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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清秘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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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砍了下来。顿时两旁街道上瞧热闹的人,都欢喜震天,如雷贯耳,人人喝采,无不叫快。正是:善恶由来终有报威权何必苦相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回 为国除奸肃顺授首 吊民伐罪左李封侯
话说众人正在喝采的时候,忽然从人丛中走出一个少年人,跪在睿亲王的马前,脸上流着眼泪。睿亲王问是什么人,那少年自称是已故大学士柏俊的儿子。他愿出一千两银子把肃顺的头买回去,祭他屈死的父亲。睿亲王也知柏俊也遭冤枉,又看那少年哭得悲痛,便答应了他。那少年拿出一千两银子,赏了刽子手,捧着肃顺的头回家去。请了许多亲友,来看他祭人头。说起那柏俊,在咸丰八年的时候,官做到内阁大学士。他虽是一个旗人,很通文墨。学问也极好,为人亦颇讲道德,又是翰林院出身,所以常常放主考。真算是门生弟子满天下这一年,刚巧又派他做了北闱的主考,考完之后,榜发出来,便有人告他,说他得了贿赂买通关节,将一个唱花旦的戏子,名叫平龄的,中了举人。柏俊他原不知道平龄是什么人,与平龄又素不相识,那告发柏俊的人又说柏中堂的儿子,与平龄要好。所以买通关节,取中了的。其实平龄本是一个旗下人家的公子哥儿,素来最爱唱戏,九城的票房,平龄常去玩票,名声很大。但是在他们旗上原算不了一回事,况且平龄既是捐了监生进考场,不讲什么出身,只看文章如何。无奈那肃顺与柏俊有仇恨,又正在专权的时候,他便借题报复。这便叫做公报私仇。肃顺便在咸丰皇帝面前,说了许多谗言,非杀柏俊不可。那咸丰皇帝听了肃顺的话,有意要兴大狱,就把柏俊发交刑部审问。又将同时北闱的同考官,一齐交部严讯。从同考官起,直到举人,杀头的有五六十人。那时只有一个副主考朱凤标,因害眼疾请假,未曾入场,只革了职,逃了性命。最可怜的柏俊,被捉到刑部,关在监狱之后,审问了几次。那刑部尚书因为告发的人,说是柏俊的儿子,与平龄有关系,便要捉柏俊的儿子来审问。柏俊家中,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工部员外郎,二儿子尚无官职,在家里读书。柏俊的夫人,原配已死,现在是一个继配,那小儿子是继配生的,继配夫人听说刑部要捉她儿子,便将大少爷叫回家来,对大儿子说道:“刑部要捉你兄弟去,与平龄对质,你兄弟年纪太小,如何能到刑部去,所以同你商议,不如你到刑部,一来可以救你父亲;二来可以救你兄弟;三来你是现任的正部员外郎;四来你去自首,可以罪减一等,说不定可邀特赦不知你肯去否。”
柏大少爷听他继母之言,甚为有理,他又是一个天生纯孝的人,便挺身而出,到刑部去自首,可恨那肃顺,不但要杀柏俊的本身,而且还要杀他的儿子。便将柏大少爷的工部员外郎革了职,交刑部审问,那刑部尚书,原是肃顺的私党,肃顺授意,叫他屈打成招,逼着柏大少爷熬刑不过,只得画了供状。承认是他与戏子平龄有秘密的关系,买通关节,代平龄考中举人的。肃顺得了供状,更奏明咸丰皇帝,定了柏家父子一个斩立决的罪,那满朝文武大臣,除了肃顺的私党,没有一个不替柏中堂呼冤叫屈的,都上奏摺求咸丰皇帝莫杀柏俊。到了那一天,柏俊应该行刑的时候,柏俊在刑部大监中,静候圣旨。这时柏家父子,哭得同泪人一般,便有柏俊的门生,都到刑部大监,来拜见柏俊。那些门生都说中堂一定可以仰邀宽典的,柏俊也心想咸丰皇帝决不致杀他,便嘱咐他第二个儿子,到西直门外夕照寺去守候。等上谕下来,要是发配充军,便可父子同行了。他第二个儿子奉了父命,就直奔夕照寺去。这里柏中堂换上一件银灰鼠的外套,反穿在身上,为的是到了菜市口,临时上谕下来,赦回之后,他便可以将外套正面,又反过来,叩头谢恩。谁知柏中堂反穿着银灰鼠外套,走到菜市口,那朝中文武大臣,正在殿上跪求咸丰皇帝免柏俊一死。无奈咸丰皇帝听了肃顺的话,再也挽回不来,当时咸丰皇帝对大臣们说道“朕不是杀宰相,朕是杀主考,虽历代无宰相之例,但是主考贪赃枉法,不可不办。”
咸丰皇帝拒绝了文武百官的请求,就命肃顺赶快传旨将柏俊父子一齐杀了。柏俊临死的时候,嘱咐他第二个儿子,不要忘了杀父之仇。这是以前的事,如今柏俊的二儿子,居然也守到肃顺杀头的这一天,所以情愿出一千银子,把肃顺的头买回去,祭他的冤屈的父亲,这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奉劝世间的人,千万别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便无法无天的去干,要晓得作下了孽,是必有报应的。等到恶贯满盈时,也必死于非命。肃顺这个人,便是前车之鉴。闲话少说,且说肃顺杀头的那一天,北京城中,有几位大名士,在达智桥松筠庵中扶战,忽然战坛上的战笔,自己动起来,众人大惊,忙过来看时,只见战坛上写了几个大字是“刚在菜市口吃一刀”。众人一想,这一定是肃顺的鬼魂,作起怪来了,大家议论纷纷,都以为是一件奇事。有说肃顺要变成厉鬼的,有说肃顺究竟是一个恶人,至死尚不驯善的。就有人谈起肃顺的家世来,做书的人,也不妨借着他们的话,将肃顺的家世,细表一下。原来肃顺的父亲,便是郑亲王乌尔棍布,前回书中,已见过乌尔棍布的名字。肃顺并不是正出,是姨太太生的肃顺的母亲,原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住家在东城裱背胡同;他父亲是一个不第的秀才,姓吴名逸富,家中十分穷苦,读了几年的书,不曾进过学。因为家境困难,就读不起书了,只得改行做小买卖,每天在街上卖冰糖葫芦。有一天郑亲王乌尔棍布,下得朝来,坐着骡车,走过裱背胡同口,见一个绝色的女子心中不觉大动,回到府中,时时刻刻想着这个女子。便唤一个心腹包衣姓赵的去打听,打算将那绝色女子买回来,做一房姨太太。那姓赵的去探明,知道那女孩儿的父亲,就是吴逸富。家里虽然穷苦,但是一个书香人家,决不肯卖女儿给人做姨太太。况且这女孩儿亦已说好了婆家,更是无法可想,姓赵的便照直地回复郑亲王。谁知郑亲王和那女孩儿好像前世里有一切的,他朝思暮想,非要把那女孩儿弄到手中做姨太太不可。便限赵包衣三个月的限期,务必把那女孩儿弄到。就是花费十万八千银子,也是愿意的。那姓赵的在急切之中,忽然想出一条妙计。恰巧那裱背胡同里有一座空屋子,姓赵的就租下来,作为自己的住宅,不多几时,因为邻居的关系,与吴逸富相识了。过了些时,便做了朋友,十分知己,常常拿银钱去帮助吴逸富,吴逸富因此更为感激。日子一久,他二人就结拜了兄弟,大哥长老弟短的亲热得了不得,姓赵的想把郑亲王的话,对吴逸富去说,叫他把女儿送到王府去做姨太太,毁了以前所定的婚姻。怎奈那吴逸富又是一个读书人,有点书气,什么仁义道德啦,成天不离口。姓赵的想着也不敢说,知道说出去,一定要碰回来的,反把事弄糟了。所以就不对吴逸富说起,但是看看限期快到了,一时却也想不出下手的方法,这时郑亲王忽然接管步军统领衙门的差使,做了九门提督,有权有势,谁也害怕他。郑亲王到任三天,忽然解到一批盗犯,那姓赵的,本是郑亲王的心腹,莫就步军统领衙门,便是王府也是自由出入惯的他也跟着郑亲王到衙门里去,忽然又想出一个妙计。拿钱打通强盗,叫强盗一口咬定吴逸富,说是他们的窝家,又故意埋些赃物在吴逸富的家内,可怜那吴逸富睡在鼓里,怎会知道有人陷害他。这一天,吴逸富提了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冰糖葫芦,正走到东西牌楼,忽然来了几个人,将他围住,一个穿灰色布袍子的大汉,走上前去,对吴逸富说:“得啦,别卖葫芦啦跟着咱们走吧。”
吴逸富见这般情形,早吓得面无人色,正待说话。那如狼似虎的大汉,早拿出一根铁索,向吴逸富头上套去,正套在脖子里,拉着就走。押到步军统领衙门,钉镣收禁。第二天乌尔棍布坐堂审问,那强盗一口咬定,说吴逸富是他们的窠家,可怜那吴逸富上得堂来,见四面都是凶如狼虎的差役,和两排面目狞恶的探兵,早已吓得魂飞天外。那差役们大喝一声堂威,更把吴逸富吓得半死,趴在地下,面对乌尔棍布磕头。乌尔棍布将惊堂木一拍,高声问道:“你就是吴逸富吗?你好大的胆子,敢作强盗的窠家,快将真情实话,详细招来。讲!”
吴逸富见堂上的官儿怒气勃勃,吓得不敢抬头,只是低声地说道:“大人的明见,小人实在是安分的良民,并不敢做什么强盗的窠主。”
乌尔棍布又凶颜恶色的吆喝道:“你到了大堂之上,还敢巧辩吗?你瞧旁边跪的,不是与你们一伙的强盗吗?你去与我认来。”
那强盗听乌尔棍布之言,知道他就是吴逸富,不等他说话,便对吴逸富叫道:“这不是吴二哥吗怎么你也拿来了。可怜我们好苦啊,吴大哥你快把实话说了吧,免得大家都吃苦啦。”
吴逸富听旁边跪着的人说话,便咬定了他,不由心头火起。又急又气,对着那人喝道:“谁认得你,你知道我是谁,你敢来攀陷我吗?”
那强盗说:“吴大哥你不要骂人,你不是名叫吴逸富吗,咱们两人也不是一天的朋友啦,你家住在裱背胡同,我也曾去过。那一次咱们弟兄抢了八实琉璃井的人家,我们抢了之后,不是到你那分的赃吗?你分了二十两银子,难道你就赖了不认吗?”
吴逸富越听越气,便嚷着骂道:“放你的狗屁,好囚囊养的,你敢攀害好人。”
乌尔棍布大喝一声,把惊堂木连拍几下,拍得桌子同震天动地的响,喝道:“好大胆的强盗,竟敢咆哮公堂,来与我重重地打!”
那两旁的差役,便将吴逸富按纳在地,拿起红木军棍就拚命地打。打了一二十下,已把吴逸富两股,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吴逸富受刑不过,晕绝过去。乌尔棍布叫将他扶下去,明天再审,差役们便连扯带拉的,将吴逸富送到大监里。第二天乌尔棍布又审问一次,动了大刑,吴逸富熬刑不住,就画了口供,承认他是强盗的窠主。乌尔棍布,上了奏摺,请旨将吴逸富与那强盗立时正法,圣旨下来,判了一个“斩立决”
的罪名。乌尔棍布便将吴逸富和那强盗,绑赴菜市口,一块儿砍了脑袋。吴逸富的妻子与女儿见他死得冤屈,都哭哭啼啼地前来收尸。那郑王府包衣姓赵的,反装做好人,替吴逸富买棺材盛殓,又埋葬了。更时常拿钱去周济吴逸富的妻子和女儿,另外又叫人假造吴逸富生前的借票,向他家中去讨债,讨得十分紧急,吴逸富的妻子和女儿原是女流之辈,哪经得起讨阎王帐的人日夜纠缠,便请姓赵的出来交涉,姓赵的又替她们还债。把他母女二人感激得什么似的。那姓赵的又在暗地里,指使地方上的混混儿,闯到吴逸富家中,去调戏他女儿,故意闹得给她婆婆家知道,说她未过门的媳妇,是不贞节的他婆婆家知道,就立刻退了婚。吴逸富的妻子,又是贫穷,又是怨苦,便来和姓赵的商议姓赵的又替她想法子,去说给郑亲子乌尔棍布做姨太太。赏了她母女三千银子,她母女二人,到了这山穷水尽的时候,她无可奈何,只得将这如花似玉的女儿,断送在乌尔棍布的手里。乌尔棍布既如愿以偿,自然是心满意足,不消说得。那女孩儿嫁了乌尔棍布,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子来,便是肃顺。不多几年,那乌尔棍布生了一个恶疮,那疮名落头疽,在颈子四周围,烂了一圈,直到烂遍了,将头落下才死。乌尔棍布死了之后,脑袋离开脖子,掉在枕边,收殓的时候,也是请侩子手来缝上了头,才能入殓。与那在菜市口砍头的吴逸富一样,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善事者自有善报,做恶事者自有恶报了。肃顺被杀之后,京城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快活的,天大的一件事,全仗着西太后一个人的智谋,把同治皇帝的江山,打了下来。同治皇帝就上母后皇太后的尊号,称为慈安皇太后。上圣母皇太后的尊号,称为慈禧皇太后,由恭亲王领衔,奏请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殿上挂起帘子,慈安太后坐在东面,慈禧太后坐在西面,同受百官朝拜,同问国家大事。那慈安太后,原是一个忠厚人,又是不会多说话的,凡是大臣们面奏的事,都是慈禧太后一个问话。慈禧太后说话又漂亮,又辣杀,大臣们听了,没有一个不畏惧的。但是每到了紧要的关头,慈禧太后却不愿自己做主,总要同慈安太后商量了,才肯传谕,这慈安太后见慈禧的才具聪明,都高出自己以上,便凡事尽让她些。但是每遇慈禧太后说话有错的地方,却时常的规劝。慈禧太后这时便想大权独揽,只怕的是慈安太后办事公正严明,无法下手,慈安太后这时重用恭亲王,凡事都托恭亲王做主。说恭亲王是赤胆忠心,办事决不能错。恭亲王便深感皇恩,力图报答。慈安太后又知道曾国藩是一个好官,便把他从两广总督升做大学士。后来何桂清失守了城池,刑部定罪,判了“斩立决”。何桂清花钱运动,求人在慈禧太后面前说好话,被慈安太后知道了,非常动气,刚巧有一位太常寺卿李正棠阶上求摺,奏参何桂清。慈安太后便下了上谕,将何桂清斩首,全国的将领,都人人胆战心寒。慈安太后又将李正棠调入军机处,一年之中,官升到尚书。后来那将军胜保,打了几次胜仗,便十分凶横骄淫,李正棠又狠狠地奏参一本。慈安太后大怒,将胜保捉来,关在刑部大牢内,审问明白,下谕赐死。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见东太后这般有胆有为,谁不畏惧,便拚命地打仗,不知死了多少万兵士,才把洪秀全削平,扫灭了捻军回众。慈安太后大喜,便下旨赏了他们的爵侯。正是:两宫听政千秋业一将成名万骨枯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二回 同治帝优游燕市 安太监正法鲁垣
话说慈禧太后,向来以为东太后是庸懦无能的。如今见她独断独行,办了几件大事,她不觉有些胆寒起来。这时同治皇帝已经十一岁了,却生性活泼,本来这同治帝自小生在圆明园和热河行宫的两处地方,却没有大内中这般宫禁森严,而且离街市又近,他幼儿便有太监们抱着他到街市上去玩玩。那街道上热闹的情形,和市井中一切游玩乐趣,他都看在眼内,记在心中,如今进了皇宫,自己又当了皇帝,殿陛森严,宫廷寂寞,心中自然烦闷就有一班小太监陪着皇帝,悄悄地出宫,瞒住了两宫皇太后,同治帝起初出宫的时候,不过出后宰门,看看风景,后来胆子又大些,居然逛到地安门去了。地安门外,有一个买凉粉担儿,同治皇帝每次出来,到地安门外,总要在凉粉担儿上吃一碗凉粉,但是吃了,总不给钱的。在同治皇帝心中,也永不知世界上吃零碎东西要给钱的事,那卖凉粉的人,见同治皇帝品貌英秀,举动豪华,知道是王家爷家的公子哥儿,也不敢向他要钱。这样一天一天吃下去,差不多吃了三四个月了。有一天,皇帝又吃凉粉,恰巧旁边有三五个人也吃凉粉,他们吃完了,就各人掏出钱来,给那卖凉粉的,同治皇帝见了,十分诧异。忙问那卖凉粉的:“你要钱干什么?”
那卖凉粉的听了,哈哈大笑说:“少爷您不知穷人的苦处吗?我不要钱,我一家子三五口人,哪里来的嚼过呢。”
同治皇帝又说“你为什么不要银子?”
那卖凉粉的又说道:“卖凉粉是小本生意,哪里卖得出银子来,要是一两银子,倒可以买上几担子。”
皇帝又问道:“你既要卖钱,为什么不向我要呢?”
那卖凉粉的说道:“少爷们肯赏光,已经是荣耀的了。谁还敢要钱呢?”
同治皇帝说:“你这人很好我今天赏你点银子,只是身边没有带着,你拿张纸来,我写几个字给你,你明天就拿我写的字去取银子,可好吗?”
那卖凉粉的如何不愿意,便去小铺子里借了一张纸,一支笔来皇帝在纸上写道:“饬广储司付银五百两。”
又打上一个小印,印毕,将笔一掷,就走了。那卖凉粉的人,原不认识字,就将笔还给小铺子,又将那一张纸,给掌柜的看,掌柜的看了,吓了一跳,说道:“嘿,可了不得啦,你今天遇见皇上啦!”
那卖凉粉的不信,说哪有这回事,掌柜的说:“这纸上面明明写着广储司,这广储司是在皇上宫里的库房,看你怎么取钱去。”
那卖凉粉的听了,才害怕起来。把那张纸恭恭敬敬地顶在头上,挑着担子回去,对他老婆细说一遍。他老婆一定逼着他明天就去领银子,那卖凉粉的被逼得无法,第二天只得硬得头皮,闯进宫去,手里拿着那张纸,东碰西撞地问人,好不容易,果然被他找到广储司。把那张纸拿进去,那司里的总管太监,问他这张纸是从何处得来的,那卖凉粉的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番。并且说老爷如让小的领,小的便领,说不准领,小的也不要了。那总管太监见他说得有来历,又见他是一个老实人,便吩咐他候着,一面拿了那张纸进宫,去见崔总管,求他代为奏明两宫皇太后。崔总管便奏明了,两宫皇太后就请皇帝进来,给那张纸与皇帝看同治皇帝便认这是朕赏给后门卖凉粉的。慈禧心中大不以为然,慈安太后见皇帝认了,便吩咐崔总管传谕广储司照发。不要难为那卖凉粉的,崔总管又对广储司传下旨去,广储司总管太监便拿了五百两银子,付给那卖凉粉的。那卖凉粉的捧着银子,欢天喜地地去了。这里慈禧太后便对同治皇帝说道:“皇帝正在用功读书之时,不可天天在外胡闹,莫给御吏知道了。又要在咱们跟前多话,反失了皇家的礼统。”
同治帝也不回话,就唯唯退出从此以后,又把一个活泼的小皇帝,关在深宫中,同治皇帝更为沉闷,便与那些小太监们踢气球、踢毽子、游水、滑冰、弄船、唱戏,每天地玩着。这时那恭亲王的儿子载徵,同皇帝同年同岁,皇帝从前在热河,与他曾同在一处玩耍的,如今又将他宣传进宫,在一块儿游戏。那载徵又是一个淘气的小子,他便想出一个新鲜的法子,名叫掼交,是选那身体瘦小的太监,先拿一张小板凳,叫小太监站上去,那身子向后弯着,手尖儿接着自己的脚后跟,肚子挺起一个身体好似一个篾子圈儿,再把两腿摔过去接着手尖儿,这样的拧掼,愈掼得快愈好,掼到七八十个,那板凳面上的地位,一丝也不许移动,那班小太监初练的时候,有吐血死的,也有跌断腰骨死的。后来死了好些人,才将这掼交练会了。一时传出宫外,各戏园都学习起来。有一天同治皇帝正在看小太监们掼交,那安得海远远地走过来,见皇帝在那里,他也不上前去请安,连手都不垂下。同治皇帝见了大怒,便喝道:“拉下去,用家法。”
那安得海才害怕起来,忙跪下来叩头求饶。慈禧太后在屋子里听见了,便把皇帝叫过来,训斥了一场,说安得海是先皇手里得用的奴才,便有小过失,也须先请太后的示,才能用家法。慈禧太后这几句话,把同治皇帝气得哑口无言。退了下来,便拿他玩弄的小泥人,用小刀砍下脑袋来。小太监们忙问皇上为什么事杀泥人,同治帝恶狠狠地说道:“我哪是杀泥人,我是杀小安子啊。”
不说皇帝心中恼恨安得海,且说那安得海自己仗着西太后的宠信,专横异常,时时在外面结党营私,无恶不作。有时就到荣禄家中,秘密会议,恭亲王在背地里早已探听实在就去奏明慈安太后,要下安得海的手,慈安太后也知道安得海的罪恶滔天,久已要想惩办只是内中有许多的障碍,也说不出口,便劝恭亲王忍耐着。有一天,恭亲王因为江南的军务,进宫去见慈安太后,慈安太后叫去请慈禧太后的懿旨,恭亲王便走到西宫门口,只见那安得海也在前面走着,直奔西宫而来,明明瞧见恭亲王,也不向前请安。就大模大样地走进宫去,恭亲王心中大怒,正待走进宫去,又被太监们拦住了,说太后有事,恭王无奈,只得在宫门外守着。一肚子的气忍在心中,直等到天色已晚,还未传见。把恭王气得顿足,怒冲冲地走出宫去,见了亲王,便说道:“安得海这奴才如此无礼,我非杀他不可。”
原来这一天慈禧太后在宫中,尽和安得海商量到山东去采办龙衣的事,却不曾知道恭亲王在宫门外请见。那安得海原是看见恭亲王进宫来的,却故意不叫太监们通报,有意捉弄恭亲王。安得海奉了慈禧太后的旨意,便悄悄地出京,动身到山东,预备下江南,替慈禧太后采办龙衣锦缎去。照清宫的祖例,太监是不许出京城一步的,如查太监出京的,就立刻就地正法。如今这安得海出得京来,非但不沿路隐瞒,反而招摇过市。他仗着慈禧太后的威权,自称是钦差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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