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了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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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心泡澡，起身穿上浴袍，然后替自己泡了一壶咖啡，坐在落地窗边，一杯接着一杯。
他看着阳明山初夏的星空，觉得星星就像况雨婕美丽的眼睛，她怎么了，还在哭吗？
同一时刻，况雨婕瞪着天上的星星，觉得每一颗星星都好刺眼，一闪一闪的，好像正在笑她的愚蠢，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生气地吃着棒棒糖，地上的包装纸已经有十多张了，可是她还是一直吃，愈生气，她就愈想吃。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高天杰打来解释，还开心了一下，但一看到来电显示，她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落谷底了。
她有气无力地接了起来。
「小婕，我和同学在阳明山，你要不要过来？」是林立云。
「不要了，我要睡了。」她讨厌阳明山，因为高家就在阳明山。
林立云可真有活力，每天爬山他不累吗？
「小婕，有萤火虫耶！你不是要帮小朋友做户外教学？」林立云不死心地鼓吹着，让况雨婕有些心动，但一想到高天杰，她又打消念头了。
她不想碰见他。她知道阳明山那么大，要遇见高天杰的机率根本是微乎其微，但她就是连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想碰到。
「萤火虫是保育类昆虫。」
「呃……是吗？」林立云愣了一下，看着塑胶袋里的萤火虫。「可是，上个星期我们不是才一起抓？」
「上个星期是上个星期的事，这项法令是今天公布的。」由她况雨婕公布。
「这样呀……好吧。」林立云把萤火虫通通放走。「那我们不抓萤火虫，我们看夜景，今天天气很好，星星很漂亮的。」
「不要，我要睡了。」今天晚上的星星很讨厌。
「小婕，现在才十点多，你怎么这么早睡？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嗯，头有点痛。」
「那你赶快休息，明天你下班后，我再带你去看医生。」
「好。」
「晚安。I　　Love　　You！」林立云送给她一个晚安吻后，才挂上电话。
况雨婕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林立云的I　　Love　　You完全不能让她感动呢？可是高天杰随便一个温柔的举动，或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能令她悸动好久？
「算了！我不想了啦！」她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睡了。
　　　　　　　　　　　　　　　　　　　　　　　　　　　　　　　　　　　　　　　　　　　　　　　　　　　　　　　　
　　一早起床，况雨婕就觉得头好晕好重，到了幼稚园，她先是太阳穴发疼，然后是耳后根很痛，接着牙齿就像被电钻挖到一样，又酸又疼……
不会是蛀、牙、吧？况雨婕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况老师，怎么了？」园长黄秀敏见况雨婕一直捧着脸，关心地问道。
况雨婕不敢说，怕秀敏会带她去看牙医。关于看牙医的可怕经验她听多了，才不想亲身体验呢！
「没、没有……」雨婕故作无事状。「只是被蚊子叮到而已。」
「没事就好，等一下记得拿防蚊虫药搽一搽。」秀敏不疑有他。「对了，我要出去买点东西，你能帮我看着幼稚园吗？」
「放心好了，没问题。」雨婕爽快地答应了。
结果，秀敏才一离开，幼稚园就乱成一团。鬼灵精的小朋友们欺负她「势单力薄」，大吵大闹，让她的牙齿更痛了。
「老师，你牙痛喔～～」
「老师，牙医叔叔很可怕喔～～」
这群小鬼，还在她耳边拚命制造恐怖假象。
「厚～～都是老师爱吃糖。」一个小朋友机灵地从雨婕的围裙里拿出了好多棒棒糖，还分给每个小朋友。
唉！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们……你们要是敢吃，会像我一样……喔……痛……」
「老师，要不要请你家长来呀？」一个小朋友笑嘻嘻地问道。
「你说什么？这句话是老师说的，不是小朋友说的。」
厚～～小朋友这么讨厌，她怎么会不顾一切栽进他们的世界呢！
喔！不行了，她撑不下去了，实在太痛了啦！
况雨婕向另外一位老师请了假，立刻逃出幼稚园。
坐在幼稚园附近的公园里，雨婕疼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她还是不想去看医生。
怎么办？牙痛自己会好吗？想着想着，她又下意识地拿出糖来吃……
「你不要命吗？牙痛还吃糖！」
咦？这声音定……她抬起头，果然看见朝思暮想可是又不想见的高天杰。
「不用你管！」她撇过头，嘴里还含着棒棒糖。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高天杰生气地拉起她，她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她以为只要不管它，牙疼就自己会好了吗？要是他没有趁着公事空档到公园散步，没有看见她捧着脸哀嚎，她不知道打算拗到什么时候！
「不要！」
「你该不会是怕看牙医吧？」他打算用激将法。
「我就是怕，我不会去看的。」她大方地承认，只要不看医生，做卒仔也没关系。「你快走，我在等我的男、朋、友来接我！」雨婕刻意强调了那三个字向他示威，告诉他，她也是有人爱的！
「别找藉口，快跟我去诊所。」高天杰不信林立云真的会来，还是拉着她不放。
「我不去！死都不去！」雨婕拉着椅子，就是不放手。
高天杰将她的手从椅子上扳开，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啊！你想做什么？你快放开我喔，否则我要叫救命了。」况雨婕手脚乱挥，挣扎着想下来。
「你不自己走，我只好用抱的。」
高天杰不理她的抗议，坚持送她到附近诊所急诊。
拔完牙，况雨婕满脸哀怨地走出牙医诊所，虽然她紧咬着棉花开不了口，但因为麻醉没退，所以她还有力气瞪人。
「我送你回去。」高天杰见她满脸倦态，打算先送她回家。
况雨婕摇头，仍不忘死命瞪着他。
「不行，拔完牙很可能会发烧，如果没有人照料会很危险的。而且麻醉退了之后，会让你痛不欲生的。」高天杰故意恐吓她。
她生气地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嘴里咿咿哦哦，说什么都听不清楚。
「你是说……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所以要我负责？」高天杰猜道。
况雨婕用力地点头。
「好，我就当是替况夫人照顾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嗯嗯啊啊嗯……」况雨婕气愤地反驳道。
「什么？你不是小孩？你看看你这耍脾气的样子，像大人吗？」高天杰笑道。
「嗯—；—；」闻言，况雨婕怒瞪着他。
「走吧，我公司就在附近，你可以在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下，等你好一点，我再送你回家。」
况雨婕叹了一口气。他为什么总是能这么温柔？这样她要怎么生他的气呢？
第五章
　　　　「以后你别再吃糖了，你看你，牙齿都蛀光了。」回办公室后，高天杰强制性的没收了她口袋里的棒棒糖。
「还给我！」雨婕拿掉嘴里的棉花球，跳起来抢着，但高天杰一把手举高，她就完全构不着了。
「如果你想再上一次牙医诊疗台，你大可尽量吃。」
虽然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也知道自己不能对她太好，但高天杰就是忍不住关心她、在乎她，不忍心看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不用你管！」她生气地撇开脸。哼！他「擅自」跑去相亲的事，她还没忘记呢，他还敢管她！
再说，爱吃棒棒糖是她从小就有的习惯，根本改不掉嘛！没有棒棒糖，她的人生就像失去太阳、空气、水，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别这么任性，我这是为你好。」
「哼！不用你为我好！」
「况雨婕！」高天杰低吼，真是败给她。
「怎样—；—；」咦？怎么嘴里还咸咸的？她刚才不是才漱口的吗？
啊！一定又流血了！
「呜……怎么办？」况雨婕指着自己的嘴巴给高天杰看，害怕令她的怒气一下子全消失了。
「来，啊～～我看看。」高天杰要她张大嘴，仔细看了看。「没关系，只要你多休息，不要太、多、话，自然就会好。」他笑眯眯，半开玩笑地说着。「你先到我的休息室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高天杰哄着她。
「喔……」况雨婕乖乖地任他推进休息室，苦着小脸地上了床。「那你要随时来看看我，不然我因为流血过多死掉怎么办？」
高天杰笑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的？」他帮她摊开被子，再调了调空调温度。
「我是什么都不怕，但是我怕死。如果我死了，就什么都做不成了，我还有好多梦想，还有，我不想离开你……」她越说越含糊，也许是止痛药的关系，她很快就睡着了。
真是可爱……高天杰宠溺地拨了拨她额前的乱发。
这么可爱又美丽的女人，却无法去爱，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痛的遗憾。
他发现，将她当成妹妹疼，根本无法满足他对她不曾消褪的情愫，他无法忍受她的笑为林立云绽放，更无法忍受她投向林立云的怀抱，他真的很想要求她和林立云分手！
可是她会愿意吗？她愿意一心一意只爱他一个吗？
他又轻轻抚了抚她柔嫩的小脸，才满心无奈地起身走了出去。
一打开休息室的门，高天杰立刻闻到浓郁的咖啡香，他连忙走进办公室，竟看到母亲和何婉茹正在忙着煮咖啡。
「妈，你们怎么来了？」他立刻关好休息室的门。希望雨婕别马上醒来。
「婉茹说想煮咖啡给你喝，所以我就带她过来了，她还亲自做了些手工饼干呢，来，试试看。」任盈萦招呼着。
虽然那天儿子相亲回来脸色有些不好，但是他没有表明不喜欢婉茹这个女孩，所以，任盈萦想再凑合凑合他们，看这桩亲事能不能成。
「妈，以后就别麻烦何小姐了，我要喝咖啡，许秘书会帮我送来的。」
「不麻烦的，能为你煮咖啡我好开心。」何婉茹急急说道，一张脸更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高天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商场上，他辩才无碍，但一遇到男女问题，他就变得口拙。
宁静的下午茶时间，两个女人有说有笑，但高天杰的心却挂在休息室里那个人儿身上。
「天杰，你怎么老往休息室看？里面有什么吗？」任盈萦放下咖啡杯，狐疑地看了看休息室。
「没事。」高天杰啜了一口咖啡。
任盈萦没再怀疑，因为她相信儿子是不会骗她的。
「婉茹，你煮的咖啡真好喝。」任盈萦拍拍婉茹的手。「你知道，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爱喝咖啡，还非常的挑剔，你煮了一手好咖啡，他以后可有口福了。」
「高妈妈，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何婉茹羞怯地看了高天杰一眼，又马上低下头。
「妈，我还有公事要忙，你和何小姐先去逛街吧。」一直没能进去休息室看况雨婕，高天杰开始坐立难安了。
「怎么还叫何小姐？该改口了。」任盈萦将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基于礼貌，高天杰没有无礼地立刻把手抽回来，他象徵性地轻轻一握，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放开。但只是这样，何婉茹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
任盈萦满意地看着这一对，希望儿子能尽快有好消息。
送走了母亲，高天杰立刻跑进休息室，却见到况雨婕已经醒来，还坐在床沿哭泣，他的心立刻揪疼了。
「怎么哭了？作恶梦了？」
「走开！你还会管我的死活吗？」况雨婕挥开他的手，孩子气地擦着泪水。
本来最乐观坚强的她，却三番两次为了高天杰而哭，害她都快不像自己了。
「怎么了？」高天杰真是一头雾水。
「你喜欢喝咖啡是吧？有一个女人为你煮咖啡，你口福不浅喔！」她哭着，口气吃醋极了。
刚才办公室内的一切，她都从桌上的液晶萤幕看见了。
明明不想为他伤心，可是一看到他和其他女人这么亲热，她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醋意。
原来他和那个相亲的女人，已经发展到这么亲密了？连高妈妈都和她一起出现，还一副急着要他们赶快结婚的模样！
但她能气什么？高天杰和何婉茹本来就是一对，她有什么好气的？有什么好吃醋的？她真气自己没用！
高天杰终于明白况雨婕为什么会哭了。
该死！他竟然忘记休息室里有个可以看到整个办公室情景的液晶萤幕！
「你说要随时进来看我的，结果你只顾着和爱人聊天，根本不管我，要是我永远都醒不来，你是不是最开心了？」她含泪指控他。
刚才她只睡了一会儿，便又醒来，正想着高天杰为什么没进来看她，却看到他和情人谈情说爱的画面，根本不管她！
高天杰一伸手，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他心里满是歉疚，但知道她这么在乎他，却又忍不住开心。
唉～～他发现他根本不可能潇洒地放开她，成全她和林立云，他只想自私地将她永远拥在怀里，亲自照顾她的喜怒哀乐。
他决定了，不管她心里现在爱的是不是林立云，他都要努力让她爱上他，永远不要分开！
「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她挣扎着，其实心里却贪恋着这样温暖的胸膛。
「那你希望我怎么道歉？」
况雨婕吸吸鼻子，望进他的眼里。「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高天杰点头。
唉～～喜欢上一个人，还能不全照着她的意思做，让她开心吗？
「好，那我要你戒咖啡。」她不要那个女人再以煮咖啡为藉口，乘机接近高天杰。
「什么？」要他戒咖啡，还不如不要给他氧气！没有咖啡，他一天怎么过？
「戒不戒？」
「这……」
「哼！我就知道你只是在敷衍我！你走开！」她用力推着他。
「好好好，我戒，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戒掉吃棒棒糖的习惯。」高天杰聪明地提出附带条件。
「好，我戒。」为了不让那个女人接近他，要她戒掉棒棒糖，没问题！
两个人都让彼此戒掉最爱，至于谁会先破戒，真的很难说……
　　　　　　　　　　　　　　　　　　　　　　　　　　　　　　　　　　　　　　　　　　　　　　　　　　　　　　　　
　　少了最爱的棒棒糖，况雨婕的人生简直是黑白的！不过她只要嚼嚼无糖口香糖，让嘴巴有东西可咬，就勉强可以稍微忘记「失去」棒棒糖的痛苦，但是高天杰可就惨了，没有咖啡，他整天打呵欠，不抽菸的他，也不想用香菸来提神，结果有几场会议他开到几乎快睡着，还找来了家里的司机帮忙，否则，他怕自己开车会开到睡着。
他真羡慕天寒能边睡边开会的特异功能呀。
「呵～～」又是一个大大的呵欠。
「大哥，你是怎么了？怎么最近精神这么差？」高天临送来设计图，看着大哥的黑眼圈，实在很不解。
平常大哥下了班就回家，生活作息正常到不可思议，可是最近却常常看到他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要不要来杯咖啡？」高天临问道。
「好—；—；不、不用了。」高天杰直觉地答应，但又马上拒绝了。虽然雨婕不在，但他不能对不起她。
「怎么了？」高天临很好奇，平常大哥嗜咖啡如命的。
「我正在戒咖啡。」
「什么？不会吧！」高天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喝了二十年的咖啡，戒得了吗？」
「别再提那两个字了，我嘴好馋。」高天杰叹了一口气，自知自制力有限。
「好好的干么要戒咖啡？」
「因为……」高天杰老实地把和况雨婕的约定说给高天临听。
「啊？她吃不吃糖关你什么事啊？你未免太鸡婆了吧！只要她再蛀个几颗牙，她自然就会戒掉啦！」高天临好笑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不喝咖啡也是有好处的，咖啡因对人体有害……」
「大哥，你很可疑喔～～」高天临打断他的话，贼兮兮地打量着他。「还说只把况雨婕当妹妹，哼哼！我看你是对她动情了。」
「我……」高天杰脸忽然一红。
「哇！你还脸红咧！」高天临夸张地惊嚷。「平常看你和商场大老谈生意、谈条件，也没见过你脸红！」
「唉……为了她，我真是愈来愈不像自己了。」高天杰叹气，但表情好幸福。
「厚～～那你之前还说只把她当妹妹！」
「那是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要她舍弃任何一方，她都会很为难。我不想她烦、心……」
「大哥，没想到你这么古板耶，没有结婚就都可以追啊！而且要不要分手是由她来决定吧！」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要认真追她了！」
「这才对嘛～～」高天临立刻猛点头，他最支持这种为爱不顾一切的决心了。
「对了，那何婉茹怎么办？」高天临突然想到还有这一号人物。「这几天你不喝咖啡，她就改送花草茶过来，不但如此，陪你喝完下午茶，还赶去陪妈逛街，努力想做个好太太、好媳妇，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这我知道，我会找时间和她说清楚。」
「唉～～又有女人要伤心了。」高天临叹着。
高天杰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也很为难啊！他不希望害何婉茹伤心，但又不得不说真话，毕竟一时的伤心，总比被永远蒙在鼓里好吧？
　　　　　　　　　　　　　　　　　　　　　　　　　　　　　　　　　　　　　　　　　　　　　　　　　　　　　　　　
　　忙了一天，终于可以下班了。高天杰收拾着文件，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包不含糖的零食，准备待会儿拿去给况雨婕解解馋。
在况雨婕未出现前，他的生活很规律，每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平常的休闲活动，不外就是看书、听音乐。他的生活真的很无趣，几乎不会有任何惊喜或意外，无趣到每任女朋友都离开他，最后，因为工作忙，他干脆连女朋友都不交了。
但是现在，他下了班不再是直接回家，而是和况雨婕在公司旁的公园里聊聊天，或是陪她一起吃饭、逛街，听她说着种种异想天开的想法，生活突然变得好有乐趣。
虽然他还不敢提起他们两人的关系，但是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听着她清脆的笑声，他便已觉得幸福满足。
到了公园，一如往常地，他坐在老位子等着况雨婕。
忽然，一个窝在另一张长椅旁的小小身影吸引住他的视线，他起身过去察看。
「小朋友，放学了，你怎么不回家？」高天杰看了她的书包一眼—；—；「哆啦幼稚园」？好像就在这附近而已嘛。
小女孩抿着嘴始终不说话，但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谁欺侮你了，告诉叔叔好吗？」高天杰蹲下身和她说话。
小女孩倔强地撇开脸，泪终于滴了下来。
「不说也没关系，那叔叔在这里陪你好吗？等你心情好了，叔叔再送你回家。」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要是不陪着她，说不定会有歹徒把她拐走呢。
「不要！」小女孩终于开口了。「我不要回家，爸比和妈咪都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家！」
「这样……」高天杰想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好了，你把爸比和妈咪的电话给叔叔，叔叔帮你骂他们。」
其实他是想打电话给小女孩的父母，请他们来把她带回家。
小女孩生气地念了一串爸爸的电话号码，可是当她看到高天杰真的打起电话时就后悔了。她拉拉高天杰的衣角，轻声道：「叔叔，你不可以骂太大声喔。」
高天杰感动地摸摸她的头。真是令人心疼的孩子，父母不在乎她，她却这么保护自己的父母。
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当他想放弃时，一个女人接了起来，立刻骂道—；—；
「不要再打了啦！我告诉你，你老公绝对不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死心吧！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带着那个小杂种，滚得愈远愈好……」
高天杰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就收线了。
高天杰感到非常生气。一定是小女孩的父亲有了外遇，母亲抓奸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理小孩，
「叔叔……」小女孩冀望的眼神巴巴地看着高天杰。
高天杰平了平怒气，谎道：「你爸比说他还在忙，没办法来接你。叔叔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女孩看着高天杰的脸想了许久，等确定他不像坏人后，才点头答应。
高天杰牵起她的手，但她却不动。
「怎么了？」
「脚麻麻……」
高天杰一笑，抱起小女孩，往自己的车走去。
「天杰，等一下！」
忽然，况雨婕跳了出来，挡在高天杰面前，她张大手喘着气，及时阻止他的去路。
「雨婕，你来了，我还想说先送这位小朋友回家，再回来找你。」高天杰开心地说道。
「等等……等一下，让我先……」况雨婕指着小女孩，喘着气。她快被吓死啦！
下午活动办完后，要集合小朋友领奖品时，才发现丁小彤不见了，她急急地找了小彤一整个下午，直到现在才找到。
「小彤，你怎么能到处乱跑呢？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替你担心？」况雨婕深吸一口气，然后皱起眉，轻声训着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她声音还因担心而发抖着。
「太好了，原来你们认识……」高天杰松了一口气，要把小彤交给雨婕，可是小彤却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
「小彤乖，跟老师回去好吗？老师找不到你，心里好着急呢。」雨婕耐着性子哄着。
「你是幼稚园老师？」高天杰很惊讶，堂堂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竟然有勇气面对这一群最难搞定的小朋友？这需要多大的耐心和爱心呀！
而且她竟能放下高高在上、随时都有人阿谀奉承的工作不做，反而来幼稚园伺候小朋友。难怪她的性情这么的纯真、善良、直率，就像个大孩子。
可是，为什么认识这么久，她却从来不提她的工作？她为什么要对他隐瞒呢？这一点，令他有种不被信任的挫折。
「呃……是呀……」况雨婕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送小彤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老师，我不要回家啦……家里有黑心的阿姨，她叫爸比不要我和妈咪……」丁小彤皱着脸，哭得好伤心。
况雨婕俏脸沉了下来，她擦擦小彤的眼泪。「小彤乖，老师知道小彤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