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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青年热血奋战中国远征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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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的凌晨,阴霾多雾。在战壕中合衣枕枪的官兵们刚刚醒来,激烈的枪声便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战斗首先从西边毛家湾旁的小山子开始。此地距驻地所在的小山村不过1000米,中间只隔两个小山包。
和外界联络的有线电报、有线电话早在两周前都被中断了,只有全部依赖无线电通信。日军通信部队根据张自忠部队电台以不同频率向各方发报的情况,惊喜的判断出对方巳经落入了自己的包围。
第39师团长村上启作获知这一情报顿时亢奋不巳,急忙调集五六千人和大批飞机、火炮,向该地合围。
激战在枪炮轰鸣中持续,张自忠担心的回头对李文田说:“现在情况恶化得紧,你先派人保护苏联顾问转移!”接着又喊道:“总部和政治部带枪的留下,空手的由李致远参军带领,到山背后西北方向集合!”
中午,日军在加强东西两面进攻的同时,又开始从南面发起猛攻,企图将中国军队压迫到山脚下开阔地带加以围歼。
日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炮弹如暴雨般倾注,步机枪的吼叫声一阵紧似一阵。
突然,一颗炮弹在指挥所附近爆炸,飞扬的弹片将正在专注指挥的张自忠右肩炸伤,紧接着又飞来一颗子弹将他左臂击穿,鲜血很快浸透了军装。卫士长见状,急忙跑来为他包扎。卫士们一见总司令负伤,都惊慌起来。
张自忠却按了按伤口,满不在乎地说:“没伤着骨头,不要大惊小怪的。”
中午过后,日军攻势更加凶猛。张自忠被数十名卫兵簇拥着撤至另一座山头。
这时,指挥部虽三面被围,但东北方向尚未合拢,如果翻过这座山,还是可以突围而出,夺回一条生路。大家原想借指挥所移动之机,劝总司令翻山突围,但张自忠上山后却不肯再动,坚持将指挥所设在这里继续指挥战斗。
眼看日军更加迫近,顾问徐惟烈小声向他建议说:“总司令,移动移动位置吧?”
旁边也有人附和说:“敌人三面包围我们,不如暂时转移吧,重整旗鼓再行决战,最好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张自忠一听,神色严峻地说:“我奉命追截敌人,岂能自行退却!当兵的临阵退缩要杀头,总司令遇到危险可以逃跑,这合理吗?难道我们的命是命,前方战士都是些土坷垃?我们中国的军队坏就坏在当官的太怕死了!什么包围不包围,必要不必要,今天有我无敌,有敌无我,一定要血战到底!”
大家听了这几句分量很重的话,谁也不敢再开口了。
下午,日军调集大批山炮疯狂轰击。
不知为何,一向指挥战斗时衣着简便的张自忠这次出征却一反常态,穿着黄色的呢制将军服,这此时尤其显眼,十分容易暴露,炮弹如雨点般炸在他的前后左右。他的右腿被炸伤,裤腿、袜子都被鲜血浸透了。
在生死绝续的最后关头,李文田参谋长终于忍不住又开了口:“总司令,我们人太少,38师和黄总司令的队伍又赶不来,看情形是顶不住了,还是暂避一下,回到河西整顿一下再说吧!”
李文田站在那里,以为总司令会突然跳起来把他臭骂一顿,但出乎意料,张自忠并未批评他一句,而是抬起头来温和地对他说:“老李,你们谁都可以走,但我不能走。你们赶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李文田忽然象顿时明白了什么,难过的迟疑了一下,但已深知劝不动他,飞快的跪地一拜,抹着泪说声:“总司令保重!”转身带着两名卫兵悄然离去。
中国远征军 第一节(4)
下午2点,日军步兵开始在炮火掩护下又发起攻击。
张自忠带伤督战。此刻,他已不指望任何一支援军的到来,只希望在死以前指挥这仅有的一点兵力多杀几个敌人。寡不敌众,这个山头还是失守了,副官和卫兵们不得不强制张自忠向北面安全地带转移。
经过惨烈鏖战,74师已死伤大半,一部溃散,残部数百人主要集中于东山口阻击日军,在前来增援的路上受阻,张自忠不得不派出手枪营和自己的警卫排前去救援,他身边仅剩下张敬高参和副官马孝堂少校等十来人。
3时许,天空下起沥沥细雨。中国守军大部战死,派出救援的手枪营士兵回到张自忠身边,准备作最后的抵抗。
面对步步逼来、怪声吼叫的大批日军,剩下的100多名跟随张自忠多年的忠诚士兵,用血肉之躯同处于绝对优势下的日军在雨中持续厮杀,直至全营士兵所剩无几。
张自忠眼看前方弟兄一个个倒下,强忍手臂的疼痛,提起一支冲锋枪大吼一声,向山下冲去,扣动扳机向日军猛烈扫射,十几名日军应声倒毙。就在这霎那间,远处的日军机枪向他射来,他全身数处中弹,右胸洞穿,血如泉涌。马孝堂见他突然向后一歪,赶紧飞奔上前为他包扎。
日军一窝蜂地冲了上来。危急中,张自忠回头冲着高参张敬少将、副官马孝堂少校等人大呼:“我不行了,你们快走!我自有办法解决。”几人执意不从,情急之下,张自忠干脆一把拔出腰间短剑立即打算自刎,几个人大吃一惊,急忙将他死死抱住。
就在这一瞬间,日军步兵已冲到跟前,多处负伤的张敬举枪击毙数名日军,后面蜂拥而上的日军用刺刀将他连捅数刀。另一个鬼子端起刺刀向马孝堂刺来。张自忠眼睛一瞪,怒吼一声,就在鬼子的剌刀扎进马孝堂身子的时候,一枪也将鬼子撩倒。到底体力不支,他又艰难地往下倒。鲜血很快将身下的泥土、石块染红了。
日军第4分队的一等兵藤冈也端着刺刀冲了上来,他看到这个穿着高级指挥官制服的中国军官从离他三四米远近的血泊中又陡然奋力站了起来,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死死盯住他。藤冈突然感到这位中国军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竟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这时,背后响起了枪声,第3中队长堂野射出了一颗子弹,命中了这个军官的头部。
与此同时,藤冈像是被枪声惊醒,也冲上前去,倾全身之力,举起刺刀,向着高大的身躯深深扎去。在这一刺之下,这个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像山体倒塌似的,轰然倒地。这个曾经一度蒙受猜疑,被指为“汉奸”的血性军人用自己的鲜血给了世人一个明确无误的答案。
“身为军人,就是要看为国家死在什么地方!”张自忠用行动对自己的决心做了最好的诠释。
时间仿佛募然停止,历史留下一个静穆的场面,殷红的热血交织着迷蒙细雨,构成一个永恒的瞬间——1940年5月16日下午4时!
张自忠死后,南瓜店一带枪声骤停,格外寂静。
日军开始打扫战场。堂野和藤冈估计刚刚死去的这位军官一定是位将军,便翻动遗体搜身,堂野从其身旁的手提保险箱中翻出了“第一号伤员证章”,藤冈则从遗体的胸兜中掏出一枝派克金笔,一看,上面竟刻着“张自忠”三字!两人大为震惊,不禁倒退几步,“啪”地立正,恭恭敬敬地向遗体行了军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仔细端详起仰卧在面前的这个血迹斑斑的汉子来。
接着他们把情况报告了上司231联队长横山武彦大佐,横山下令将遗体用担架抬往战场以北10余里外的陈家集日军第39师团司令部,请与张自忠相识的师团参谋长专田盛寿亲自核验。
专田盛寿七七事变前担任中国驻屯军高级参谋,与时任天津市长的张自忠见过面;七七事变时又作为日方谈判代表之一,多次与张自忠会晤于谈判桌前。专田盛寿证实:“没有错,确实是张君。”
师团长村上启作命令军医用酒精把遗体仔细擦洗干净,用绷带裹好,并命人从附近的魏华山木匠铺赶制一口上好棺木,将遗体收殓入棺,将佐们出于军人对真正的军人的尊重,列队脱帽向张自忠灵柩敬军礼,为其举行庄重的军祭,向这位英勇的敌人献上最高的礼遇,然后葬于陈家祠堂后面的土坡上,坟头立一木牌,上书:“*大将张自忠之墓”。
中国远征军 第二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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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纲率38师与军部特务大队一路血战,到达南瓜店时巳是16日深夜9时左右,离张自忠总司令战死巳过了将近5个钟头。日军早巳缩回各个驻地,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的山川原野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身负重伤的马孝堂少校大难不死,居然从死尸堆中苏醒过来,当即被送到黄维纲跟前。黄师长与全体官兵闻知总司令力战至死,74师全军覆没的噩耗,人人捶胸顿足,嚎啕痛哭。
高军武忽然明白了张将军完全是以身赴死,证明自己的爱国清白!苦涩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潸然流下……
从附近的村民口中得知村上启作这天黄昏巳将张自忠葬于陈家集的消息后,黄维纲果断决定次日夜由他亲率特务大队夜袭陈家集,不惜一切代价将总司令的遗体抢回。
要在日军第39师团司令部的驻地完成此次行动,无异于虎口夺食,为此,邵青阳作了精心准备。他派出两个小组外出侦察,一是了解陈家集的防卫,二是了解日军在这一带的分布情况。
而高军武、古良、龙鸣剑、付永志则担负着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他们4人都会讲日本话。所以邵青阳让他们骑上缴获来的日本大洋马,穿上日军军装,带着两挺轻机枪和4个装满汽油的扁形铁桶,向着陈家镇长驱直入,行动开始之前充作内应
很幸运,17日上午高军武等人在前往陈家集的路上仅仅遇到过一次日军的盘问,他们谎称自己是日军的骑兵侦察小队,甚至与一支日军步兵队伍同路而行,走了半天也没人问他们一句。进入陈家集后,他们在大街上趾高气扬,缓缓而行,竟然还去张自忠总司令的新坟前停留了片刻,摸清了地形情况。
当天临近午夜时分,浓夜如墨,田野上蛙鸣如鼓。
两个骑着大洋马的日本军人来到陈家集日军粮秣队的门前。哨兵上前刚要查验证件,一枚手榴弹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脑浆浅了古良一身,哨兵连嗯也没来得及嗯一下,就“噗”地倒了下去。
高军武与古良飞身下马,从马鞍旁取下轻机枪和汽油桶,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内。他俩贴着正厢的墙根蹑足而行,听见屋里传出阵阵鼾声。高军武向古良做了个行动的手势,两人同时用枪托捅碎窗上的玻璃,将4枚一束的手榴弹扔了进去,随着两声巨响,屋里顿时响起了一团鬼哭狼嚎声。紧跟着,两挺轻机枪从窗台伸进去,向着屋内凡有叫喊声的地方猛烈开火,直到再也听不到一点人声为止。
粮秣仓库燃起了冲天大火。
与此同时,陈家集东南两个方向也相继响起了爆炸声。那是龙鸣剑与付永志干的。很快,熊熊的火焰便在漆黑的夜空中冲腾摇曳起来。
在一团混乱之中,枪声愈发猛烈,高军武从枪声就能听出,是黄维纲师长带着特务大队的兄弟杀进来了。
刚刚获得大胜的日本人万万没有想到中国军队竟然敢到他们的心脏地带来摸营,混乱之中,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司令部的安全,集上为数不多的军队都纷纷赶去保卫他们的司令部,在司令部附近攀房爬屋,占领制高点,准备与前来进攻的中国军队死战。
高军武和古良立即冲向大街,向着陈家祠堂后面的山坡狂奔而去。等他们赶到,看见黄维纲和邵青阳都巳到了张自忠坟前,几名士兵正在用力掘坟,棺材葬得不深,不一会儿功夫便被士兵们合力抬了出来,打开棺盖,士兵们将总司令的遗体抬出,用一张军毯裹上,然后用绳子捆在早巳准备好的滑竿上,立即往汉水方向疾奔而去。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中国远征军 第二节(2)
邹喜子打出了一颗白色信号弹,这是通知正分散在各处袭击日军的特务大队官兵:任务达成,迅速撒离。
陈家集恢复平静后,日本人惊奇地发现,他们的损失微乎其微,仅是被烧毁了一处粮秣仓库,死了十几个士兵,另外还有两处并无任何军事价值的房屋被烧。
唯一让他们震惊的是,头一天刚刚葬下的张自忠将军的遗体不翼而飞了!
如果村上启作知道重庆方面对于张自忠的遗体有何等的重视,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悔恨终生。
说来也有些荒唐,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重庆中国最高统帅部,竟然是从日本人的广播中得知张自忠将军殉国这一重大消息的。
将星殒落,三军折柱。蒋介石震惊悲痛之余,急电李宗仁,询问张自忠遗体下落。李宗仁复电告知,38师黄维纲师长已亲率特务大队将张总司令遗体抢回,并拟于近日运往重庆。蒋介石这才放下心来。
天亮后不久,当村上启作师团长突然接到军长圆部和一郎“将张自忠遗体用飞机立即送往汉口”的命令,巳经为时晚矣。
由20名身强力壮的战士组成的轿夫队轮番上阵,一路上未作片刻停留,终于在18日上午将张自忠的遗体抬到汉水东岸,然后迅速过江,送到了快活铺集团军总部。
总部将士出镇数里相迎,沿途哭声震天,许多59军的老部下更是跪于道旁,哭得死去活来。黄维纲、邵青阳与特务大队的官兵们一晚上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顾不上悲痛,此时触景生情,一个个也都泪湿衣襟。
冯治安将军和格里多诺夫上校、拉赫曼尼申科中校一同含泪查看了总司令的伤势,发现将军全身共伤8处:除右肩、右腿的炮弹伤和腹部的刺刀伤外,左臂、左肋骨、右胸、右腹、右额各中一弹,颅脑塌陷变形,面目难以辨认,只有右腮的那颗黑痣仍清晰可见。
冯将军立马命令前方医疗队将遗体重新擦洗,作药物处理,给张将军着马裤呢军服,佩上将领章,穿高筒马靴,殓入楠木棺材。
21日清晨,李致远将军奉冯治安命令,乘8辆大卡车从快活铺启程,护送张自忠灵柩前往重庆。担任全程护灵任务的,正是邵青阳的特务大队。
沿途数万群众,挥泪祭奠。车抵宜昌,10万群众自发送殡,人人臂缠青纱,满街遍置香案,全城笼罩在悲壮肃穆的气氛中。一个中国军人之死,竟换来无数中国老百姓对于死亡恐怖心理的超越。这一天敌机在上空盘旋吼叫时,居然无一人躲避,无一人逃散。
张自忠灵柩在宜昌换船,溯江而上重庆。28日上午,船抵储奇门码头。蒋介石、林深率文武百官臂缀黑纱,肃立码头迎灵,并登轮绕棺致哀。
上船时;邵青阳率特务大队肃立于栈桥两侧欢迎。他们强壮的身体、黝黑坚毅的面孔、整肃的军容、精良的武器、经过挑选过的一张张骠悍勇武的男人面孔给蒋委员长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蒋介石急走到张自忠灵柩前,控制不住,失态泪下,李致远将军正步上前行礼,将从张将军殉国处拾回的血石捧给蒋介石,蒋介石见了更是呜咽失声,在场的各级将领官员见了也一个个心中悲酸不已。
起灵时,蒋介石亲自扶灵执绋,过栈桥后顺着石阶缓步而上,将灵柩护送到码头上的公祭台前。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蒋委员长的的办公桌上摆上了张自忠的遗像和两块血石。
当天,蒋介石以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名义通电全军,表彰了张自忠一生的功勋。随后,国民政府在重庆北碚雨台山为张自忠举行了下葬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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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远征军 第三节(1)
邵青阳的特务大队把张自忠将军护送到北碚雨台山安葬后,当天傍晚即乘车回到了轮船上。吃晚饭时,邵青阳宣布任何人不得下船,次日一早便原船返回部队。
高军武听后显得有些踌躇,饭也顾不得吃,钻进大队长的单人舱房,请邵青阳通融一下,他想登岸去办点事。
邵青阳说:“你这纠察队长,我刚刚当众宣布了纪律,现在居然是你带头违犯,不是故意给我出难题么?”
高军武看他态度严肃,也不好再遮掩,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大队长,我参军上战场还没谢过萧小姐,这次难得回重庆,想去谢谢她。”
邵青阳不说话了,闷着脑壳一个劲儿抽烟。
看他半天不吱声,高军武心下犯难,搞不清他在肚子里转啥花样。
终于,邵青阳把烟头一丢,说:“军武,我想的不是找个啥借口让你上街,而是另外一回事。你喜欢萧小姐我这个老粗也猜得出来,不过,我得和你说,我在萧老军身边呆过几年,晓得萧家花园那潭水,深得很……”
高军武听这话大有文章,急忙问道:“大队长,我也没啥其他想法,就想见见萧小姐。我现在这样成天枪里来炮里去,生死没个定准,只希望见见她,看一眼也好。到真没有多奢望其他。”
“唉,”邵青阳叹了口气,“你哟,也硬是个犟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好吧,我就批准你上岸。要是萧家花园的人不让你进门,我以后,也就不会再在这件事情帮你半点忙了。”
“谢谢大队长,我会尽快回来,以后尽量不再给大队长添半点麻烦!”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些踌躇,沉吟了一会,说道:“大队长,我想再问你借个人。”
“借人?借哪个?”
“邹喜子。”
“他一个人毛还没长全的小娃娃,能帮上你啥子忙。”
“我自有用处。”
邵青阳挥挥手:“早去早回。”
高军武到大统舱门口冲里叫了一声:“邹喜子,带上唢呐,跟我上岸执行任务。”
“是,高队,除了带唢呐,还带枪么?”
“只带短枪。”
几十号人全都愣愣地盯着高军武。
邹喜子高兴地跑了出来:“干啥呀?执行任务还得专门带上唢呐?”
“就你小子多话,跟我走就行了。”
此时天巳黑透,满城的路灯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毁了不少,剩下的犹如猫头鹰的眼睛,在漆黑的夜空里忽闪忽闪。
两人赶到江家巷,没径直去萧家花园大门,而是顺着巷子来了离院内主楼不远的僻静处。
“喜子,把唢呐拿出来,给我吹《槐花几时开》。”
邹喜子眨巴着眼,满脸困惑。似乎不明白高队长的用意,但还是把唢呐双手举起,运气舒缓,把一曲《槐花几时开》吹得既柔和,又婉转。
高军武的“战术”果然成功了,曲子刚刚吹罢,满天碎雪般的槐花还在脑海中纷纷扬扬的飘飞,前面巳经出现了他此刻最渴望见到的人的身影。
高军武回头吩咐到:“喜子,没你事了,给我回船上去。”
邹喜子这才回过神来:“哟,高队长,别人说卸磨才杀驴,你连面都还没磨完,就要杀我这头驴呀!”
“听话,一会我给你带两根卤猪蹄子回来。”
打发走了邹喜子,高军武转过身来,双眼迎着来人,目光炯炯:“萧小姐!”
萧玉小跑到了高军武面前,激动得直喘气,嗔怪的看着他:“听到喜子的唢呐;我只猜到可能是他有事要找我,真没想到会是你!我给你写了一封信。收到了吗?”
中国远征军 第三节(2)
高军武听了这话,大感惊讶:“你给我写了信吗?”又很不甘心的补充到:“我也给你写了封信,好长时间了,都不见你回我。”
萧玉苦苦一笑:“寄到我们这里的信,都要过我七妈的关。一定是被扣了……”
“是吗?我信里都是光明正大的东西,不怕人看。我才回重庆,想见见萧小姐,正好问问你怎么回事?这些日子都过得还好吧?我觉得不方便直接到你家打扰,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把邹喜子叫上,让他用唢呐把你叫出来。还真派上了用场!”
“你呀,不用那么客气,以后就叫我小玉好了。邵大哥也回重庆了吗?你们几时回来的呀?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萧小姐,啊,不,小玉,我想给你说的话太多,找个清静地方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当然好,我也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哩。”
“我们去十八梯吧,我刚才从哪儿上来时,看见有好几家茶馆都开着门。”
片刻后,他俩便站在了峭壁之巅的十八梯头顶上。这十八梯共有18级,每级石阶若干,倘若站在对岸海棠溪一带看过来,恰似一架搭在悬崖边上的巨型梯子,把山顶的繁华商业区和山下储奇门码头一带江边的鳞鳞黑瓦连了起来,十八梯这名字也取得非常传神。人走到这里,猛然低下头,才蓦然发现脚下竟然顺着长江边匍匐着另外一大片有着古老街肆,高低错落黑色瓦顶的城市——这就是下半城。
高军武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空阔,只见缀着几颗疏星的幽蒙天穹,奔涌不息的长江,以及江南起伏绵延的山峦剪影。
顺着十八梯一级级走下去,两旁依然是比肩而立的百姓住家。
行人虽是不多,但家家户户门前的空地上,摆着不少小椅子、板凳,正是饭后大家收拾洗刷完出来拉家常摆龙门阵的时候。昏黄的路灯下,头上扎着包头帕的老大爷满脸悠然地点燃了叶子烟,一个女人旁若无人地掏出肥硕的乳房在给怀里的孩子喂奶。饭馆里油香四溢,划拳打码声不断,间或还能听到堂倌歌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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