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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哪!不可不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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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凉飕飕的刮过教堂后面的那片树林,像在预警什么似的,刮得树林一片沙沙作响。
但此时的牟毅森心里却欢乐欣悦得彷如春天,他一点也不在乎这迎面吹来的寒风,带着怎样的冷意。
自从那一夜之后,他和芫芫的感情就突飞猛进,仿佛两人之间的阻碍再也没有了,彼此可以更自由自在的相处。
也许——该感谢那一夜的冰雹雨吧!使得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向她表明自己对她的爱意……和渴望。
但他们之间却始终谨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他爱她,所以,他愿意尊重她的意愿。
虽然很困难,但他从不敢再多逾越一步。
可是,自从他们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后,他就愈来愈难克制自己心里对她炽热的爱火,爱意连同思念,还有想占有她的欲望,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增加,然后,夜复一夜的占满他的思绪、折磨他的意志,教他无论怎么努力都睡不着。可是,思思念念的他却不知道在暗地里,不利于他们两人的谣言却被人有预谋的传了开来,只不过,截至目前为止,还未传到陷入热恋中的他们耳中而已。
这一天,告别了钟长老出来,牟毅森如同往常那样骑上脚踏车,打算继续进行他每日的家访。
但是,他的心里却对这一次拜访钟长老的过程,感到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钟长老对待他的态度,比往日冷漠了几分?他无法很确切的说出来,只不过是有那种感觉——一种……很微妙的冷漠……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最近比较少去拜访钟长老的缘故吗?他微微皱起英眉,试着思考其中的原因,然而,思索到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算了……也许只是他多虑了吧?他迎着飕飕的冷风,骑向下一个预定拜访的人家——
然而,心田里此时却浮上那个他心爱女孩的笑靥,正甜甜的对着他微笑。
一想到她,他的心整个都火热了起来,连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热起来,他突然好想看看她、听听她的声音、和她说说话,就算只是看她一眼,也可以抚慰他此刻没来由的烦闷。
一再被压制住的强烈冲动一旦升了上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他抬头仰天一笑,他不想去家访了——现在的他热切到只想见到她。
他将脚踏车转了个弯,往花田的方向骑去,愈骑愈快,心也愈跳愈热,连迎面的风有多寒冷都没有感觉。
谁知一到花田边,他竟看见顺仔正在芫芫的身后跟来跟去,纠缠着她。
“怎么?为什么不能跟我出去?”
芫芫低头安静的做她的工作,试图不理会顺仔挑衅的话语。
本来她以为只要自己不说话,专心做自己的事,顺仔就会死心,可是,事实却变成他怎么也不肯死心离开。
从刚刚一直到现在,他不断的想出各种方式,试着说服她跟他出去约会。
怎么办?她要怎么做,顺仔才会死心?“芫芫,你偏心喔!你都可以跟那个牟牧师出去,为什么不能跟我出去?”
芫芫一听到这里,整张小脸都红了起来。
她心烦意乱的抱起大把的菊花,起身走到田埂边放下,突然,她看到在田埂上有一双大皮鞋站在她眼前。
她不由得顺着皮鞋抬头往上望去,发现这个低着头笑望着她的高大男人正是她心爱的他!
瞬间,她像是遇到救星一样松了一口气,正想伸出手迎向他,顺仔却忽然抓住了她细瘦的手臂,强迫她回头给他一个满意的答覆。
芫芫痛得皱起双眉,其他在一旁观望的女工看到这里,纷纷放下手边的工作,赶紧来劝顺仔。
但顺仔不听,他恨恨的瞪着站在田埂上的牟毅森一眼,然后“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到田里,“干!伊娘咧……说!你为什么肯跟他出去,却不肯跟我出去?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他比我有钱吗?”
芫芫被他紧抓着手臂,痛得差点流下眼泪,但她强忍住痛楚,惨白着一张脸望向顺仔。
原先顾念在场还有别人的牟毅森因为不愿让芫芫为难,所以,就算心中怒火中烧,他也强忍了下来,不想让场面失去控制,可是,他一看到顺仔抓住芫芫的手臂,怒气便如爆炸般冲破他的界线,不管现在是大白天或是有多少人在看,他都决定不再忍耐!
他二话不说的跳下花田,自己走过去用力拉开顺仔抓住芫芫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背后护住她,面对气焰嚣张的顺仔。
“干!”
顺仔气不过牟毅森当场让他失去面子,一时老羞成怒的挥拳过去,一拳打中牟毅森的肚子。
牟毅森怒眉瞪视着矮了他一大截的顺仔,整个高拔的身量站得直挺挺的动也不曾动一下,仿佛刚才那一拳不过是蚊子叮,对他完全起不了作用似的。
尽管怒火已快烧毁他的理智,他仍勉强自己冷静的面对顺仔,并以坚定而低沉的嗓音警告顺仔,“陈先生,请节制你自己的行为。”
但他双眼中黑沉沉的凶猛火焰,却笔直的射向顺仔。
顺仔惊得浑身都寒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背脊似乎开始发凉,连再多看他一眼的逞强勇气也没有,他自取其辱的离开现场,但在他心里,却发誓总有一天要毁掉牟毅森的前程。
看到顺仔的背影逐渐远去之后,他才回头,在众女工的目光之下抱紧芫芫,安慰她受到惊吓的心。
“芫芫,没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她的背,同时心疼的发现她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她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忧虑的望向他,“阿森……顺仔他……”
他正想温言安抚她,却看到围在他们身边的女工都以羡慕的眼光望着他们。
他这时才突然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两人此刻还在“公共场合”中呢!
这样要说什么都不方便,看来,他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芫芫被顺仔刚刚粗暴的举动吓得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她毫无异议的任由他带她离开菊花田。
直到坐上他的脚踏车后座,她的心还是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只能安安静静的任他载着她往前行。
最后,他停在一个青翠宁静的林荫步道旁,温柔的牵着她的小手慢慢散步在林间。
黄黄的太阳透过丛丛的树梢闾,闪亮如光点的洒落在两人散步的林间步道上,将两人的俪影辉映成金亮的翦影,随着日光挥洒在爱情的和风中。
爱情的激流在彼此的心中融化,化为一个同心圆。
牟毅森牵着芫芫的手在璀璨的树影中停下来,轻轻抬起她刚刚被拉扯的手臂,仔细的察看是否有严重的伤痕。
经历过方才的情况,促使他开始更认真的考虑他们两人的未来。
检查过后,他发现虽然没有大碍,但顺仔的那一排指印仍在她小麦色的肌肤上清晰的留了下来,成为一排明显的红肿瘀痕,他皱起眉看着那一排刺眼的指印,觉得自己心中好不容易才压下的妒火又冒了上来,他不希望其他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发现自己非常爱吃醋,他不能容忍她被别的男人染指,但他轻揉她手臂瘀痕的手劲仍是小心而温柔的,充满了心疼与不舍。
彷佛她的疼也一并疼进他的心坎里去了!
勉强压下醋意,他温柔的轻揉着她,但她柔软的肌肤在他粗大的手指的揉搓下,却揉出他心中想要她的渴望,而这种渴望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了。
每当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总是会浮上他的心头来折磨他,使他陷入更空虚的幻想中。
然而,在今天的这个时候,当他轻揉着她细瘦的手臂时,他却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更深一层的渴望,那就是——
他想占有她,永永远远的占有她!
他沉入了一辈子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的幸福远景里。
芫芫看着他温柔的揉着她的手臂,半天却不说一句话,感到有点奇怪,“阿森,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
听到她恬静柔和的声音,他才清醒了过来,深情的望向她。
他的眼神由原先的温柔转化成为坚毅的决心,像是他心中终于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芫芫……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怔住了!
这……会不会太快了?她完全没有想过,只知道自己十分安心于有他相伴在身边的日子,然而他的语气既诚恳又坚定,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只是……他的声音中却又带有一种低沉的瘩痖,使她不由得想起那一夜他的声音也是如此……
一想到这里,她不禁害羞了,不由自主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可是,他却不肯放掉她的手。
一察觉到她想抽出小手,他马上更快的握紧她,将她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粗实的大手中。
“嫁给我,好吗?芫芫,我想娶你为妻,与你共组一个家庭……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她愿意吗?听到他坚定而温柔的询问她,她突然心中变得一片茫然——
她愿意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吗?嫁给一个牧师——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牧师的妻子!
她能吗?
她想吗?
她要吗?
她愿意吗?
凝望着眼前这个高挺的男人,她的眼前忽然涌上了迷雾——
她愿意永远爱他,一辈子跟着他吗?
这种一生一世的情爱,真的已经在她的生命中展开了吗?望向他坚决而深情的湛亮瞳孔里,所映照出的她娇小却迷惑的身影,她发现——
她……爱他!
她无声的在心中诚实的问着自己的心——
是的,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我愿意相信他。
一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眸中的光彩便由先前的迷惘转成坚定的意念。
抬起闪闪晶亮的眼睛,她坚定的望向他,轻轻的点头。
“阿森,我愿意。”
看到她终于肯点头答应嫁给他,不等她说完,他便已狂喜得抱起她,热切的印上自己的吻——
她连惊呼的机会也没有,就已经被他卷入一股教人昏眩的狂吻里,她闭上眼睛,软软的任他辗转探索着她唇里的甜蜜,无力再抗拒。
黄昏的落日余晖把两人迷醉拥吻的身影重叠成一体,融进树影里,成为黄昏中最迷人的一部分。
※※※※※※
既然芫芫已点头同意他的求婚,他就不需要继续再煎熬下去,于是,他迫下急待的拜访钟长老,准备请他一起去李家提亲。
想不到钟长老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值得恭喜的喜事,在钟长老口中竟化为肃穆的言语,“毅森,关于这件事,我想等先开完这个月的长老会议后再谈。”
钟长老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一向话少的钟长老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很奇怪,他不禁困惑的回望着这个从小领养他到大的长辈,不了解为何最近他对他的态度竟转变了这么多?好像他们之间,不知从何时已隔着一条无法穿越的深沟!
而且,婚事本该是一件值得祝福的好事,怎么钟长老却一脸肃穆的要他等到会议后再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呢?他不禁联想到最近教会里,的确是有些教友变得不常来了……但应该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责怪他吧?他满怀疑问的离开钟长老的住所,没得到应有的祝福让他感到有点失望,但爱芫芫的心让他坚定的相信,一切的等待都会得到美好的果实。
只不过照这样看来,目前,他还是要再熬一段孤枕难眠的夜晚了。
他难受的叹了一口重气,骑上脚踏车回去。
芫芫恬静的等待着他的到来,并不知道他预备提亲的计划受到阻力。
幸福中的女人似乎总是特别的美丽,她在不自觉中散发出来的光彩,在女工们的眼中化为更动人的神韵。每个女孩都注意到她笑得更灿烂,人也变得轻松不少,就像是在春风中绽放甜蜜的花蕾,吐露着幸福的香气。
芫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她只是单纯而专一的等待着他。
而关于他俩的约定,她谁也没说。
自从她答应牟毅森的求婚后,她就一直很安静的守着这份两人甜蜜的约定,耐心的静候幸福的到来。
她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可以跟姊妹淘们一起分享她的喜悦了。
但是现在,她谁也不想惊扰,她只想静静的守着这个秘密,静静的等候他的好消息。
※※※※※※
撤职?教会合并?!
他震惊的盯着手上这份从教会寄来的通知书,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他不明白教会为何要合并?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何要撤去他的神职?!
这个意思是不是告诉他,他不再是个牧师了?他不懂……既然如此,当初钟长老又何必培养他到神学院,以便日后担任牧师之职?既然他已经成为牧师,钟长老又为何和其他长老牧师们做出这样的决议呢?他反覆思索,想找出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以至于触犯了教会,然而,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决定在会议中提出申诉。
会议当天,他站在众长老和执事们的面前,提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我会被撤职?”
大家像是早已培养出默契似的互看了一眼,一反平常对他的亲热状,他们的回应很冷淡。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已经被大家区隔开一段令他深感不解的无形距离。
“因为在编制上,我们的经费不够,所以,你那个职位只好被撤销。至于以后,你们小镇上的那个教会,就和我们大镇上王牧师的教会合并。”
在讨论中,大家的神态之中隐隐潜藏着一种对他若有似无的轻蔑及冷淡,令他在申诉过程中感到十分不解。
尤其是对于撤职和合并教会这两件事,大家在立场上都非常坚持,完全不接受他的申诉,使得他有一种求诉无门的感觉,好像沟通的门当着他的面被关上了。
“教会合并”就此定案,并很快的被发布出去!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教友来到他这个木造教堂做礼拜了。
冷清的门户冻结着他的心,如同冬天的寒风刺人心骨。
终于在一月下旬,有一位弟兄忍不住上教堂来找他,然而,当他听到原因后,却差点吓傻了!
“不可能!你没听错吧?阿正,这不是真的。”
牟毅森不敢相信,谣言竟然能传到这种难以入耳的程度,“难道你也相信这种谎言吗?阿正……”
阿正尴尬得沉默了许久,好半天才挣扎着告诉他,“牟牧师……求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呃……我回去了。”
原来,那一夜,他和芫芫之间的亲密镜头,全都被阿同看见了!
为了赶走顺仔的眼中钉——牟牧师,他到处去放话,说得绘声绘影,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小镇才多大,没一下子流言就传得人尽皆知,可是传到后来,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谣言是怎么开始的了。
望着阿正匆匆离去的背影,空荡荡的教室里独坐着一脸疲惫的他,紊乱的思绪充塞了他的脑海,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形容出他此刻的心情?“他们竟说我和芫芫发生了不洁的性关系……不洁的性……我‘玷污’了教会……我……这根本是一派谎言……”
原来如此,难怪……
他终于懂了!
可是,他不愿就这样放弃,他不甘心被这种恶劣的流言击倒!
一想到因为这样的污蔑,害得芫芫在众人口中成了一个失去清白之身的女孩,他就感到更加痛心!
那根本就不是真的!
于是,他立刻起身去李家,想要找芫芫的父亲说清楚、讲明白。
谁知道李天顺一看到他,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立即二话不说的抓起院中的竹扫把,怒气冲天的把他打出去!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的想解释清楚,上了多少趟李家,都遇到同样的困难——被用扫把打出门,更不用说是见芫芫一面了。
至于钟长老那里,他也去找了他几回,结果却是一样的令他失望——钟长老对他避而不见,所有人都相信了那个谣言,一致认为他有辱神职,欺骗了良家女孩的纯洁,令他百口莫辩,那一夜他的确是和芫芫在一起,但只有当事人的心里清楚,那个谣言不是真的,他们两人都被误解了,只是没有人相信他俩是清白的。
原本甜美的爱情,在瞬间被众人口中的谣言给硬生生的撕裂了。
第五章
望着窗外渐渐入夜的大地,原本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他,却再也睡不着了,自从盛传“牟牧师与芫芫私通奸情”的谣言以后,教会早已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愿意再踏入教堂一步了。
就连教友们也不敢或不愿来参加聚会。
人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待他,然而,最教他难受的并不是他被恶意的对待,而是……一想到芫芫现在正处在的谣言风暴中,他就不禁辗转反侧,牵挂难安。
芫芫,他心爱的女孩……
她还好吗?她是不是正在难过的掉眼泪?一个又一个的担忧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折磨得他心烦气躁,根本定不下、心。
最后,他干脆翻身坐起,下了床铺跪在地上向天父祷告,他支离破碎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烦忧与挫败。
“天父啊!这样的诬告祢都看见了,但为什么你要任它继续下去,而不为我申冤,还我和芫芫的清白?天父啊!这些人……”
随着祷告的内容,他心中的愤怒又升了起来……然而,一想到芜芫,他的心瞬间又落入一种痛苦的境界,忍不住又向天父倾诉。
“主啊!我好想念芫芫……我爱她……自我出生到这个世上以来,就没有真正的亲人了,而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我也没有别人了……她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为什么你要让我亲爱的人遭受到这种迫害……”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忍了忍,终于说出他心中最大的恐惧,“主啊!我会失去芫芫吗?我老实告诉你,我不想失去她……”
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她,泪意瞬间苦涩的泛了上来,“不!我承受不了这个,我没有办法!我想永永远远和她在一起,她是这世上唯一使我心动的女孩,也是唯一让我想珍爱、想呵护的人儿……”
“求祢让我知道……我相信芫芫的一切都在祢的眼前,祢说祢是神,一个全能的神,那么求祢显出祢慈爱的恩典,让我明白。”
随着他畅言心中想对神说的话,他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不再那么的焦躁难安。
当他终于祷告完毕,一种异常的平安和舒坦涌上了他的心田,抚乎了他心内所有的挣扎和冲突,他的情绪也随之安静了下来,思绪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
他睁开双眼,眼神清亮而有神,充满坚定不动摇的决心——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他狂跳的心已飞到数公里外的芫芫那里,哦?他的爱,他唯一想争取的只有她,其他的事物,他再也无所谓了。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愿意放掉所有的一切,不再留恋!他真的非常确定了自己的意念。
抓起床边的外套,他匆匆走出房门、走出教堂大门,骑上那辆老爷脚踏车,奔驰在黑暗无人的小路上。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三更半夜的时间,一般的乡下人家,早睡熟了。所以,路上没有任何人迹,只有夜空中闪亮的星星伴着他一路骑下去,畅行无阻!
可是,骑到芫芫家附近时,他仍谨慎的在附近稍微兜转了一会儿,不敢就这样直接骑过去。直到确定李家及附近邻居真的都已熄灯入睡了,他才选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脚踏车,静悄悄的走过去,翻过李家三合院外的矮墙。
三合院式的平房中,芫芫的父母住在正厅,至于芫芫,则住在另一头的侧房中。
他悄然无声的穿过院子,走到芫芫的窗外,欣喜的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
那表示……芫芫还没睡,他的心跳得更兴奋了!
他抬起手,轻声敲了敲玻璃窗:叩叩,叩叩叩……
※※※※※※
芫芫洗完澡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她落寞的拿着毛巾,随意的擦着自己一头的湿发,坐了下来。
梳妆抬台的镜子里映出她有气无力的擦发动作,她看了看,便停了下来,再也提不起心情来擦拭头发。
放下湿毛巾,她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不明白原本美好的恋情为什么会变成让阿爸、阿母失去面子的耻辱?阿森对她的体贴、温柔和珍惜,到如今却变成众人口中不堪入耳的传言!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起阿爸,她就更难过,阿爸他……竟气得连她的解释都不想听,硬说那些都不是理由,且不只这样,他还气得禁止她出去——以免她再让他丢脸!
甚至连阿森来的时候,阿爸都用竹扫帚把他打出去!
她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们为什么都不想相信她?只是一致认定她已经被那个“衣冠禽兽”的牟牧师给骗了!
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阿森不是那种人,因为,她曾仔细的观察过他,所以,她明白其实他是个诚恳正直的好男人。
但没有用,阿爸、阿母都不相信她的说法。
尤其是阿爸,本来就对阿森反感的他,这下子更加反感了,他说什么都不听她的解释。
唉!
她难过的叹了一口气,望向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想起两人之间的甜蜜约定——
阿森,难道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吗?你……现在在哪里……一切还好吗?,突然,她听到玻璃窗上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敲撞声!
是风太大了吗?她好奇的站起来,走上前去看,以为是因为窗户没关好,以至于风势一大,便噼啦作响——
结果,她却看到玻璃窗上竟映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她吓得退后几步,差点叫了出来,但是窗外的黑影仍然持续轻敲着玻璃窗,并不死心。
她抚着胸口,定了定神,慢慢向前走去——
虽然满心疑惑,她却仍强迫自己仔细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定神一看,窗外黑影的形象愈看愈熟悉,好像是……
阿森?!
怎么可能?但看那个黑影的样子,真的好像是他!她惊讶的奔向前去打开窗户——
天哪!真的是阿森!
泪意倏地冲了上来,没有多想,她奔向房门,迅速打开,让他进来。
屋外的寒风仍呼呼的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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