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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命的思考艺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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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周兆祥博士以「无敌是最寂寞”来形容李先生时
;李先生并没有客气否认(同
'注'3 )。由此可以推想李先生对自己的估量如何。这样的估量会给自己造成极大的
压力。记得李先生曾在讲坛上说过(大意):「写思辩文章;若要严谨精妙的话;首先要
使自己无懈可击;那就必须字字准确;句句清晰;无一言半语多余;无一论证有逻辑
漏洞;各部互相呼应;全篇首尾一贯;最好步步留有后着;更在附注中伏下后着的后
着。”这种极高的要求;可能便是李先生惜字如金的另一个原因吧。但笔者越来越体
会到;纵有至高无上的思辩境界;还是不如达到仁爱宽厚的人生境界。笔者离校多
年;从各方面得悉;李先生一直保持英锐之气;卓尔不群;睥睨俗世;思想辞锋始终凌
厉无匹;此意味着思考力和生命力的强劲;固然可喜可贺。不过笔者这些年来读了
一些古书;吸取了一些东方智慧;发觉东方智慧实涵有更高的人生境界。李先生的
思辩风格;有「横扫一切
;所向披靡”之势;但东方智慧却有「成人之美
;包涵一切”
的仁者襟怀。愚见以为;温润的仁者比锋锐的智者在人生境界上更进了一步。老子
有言曰:「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才是至高无上;这才是真正的无敌。
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注
'注'1 《法言》月刊;1989 年六月号;第
62 页。
'注'2 陈耀南(梁山)「疏雪集”(1989 年
8 月
12 日《东方日报》)。
'注'3 周兆祥「每月对谈”
(1989 年
10 月
7 日;香港中华文化促进中心;录音带)
〔编按:其后由周兆祥教授整理并发表于《信报》上〕。
'注'4 《分析哲学与科学哲学论文集》(新亚学术集刊第九期)第
373 页。
'注'5 1989 年
9 月
5 日《明报》:「倾偈集”。
'注'6 《学苑》1980 年四月号;第
28 页。
'注'7 1988 年
3 月
7 日《香港时报》:「短文四叶”。
'注'8 《明报月刊》1988 年八月号;第
107 、111、113、115 页。
'注'9 《明报月刊》1988 年十月号;第
115 页。
'注'10 1989 年
10 月
4 日《大公报》。
'注'11 同注;第
29 页。
'注'12 1988 年
5 月
9 日《文汇报》。
'注'13 1988 年
10 月
22 日《大公报》。
'注'14 《博益月刊》1987 年十一月号;第
3 页。
'注'15 1988 年
1 月
25 日《文汇报》:「掌中篇”。
'注'16 《博益月刊》1988 年十月号;第
170 页。
'注'17 《明报月刊》1989 年四月号;第
115 页。
'注'18 参考有关课程手册所列出的「思考方法”课程大纲;即可见一斑。
'注'19 《明报月刊》1989 年三月号;第
24 页。
'注'20 1987 年
2 月
27 日《明报》。
'注'21 1989 年
2 月
16 日《信报》:「磨励精神”。
'注'22 1989 年
11月
5 日《星岛日报》。
'注'23 见《明报月刊》1987 年十二月号;第
41 页。
'注'24 郑志诚着:「思辩与宗教”(香港;1988);
《宗教与思辨/回应李天命博士的》
第
34 页。
'注'25 《明报月刊》1989 年五月号;第
93 页。
'注'26 《新亚学生报》1980 年四月号;第
10 页。
'注'27 《明报月刊》1988 年六月号;第
37 页。
'注'28 「磨励精神”;1988 年
10 月
24 日《信报》。
'注'29 「戏间形彩”;1988 年
10 月
15 日《信报》。
'注'30 「乘游录”;1989 年
2 月
4 日《信报》。
'注'31 「磨励精神”;1988 年
8 月
28 日《信报》。
'注'32 《明报月刊》1988 年八月号;第
106 页及十一月号;第
38 页。此外如黄孝
明所撰《「九月辩论”的风波》一文
;亦对梁氏的申辩作出了近似的批评见
1988 年
11月
6 日澳门《华侨报》。
'注'33 1990 年
1 月
1 日《法灯》。
'注'34 《鹅湖杂志》1977 年四月号;第
16 页。
'注'35 《明报月刊》1987 年八月号;第
2 页。
'注'36 《法言》月刊;1989 年七月号;第
49 页。
原载于《路德月报》第
3 8 2 期;1 9 9 0 年五/六月号
*编者按:李天命诗数首;附录如下
轻之思
其一:秘密
东风拂过蔷薇
一根刺把秘密
轻轻挑破
其二:等待
阳光从城东淹到城西
黄昏将层云染成叠彩
归鸟卿卿侬侬的
投向树后微裸的楼台
腆的夜未临
一把空椅是一把等待
其三:点亮
娉娉袅袅的裙步
踩着江南小调
飘过苏堤
一朵绰约的媚月
沿堤点亮
左一湖夜色
右一湖夜色
其四:舞别
翩然的轻盈翩然的舞
嫣然的意态嫣然的妒
黯然的夜尽黯然的别
茫然的晓寒茫然的路
连环念
茑萝将女儿嫁给原野
原野将血液输给河流
河流将命运押给湖海
湖海将拥抱送给沉舟
沉舟把思念寄给寡妇
寡妇把幽怨遗给高楼
高楼把青春卖给风雨
风雨把故人许给深秋
深秋将木叶还给大地
大地将仰望献给太阳
太阳把余晖交给峻岭
峻岭把暮色推给荒林
荒林将晚菊开给过客
过客把清芬携到远方
荒林将夜幕剪给过客
过客把星月带到远方
远方向我展示戈壁的浩瀚
我在浩瀚戈壁上发现江南
荒城之月
无言的夜空
俯瞰着无边的沙漠
在虚无的月色下
浮现出一座无人的荒城
回荡着一缕无力的歌声
低唱出一段无情的故事
故事的结尾轻轻细诉:
「当这一切结束
就只有无言的夜空
俯瞰着无边的沙漠
在虚无的月色下
浮现出一座无人的荒城。。。。。。”
武夷石
破云欲飞的高山
望断长空的仰止
攀登自一念开始
一脚脚踩痛引力的指尖
一步步测量自己的高度
穿过崎岖
解开谜路
偶一抬头;白雾雪崩
从坡顶滚到鼻梁
稍一开口;语言随风
从唇边直落千丈
几条冶娆的紫藤
缠着古板的老松不放
老松斜撑着尊严
我的尊严在峦巅
在苍云上面
那就必须继续向上
背着爬过的峻岭
攀越眉上的崇山
告别了一座巍峨
再奔赴下一座召唤
最后的召唤由最后的一步印证
最高的山岩界定最高的一程
望着那怀了叠叠记忆的岩石
我窥见了洪荒的皱脸
不涂脂粉;只抹着片片风霜
在迟疑间;我一步跨了上去
站在风景之上
无题
No .1
我在沙上写了一首诗
又在沙上抹去那首诗
只让海知道
我在空中写了一首诗
又在空中抹去那首诗
只让云知道
我在心里写了一首诗
又在心里抹去那首诗
只让你知道
以上各诗均收录于
《李天命诗集寒武纪》
(牛津大学出版社;1996)
浪荡与沉思
李天命先生谈经历和思想
周:周奕辉《法言》特约记者
李:李天命
李天命先生谈经历和思想周奕辉
一、从老人精到学生会会长
周:李先生;从大学时代开始;你即与哲学结下不解之缘。起初你是怎样念起哲学来
的?其间曾否考虑过转系或就业的问题?
李:有的人从小就被哲学问题困扰;我属于这一种人。大约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我
独自在街上「流浪”
(那时的小孩;能走路的大都会得溜到街上玩;不像现在的小孩
子;没有大人陪伴就不准到街上去)。我一面「流浪”一面想
:「我是谁?为什么有我?
为什么有这个世界?”这样边走边想;「流浪”到灵粮堂
(嘉林边道和太子道交界处
的教堂)门外;忽有声音仿佛自天上来:「天命!”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找我回家吃
晚饭。他问我一个人低着头背着双手在街头踱步干什么;我说:「想问题。”然后告诉
他我想些什么问题。他一听就哈哈大笑;回家之后把经过告诉妈妈哥哥们;他们听
了也大笑起来。那时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有什么好笑;只是傻兮兮地跟着一起
笑。
到长大了才明白:原来小孩子想那些问题;可算得是「老人精”(小老头)。
第一次接触到「正规哲学”;是在升上中学以后。在一个下雨天;我走进孟氏图书
馆避雨(后来改名为孙逸仙图书馆)。穷极无聊;随手找些书来消遣;偶然拿到一本中
译的《哲学概论》
;便随意翻阅。虽读得似懂非懂;但有个印象:那些常困扰我的问题
大概就属于哲学。
到了中学毕业;懵懵然跟着大家一齐报考中文大学;我报的第一志愿就是哲学。由
于不想进其他学系;事实上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系好读;于是便在「第二志愿”
(那
时不设「第三志愿”?)一栏内仍然填上「哲学”(我以前经常忘记要守规则;这时
毛病又发作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转系;也没有担心过就业前途的问题。在我看来;
毕业之后只要不饿死便可以了。倘若志向只在「飞黄腾达”;一开始就不会报读哲
学系了。我从小就心高气傲;到大学时期更目空一切;视俗世如无物;自以为凭自己
的条件;要是从事其他行业;也能出人头地的。结果念了哲学;那完全是兴趣使然。
周:现在纯粹由于兴趣而读书的人不多;你那个时代的大学生一般是怎样的呢?
李:当时我所接触到的大学生;一般都比较「浪漫”;不那么「现实”;读书多从兴
趣出发;追求异性时则往往不顾一切。那时没有现今学生之间流行的那句格言:「不
怕她丑;最要紧的是易上手。”我们比较热心于课外活动
;比较关心思想、文化、时
代、人类前途等方面的问题
;虽然每每流于空谈、高调
;但如果定要两者择一;我宁
取这样的年轻人而不取那些「年少老成”、从来没有傻过也从来没有天真过的年
轻人。就以学生会来说;那时的学生会常有多个候选内阁煞有介事地出来竞争;我
做会长那一届就须得击败另外两个候选内阁才能当选。但现在的学生却往往因为
做学生会工作没有实利可图而组不成阁。今天有不
少学生太过势利;缺乏理想。这个评语也许不完全正确;因为他们也有他们的理想;
那就是金钱。许多人正是根据这个「理想”来考虑念什么科系的。
二、捣蛋反叛与主动读书
周:你以前读书的态度和方式;跟时下的学生比较起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李:我做学生时;反叛性很强;经常不守规则。譬如体育;所有大一同学都去修这科;
我偏不修。体育老师吴思俭先生年年叫我去上课;提醒我不修体育不能毕业;但我
硬要等到大四那年才去修。又如「社会学导论”
;那是哲学系学生的必修科;我平时
不去上课;要交的功课有几位很可爱的同学替我做;年终考试就不及格。该科老师
何太太叫我去补考;我就是不肯去。她很愤怒;说:「必修科不及格不能毕业。”我说:
「将来的事将来再算。”幸好世事就是那么巧
:到大三时;「社会学导论”不再列为
哲学系必修科;否则我能否毕业便很成疑问了。总之我做学生时经常有捣蛋的倾向;
例如考「中国哲学史”不及格
;就是因为不好好的去答问题;却去分析、挑剔题目
;
结果唐君毅老师就给我不及格。
我这种捣蛋反叛的作风固然不足为法;但是现今学生那种太过循规蹈矩的态度
也有缺点。今天的学生大都采取「被动读书”的方式
;只看学科指定的参考书;甚至
只读课堂上抄下来的笔记。我认为做学生时不妨偶尔吹牛、夸大
;回到家里便会(便
应)心虚胆怯;然后「挑灯夜读”
。以前我喜欢硬找一些老师没有讲过的书来念;可以
增加吹牛的本钱。分析哲学、科学哲学、存在主义、数理逻辑等等都是这样子开
始念起来的。读中大的时候;学校根本没有这些课程;我就到图书馆自己找书看。后
来进芝加哥大学;数理逻辑是博士班的必修科;我摸到系主任的办公室;要求在课
堂外考核我的数理逻辑水平;希望能够破例:免修该科。结果如愿以偿。这得归功于
「主动读书”的习惯。
三、留校开新科;留学赌沙蟹
周 :传说你在美国念博士时; 从没有在学校出现过;却溜到别的地方去了。实情是
怎样的呢?
李:我也听过有谣传说我从没有在芝加哥大学逗留过
;说我的学位是在拉斯维加
斯赌场拿的。其实我是去了加拿大;每逢学期终结要考试就乘飞机回芝加哥;平时
则留在加国经常赌沙蟹。现任教于香港大学统计学系的吴启宏兄;那时在加拿大念
博士;慷慨提供自己的房子做沙蟹战场;常有各路英雄云集本人大杀四方;正是乐
不思蜀。一天忽接到牟宗三老师的长途电话;说他立刻就要退休了;叫我即回。我如
梦初醒;论文根本未动工;只好告别战友;把论文高速写好就回香港。算起来;我也并
非从没有在芝大出现过;约有两个月的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这点现今在中大任教
的几位芝大校友也都知道。
事实上我向来有缺课逃学的习惯。我最反对大学还要点名;硬性规定学生上课;那
是侮辱了大学生的独立判断能力。你讲得好别人自然来听;讲得不好就该自我检讨;
靠点名来逼学生上课有什么意义?
周:中大一直有点名制度;你那时经常缺课;怎能过关?
李:全赖师长辈宽容;不拘小节。譬如修「中国通史”
;那是文学院必修科;我到临近
学期终结才去上课;孙国栋先生抽样点名点到我;我说:「到!”全班哄堂大笑起来。
我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才知道;原来孙先生每次点名都会抽到我;
但每次都无人应;接着他总会停一下;左右望望;今次竟然例外;竟然有人说「到”;
同学们就觉得好笑。我缺课这么多;孙先生却是大人有大量;让我考试及格。
其实我能去考试;还得感谢教务长王佶先生。学期结束时他把我叫去;要替我算一
下各科缺席的账。一算之下;缺课缺了一百节左右;依校规不准考试。我结结巴巴;心
里正盘算着要吹什么牛;他却开口说:「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直到如今;我每想起
王先生就深感怀念。
周:你读大学时的师长辈与今天大学里的讲师教授比较起来
;其作风或风范有没
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李:今天大学里的教师之中;以下三类人为数不少:一类像小商人;一类像公务员;
一类像身体孱弱的退休纪律部队队员;难见有风流人物。我以前遇到的师长辈多温
润儒雅的长者。唐端正先生是我的第一位哲学老师;真诚亲切;到现在我见到他仍
能感受到他的赤子之心。唐君毅老师和牟宗三老师更是当代大儒;宏博精深;海量
汪涵。记得我修读牟老师的「宋明儒学”时
;还是一贯作风;经常缺课;临考试的前一
天就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考试”。他说:「当然真的!怎会是开玩笑的呢?”
我问可不可以改期;他说:「当然不改!”到下学期开课;我缺席如故;同学走来告诉
我;说牟老师在课堂上大骂:
「李天命这个东方阿飞;平时不来上课;考试前一天就打
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考试;还要我改期;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不过骂归骂;牟
老师对我始终循循善诱;悉心教导。他一早已看出我的思想路向和人生态度都与他
迥然大异;甚至天南地北;背道而驰;但还是容得下我;兼且用心栽培;这份胸襟人格;
实非常人能及;每一想起就使我感动不已。
周:听说在牟先生做系主任时;你以助教身份担任讲师的工作;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呢?
李:我进芝大之前;在中大当了一年助教;由牟老师推荐我开两门以前从没有在中
大开设过的课程;那就是「高等逻辑”和「科学哲学”
。普通逻辑由讲师教;新开的
高等逻辑由助教来教;这个责任大概只有牟老师才担当得起;或者说这一「怪招”
大概只有牟老师才有功力施展出来。此外他还介绍我到校外课程部讲「语意学”、
「分析哲学”和「存在主义”等课程呢。
四、从逻辑到新诗;从飞刀打架到勃拉姆斯
周:分析哲学、数理逻辑等学科与存在主义看来像南辕北辙
;你的兴趣应是多方面
的吧?可以谈谈你的兴趣吗?
李:许多人以为讲思考方法、数理逻辑等「硬文化”就不能讲文学艺术、人生哲
学等「软文化”;其实两方面是并行不悖的。我向来喜欢西方的古典音乐和中国的
古典文学;这些兴趣在中学时就已养成。在街外浪荡、赌博、打架
;回到家里念唐诗、
宋词、古文
;或者听
Rachmaninoff、贝多芬、勃拉姆斯
。。。。。。这是我中学生涯的一面。
到进了大学;我培养出许多不同的兴趣;比如一方面读分析哲学、数理逻辑
;一方面
读存在主义、写新诗。以前在《中国学生周报》、《盘古杂志》等刊物上写;有个时
期且负责编《盘古》的「风格诗页”;近年则在《博益月刊》的「诗叶”上写。
不过写东西只是我人生的一个非常小的部分。我最怕理论繁复而生命苍白。我不
喜欢长篇大论「谈”生活
;我喜欢充充实实「过”生活
。我从来不是书虫;也不属于
文人形态;更不属于学究形态。我认为只有蠢才庸才才会浪费生命花时间去写那些
自己心底里也知道是没有真正价值的、而且也没有人会有兴趣看的、只是以「学
术”之名去掩饰而其实转眼就会被抛入废纸桶里的废料
。若要做这种蠢事;我宁愿
把时间用来嬉戏。
事实上我很喜欢玩;尤其喜欢惊险刺激。至于拍拖(谈恋爱);就更不用说了;相信任
何人都会喜欢的那时除了喜欢这种「活动”之外;我还喜欢飞刀、赌沙蟹、「闸”
脚踏车、划艇、爬山、滑滚轴溜冰
;等等。其中最喜爱的、而且也是最擅长的
;就是
飞刀和赌沙蟹。以前曾把飞刀的入门手法教过几个哲学系的学生
;但他们后来都没
有练好;真有点可惜。在我来说;兴趣的多样化是很有意义的:一来兴趣的满足本身
就有自足的价值;二来对于我的学习很有帮助。浪荡了一段时间之后;常会心慌起
来;特别容易记起「勤有功;戏无益”的古训;这时读起书来就会格外起劲的了
五、反学术游戏;向下接不向上爬
周: 无论读起书来怎么起劲;你花那么多时间去玩乐嬉戏;会不会妨碍研究工作
呢?
李:什么研究工作!科学家做研究工作是天经地义;那是实学。哲学家搞研究工作
是哲学的堕落;那是把戏。西方哲学家的典范;苏格拉底;他的工作就是思辩;就是思
考和辩论他搞过什么「研究工作”了呢
?孔子、孟子、老子、庄子、释迦、六祖、
耶稣、维根斯坦等人;他们当然有他们的「学”;但那不是现今读哲学的人搞的那
种式的
research ;不是那种所谓的「研究工作”。这类「研究工作”绝大多数是自
欺欺人的学术游戏。英美方面如
Davidson、Dummett 等人玩这种游戏玩得十分出
色;严谨精细;但终归是游戏;碎屑繁琐;迷失了哲学的方向。欧陆哲学方面也往往是
玩学术游戏;而且每每玩得非常笨拙;暧昧空洞;不堪分析利器一击;可谓属于九流
的级数。至于其他等而下之者;所玩的学术游戏或「研究工作”
;则九流不如;只能算
是「伪学术游戏”吧了。伪学术游戏不能与非欧几何之类的「数学游戏”等量齐
观;这里不必细论。我们要留意的是;玩这种游戏的人喜欢把「无用”美其名为「纯
学术”;以「纯学术”之名去文饰其「无用”的实质
。假如要玩这种「纯学术”的
话;我看只消随便用左手的尾指的小指甲的一小部分;去逗弄一下;就能玩得不错
的了。
周:但无论如何;哲学教师不以研究工作来评核;那么可参考什么来决定升迁呢?
你怎样看升迁的问题?
李:依我的理想看;哲学家根本无须理会升迁的问题。他的人生意义绝不在此。理学
院、医学院等比较不容易弄虚作假的地方不在此论;就我所知;除了极少数例外;
升迁与否一般取决于两个因素:其一是学术游戏或所谓的「研究工作”;其二是人
事关系或钻拍工夫;尤以第二个因素为主。以上所讲是否实情;圈内人都心知肚明。
我一向自觉要远离这两个因素。我以前有一叠稿子拿了去友联出版社;有几十万
字;那就是牟老师在我的《存在主义概论》的序言里提到的《分析哲学》
(逻辑分
析和语言分析)。这叠稿子与《存》先后拿到友联
;《存》先印了出来
;《分》正要付
印;我到友联社长林悦恒先生那里把稿子「骗”了回来
。台湾《鹅湖》杂志社的一
些友人知道此事;多次劝我把稿子给他们拿去印;我一直支吾。
这叠稿子和《存》同一时期写
。《存》没什么大错
;比同类中文书写得较为清晰有
条理一点。《分》所谈的问题属于我的本行
;其水平自然比《存》稍高
;至少思路清
晰;有系统条理。我大学时期写的东西都能做到这一步;无须忸怩不好意思讲。许多
看过这叠稿子的学生、朋友都认为没有理由不拿去印
;一再催问我。现在我可以在
这里把原因说出来;同时也算回答了「为什么牟老师写的序言提到的那部书没有
了下文”的问题
。《分》的付印对于升迁或许有用
;对于读者却没有什么用;那就是
唯一的原因了。
这书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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