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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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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后悄悄地露出一个头来,看了看外面的世界,空气清新,夜色撩人,仇人的气味更加的吸引,她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山下那间亮着灯的房子,那里有她的仇人。
身后,廖碧倩的坟墓上有淡淡的紫烟升起,在月色的照映下格外妖娆。
第三十六章 风水先生
更新时间2012…3…31 21:28:03 字数:2296
林怀生,林家村唯一的风水先生。生性懒惰,不喜耕作,四十好几了,仍然家徒四壁,前几年拜了邻村一位老的风水先生为师,学了些皮毛,直到老先生病逝,他才算勉强出师。
平日里靠着替人看看时辰,算算卦,看看风水,唬弄唬弄不懂的老乡,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他唯一的强项就是一张嘴皮子,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不信的说成完全相信的。反正又没有真正的鬼,徐怀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林永仓找到他,他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舒服的日子也是有尽头的。
林怀生喜出望外的以为接了一笔大生意,林永仓的名声在村里可是响当当的,上海城里的大老板,看来这回可以敲一大笔了。林怀生抑制住狂喜,故作姿态地摸了摸他特意留下来装门面的细长胡须。
“这重新换棺木可是大工程呐,光是这中间的费用就大了去了。”
“无妨,要用多少,先生尽管提。”林永仓此生唯一亏欠的两个人,一个是林雪,另一个就是妻子廖碧倩,所以,以往对待别人的吝啬都要收起来,好好大方一回。
“林老板不愧是大老板呐,就是豪爽。”林怀生不忘奉承一下财神爷。
“那我们现在就去后山看看怎样?”林永仓巴不得快点搞好,他还要赶着回上海,那里的工程还没有完工。
林家的后山上,林怀生站在廖碧倩的坟头上,眉毛皱得打了结,按书上说,坟上长草是好事,可这大冬天的坟头上还能长出嫩嫩的青草就是件怪事了。难道是这坟墓下边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他是不相信有鬼怪的,可是这回他心里也吃不准了,还是回去翻翻书再说吧。
他故弄玄虚地绕着坟头走了几圈,又假意捏着指头算了算,对旁边看得一头雾水的林永仓道“我回去做做法,问问菩萨何日何时才是吉时,然后再做打算。“
“那还请先生抓紧时间,我还要赶回上海。“林永仓追上快步下山的林怀生。
林怀生翻着那本破烂不堪的风水术数,好些页面已经不全了,是老风水先生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没有在书上找到需要的知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他侥幸的想着,这开启坟墓的事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害怕的倒不是鬼,而是已经腐烂的尸体本身,不过为了钱,他决定豁出去了,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又不会危及生命,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想着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日子和时辰很容易就推算出来了,就定在两日后的旁晚十分,天刚黑的时候。时间不一定准确,但是却可以唬弄活人,风水对于他而言就是一门忽悠的艺术。
棺木是现成的,从城里运过来,挑了上好的楠木,发出木头的清香。
晚上七点十八分,林家的后山上,几个请来的青壮劳力在林怀生的命令下,开始挥舞着锄头挖廖碧倩的坟。
夜色下的山村格外寂静,不远处枝头上站着一只乌鸦,默默地注视着树下这几个人,有一茬没一茬的叫着,山下不时传来几声狗的叫声,锄头落地发出嚓嚓嚓的声音,单调而哀怨。
林永仓心情激动而紧张,不时的从几个劳力的后面探出头来,往坟墓里看,十五年了,廖碧倩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早已只剩一具白骨了,不管怎样都要再见了,禁不住有些雀跃。
林怀生则不停的往挖开的泥土里撒米,这一招是和老风水先生学的,在送葬的时候用过,至于现在有没有用他不知道,反正这样做了,起码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坟墓上的土已经挖了有一半了,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见露出来的棺材一角,锄头碰上去棺木在开裂,果然是便宜货,新的棺木停在一旁,等待着替换。
旧棺木里,廖碧倩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东西在微微蠕动。突然变冷的空气和一股陌生的气味钻进了他的鼻孔,砰砰砰的杂音不断的在身体上方响起,让他开始不安了起来,他换了个姿势,努力让自己避开这一切,却只是徒劳。
劳力不愧是劳力,挖掘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露出了棺材的上半部分,锄头还没有停止,必须全部挖出才算做完了一半,月亮在云朵间玩捉迷藏的游戏,劳力们加快了动作,得趁着月色赶紧做完。
“啊!“其中一个劳力发出了惨叫声,扔掉了手上的锄头,疯狂地甩动着右手,痛苦地倒地呻吟起来。
“怎么了?“其他几个劳力纷纷停了下来,跑过去。
林永仓拿了手电筒照了过来,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电光下,劳力的右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几十处咬痕,像极了一只马蜂窝,腥红的鲜血顺着咬伤的破裂处涌出,瞬间把灰色的棉衣染红。
林怀生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快速地推开众人,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锄头在挖开的土堆里寻找,他在证实一件事情,突然,一只黑色的虫子出现在一堆泥土中,他挥起锄头砸下去溅起一摊绿色的汁液,他大惊,是尸虫。
尸虫是一种专门依靠啃噬尸体过活的虫子,含有剧毒,一旦进入人体的体内,不及时排除毒素的话,不足一个时辰被咬的人就会中毒生亡。而且,这种虫子一般是群居,由一只虫后带领若干幼虫寄居在同一墓穴里。还有一点最可怕的地方,这种尸虫也像黄蜂一样,一旦有家族成员受到了伤害,其他成员就会群起而攻之。
林怀生挥起锄头扒了扒土堆后面的坟墓,无数孔圆形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林怀生惊出了一声冷汗。这么多的尸虫足可以把在场的几个人全部啃噬干净,他惊呼着退出了十米开外。
“怎么了?林先生?“林永仓不解的看着满脸惧色的林怀生。
“有,有尸虫。“林怀生的舌头在打颤。
几个劳力听说是尸虫也赶紧扶起受伤的同伴往山下跑,对于尸虫,他们多少听老一辈的劳力说起过,不免有些惧怕。
“喂,喂,不能走,这里怎么办?“林永仓追着下山的劳力们。
“我们先退下山,回你屋里再从长计议吧。“林怀生也停不住脚步往山下跑。
外面终于安静了,他又换了个姿势,空气越来越冷了,一股腥甜的气味钻进了他的鼻腔,引诱着他又向外挪了一步,虽然冷,但是食物的诱惑大于一切,棺木已经有裂缝,那股诱人的气味正是通过缝隙飘进来的,一只黑色的尸虫通过洞口,被他一把抓了进来,放进嘴里,咯吱咯吱脆,叶子的清香味道,但仍比不得外面的那股味道来得诱人,他眨了眨眼,看了看那条裂缝,再挖一下就好了,快了,就快了。
第三十七章 鬼婴出生
更新时间2012…4…1 20:00:36 字数:2723
林家的堂屋里,被咬的年轻劳力已经被同伴送去镇上的卫生所了,希望还有一线,哪怕濒临灭亡也要挣扎。
剩下几个被林永仓用加倍的工钱挽留了下来,默默地缩在椅子上抽着闷烟,烟是上海带来的好烟,没有听说过的英文牌子,有淡淡的薄荷味道,让人清醒,也让人迷醉。内心还在纠结,到底是要命,还是要钱,最后后者战胜前者,在贫穷面前,钱无所不能。
林怀生尴尬地吐着烟圈,林永仓紧盯着他,仿佛已经将他看穿,不行,这到手的肥羊可不能这样放跑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怎么能让几只尸虫给毁了呢?
“咳咳咳”林怀生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看这样吧,等明天上镇上的超市买几瓶药效强的杀虫剂,晚上我们先上山杀杀虫了,再接着干。”
林永仓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林怀生的从长计议竟然就是几瓶杀虫剂,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细心想想也好像有些道理,有虫子当然要用杀虫剂。
“好吧,那今天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后山就那样扔着合适吗?”林永仓想起了挖到一半的棺材。
“不碍事,不碍事,难道你还怕棺材里的死人跑出来不成。”林怀生马上拍着胸脯保证。他可不想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再贸贸然上山了,钱和命对他来说都重要。
一直沉默的几个劳力此时也纷纷点头表示附和,他们也不傻,看出了林怀生的意思。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镇上买杀虫药,明晚,我们再上山。”林永仓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下来。
后山的坟墓里,他睁着眼睛等了一夜,也没有等来他要等的人,在接近拂晓的时候,饥肠辘辘的睡着了。小手指放在口里吮吸,代替母乳,味道甜美。
太阳越升越高,挂在空中,赤裸裸地照射在裸露在外的棺木上,他感觉到一阵燥热,尽量的往外挪了挪。
他梦见自己生前的样子,躺在妈妈营养不良的**里,饥渴难耐,很少听见爸爸的声音,耳边除了鸡鸭猪的叫唤声,就是姐姐发出的和他一样的饥饿的哭喊声,妈妈总是忙得忘记自己吃饭,忘记喂姐姐吃饭,终于有一天他愤怒了,用力地捶打薄薄的**壁,妈妈倒下了,他也没有了出生的资格。爸爸回来了,将他和妈妈装在了黑色的盒子里,一关就是十五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了,他要努力,决不再放弃。
女儿林雪躺在床上发烧,被尸虫咬的伤口已经变黑溃烂,请了镇上的医生来,注射了一支血清,烧还没有退,一直躺在床上说胡话,不停地喊着妈妈啊妈妈,可怜的孩子,林永仓心酸的落下两行泪水,手里拿着一袋杀虫水,再等等,过了今晚,我们就回上海。
旁晚时分,人都陆续来齐,天刚刚黑,一行人就提着装备——满满一袋杀虫水上了后山。决战就在今夜,月亮吓得偷偷地躲进了云层,怎么也叫不出来。
劳力们不约而同的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自我安慰着,希望能靠着厚厚的衣服抵挡住尸虫的啃噬。
杀虫水被均匀的分配到每个人手里,冲上山头,对着昨晚发现尸虫的地方一阵狂喷,瞬间杀虫水的刺鼻气味呛得人直掉眼泪。如果他们知道那些可怕的尸虫早在几个小时前就被坟墓里的小鬼充了饥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空气中的药味都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林怀生又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扒开土堆用手电的光照了个通透。确定没有一只活着的尸虫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林永仓开始指挥着劳力挖坟,很快,坟墓里的土就被完全挖出,一具已经开始腐朽的棺木呈现在眼前。
林怀生煞有介事的对着棺材念了一阵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经文,对着身边的劳力道“开馆”
由于棺木已经开始腐烂,棺钉轻而易举的就被连根拔出,连着腐朽的棺木一起落下。棺材盖打开了。
露出廖碧倩的脸,在电筒的照射下竟然没有腐烂,脸色呈青白色,黑色的头发生长得老长,缠绕着棺材壁,像极了爬山虎,她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似的,嘴角处两颗尖尖的獠牙隐隐约约地伸出嘴唇来,白晃晃的刺眼。衣服已经腐烂,露出了丰满的双乳,和高高隆起的腹部。
众人一时都看得呆住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景象,原以为只是一具白骨散落在棺材里。
林永仓看见了廖碧倩的脸,这是多少次魂牵梦绕的脸,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俯下身轻轻地抚摸,皮肤竟然还有弹性,一路往下摸到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面有他未出世的孩子,感觉到手心有微弱的震动感,一霎那间觉得这对母子都还活着,脱下外衣盖在廖碧倩赤裸的身体上,双手仍不忍离去。
周围的劳力都被这诡异的一幕震撼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害怕了。
林怀生是第一个醒悟过来的,埋葬十五年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而且还在不停地生长,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埋葬尸体的这块地就是传说中的养尸地,这样的尸体在开馆以后若是被月光照射很容易发生尸变,他不敢往下想了,一把推开情绪失控的林永仓,狂叫着“快点换棺材,快点。”还好现在没有月亮,但不能保证以后就没有。
看呆了的劳力们被林怀生的叫喊声惊醒,忙抬出了旧棺材,将新棺材挪进了墓穴里。
月亮在云朵后面呆腻了,想出来露露脸,悄悄地,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好奇地注视着地上这群忙碌的人。
他早就醒了,外面实在太吵了,小肚子又开始感到饥饿了,白天那些尸虫太容易消化了,月亮姐姐挂在空中,悄悄地告诉他,快了,宝贝,你就要出来了。
他开始试着挣扎,让自己慢慢进入产道,他知道现在谁也不能帮他,一切只能靠自己,他必须通过那个狭窄干涩的产道,冲破一切障碍,才能来到这个世界。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妈妈在为他掩护,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一件事情。
林怀生注意到了天上的半个月亮,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滴了下来。棺材里,女尸依然安静地躺着,看来书里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他侥幸地想着,还是一刻也不敢怠慢。
那边新棺材已经就位,几个劳力转身走到旧棺材跟前,准备将廖碧倩转到新棺材里去。
林永仓在一边心痛地嚷嚷着“慢点,轻点”
几个劳力毕竟是干粗活的,不懂得温柔,野蛮地搬起廖碧倩还很柔软的身子就往新棺材走去。
他感觉得到妈妈被腾空抬了起来,他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是绝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他加紧力道,奋力的撕扯着阻碍他来到人世的最后一道屏障,廖碧倩的肚子被他撕扯得严重变了形,但是人们现在只关注大人,没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小鬼。就在即将入棺的最后一刻,他终于突破了最后屏障,来到人世。
“嘭“的一声闷响,一个白色的肉球从廖碧倩的下体滚了出来,滚进了枯草丛里。
负责抬尸体的劳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发生了尸变,尖叫着扔下尸体,往山下狂奔而去,看来这不要命的钱确实不是那么好赚的。
“怎么啦,你们”林永仓跟在后面没有发现滚下来的肉球,他只是在心痛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妻子的遗体。
林怀生拼命地往空中撒着糯米,向肉球滚落的方向走去,他还抱着一线希望,那颗滚落的东西只是一颗长在他妻子体内的肉瘤,这样的话,那些落跑的劳力们的辛苦钱就都归他一人所有了。
草丛里,他的一只手撑破了裹在外面的白色薄膜,好饿,好饿,必须马上吃东西。
林怀生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色的肉球破茧而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牙尖嘴利的小怪物就跳上了自己的肩头。
第三十八章 鬼婴
更新时间2012…4…2 20:06:23 字数:2195
林怀生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鬼婴尖利的獠牙刺破了他脖子上的动脉血管,大量新鲜的血液瞬间奔涌而出,鬼婴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贪婪的吸食着,真是过瘾,从来都没有像今晚上这样饱餐过。
林怀生的哀嚎声在持续了一分半钟后嘎然停止,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用来哀嚎了,大量失血让他倒地不起,任由着脖子上那只从未见过的怪物蚕食着他最后的生命。现在的他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懒惰,因为懒惰学了风水,因为风水丧了命。
林永仓双手抱着妻子,瘫坐在地上,怀里的廖碧倩在月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融化,腥臭的尸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服,刚刚还是漆黑的长发,连着头皮一块一块地脱落,无数只白色的蛆正由里往外啃噬着廖碧倩的躯体,原本丰满的皮肉被啃出无数的黑洞,脓黄的尸水从黑洞里流出,腐蚀的堕落,堕落的美丽。她要毁灭自己,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沉沦。
鬼婴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松掉了林怀生已经被吸干了血的身体。地上的林怀生两只眼球突出在眼眶之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小人,他到死都没有弄明白自己怎么就让一个小孩给吃掉了。
鬼婴瘫坐在地上,小肚子被撑得圆圆鼓鼓,肉已经吃不下了,留着下顿吧。
舔了舔嘴角边的血迹,真甜。试着站起来,却不知道如何用力,因为还没有学会,别人有妈妈教,自己的妈妈呢?草丛外的空地上,妈妈正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一点一滴的融化,眼角有泪水滑落,是最后的告别。男人也在哭泣,眼泪里有爱的味道。
“妈妈”鬼婴发出了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叫声,为什么他出生了,妈妈却在消失?那个哭泣的男人是谁?他哭泣的声音和爸爸一样悲戚。
林永仓停止了哭泣,他看见了草丛外那个小小的身影,光着身子,头发黝黑,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忽闪忽闪的双眸好奇的盯着自己,心里无缘由的生出一丝喜爱,谁家的孩子这么爱人,看上去不过几个月大,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后山上。
鬼婴也盯着林永仓看,这个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到底是敌?是友?他不敢确定,转身爬上了身后的大树。
林永仓惊得长大了嘴巴,不由得惊叹,现在的野人进化得也太先进了吧。
怀里的廖碧倩快变成了一摊烂泥,不行,得尽快将她放回棺材里,顾不得那么多了,林永仓一把抱起了融化得差不多的妻子,往新的棺材走去。
最后一次了,这样抱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把今生我欠你的都双倍还给你,没有经文,林永仓在心里默念。今生的誓言,来生再续。
夜已经过了大半,人都跑了,连风水先生都跑进了草丛再也不见出来,林永仓捡起地上的铲子,一铲子一铲子的往坑里填土,他要让廖碧倩入土为安,赶在天亮前。即使再累手里的铲子也未曾停歇。在启明星升起的时候,最后一铲子土终于填完了。
“喔喔喔”公鸡尖利的打鸣声告诉人们新的一天来临,告别昨天,新的开始。林永仓下山,等待来年的今日再重逢。
鬼婴没有走远,静静地蹲在树上看树下男人一手一脚将妈妈重新放回了新的木头盒子,埋在土里。
“妈妈”鬼婴喃喃地念叨着,无限依恋,没有了妈妈,爸爸呢?要去找爸爸。这个男人或许知道爸爸在哪?男人离开,鬼婴悄悄尾随。
林家的主卧室里,林雪躺在床上呻吟。
“姐姐”鬼婴认得姐姐的声音,隔着妈妈的肚子听了千百遍。
来人了,鬼婴悄悄地隐藏。
林永仓领着镇里的医生来了。
医生看了看林雪肿得老高的脚趾头,无力的摇着头“无能为力,另请高明。”
林永仓的眉头皱成了山,送医生回去。屋里空了,只剩下林雪,鬼婴蹒跚着爬了进来,“姐姐”可惜林雪听不见。
嗅了嗅林雪受伤的脚,尸虫的味道,舔一舔,用力咬了下去,林雪痛得昏死了过去,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鬼婴嚼着那坨腐肉,不新鲜,不如昨晚的那个,新鲜又多汁,肚子好饿,回去接着把剩下的吃完。
林永仓回来了,看见屋里的情景差点没晕死过去,不行,要赶快离开,回上海,他不能再失去女儿,这是他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鬼婴此时正趴在草丛里,林怀生的身上,疯狂地啃噬着,经过一夜,味道比不上昨晚的鲜美,仿佛风干的腊肉,肉撕咬起来是一缕一缕的,内脏还好有些微的汁液,咀嚼起来咯吱咯吱,脑浆是最后的汤点,有淡淡的腐臭味,将就着喝完,鬼婴满足地打着饱嗝,她的饭量越来越大,饥饿让他恐慌,他需要大量的食物。
还剩了一小部分肉、内脏和骨架,用爪子就地挖了个洞,掩埋起来,以备下次饥饿来临的时候享用。
林怀生失踪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条新闻在一段时间里成为了村里乡亲茶余饭后的谈资,然后新鲜度消失,没有人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新的风水先生取代了他的位置,继续游说于乡亲之间。
公安局里,写有林怀生失踪记录的档案被塞进了一大堆失踪人口的档案里,高高地放在了档案柜里的最上一层,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失踪了的人,大家都很忙。
林永仓解决好一切后事,坐在车子里,最后看了一眼后山的方向,脚踏油门,车子启动了,林雪还在昏迷,睡在后座,呼吸逐渐均匀,脚上的伤口,尸毒已经清理干净,在慢慢恢复原来的颜色。
车子的后备箱里,鬼婴躺在一块柔软的地垫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小肚子胀得鼓鼓的,里面装着大半个林怀生。他要和姐姐一起回家,他要找爸爸,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也要找到爸爸。
廖碧倩躺在新的楠木棺材里,闻着楠木发出的清香,慢慢融化,肚子已经塌下,孩子,你在哪?是否已经找到了爸爸?
林怀生躺在草丛里的泥土下独自叹息,我的内脏,我的肉,这是懒汉所付出的代价。
高速公路上,一辆银黑色的轿车在悄悄尾随,你快,我快,你超车,我超车,你拐弯,我拐弯,你回上海,我跟上。
车里一双鹰眼,贪婪地盯着前面奔驰的尾箱,上等货色哇,上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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