地道：“宝儿，对不起。我……”
　　　　秦宝儿没有理他，示意青鸾过来，将婴儿交给她。
　　　　谁知婴儿在秦宝儿的怀中乖得像只小猫，看到青鸾却张牙舞爪地不肯让她抱，拼命地向秦宝儿的怀中退缩。不过，青鸾用了点力气，就将她挖到了自己的怀中。
　　　　“姆姆！”婴儿可怜兮兮地看向秦宝儿，眉头一皱，嘴巴一裂，哭得撕心裂肺。
　　　　秦宝儿忍痛哄道：“宝宝乖，姐姐在，没人会伤害你的。”说也奇怪，话音刚落，婴儿的哭声截然而止，还好奇地东张西望。
　　　　泡面有趣地观看着一切，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差点死于自相残杀。
　　　　希肃担忧地看着青鸾，抱着这个犹如定时炸弹的婴儿，她会否有事？
　　　　炎舞刚将秦宝儿包扎好，婴儿嘟囔道：“姆姆抱。”随后眼巴巴地看着秦宝儿。秦宝儿对婴儿没有丝毫抵抗力，单手将他抱过，婴儿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邪冥戒备地盯着婴儿，被炎舞当头敲了个爆栗，委屈地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一个惊慌地女声响起：“少爷，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你们……？”众人迎声望去，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裙的圆脸女孩，约十八九岁，梳着双辫从花丛中惊慌地冲了过来，看着婴儿在秦宝儿怀中怡然自乐的样子惊骇地咽下了后半句。
　　　　“姆姆。不怕。这是费儿。”婴儿口齿清晰地介绍着，一扫之前的含糊。
　　　　“姆姆？”圆脸女孩更是震惊，茫然地看着六人，突然，灵光一闪，莫非……看着婴儿依偎在秦宝儿怀里，心内一阵酸楚，对着她哽咽道：“夫人，您是夫人？您出来了？您来救我们了？”随后身形一矮，行礼道：“小婢费儿拜见夫人。”
　　　　秦宝儿看着她莫名其妙，这唱得是哪一出啊！婴儿咯咯一笑，把头埋在了秦宝儿的怀里。
　　　　圆脸女孩费儿更是肯定了秦宝儿的身份，喜极而泣道：“夫人回来就好了。雪莲一族有救了。我去通知小姐和长老们。”说罢，急匆匆地踏进花丛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费儿昙花一现，留下一干发愣的人。
　　　　炎舞先反应过来，笑嘻嘻地看向秦宝儿：“宝儿，你啥时候嫁人了？还生了个这么牛逼的娃娃？难怪刚才他尽叫你姆姆呢？敢情是我们听错了，不是姆姆是妈妈呢！”
　　　　秦宝儿恼羞成怒，道：“炎舞，你别乱说！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子。这里我也第一次来。”
　　　　炎舞哈哈大笑。婴儿微微转头，看向炎舞，双眼微微发红。炎舞被盯得心头一阵烦躁，不敢再打趣了。
　　　　青鸾思索着费尔的话，忖道：“这里居住着雪莲族，目前遇到了麻烦，有着拯救全族力量的夫人目前不在这里。婴儿是夫人的小孩，雪莲族的少爷，拥有让人思维混乱，自相残杀的神秘力量。雪莲族，历史书中就有关于雪莲族的记载。不知道这跟赤血莲花有没有关系。血莲，雪莲，很相近啊……”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眼前奔出了十几个穿着暗红色衣裙的女子。最前面的少女二十来岁，长得明眸皓齿，俏丽动人，红色的方巾束着长发至腰。身后是报信的费儿，再后是两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子，服色更深，十几个跟费儿一样打扮的少女紧随其后。
　　　　束发少女的脸上满是泪痕，扫视了青鸾等人一眼，盯着秦宝儿问费儿道：“我姐姐呢？在哪里？”
　　　　费儿诧异地指着秦宝儿道：“她……她不是夫人吗？少爷，连您和长老们都不让抱得啊？可她……”
　　　　束发少女打断了费儿的话，道：“她不是。你刚才说辰儿叫姆姆的就是她？”费儿点点头。
　　　　婴儿原本依偎在秦宝儿怀里不说话，这时，却眨了眨眼睛，亲亲热热地对着秦宝儿叫道：“姆姆”。束发少女反复打量秦宝儿，欲言又止。
　　　　秦宝儿突然道：“不用猜了。我不是他的姆姆，也不是你的姐姐。”
　　　　费儿身后的中年女子冷眼看了一会，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这里？”盯向婴儿，柔声道：“辰儿，过来。”
　　　　婴儿不理她。秦宝儿刚想说话，却听青鸾朗声道：“我们来寻找冷月潭和赤血莲花，无意中闯入了这里，还请见谅。”
　　　　中年女子眼中寒光一闪，道：“冷月潭？赤血莲花？谁指使你们来的？”
　　　　青鸾缓缓念道：“寒月皎皎残兔捞，霓虹弯弯彩蝶妖；镜花水月情不老，赤血莲花心已憔。”随后叹了口气。
　　　　中年女子一听诗句，脸色大变，激动地道：“你们是来救妩儿的，我们，我们等了好多年了。总算天不亡我雪莲族，在危急之际，将你们送了来。钥匙呢？钥匙带来了吗？”
　　　　青鸾从怀里取出“血莲之钥”：“这个吗？”
　　　　中年女子双手颤抖地接过钥匙，看后递给了另外那个中年女子，对看了一眼，还给了青鸾。“不错。不错。就是这把钥匙。妩儿有救了！雪莲族有救了！公子，请受老身一拜。”说着，就要下拜。青鸾赶忙扶住，疑惑地道：“到底怎么回事？”
　　　　中年女子道：“这个说来话长。不如，几位公子和小姐随老身等到鄙族，再一一详说。”
　　　　青鸾点点头。于是，一行人跟着中年女子沿着花路向山谷深处进发。秦宝儿依然抱着婴儿。这个婴儿，竟然谁都不让抱，就赖上了她。
　　　　山谷深处，到处都是零零落落的花木搭建的精舍，穿梭其中的是诸多暗红色衣服的女子，大多是年轻少女，长得清丽脱俗，少数几个四十来岁。
　　　　在其中的一间较大的精舍里，两位中年女子分坐左右主位，束发少女坐在左侧，身后立着费儿，秦宝儿抱着婴儿坐在旁边，青鸾等人也坐下。
　　　　中年女子介绍了一下。她们都是雪莲族。束发少女名叫雪媚，是雪莲族现任的族长。婴儿是雪妩的姐姐，上任族长雪妩之子雪辰。中年女子是族中的长老，也是妩媚姐妹的姑姑，分别叫做雪宁、雪静。
　　　　“原先我族居住在谷外的雪峰之上。雪妩是族中的第一高手，也是族长。那一天，是辰儿的诞辰周年，芍云、桃馨等几个雪妩的好友前来庆贺，没想到乘着我们不在，突然暗下毒手，重创了妩儿。妩儿匆匆逃出，辰儿却落在了她们手中。妩儿爱子心切，愿意以自身换取辰儿的性命。可恨那些妖女，明着答应，暗里却连辰儿这么个婴儿也不放过，怕辰儿继承族长的血脉，长大后找她们报仇，生生剥离了辰儿的一魂一魄，使得辰儿再也无法长大，永远保持了婴儿模样。而妩儿却被蒙在鼓里，封印在了水月潭中。”雪宁缓缓道来，语气中充满着悲伤和愤恨。
　　　　“水月潭？”青鸾心中一动。
　　　　“雪莲族的族长有着特殊的能力。辰儿，本应继承族长之位，但因为被抽离了魂魄，无法长大，故而由媚儿接任了族长之位。但是，仓促就位的媚儿并没有继承族长的特殊能力，导致我族失去了在雪峰上生存的能力，只好退居山谷，而且每个人的功力都受到了大幅度的削弱。”
　　　　“你们为何不设法救雪妩？”炎舞问道。
　　　　“水月潭是奇寒之地，我族人连居住雪峰都无法承受，更何况下寒潭。而且，就算下了寒潭，也破不了封印。”雪静叹息道。
　　　　“那诗句是怎么回事？”青鸾问道。
　　　　“过了一段时间，芍云再次来访，自称后悔当日助纣为虐，封印好友雪妩。但如今大局已定，无法救她。日后自然有救星带着钥匙，循着诗句找到这里。”
第十五章　冷月寒潭
　　　　青鸾微奇：“她怎么不直接留钥匙在这里？”
　　　　雪宁苦笑：“当日我们也是这么说。可她不肯，也不解释。我们想强行留下她，只是，她虽然胜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逃跑却是轻松。”青鸾微微叹息。
　　　　“多年以来，我们一直等着救星出现，可是却迟迟未见。近日，水月潭寒气大盛，眼看就要波及山谷——雪莲族的最后的家。如果你们迟来几日，这里恐怕已化为了雪谷，从此再无雪莲族三字。”雪宁、雪静、雪媚都满怀期待地看向青鸾。
　　　　青鸾叹道：“我们一定尽力救出雪夫人。”看向雪辰，正在秦宝儿的怀里被逗得格格直笑。
　　　　饭毕。雪宁带着青鸾等前往水月潭。忽听一阵喧哗，暗红衣裙少女来禀：“谷里又来了许多人，是否各位的朋友？”
　　　　青鸾等人对视摇头：“我们就六个人，并无其他同伴。”
　　　　雪宁道：“媚儿，你去看看。我们去冷月潭。”雪媚应声离去。雪宁带着青鸾等来到了后方一个硕大的圆形精舍，刚打开门，一股寒气就扑面而来。雪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秦小姐，里面太冷，辰儿可能经受不住。能不能麻烦您在外面照顾他一下？”雪宁歉疚地道。
　　　　青鸾看看雪辰小胳膊小腿都露在外面，当下笑道：“宝儿，你就在外面吧。”秦宝儿点头抱着雪辰走了开去，就在谷中到处转悠。
　　　　青鸾等人踏进了精舍，只见中间是圆形的水潭，约有八九平方米大小，冒着丝丝白色的寒气。雪宁黯然地介绍：“这就是水月潭。”
　　　　“族长被困其中，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不能相见，无法营救，应该很痛苦吧。”青鸾忖着，走近寒潭，发现越近温度越低，身上厚厚的衣服竟有些抵挡不住寒意。伸手探了探水温，手指立刻冻得发白，发疼，寒意迅速上延，不由骇然地缩回手，道：“温度这么低，如何下水？”
　　　　其余几人也一一试了下水温，脸色苍白。潭水温度绝对在冰点之下，奇怪地是竟然没有结冰。
　　　　青鸾看向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