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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好伤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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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唇,汪巧宁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好!我道歉,对不起……”
说完,转身立刻离开现场。
季石谦立刻动身去追,但是临走前,他还是丢下了命令,“何美玲,你签的资遣令我没看过,所以不算;你重拟一份给我,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回去工作,包括那两个女员工。”
话一说完,他立刻离开现场,跑出了工厂,在转角的一个小花园里,看见汪巧宁的背影。
她的背不断抖动,似乎在哭泣。
果然,汪巧宁背对着他,不停流着泪,边擦边流,似乎像是哭不尽一样;季石谦叹了口气,知道她一定在怪他。
走上前去,就站在她身后,季石谦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巧宁说的那句话确实不恰当,加上何美玲那句“有厂长在帮你撑腰”,他没有选择,只能要求她道歉。
汪巧宁看见了他,把眼泪擦干,不想在他面前哭泣,但是她也不想说话,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终于,还是季石谦先开了口,“不要这么冲动,有些话冲口而出,问题反而更复杂。”
“石谦,你知道吗?我最讨厌这种人,这种不把员工当人的人,没错!妈妈说得没错,我们的命不值钱,但是我们也是人啊!不是狗,昨天对你们还有点用处,就继续养;明天对你们没有用处了,就把我们踢走!”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的员工,更何况是你。”对他这么重要的她……
“我可以道歉,但是那两个孕妇怎么办?没有工作,她们该怎么养家?一个员工就代表一个家庭,代表好几张嘴要吃饭。”汪巧宁说着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石谦,你还记得季妈妈跟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不会忘了吧?”
季石谦摇头,“我怎么可能忘记……”
汪巧宁看着他,突然好失望的摇头,“不!石谦,你已经变了,当然啊!你当然变了,你现在是厂长了……”
季石谦震惊不已的看着她,听着她说出这样的话,那好似对他失望透顶,他哑着嗓子,嗓音粗嗄,还是硬逼自己开口。“巧宁……”
“你该不会是跟何美玲说好,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她气,所以开始口不择言,每一句都像刺,刺向他。
季石谦受不了,握住她的肩,“巧宁,我拜托你,不要在气头不说这种话,很伤人……”
她住了嘴,不知该怎么回应。
或许她也有些后悔,却不知该怎么回应,或许她是故意误解他、故意伤害他,可是在此同时,她也跟着受伤、跟着心痛。
她叹气,有着很深的伤感,“石谦,也许我们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我不能体会你的为难,我回去工作了,如果要把我开除,也没关系。我说错话,我承认,但是今天的事,我并不后悔。”
说完,她转身就走,只留下季石谦一个人站在现场,他闭起眼睛,努力深呼吸,却难以压抑胸口的疼痛。
这件事之后,季石谦认真考虑,当然不是开除巧宁,而是请总公司把何美玲调走,这个女人还是做她的大小姐就好,她没有办法做到体谅员工,而这一点,就已经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
他选择一天不到高雄,准备亲自跟何美玲的父亲谈。那个企业家一向明理,相信他可以说服何父。
可是就在他去高雄的那一天,工厂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竟成为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那天,生产线继续运作,汪巧宁安安静静工作,一言不发。平常她总能跟别人热络的交谈,但最近她的心情明显低落。
自从前几天她帮那两个孕妇出头以来,大家都很佩服她,可是也替她担心,深怕有一天,何美玲会拿她开刀。
汪巧宁站起身,准备去倒水喝,事实上,她最近真的心情不好,那天跟石谦分离后,就没再见到他,她说的话可能真的让他很生气。
老天!她好想把话收回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坏过,竟然这样说他,说他变了,她好后悔。
现在想起来,她的眼眶都会跟着泛红。石谦真的很好,她还对他说这么重的话,她真是不应该……
等石谦回来,跟他道歉吧希望石谦能原谅她,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是那个又傻又笨的女孩啊!而他也没有变,是那个包容她、疼爱她的男孩。
想到这里,汪巧宁的心情好了许多,她离开茶水间,准备回到工作岗位,但是在她经过走廊时,看见那名没被开除成功的孕妇也正缓慢的经过走廊,这时却可以看见一旁用来制造蒸气熨烫布料的锅炉不断震动!
汪巧宁心里漏跳一拍,立刻上前将孕妇往前挤开,那是出于直觉,她没想到锅炉可能是因为内部压力过大而不断震动。
最后锅炉气爆了!
砰的一声,震动了整个工厂。每个人都吓了好大一跳,大量热烫炙人蒸气不断涌出,涌向了推开孕妇正好站在那里的汪巧宁!
至少数百度高温的蒸气不断涌向她,她痛得不断退后,最后整个人跌倒在地,蒸气很烫,她想逃,可是就在此时,因为刚刚锅炉爆炸引发的震动,让一旁的铁柜也倒下,正好压在汪巧宁的下半身。
虚弱的她推下开铁柜,整个人就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大量蒸气仍持续涌向她,但是这次却再也动不了,只能任由蒸气不断扑上她的身子,灼烧着她的手臂。
“救命啊!好痛啊……”
她大声呼救,所有人一拥而上,却被蒸气的热度逼退,有的人提了水来,往她身上浇了上去,也有人想办法要搬开铁柜,但是铁柜太重,一时难以移动。
就在这样的剧烈痛楚中,汪巧宁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等到她清醒时,已经在医院,而且是隔天早上了。
她的下半身还是可以移动,可是一动就痛得不得了,左边手臂包满纱布,至今都还可以感觉到那种疼痛,痛楚像针刺,剌得她眼泪不断流下。
这一定是报应,她想,报应她乱说话,伤了石谦的心。
一个人独自在病房内,没有人来看她。
汪巧宁好孤独、好害怕,也不知道工厂那边怎么了,状况还好吗?
除了她之外,还有人受伤吗?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打开,来了一个她想都没想过的人,就是何美玲!
何美玲关上房门,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造成汪巧宁受到这么重的伤,她其实也很遗憾,可是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发生这么大的事故,还造成员工受到重伤,这件事情如果传到爸爸那边,石谦肯定会受到责难,轻则撤职,重则以后在公司内都没有发展的机会了。
“你……”
何美玲看着她,“医生说你的手臂二度灼伤,面积还满大的,需要注意保持干净;而你的左脚也压伤了脚筋,需要多休养。”
“……我知道了,谢谢你……”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好心,不但来看她,还这么温和的跟她说话,汪巧宁还差点以为眼前这个何美玲是别人假扮的。
她其实也不对,总是把对方想得这么坏,说不定其实她是个好人,只是脸色难看了点而已。
何美玲拉了张椅子,就坐在病床旁,她决定跟汪巧宁谈一谈,如果汪巧宁也喜欢季石谦,相信她会答应的。
她是为了石谦好,这个男人会有大好前途,不能因为这起意外受到阻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是十万块,你的住院费用与医疗费用,公司都会负担。”
“……谢谢……”
给完甜头,要进入主题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汪巧宁全身戒备,“什么事?”
“请你离职,我不能让你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为什么?”汪巧宁很激动,“石谦知道吗?是他要你开除我的吗?”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不知道。”
汪巧宁转过头,不想看她,“我不会离开的,我只是受到轻伤,所以睡一个晚上就醒了,我还可以工作,我不会离开。”
事实上,她也不想离开,因为她不想永远见不到石谦。
“工厂发生这件事,公司还不知道,我打算等一下会通知公司,告诉他们,锅炉气爆,但是没有人受伤。”
汪巧宁听她说,一句话都没有回。
何美玲见她愿意听看看她怎么说,就接着说出她会这么要求的原因。“可是媒体都在外面等,甚至一直在调查有没有人伤亡,如果被他们知道有员工受了重伤,最后公司那边一定会知道,石谦一定会受到惩处。”
“关他什么事啊?”汪巧宁很急,很怕会拖累他,“他又不在工厂里面。”
“他是厂长,应该掌控状况,公司不会准许他用不在工厂当成脱罪之词。”
“……”
“你应该知道,我爸爸很想培养石谦,甚至让他当接班人,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受到惩处,他的前途可能就因此没了,你舍得吗?”
汪巧宁很心急,拼命摇头,算是完全接受何美玲的说法了。而身体的痛楚,加上心里的担忧,让她眼眶不自觉泛红。
“汪巧宁,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石谦,既然如此,你一定不会想见到他因为这件事受到惩处,甚至一辈子无法翻身吧!”
汪巧宁想着,眼眶里的泪水滑落,她摇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你必须离开!我知道你在这种状况不听到这种话一定很难受,但是就算是为石谦想吧!”
看着何美玲,看穿她眼底的殷切,不管她是为了石谦好,还是只是想要把她赶走。她都成功了……突然汪巧宁眼里天旋地转,晕眩了一下,这一眨眼间让她想起很多以往的画面——想起他陪伴她的年少时光,想起他们一起度过失去母亲的悲惨时光,想起她千里迢迢为他送学费去……他也是好努力、好努力,才会走到今天的,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他的前途,那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汪巧宁……”
“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
何美玲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我想石谦会谢谢你的。这笔钱你就拿去,还有,如果人家问起……”
何美玲是怕她主动去爆料?汪巧宁摇头笑了笑,“你就说我主动离职就好,至于我,既然决定离开,我就不会乱说话的。”笑里藏着一丝凄凉。
点点头,何美玲起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偌大的病房,独处让她的心防崩落,泪水不停掉落。
这是为他好,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走过这么多年的光阴,他们亲如家人,甚至在她心底,早就将他当成唯一的依靠,所以这是她该做的。
他好,她就好,她会给他祝福的……
可是泪水还是不停流下,她捂住嘴,想忍住哭泣,却不停呜咽。好苦,真的好苦……
第五章
季石谦接到消息时,根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当时他正在跟何美玲的父亲谈公事,秘书只是告诉他,说何美玲通知公司工厂的“锅炉设备出现问题,要停工三天,不过并无人员受伤”。
当时他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立刻站起身决定离去,于公,他应该在这种时刻回到工厂,关切厂内的状况;于私,他担心那个女人,出自直觉的担心。
当他赶回工厂时,已经是事情过后的第四天了。
何美玲将事情压了两天才向上通报,说这是因为她认为事情不严重,可是愈是这样,他愈是忧心忡忡。
一回到工厂,季石谦甚至发现有媒体守在厂外。这时,种种疑惑已经堆叠至最高点,恐惧与担忧也升到最高点。
进入工厂,现场状况简直让他完全呆住!
这怎么可能会没事?
经过了四天,厂内依旧凌乱,而且锅炉爆炸的威力清晰可见,许多设备散乱一地,甚至许多机台竟然在爆炸中移了位。
所有员工都回来上班了,每个都在打扫,每个人都是沉默不语。
这时,有人看见季石谦回来了,开始交头接耳,但就是没人跟他问好,每个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眼神里也都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季石谦没有发现异样,因为他不停在人群中想要寻找那个女人,却遍寻不着。
于是他开口向众人询问:“巧宁呢?”
众人都沉默不语,但是有人开始哭泣。
季石谦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时,有人像是不满一样,开口就是一阵痛骂——“你少假仙!你会不知道巧宁去哪里?”
“就是,巧宁好可怜……呜呜……”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
季石谦冷汗直流,“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巧宁人呢?”
还是没有人继续回话,就在他打算继续追问时,何美玲走了出来,就是一声斥喝,“都围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去工作!”
众人一散,季石谦看向她,知道现在只有她能给他答案。他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门半掩。
“何美玲,巧宁人呢?”
她沉默了一下,脸上也净是这阵子以来面临各种压力所造成的疲惫,可是最让她疲惫的,就是他。
他完全不先问她怎么了?工厂怎么样?就只在乎那个女人……”
“何美玲,你是不是故意掩饰这起事件的严重程度?故意说事情不严重?”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我还不是为了你。”
季石谦努力镇住心神,明明脑袋里各种状况都已经上演,可是他还是逼自己不准胡思乱想,只是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那巧宁人呢?”
“……”
他爆发了,重重捶了桌子,声响恐怕连办公室外都能听见,“告诉我,巧宁人呢?”
“她受了伤,全身两成被烫伤,左腿也被压伤。”
仿佛遭到电击一般,全身开始不自主的发抖,季石谦僵在现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光听这短短几句话,就够让他心痛。“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何美玲豁出去了,“她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她受了伤,能走去哪里?”
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走去哪里,那天我去看她,顺便给她一笔钱,叫她离开这里。我以为她至少会住院几天,结果隔天她就坚持要离开医院,连医生都拦不住……”
季石谦怒吼,“你叫她离开这里?你疯了吗?”
何美玲含着泪,“我能不这样做吗?我告诉我爸爸工厂这边没有人受伤,如果汪巧宁受伤的事情传出去,你以为你会好过吗?你以为我爸爸还会信赖你吗?我是为了你……”
“放屁!”季石谦握紧拳头,大声痛呼,这是第一次,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过去的他不爱将各种情绪显露在外,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此刻的他,心已经痛到无以复加。
她怎么能这么做?怎能这样对待一个正在受伤的人,她叫汪巧宁离开?
“石谦,我这样做是对的,对你、对我,都好……”
“你简直不是人!”季石谦红着眼眶,恨恨的说着,“巧宁骂对了,你简直不是人!”
两人气氛僵持着,何美玲也不愿示弱,她不认为自己错,更不认为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会输给汪巧宁。
“你这样对一个受伤的员工,已经很可恶了,更何况这个女人对我而言,不只是员工,她更是我深爱的女人!”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何美玲看着他,脸色转趋苍白,她低声说着,语气里仿佛充满着不满。“那我呢?季石谦,我在你身边多少年了,从大学时代到现在,你看过我一眼吗?没有!你看到的就只有那个汪巧宁。”
“……”
“我为了你到台北读大学,为了你到这种鬼地方当个副厂长,我都是为了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季石谦笑了笑,“关我什么事。我求过你了吗?我有向你表示过什么吗?我承诺过你什么吗?”
几句话打得她根本回答不了,只能呆立在现场,脸上净是倔强的表情,两人沉默着。
季石谦看看四周、看看这个办公室,老天!他都到这里来,却还是保护不了巧宁,还是让她受苦、让她受伤。
那他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自己已经茁壮了,拥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这个从小到大不断受到苦难的女人。
他以为他终于有机会跟她一起慢慢规划未来,他甚至像个傻瓜一样,已经想好要找个时间跟她表白,正式追求她,希望能跟她在一起。
现在这个笨女人、这个傻女人,竟然在外人的一句话之下,就选择离开。她永远在牺牲,永远在吃苦,难怪她会说她的命不值钱。
季石谦红着眼眶,再也忍受不住伤痛,流下了泪水,他捂着脸,痛苦的跌坐在地。整个人不住的发抖。
想起她现在的处境,受了伤,脚走路也不方便,她能去哪里?想到这里,那股恐惧就这样蔓延窜过他全身。
她说不定还以为是他逼她走的,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前途会因为她受伤这件事而受到影响,干脆逼她离开。
她会不会恨他……老天!不要这样,巧宁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要让她恨他……“石谦,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挽回了,我们……石谦!季石谦!”
他高大的身体站起身,不在乎自己又红、又肿的眼睛被人看见,他拿下自己胸前挂的通行证,放在办公桌上,转身离开。
何美玲追了出去,抓住他的手臂,“季石谦,你要去哪里?”
甩开她,非常厌恶她的碰触,“请你跟董事长说,说我负起全部责任,向公司请辞!”
“你疯了吗?我父亲很快就要升你的官,你要这样前功尽弃吗?”
何美玲提醒着,希望借此让他留下来。
可是他只是嘲讽一笑,一句话都没有回,长腿一跨,继续走出工厂。
所有人都看着,何美玲在后头追,跟着大喊——“季石谦!我哪一点比不上汪巧宁,你为什么只要她?”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你哪一点比得上她?”
巧宁永远在牺牲自己,而何美玲却是永远在牺牲别人!就别说他的心一直爱着巧宁,所以会偏向她,事实上,任何一个外人都能判断出高下。
有时候……他宁愿巧宁多想一下自己,多对自己好一点、自私一点,可是这样就不是巧宁了。
那个巧宁会趁夜搭着车,不辞辛劳,只为了为他送学费:那个笨女人、那个傻女人早已夺走他所有爱人的能力,可是他却一句都没有跟她说过,一个承诺也都没有对她做过……巧宁,你回来……汪巧宁没有回来,季石谦也没有回来。
他们两人先后自这个小村落消失,没有人再看见过他们,他们电没有再见过彼此。
季石谦离开了工厂,开始寻找汪巧宁的漫长旅程,他亲自去找,托人去找,甚至请了征信社,第一年,毫无音讯;第二年,没有下落;就这样,第三年、第四年,到了第五年,他已经年届三十,依旧没有佳人的音讯。
从第二年起,他放缓了寻找她的动作,不是因为失望、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想不管花再久的时间,他都要等到她,在那之前,他必须拥有自芑…的事业,才能让她回来以后,能够过着安稳舒适的日子,弥补她前半段人生永远都在辛勤付出。
他开始投资成衣产业,在台湾设了一家工厂,但仅只一家;接着他到中国与东南亚去布点设厂,他心想,其实成衣的门槛说高不高,是人都要穿衣服,但说低不低,因为要维持长远获利,必定要有品牌。
于是除了大量生产成衣,他还跟设汁师合作,投入高级订制服市场。他花了五年时间,创造了他的品牌。
三言两语可以说完他这五年的成就,除了许多海外工厂,在世界时尚大城,也有他的公司的驻点。甚至公司开始扩及其他多角化商品,如运动衣、球鞋、随身背包。
这是他的理念,他希望有一天,一个人身上从便宜的T恤、牛仔裤,到高贵的洋装、套装、西装,统统都是出自他公司旗下的各种品牌。
五年的光景,他还不能说已经功成名就,但是己让他站稳脚步。
他回到台北,在精华地段找了个高级的办公室作为公司总部,站在这里,放眼未来。
这五年走来很辛苦,他常常工作到忘我的境界,常常一个人熬夜、一个人飞东飞西,甚至中间有两、三年的时间,他几乎不在台湾,在国外各个据点拓展业务,一个人打这场仗,没有人支撑他,他只能自己拼。
唯一会定期回台湾,就是听取他委托的征信社向他报告寻找汪巧宁的进度,而这也是让他最心痛的地方。
站在办公室里,到了第五年,他突然像是累了一样,不常待在国外,总爱待在台湾,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想念着过往的点点。
站在办公室的那片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下子感叹,怎么这么快,五年的光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事业、金钱、名声,他好像渐渐的都有了,可是却始终空虚,始终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他常常想起那个女孩的笑容,好甜、好美、好真,想起那个女孩的哭泣,滴滴眼泪都让他心痛。
他曾经以为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就淡忘了那个人、那个笑、那段回忆,可是后来他发现他无法忘记,因为身在这段回忆里,纵使思念让人痛苦,但至少让他觉得他还活着。
办公室门轻轻打开,可以看见季石谦又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都市景色,最近他沉思的时间好像愈来愈多。
桌上摆着的还是征信社送来的报告,每一份报告他都留着,每个结果却都一样——一样让他心痛!
五年了,他还要奢望什么?一开始那种坚定的心或许没有动摇,可是却不敢再告诉自己,巧宁一定会回来。
可是他也不肯就这样认命,告诉自己他失去她了,失去生命中最爱的女人。他还在等,等上天怜悯,等命运停止摆弄。
“总经理,设计长来了。”
收拾起情绪,“请他进来!”
秘书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秘书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进来。
这个男人叫作李平.是季石谦找来负责公司所有设计业务的专业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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