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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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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问考得怎么样,我说感觉还行。

    且说今年高考对我来说可算是天时地利人和。本来酷暑难耐,却遇天公作美赐降甘霖,甚是凉爽。此天时也。考场恰在妗子的学校里,对我大为方便,不用像别人每天来回跑,而且住在舅舅家吃穿住行都不用操心。此地利也。在高考的三天里,舅舅妗子也给我当了一回很称职的后勤部长,照顾很周到。此人和也。

    你若问高考之后是什么感觉,告诉你,电视里有句台词说得好:轻松我身,激荡我心!——

    其实这次大家都不怎么看好我。父亲说:“你五爷和你舅都说你今年恐怕还考不上,因为你在关键时刻还跟班主任闹矛盾。”

    这话有道理,如果我和和平平一年,肯定会学得更好。

    我的第一志愿报的是山西XX大学新闻学和行政管理学,希望将来能作记者或在政界发展。我估了480分,跟去年一样。去年是乐观估法,今年是保守估法。如果运气好,上了500则进大学没问题。要不然,真落个480估计上个专科也有希望。

    至于命运如何待我,只有等上帝的判决了。

    终于有一天,全家人正吃饭的时候,门外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这是五爷回来的讯号。

    父亲出去看,我不敢去,两耳却密切关注着门外的动静。我听见五爷说了个“五百零六分”,便飞奔而去。五爷见我出来,笑着对我说:“考得不错,五百零六分,今年的本科线是五百零一。”我喜不自胜,和五爷说了两句便飞奔回来,跑在院里我就大叫:“妈!我考上了,五百零六分!”母亲也激动异常。

    等父亲回来,看他喜形于色,都有些手舞足蹈,唱起了他的《薛刚反唐》。全家一片喜庆。

    胡乱扒了两口饭,父亲坐不住,便出门找他的高朋们宣传去了。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有了高兴事,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

    晚上,我兴奋得无法入眠,一会儿念叨506分,一会儿呼唤菲菲的名字。现在对我来说,它们就是世上最美的符号了。

    第二天我要去学校确定一下分数,父亲一脸的大度,说:“不用去了,你五爷查的分还能有错?”我执意要去,不吃个定心丸,心里总不踏实。

    到学校一看,确实没错。愉快地逛逛街,又到舅舅那儿报了喜,一起分享我成功的喜悦。

    没在舅舅家呆多大功夫,我起身告辞。我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就飞奔到那儿——我日夜思念的小城。

    两年来,我背负耻辱,无颜去面对她。而如今,我终于洗刷耻辱,荣获成功。这颗急切的心啊,谁能明了?

    小城,风采依旧。

    回来了,我又回来了!心中回荡的是那首歌:我深深地爱着你,这片多情的土地!

    可曾记否,昨日追梦?可曾记否,往日情怀?

    就在这儿,我憧憬未来,畅想世界;就在这儿,我激扬生命,描画青春;就在这儿,我洒下热泪,留藏真情;就在这儿,我蜕却稚嫩,走向成熟。

    今天,我又回来了。带着昨天的记忆,我又回来了。

    “菲菲!”我拿起电话,急切地对她说:“我考上了!”

    等她了解了情况后,向我表示祝贺,并答应了我的盛情相邀:过两天去看场电影。

    向菲菲报了喜,我兴高采烈去找木龙和云生。到了木龙家,俩人哈哈大笑拥抱一番,分别这么长时间,都有说不完的话。木龙告诉我云生在某工艺厂上班,于是一道去寻他。三人相会,皆大欢喜,在饭店里小吃一桌,一庆我金榜题名,二贺咱兄弟重逢。

    大家兴致都很高,叙旧事,话往昔,自不待言。我向他们公开了我的秘密,云生和惊奇,“原来你一直瞒着我们搞阴谋!”木龙只嘻嘻笑着,“我早看出你对菲菲有意思,不过并不知道阁下一直是个身藏不露的地下工作者。”

    对我和菲菲的前途,他俩都不看好。木龙说:“你将来远在太原,她在这儿,相隔千山万水,如何发展?”

    我则不以为然,对那句千古名言深信不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热闹了一天,木龙先行告退。我留在云生这儿,他在街上租了一间房子,正好让我落脚,以处理我最重要的事——

    来到公话前,徘徊又徘徊,终于拨下了那几位致命的号码。

    菲菲接了电话。

    “有没有空出来一下?”我问。

    她说:“我还要上班呐。”语气冷淡。

    我问什么时候有空,她说下午六点以后吧。

    只好挂了电话,心中稍有不安。

    到了下午六点,她又推说没空。

    接着第三次,第四次,她都婉言拒绝了我的邀请。我满心里失望,暗自里流泪。

    第五次,我决定如果她再拒绝我,我就放弃……

    “菲菲,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最后一次拿起电话,“可是你知道吗,你对我有多重要?”

    沉默。

    “我对你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想见你一面,并且要你一张照片。”

    “你还要念书,”她开口说:“我觉得……”似有难言。

    “我并不想勉强你,如果你真的没空,就叫人把照片捎给我,我拿上马上走。”我有点赌气。

    “好吧。”她终于妥协,答应一会就来。

    放下电话,心中转忧为喜,忙去准备一些招待之物。

    我气喘吁吁跑上楼,放好糖果瓜子之类。梳梳头,正衣冠,又气喘吁吁跑下来,到预定地点恭候佳音。

    路上行人匆匆,每一个骑车而至的年轻女子都叫我一阵子心慌意乱。等到了近头,一瞧又不是。正暗自焦急,有花容玉人飘然而至——是她!忙迎上前去,互相问候,并肩而行。

    云生的房间在二楼;开着门可以看到蓝蓝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有两只小鸟飞逝而过。

    我们相邻而坐,中间却有一尺左右的距离——矜持或是防备。

    她的脸,她的眼,还是那样的美,似乎比以前更多了几分妩媚之色。

    问她的近况,她说一直在某公司上班。

    “喜欢这工作吗?”我随便问。

    “一般吧。”她轻描淡写。

    桌上有我精心准备的零食,我招呼她随便吃点,并为她开了可乐,尽管她推辞说不用了。

    她嗑着瓜子,眼睛望着门外。

    天上的云,飘忽不定。

    我把录音机打开,房间里便响起了一首哀婉的乐曲。正是《化蝶》,如泣如诉。

    我起身把门关上。音乐在房间里弥漫,哀伤从我心头升起。

    “咱们高三后半学期,我常不在教室,因为我去了一家建筑队做小工,想挣点钱出去闯。”我的语气很平缓,回忆起那段不寻常的岁月。

    “后来我去了南方,不小心把钱弄丢了,只好又回来。本打算不念书了,可是家里人硬逼着我去学校,于是在康中补了两年。”

    “补习时你是不是不怎么和人交朋友?”不知她为什么这样问我。

    “是的,没心思和人交朋友。”我说。

    乐曲的声音似乎高了点,影响了我们的谈话。我上前把它关小了。

    但是,哀惋的音乐还是从那儿不间断地流传出来,幽幽地在房间里飘。我仿佛看到两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依依不舍……

    “你知道吗?”我低下头,动情地说:“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

    “你也知道,我喜欢你。”终于说出了心理话,可是声音太低了,还不如那低缓的音乐。

    她疑惑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没有听清我说了些什么。

    手触到一张纸片,我随即拿起笔扭过身写道:“I……”油笔出水不利,费了好大的劲才描出浓浓的三个字——“Iloveyou!”

    我将纸片递到她面前,她接过一看,扑哧笑了,扔给我说:“你干什么呀?”

    我也笑笑,既为自己急中生智的倾诉,也为她灿然一笑的轻松。

    磁带转到了头,喀哒一声停下来。录音机就在她身旁,她打开机子,换了一盘带。

    于是有轻快的流行乐响起,但似乎被压抑着,我过去将声音拧大点。

    眼前的门紧闭着,叫人憋闷,我过去把门打开。

    天空依然很蓝,白云依然悠闲。

    “你总呆在县城吗?”我转移话题。

    “有什么办法呢。”

    我说:“我将来在外头给你买房子。”

    她笑。

    “你喜欢海边城市吗?”

    “怎么了?”

    “我在海边城市给你买房子。”我带着孩子气望着她。

    她格格地笑起来,“你……”

    “不现实,是不是?”我说:“我是个理想主义者,但我总能把理想变为现实!”我口气里满是自信,似乎忘了在某些事情上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

    “过上两年,就忘了。”她收敛了笑容,言外之意是你别这么认真。

    “不!”我否定得很干脆很坚决,“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她不再说什么,望着天边的云彩,分分合合。

    我想起了在康中与她邂逅的事,“那次你去运城,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

    “那天晚上我找你去看电影,但你已经回去了。”

    “嗯。”

    “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我就有了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我预感到你快结婚了。”我傻傻地望着她。

    她又笑起来,“没有呀,还小呢。”

    她从皮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郑重接过,那是在学校花园里照的:她依着一棵树,甜甜地笑,周围是青青的草丛,和姹紫嫣红的花。

    又叙了些闲话。时候不早,怕她见怪,于是我说:“我送你回去吧!”俩人起身,下了楼。

    她推出车子,我说我带你回去,她执意不肯。只好将她送到胡同口,向她告别。

    当她跨上车子就要离去时,我竟忍不住对她说:“记住,我爱你!!”

    她稍一愣,就头也不回地骑车走了。我伫立原地,目送她渐渐远去,消失在地平线。

    我兴冲冲地跑回房间,捧起她嗑下的瓜子皮凑到嘴边深情地吻了吻,又把她喝剩的半罐饮料统统注入我的体内。

    我兴奋不已,幻想着已与她的红唇接触过了。那些糖块、巧克力,我把它们扔到楼下,赠送给房东的孩子们,看着他们欢呼的高兴样子,我也像他们一样满心的欢喜。

    我依然喜不自胜;细细回味刚才约会的一幕幕。

    她留着什么法式呢?

    想不起,我真粗心,竟然没留意这个。拿起她的照片端详端详,她迷人地笑着,一言不发望着我。我轻轻地亲她。啊!菲菲,亲爱的人儿,我是多么的爱你!

    我久久地凝望着她的照片,凝望着照片里的她。她的微笑多么美,可是毫不动情,保持着无法亲近的距离。

    放下照片,想起了她在电话里拒绝我的情景,她婉言拒绝了我四次,深深地伤害了我四次。

    她不喜欢我,我想。一种酸楚从心中涌起……

    她走了,只留下一张照片。

    泪水,冰冷地从两颊滑过,落入嘴角,苦涩的。我抽噎起来……

    她不会再回来了,我无法再见到她了,她不喜欢我!

    我悲痛欲绝,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泪水,尽情地流吧!

    为这可怜的人,为这可怜的爱情!本书即将完成,现寻求出版,我的信箱:liang3343@sohu。
第六十八章
    我在县城已无事可做,于是告别了云生。

    一路爽风吹散了我的忧伤,重新将我带入那即将成为一名大学生的喜悦之中。同时,我也为能和她相会并拿上她的照片而颇感欣慰。

    家里的气氛很愉快,父母都乐呵呵的。

    饭后茶余,他们评论村里的新媳妇谁好谁孬。我忍不住要打击一下他们的眼光,拿出菲菲的照片对他们说:“看看这个,比她们怎么样?”

    菲菲的形象果然让他们大为赞赏。母亲说:“要是能娶人家这模样的就好了。”评价了一番,然后就问我和人家的关系如何,以后怎么发展,还有姑娘家的情况怎样,等等,罗嗦个没完。

    这使我很不耐烦,真后悔给他们看,以他们的逻辑来看,我和菲菲的关系如同村里的那些相亲找对象的男女差不多,不然怎么会有人家一张照片?

    我没好气地打断他们说:“好啦,我们都快结婚了。”要下照片,惺惺回房间去了。能怪谁呢?自己干吗要有意炫耀一下?不知是什么心态——

    某一日,舅舅回来说,通知书下来了,叫我去学校领。

    于是到了学校,只见校门口挂着鲜红的大标语:“康燕中学九七高考大捷!”

    一群人正围着红纸黑字的光荣榜看,从北大、清华开始依次排列着各类院校的“中举之士”。我的小名也在其中,正如所料,被山西XX大学录取。

    古人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当作人生的两大快事。我当时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真是有点飘飘然矣!

    收发室的人告诉我,通知书已被班主任领了。真扫兴!还得再登一次雷音寺,再会一次扣我五指山的老如来。想必他老人家已手捏念珠,正襟危坐,心中暗转如意算盘,恭候各路历难闯险的求经信徒们略备薄品前来烧香拜佛,感谢我佛一路慈悲保佑。

    不过,对我这个顽固不化的叛逆之徒来说,平日里不曾烧香,临到今日也无须抱他的佛脚。

    幸亏班主任不在家,大概云游去了。师娘倒在,给了我通知书,还说:“你老师说呀,你这次还算争了口气。”我点头称是,接了通知书(在门外),告辞走人了。心里却纳闷:我给谁争了气,用得着他老人家费心吗?

    信封已拆启,感谢代劳,取出通知书,看看未来的去处:山西XX大学政治学系行政管理学专业。

    我给菲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已被录取的消息。我觉得该这么做,尽管我对我们的关系感到灰心。

    我的入学通知书再次在家中掀起一场喜庆的高潮。虽然学费和生活费对于我们家来说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丝毫没有影响全家的欢乐气氛。父亲的神情更是向我们表示,他对供我上四年大学将耗费的多少多少钱毫不畏惧,而且似乎已胸有成竹了。

    在开学前的那段日子里,家里一直是喜气洋洋。父亲逢人必说我上大学的事,也常有亲戚朋友上门祝贺。我成了家庭中最重要的成员,一言一行都受到格外关注。父母对我有求必应,关怀备至。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反对。早上我一觉常睡到十点钟,直到父亲乐呵呵喊我起床吃饭。我并不为此自责,背负了两年的重担,总该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临开学的前几天,我又去了县城,一来买点生活用品,二来向木龙云生辞行。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向菲菲告别,虽然我也知道我不能再约她见面,但至少我应该在电话里对她说再见。我觉得我该这么做,不知为什么。

    在一家饭店,木龙云生为我饯行。两人祝我好好享受大学时光,将来高升了可别忘了兄弟们。我祝他们早日发财,早结良缘。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像他们这样的年龄,在社会上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两人也正为此努力着,都在单位瞄了对象,至于程度如何,用一句话可以概括:半生不熟。我对他们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两人听了哈哈大笑。木龙说,你到了大学也给咱搞一位高干富豪的千金回来。我笑言,努力,努力。

    三人又闹了多时,最后曲终人散,互相道别,不在话下。

    回家的时候,我给菲菲打了电话。我故意问:“有空出来吗?”她果然说没空。

    “那就再见吧。”我说。

    或许为了挽回一点老同学的情面,她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三十号。”

    “去运城坐车吗?”

    “是啊。”

    我又说了再见,就此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对此并不关心。
第六十九章
    开学那天,父亲送我去学校,其实我完全可以独自上路的。不过,我知道父亲也想去,去看看他儿子的大学,还有那座省会城市是个什么样子。

    火车一路奔跑,出了太原站,早有迎新的同学在此恭候,态度热情,如遇亲故。

    坐上学校的接送车,穿过繁华的大街,来到我省最高学府——我未来的,不,我现在的母校。

    一进校门,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坪,向我们敞开她博大的胸怀,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新客人。草坪前摆放着一簇簇姹紫嫣红的鲜花,热情洋溢地绽放着,更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手续办得很顺利,一切安排妥当。和父亲在餐厅吃了饭,又去学校各处转了转。父亲只感叹:“真大,找不着个边!”

    父亲第二天回去了,我开始了新生活。

    学校的环境让我很满意,所有的建筑都为绿树所包围,整洁的道路两旁,一片鸟语花香,行乎其间真是心旷神怡。

    从我身旁经过的天之骄子们谈笑风声,开朗洒脱,叫我羡慕不已,虽然自己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可是心理上恐怕还没有实现从高中到大学的过渡。

    一对缠绵的恋人在热烈拥抱,似乎并不在意我从他们附近经过。我想起了菲菲,要是她也来大学该多好。唉!谁知她现在正依偎在谁的怀中呢?又一想,还是别来的好,不然,我又要为她消受那无穷无尽的醋酸了。

    进入大学的仪式,我并不觉得是那场隆重的开学典礼,而是我们穿上了绿军装。有些昆虫从幼虫蜕变为成虫的过程是在蛹壳中度过的,军装对于我们就像是蛹壳一样,它是身份的象征,表示你要过渡到另一种状态,开始新生了。

    然而,蛹中的过渡也是异常艰辛的,这是每一个参加过军训的人最深刻的体会。如果说复读是对一个人精神上的巨大折磨的话,军训则是对一个人肉体上的莫大考验。

    军训虽苦,但也有许多乐趣。比方说打靶,五发子弹脱膛而出的震撼纠正了我多年以来对枪声的错觉。它绝非电视里所传播的那种清脆悦耳的响声,那“啪”的一声枪响对于第一次扣动扳机的射靶者来说,绝对是惊心动魄的。

    军训中我表现积极;对我所负责的宣传工作尽心尽责。我希望自己能在四年大学生活中有所作为。

    然而在一件事上我却引起了教导员(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的不满,他批评我擅自做主,冷冷地说:“你有这个权力吗?”这使我希望在军训之后做一名班干的愿望化为泡影。

    一个月的军训生活终于在最后的也算是蔚为壮观的阅兵仪式中落下了帷幕。之后放假五天,真叫人长舒了口气。许多人回了家,我则愿意留在学校过几天清静日子。自上初中以来,我一直住校,早就习惯了离家在外的生活,没必要在八百里的路程上来回奔波。

    脱下军装,藏在衣柜里。恐怕它再派不上用场了,但它会是一种永久的纪念,一种美好的回忆。

    在大学的开端安排这么一次军训应该是很科学的。并不是说它锻炼了人的体魄,增强了大学生的国防意识,而是说它对于我们从高中步入大学的过程起到了相当于拐弯刹车的那种缓冲和减速作用。不然,一开始就投入课堂恐怕没几个人能静下心来。

    与军训的紧张生活相比,这几日过得也真太舒服了,睡睡懒觉,听听音乐,跟兄弟们聊聊,到校园里转转,还可以想想心事,写写信。

    我发出的每封信都很简单,但常有一句“往事不堪回首”。直到现在,晚上还常梦见自己在补习,要么是又落榜了,心里满是恐慌,每每醒来仍然心有余悸。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一早醒来就问自己,其实不用问不用想,我心里很清楚,今天是*月*日——她的生日。

    该给她打个电话,送去我的祝福。虽然我们相隔万水千山,但拨下几个号码天涯之遥也会在瞬间变为咫尺相近。

    然而对于我们来说,纵然是咫尺相近,不也是天涯之遥吗?

    我在公话前徘徊良久,几次拿起电话有放下了。

    我知道自己必须拨下那几位令我心跳又令我伤心的数字。多年来我所期盼的,不就是能在这一天向她表示我的问候和祝福吗?而今天,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这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啊!

    可是啊可是,我扪心自问:还会有第二次吗?

    恐怕不会有了。

    我立在夜的黑暗之中,任晚风吹散我紊乱的心绪。一如风中杨柳,无助摇曳。

    最后我还是打了电话,这是注定的。

    “菲菲,祝你生日快乐。”

    之后,还能说什么?她问了问我学校的情况,我简单回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心里,有完成一项艰巨任务的释然。随之而来的,又是无穷无尽的忧伤——

    回家的同学陆续返校,意味着真正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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