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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将军误终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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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脸上我最喜欢的那长长的睫毛,这一回,他的长睫只是颤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我微微一笑继续寻找我的梦境,但愿人长久,阿默,就这样一辈子吧。
“说出你的名字,狐狸让给你!”
“本来就是我猎到的狐狸,何须你让?我偏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金色的沙丘,银衣银甲的将军,他傲然的揶揄一笑,碎星迸射的眸光遥遥落在我的身上,绝尘而去的背影,风中狂舞的披风……
“秦默!”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蓦然翻身坐起,梦中呼唤出的袅袅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
那是怎样的一个梦,我在梦中喊了什么?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片刻之前好像还历历在目的梦境,一下了又变得混沌了起来。
我凝起眉头,苦思冥想,可是那梦境中看到的东西和现实总是好像隔了一层雾蒙蒙的薄纱,仿佛已经触手可及,却又偏偏越不过那一层隔阂。
阿默并不在毡包内,晨曦早早来临,已经听到毡包外面传来牧人们吆喝牲畜的声音,我起身穿好衣服掀开帘子走出毡包。
原野上的清晨异常的美丽,红彤彤的太阳刚刚爬上水平线,橘红的颜色温柔和明媚,空气中都是略带寒冷的清新味道,带露的秋草释放着脉脉清香。
野离部落的牧人们早早起来劳作了,部族的男人女人们已经开始放牧,剪羊毛,打理皮毛,晾晒干肉,按照分工井然有序,一个个毡包前炊烟袅袅,孩子们在原野上你追我赶四处玩耍。
“阿笙姐姐!”稚嫩的童声大声的呼唤,眼角弯弯看向不远处那一群孩子,喊话的是野离婆婆的孙子穆勒和孙女齐格,“快来,和我们一起玩投箭啊!”
这是一群七八岁的孩子,穆勒和齐格显然那是其中的小首领,穆勒今年九岁,生得虎头虎脑,圆圆的脸,炯炯有神的一对大眼睛,两颗小虎牙,十分机灵的样子。
妹妹齐格小他一岁,蜜色的肌肤,明眸善睐,性格乖巧,生得十分清俊讨喜,在众多孙子孙女中是野离婆婆的掌上明珠,最受宠爱。
四处顾盼,反正找不到阿默的影子,索性凑近这一群孩子,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的小把戏。
穆勒在地上画了一条线,遥遥的放了一只敞口泥陶罐子,不知从哪个部族男人那里寻来的十余枝长箭,孩子们轮流站在线外向那个敞口罐子投掷箭矢,比准头,看谁中的多。
党项的羌族部落以游牧为生,弓马骑射皆是强项,颇有些功夫好手,若是平安岁月,这功夫自是用于狩猎豺狼虎豹等猛兽,若是部族一旦受到侵犯,男女老少均可抽刃成兵,顽强御敌不死不休。
所以党项羌族的孩童小小年纪不分男女就开始健身习武,一般到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身手不凡,现下这群七八岁的孩子投起长箭来,就已经有模有样了。
尤其是穆勒,这个野离族长昂格尔的小儿子和孩子们比较起来更是出类拔萃,每人十枝长箭投掷出去,他的命中率竟达十之五六。
抱着臂笑吟吟看着他们玩耍,齐格刚刚掷出了十枝长箭,女孩子毕竟气力娇柔,只中了一枚,嘟着粉嫩嫩的小嘴生气,“不来了!你们力气大,陶罐摆了那么远,哪里够得到!”
孩子们起哄笑她,她干脆抓了我推上前去,“阿笙姐姐替我来掷,阿默哥哥那般了得,姐姐一定也很厉害!”孩子们巴不得看热闹,拍掌叫好。
“姐姐不会这个的,况且姐姐的腕子受了伤,如何能使得上力气?”我笑着摇首,齐格却不依不饶,硬是把长箭递到我的左手中,“姐姐就用这只手掷一下嘛!”
无奈笑笑,小小孩童认真起来还真是缠人,终不过是应付她一下,我学着孩子们的样子站在了线外,左手掂了掂长箭,感受一下它的重量,那冰冷的触感仿佛透过了皮肤的毛孔,一下子深入到了血液中去。
这种手持利刃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熟悉!
我轻蹙起了眉头,看着那远远的敞口的罐子,左手轻轻一甩,长箭挟着一缕清风飞出,不偏不倚正中陶罐中心,连罐口都没有碰到,这一群孩子已是瞬间就冲起了满堂彩声!
“阿笙姐姐好厉害!”齐格好像是我为她扳回了面子,扬着下巴看着穆勒,神情不可一世。
“不过是碰巧罢了,阿笙姐姐若是超过我的成绩才算得厉害!”穆勒一脸的不服气。
齐格索性把她手中的箭一股脑地塞进了我手中,“阿笙姐姐,再来,我们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的心思并没有在孩子们争吵的话题上,只是茫然看着自己的左手,轻轻活动修长的手指,灵活而有力,食指和中指上竟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同阿默的手一样。
拿起手中的十几枝长箭,一连发地向那泥陶罐子射去,长箭一枝接一枝,如遥遥坠落的雨丝,前仆后继落进那敞口陶罐之中,竟无一落在外面!
静默了好一阵子,孩子们才尖叫起来,喝彩声划破了原野上的宁馨,引得族人纷纷向这边含笑注目,孩子们围上我,兴奋地满脸通红,七嘴八舌向我讨教着箭术。
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心中一片迷茫,我居然会功夫,这只看上去修长柔美的手竟然可以做到百步穿杨,可是我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正在怔忪间,骤然临近的马蹄声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循声望去,素服白马的他正从那旭日东升的水平线飞驰而来。
晨曦的光芒已经有几分刺眼了,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的影子渐渐清晰,他矫健的身影落落的英姿仿佛是从冉冉升起的太阳中一跃而出,橘红色的旭日是他身后最美的背景,他的袍袖飞舞,衣袂翩然,如同伴着晨曦一同诞生的太阳神,那般的凌厉而俊美。
“阿笙,看这花是不是很美!”他在近处翻身下马,俊逸无俦的脸上是那抹让人心醉的灵动的微笑,眸子在晨曦中闪着熠熠的光彩,他把一大捧深紫色的花朵送到我的怀中,绚烂的颜色,花瓣上还滚动着清晨的露珠。
“哇,好漂亮的梅花草!”齐格欢声叫着,“这个时节很难找得到了!”
花儿清甜的芳香溢满了胸怀,我弯起唇角向他微微一笑,采撷了一朵替齐格插在鬓发上,他已经揽过了我的肩膀,在我的耳边轻轻说,“跑了很远才寻得到,阿笙,你要怎么谢我……”
听得出他语声中的揶揄和暧昧,晕生双靥,一把推开他,却听得那边野离婆婆高声呼唤我们吃早饭的声音。
来到野离婆婆的帐篷里,她已经把早饭摆在我们面前的小桌上,青稞面馕饼,手抓肉,还特地为我乘上满满一碗的肉汤。
那只大海碗看得我眼睛发直,婆婆笑呵呵的递到我面前,“这是昨儿新杀的肥羊,这个时节的新鲜羊汤最是大补,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身子虚,正应该多喝些汤补补呢!”
求救的瞥了一眼阿默,他忙不迭的点头,嘴里塞满了馕饼,两腮鼓鼓的,一脸坏笑。
党项人吃饭不用勺子,无法推却婆婆的好意,我只有凝神捧起那巨大的海碗,小心翼翼凑到唇边,还未将那滚烫的热汤喝进口中,那刺鼻的羊肉膻味就已经冲进了肺腑。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翻腾,我几乎是摔下了海碗,径直冲出了帐篷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干呕起来,搜肠刮肚的恶心,几乎连胆汁都要吐了出来。
阿默几乎同时追了出来,看见蹲在地上面无人色的我,脸色惊惶起来,神情紧张的追问紧随出来的野离婆婆,“她这是怎么了?婆婆,莫不是伤势又复发了?”
野离婆婆叹了口气,走近我拉起我的手腕静静为我诊断脉息,反复了几次,终于双眉一轩,沧桑的脸上满是释然的笑容,“她没事,阿笙大概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阿默,你就要当爹爹了!”
☆、第27章 暴风雪来临
野离婆婆的声音不高,这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我二人耳边炸响,两个月的身孕?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用双手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脸的难以置信,阿默的脸色却在一点一点的变白,怔怔看了我半晌后转向野离婆婆,“婆婆,你能确定她是有了身孕?”
“不会弄错的,”野离婆婆摆了摆手瘪着嘴神情自信,没待她说下去身后跟随出来的野离公公插了一句,“老太婆这个本事还是很了不得的,她不光是野离部落所有女人的稳婆,就连部落中的小牛小羊都是她接生的!”
“野离公公!”那个一脸促狭的老人的比喻竟一时让我气结,只有对着他狠狠瞪了一眼,他挠着花白的头发哈哈大笑,一抬手腋下却钻出了两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是调皮的穆勒和美丽的齐格。
“阿笙姐姐这么美,要是生个女娃儿,就给我做媳妇儿!”穆勒笑逐颜开。
“我却希望阿笙姐姐生个男孩,一定和和阿默哥哥一样的勇武帅气!”齐格满脸憧憬。
“这个促狭鬼倒是懂得占便宜!”野离公公在穆勒的圆脑袋上用力拍了一下,齐格却在一旁盯着阿默又细声细气的说了句,“婆婆说阿默哥哥就要当爹爹了,为甚么你看上去不高兴呢?”
童言无忌,却让几个人同时把目光放在阿默的身上,野离公公和野离婆婆相视一眼没有言语,我的脸色却也慢慢苍白了起来,我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他这样的怔忪神情,难道说这个孩子……
“我不过是太震惊了,阿笙前不久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孩子居然可以保留下来,”他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旋即用温暖的肩臂环着我孱弱的身躯,在我的肩头用力一握。
“我有说不出的开心,阿笙,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会用生命守护他……”
看着他清俊的面庞,我如释重负眉眼弯弯一笑,眼睛中已经有点雾气蒙蒙,野离公公和野离婆婆似乎也偷偷的长出了口气。
“这个孩子也真的命大,阿笙的身子虚弱,若是不加以调养只怕坐下病根儿,我去找几味药草给你调理调理,只是两个月的身子……”野离婆婆看了一眼阿默,“小夫妻俩相处的时候要有个分寸。”
阿默面上一红望向我目光不无侥幸,似昨夜那般的抵死缠绵,现下想起来还真是后怕。
晚秋的天气本来已是冷意十足,但今天不知为何却艳阳高照,一片晴好,近午的日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野离公公婆婆相伴着去原野深处寻觅草药,他们放牧的羊群就由我们负责照管。
阿默骑着他的白马,我依旧坐在他的前方,他笼着缰绳双臂环绕着我,我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眯着眼睛看着那一群洁白的羊群在草原上徐徐移动,远远望去像是散落原野上的白色珍珠。
野离婆婆的孙子穆勒和孙女齐格也各乘了一匹矮脚小马,甩着细细的马鞭,一路徜徉在我们的身后,自从见识了阿默和我的本事之后,这两个小鬼就像跟屁虫一样黏上了我们,几乎是亦步亦趋。
阳光虽然明媚,但是草原的和暖季节总是短暂得让人心生喟叹,就如同人的青葱年华,不经意间已经偷偷流逝得无影无踪,掠过草原的风里依稀透着寒冬将至的气息。
“冷吗?”他垂头在我的耳边轻轻问着,我摇摇头回首看了他一眼,神情娇媚而慵懒,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身体中孕育着他的孩子,这样的女人无论是生活在什么样的困境中都会甘之如饴的。
不时用手抚摸着腹部,领略那不可思议的感觉,喜悦来得这般突然,这逝去的两个月的辰光中,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小生命和我一起默默脉动,偷偷生长,而我竟懵懂不知。
“对不起,娘亲不知道你的存在,从今天起,娘亲会好好的调理,认真的吃东西,把你养得壮壮的和爹爹一样的出类拔萃。”
我轻拍着着小腹柔声呢喃,好像他能听得懂我的话,那一刻母性的感觉被全面触发,虽未谋面我已是这般的爱他,为了他我可以毫不吝惜地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惜他太小还不会动……”我噙着温柔的笑意仰头对他说,却在那个瞬间竟好似捕捉到了他眼眸中的无边痛色,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待我再凝神细看时,他已经神色如常,唇边已经浮上了温暖的笑容。
中午时分,我们已经随着羊群走出了很远,阿默拿出干粮招呼穆勒和齐格一起吃了简单的午饭,尽管早上开始呕吐后我的胃口极差,但是为了腹中的小生命我咬着牙一口口咽下了他递给我的食物。
阿默锁着眉头看着我的脸色,忧心忡忡,“草原的环境太差了,缺医少药,又很难找到合适的补品,你的身子状况不好,阿笙,我们留在野离部落不过是为了你的伤势,为了这个孩子我想带你离开这里。”
“你看穆勒和齐格不是很好很健壮?”我笑笑看着不远处那边吃东西边厮打疯闹的一对。
“阿默,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这儿,在这我才觉得心安,我想不起从前的事情,我只希望能够和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他的眼睛中满是落寞的柔情,让人想软软的沉溺其中,看看远处玩耍的两个孩子,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阿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的名字是什么?”
他凝视我半晌,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他的手有些微微的凉,不似寻常时候那般温暖,“你就是阿笙,是我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的女人,现在又即将要为我生下可爱的孩子,这些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说着他站起身来,迎着草原萧肃的风身姿凛冽,仿佛下定决心般的对我说,“既然阿笙喜欢,我们暂时就留在这里,在这里我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男人全部的爱恋!”
他在高处向我缓缓伸出手来,神情那般的义无反顾,如同悯怀众生,救人于苦难的神坻,更是我的神……
拉着他的手我一跃而起,有几分急迫的扑进他的怀中,他身上那让人迷醉的清浅气息熏人欲醉,满满的包容着我,那一刻的他对我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也许是连上苍都在妒忌我们的恩爱和美,到了下午时分草原的气候竟然瞬间骤变,晌午之前的万里晴空竟然遍布了浓浓的乌云,透体的狂风肆虐,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风来得怪异,我们必须马上返回!”他把穆勒和齐格招呼道身边陪我,用尽最大的力气在风中呼喝驱赶着四下奔逃的羊群。
临近冬季,野离部落已经屠宰了大量的牲畜,用以换取冬季必须的物资,留下的牛羊基本上是明年的种牛种羊和未满岁的幼崽,几乎是党项人明年生活的全部希望。
跟着我们游牧的这些羊群是野离公公和婆婆饲养的,所以连穆勒和齐格都异常紧张的盯着往来奔驰的阿默。
冷雨几乎是从从空中倾泻而下,在一瞬间就打湿了我们的衣衫,广袤原野无遮无挡,避无可避,又没有随身携带远途放牧用的帐篷,穆勒冲上去协助阿默围拢受惊的羊群,我把齐格搂在怀中,冰冷的雨水让单薄的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雷声轰隆隆的响了一阵,在羊群受惊的时候还不能驱赶它们回程,否则四处逃窜的牲口归拢起来异常的艰难,好容易把羊群聚在一起,让它们跪卧在一处用身体依偎取暖抵御严寒,天色却更加暗沉下来,阴霾得有几分诡异。
阿默拢好了羊群,奔过来拉着我的手,睫毛上都挂着水滴,“阿笙,耐烦再等一下,雨水太大,现下已经燃不起篝火,很冷吗,到我怀里来……”
我和齐格一起扑进他的怀中,我刚知道有了身孕,他却和我一起到原野上来,遇到了这样的恶劣的天气,这让他耿耿于怀,看上去是那般的懊悔。
“没事的,风雨很快就会过去,我的阿笙一直强韧如丝,我就守在你的身边,一会我们就可以回到部落,喝热腾腾的奶茶,烤温暖的炉火……”他不停鼓励着我和垂头丧气浑身透湿得像两条小小落水狗儿的孩子。
虽然冷得嘴唇都青紫了,让阿默心疼得近乎抓狂,但是在他的身边却是觉得这般的安心,他修长挺拔的身体是我们坚强的依靠,草原的游牧生活本就是这般的苦寒,可是有他在身边,这一切苦难又算得了什么?
在他臂膀的环护下,在如注雨幕中抬起眼帘看着他,他鹰隼般犀利的眸光四处张望着,像一只机警的猎豹,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峰和棱角分明的下巴小溪般的流下,这就是阿默,我的阿默……
他低下头来,看穿了我眼中的缱绻深情,星眸含醉,唇角一弯,有些苍白的清隽脸颊浮上一抹温暖的笑容,像冰冷的雪莲悄悄绽放,晕开了无双的绝世风华。
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挺住阿笙,我发誓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楚……”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对我,更像是对自己说,语声是那般的坚强笃定。
这样的风雨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于我们四人真的是炼狱般的考验,大家身上穿的粗布衣服已经浸湿,外面罩着的羊羔皮的夹袄被雨水打透,沉甸甸禁锢在身上,仿佛是穿了厚重的铠甲。
好在中午的时候顾念到腹中的孩儿,我努力吃下了不少的干粮和肉干,否则伤愈后我一直气血两亏,这一阵冷雨真的不知道能否挨得过去。
天气并没有向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冷雨渐歇的时候,狂风却丝毫没有停下,仰望穹窿,苍茫幽深的夜空中竟然飘下了雪花,如同清浅的试探,随后就在旋舞的风中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草原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来临了!
齐格和穆勒虽冻得簌簌发抖,但是也对大雪纷飞感到惊异和兴奋,起初还转着小脑袋看着白茫茫的四野,目光满是惊奇,随着温度的骤然降低才意识到这场雪也许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草原的牧民就怕过早遇到雪灾,大雪封上了地面上尚且残留的秋草,越冬的牲口往往会因为食物储备不足而死,直接会影响第二年的游牧收成。
“我们和羊群在一起,这样可以暖和些!”阿默带着我们和那群沮丧的绵羊依偎在一处,用它们身上散发的热量取暖,“风雪稍停我就试试能不能燃起篝火,只要点起火来就好了。”
他不停给我们打气,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再驱赶羊群了,暴雪来袭,羊只们都乖乖的挤在一处,头深深的埋着,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挂满了晶莹的冰棱。
四周都是羊的腥膻之气,让我的胸口烦恶欲呕,我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脸色已是白纸一样的苍白。
皑皑雪野,夹杂着大片飞雪的呼啸狂风,眼前能见的视线不过几米,我们的衣服都冻成了冰块,硬邦邦的挂在身上。
“阿笙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穆勒脸色青白,忽然轻轻问了一句,怀中的齐格已经低低的呜咽了起来。
正要不知道如何安慰两个孩子,阿默忽然长身而起,“在这边!”他对着风雪深处大声呼喝,一个被白雪包裹着的身影牵着一匹马已经循声闯入了视线,脚步踉踉跄跄,看到阿默后已是一头栽倒下来。
阿默一把接住那人,借着微光看清那人的面庞,竟然如见鬼一般怔在那里,那人缓缓眨动眼眸,眸光定定落在他的脸上,“我一定是死了,不然怎会见到你?秦默,抛下我这么久,你如何忍心……”
☆、第28章 未婚妻子
阿默手中抱着的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豆蔻年华的女子,清秀的容颜,洁白的肤色,长长柳黛眉,一双明媚的清水眸,花朵般的唇已经被寒冷侵袭得苍白无色。
她穿着华贵的水粉色锦袍,已经被泥水污染得污浊不堪,从头上的花饰和精致的衣着来看都是做工精良,价值不菲,显然这女孩子出自贵胄之家。
她的头发缀满白色的冰棱,呼出的热气在双鬓氤氲成白霜,双颊没有血色,澄澈的黑眸死死盯着阿默的脸,那般的迷醉和喜悦,她的浑身上下也是被雨雪打得尽透,看上去苍白而憔悴。
暴雪突至,皑皑荒原中如何出现了这样一个锦衣华服的妙龄单身女子,又如何貌似识得阿默?
我抑制不住满心的惊诧,“阿默,你识得这个女子,她是谁?”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神色却是那样的凝重,长眉微微蹙起,秋水深敛的黝黑眼睛中竟揉杂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那女子依偎在他的怀中,手指紧紧握着他胸前的衣襟,眼里都是晶莹的泪花儿,此时此刻,她的眼睛中只有阿默,仿佛这暴风骤雪鬼神皆惊的恶劣天气与她再无半点关系。
“我终于找到了你……”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一个月又三日……秦默,你何其忍心?你整整消失了三十三天,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吗?秦翰林夫人为你快要哭瞎了眼睛,我爹爹说你一定是被马帮的匪人害死了,只有我和展四哥相信一定还活着……”
她的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流淌着,婉转水眸中却是乍现的疯狂喜色,“我背着爹爹逃出家门,这些日子辗转在丝路上,展四哥还可以动用他的龙武军四处搜寻,我只能孤身一人雇佣了几支驼队搜索你的踪迹,遇上暴风雪我与驼队失散,真是天可怜见,秦默,真的是你……你竟然真的活着……”
她自顾自喃喃的说着,孤身一个人在风雪中跋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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