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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风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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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先生从甘茹副行长口中打听到，元子是被省分行借调，派往海参崴参加一个长期的银团合作项目。甘茹副行长嘱咐贵先生，不要急于联系元子，非要去联系未必有结果。
贵先生却一定要给元子写信，寄出一封又一封，没有只言片语回音，他仍然不停地写。有时一天写两封，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写上，也不斟词酌句，任由那支笔将感情一泻千里。
香香总是陪伴在他旁边，无论他写到夜深几许，香香也不落下他孤单一人。有时香香也提笔写上几段话，多半是责怪元子缺乏宽容精神。
公孙主任、苏欣老师也从沿滩回来了。贵先生和香香请他们夫妇来古集，住在支行客房。
公孙蒙名义上还是营业部主任，但分行不安排他上班，明显地是把他排挤了。也许还不仅仅是排挤，他十分郁闷，一脸憔悴，头发也花白了。似乎还相当恐慌，神情惶惶，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威风八面。
苏欣老师动了肝脏移植手术，术后效果还好。
苏欣老师详细听了贵先生和元子的事，她十分平静地劝慰贵先生：以我对元子的观察，她这样的人一旦动了真情，不会轻易移情别恋。她不接你电话也不给你回信，更加证明了这点。
公孙主任更多的是关心贵先生的工作，他十分担心，建议贵先生激流勇退。贵先生很不明白，既不见激流何以言勇退？
公孙主任耐心分析：光震为什么授予你和纪元子这么大权力？既管支行又管南北一级公路的投资，连开发区管委会的资金也给你们统管，权力太大啦，拥有这么大权力很不正常。
贵先生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公孙主任叹口气说：当初派你和纪元子来开发区，我就替你们想了好几天。两个根本没有工作经验的人，由副股级跳到副科级，而且独掌一方天地，为什么？我也是现在才明白。维坤市长要把开发区送给束空，光震却把开发区交给你和纪元子。你只是个替罪羊，如果纪元子不肯被利用，她顺手把开发区送给束空，光震必定拿你问罪；如果纪元子帮助你，跟你一起抱住开发区不放，光震就好跟维坤市长讨价还价：如果维坤市长放弃金瓯银行，光震就把开发区送给束空，然后把你们调走。否则就要你们一直驻守开发区，继续对抗束空。维坤市长肯定认为，纪元子不会跟束空对抗，她不知道纪元子已经女生外心，在纪元子心头只有你，为了帮助你占领开发区，纪元子根本不会在意束空。趁现在纪元子走了，你应该赶快脱身，靠你怎么能对抗束空。我对束空非常了解，这狗东西为人极其阴毒，手段极其残忍，你可别不知天高地厚！
贵先生知道，公孙主任深恨光震行长，而他对光震行长深怀感激，因此他怀疑公孙主任在挑拨离间。他一脸不高兴，甚至有些厌烦。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一章 各得其所（5）
他自信能掌控局面，不想再听人以长者姿态对他谆谆教诲。正是他对父母的话一向言听计从，才把元子气跑了，一念及此他就愤恨，觉得长者的经验和智慧愚不可及，他决不再盲目听从，他要自主自立。
见贵先生不仅不听劝谏，反而十分反感，公孙夫妇第二天就喟叹着回汤谷了。
香香责备贵先生，怪贵先生对公孙夫妇太冷淡：他们对我们恩重如山，如今落难了，你不该厌弃他们。
我哪里表露出厌弃他们了，你没事净胡扯！贵先生心情很糟，连香香的话也惹得他恼羞成怒。
香香争辩：人家好言相劝，你听不进也说两句宽心话呀。冷冰冰一张脸对待人家，多伤人心呀，我看你是得意忘形。
贵先生咆哮起来：我哪点得意了？落到今天这步都是听了你们的话。你还说跟元子他们家有什么滑坡，都是你们这些人百般阻挠！
香香伤心得说不出话来，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这是她最有效的武器，她只要哭贵先生就垂头丧气。
果然贵先生就蔫耷下头，怒气也随之消散了。他开始责怪自己，不能全怪父母和香香。尤其香香，并没有阻拦，不过是安慰他。父母虽然阻拦，如果他坚定不移，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他给香香道歉，香香不理睬他，他动手胳肢，香香禁不住痛痒，一边含着泪一边格格欢笑躲避。贵先生抱着她扭成一团，香香又笑逐颜开了。
贵先生给香香讲，他跟元子做过那种事了。香香听得羞红了脸，偎依在贵先生怀里，她红着脸问：元子快乐吗？贵先生说：快乐得忘乎所以。香香突然默不作声，只是把头埋在贵先生胸膛。
贵先生知道，香香非常健康，香香经常需要贵先生把她搂得很紧很紧，但她又决不轻易接触异性。贵先生轻轻抚弄她长长的秀发问：高点不是喜欢你吗？香香低声哭起来。贵先生鼓励她：你不能不跟人接近。多接触年轻人，一定会遇上个你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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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一把推开他，十分生气地说：这还用你来教吗，我就是不喜欢。现在这样好好的，为什么要找个不相干的男人，难道我也让你讨厌了？
贵先生见她又要哭，只好闭嘴，再不敢规劝她了。
自此以后，贵先生继续给元子写信，仍然每天把元子的办公室打扫干净，仍然每天去元子客房静静地待一会儿。
香香则是一如从前，全身心投进她的古琴谱中。闲时她就逗支支玩，或者拉上贵先生，三个人满山遍野疯闹，倒也过得心满意足。
五朵金花和枝春姑娘等人，都难以相信香香是贵先生姐姐。她的任性比元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无忧无虑接近支支的心态，然而她的美貌和漠视一切的高傲，又是那么强烈地震撼着每一个人。
桑可以感慨：见到她，觉得自己又老又丑。
不过大家都愿意跟香香一起玩，都自觉不自觉地模仿香香的举止和装束。
香香从沿滩买回的佛珠样佩饰，每粒珠子都是个小人儿，色彩鲜艳生动可爱，挂在脖子上胸前便垂下一朵乱针绣莲花，莲座隐藏个钥匙圈，挂两把丁丁当当的钥匙十分雅致。
她说一件佩饰值一千多元，她一下子就买了十件。见五朵金花喜爱，她就一人送了一件，再送件给枝春姑娘，喜得几个人一会儿叫她姐姐一会儿叫她香香，跟她亲热得不行。
这一天公孙主任来电话，说在沿滩时，他鼓动高点来汤谷投资，并详细介绍了汤谷的投资环境。高点说，他正好要筹备一个很大的工业项目，他当时就同意带人来汤谷考察。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一章 各得其所（6）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机场，公孙主任叫贵先生和香香，一起去汤谷宾馆欢迎他。
香香却不肯去，说高点是追着她来的，她已经断然拒绝高点了，高点还不死心。
贵先生问：很讨厌他？
不是讨厌他。做个朋友挺开心的，他非要把关系拉得更近，我就反感了。
这完全靠你把握，不能把关系拉得更近，也不至于朋友都做不成。
除非你明白给他讲，不要让我难堪，否则再也不想看见他。
贵先生满口答应。可香香仍然心有余悸，要把支支带上，带个孩子在身边她踏实些。桑可以怕支支妨碍大家谈正经事，又怕他们不能照顾好支支，贵先生就叫桑可以一同前去。
都等候在汤谷宾馆的一间豪华包厢。随着几声欢笑，高点等人疾步进来，公孙夫妇急忙上前迎接，贵先生赶紧跟上。
高点三十四五岁，一表人才，英气勃发，透着老成持重但不圆滑，似乎还有些随心所欲。贵先生一见高点就仰之弥高，他暗暗吃惊：这样一个人物，怎么还触动不了香香的芳心？
高点双手按在贵先生肩上，凝视片刻说：比照片上还精神。贵先生立即想到元子，禁不住眼眶一热。
高点牵上贵先生的手，想靠近香香入座，香香瞪他一眼说：贵宾，你该去上座！高点哈哈一笑掩饰窘困，对公孙主任说：我又没得罪她，像是对我有深仇大恨。苏欣老师拍拍旁边的香香说：我们欠高董事长好大的人情，你不要这样待客。
贵先生赶紧岔开话，他介绍桑可以和支支。桑可以问高点：我们乡下有个说法，“叔叔伯伯到处是，舅舅不能随便认。”支支叫你叔叔伯伯好，还是叫舅舅好？高点说：我们的说法是“天上老鹰大，地上娘舅大”。既然支支叫贵先生干爹，就该叫我舅舅。说着高点抽出一沓钞票，塞给支支说：舅舅没给你买玩具，自己去挑吧。桑可以瞟一眼就知道那是好几千元，她笑嘻嘻地问：见面礼这么重，高董事长当真要当舅舅？
都恍然大悟，桑可以弦外之音是在试探高点，看他如何看待贵先生和元子的关系，因为支支叫元子干妈。
高点不回答，可能是他也猜不透元子的心思，不好随便回答。他侧过身面对香香说：奋斗到现在，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香香仍旧无动于衷，只是逗支支玩。
高点有些黯然神伤，不过他马上掩饰，指指点点介绍跟他一起来的方少雄、宋儒生等人。
公孙主任端起酒杯先谢高点，在沿滩时高点对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苏欣老师也很动情地说：我能活到今天，特别感激高董事长。
待他们敬过了，香香也敬高点：老远赶来一趟，不能不敬一杯。高点说：你就说一句动听的话，这杯酒也不会又苦又涩。香香问：要怎样才动听？高点笑笑，一口就喝干了。
见酒喝得很沉闷，高点长叹一声说：随缘吧。我们来说段子好吗？不必每个人都说显得有压力，高兴就说一段，说得好奖他一杯酒。方少雄问：董事长，可不可以说荤段子？高点看看几位女士，苏欣老师说：性教育都上课堂了，说说有什么要紧。
公孙主任作为东道主，见酒喝得沉闷他特别着急，便先说一个段子活跃气氛。他说：
有个人姓焦，患了肝炎。医生对他讲，回去后不能跟老婆同房了。
姓焦的说，我们家只有一间房，不同房我住哪儿去？
医生见他没听明白，就挑明了说，不能跟你老婆同床。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一章 各得其所（7）
姓焦的说，我们家就一张炕，不同床我睡哪儿去？
医生又好气又好笑，直接了当地说，不能*。
姓焦的说，我祖祖辈辈都姓焦，我不姓焦我姓啥？
……
见几个男士笑得前仰后合，香香十分迷茫地看了公孙主任一眼，苏欣老师二十年前就患了肝炎，他讲这段子什么意思？香香再看一眼苏欣老师，苏欣老师只是淡淡地苦笑。
公孙主任确实很多年不跟苏欣老师同房了，他把自己的生理需要省略了，只是他从来不流露这方面的痛苦。
他继续自欺欺人地强颜欢笑，他要贵先生也说一个荤段子。
贵先生正好想起旷君给他说过的一个段子，旷君说这段子还是纪晓岚创作的，特别有水平。贵先生非常想在高点面前表现自己的水平，于是他说：
从前有个太监。便不再说了。
高点追问：下面呢？
贵先生说：没有啦！
公孙主任不解地问：什么段子，怎么会下面就没有了呢？
贵先生说：太监嘛，下面肯定没有啦。
高点扭头“嗖”地一声，喷出刚夹进嘴的菜。其他人也醒悟过来，笑得捶胸顿足，这一来就闹得欢天喜地。
高点一行与汤谷招商局、化工局等方面初步接触后，就急忙赶来古集。贵先生安排高点住在元子那套客房，方少雄、宋儒生等人也被安排在支行客房。
加仁出面跟高点详细洽谈，高点一行对这里的投资环境十分满意，他初步决定，将一个总投资五十亿的MDI项目落户这里。
南北一级公路已近尾声，开发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将大功告成，加仁忧虑的正是招商引资进展缓慢。突然天上掉下个五十亿大项目，惊得他恍兮惚兮。
光震行长也在为开发区的招商引资犯愁，听加仁汇报有个五十亿的大项目，他立即赶来古集。
汤谷有关方面也向维坤市长汇报，有个五十亿的项目可能落户开发区。然而维坤市长训斥他们一通：我看你们是着急发昏了，轻易就上当受骗。五十亿，五十亿日元我还有点相信，五十亿人民币什么概念，你们知道吗？能把整个峰县买下来！
化工局长向她解释：这只是投资规模，并不是就要拿五十亿资金来。关键是这个项目非常好，目前只有德国、美国等四五个国家掌握MDI技术，我们国家也只是烟台、宁波可能在摸索。
化工局长实在不会说话，他居然对维坤市长说“这只是投资规模，并不是就要拿五十亿资金来”，似乎维坤市长连资金和投资规模都分不清。维坤市长可是银行行长出身，算得上半个经济学家，她一听化工局长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什么也不想听，把化工局长轰走。同时下令，不准再与这伙骗子接触，如果这伙骗子再不离开汤谷，就统统抓起来。
光震行长只好专门赶去，当面向维坤市长汇报，说是元子的哥哥高点准备投资，人已经到汤谷半个多月了。
维坤市长勃然大怒：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跟高家的关系？来人半个月了才向我汇报，你们什么意思！
她风风火火地赶到古集，怪高点眼里没有她这个阿姨，来了汤谷怎么不先跟阿姨见面？
高点跟维坤市长并不亲近，他甚至有意排斥维坤市长。加上他所领导的×××公司，有很多秘密不便为外人知晓，包括对维坤市长也要保密，所以高点很不希望维坤市长过多参与他的事务。
然而维坤市长跟随高踆同志多年，她早已把自己当成高家的一员，即使高点排挤她，她也要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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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众目睽睽下，高点不得不摆出他跟维坤市长很亲近的样子。他哈哈笑着说：还没落实的事，不想过早惊动阿姨，一旦落实了，必然要来麻烦阿姨。
维坤市长亲自陪同高点四处查看，她要高点一定在此落户，她保证为高点创造最好的投资环境。
与此同时，单一光书记也接到报告，有人要在开发区投资五十亿，他也急如星火地赶来。五十亿投资，对于地方长官来说，不仅是经济资本，更是政治资本，无论书记还是市长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其他官员同样能认识到这一点，一时间从汤谷到峰县，各路人马尾随而至，各式车辆、各色人等齐集，惊动十里八乡，吵得小小的古集镇天翻地覆。
一风顺茶馆的说书人先不开讲，他跷个二郎腿，旁边搁个钱箱，笑呵呵地看着大家朝里面扔茶钱。
他曾经劝说大家，有女不要往外嫁，娶媳只要本地人，他预言古集将紫气东来。这会儿将信将疑的人也深信不疑了。
看钱扔得差不多了，有人央求他再讲个段子，实在是太振奋人心，都在以生为古集人自豪。
说书人将手中镇堂醒板用力一拍：五十亿，往我们古集一扔，闭上眼睛想想，放开胆子想想，都想想，那是什么样子……
匡一斤说：我想，我养的那点鱼不够吃，回头再整个大池塘。
马上有人说，匡一斤好没见识，只能想到从此他的鱼好卖了。然而即使有见识的人，也想象不出五十亿是多少钱。更加想象不出，这五十亿往古集一扔，古集将是什么样子。好在并不影响什么，都兴奋不已地尽管畅想。
突然有人想到：怎么元子行长好久没看见了？
说书人摇头晃脑卖起关子，他其实并不知道，但也听说了一点，他见不少人紧跟着问，便一拍镇堂醒板说：呵呵，李鸿章办洋务，心大得很哩。元子行长这会儿在外国，要招引那些外国人的钱，大把大把地扔在我们古集。好啊，好啊，扔呀，扔呀，多扔点，再多扔点！看好了，不多久就有高鼻子洋人来。匡一斤你那些净是刺的毛毛鱼，趁早少养点，洋人吃东西不张嘴巴，嚼两口就生吞，你弄些刺卡了他们喉咙，坏我们古集人名声。
匡一斤说：那我就养娃娃鱼，娃娃鱼肉厚不卡喉咙。
说书人默想一会儿说：行！
匡一斤回头就去调整他的产业结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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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色彩斑斓（1）
光震行长、甘茹副行长突然奔来古集，叫上贵先生关起门说话。光震行长怒容满面，应该是气急败坏。
贵先生小心问：什么事？光震行长十分焦躁地问：有什么办法阻止高点来投资？贵先生张口结舌，愣了片刻问：为什么要阻止？
甘茹副行长说：有些事早点让你知道也好……光震行长抢过话说：高点来投资，把开发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了。
单一光书记和维坤市长已经找光震行长谈话，他们说，开发区这种开发贷款试验，仅仅适合小规模尝试。一旦高点要来落户，五十亿的投资项目，将带动其他方面的投资大规模跟进。这是受投资乘数的影响，一般情况下有四倍效应。也就是说，各方投资到位后，古集将获得两百亿左右的投入。
这是什么概念呢？古集将发展成为仅次于汤谷的第二座城市，峰县反而要成为古集的郊区。
因此市里开始考虑，首先恢复古集镇政府，与开发区管委会两个牌子一套班子，回归到峰县管辖。等时机成熟后，再将峰县县城从现在的城关镇迁来古集镇，设立县级峰县市。
光震行长心急火燎地说：这个意见还在酝酿过程中，一旦形成决定就必须无条件执行。而要让这个意见胎死腹中，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高点来投资，免得把开发区变成战场。
贵先生仍然不明白：就算恢复了古集镇政府，又会怎么样？
一旦恢复古集镇政府，就要跟管委会合署办公，实际上就是把我们连汤带水一口吞并。光震行长十分懊恼：唉，怎么没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
贵先生愁眉苦脸地说：只有元子才可能劝阻高点。可是我打手机元子不接，写信她也不回。
光震行长勃然大怒：你怎么能，仅凭父母几句话，就把纪元子给我气走了？你是米汤洗脑袋——糊涂到顶！
贵先生忽然想起：高点跟香香熟悉，叫我姐姐试一试，不过高点未必听她劝阻。
光震行长说：只好试一试啦。另外你千万要记住，不能透露我们的目的，不能直截了当劝阻高点来投资。一旦有人知道我们在阻挠这件事，我们都将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
贵先生问：那用什么理由劝阻高点呢？
三个人一起想了好多理由，都觉得不妥，都逐一否定。光震行长恼恨不已，他一拳砸在沙发上说：实在不行，就拿公孙蒙出来摊牌！
甘茹副行长急忙朝他使眼色，光震行长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已不可收回，便挑明了说：知道你跟公孙夫妇私人感情很好，这方面我们无权干预。但你必须站稳立场，工作上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不能有任何牵连。我们曾经认为他仅仅是个对立面，如果改变立场我们还是欢迎他的。后来才发现，他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你应当清楚，对你讲这些话什么意思。
送走两个行长后，贵先生慌慌张张跑回自己客房，将两个行长的话大概对香香讲了。
香香很着急：公孙主任到底出什么事了？
贵先生油然想起，那次在公孙主任家喝酒，公孙主任潸然泪下，说他必定落个悲惨下场。贵先生猜测，公孙主任肯定动过金库，一旦将此事掀开，当时的行长是维坤市长，她不可能一点不知情。即使她不知情，她也要承担领导责任，也难辞其咎。
难道光震行长就是想以此要挟，迫使维坤市长让步？这是光震行长仅剩的一张牌了，除此以外他凭什么跟维坤市长讨价还价。他曾经想利用元子占领开发区，现在元子走了；他曾经想揪住杜家兄妹那颗小金库炸弹，又被人家引爆了。
第二十二章 色彩斑斓（2）
香香一听公孙主任可能成为牺牲品，吓得哭起来。她哭着对贵先生说：你不知道公孙主任待我多好。在沿滩的时候，他像爸爸又像哥哥，没有哪样不心疼我。
香香说她明天就去汤谷，不去看看公孙夫妇她心情太沉重。
贵先生却忽然想到，高点来投资说不定是好事，甚至可能把元子召唤回来。即使元子不再回来，往后也好依靠高点，包括香香，也不必依靠公孙主任，公孙主任肯定靠不住了。
于是他没有求香香打电话给高点，而他试探着打了个电话，问高点：董事会是不是已经决定了选址方案。
高点说：还没有最终决定，不过我会努力争取落户汤谷。
贵先生含含糊糊地说：太为难你我们也不好意思。开发区的基础设施投入不足，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差，要是承载不下你们这么大的项目，造成选址失误，倒是我们害你了。
高点说：我们不会感情用事。过几天我还要去汤谷，再争取点政策上的优惠。
贵先生将他与高点通话的情况，立即报告光震行长。
光震行长很沮丧，他估计很难阻止了。不过他还是要尽力挽救开发区，决不能把开发区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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