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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婚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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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圆睁双眼凝视他,然后感动得哭了起来。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过如此──不残忍的话。而且是出自他的口中?

「如果你小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就好了。」她颤抖地细声道。

「我当时的感觉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妳,敏丽。有一次我甚至为了不愿伤害妳而吃足了苦头。」

她眉头微蹙地拭去泪水。「什么时候的事?我只记得我们在小时候见过一次面。」

他露出苦笑。「对,妳不得不承认,那一次令我们两个终生难忘。虽然为时已晚,但我还是要为那天害死妳的猎鹰道歉。我不久前才从母亲那里得知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那只猎鹰死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当妳叫牠攻击我时,我只是想摆脱牠。」

他道歉是因为第一只嘉嘉,而不是因为差点害她残废?当然啦,他不知道她踝骨断裂的事。没有人知道。但他推开她的那一下推得那么用力,难道没有想到那可能会使她受伤吗?

「我没有叫嘉嘉攻击你。」她在更正他最后那句话时难以掩饰语气中的怨恨。

「妳绝对有。」

「不,我抬手要把牠放回栖架上,以便叫卫兵赶你走,因为你没有听我的话离开。牠察觉到我的愤怒而主动攻击你。牠刚刚被驯服,还没有受过训练,所以我没办法叫牠放过你。我走过去要把牠从你身上弄走,但你的动作太快,一甩就把牠甩死在墙上。」

「我不知道我害死了牠,敏丽,否则我会当场赔罪道歉。我猜是失去牠使妳悲伤到对我又抓又咬?还是听到我们日后将成为夫妻的愤怒使妳那样做?那为什么使妳那么生气?」

「那个星期正好有个村民把他的妻子活活打死。人们的反应是那个妻子活该,可怜那个丈夫现在得担心没有人煮饭给他吃。那些反应令我惊骇,使我当下发誓永远都不要结婚。当时还没有人告诉我我已经订有婚约。后来你一出现就说你是我未来的丈夫。」

「难怪妳会那么生气。我不知道还没有人把我们的婚约告诉妳。我知道,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妳也知道。」

「父亲还在为母亲的死悲伤,根本没有想到要跟我谈那种事。过了两年他才告诉我,又过了两年我才知道你是谁。对我来说,那天你只不过是一个擅自闯入的陌生人,不但说将来要跟我结婚,弄死了我的猎鹰,还害得我──」她没办法说下去,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恨自己现在和当时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害得妳怎样?」

「痛苦万分!整整三个月,害怕自己会变成跛子。」

「跛子?」

「你把我推开后没有看造成什么后果就跑了。」

「什么后果?」

「我在跌倒时压断了踝骨。我自己把骨头接回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想到会变成跛子的惊恐使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哭不出来,叫不出来,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脸色煞白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

「天啊!」他嘎声低语。「难怪妳对我恨之入骨。但我那天是别无选择,敏丽。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摆脱妳。我那样做是为了避免使妳受伤,而不是使妳受伤。」

「你是说一个小女孩对你构成威胁?逼得你别无选择?你当时已经又高又壮。我怎么逼你不得不用力推开我?」

「要不要看看妳在我大腿内侧留下的齿痕?但那和鼠蹊部挨妳一拳的剧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妳的猎鹰还咬掉我手上一大块皮肉,要不要看看那个伤疤?所以我没办法用那只手抓住妳。妳那一拳打得我跪倒在地,妳还抓得我满脸是血。没错,我觉得我非摆脱妳不可。妳逼得我别无选择。虽然打妳是使妳住手的最快方法,但我为了不使妳受伤才推开妳。天啊,我很抱歉我的举动造成相反的结果。」

她一言不发。她在努力消化他刚才那番话,从他的角度去思索当时的情形,最后毫无疑问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会那样跌倒只是运气不好,只是个可怕的意外,但仍然是意外。

他仍然抱得她喘不过气来,更不用说是说话了。此时此刻他比她还要难过。奇怪的是,她这会儿竟想安慰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

「我真有那么狠?」最后她说。

「是的。」

「太好了。」

他浑身一僵。他把她推远些,注视着她执拗的表情,然后开始轻笑。不知何故,她也笑了起来。

郁闷缓缓消失的感觉真好。多亏沃夫,她发现那天的回忆再也不会带给她痛苦。真是讽刺极了。



「去拿妳的弓箭。」

敏丽转头察看沃夫在对谁说话,心想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但他确实在盯着她看,而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因此她狐疑地问:「为什么?我向你保证,它不适合拿来当柴烧。」

他放声大笑。「因为我想要去打猎,我以为妳也许会想跟我一起去。」

她吃惊地凝视着他。他们刚用完午餐,在其它人早已离开后仍然坐在桌边。自从昨天下午把两人之间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之后,他的心情一直很好。从那时起,他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她还没有剖析她昨天得到的结论,还太惊讶她再也没有理由不喜欢沃夫,所以还没有想到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还有几件事是她不太喜欢的,但它们微小到不值得一提,何况她喜欢不再对任何事生气,喜欢他的作伴,喜欢他跟她开玩笑的方式……

转念至此,她不得不问:「你不是在寻我开心吧?你真的知道怎么用弓箭打猎吗?」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因为用猎鹰打猎被视为最高级的打猎方式太久,所以许多贵族即使拿到弓箭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他微笑道:「我向妳保证,我不是那种人,敏丽。其实我跟妳一样比较喜欢使用自己的技能,而且确实拥有几项不需要挥剑的技能。」

「包括射箭在内?」

「对。妳还在等什么?还有,换一套……适合打猎的衣服。」

他在叫她穿绑腿吗?她简直不敢相信,但也不打算给他反悔的机会。事实上,她立刻把双腿甩过长凳,匆忙间差点被拖在后面的裙子绊倒。幸好沃夫及时伸手扶住她,直到她能把裙子从长凳的另一边扯过来。

她原本以为他会放声大笑,但他没有。反倒是她的父亲在不远处轻声低笑,使她不禁纳闷是不是他建议沃夫带她去打猎。她不在乎这是谁的主意,令她惊讶的是沃夫愿意那样做。

她在楼梯上遇到乔安妮,匆忙间差点把妹妹撞倒。她抓起她的手,拖着她跑向卧室,连一秒都不愿意停下来说话,但又想让她分享她的兴奋。

「妳在赶什么?」乔安妮在被拖进敏丽的卧室时问,接着看到敏丽直奔衣箱开始把箱里的衣服一件件翻出来。「妳终于发疯了,是不是?」

「沃夫要带我去打猎。」

敏丽认为那句话说明了一切,不料乔安妮只是淡淡地问:「那又怎样?」

「我原本以为我再也不能打猎了,至少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方式。但是现在,在我们结婚的两天后,他就要带我去打猎。妳看不出其中的意义吗?」

「我当然看得出来。」乔安妮洋洋得意地回答。「问题是,妳呢?」

敏丽轻声低笑着脱掉衣裳。「这会儿妳是不是要说我早就告诉过妳了?妳有个坏习惯,乔安妮,不但每次都对,还要为此洋洋得意。」

乔安妮哼地一声说:「我才没有──妳确定妳要穿绑腿吗?」

敏丽露齿一笑。「他命令我穿的。」

乔安妮翻个白眼,还是过去帮忙她换衣服。「他跟妳说爱妳了吗?」

「还没有。」

「那么今天也许会说。」

「妳真的那样认为吗?」

「我?」乔安妮又哼了一声。「我哪里知道?我很少是对的。」

敏丽大笑着拥抱妹妹一下,然后抓起弓箭跑出房间。

「等一下!」乔安妮在她背后喊道。「妳忘了穿斗篷。如果妳没有注意到,现在还是冬天!」当敏丽没有回来时,她暗自微笑。「算了,我怀疑他会让妳着凉。」

敏丽好多年没有这么快乐了。是的,快乐。它全写在她的脸上。她无法掩饰。她身旁的男人始终咧着嘴傻笑,好像知道她的快乐是他造成的。事实上也是。真是不可思议。

一个月前他到登博堡迎娶她时,她以为她这一生即将完蛋,除非她不嫁给宋沃夫。如今他们已经成亲完婚,她竟然觉得很快乐。她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好像在特地讨她欢心,她也确实在许多方面感到欢喜。

那么他爱她吗?现在她倾向同意乔安妮的看法,但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才能完全确定。如果他真的说了呢?如果那样能使他快乐,她应该欺骗他说她也爱他吗?

乔安妮说的没错,她确实需要靠他的爱来获得她渴望的自由。今天就是最佳例证。但是她自己的感觉呢?她很快乐,这一点不容否认。现在她对他十分满意。但这样对他来说就够了吗?还是他会要求她以爱回报?如果他们一直像这样相处愉快,他会去在意她爱不爱他吗?

敏丽听到箭咻地一声射出,转头看到沃夫放低手中的弓。她望向他面对的方向,看到地上躺着一只野鸽。她朝他露齿一笑,跟他一起去拾猎物。

「你会拔毛吗?」她在抵达那只肥美的野鸽身旁时问。「现在就烤来吃会很不错。」

「我?」他低头望着那只野鸽大笑。「妳呢?」

「我向来把猎获物带回去交给厨房处理。」她承认。

他点点头,拾起野鸽塞进麻袋里。「下次我们得带个厨房助手一起来。」

下次……

听到还有下次令她开心得想要吻他。她突然静止不动地凝视着他,发觉没有事情可以阻止她那样做。于是她吻了他。

他立刻把她拉进怀里,化被动为主动地吻她。他的弓和麻袋掉落在地。片刻后他停下来凝视她,他的眼中充满柔情,就像抚摸她脸颊的那只手一样。

她惊讶地望着他,以同样惊讶的语气说:「你爱我?」

「妳花了这么久才想通?」

「是的。」她粉颊微红地说。「我的心思一直放在别的事情上。」

他微笑点头。「希望那些事不再令妳烦恼,从现在起妳能多放点心思在这种事情上。」

他再度吻她。热情的拥吻使他们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肌肤迅速温暖起来。她心想再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冒出蒸汽来……

她听到一声重击声,然后感觉沃夫倒向她。他真的倒下了,带着她一起倒下,压在她的身上,然后毫无动静。她被压得无法动弹,几乎无法呼吸。

她恍然大悟他静止得不太寻常,同时感到温热的鲜血从他的后脑勺滴到她的脖子上。

她正要尖叫时,他被人从她身上推开。她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惊骇万分地望着躺在地上流着血的沃夫。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色如此苍白,看不出他有没有在呼吸。接着她抬起头望向那个紧抓着她手腕的男子。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显然用来击倒沃夫的粗大树枝。

「天啊,你疯了吗?」她惊呼。

「没有。」那个男子对她露齿而笑。「只是运气好。」她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时就懂了。「来吧,小姐。我们早该见面了。」



泪眼模糊的敏丽看不清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使她无法擦拭泪水。等她能够看清东西时,她已置身在一间茅屋里。

她无法确定茅屋是村子里、村子附近或孤立在树林里。那里住着一对老夫妇。老妇人被揍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里。老先生坐在她身旁的地板上,看来没有受伤但饱受惊吓。她猜歹徒利用老人来打发可能的访客,殴打他的妻子使他努力假装一切正常。

茅屋不大,只有一个房间,因为还有其它人在,所以十分拥挤。除了把她绑来的那个男人以外,还有两个男人,以及前几天被她当成妓女的那个女人。

敏丽被粗暴地推进茅屋时第一个听到的就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好不容易!我现在可以回伦敦了吗?我在这里毫无用处,因为那位爵爷已经对我起了疑心。」

「妳太小看自己了,玲玲。妳还有下毒以外的本领。」敏丽背后的男人回答。

「是啊,埃勒,但你不希罕。」

埃勒轻声低笑。「亚杰和克瑞非常欣赏。妳使他们在等待的这段期间非常快乐。妳现在可以走了,只要小心别让人看到。」

「那还用说。我可不想被抓到。这里的戒备森严得很。」

「再森严也没有用,因为他们的漂亮宝贝还是落在我们手里了。」埃勒洋洋得意地说。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她又跑出来打猎了吗?」另外两个男子中的一个嘲弄道。

「没错。」

一声惊异的口哨声。「没想到她还会那么笨。」

「但她这次不是一个人。」埃勒说。

「啊,没有那么笨,只是对你来说太笨,对不对?」

「正是。」埃勒说。「但我原本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逃跑,所以一直在监视城堡大门。我在前往监视地点的途中发现他们。」

没有人问跟她一起的那个人怎么了。由此可见,其它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埃勒已经把他解决掉了,也就是把他宰了。

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沃夫死了吗?如果她有时间查明就好了。但她担心会发生最坏的情况。她看不出他是否还有呼吸。他的脸色好苍白,跟死了一样苍白。

她心如刀割。她不敢奢望沃夫在挨了埃勒那一记重击后还能活着。她后悔自己太迟发现爱他。他没有问,但是天啊,她多么希望她说了,在他……止不住的泪水浸湿了蒙住她嘴巴的布条。

「如果妳叫喊,我会割掉妳的舌头。我宁可不必那样做,宁可听到妳的声音,只要别太大声。明白吗?」埃勒在解开蒙住她嘴巴的布条时对她耳语。他在跟同伙说话时已经解开捆绑她双手的绳子。他们有这么多人,门又关着,他想必觉得不需要再捆绑她。

她默不作声。如果她觉得叫喊有用,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叫喊。但告诉他那句话对她没有好处。她转身面对他。她一直没有把他看清楚,当时因为惊骇过度,所以只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沃夫,后来她哭得太厉害,什么也看不到。

发现他如此高大英俊令她诧异,但也只有一下下。杀手毕竟有许多种。另外两个蓄着胡须的粗壮男人看起来像典型的佣兵。但这个埃勒不一样,有种更加凶残骇人的特质。他给她一种感觉,好像打死苍蝇和杀死婴孩对他来说并无不同,都不会令他于心不忍或良心不安。这种目无法纪、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人比一般的佣兵更危险,比他的两个同伙更可怕。

亚杰和克瑞坐在房间中央的桌边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着她。蜷缩在角落的老人好像不敢看她。玲玲在忙着收拾包袱,显然打算尽快离开。果然给沃夫猜中了,她那天混进大厅的目的就是要下毒害死她。

但敏丽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还想绑架她和置她于死。难道她完全误解了约翰国王的暗示?如果不是要叫这些人停止,那么是叫谁?还是约翰的手下还无法找到他们告诉他们计划已被取消?天啊,果真如此,沃夫死得就太冤枉了。

「你弄错了。」她沙哑地说。

「是吗?」埃勒对她微笑。「我从来不出错的。」

「但你真的弄错了。」她坚持。「不管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国王已经收回成命?他不再希望我受到伤害。」

埃勒耸耸肩说:「我们不是为国王工作。」

「那么是为谁?」

一个新的声音在门打开时响起。「他们为我工作。」




  


 第18章


从他的华服美饰中可以看出他是贵族或富商。他傲慢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房里所有的人向他鞠躬行礼。他望向敏丽时的神情是洋洋得意的。

但埃勒大杀他的威风,以毫不掩饰的厌恶语气说:「华特男爵,你为什么总是找得到我们?」

「那句话暗示你们一直在躲我?」

「没错。」

华特气红了脸。敏丽听见有人那样对他说话时流露出的讶异之色使他的脸更红了。「这样东躲西藏的,你们期望如何拿到酬劳?」他咬牙切齿道。

埃勒哼地一声说:「我们不会去找你要吗?但你怎么会在我们刚刚抓到她时就找到这里来?」

「也许是因为你们一直等待她的出现,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成功──迟来的成功。」

敏丽听不出华特的话有侮辱之意,但埃勒想必听出来了,因为他的脸红了起来。她突然想到……

「抓我是有期限的?」她问,但不真的指望得到回答。「你们至少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华特打算对她置之不理。她注定要死,不需要浪费口舌解释给她听。

但埃勒说:「对,应该让她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答案。回答她,华特男爵。」

她知道没有一位勋爵会听命于一个佣兵,这个男爵也不会。但他跟她一样听出埃勒言外之意的恐吓。

华特仍然企图置之不理。「她为什么还活着?」他问。

埃勒拿出他的匕首。敏丽感到背脊发凉。但匕首不是用来杀她的,至少现在还不是。他从容不迫地用刀尖挑掉指甲缝里的污垢,然后抬头望向华特,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他。

僵持了几分钟后,华特转头对她怒目而视说:「妳应该在婚礼举行前死掉的。柯家和宋家的结合根本不该发生。」

「因为约翰国王反对?那么这是他的主意?你只不过是他的走狗?」

她不该试图侮辱他的。她的话使埃勒放声大笑,华特因而更加愤怒地瞪埃勒一眼。他们显然互相憎恨。但一个却替另一个工作?

愤怒归愤怒,华特还是回答她的问题。「不,这是我的主意,但我得到了约翰的默许。到时他会把我的女儿推荐给雪佛伯爵当儿媳妇。」

「但是婚礼已经完成,」她指出。「你来不及了。」

「不,仍有可为,只是不如原先理想。等妳死后,宋沃夫还是会需要另一个妻子。推荐我的女儿仍然能使约翰得到足够的好处,因为妳的死会使联盟不再稳固。」

「你在欺骗自己。你会发现约翰已经收回他的许可。他已经与伯爵和家父再次确认彼此的联盟,所以他不再反对我的婚事。他已经派信使去找试图伤害我的那些人叫他们停止。他的信使要找却还没有找到的人就是你吗?」

「妳说谎。」华特厉声道,但她在他眼中看到怀疑而乘胜追击。

「是吗?约翰得知你违抗他的命令时会有什么反应?你以为你可以比我多活多久?还有为了什么你非杀我不可?只是为了让你的女儿能够嫁给沃夫?替她找个丈夫有那么困难吗?困难到你非杀人不可?」

那个侮辱令他恼羞成怒。「事情没有那么单纯,小泼妇。安妮原本应该属于我。我

花了好几个月追求她,她的财富原本应该属于我。要不是宋盖义半路杀出来,我也不会落选。」

「啊,原来如此。这只是另一次的企图谋财,因为你没能耐凭自己的本事发财。」

这个侮辱使他忍无可忍地上前掴她一耳光。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这是她故意激他的。沃夫已经死了,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说来可悲又可笑。罗华特甚至不知道他雇来杀她的人也杀了他心目中的女婿。

她要告诉他,他费尽心机的一切都被一根粗树枝给毁了。想到沃夫的死就使她哽咽,等她的情绪稍微平静些,她就要告诉他。

但她没有机会告诉他。不知何故,看到华特打她令埃勒怒不可遏。艾勒把华特转过去面对他,反手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把匕首桶进他的肚子里。她猜的果然没错。埃勒杀死一个贵族时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

他的两个同伙可没有那么无动于衷,事实上正好相反。他们两个都跳了起来,一个不敢置信,另一个惊骇欲绝。

「你疯了吗?」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没有。」埃勒满不在乎地说,弯腰在死人的衣服上擦干净他的匕首,然后把它插回靴子里。

「你刚刚杀了雇用我们的人,。」

「而且是一位男爵!」

「现在谁要付钱给我们?」

「对,你至少可以等到他付完钱再杀他。」

「一位男爵?」玲玲说。「埃勒,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望向玲玲,然后轻声低笑。「谁会知道这个傲慢的混蛋出了什么事?妳认为这里有谁会说出去?」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敏丽的手心开始冒冷汗。那意味着老夫妇必死无疑,那意味着她必死无疑。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的朋友一定会守口如瓶。他们八成跟敏丽一样怕他。

「但我们的酬劳怎么办?」其中一人再度发牢骚。「我们做这工作一个多月了,结果是白忙一场吗?」

埃勒厌恶地哼了一声。「你嘀咕够了没有,克瑞?我会付钱给你们。事实上,这里不再需要你们,你们给我回伦敦去。带玲玲一起走,顺便把尸体带到路上丢弃。」

那番话好像使那两人吃了定心丸。玲玲已经往门口走了。其中一人抓住华特的脚踝把他拖了出去。

另一人凝视敏丽片刻后问埃勒:「可不可以让我咬她一口,报复她使我受伤?」

「不行,在我使她流血前我不要她身上有血。你走吧!我会把剩下的事做完,到伦敦跟你们会合。放心,她会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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