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丢脸时 作者:为依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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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郁小息不解道。
“你还想被人骂啊？你早上才开了一小会电脑，就被安娜骂你拖慢大家的网速，妨碍大家工作了！”
“那你给我这个建议！好！我回家查！可我还有一个疑惑。”
“什么？”
“这里呀”，郁小息指着民法教材的某一个例子，“它居然说某某某外贸公司是法人组织哦！怎么可能嘛！我们全部都是学法律的法人凑一起的才是法人组织吧！教材错了！”
彭晖真想拿起教材就一书本拍死郁小息，“郁小息！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法人啊？！法人不是人！你自己回去查资料！”
郁小息听了彭晖那句“法人不是人”便如醍醐灌顶，回忆起来了，大学时候的哪个教授好像说过，别看律师表面风光啊，要当个风光的律师可得先成人精！不然是杀机四伏，什么时候被十面埋伏了都不知道！
难怪彭晖说，法人不是人了，都成精了！当然不是人了！（郁小息的谬论，家里的小朋友千万不要相信。）
“喂，你还没有找到蒋越？”
郁小息摇头，摇着摇着便想到，自己这么摇头法，不就承认自己在找蒋越了么！便急忙说：“我才没有找他！”
“不是吧？我还等着让他帮我们家装修房子打个低折呢！你说这人怎么就不见了那么多天呢？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郁小息一听意外二字，心疙瘩一下，因为她想起了多年前风靡全亚洲的超级爆红韩剧《冬日恋歌》，那时候她老妈看着哭得死去活来，老爸走的时候也没见她哭得那么卖力过。里面的剧情不久是女主和男主越好了，可是男主没有来，是因为出了车祸不是么？！
（郁小息内心很挣扎：不会吧？那种剧情也太恶俗了，我相信小为不会这么恶俗的。小为怎么看也不想是这么恶俗之人啊！）
“你有没有到他公司找过？”彭晖又问。
郁小息摇头，怎么就没想到去他事务所呢？！
郁小息义愤填膺地拍桌而起，朗声道：“对！跑得了和尚，难道你还跑得了庙不成？！敢耍我郁小息？！不要命了！看我不直捣黄龙，杀你个措手不及！好让你知道我郁小息不是好惹的！哼！”
郁小息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众人的不满。
“小息，你能不能安静点？我在和当事人讲电话呢！”
“小息，你安分点不行么？我都已经不给工作你了！”
“小息，你吵归吵，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小息，我求你饶了我吧！我太多工作已经不够时间了！你就别打扰我了！”
……
郁小息那股飒爽英姿的亢奋劲渐渐萎靡掉了……
“你就找个时间，去他公司看看，就算找不到他，也可以找他公司的人问问嘛。”彭晖也不好打击郁小息了。
郁小息点头，有点沮丧，哭丧着脸道：“要是，他真的耍我……”
“那我带上我们家狮子去教训他！”彭晖这么说，不是她义气，而是，她始终觉得，蒋越不会像郁小息说的那样，是耍她的。她彭晖看人一向很准，李元那时候她看了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孬种！
“小息你就别难过了。”彭晖宽慰道。
“我只是觉得很没面子……”
彭晖对这句话感到非常诧异，她以为，郁小息的荣辱观早就荡然无存了！没想到，她还是在乎面子的问题的……
郁小息提早下班了，因为她没事干，大家有事干，没有谁会留意她偷溜了。
她下了公车，看向对面马路自己家住的大院，门前停了一辆墨蓝色的本田！莫非是蒋越那臭小子？！
郁小息不由加快了步伐，可是，走近看了，便失望了，车牌不是蒋越的。
郁小息正要失望而回，见到了车主，竟然是隔壁那条楼梯那个二狗子！
二狗子从小和郁小息一起长大，这种关系俗称青梅竹马，可是二狗子从小就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笑起来又流口水又留鼻涕的，院子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二狗子，也不看好二狗子会有什么前途，看他们把二狗子叫作二狗子就知道二狗子在院子里的人心目的地位了。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就买起车来，郁小息看着，不由惭愧。大院的人都看走眼了。
二狗子不怎么会看人脸色，压根没看出郁小息心情抑郁，还笑嘻嘻跟郁小息炫耀他的新车，问郁小息要不要兜兜风。
郁小息由始至终都觉得是这辆本田的颜色忽悠了自己，便来气：“不坐不坐不坐！有车了不起啊！有本事你买了奥迪宝马奔驰保时捷了！老娘就勉为其难地兜兜风！谁让你买墨蓝色了？！那么多颜色你不买你买墨蓝色？！墨蓝色多丑啊！跟墨蓝色的墨水一样丑！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开车走过，不然我见一次就用钥匙刮一次你的车门，用石头砸一次你的挡风玻璃！哼！”
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了莫名其妙的二狗子，不过二狗子也习惯了，从小就被郁小息欺负，这次就当再被她欺负一回好了，可是心里难免会想，难道墨蓝色真的那么不好看？可当初二狗子要买车的时候，有问过郁小息买什么颜色的，郁小息脱口而出的，不也是墨蓝色吗？！二狗子他爹说的对啊，女人就是善变！
郁小息好不容易终于爬上了八楼，看到她家门口坐了一个扎两条辫子的小女生，把头埋在膝盖里面，虽然看不到样子，可是郁小息一看到小女生书包拉链上吊着郁小息送的喜羊羊公仔，就知道她是谁了。
“季子林，你怎么在我家？”
季子林一抬头，那双幽怨得像是蒙了一层浓浓的雾气散不开的眼睛，直直地，像没有焦距一样地，看向郁小息，郁小息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季奉哥哥送你来的？”
季子林轻微摇头。
“季嫂子送你来的？”
季子林仍旧摇头。
“你该又不会离家出走吧？”郁小息故意加重那个“又”字。
季子林不摇头，也不点头——那么郁小息就猜对了。
郁小息像是习以为常地样子，让季子林跟她进屋，然后打电话给季奉，才知道，季奉今天出差回来，又跟他老婆吵架了，这次大概吵得厉害，吓着了季奉的女儿，七岁的季子林，就又像以前一样，离家出走到郁小息家来了。
说也奇怪，这个季子林和她妈妈不亲近，和季奉也不亲近，就是特别依赖郁小息，虽然她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在无言中度过……
季子林离家出走都离得轻车熟路了，不仅会自己收拾好换洗衣服，毛巾牙刷，
季奉还说，让郁小息一直看着季子林到放完国庆，为此，季奉决定特别批准郁小息提前三天放国庆，就是说，事务所的人只有五天假，而郁小息有八天，这可把郁小息给乐坏了，可是季奉又说，必须每天早上都带季子林到游泳馆去学游泳。
郁小息知道季子林九月初才上的一年级，而且似乎不怎么喜欢去学校，老是不爱去，大概，这个国庆，季子林也是提前放假了。
晚上，郁小息和季子林很沉默地看了电视，又很沉默地睡觉，第二天，很沉默地起来，沉默地去游泳馆……
季子林本就是个寡言的孩子，郁小息还常常怀疑季子林是个心理不健全的孩子呢！可是，季子林似乎除了不爱说话之外，一切都很正常啊！（离家出走都离得轻车熟路还叫正常？！）
郁小息已经习惯了季子林一天不会说超过三句话，有时候，甚至一句都不说，真是个金口难开的小孩……
可是，季子林就是喜欢游泳，从今年七月开始就来学着游泳了，一开始是蛙泳，然后是自由泳，仰泳，现在是来学蝶泳的。
去完游泳馆，等季子林学完游泳，郁小息决定，踩上蒋越的工作室去踢馆。
路上的时候，季子林说话了。
“你是去找你男人吗？”
郁小息听了，差点没裁倒在地上。
“什么男人？！我哪里有男人？！”
“电视上说，一个女人要去见她的男人，一定会挑衣服挑很久。”
郁小息心里暗骂现在的电视剧教坏小孩子！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人小鬼大！自己今天早上不就换了三套衣服而已嘛！又不是为了见蒋越才换的！就是看起来不好看就换了而已呀！
“电视上的都是骗小孩子的！你以后别信了。”
季子林没有说话，只用那双幽深的眼睛，无焦距地看着郁小息。
郁小息到了蒋越工作室，门前有咨询员问郁小息找谁，郁小息就说找蒋越，咨询员说蒋越不在。郁小息问那他去哪里了？
咨询员上下打量了一下郁小息，又看了看郁小息牵着的季子林，心想，莫非是蒋设计师的情妇带着孩子来讨债了？难怪从来没有见过蒋设计师和女人有接触呢！工作室的人还一直怀疑蒋设计师和欧阳设计师是那个那个呢！一想到眼前这个打扮稚嫩地女人，以后有可能是自己上司的老婆，便谄媚起来。
“蒋设计师好几天没有来了，我们也不清楚他去哪里了，不如我帮你打他手机问问？”咨询员说完，马上就后悔了，难道人家孩子都有了，会没有蒋越的电话？！
“好几天没来你们都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的吗？！那欧阳一呢？欧阳一也没有来吗？”
咨询员明显被郁小息的激动吓倒了，说话有点结巴：“没，没来。他们两个是我们的老板，员工不，不可能过问自己的老板的去向吧，而且，他们俩个经常都会时不时失踪几天再出现的，所以，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了……”
“那你有蒋越家地址，或者他家电话吗？”
咨询员见郁小息这么一问，便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的猜测了，蒋越的情人可能不知道蒋越家在哪里吗？再仔细看了看那个面若冰霜的小女孩，好像，也不太像蒋越啊，莫非是来找蒋越背黑锅的？！这个时候，是一个好员工报效老板的时候了！
咨询员语气马上变了三百六十度，“干嘛告诉你啊？！你谁呀你！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走快走！”说着就赶郁小息出门了。
郁小息没有打听到任何蒋越的消息，本来就气到不行，现在还被扫地出门，更是气到爆炸，一路走一路诅咒蒋越，以及那个赶她出门的咨询员小姐！
郁小息如今，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蒋越果真是把她给耍了！还想把她给甩了！还串通了欧阳一以及工作室上下员工，一直躲着郁小息！
仇恨的种子已经在郁小息的心中生根发芽，等到结果之时，便是蒋越结果之时！
“你被抛弃了吗？”
郁小息正怒火中烧之际，季子林又幽幽冒出一句话。
“谁被抛弃了？！小孩子别胡说！”
“电视上都是……”
“你闭嘴！都说电视上是骗小孩子的！你还举例子！我没有被抛弃！要抛弃也是我被别人抛弃！不对！是别人抛弃我！不是不是不是！是我抛弃别人！”郁小息被季子林搅得说起胡话来。
季子林也不说话，又是用暗中幽怨地眼神看着郁小息，郁小息不禁又打了一个冷战，心想，莫非，真如季子林所说自己被抛弃了？！
死命摇头，才不是！她根本没有答应当蒋越女朋友！何来被抛弃之言！这都是被季子林给迷惑了！
于是试图瞪一眼季子林，可是，被季子林那双……哎，不说，大家知道，郁小息马上就别过脸去，不敢与季子林对视了。
坐公车的时候，公车的移动频道放了江美琪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季子林指着频道那个深情唱歌的江美琪，又发话了。
“她唱出了你的心声。”
郁小息决定不理会季子林，让她继续胡说八道，假装听不到。
季子林见郁小息不理自己，又说：
“妈妈，不要紧的，就算爸爸抛弃了你，我还是在你身边的，难道我不是你亲爱的吗？”
公车人多，站在郁小息和季子林周围的人都听清楚季子林的话，都用同情怜悯地目光看着郁小息，原来是个被老公抛弃的女人啊！可怜可怜！
郁小息被看得满脸通红，想要打季子林，又碍于公车人多，不好下手，只好低声说：“回去再跟你算账！”
这件事情，一定又增添了郁小息内心本就对公车的恐惧了……
公车到站，郁小息带着季子林下了公车，远远地又看到马路对面自家住的大院门口停了辆墨蓝色本田，不由雀跃了少许，加快了脚步。
季子林又说：“你看到你男人了么？”
郁小息马上顿了顿脚步，“死小孩！我没有男人！都说多少遍了！别乱说话！”
郁小息被季子林这么说了，脚步也放慢了。
但走近了，又让郁小息失望了。
二狗子摇下车窗，跟郁小息打招呼，郁小息气得狠狠地踹了二狗子的车胎一腿。踹完又扔下丈二的和尚一样的二狗子，牵着季子林大步就往自家楼层走去了。
季子林还回头，用幽怨地眼神盯了二狗子一会，让二狗子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季子林就对二狗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极丑的鬼脸，然后潇洒回头，扔个后脑勺给二狗子。
二狗子想起二狗子老爹说的不错呀，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女人无论是小的还是老的（郁小息气愤了！这么说她是那个老的罗？！），都一样像海底针，探不到，摸不准啊！

蒋越归来记

郁小息带了季子林去游泳几天之后，就开始后悔答应季奉了，因为坐在游泳池旁边的椅子上看季子林学游泳其实真的是一件好无聊的事情，用手机看小说看到眼睛都花了，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居然还没有到！
郁小息发了一条恐吓蒋越的信息，放好手机，站起身，伸伸懒腰，驻足于池边，寻找季子林的小小身姿。
一个带着孩子来的家长凑过来，跟郁小息搭话。
“你的女儿学的不错嘛！”
郁小息左看右看，似乎这个家长是跟自己说话，没错！可是，有没有搞错！自己哪里看起来像是有一个七岁女儿的母亲啊！
郁小息笑得僵硬地回答：“呵呵，她不是我女儿……”
那个家长温婉的笑意也随之一滞，也变得僵硬起来，“呵呵，呵呵，不是你女儿呀……”
“是我妹妹。”
那家长见自己搭话也搭好，就潸潸地走开，尽量远离郁小息，毕竟大家看了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郁小息心里愤愤然！从包包里掏出镜子照了照，没有察觉脸上有什么细纹啊！自己莫非是憔悴了？她青春无比，怎么就被人以为是季子林的妈妈了呢？！实在是太气人了。
郁小息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更气人的事情等着她。
泳池那堆小朋友那边正在休息时间，在水里玩耍，在玩一个用潜水镜丢来丢去，游来游去，捡来捡去，的游戏。
季子林自然满脸不屑地在池边自己练习动作，可是一个潜水镜就飞过来砸了季子林的头，季子林很冷静地潜到池底捡起潜水镜，然后冒出脑袋，狠狠地往那群孩子那边扔，力气太大，扔出了泳池，直接扔到墙壁上，反弹，就掉地上了。
一群孩子目瞪口呆之后，潜水镜的主人醒悟过来了，赶紧上岸，捡起自己那可怜的已经摔成两半的潜水镜，“哇”的一下就哭了。
最后，自然是郁小息到游泳馆的小卖部买了一个原本在外边买只需要五块钱，在这里却需要十五块的潜水镜，赔给了那个小孩。
郁小息本来想要那个老板开张收据，以后好向季奉报销的，可是那个小卖部居然连收据都没有！只好作罢，就当是送给季子林的生日礼物好了，季子林生日的时候，她才不要再送礼物了。
让郁小息气愤之极的事情就此发生了。
教练安抚了季子林和那个潜水镜小主人，摸摸季子林的头，笑着说：“你看你妈妈多疼你！”
郁小息听了，眼角并嘴角一并抽搐了一下，然后用嘴虔诚地狠毒目光，扫射了教练大概三十秒。
别人误以为自己是季子林妈妈，也就算了，可是这个教练！这个教练也太让她郁闷了！
先不说自己今天的无敌青春打扮，粉红色T恤，外面衬一吊带牛仔裙，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郁小息家好多双翻版匡威，五颜六色都有），在背一个可爱的白色双肩小背包。有见过这么打扮的七岁孩子的妈妈么？！怎么看也不过是高中生啊！最多也就大学生！真是太侮辱人了！
更郁闷的是！明明就今天早上才在公车上遇到教练，然后就和教练聊了一会，聊的时候，还说了“看到教练就好了，我妹妹还催我说迟到了呢！”
都已经说了是妹妹！是妹妹！OK？！
这个教练是脑残还是智障？！他奶奶个腿呀！
郁小息发誓，明天让季子林自己来了！她再也不要带季子林来学游泳了！
郁小息愤愤然走回椅子上去坐着，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主题曲就响起了。
屏幕显示来电的名字是——蒋越？！
好呀！蒋越你个兔崽子终于现身了！
郁小息正要推开滑盖，但又想，这个死家伙，自己找他那么久都没有音讯，现在他一打电话来自己就接了，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犹豫一会，便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任由它响。响到不响的时候，郁小息就立马有悔恨之意了，要是蒋越不再打来了，自己岂不是又要浪费电话费打过去呀？！
还好，过一会，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悦耳铃声又响起了，这次郁小息正要伸手去拿手机，接蒋越的电话时，桌面上的手机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岸的季子林抢先一步拿到手，并按了挂机键。
郁小息惊得下巴拉得比李咏长，指着季子林，又指着季子林手中自己的手，居然说不出要骂季子林的话来。
“你不想接，就早点按了，不然别人笑话你那么大年纪了还装嫩用小孩子的铃声。”
“谁让你按的？！把手机给我！”
“可以，让我帮你换一个和你年龄相符铃声。”
“季子林你活腻了！”郁小息说着就扑向季子林。
季子林闪身，往泳池跑去，边跑还边按着郁小息的手机，看来是在帮郁小息换铃声了。郁小息则一直在后面追，池边挺滑的，郁小息本来就跑不快的基础就更加不敢尽力跑了。
季子林怕是已经换好铃声了，站在泳池旁边等气喘吁吁的郁小息，然后放了一遍铃声给郁小息听，居然是多年前孙楠的《你快回来》。
“手机给你，这首歌唱出了你的心声。”
季子林那双寒目扫了一下郁小息，郁小息被她一扫，正好手机这个时候忽然又响起来了，郁小息吓得伸出去接手机的手，不禁抖了一抖，手机就掉地上了，准确来说，是掉池边上了，接着，就很理所当然地，掉水里了呗。
郁小息连忙尖叫，想要去抢球她的手机，谁知道手双手一伸出去，整个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尖叫的嘴巴依然呈现着张着的姿势，就这么大口大口地喝了不少泳池水，郁小息本能地挣扎，似乎不挣扎就会沉到水底一样，她没有想到水这么深，她居然踩不到底。郁小息想喊救命，但却连救命都因为呛水的缘故说不完整，眼睛也进水了，看东西模糊不清。
郁小息最后只听到别人的呼救声，然后，四周围满了人，便得吵杂起来，随后似乎有人跳了下水，那个是季子林的教练吧……
对了，不知道教练能不能救她的同时，把她那可怜的，沉水底的，心爱的NOKIA　5610xm也一起救起来……
当郁小息再次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蒋越放大的脸，而且，越来越大，郁小息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挡蒋越的那张大脸。蒋越被郁小息一挡，满脸的笑意，掩盖不住的喜悦。
郁小息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就被蒋越一把抱住了。
“郁小息，你吓死我了！”蒋越刚才差点以为郁小息的紧闭的眼睛就再也不会睁开了
郁小息才是被他吓得傻眼了呢，她没搞清楚状况，直到她的头发不断滴水，还流入她的眼睛，她才依稀记起，自己好像是掉水池里了吧……
“你怎么在这里？”郁小息问完，巡视了一下四周，一群小朋友和家长都围着她和蒋越看，季子林还露个高高深莫测的笑容，看得郁小息一阵哆嗦。
“怎么了？着凉了？”蒋越总算是放开郁小息了。
郁小息摇头，当然不是着凉了，只是，她低头看看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还是没有穿白色的T恤，不然可就啥都被看光光了。
“来，起来。”蒋越把郁小息从地上扶起来，郁小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躺在了游泳池边上。
季子林很醒目地把自己的大毛巾递过来给蒋越，蒋越替郁小息擦擦头发，然后用大毛巾围起郁小息。然后和教练交代一下，就拥着郁小息，带上季子林，离开了游泳馆。
郁小息坐在蒋越的车上，除了打了一个喷嚏之外，就一直沉默。
蒋越偷偷看了她几次，她都一直看着前方，表情肃然，他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郁小息这样的表情。他想郁小息是不是生气他失踪了那么多天？他一开机看到的全是郁小息发来的信息，有恐吓的，有哀求的，反正看得他真个人甜得心法怒放，本来还一直惦记着没有跟郁小息说一声，就匆匆去了美国，可是，似乎又觉得，没有跟郁小息说是件好事，起码，不是看出来了，郁小息其实是紧张自己的么？
“你怎么不说话？”
郁小息斜眼看了蒋越一眼，还是不说话。
可是坐在后面的季子林说话了。
“她生气了。她以为你抛弃她了。”
蒋越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女孩可真是活宝。
“真的吗？小息？”
“季子林！你再胡说八道我就……”郁小息又对上了季子林那双眼，哎，狠话全又咽了回去。
然后又是沉默，直到车开会了郁小息的家，季子林很识相地先回家，郁小息也想下车，可是被蒋越拉住了。
“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我……”
“你又没有必要跟我说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郁小息还在怄气，转过头，不看蒋越。
“谁说！我们可是情侣关系！你不怕违约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