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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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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夏朝永历九年,永历皇帝李文崇废皇后,逐太子,宠爱贵妃韩淑娟,沉迷酒色,以致外戚干政。
国丈韩为德本是宁阳知府,因女儿蒙恩而一步登天,被封为太师,于朝中勾结朋党,把持朝政,虽有小才,但为人贪财,气度狭小,为排除异己,不择手段。
永历十一年,丞相颜如玉联同御史纳兰云月上奏的一道弹劾奏章,被韩为德大作文章,引发历朝以来最大规模的文字狱。颜如玉、纳兰云月等反韩一党固然首当其冲,余波牵连甚广,监察使何怀玉,苏州知府陆不凡,海宁织造夏卓然等忠良之士皆受逼害。
数年间,大大小小的文字狱竟近千之数,牵涉者更达数万人之广,轻者终身监禁、流放边疆充军,重者斩头示众、凌迟处死,从此民心惶惶,天下文人士子怨愤沸腾……
第一章
    初秋时分,在一望无垠的呼伦贝尔草原上,两匹瘦马正在奔跑。
棕黑的四蹄撒开,揭起滚滚黄沙,马上的骑士也不知道已赶了多久的路,于这寒凉的季节竟然不断流着汗水。
骑在后面的是个十五、六岁,头戴青巾的书僮,看着自家主子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衫背,忍不住放声说。
「公子,我看你已经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不必!」被称为公子的人回头,脸孔被散开的头发遮了大半,声音也因过度的疲惫而嘶哑,但一双眼睛依然乌漆光亮。「我不累。」
「公子,快入夜了,我们在出关路上遇到的商旅说过草原的晚上最是危险,若不找个地方生火躲避,随时会被野兽袭击。」
交谈间两人的马都不觉缓了下来,公子摇头说。「我支持得住。」
书僮暗暗不安,皱眉看着他,想:公子虽然跟家中的护院学过武功,但是出身官宦之家,身子向来娇贵,这几个月来的劳碌只怕已经到达极限,再硬撑下去,少不得就要倒下来。
他坦言道:「公子,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身子怎么支持得住呢?」
公子依然摇头,心里甚至已有不耐,直至转眸,忽然留意到书僮脸上的疲色。
想起他这些日子来跟随自己奔波颠沛,个中辛酸不下于自己,心里不由一软。
咬咬下唇,他终于点下头去。
「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吧!」
书僮大喜,当下策马四处寻找,终于在入夜前找到一片可以休息的高地。
他在洞内生火,公子则把马牵到外面去,草原明月高照,照出一身还是少年人的荏弱体态,往树上系着绳子的手腕纤幼见骨,仿佛一折便断。
缓缓系好马儿,他倚树而立,抬头仰看天空。
不单止月亮比中原更大更圆,草原的星空也份外明亮,千百星子如宝石撒在纯黑的丝绢上闪闪发亮。目光流转于一颗又一颗明星之间,神色专注,书僮从山洞走出来,站到他的身边。
「公子又在观星了?」
「嗯!」少年公子点头,举起手指,指尖指着北方一颗细小而明亮的星子。「照星象所示,我们与那颗帝星之主已经非常接近,一天……最多两天的路程,我们必定能找到他!」
「那人当真就是我们要找的真命天子?」
少年公子缓缓摇头。「我不敢肯定。北方明星虽崭露帝王星光,却属新生,光芒太弱,一时难以判断。何况……」他沉吟不语,看向夜空中另一颗小星。
「哦?」书僮的目光也落到那颗细小,若隐若现的星子。「奇怪!那是什么星?星体虽小,但红光隐现,令人有不祥之兆……」
「那是『将星』,又名『七杀星』。」顿了顿,他的语气忽然凝重起来。「书说:『七杀不祥』,孤刑杀主血光,管天下生死权柄,七杀下凡,天下必然动荡,偏偏与帝星同现……可惜叔父不在,他对星相的钻研比我精湛百倍,若他在此……」他忽尔不语,眼泪毫无征兆便滑下脸庞,在沾染尘沙的脸上留下两行泪痕。「叔父……」
书僮也伤心地抹一抹眼角,劝道。「公子,别伤心过度,千万要保重身体。」
少年公子一时失态,片刻已压下悲痛,遥看星空不语。书僮叹一口气,默然地陪他站着。
风起,吹动长长的野草,露出草丛后的一团灰影,书僮好奇地问。「那是什……」
那个「么」字尚未脱口,少年公子忽然伸出手来,掩住他的嘴巴。
绑在树下的两匹马儿忽然焦躁起来,尾巴不停摇着,拼命蹬踩蹄子。
少年公子蹑足而行,一手扯下绑在树干上的绳索,跨上马儿。
「青书,上马!」
书僮素来信服他的决断,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也不多问,立刻就跳上马背,也不必策马,两骑便似离弦之箭,疾射而去,马蹄的打的打响个不停,却掩不去背后渐渐响亮的声音,书僮忍不住回头看去。
圆盘似的月亮下,一条条灰影从遥远的草丛扑出,书僮眯眼细看,吓得差点掉下马背。
「狼!是草原狼!」
惊叫声中,狼群仰首长嚎,一股腾腾杀气倏然间充盈草原。
少年公子早就猜到了,没有浪费时间,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不断策马狂奔。
马儿跑得更快,四蹄不停蹬踏,粗喘的气息从鼻孔不断冒出来,眼看就要拉开与后面的狼群的距离,突然间,两头狼从侧面扑了出来
马儿惊慌地长啸,扬起前肢,少年公子死死勒住马缰,好不容易才稳定身影,回头看去,却见到自己的书僮的马腹已经被狼咬住。
「过来!」少年公子伸出手去,那书僮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惊而不乱,左手一搭,借力从马背蹬起,便跳到少年公子的背后。
只是弹指之间,他的坐骑已经倒在地上,被两头草原狼咬得开腹破胸,看着那些露出的血肉与白花花的骨头,书僮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惊魂未定,更多的草原狼已经围了上来,一双双绿眼如萤,虎视眈眈。
少年公子与书僮都知道,只要狼群一扑上来,他俩都会成为牠们的肉食。
「上天要绝我纳兰血脉……叔父、爹、娘,想不到孩儿这么快就要与你们重会了。」少年公子惨然一笑,广袖一挥,抽出腰间长剑。
「畜牲,无论谁要在我的身上得到好处,都必先付出代价。」
两道锐光倏射,他脚踢马腹,俯身提剑疾刺。
生死关头,他看得极准,盯着狼群中最强壮的那一条狼,使出平生所学,剑若寒芒,迅雷不及掩耳间,把它的左眼挑破。
狼血如弹珠四射,溅到他身上,皎洁月华照映,自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寒气,叫蒙尘的脸孔顿时雪亮起来。
剑光熠熠,寒气如烟笼罩四周,似是为其气势所摄,草原狼纷纷退后。书僮大喜,以为已成功把狼群吓退,却见狼群虽退,却退得井井有条,退后几尺后,便停了下来,每条狼的前肢蹬直,后腿弯曲压地,随时可以一蹴而及。
就连那头受伤的狼也没有逃走,混在狼群中央,龇牙咧嘴地瞪着他俩。
「我早就听闻,狼是草原上最聪明最残忍最会忍耐的野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少年公子缓缓说着,心里是百般的失望。
武艺非他所长,刚才那一剑只是运气与孤注一掷下所诞生的产物,可一不可再,他本来以为那头最强壮的狼就是狼群中的狼王,只要刺伤狼王,狼群便会逃走,想不到狼群如此强悍,死心不息。
回首与书僮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凄绝。
他们都知道,这些狼正在等待机会,等他们松懈,等他们被压力调理得筋疲力尽的一刻,一涌而上,把他们撕成碎片。
少年公子不再说话,翻手握紧剑柄缓缓举起,眼神冰冷似霜。他不知道自己能杀得多少条狼,却绝不能容许自己就此死于此地。
正要放手一搏,身后的书僮忽然悄声说。「公子,那里有人……」
少年公子抬头。
清冷的月光下,确实有两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们,少年公子疑惑自己之前怎会看不见。那只是个孩子,就蹲在不远处的大石上,穿着皮革的短裤,赤裸的上身沾满泥沙,颈上却戴着精美的胡族饰物。
他试图看清楚小孩的样子,但那小孩背光而坐,加上披头散发,容貌实在难以辨认,只看见两道目光从阴影中射出一股野兽似的凶芒,叫人倏地心寒。
分神之际,狼群突然展开袭击,一条狼猛地跃起,比刀子更锐利的牙齿扎入少年公子的坐骑身上。
马儿骤然疯狂起来,嘶叫跳动,又两匹狼从侧面跃起,咬住牠的脖子,少年公子与书僮不得不跳下马去,还未站稳,狼群已向他们扑去,少年公子举剑杀狼,岂料恶狼的动作敏捷,反应极快,不过片刻,已累得他气喘吁吁。
「公子!」忽然,书僮发出一声惊呼,未及回头,一头浑身银白的狼已经向少年公子疾扑。
他提脚便踢,那条狼猛地扭头,前爪一挥,在他左肩上留下三条血痕。
他跌在地上,溅起泥沙,狼压在他的左臂上,正好露出脆弱的小腹,他想也不想举剑就刺,同一时间,那个一直坐在石上的古怪小孩忽然弹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侧飞奔而至。
后发先至,小孩快得几乎看不见的腿竟赶在剑尖刺穿恶狼的身躯前狠狠踢中少年公子的手腕。
「啊!」关节受创,极度的痛楚之下,指尖再也握不住剑柄,长剑「铿」的一声掉到地上。
少年公子急急翻身,意图抓住滑落的剑柄,小孩于半空身形急转,双膝屈曲,重重挫在他的胸口上,同时两手一分,便把他的双臂压住。
少年公子脸色倏白,奋力挣扎,那小孩却似有无穷的力气,跪坐在他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臂弯,便叫他难以动弹一下。
左右环顾,只见自己的书僮也被三头狼压在地上,虽然胸口尚有起伏,但身上披血,不知道已经受了多重的伤。
自知难逃狼吻,少年公子反而冷静下来,抬起如鸦翅般的眼睫,冷冷打量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古怪小孩。
那小孩也在打量他。
说「打量」是比较牵强,那小孩弯着腰,鼻尖在他身上来回嗅着,动作更像是野兽正在审视自己的猎物的价值。
披散的头发与与热呼呼的气息刺在身上,如俎上肉的感觉,叫人不自觉地心颤起来,更令少年公子不安的是小孩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光芒,近在咫尺,他看得十分清楚。
那双眼瞪得大大地盯着他,仿佛充满好奇与疑惑,却射出异常的蓝光,迸发出一股穷凶极恶的兽性。
小孩上下审视着他,眼神最后停留在他的左肩上,那一带的衣服早就被狼的爪子抓破,肩头流着鲜血,赤红的色泽仿佛吸引了小孩的所有注意力。
看着他凝望的姿势,少年公子心里升不祥之感,果然,那小孩凝顿过后,竟把头凑近他的左肩,伸出舌尖,舔食伤口的鲜血。
舌蕾缓缓拖过伤口,带来微弱的疼痛,但另一股极端的难以形容的恐惧感却在瞬间笼罩着他,令他全身发麻。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缓缓滑下。
小孩抬起头,正好看见他流泪的样子。
泪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是某种会发光的宝石一样。
小孩疑惑似地歪一歪头,半晌后,冲着他咧嘴一笑。染着鲜血的嘴巴张开,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齿。
少年公子只觉眼前倏黑,与此同时,四周响起无数马蹄声响,片刻间火光熊熊。火把簇拥着一个相貌堂堂,身穿黑袍的汉子急驰而至。
那汉子瞧见眼前的情景,顿时一愕。
「呼邪儿,你在干什么?」
少年公子知道救兵来了,心头一松,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到醒过来时,人已经在营帐之中。
他睁开眼,首先瞧见微黄的营营帐顶,别过脸,再见到躺在自己身侧的书僮青书。彼此身上的伤口都已被处理妥当,吊于半空天的心定下来。
守在营帐外的侍女闻声而进,少年公子在她的摆布下抹脸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打扮整齐后,侍女看着焕然一新的他,眼神凝滞。
在她的带领下走出营帐,一路上,那侍女屡次回头看他,他全然不觉,径自沉思。侍女把他带到一个巨大的营帐前,他抬头看向那在黑夜中依旧闪闪发亮的金顶,心中已有所料。
踏入营帐,营帐内已经坐满了人,坐在中央的就是那名黑袍大汉,其他人或壮或少,都作胡族打扮。他特别留意到其中一人,那是个年龄与他相若的少年,穿着绿袍,长得刹是俊朗,眉宇间更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少年公子不由得向他多看几眼,对方亦以一种惊讶艳异的眼神看着他。他以平静的神色穿过无数注视,在正坐在中央的汉子面前停下来。
那汉子回过神来,又是把他上下打量一遍,用蹩脚的汉语说。「你们这些南人长得真美,梳洗过后,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也不等少年公子回答,改以胡语问站在下首的侍从。
「他的伤怎样?」
「这少年的肩头受了一抓,只是皮外伤,另一个人也没有大碍,休养十来天便可无恙。」那侍从尽量形容得轻描淡写的,却瞧不见少年公子眼底里闪过一抹冷光。
汉子满意地点点头。
「从中原来的客人,你们主仆受伤,我愿以黄金补偿!」
他的话被译成汉语对少年公子重覆一遍,少年公子不语,一张脸被灯火照得玉雕也似的,散发着莹莹冷光。
汉子的两道浓眉缓缓皱起,左右看他的脸色,都忖这少年好生傲慢无礼,只有坐在左侧首座的绿袍少年笑了起来。
「父汗,这位公子刚刚受惊,只怕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在发生什么事呢!」
汉子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沉吟半晌后,指着那名绿袍少年,说。「小兄弟,这是我的大儿子阿提拉,而刚才伤你的是我的小儿子呼邪儿……那小子野性未驯,误伤你们主仆,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气,我代他向你道歉吧!」
他的性情颇为爽快豁达,也不理左右的劝阻,站起来,把握成拳的右手放在左胸上擂打两下。
少年公子知道这是胡人表达尊敬致歉的方法,终算有了反应。
「得乌儿戈大汗如此大礼,晚生担受不起。」
竟然从他的言语中听见自己的名字,那汉子愕然过后,更加好奇。
「你叫我?你知道我是谁?」
站在下首的翻译还未开口,少年公子已淡淡地答。「大草原上,除了乌儿戈大汗外,谁能有此威武英姿?又有谁有资格用此金顶大帐?」说的也是一口胡语,竟然说得颇为流利。
乌儿戈甚喜,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想不到你一介汉人也颇有见识!」笑着坐下,手掌轻拍椅柄,眼神转瞬间犀利起来。
「小兄弟,你是谁?来草原做什么?」语调未有改变,然而一股威严油然而生,少年公子心中一凛,想:真不愧是那个统一草原各部,力能威胁中原的赤那可汗,果然有其独特的气度。
敬佩之余,他微微欠身。
「武昌纳兰紫渊,见过乌儿戈大汗!」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怔。
武昌纳兰紫渊之名名满天下,就连此塞外之地亦无人不知。
乌儿戈瞪眼如铃地瞪着他。「你就是那个纳兰紫渊?御史纳兰云月之侄,挥毫招蜂蝶、洛阳楼上戏武状元,夏国丞相颜如玉笑称『谪仙』的才子纳兰紫渊?」
「正是晚生!」少年公子点头,适时一缕夜风穿过帐门吹入,翻起垂肩发丝,翩翩衣袍,那张脸玉雕也似的,配着弱不胜衣的身段,确实飘然如仙。
经过连日的奔波,他的容色带着憔悴,然而脸孔在灯火之下蒙着一层蒙眬光晕,淡淡的倦色,反而令他美得不太真切,美得不似世间之物。
营帐中的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纳兰紫渊静静地环顾四周,眼神在乌儿戈之长子阿提拉身上稍稍凝留。
瞧见他虽然失神,却不落于下流失礼的神色,纳兰紫渊眼底闪过满意之光,移开眸光,却正好瞧见那个古怪的小孩。
那个名叫呼邪儿的怪小孩不知何时起,从乌儿戈的椅子后钻出半个身子来,以不堪入目的姿势蹲着看他,神态痴痴呆呆,唇角竟然还流着一些可疑的银丝。
纳兰紫渊蹙起眉头,心中忍不住翻起厌恶与恐惧,却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的未来将会与这个小孩连在一起,从此纠缠不清。
第二章
    八年后 永历二十年 初春
夏朝与赤那边关
咯哒咯哒!一阵沉实的脚步声响起,年轻的旭日尔走上城楼,四处张望过后,走到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语调明快地招呼起来。
「呼邪儿!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嘘!别吵!」蹲在地上应该也是一名青年,头盔早就脱了下来放在脚边,披散着一头如狮鬃似的乱发,把大半的背影遮住,匆匆示意噤声后,便再次转过头去。
见他如此专注,旭日尔也不敢打扰,向同行的乌图招招手,蹲在呼邪儿身后一起看着前方。
只不过是两头狗在用比较奇特的姿势在交配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起初,旭日尔的确如此想着,但当他正眼一看,登时大吃一惊。
「那不是雪狼吗?他在对那头母狗做什么?」
呼邪儿没有理睬他,倒是旁边的乌图投给他一个白眼。
旭日尔也觉得自己问得蠢透了,尴尬地干咳一声。
「呼邪儿,雪狼在发情吗?牠怎么看得上一条狗?」
「说起来有点尴尬……」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养大的雪狼,呼邪儿悄声说。「我把你几天前给我的药丸分给雪狼半颗后,牠就变成这样了。」
「……」旭日尔无语,好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给你的时候没有说明那是什么药吗?」
「有呀!」呼邪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想反正我迟早要吃的,那分一点给雪狼也没有关系。」
旭日尔再次无语,看向不远处与一头母狗「锁」在一起,全身长着银白毛皮,只有双眼被药力激得通红似血的雪狼。
「那药不是给你吃的。」
「哦?」
「我讲得很清楚,那是给你想给他吃的人吃的。」
「哦?」呼邪儿抬头,又长又乱的浏海下射出困惑之光。
「我的意思是,我把药给你是让你给你家的老师吃的。」旭日尔近乎咬牙切齿地解说着。
呼邪儿总算明白过来,受惊似地跌退小半步,差点就倒到地上去。「不行!不行!那我不就变成那头母狗吗?」
「你……」旭日尔真正的气得说不出话来,正绞尽脑汁打算再解释一遍之时,一直没有作声的乌图忽然开口说。「太久了!」
「啊?」
正在思索的旭日尔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刚才还表现得傻呼呼的呼邪儿却像明白他在说什么似的,问。「有人在等我们?」
「等你!」乌图有着传统的赤那人相貌,高大黝黑,五官方正,生性沉默寡言,就连面对相识多年的旭日尔和呼邪儿也甚少开口说话,多用单字单词表达自己的心意。
经他提醒,旭日尔才醒悟过来。「啊!差点忘记了!你大哥派来的人在下面,要不要见他?」
言犹未休,就听楼梯方向传来嘹亮的吵闹声。
「放肆!我是大王子派来的传令兵,你胆敢不让我上去?」
「不行!」
「军令紧急,你们偏偏要我在太阳底下白等半个时辰,是何居心?旭日尔少将军明明说过呼邪儿王子就在上面,你们却不让我上去,难道赤军建立了军功,就不把大王子放在眼内?」
「不行!」
「混帐!若你不让我见他,我一定会禀报大王子,你……」
任那名传令兵如何吵闹,回应的只有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行!」
乌图点头,对部下的表现颇为满意,而旭日尔则一边听,边想像出一只小蝼蚁怒气冲冲地闯关的情景,忍不住好笑。
倒是呼邪儿看雪狼交配,已经看得有点厌,挥挥手说。「让他上来吧!」
乌图当即下令亲卫兵放行,传令兵走了上来,风尘仆仆之余,形色颇为狼狈,看来已经在亲卫兵手下吃了一定的苦头。
瞪了旭日尔一眼后,他挺胸收腹地站正,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
「传令兵博图,代大王子阿提拉向呼邪儿王子传话。」
呼邪儿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双眼依旧停留在雪狼身上,旭日尔抱着手笑了笑。
「你说吧!」
博图咬一咬牙,但感觉到四周的杀气,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全都投射自己的身上,不得不把屈辱忍下去,平视前方,看着呼邪儿的头顶说。
「大王子一问呼邪儿王子既已攻陷惠安城,为什么还不回主帐报告?二问惠安城太守施道安是否平安?大王子曾千叮万嘱施道安对赤那有功,要保其平安。三问呼邪儿王子可有遵守承诺,入城后管束赤军?」
问到最后,他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点不屑,还有与之矛盾的深深畏惧。
无尽的哀号于耳边徘徊不散,令人不安,博图不明白在场的人为什么都可以表现得如此自若。
连串问题过后,蹲在地上的呼邪儿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入耳中,旭日尔干脆代答。「第一、三条问题,你入城时已经亲眼看见了,自然会如实向大王子报告,何必再问?至于第二条……」截住话柄,他向呼邪儿看去。
想到进城后所见,博图心生一份不祥之感。「大王子说过,若呼邪儿王子未能立刻撤军,就让施道安先行跟我到大帐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呼邪儿终于开口,为难似地搔一搔头。
「进城的时候,我明明还记得阿提拉的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施道安时,我就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他边说,边转身站起来,当他完全站立起来后,便成了一片巨大的黑云把博图完全遮盖。
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见这个名满赤那的三王子,博图才发现呼邪儿竟然比远看更加高大健硕,高大得甚至叫人难以置信。
披散如鬃的头发下,双肩横而宽阔,贲起的肌肉如山,上身与束着布带的腰加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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