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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号草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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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0日,我们又一次遇到漂满沥青的洋面。我们和沥青都朝同一个方向漂去,但是我们张着大帆,所以我们走得快得多。一天下来,我们越过了数不清的黑『色』油块。一轮明月从船后升起,月光洒向黄『色』的船身和酒红『色』的船帆,真是个令人难忘的夜晚。东方地平线上的星星渐渐隐去。5月早就过去了,6月份也快过完了,就要进入7月份了。草船仍然载着我们和好几吨东西在海面漂浮着。
7月1日,西北方向的海平面上出现一艘船,竖着桅杆和钻井架,从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朝东南方向开去了。我们正在横穿美国和南非之间的航运线。我们都站到船桥、舱顶或是爬上桅杆的横档,看着它,直到它的桅顶消失在远方天际。它勾起了我们对20世纪的怀念。这样一来,我们又孤零零地只有与大海为伴了,比以前更孤寂。乔治还继续留在船桥上,忧郁地哼着小调。突然,他大喊一声:
“他们回来了!”
的确如此。在那艘船消失的地方,又呈现出它的轮廓,而且径直朝我们驶来。他们一定是觉得我们的草船很稀奇,所以船长决定调转船头,开回来看个究竟。那船喷着蒸汽,直奔“太阳”号而来,船头写着这艘船的名字:非洲海神(纽约)。它拨转船头,和“太阳”号并行,甲板上挤满了人,向我们挥手致意。
“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诺曼朝他的同胞们大声叫道,喜悦溢于言表。
“谢谢,不用。也许我们能为你们做些什么。”船桥上有人大喊道。
“水果!”我们“太阳”号的船员用各种语言齐声高喊道。
“太阳”号还在继续朝前驶去,差点就要一头撞上那艘船的铁壳,我们着急地大叫起来,还狂『乱』地做着手势,那艘船吓得赶紧启动螺旋桨躲开了。要想把东西传送到“太阳”号上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我们的草船如今不受控制,完全恣意妄为。大“海神”围着小“太阳神”绕了一大圈,从我们前方穿过,向海里扔下一袋东西,袋子系着橘黄『色』的救生带。但是大船的螺旋桨卷起阵阵白浪,把它卷走了,我们根本够不到。乔杰为了抵御“葡萄牙军舰”的攻击,早就穿上了橡皮衣。这时,他在身上系了一根长绳,然后潜入水中。我们把他拽上船后,发现那袋东西实在太令人难忘了:三十九只橘子、三十七只苹果、三个柠檬、四只柚子,还有一卷湿漉漉的美国杂志。我们挥手致意,并大声道谢。我们马上在前甲板摆上五彩缤纷的盛宴,周围都是海水,我们却有新鲜水果和水果沙拉吃,核儿给萨菲,籽儿给辛巴达,皆大欢喜。
我们在大西洋的中部过了几天美妙的日子。阿布杜拉在舷边筑起的堤坝,卡洛在船舱四周和船尾结成的一道道绳索,仍在岌岌可危地支撑着这艘草船。但从轰隆隆的海船上看过来,我们大概还算体面。我们在这艘船上都深深体会到了它的牢固程度和载重能力,简直不可思议。这是纸船吗?也许是的,航行中只有木头的部分被折断了。由此可见,纸莎草绝对是顶级的造船材料。不管是人类学家还是纸莎草专家,这些理论家都低估了它在水中的牢固程度。如果认为埃及古代壁画所绘的纸莎草船是原始的、落后的,那就跟我们犯了同样的错误。木筏和埃及的纸莎草船只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底部漏水后仍能漂浮在水面上。“太阳”号和“康提基”号都没有船壳,因此都是筏。但是,两者相比,“太阳”号就好比是汽车,而“康提基”号只是马车。是马都能拉动马车,但是要想开动汽车,你得有人指导,还得有驾驶执照。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没有。我们坐上了高级埃及“汽车”,可我们未曾料到它不同于一般的筏,它的设计如此复杂,必须懂得那些独创的『操』纵装置及原理,才能控制自如。它是用一流的造船材料制成的,但正如汽车一样,如果没有人指导你弄清各个部件的用法和用途,你在试验它们的功能时,就往往会把重要的零部件弄坏。我们就是在成功与失败中,学习如何驾驭这艘草船的。
7月4日那天,乔治把我摇醒,我看出他神『色』很紧张。原来,他觉得他隐约见到天际有几处地方海浪在喷涌。太阳升起时,海天之间有几条黑带,颇为吓人。其实,它们不过是散落的阵雨。不一会儿,雨点儿也开始打在我们的甲板和舱顶上了。雷声把大家都唤醒了,这还是我们出航后第一次遇上打雷。大家都趁着黎明的微光,用雨水洗去头发里和身上的盐巴。我们的罐子里有的是淡水,也就用不着去接雨水了。阵雨零零落落,下了整整三天。海浪被雨水一浇,安静了下来,不过,我们的草船也被浇透了。淋了三天雨之后,它泡得湿湿的,显得异常沉重。信风也变得时大时小,时有时无,似乎是与那雨帘嬉戏。“太阳”号像是在“蹑足”偷偷前进,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现在我们有的是机会下水游泳,可以像鱼一样在水中观赏坚韧有力的纸莎草捆了。可是我们又遇上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沥青,它们和我们一样,也正漂往美洲。整整两天,我们都在它们中间航行,就好像一只苍蝇落到了油乎乎的『药』膏里一般。我们就在这片当年哥伦布经过的海域的中间,与那些黑『色』油块一起漂浮着。我们的手指碰到它们,马上就变黑了。有的油块上还黏着小贝壳。
几百只伸长脖子的藤壶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螃蟹都在“太阳”号的船肚上安了家。我们还不时可以看到一大群飞鱼游在草船前头。这些飞鱼都十分胆怯,不过,领头的小剌鲳则十分大胆,第一条是有斑纹的,第二条是有斑点的,竟敢在我们的身上咬一口,还把卡洛挂在舷外装干鱼的袋子咬破了好几个口子。
7月5日,埃及人乔治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彩虹。当天傍晚时分的日落也同样瑰丽。在我们的前方,仿佛有看不见的画笔,把足以画出一百条彩虹的颜料,都抹在了遥远天边的弧线上。诺曼坐在舱内,弯着腰,用尺子比画着柳条墙上挂着的地图。其余的人都躺在干草褥上,等着诺曼算出个结果。透过柳条舱壁的孔洞,我们看见绮丽的晚霞正在褪去,卡洛点起煤油灯,挂到桅杆的横档上去了。
“我们已经航行了两千一百五十海里,”诺曼最后说,“也就是说,我们的行程已经过半。从这儿到西印度群岛还有一千三百海里,比回萨菲的路程要近多了。”
“是船尾拖了我们的后腿,不然我们的速度还要快呢,”尤利说,“昨天我们只航行了四十海里。”
“是啊,船尾是让我们放慢了速度,但是最糟糕的是它还会让我们偏航,”诺曼说,“尽管我们一天都忙着用舵桨调整航线,今天一整天不是向北偏离主航线30度就是向南偏30度,误差达60度之多,我们肯定走了不少冤枉路。我刚才测量了直线距离,如果不是船尾捣『乱』,让我们走‘之’字形路线,恐怕我们现在已经靠岸了。”
“换了那些深知纸莎草船底细的人,肯定已经一帆风顺地渡过大西洋了。”乔治说。
草船平静地发出吱嘎声,我们的床后面,传来一阵轻柔的拍打声,就像是有人在帘子后面坐在浴盆里洗澡。
“我本以为越到海洋中心,浪头就越大,可事实恰好相反,”圣地亚哥喃喃地说道,“人类学家常说,古代的水手只要紧贴着海岸航行,就可以周游世界了,其实,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呢。”
“沿海岸线及岛屿的周围,海浪和洋流因受到挤压,形成的旋涡和倒流变化多端,”我肯定他的说法,“事实上,越接近陆地,海浪就越容易变得狂暴。而在公海里,海面开阔,不易形成惊涛骇浪。暴风来临的时候,也是沿岸附近最危险的时候。”
圣地亚哥说:“人类学家和其他科学家一直为纸莎草船和木筏能否横渡大洋的问题争论不休,却从来没有得出过结论,这本身就是个错误。因为如果有人想通过实践来解答时,他们就会勃然大怒,认为这样的结论不够学术。”
这种情形,我和圣地亚哥已经司空见惯了。我是独立工作的,可以一笑置之,可是圣地亚哥却深受其苦,因为他是好不容易才被学校批准参加什么草船渡海的“非科学”活动的。要试验纸莎草的『性』能,在澡盆就足够了嘛。科学家应该在图书馆、博物馆、实验室里工作,而不应该到大西洋上去当野人。
但我们已经来到海面上,胡子一大把,鼻子晒脱了皮,却得出了与书本完全不同的结论,与那些将纸莎草放在盛水的容器里进行研究的所谓专家得出的结果也大不相同。如果将制筏的木材放在实验室里的水槽里,一两个星期后它就沉到水底了。但如果你学印第安人,砍伐新鲜的树木,不剥树皮,放到海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会发生:你可以在筏木上待上一百零一天,一直漂到波利尼西亚。而纸莎草专家也是将一小段纸莎草秆放在水箱里,这水是死水,结果它不仅很快失去了浮力,而且还会冒泡,最终腐烂。最多维持两个星期,书上这样写道。而现在已经过了七个星期,同样的纸莎草还载着我们,载着好几吨货物呢。为什么呢?因为专家用的是松散的纸莎草,是在澡盆里做实验用的;而我们用的是一艘完整的草船,航行于大海。从埃及到秘鲁的造船师都从经验中得知:纸莎草是通过断开的横截面的气孔吸水的,而它的外皮是密不透水的。因为他们在造船的时候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就是把纸莎草断开的地方扎得紧紧的,尽量不渗水。纸莎草和草船完全是两码事,正如铁和铁船大有区别一样。
“只要绳子还捆着纸莎草,”阿布杜拉每天这样说,“我们就还能浮在水面上。如果绳子松了,纸莎草就会吸水。如果绳子断了,我们就会沉入大海。”
不到两个月,我们已经完全熟悉了自己的生活环境,甚至常常觉得我们也成了建造草船的那个时代的人,觉得他们也会像我们一样,在船上装满坛子、篮子、皮囊、绳索、腌制和风干的食物、果仁和蜂蜜。古时候和中世纪的水手,一定也曾有过同我们一样的心情。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没有什么稀奇的,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觉得这些先辈似乎与我们血脉相连。他们和我们遇到同样的问题,享受同样的快乐,乘坐同样的金『色』草船,漂浮于海天之间。在草船上,我们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现在我们谁也不是科学家了,连自己都变成了科学实验中的数据,虽然这个实验就是由我们发起和进行的。慢慢地,时间概念越来越模糊,我们的祖先已来到我们面前,过去的几个世纪浓缩在一起,时间的原本面貌已不复存在。北欧海盗就在北大西洋的天际,哥伦布的船就跟在我们的后面。那些建造金字塔的人一下子成了乔治的祖父辈,至少他愈来愈为他的祖先而自豪,而原先他只把他们当做学校单调课程中的虚无飘渺的东西,与自己毫不相干。
“如果船尾还保得住,我很愿意继续坐这艘草船去游历一下巴拿马运河,或是横渡太平洋,”乔治开始做白日梦了,“如果我们这次实验不成功,我要再建一艘草船,重来一回。显而易见,我的祖先首先渡过了大西洋,至少是他们由西向东横渡大西洋的。”
“这并不显而易见啊,”我和圣地亚哥同他争辩道,这让乔治措手不及,“显而易见的只是,他们要是尝试了,就很可能做到了。纸莎草船非常适于航海。但是会造纸莎草船的不单是埃及人,古时候地中海沿岸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美索不达米亚到大西洋沿海的摩洛哥,都使用这种草船。”
“要是我们不想效仿埃及水手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模仿古埃及壁画上的东西呢?”
“因为只有埃及人有当年的『插』图,记录了草船结构的全部细节。这都多亏了法老的信仰和沙漠的气候,才使我们得知四五千年前的埃及社会风貌。”
我们有十六只木箱用来垫着睡觉,在其中的一个箱子里,装满了关于世界古老文明的书籍。在一本论述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专著中,有一张在尼尼弗出土的一块石板的照片,石板上的浮雕刻着战时及和平时期在海上航行的纸莎草船。尼尼弗的废墟位于内陆,距底格里斯河的出海口将近五百英里,离腓尼基的港口比布罗斯比较近,约有一百多英里。美索不达米亚的石匠、士兵和商人,同地中海和波斯湾都有接触。这块出土于尼尼弗的石板,现存于大英博物馆,表明当时使用的草船分为两种类型。其中的一种,是按埃及的设计捆起来的,船头和船尾都向上翘起。这样的船共有七艘,上面载满了人,周围的海浪就代表大海,因为浮雕的中央是一只形象『逼』真的大螃蟹,四周还有许多鱼正在水里游着。另一种是更大些的草船,两排身着戎装的武士,正忙着把水手赶下水去,有的水手正往水里跳,有些已经在水里开始游了。还有几艘草船正从海战中撤退,船上留着胡子的水手正谦卑地对着太阳祈祷。海景是一道笔直的海岸,还有两座岛屿。岛上芦苇丛生,芦苇丛中藏着另外三条纸莎草船。远处岛屿旁,有许多弓箭手肩并肩跪在一条船上,准备战斗。而岸上和附近的岛屿却是一派田园风光:一群群男人和女人坐在两艘纸莎草船上,正在聊天,还做着手势,十分友善。
这浮雕很说明问题。譬如,公海上的草船和岸边的草船很相似。前者的船头和船尾都尖尖地翘着,正如古代埃及和秘鲁的船只。而岸边芦苇丛中的草船,船尾却又直又阔。它不能防御后面打来的海浪,但要是拖上岸,每天把它竖起来晾干,却十分合适,如今新旧大陆还残存着这种小型的芦苇船。
正是因为有这块尼尼弗出土的石板浮雕,以及古代埃及和秘鲁的墓葬艺术,我们才知道那种大型的与我们草船设计相同的载人纸莎草船,以及小的獠牙型草船,都是小亚细亚、北非和南美文明古国的共同文化特征。这些伟大的古代文明瓦解后,纸莎草船就从尼罗河流域消失了,然而尼尼弗浮雕描绘的那两种纸草船却一直沿袭至今,只是尺寸小了些。在如今的美索不达米亚、埃塞俄比亚、撒哈拉沙漠地区、科孚群岛?、撒丁群岛?、大西洋东岸的摩洛哥以及大西洋西岸的墨西哥和秘鲁,包括复活节岛,都可以见到这两种草船。以上这些地区可以分为两个界限分明的地理区域:地中海古文明地区和美洲古文明地区。如今,我们七个人,再加一只猴子和一只鸭子,就坐在用非洲产的纸莎草建造的草船上,已经接近美洲的水域了。我们不禁要问:东半球的终点在哪里?西半球的起点又在哪里?两大区域的分界线在哪里呢?陆上的交通工具被海洋隔开了,但水上的交通工具却无法隔开。我们可以在精致的海床上界限分界线,但是却无法界限船只行驶的海面。因为,几个星期以后,非洲海域的水跑到了美洲海域;同样地,几个小时以后,在非洲升起的太阳又再次在美洲升起。
人们发明航海技术已有几千年,像我们这样失去掌舵装置,坐在原始的船上任由直布罗陀以南的洋流摆布,难道是头一回吗?
埃及人乔治以前只对柔道和蛙人技术感兴趣,如今突然对古代世界有了极大的兴趣。难道就没有什么文字记载能够表明古埃及人曾移民到直布罗陀海峡以外吗?
是的,没有。但是他们几千年来的近邻,地中海东部的腓尼基人,倒是定期往返于直布罗陀内外,并沿着摩洛哥的海岸,曾一直航行到萨菲和朱比角以南的地区。西非沿海一带,经常发现刻有腓尼基铭文的陶瓷碎片和其他遗物,这些地方曾是腓尼基移民的定居点,有些地方比我们到过的地方还要往南一些。几年以前,科学界还不知道这些来自地中海东岸的最早的航海者,居然会在萨菲南部的一座名叫莫嘎多的平坦小岛上,建立起一个重要的侨民贸易集市。那里一直到摩洛哥以南的奥德奥罗?沿海一带,都挖掘出了腓尼基的遗迹,包括当时用紫『色』软体动物生产染料的工厂。当代的考古学家认为,在加那利群岛的“关切”人中,腓尼基人也站稳了脚跟,并把这些群岛当做补给站,以便安全地通过朱比海角和博贾多尔角?。由于发达的贸易需要,他们不得不航行到这些危险的海角以外,我们如今坐着草船也差点没走出这些地方。
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访问埃及以后,曾留下文字记载,公元前600年左右的法老尼卓时代,埃及人曾派出一支腓尼基船队,环绕非洲航行。为了负责此次远征,显然一些法老自己的人也参与了此次远航,虽然史书明确记载当时所用的船只和水手都来自腓尼基。他们沿着红海南下,三年后经由直布罗陀海峡返回,其间曾两次登岸扎营种植粮食。他们报告说,在环绕非洲的航行中,太阳曾移向北方。一个多世纪以后,腓尼基人汉诺领导了一次有史书记载的伟大航行,目的在于开拓殖民地,以便同直布罗陀以外的地区通商。六十艘大帆船,每艘配有五十根桨,载着三万名来自各行各业的移民,驶入了大西洋。这支庞大的船队,经过了“永恒的太阳城”利克索斯的古代殖民地,并在摩洛哥沿海一带停泊六次,让移民上岸登陆。他们也沿着这危机四伏的海岸航行,但比我们走得更远。他们绕过朱比海角,经过塞内加尔的佛得角群岛,直达西非热带丛林河流的入海口。
据说,腓尼基人还上岸和西非的丛林部落进行陆上通商。他们利用努米底亚?的商队,跨过非洲大陆,带回象牙、黄金、狮子和其它猛兽。从叙利亚和埃及,往西直至地中海各个岛屿和摩洛哥的大西洋沿海一带,所有的重要城市都设有古代竞技场,正需要这些凶恶的野兽来吸引观众。在公元前的几个世纪里,整个北非都密布着错综复杂的探险和通商路径。到处都是勇猛无畏的腓尼基人的身影。问题又来了,这些我们了解甚少的腓尼基人他们到底是谁?他们的祖先是谁?又是谁教会他们航海的?“腓尼基人”这一名词,是从罗马人那里沿袭应用至今的。这下可方便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在罗马时代以前的,从地中海内陆出航的人,都被称为“腓尼基人”。
在我们起航地点的南边,是一片荒芜的海滩。那里有一座防波堤,是用数以万计的巨石砌成的,至今还伸向暗礁,形成一座宏伟的港口。当年那些富有经验的海防建筑师,把这么多的巨石拖进海中,建成这样坚固耐久的防波堤,任凭大西洋的海浪冲刷了几千年,也没有能够把它推倒。那时,阿拉伯人和葡萄牙人还没有举帆来到西非海岸,那么,为什么要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滩上建造如此巨大的港口呢?又是谁建造的呢?
在摩洛哥的西北海岸,宽阔的卢库斯河流经这里的沙洲汇入大西洋,沙洲环绕着一座圆山,山上矗立着一座古代重镇的巨大废墟。它有记载之前的历史我们一无所知。好几吨的巨石,一块叠一块地垒成巨墙,从海上就能看得见。这些石块是切割下来的,经过打磨抛光堆砌起来,交接处精确到毫米。这种工艺特殊的巨石墙,在埃及、撒丁、墨西哥、秘鲁、复活节岛也有,而这些地方也正是使用纸莎草船的地区。同样也是在这里,而且只有在这里,就在古废墟底下的海边,摩洛哥的草船“玛地亚”沿用至今。这座巨石古城最早被称为“太阳城”。当初罗马人发现它的时候,它还不是如今被沙洲围绕着的山峦,而是卢库斯河口的一座岛屿。罗马人记下了他们远古时候稀奇古怪的传说,将这座城市命名为利克索斯─“永恒之城”,并且在废墟上建起了自己的庙宇。同寺庙底下的巨石墙相比,罗马人的建筑和柱廊简直小得可怜。他们的历史学家认为罗马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坟墓就在此地。罗马艺术家还以大西洋为背景,制作了一张细工镶嵌的海神像,头发和胡子上密密麻麻地夹着蟹爪。罗马人走后,又来了阿拉伯人,他们和周围平原上的土著居民融合在一起。他们把这片废墟称做“希米什”─即太阳城。在他们的传说中,统治这里的最后一代女王叫做“希米莎”,意思是“小太阳”。
只有少数几位考古学家,曾在这里试着挖掘,结果发现腓尼基人早在罗马人到来以前,就称它为“太阳城”了。可是,当初建造这座古城的究竟是谁呢?也许就是腓尼基人。如果是这样,腓尼基人的巨石建筑确实可与大西洋两岸的佼佼者相媲美。腓尼基人的家乡,就是如今的黎巴嫩,位于地中海东端,而“太阳城”不是地中海港口,而是真正的大西洋港口,在这里,强大的洋流一直向西经过加那利群岛往墨西哥方向奔去。这些巨石墙究竟有多少年历史了?没人知道。至少,腓尼基人、罗马人、柏柏尔人和阿拉伯人留下的碎石在墙根已经堆得有十五英尺高了。罗马人信奉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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