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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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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把:“小脑瓜里尽想什么呢,这是我表姐。”
“真的吗?”倪思雨半信半疑地问。
花木兰笑道:“真的,我昨天还和你包子姐在一起呢。”
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秃顶老头走过来对倪思雨说:“小雨,我跟你说的事好好考虑一下吧,尽快给我答复。”说完夹着包走了。
这下该我拷问倪思雨了,我脸一沉问:“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看上去很成功的半大老头,让一个漂亮女孩尽快给他答复,容易引起人不好的联想,倪思雨不会是……
倪思雨也使劲给我来了一下:“大脑瓜里尽想什么呢,他是教练!”
“教练和队员跑到咖啡厅训练来了?运动员待遇真的提高了呀!”我嘴上阴阳怪气,可已经知道那老头不是什么坏人了——他出门打车走了,勾引MM的老总哪有打车的?
倪思雨低着头说:“他是一个外国教练,想让我去他们队里发展。”
我说:“这不是好事吗?”
倪思雨抠着指甲道:“可是得更改国籍……”
我有点明白了。倪思雨自从跟张顺和阮家兄弟学艺以来,成绩突飞猛进,肯定引起了不少外国教练的注意,现在想让她转会,也就是挖墙角。
其实更改国籍替别国出征的事情并不少见,一些国家优势项目一旦站稳脚跟,甚至会刻意输出人才帮助别人发展。理由很简单,长期的一枝独秀对体育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事,人家玩不过你索性不跟你玩了,到时候你再欺负谁去?
可问题是游泳我们也不很强,照样需要人才呀。既然人家来挖墙角,开出的条件肯定相当优厚,小丫头心里矛盾很正常。
我问她:“你爸是什么意思?”
“他说尊重我的选择。”
看来小雨她爸是偏向于让她出去。一个运动员的运动生涯短短几年,抛去经济利益不说,谁不想引起重视?再说他一个市体育队的教练,觉悟怕是高不到哪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
倪思雨咬着嘴唇说:“我很矛盾。我现在的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太需要更好的教练和合理的方法了。可是一想到要改国籍,心里就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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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悄悄问我:“改国籍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从这国人变成那国人。”
“那打起仗来该帮哪头呢?”
这是当了12年军人的结果,考虑问题永远那么直接尖锐得容不下半点沙子。但这显然把简单问题搞复杂了。说句大而化之的格言那就是运动无国界,如果硬要把它安在打仗上,那人家请你去当然是要帮人家的。
花木兰见我支吾了半天回答不上来也不再问,只深深看了倪思雨一眼。
倪思雨笑笑说:“先不想这些了。小强,你们在这儿干吗呢?”
“带着我表姐买几身衣服——诶,你下午没事吧?”多现成的一个小壮丁,不抓对不起良心。
倪思雨倒是很自觉:“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还能帮着参考参考。”
我笑道:“那最好了,这个姐姐刚还夸你漂亮呢。”
“呵呵,姐姐才漂亮呢。”小丫头忽然怯怯问,“……大哥哥,还好吧?”
“挺好,就是在抢占南一小战役中自尊心受了点伤。”
倪思雨表情一凛,随即明白我又在满嘴放炮,抬起春藕似的小手虚扬了一下。
我小声跟花木兰说:“——项羽的小粉丝。”
花木兰迷惑地看着我。我只得又跟她解释什么是粉丝……
我原以为倪思雨的加入会使我们买内衣之行不再那么别扭,可是等进了女性内衣专卖我才发现我错得厉害。这种尴尬还是来源于组合。事实上一男一女逛内衣店,只要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可是一男二女一起来这个地方,那就很难说得清了。我迎着导购小姐暧昧的目光,手脚都没地方搁。
还有一点我错了,我以为花木兰在这里会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以她的观念当众购买如此隐私的东西肯定难为情。没想到她一见到琳琅满目的胸罩就兴奋地扑了上去,喃喃道:“好漂亮的胸甲,昨天我见包子就戴着一副。”说着随手就拿起一副样品往胸前扣。
合着她以为这是到兵器铺了。看来一会儿买女包的时候很有必要得先告诉她这不是箭囊。
时下流行的内衣外穿只是一种返古现象,因为这种事情不论荆轲还是李师师都干过,他们有个统一的习惯就是把小件都穿在外面。
我小声在花木兰耳边说了几句话,花木兰听完奇怪地看着我说:“穿里面,内甲?”
我:“……”
内甲就内甲吧,只要她先穿在里面就行。我可不想领着一个把蕾丝胸罩戴在外面的女人满大街溜达。
花木兰拿起一件文胸按我的指示走进了试衣间,我走到倪思雨跟前对她说:“进去帮帮她。”
倪思雨奇怪地抬头看着我,有点莫名其妙。我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倪思雨没再问什么,跟着进去了。没过多大一会儿,她探出小脑袋来冲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很合适。
我跟售货小姐说:“就是这件了。”说着我扫了一眼原包装上的型号,原来花木兰的型号是……嗯,不能说,这属于军事机密!
花木兰出来以后我让她根据这种型号又拿了几件别的款式的。我回头跟倪思雨说:“你呢小丫头,什么型号?”
倪思雨白了我一眼:“色狼。”
我无辜道:“我是说你也买几件我给你报销。”
“才不要!”
“那要不我送你件三点式泳衣?”
倪思雨拉着花木兰边往出走边说:“姐姐我们走,不理这个色狼。”
出了内衣店不远就是女鞋专卖。香奈儿、百丽、真美诗都横列其中,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英文——现在不少店家为了标榜品位和小资故意不贴汉语翻译,恨得人牙根痒痒。但从价位就知道,大部分都是有来头的中高档鞋。
倪思雨问:“姐姐需要买鞋吗?”
我毫不犹豫地往里走:“买!”
女人打扮那就是要从头到尾。男人就不同了,据说最能彰显男人成熟品位的三件东西是皮鞋、腰带和领夹。我刚才看的那本杂志甚至说只要这三个地方做到完美,一个男人穿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知道不穿行不行。
几款经典高跟鞋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晶莹剔透,散发着高贵气息。花木兰背着手欣赏了一会,由衷地说:“真好看——干什么用的?”
……
当花木兰穿上高跟鞋试图几次站起来都摇摇晃晃地失败了以后,她揉着脚小声跟我抱怨:“你不是说你们这里不用裹脚吗?”
这时我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接起来还没问是谁,对方直接来了句:“你二大爷!”
我勃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骂道:“你二大爷!你爷爷!你祖宗!”
对方小心翼翼地说:“……强哥,我是孙思欣,你二大爷又来了。”
“他又有什么事?”
“没说,但看样子在等你。”
我一手拿电话,迟疑地看了花木兰一眼。倪思雨道:“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陪着姐姐就行了。”
花木兰也挥挥手说:“你走吧。”
临走我拉住花木兰的手握了握:“我相信你一定会站起来的!”……
我把卡留给倪思雨,又告诉她当铺的地址,让她要是时间晚了就直接把花木兰送回去。
我到了酒吧,第一眼就见舞池边上坐着六七个人在那喝酒。现在是下午1点多,平时这个时段那是绝对没顾客的。因为没开大灯,黑糊糊的也瞧不见是些什么人。我跟孙思欣说:“买卖不错呀,现在就开张了。刘老六呢?”
孙思欣往舞池那边一指,我这才看见刘老六原来正跟那几个人喝酒呢。
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走近之后这才多少放下心来。只见刘老六身周一共坐着六个人,全是老头,个个须发皆白神情飘逸,相互间话虽不多但看那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怀疑他们分别是刘老大刘老二刘老三……刘老七。
我先冲老骗子们抱了抱拳头,笑着招呼:“老哥儿几个来了?”
老头们很矜持,谁也不理我。
娘的,来骗老子的吃喝还这么牛B!
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问:“这都是你们天桥底下算卦的老哥们儿吧?”
刘老六已经有点喝高了,他拽着我手把我拉在骗子堆里,嘟囔道:“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我也不管他在说什么,握住第一个老骗子的手,热情道:“欢迎欢迎,以后常来玩。”私下里怎么也好说,当着外人,总得给刘老六个面子。咱道上混的,栽什么不能栽了人的面儿……
谁知那第一个老骗子见我伸过掌来,出手如电,一下拿住了我的脉门。他用两根手指搭在上面闭着眼睛凝神了片刻,遂盯着我跟我说:“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哑然道:“算命的连这也算?”
这时刘老六已经含含糊糊地介绍到了第二个:“这是柳公权。”
柳公权?听着耳熟。
刘老六一指第三个老头:“这是吴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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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更耳熟了,画画的好象……
刘老六再指第四个老头:“这个,王羲之。”
在我吃了一惊的同时,被刘老六刚介绍过的柳公权也站了起来,攥着王羲之的手使劲摇着,激动地说:“前辈,真的是你呀?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羲之茫然道:“你是?”
柳公权道:“我在你老后边了,我也喜欢写字啊。”这老头乍见偶像之下,一时兴起就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划拉起来。王羲之背着手看了几眼,也急忙站起来,大声道:“哎呀,你这个中锋写得好啊,石刻斧凿,骨意昂然。”柳公权不卑不亢地一笑道:“惭愧惭愧,不少是师法前辈来的。”
两人越说越投机,就用手指一起划拉。第五个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毛笔来递给二人每人一支:“用这个吧。”
王羲之冲他点头示意,随即问:“不敢请教……”
笔贩子冲王羲之施了一礼:“在下阎立本,对王大家那也是很推崇的。”
王羲之还没怎么样,吴道子蹦了起来:“阎大师?真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你仙逝那年我才7岁,跟大师缘悭一面一直是我平生第一恨事啊!”
阎立本看了吴道子的手一眼,道:“画画的吧?”
“正是正是。”
这俩老头也越聊越哈屁,再不搭理旁人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老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明白,档次低不了。我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一批新客户,吴道子、阎立本、王羲之、柳公权,个个如雷贯耳啊。
刘老六把最后一个老头介绍给我:“这位是华佗。”
哇靠!我就说么,华神医!
我几乎把手杵到了华老的鼻子上,一个劲说:“神医,帮我看看脉象吧。”
那第一个老头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道:“我不是给你号过了吗——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刚要回口,一想都是这级别的,这位一准也差不了,刚才太吵没听见这位叫什么,急忙恭敬地问:“您老尊姓大名?”
这老头淡淡道:“秦越人。”
呀,上当了,这个还真的没什么名气。
华佗浑身微微颤抖,直起身子道:“秦越人,可是神医扁鹊吗?”
扁鹊道:“不敢当,一介寻常郎中而已。”
扁鹊!哇卡卡,我一把抱住老头叫道:“扁神医,亲爹,你一定得给我看看我有什么病,就算治不了也别跑!”
从小没学么?扁鹊见齐桓公,桓公老丫讳疾忌医病入膏肓,扁老师一见没的救了撒腿就跑。
我见扁老师见了我以后坐得挺稳,估计我还有的活。
这次来的客户总结如下:俩写字儿的,俩画画儿的,还有俩大夫,可谓都是知识分子。我看了一眼刘老六,刘老六点点头道:“是,前段时间因为何天窦的事儿积压了一批客户,这几天我可能得往你这多送几趟人,尤其是文人。”
我看了看在座的几位,学医的那是起死回生,码字儿的那是千字千元(不止!),画画儿的那随便甩个墨水点就能卖个几十亿不成问题。
面对此情此景,我慢慢生出一种晕眩感:历史上的大神们在我这儿开年会来了?
第七章 改旗
几位大神在我的酒吧里把酒言欢,一时热闹非凡,可惜就是缺个弹琴的。刘老六把我拉在众人面前道:“这是小强,各位以后的饮食起居都由他照顾。”
六个老头客气地跟我点头致意。虽然没几个是认真的,但我也很满足了,这可都是国宝啊!
刘老六跟我说:“那你忙着吧,我得赶紧办下一批人的手续去了。这文人们来了,何天窦应该拿你没办法。”
这时候大神们的聊天内容已经向着更为复杂的程度发展了。吴道子拉着柳公权说:“你这字写得好啊,下次我画完你给我配几个字吧。”自古书画不分家,绘画大师一般字也不能差到哪去,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吴道子抱着力求完美的心态对柳公权发出请求。
这里头柳公权年纪最小——大概只有1200多岁,其他人都是他前辈,于是谦虚道:“不胜荣幸!”
阎立本和华佗聊了一会儿说:“大夫,我最近看东西眼花,久坐之后更是头晕目眩,你说这是怎么了?”华佗给他号了一会儿脉说:“你这是气血有点亏,加上长时间不运动,有工夫了我把五禽戏教给你。”
我搓着手说:“祖宗们,大家也都累了吧?咱们先去休息一下。”
王羲之道:“小强,喝了这半天的酒,口渴的很,找点能润喉的来。”
这下我更为难了。我见过的最大的艺术家是上学那会儿校庆请来的市画协的画家,非信阳毛尖不喝,最后还是我们校长打发教导主任出去买的。伺候王羲之这个级别的得喝什么?
“王老爷子,咱这不卖茶。要不您忍会儿,我带您去茶楼?”
王羲之摆摆手道:“不用,解渴的就行。”
我忙跑吧台问:“咱们这儿什么最解渴?”
“矿泉水……”孙思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不行!”这个被我轻易地否决了,总不能让大师们以为我就拿凉水来招待他们。
“那就只有这些饮料了。”孙思欣抱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瓶子。我一古脑全揽在怀里,跑回来放在老头们跟前。阎立本先拿过一瓶雪碧端详着,道:“这个东西画画能用上。”我忙告诉他那不是颜料,一边帮他拧开。阎立本喝了一口点点头,未做评价。
扁鹊尝了一口可乐道:“味道怪得很,什么药材配的你知道吗?”
开玩笑,我要知道就不在这儿了。可口可乐配方100多年来都是个谜,有人估算光这方子就值好几亿美金呢。
我问他:“您喝得出来吗?”
扁鹊先是摇摇头,然后说:“这里必定有几味我还没见过的草药。假以时日,也不难推算出来。”
嗯,等他推算出来再加点碳酸气和咖啡因估计就八九不离十了。老头们喝着饮料,好象都还比较满意,比市画协的好伺候多了。
过了一会儿,我把国宝们先让到车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飞奔回酒吧。孙思欣正在收拾刚坐过的桌子,我抢上去拿袖子先一顿乱抹——把几位书画名家临时用酒做的作品全抹掉了,估计就算这样这桌子也能卖个万把块。我问孙思欣:“刚才那几位没留下字条啊什么的吧?”
“没有呀。”孙思欣发现我有点语无伦次。
“那就好……”我又一阵风跑到车上。我这才想起来,他们是六个人,而刘老六的交通工具是我淘汰下来的一辆挎斗摩托,那他们是怎么来的?难道在这辆摩托车上再次上演了葫芦兄弟七缺一版?
柳公权最后给了我解释:“刘老六在前边带路,给我们几个雇了辆车。”
哦,打的来的。刘老六胆子真够大的,他也不怕司机半路跑了?绑架这六个活宝可比绑架盖茨来钱快,只要好吃好喝养着,把他们随手写的玩意儿拿去就能卖个千八百万——哪怕是求救信呢。
车到了学校门口,因为里面还在铺路,所以这最后一程只能步走。一群人下了车,吴道子一眼就看见了我们的校旗,不禁指着天上夸张地说:“那是挂着个什么玩意儿?”
对这面经常被人误会成三角板的校旗,在别人跟前我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抽象艺术,但在这老哥儿几个眼皮子底下我哪敢放肆,害羞地说:“那是我们学校的校旗。”
吴道子把一只手挡在头顶上,好象天上飘着一坨屎,一个劲儿地说:“拿下来拿下来,真够不嫌丢人的!”
我立即照办,拽着滑轮把旗子降下来了。吴道子拿在手里问我:“你这是画的什么?”王羲之在一边插口道:“字还写得这么丑!”
我老老实实地指点着说:“这是一个小人儿,这是一个大人,因为我们是一个文武学校,所以代表面对恶势力不妥协不害怕的境界……”
毕竟是艺术大师,吴道子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说:“寓意是好的,就是画功太差了,画这画的人超不过10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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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相通的……是没有国界,不分种族的,现在看来,时间跨度也不是问题。吴道子真是目光如炬啊!
吴道子找了块平坦的地方把画放下,自己也盘腿坐到地上,从怀里掏出画笔和一盒墨来,喃喃道:“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天天丢人,帮你添几笔吧。”
我凑上前去讨好地说:“您索性帮我重画一幅呗。”
吴道子头也不抬道:“没那工夫。”他见附近没水,就把喝剩下的半瓶子可乐往墨盒里倒了点,研了几下,蘸好了笔,在那小人儿身周和太阳上细心地描了几下。布料扩印,刹那间多了几分山水意境,把那两个人物衬托得立体起来。吴道子画完把笔递给阎立本:“至于人物,那是非阎大师不可了。”我刚才听他们闲聊相互吹捧,也知道这个阎立本最擅长画人物,尤其是神态。
阎立本笑了笑道:“不用左一个大师右一个大师的,我痴长你几岁,就厚颜称你声贤弟吧。”
吴道子也很想亲睹阎立本风采,把画笔又往前递了递道:“阎兄请。”
阎立本不接那笔,伸出右手,用小指头撩了点墨水,在旗中两个人物脸上刮了几下,随即搓着手道:“呵呵,大功告成。”
再看画里那两个人,一个怒目横眉,一个态势熏天,形神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吴道子端着画布痴痴端详,不住说:“妙,妙啊……”阎立本笑道:“吴贤弟这几下又何尝不是神来之笔?”
王羲之接过画布,又拿起一支笔来,说:“画是好了,只是这字着实丑陋,羲之不才,擅做主张帮你改了吧。”
我小声嘀咕:“那可是李白的真迹……”
吴道子听了,呵呵笑道:“是小白写的呀,难怪如此飘逸。你放心,我跟他乃是旧识,你就说是我主张改的,他绝不会怪罪于你。再说,能得羲之兄的墨宝,那是三生有幸的事啊。”
后来我才知道,吴道子不但和李白认识,而且大李白20岁,难怪敢叫诗仙小白呢……
王羲之拈着笔,面带微笑地在李白原来的字上修改起来。因为画布有限,重写地方肯定是不够,再说看着也不像话,我们是育才文武学校,又不是育育才才文文武武……学校。校园再大,名字也不能带回音啊。
所以王羲之只在原来的字上把边角拓开,使每一个字看上去都像是重写的一样。王大神看来酒喝得正好,心情也愉悦,随手几笔先把“亡月”连在一块,使我们学校回归本名,再抹勾提腕,把“才文”两个字也勾画出来,再看“育才文”这三个字——我也看不出好坏来,但至少看上去是浑然天成了。王羲之忍不住道:“嗯,今日这三个字,写得竟比《兰亭序》还满意几分。”他得意之际正要把下面的字也描出来,一眼看到柳公权在边上跃跃欲试,便把笔递过去:“剩下的就有劳柳老弟了。”
柳公权点点头,也不说话,提笔就写,看来是早就酝酿足了情绪,于是“武学校”这三个字就在他手底下重新做人(字)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人们老说“颜筋柳骨”,我只知道这个典故说的是有两个人书法好,至于是哪两个人真没细问过,看来这“柳骨”多半就是说柳公权。后三个字经他一写,格外峥嵘,连我这外行都看得津津有味,尤其那个“武”字,真是剑拔弩张,看着就带种。
四个老头各施绝技完毕,相互一笑,然后齐声跟我说:“挂起来我们看看。”
而这时我已经把这面校旗仔细地面冲里折好小心地揣到怀里了……
在他们的监视下,我只好苦着脸把旗子又升上去。我们的大旗迎风招展,旗中,两个人势成水火,最妙的是平分秋色之下居然能让人有意无意地体会到那个小人儿的奋发精神。形态逼真程度已经超越三维动画,远远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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