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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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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她去选择吧——

    同桌说他看过我的日记,我听了很生气。日记里记录着我和菲菲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人喜欢向别人倾诉,有人却把它永远尘封起来。我是后者,至少现在是。我不愿让别人,有意无意地注意我甚至是监视我。

    我更不愿有人默默地恨我视我为敌人,而我竟发现有人这么做。当我关注菲菲或与她接触时,竟然有人像我嫉妒别人一样嫉妒我,目光里藏着深深的仇恨。

    这使我大为恼火!

    我有我的自由和权利,别人无权干涉。对我咬牙切齿的人,同样也将被我仇恨!

    我是自私的,我只追求我想得到的。我想得到的,或许也是你所想拥有的,这很正常。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由竞争好了。

    这就是自然的法则,谁也无法改变——

    毕业留言册开始在教室里流传,大家互送祝福,共祝平安。我常用的一句话是:走过去,前面是个天!我看到菲菲给人写的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真够洒脱的——

    周末回家转了一趟,令人伤心的是爸妈吵架了。看着他们你恨我骂,我偷偷哭了。也许我不该回家,我真想马上飞奔到学校,从此再也不回来。我早早地走了,一路上我尽力用歌声化解悲痛。

    然而,伤心的泪水早已注满了我幼小的心田——

    过了一个周末,两天没见菲菲,我感觉并不怎么想她。毕竟嘛,她与我心中的白雪公主并非完全吻合。我觉得她不像以前那么温文而雅了,与男生的接触太频繁了。

    与她分离,我的思念会随着时光渐渐淡化。我相信自己拿得起也放得下。

    有时候对自己情感的急度转弯,我也感到惊讶。我是一个喜新厌旧、反复无常的人吗?

    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我是该勇敢执著地追求,还是该当机立断地放弃?

    放弃她,又不甘心失去她。一想到别人会占有她,我是多么的不满!

    该如何是好?

    不过,在近段日子我将不再与她接触。我这样下了决心。

    唉!

    我的爱情鸟,到底出现了没有?

    我的爱情鸟,到底在哪里?——

    木龙今天来向我和云生道别,他已应招成为制药厂的一名职工了。制药厂近年来效益不错,前几日招工,木龙报名并通过了面试。本应替他高兴,可心里头总不是个滋味。

    我说你也不等到毕业,木龙说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想进恐怕都不容易了。云生说咱们兄弟一场,你小子倒先行一步了。木龙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都要各走各的路。

    木龙走了,带着他的嘻嘻哈哈离我而去了,身边仿佛一下子少了些什么。我想起了大洋,不知他如今在部队怎么样?

    我们都要去接受另一种生活了。
第四十章
    我决定在城里找份活干,自己挣点钱,然后去广东。

    第二天我就把想法付诸行动。真是事在人为,很快我就联系上了一家建筑队,做了一名小工。建筑队不大,有二十来号人马,不算正规,都是附近的农民。目前正为一家工厂建厂房。

    找下了事做,心里多少有点高兴。在这几个月里,卖点力气,总比无所事事好。

    然而初步的顺利,将把我拉入一种艰辛的生活。但我不怕,既然自己正年轻,就去磨练吧!脱层皮也没什么。

    就这么豁出去了!我握着拳头在眼前晃了晃,拼命吧!这是新生活的第一步。

    愿上帝助我!——

    机器的轰鸣声,夹杂着工人们的吆喝声混成一片,制造出一种工地上特有的紧张气氛。房上屋下,拿铁锹的、持瓦刀的、起砂的、磨料的、吊灰的、铺顶的,各行其事,有条不紊,紧张而有节奏地忙作一团。我也被包裹其中,一刻也不曾停歇。

    直到日落西山,总算下了工,双腿都麻了。

    第一天肯定不好支撑,我早有心理准备,以后慢慢去适应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学校。换了衣服,洗洗脸,再买点东西添饱肚子。

    躺在床上,真舒服!宿舍里空荡荡的,大家都上自习了,只有昏黄的灯光没精打采地陪着我。

    百无聊赖,起身向教室走去。

    为什么要去教室?我问自己。

    想看看她吗?

    我不清楚。一日不见,心中的怨恨也不知哪里去了。

    扒在门缝上往里瞧,大家都在埋头苦干,鸦雀无声。菲菲也在那儿看书,我偷偷地多瞅了她一会。想进去又不好意思,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又怕被教务处的发现。踌躇再三,终于硬着头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千万道目光和着扎眼的灯光一起向我射来,压得我不敢抬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座位,抽出一本书摊在面前,总算有了一些安全感。

    千千万万的目光,能有几个分量?关键是有她的目光在其中,才给了我压迫感。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会不会是我?

    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进来是为了一点什么——

    第二天的工作倒不累人,我几乎是带着享受的心情干着活。

    回学校的路上,我都哼起了小调,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自我感觉也是一个很充实的人。

    像昨晚一样,我又来到了教室,装模作样地翻翻书,时不时地瞅她几眼。这几天也不知她在做什么,正如她也不知我在做什么一样。只有在这晚上的时间里,我们才能相见。

    时间是多么的有限!尽管如此,我还可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情地多看她几眼。相比之下,她看到我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只能在回头时不小心与我的目光相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都到了下自习的时候,菲菲还没有走。我有一种预感(姑且让我这么想想),仿佛我们之间,心有灵犀,都在期待着什么。

    她为什么还不回家?是想和我多处一些时间吗?她是眷恋这短暂的相处时刻吗?

    我来到教室外面,与同学聊了几句。他们问我这几天干啥去了,我胡乱撒了慌。

    菲菲从教室里出来,瞅了我一眼从我身旁经过。我们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注意到对方的,但谁也没说什么。

    她是不是有意出来的?我在想,是不是想出来碰见我?可惜我们却没有机会搭话。

    如果是我们单独相遇的话,我肯定会向她打招呼,她也会问问我这几天的情况。

    我真想不顾一切追上她,同她说上几句。可是,我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没有挪动半步。除了在这儿胡思乱想,我什么也不会做。

    她今天为什么迟迟不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或者是盼望发生什么事?比如,当她离去时,我跟上她,对她说些什么,要么我提出送她回家。其实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让她一个人走夜路,实在叫我不能放心。如果她能叫我一声,我一定会欣然前往,做一个梦寐以求的护花使者。

    望着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我无限惆怅。

    她或许也能意识到我来教室的目的,或许她正期待着背后出现意外的脚步声。

    或许这些,都无意义
第四十一章
    每天早上,穿过校园里正在早读的莘莘学子,我上了工地;晚上,在教室灯火通明的时候,我如期归来。可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别人一样的规律。

    在工地上,人也变得圆滑了,面对工头和大工的训斥我嬉皮笑脸,全盘接受,一点也不在乎。干活时拈轻怕重,见风使舵,能偷懒就偷懒。好象大伙都这样,工头在时都埋头干,工头一走都得喘口气缓缓劲。

    群居终日,言不及义。这儿没有高雅一说,开的都是粗俗的玩笑,讲的都是下流的行话。对此我习以为常,粗是粗了点,人都还朴实,大家和和气气的,没有谁欺负谁的现象。

    工头是兄弟仨:老大沉默寡言,老二嘻嘻哈哈,只有老三又刁又钻,像个催命鬼似的站在你后面不让你有半点闲着。

    我的饭量大增,吃起来总是狼吞虎咽。

    这就是我的生活,挺苦挺累,每天都盼着快快下工。实在太累了,或是不想去了就给自己放假。队里的纪律并不严,再去时笑脸给工头解释一下就行了。

    这些天有没有想过菲菲?

    在工地上是没怎么想过,即使想起了,也是一晃而过。在这里是没有时间和空间去想她,我面对的是太具体的人和事,面对的是一张张随时需要应付的面孔,面对的是一砖一瓦的累人活,我无法分散注意力。

    去教室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不去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好意思再踏进去。即便去了也浑身的不自在,无形中多了一份陌生感,不能一下子适应过来。

    当然,与菲菲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倒有几回碰见她,不是遥遥相望,就是擦肩而过。有次我骑车正出校门,迎面过来了菲菲和小唐,我笑着向她们打招呼:“来了?”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我已马不停蹄,匆匆而去了。我怕她们问我上哪儿去,我不好解释——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至今算起来我出勤二十多天,每天工钱七块,总共已赚了一百四十多块了。天气变得如火如荼,我决定再坚持十天就跟工地拜拜。而后,我有两种打算,要么做点生意,要么到餐馆里打工。

    对菲菲,我好象失去了往昔的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不过,依恋还是有那么一些。我好茫然。

    我又给她写信了。与她的情感似乎只有靠书信来维系,这次好象还带着一点伤感和别离的意味。

    “菲菲:

    你好。

    这些天我有事,不能常来教室。我不在时,你很轻松很快乐吧。

    我糊里糊涂地与你成为朋友,又糊里糊涂地走到了今天,也糊里糊涂地感受了许多。这糊里糊涂的一切,最后在我身上演化成一个字——“累”。

    我们承认是朋友,可我们之间太缺乏朋友的内涵了。最使我感到遗憾的是,我从没有帮助过你什么。有句话说:交友就是使朋友透明。可是,你对我太不透明太捉摸不透了。我始终的感觉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我曾试图走近你,然而在蓦然回首之时却发现,有人在仇视我。他们默默地恨我,咬牙切齿。这使我大为恼火。

    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更多的,我只苦痛于自己的视野。

    罢了,罢了!我到底怎么了?

    我太累了!不愿再为什么而劳心伤神,不愿被人仇恨也不愿再重复他们的角色。

    我太累了,在我即将崩溃之时,我逃跑。

    我在说什么呢?我糊里糊涂说了些什么呢?

    有时候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很可笑:年轻的心,为什么要寻找一份沉重呢?

    也许我们编织了一个故事,一个没有开头和结尾的故事。因为我们无法说清它的开头在哪里,结尾在哪里。

    这是结局吗?一个无言的结局?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反正,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

    在我踏上属于自己的列车之前,我只能回过头向你挥挥手,说一声再见道一声珍重,再送去一份祝愿:祝你天天快乐,永远幸福。

    X月X日是你的生日,可是那一天,我还不知漂泊在何方,恐怕实现不了自己的诺言。如果那样,也只好请求你的原谅。

    另外,请把你家的通讯地址、联系电话还有你的照片(多多益善)留给我。把它们放在你的抽屉里,我在下星期五放学时取走,可以吗?

    祝好!

    子弹

    1995年5月5日”

    我把信放进她的抽屉。

    教室就我一个人,可以在这儿多呆一会。我看到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偷偷翻开它,只见扉页里有一行娟秀的文字:“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正是我写给她的,心里一阵的感动,为她这样郑重地记着。当时把这样的话送给她,是想让她摆脱别人的干扰和纠缠,坦然地面对生活。看来她也很欣赏这两句格言。

    窗外有谁?

    一看是山峰从窗外经过,正朝这儿扫了一眼,我赶忙把东西放好,离开了教室——

    到了约定的时间,却没有发现我要的东西。心里顿声疑惑:她是什么意思?

    她生气了?对我信中所言不满?你高兴了就来交朋友,不高兴了就说些风凉话。你什么也不做,就会写几封破信,然后躲在一边烦呀恼呀。最后你说你受不了,说我们情份太浅,要上几张照片就算结束。事情都由着你的性子来,我才不理你这套。她会不会这么想?

    要么是她故意这么做,等我去找她,以使我们的关系不至于就此了结。或许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们的友谊还会得到挽救。

    还会有什么情况?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难道是山峰干的?他上次看见我在菲菲的抽屉里放东西了,会不会是他拿走了我的信,或者在我之前拿走了菲菲给我的东西?这很有可能。

    到底怎么回事,问一下菲菲就清楚了。

    然而,我不想再去追究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心力交瘁——

    我再也无法忍受头顶烈日在工地辛苦劳作的生活了,决定辞工。但工钱却不好要,几个工头都推说资金紧张。

    正值收麦的时候,我在工头家帮了一天忙,才算用人情换回两百块钱。

    一路上别提我有多高兴了。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也许这两百块钱在别人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它对于我的价值和意义却是不容忽视的。依靠自己的能力取得收获,我可以自豪地说:我完全能是一个自食其力的人——

    我和云生去看木龙。他现在的工作是洗药瓶,正在试用期。

    我向他们宣布了我的南下计划,他们半是惊讶半是疑惑。木龙问,你带多少钱去?我说能凑个三百来块。木龙说,你开玩笑吧,那么远的地方,起码不得带个一千来块,三百块钱还不够路上消耗呢。

    我不以为然地说,要是带那么多才敢去,算什么能耐?云生说,要是到了那儿找不下工作怎么办?

    我满有把握地说,广州可不同我们这儿,那可是十步一宾馆,五步一酒吧,还愁找不下事做?
第四十二章
    以后的日子我并没有去做什么生意,也没有再找工作。因为我已打定注意南下闯荡,随时都可能出发。

    我买了一张地图,研究了一番行军路线:从运城坐汽车到三门峡,从三门峡乘火车到郑州,从郑州一直南下经武汉、长沙最后到达广州。跨越五大省份,行程三千四百余里,真可谓跋山涉水、远走高飞啊!

    学校的押金提前领了出来,还有几十块钱的饭票也换成了钞票。这样,一百来块又到手了。

    有句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一点不假,如今我怀揣三百来块,自我感觉也算是半大不小的款爷了,胸有成竹,信心满怀。

    什么时候出发呢?

    对此,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甚至不愿去认真考虑一下。我成天睡大觉,有时候竟睡到十二点。不是醒不来,醒来了也不想起,真想就这么昏睡过去吧,什么麻烦事也甭管。

    要么就去朋友家串门,一去就是好几天。有次和一个朋友坐火车去了一趟运城。

    记得小时侯曾坐过一次火车,但早记不起啥感觉了。现在看来,哦,挺舒服!看着窗外变幻的风景,听着火车奔跑的喀嚓声,多有趣,简直是享受。不久的将来,我就要带着这种美妙的感觉,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程了——

    从结束工地生活到出发前,我竟然磨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迟迟不走,是留恋,还是恐惧?恐怕都有。如果真要找个借口,也有,我还没办下身份证。

    出门该带什么?

    在我看来,什么也不用带,只要带上钞票、证件,还有勇气就足够了。我可不会大包小包地背着,我要轻装上阵。

    在此之前,我写了一封家书。如何能让父母心平气和地接受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呢?

    “爸妈:

    你们好!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请保持冷静,耐心地读完,我很好。

    我已经离开了这里,到了远方的一座城市。我没有参加高考,我要弃学。

    你们一定很惊讶,听我慢慢解释。

    我之所以决定弃学,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首先,我的成绩太差,使我不得不这样做。你们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孩子,成绩也差不多。其实不然,那只是我高一时的状况。升入高二后,我一直徘徊在二三十名的位置,属于差生行列。我的所做所为也和差生一般无二,上课不专心,学习不用功,经常逃课。或许是因为不用功才使成绩每况愈下,而成绩的每况愈下又使我对学习日渐失去兴趣,这样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使我深陷其中,无从摆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并不希望如此。我曾试图挽救自己,可是力不从心。自己是如何陷入的?我说不清,只知道事实如此。我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其次,我们学校历年的升学率都很低,像我们文科班,一年只能考上三两个。照我这样的情况,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希望的,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我的成绩一团糟糕,我对学习毫无兴趣,除了放弃它,我还有什么选择?

    再者,现在大学的学费都很高,即使能考上,也念不起。假设有一天,我真的拿到了大学通知书,你们一定会格外高兴。可是,当你们再看到那高昂的学费,呈现在脸上的喜悦还能维持多久呢?真让我去读四年大学,我们家就会债台高筑,不堪重负。爸妈,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自古以来,读书考功名便是我们农家子弟的唯一出路,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你们也一样,对我寄托了太大的期望,指望我能念好书考上大学,出人头地有所作为。我何尝不想如此,而且我也一直坚信:有朝一日我定会干出一番辉煌事业的。然而时代不同了,我完全可以不靠读书而取得成功。不是有句话说“条条道路通罗马”吗?成功的道路有无数,我为什么非要与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去抢一张可怜的通知书呢?

    大学并不神秘,也不神圣,就像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读个大学能有多大气候?不是有许多人大学毕业却找不下工作吗?咱村的XX就是例证。

    那么不念书,我该怎么办?

    回来跟你们种地,继承这个家业做一辈子辛苦的农民?这不可能。我不能重复你们沉重而无奈的人生,这也是你们所不希望的。

    你们也曾提过去城里的那家药厂,现在许多人都看好这个去处。但在我看来,那是毫无发展前途的。

    我更希望自己去闯,远走他乡去打工。如果能在发达的城市找下一份工作,会拿到咱们这儿无法想象的高工资。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可能对于远方,你们天生就有所畏惧,但我根本不怕,越远的地方我越向往。我正年轻,而且已经成年,完全可以独立生活,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或许还会活的更好。

    美国的孩子十六岁就离开父母自谋生路,而我们中国的年轻人却习惯于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之下,依赖父母吃穿住行,这是懦弱的表现。年轻人就该去闯荡,到生活中去磨练自己,接受挑战,在与困难和挫折的斗争中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这是很显然的道理:不经历风吹雨打,如何能长成参天大树?

    爸妈,请放手让我去闯吧!我敢于冒险,也乐意如此。我有三百多块钱,是我在最后一段时间做小工挣的,完全足够了。而且,在外头还有朋友照应我。至于我去了哪里,先不告诉你们,等我找下工作、立住脚再写信给你们。不必为我担心,万不得已的话,我会很快回来的。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为了生存和发展,我要去努力,去奋斗,去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等我做出成就、干出名堂,等我发展壮大、功成名就,我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不正是你们所日夜盼望的吗?

    为了这个家,为了我的学业,你们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我却未能按照你们的愿望考上大学作为回报,反而要在学业上半途而废。每每想到这,我就深觉愧疚。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的灵魂为此而深深忏悔。

    不过,三年的高中生活虽然没有使我考上大学,但也给予了我许多。我虽然走了,但你们并没有失去我这个儿子,我也没有失去你们作为我的父母。我远离你们,只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自己,也是为了我们的家。

    千万不要去找我,更不要发布什么寻人启事。我没有出事,只不过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这不是出走:出走是被动的,而我是主动的;出走是盲目的,而我是有明确目标的;出走可能是意气用事,而我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出走或许是一去不回,而我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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