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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将军误终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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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她只是我赫连云笙的孩子!”我像是在正告流苏,却是在给他一个笃定的回答,“欢颜刚到这里已经受了惊吓,既然这座院落四爷已经赏给了我,请将军和姨娘移步,让她安静一些。”
我俯身抱起欢颜,她把被泪水晕得脏脏的脸蛋伏在我的颈窝处,发出一声长长的抽噎,两只小手环住我的脖颈再不肯松开。
不再理睬他们,转身回到了里间的屋子,那男孩子宁羽看着同龄的欢颜颇感好奇,兀自在流苏怀中探头探脑,展若寒已经把流苏推出门去,“以后,没有我的吩咐,再不准进来!”
“四爷,你真的就这样把她放在府中?这可是个祸胎,玉蔻就死在她的刀下,四爷的骨血也毁在她的手中,本来应该将她处死为玉蔻报仇,若是还念及有些夫妻情分,径直把她押送到官府就罢了,为何还巴巴的弄回府中关起来?”
“老太太和夫人近日可就从长安回来了,若是她们知晓了,还不知道弄出什么轩然大波呢!四爷,您要三思啊!”流苏的劝诫一叠声传到耳中。
展若寒停住脚步,语声料峭,“我给了你姨娘的名分也是因为宁羽,流苏,照顾宁羽就是你的本分,不要自不量力,云笙的事情你若是再过多嘴,明日我就送你回长安老宅!”
流苏的声音终是低了下去,诺诺应承,“是,四爷,流苏记下了……”从隔窗望去,对上了流苏目光,虽低眉敛首,却是精光四射,带着不可思议的狠狠光芒。
听到大门重新上锁的声音,知道就连展若寒也已经离开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绞干了一条毛巾给欢颜擦干净了花猫般的小脸,几日不见,女儿那肉嘟嘟的脸颊消瘦了不少,不由得一阵心疼。
“告诉娘亲,欢颜是怎样来到这里找到娘亲的?”大概是昼夜思念娘亲,她看上去很疲倦,我抱着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了薄薄的被子,轻轻拍着她入睡。
“我也不知道,欢颜在夫人的房间里睡着,夜半的时候还向夫人讨过水喝……醒来时就见到娘亲了……”在我的身边,她感觉心安,长长的睫毛垂覆下来,在雪腻的脸蛋上笼罩着弧度完美的暗影,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
是啊,展若寒位高权重,将军府人才济济,既然找到了我,洛阳虽大,再找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从夫人房间夜班掳走欢颜是不是他亲自操刀,就不得而知了。
现下他将我和欢颜都关在了这座插翅难飞的院落中,不知道要关上多久,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不过欢颜来了之后,他在整个院子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家具,被褥,换洗衣服,一应倒是全的,完全不似幽禁我的那几日,如幽坟古墓般荒凉。
虽然欢颜也被禁足,好歹她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多半怀疑欢颜是秦默的女儿,不知晓会不会动她的心思,我必须要处处万分的警醒小心。
关键的那一刻,我截住了即将冲口而出的真相,现下想来实在是庆幸,若是知晓欢颜的身世,依照他的个性,我们这辈子就再没有离开的可能。
老夫人,邱蔚,流苏,还有那杀死玉蔻的看不见的凶手……这人心叵测,波云诡谲的将军府不能够保证欢颜平安无虞的生长,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当下所能做的,不过是见招拆招,见机行事罢了。
两日平静如水的日子,每天的三餐依旧由军士们从小门口准时送进来,不同往常的残羹剩饭,每天都有四色荤素搭配的小菜,两色主食,欢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我悄悄松了口气。
闲来无事,我便和欢颜想了很多游戏的法子,宽敞的院落,三间房舍到处遍满了我们追逐的足迹,渐渐的,这些个游戏欢颜都玩得腻了,开始托着腮帮看着那闭锁的大门发呆。
“那个白衣的叔叔是不是生娘亲的气了,怎么会把我们关起来这么久……娘亲,我想夫人,想翎哥哥了……”她垂着长睫坐在门槛上叽叽咕咕,我却借着日暮的余晖拔着那院落及膝的荒草。
总得……找些事情来做,时光很难打发,好在身边有了欢颜,可是丝丝缕缕的寂寞仍旧像是挥之不去的暗影,走到哪里都不离不弃,附骨相随。
想必岳仲景夫妇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吧,先是丢了娘,后又丢了孩儿,想着他们心急火燎的报官,面前竟然好像浮上了展若寒毫无表情公事公办的冰块脸。
大概贼喊捉贼就是他那副样子吧,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我竟然唇角微莞,落日的余晖照在我脸上,微眯着眼睛,晚风浮动着我长长的发丝,云雾般飞舞在微凉的空气中。
门被打开的那个时候,白衣翩然的他见到了我无意的笑靥,竟然就呆立在那里,怔忪了片刻,欢颜已经快活地飘了过去,舞动着短短的小胳膊,“白衣叔叔,白衣叔叔……”
他微微一愣,眼神骤冷,躲开了欢颜的拥抱,欢颜的一腔热情被冰水覆灭,顺着墙角偷偷溜了回来,又躲在我的身后,小手握着我的一根手指,一脸无辜受伤的样子。
“见过二姨娘。”一个低眉敛首的妇人走上来见礼,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温婉和顺的面容,穿着干净利落,拿着一个提笼,里面居然是各色的新巧的孩童玩具,引得欢颜频频张望。
二姨娘?她在称呼谁,我瞪大了眼睛,微微闪躲了身子避开了她的施礼,展若寒,他又玩出什么新花样?
“这是良嫂,以后我来这院子的时候,就由良嫂带着欢颜,晚上欢颜也要和良嫂一起睡在厢房里。”他看看我和欢颜,面无表情发号施令。
我愣了好久,才慢慢揣度明白他的意思,怒意一点点升腾,终于汇集燃烧成灼烈的怒火,在那一刻疯狂的爆发而出,我甩开欢颜,不拘什么,只要是信手拿到的东西便向他狠狠砸过去,“展若寒,你休想!”
他身形灵动,或躲或挡,人已经近及我的身前,我拼尽全力拳脚相加,却是在几十个回合后被他找出破绽,反扭转了手臂,狠狠一带,我的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中,被他坚硬的胸膛撞得眼冒金星。
“五年前,我娶你做妾,即便是你惹出滔天大祸,我也没有休了你妾侍的名分,不论你和秦默顾南风有过什么,你依旧是我的女人,既然是展府的姨娘,便要做姨娘应该做的事情!”
他俯首在我的耳边一字一顿,呼出的热气盈荡在我的肩颈之间,身体冰冷,头皮发麻,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出离愤怒的泪花儿夺眶而出,他却是莞尔一笑,神色悠然,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第55章 欲壑难填
“良嫂,带着欢颜到园子里逛逛,晚上掌灯时分回来,今夜就睡在西厢房。”他瞧着欢颜,冷声吩咐良嫂。
“不行!展若寒,你不能把欢颜带走!”我挣扎着向欢颜扑过去,良嫂已经干净利落的抱起了欢颜,欢颜惶惶然看到我的神色,她小嘴一瞥,哇地一声哭开了。
“你若是想要欢颜看到我和你亲热,大可以将她留下来!”他弯起唇角,冷魅一笑,竟不顾良嫂和欢颜在场,俯身将我横抱起来!
良嫂面上一红,夹着欢颜快步向门口走去,欢颜的哭声一路洒落,渐行渐远,“白衣叔叔坏死了,为什么抱着娘亲?翎哥哥说只有爹爹才可以抱娘亲,你又不是我爹爹,怎么可以抱我的娘亲……”
“展若寒,你若是再敢非礼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手脚并用在他的怀中拼命挣扎,手指拂过,指甲划伤了他的脸,他已是有几分薄怒,大踏步进了房间,扭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倒在床上。
“有了欢颜,你死得起吗?”他俯身在我的耳边狠声说,手臂从背后抬起了我的下颌,温热的唇已经轻轻咬住了我的耳垂,接着一路吻着耳后敏感的肌肤。
我罔顾一切地剧烈地挣扎,让他加大了力道,几乎扭折了我的胳膊,剧痛难忍,耳垂和脖颈却传来难以控制的敏锐触感,让我全身激起了战栗。
“展若寒!你到底想怎样?”他的侵略终于让我全线崩溃,语中带泪,“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的动作一滞,沉默良久,忽然用力翻转我的身体,让他的脸正对着我的面庞,黑眸中满满是说不清的情愫,“赫连云笙,”久久凝视着我,他的声音暗哑下来,几乎是带着一抹疼痛的魅惑,“我要你为我生一个孩子,只要你做到了,我马上放你和欢颜离开……”
我的头轰地一声巨响,脑海中一片空白,定定看着他的面庞,嘴唇抖得像是暴雨中零落的花朵,“你疯了……展若寒,你真的已经不可救药了……”
他缓缓一笑,眼神幽邃迷离,让人沉湎却望不到底,“从你和秦默消失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他把我的双手按在头顶,“所以除此之外,我没有放过你的理由。”
说着,他俯下身子吻住我的唇,高*仄的身影挡住了窗棂透过来的最后一隙暮光……
……
西厢房中欢颜的哭闹声和良嫂温和的哄劝声渐渐平静了下来,欢颜大概是抽泣着进入了梦乡,我抱膝坐在床上,头靠着洒满月光的窗棂,听着女儿的抽泣声竟一动也不想动。
长长的秀发披覆在裸/露的身体上,身体上的青紫颜色星星点点,是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欢爱痕迹,初秋的夜晚并不寒冷,我的身体却冷凝得像个冰块,妆台的铜镜映射着我惨白的面庞,鬼魅一样的虚幻,恨不得化作丝缕的飞烟遁去,远离尘世间一切痛苦纠缠。
他静静躺在那里,月光流淌在他的面庞之上,长长羽睫低垂着,发出内功高手轻慢缓长的呼吸声音,没有了仇恨神情的脸又是那般的清隽俊美,经常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修长眉峰斜斜入鬓,高挺的鼻梁,樱花的唇色,依旧是谪仙般的超逸脱俗。
可是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般恨之入骨,我把面庞伏在蜷起的膝盖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悄然溢出的泪水顺着修长的小腿流淌下去,温热中几丝彻骨的沁凉。
我了解他多年的戎马生涯的习惯,他散落在床边的衣服中总是暗藏有防身利器铁莲子,可是我的手几次都碰到了他的衣襟,却是颤抖着把持不定,一次次无功而返。
当我咬着唇,再次将手伸向那衣襟的时候,低低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起来,“天快要亮了,最好打点精神睡一会,别再费无用心思,怀化大将军府十几名顶尖高手把守这座院落,即使你杀了我,也逃不出这个院子去,别连累了欢颜。”
他忽然张开眼睛看着我,眸光中竟没有一丝睡意,我的心头巨震,一下子怔在那里,他总是能精准的戳中我的死穴,有了欢颜,我再也做不回当日那个纵横捭阖,敢爱敢恨的赫连云笙。
他一把将我揽过来,扳过我的面庞仔细瞧了瞧,黑黝黝的眼睛中一分哂笑,唇角微微勾起,神色慵懒,让人想起捕食之后神情餍足的猎豹,看似魅惑却极度危险。
我咬着唇,没有再反抗,他从身后拥着我,强健的胸肌贴着我光滑如锦缎的后背,手臂环在我的胸前,扯上被子为我盖好,“睡吧,如果你再动来动去,我不保证会有什么后果。”他温暖的鼻息吹拂着我的后颈,手臂拥得更紧。
“展若寒,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手里。”背对着他,我一字一顿,语声轻轻柔柔,牙齿却狠狠陷在嘴唇之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好,祝你能够心愿得偿……”他轻轻一笑,一个深深的吻印在我后颈的肌肤之上。
眼前是皎洁的月光,床上的一点寒芒在月光中悄然闪动,慢慢伸手过去,将它拾起,月光下竟是幽邃而剔透的光泽,一角小小的碎玉,尖锐而细小。
秦默那块雕刻着麒麟的和田玉牌的碎片,我把那一角碎片放在手心,慢慢合拢手掌,一点点感受着那尖锐的刺痛,直到手心渗出了殷红的血珠儿,心中的钝痛才好了些。
秦默……
我缓缓闭上长睫,眼角的那抹濡湿在月下潋滟着晶莹的光华……
“欢颜,你慢些,这老院子的门槛高,当心绊着!”良嫂在身后不停的碎嘴叮嘱着,欢颜却是举着个兔儿爷的灯笼欢畅的跑来跑去。
自昨晚之后,良嫂便遵从展若寒吩咐留在了这院落中,不想这个女人竟是极其会照顾孩童,尽管昨夜欢颜离开了我哭泣不止,却在经历了那个夜晚后反而对良嫂产生了亲昵和信赖的感觉。
做手工,讲故事,陪着欢颜玩耍,良嫂的性格温顺和善,不肖一日半的光景,欢颜几乎就与她形影不离了。
早晨展若寒离去后,军士们送来的早饭多了一个人的分量,菜式更加精美,很合欢颜的胃口,草草扒了两饭碗,便逼着良嫂陪她消遣。
我依旧是在院落中拔着那些及膝的荒草,容色苍白,神情恍惚,却不敢停下来,只有不停忙碌着,好像才能减轻我心中那催人欲狂的烦躁与愤怒,连手被锋利的草叶划伤了也不自觉。
直到良嫂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上来,拉着我坐到一边,撕开一幅手帕为我包扎手指上的伤口。
“姨娘想开些吧,别这样糟践自己,”她把我的手指拉到唇边,吸允了一下那冒出的血珠儿,“四爷心中有姨娘,满将军府的人都看得出,唯有姨娘看不到。”
我默默无语,她笑笑,白皙的脸上明亮的眼睛似月牙儿弯弯,面容虽平常,却亦有几分动人的神色。
“我不是随着四爷过来的长安老宅那边的人,我的老家就是洛阳,先前侍候过前任怀化大将军,蒙主人恩典,早就赎了卖身契约,此番主人高就调回了长安,我舍不得洛阳,便留了下来继续伺候四爷。”
说着话,欢颜又腻了过来,良嫂便揽住欢颜在身边,散开了她的辫子,从怀中摸出个木梳,一下一下为欢颜篦头发。
“姨娘的事情在府中讳莫如深,四爷从来对人不提及,大伙真的对姨娘好奇的很,三夫人可是跟着四爷先行过来履职的,照理说算得上得宠了吧,可据说四爷几乎没有和她同过房……”
“四爷带她过来,无非是为了照顾小少爷,不过三夫人的性子不好,小少爷也没少吃她的亏。”她摇摇头,“说起来,宁羽少爷也是蛮可怜的……”
我抬起头,她的话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宁羽少爷不是流苏的儿子吗?”我的眼前满是流苏抱着宁羽耀武扬威的样子。
良嫂摇摇双手,“府中人可是不敢说起,但是据长安老宅的家人说,宁羽不是四爷的亲骨肉,四爷的妹子六小姐十五就嫁人了,转过年来生了宁羽少爷就难产殁了,四爷心疼得什么似的,姑爷家人丁兴旺,四爷想念妹子,就让宁羽过继过来,疼得和掌上明珠一般!”
我惊诧得瞪大了眼睛,不过几年的时间,花朵一般的六小姐展若离居然已经过世了!
尽管左右没人,良嫂还是压低了声音,“听说为了不让宁羽少爷觉得孤苦,又怕少爷在邱蔚夫人膝下受委屈,四爷才给了流苏姨娘名分,让宁羽做她的继子,可是流苏姨娘并不是个好性儿的,宁羽少爷私下里也没少吃苦头!”
原来宁羽并不是展若寒的亲生骨肉,我的眸光凝注在欢颜的身上,展若寒膝下尚无子嗣,一旦欢颜的身世揭晓,只怕我们两个就再没有机会逃离将军府。
“我要你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只要你做到了,我马上放你和欢颜离开……”昨夜展若寒的低语犹在耳畔,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才似乎有些了然他眼中深蕴的痛楚。
只不过,他带给我的灭顶压力已经让我窒息,无论如何,我要想办法带着欢颜离开这里,否则我会像展若寒一样的疯掉,快嘴的良嫂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府中的新奇事儿,深思浮动,我的眸光已渐渐飘渺……
☆、第56章 暗流汹涌
淅淅沥沥的秋雨从早下到傍晚,凹凸不平的院落中存了几处小池塘般的积水,欢颜冒着雨,头顶着个院中采撷来的芭蕉叶,挽着衣袖和裤管,露出白嫩如藕的胳臂和小腿,在水塘中跳来跳去,衣衫浸透,溅了满身的水花。
“欢颜啊,祖宗,这从早到晚换了几件衣裳了?当心着凉啊!”良嫂一遍遍焦急的絮叨着,却是没有办法把玩得撒欢的欢颜扯回来,只得向我求救,“姨娘,说说她吧,这秋雨一场凉过一场,湿气入骨,染上风寒可不是玩笑的!”
我坐在院子的亭子中发呆,听见了良嫂的话,恍然回过神来,我怀着欢颜的时候身体失于调养,她出生后一旦着凉患了风寒就容易引发哮症,小时候频频发作,随着年纪渐渐增长,身子壮健起来,发作的时候少了很多。
可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欢颜就像个小动物一般被囚禁在这里,除却展若寒和良嫂,再看不到别人,最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没有人分享那宝贵的童真和童趣,即便是下了场秋雨,对于她来说也不啻于是一场欢乐的盛事。
两个月了,展若寒几乎每天都要到这里来留宿,每日清晨和我们一起吃过早饭再离开,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会以为这不过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却勘不破这平静之下的波云诡谲。
两个月的时间,我的身材消瘦了很多,面色越来越苍白,从最开始对他的反抗到现在的渐渐沉默,他并不在乎我高兴与否,我的情绪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只要把我囚禁在他的身边,恣意索取,似乎就已经达到他的目的。
每一天的日子过得都如同前一日的重复,表面沉静得可怕,内心深处焦灼若油煎,可是展若寒看护这座院落如水泼不进,就连良嫂也是毫无怨言,除却每月一次两天出去探视家人,剩下的日子就陪着我和欢颜在这里苦捱着。
终会有法子的,我不断这样鼓励安慰自己,但是就如同末日的沉沉暮色/降临,让我看不到一线光明,他就是在一点点磨砺着我所有的希冀,直到把我变成这座孤寂院落之中真正的行尸走肉。
看着汗颜在院落中的水坑里扑腾,粉嫩的苹果脸上是童年毫无阴影的笑容,我又怎能将这么美丽的笑靥陪着我一起被他锁在幽深院落之中?
不知不觉踏进雨幕之中,才蓦然感觉到那沁凉的秋意,果然是百花凋零,树木萧索的季节,“欢颜,过来……”我向欢颜伸出手去,她娇憨一笑,顽皮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向我奔跑过来。
揽她入怀,小小的身躯被雨水浸得冰凉,她抱着我的腰仰头笑着,脸上是晶莹的水珠儿,眉眼弯弯的,俱是亮晶晶的光彩,苹果小脸上荡漾着两点梨涡儿,“娘亲,抱抱……”
忽然就那样环住她,蹲下身子,在细雨如织的雨幕中垂下泪来,我的面颊贴着她细细的脖颈,她湿漉漉的绒发蹭着我苍白的面颊,大滴大滴的泪水伴着雨水滑落,打在她后背透湿的衣襟之上。
而这时,门开了,铁链哗楞楞作响,他出现在门口,身边的府丁恭恭敬敬在他的身侧为他撑着油布雨伞,另有一个青衣的仆人提着两个提笼。
薄暮的微雨中他静静矗立在那里,视线幽凉,那一瞬我崩溃的样子让他冷凝在雨幕之中。
他的身形周边是门外将军府彩灯镀上的一层金色的光影,一步之遥的门外有泼天富贵,有锦绣繁华,更有我求之不得的……自由。
“欢颜,来,跟我去换件干衣服,生了炉火好好烤烤,一会儿良嫂接着给你讲昨天的故事。”窥着他的脸色,良嫂识趣的上来从我的怀中抱走了欢颜。
我依旧半蹲在冰冷的水坑中,看着欢颜对着我摇动着小手,“娘亲,欢颜要娘亲抱抱!”
头顶的雨不再滴落,他已经来到我的身前,接过府丁手中的油纸伞遮挡在我的头上,“告诉后厨房,炖上两碗热热的姜汤过来。”清冷的声线在我头顶上方响起,府丁领命而去,他默默向我伸出了手。
没有拒绝,只是默默把手递在他的手中,那彻骨的冰凉让他的手指微微一颤,他拉起我,凝视着我面颊之上纵横的泪痕,菱唇紧紧抿成一线。
晚饭我吃得很少,他总是在暮色来临后踏月而来,这是第一次留在这里用晚餐,欢颜玩得累了,喝了姜汤驱寒,早早由良嫂带着在厢房睡了。
府丁提着的那两个提笼,一个是晚上的饭菜,另一个竟好似是些军机要件,侍候我们用毕了晚餐,府丁在卧房的梨花书桌上燃起了一对白烛,为展若寒沏了杯清茶,便躬身推出了房间,依旧落锁了院门。
他坐在桌前仔细浏览批阅那些军机文书,跳动的烛光让他的身影幽幽暗暗投射在空旷的墙壁之上,素色的衣裳发出柔和莹白的光影,朦胧着,幻动着,那般的不真实。
感觉很倦,我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摆着那碗驱寒的红糖姜汤水一动不想动,老姜冲鼻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辛辣中透着甜腻,竟隐隐让人有些作呕。
这两个月来他无休止的索取,让我身心俱疲,不多时我的眼帘已经沉重了下来,于是我推开那碗姜汤,径直向床榻走去。
“再等等,”背对着我,他的声音淡薄的传来,手中批阅文书的笔并没有停下来,“一会就好,我不想稍后再打扰你的睡眠。”
我的人僵直在那里,他语气中的暗示让我心头隐忍的怒火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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