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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情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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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要……还想要!棠欢在心底不住地呐喊。
急欲解除干渴的棠欢,在无意识之下缓缓地伸出了粉舌,焦躁地轻舐着干裂的唇瓣。
霎时,棠欢在浑沌的意识中,清楚地听见耳畔传来的低吼声。
「噢……」
瞬间,棠欢感到他的舌头,被一股蛮力给掳获住了,「唔……」一声轻吟自他的口中流溢而出。
好痛!棠欢紧蹙起秀眉,他努力地想拉回他的舌,然而,他却感到他的舌,好似教人给咬住了……
他越是想挣脱,咬住舌的力道就愈发地加重,直到他尝到血腥的味道,他的舌才重获自由。
可,他的舌是自由了,但,他的口里却多了另一陌生的火热。
那火热,正翻搅着他的舌根……
异于喉头的灼热,迅速地自棠欢的心底奔窜而出。
他好难过?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但,心慌归心慌,口中那股火热仍旧教他悸动不已。
害怕——棠欢好害怕心中那股悸动。
恐惧——他也非常恐惧那股莫名、却又似能焚身的热流。
可是,他却又对环抱他的温暖,无法自拔!
为什幺……为什幺……无数的疑问在棠欢的脑海里,不住地盘旋……盘旋……
他好想看看那股温暖的存在,真的好想!可该死的,为何他的眼眸就是沉重地张不开呢?!
棠欢奋力地想撑开眼睑,但努力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抵不过疲累。
在他即将再次陷入朦胧的边境之际,口中那股火热终于离开了。
随即,一阵粗重的喘息,喷灼在他的耳际。
接着,又是一阵不明所以的低吼。「该死!噢……真是该死!要不是你依然昏睡不醒,我就……」
粗哑的低吼声,嘎然而止。
须臾,棠欢再次感到唇上那股陌生而粗糙的摩挲。
「快醒来吧,我的睡美人!……你已经睡得够久了!……」末及听完那低哑深沉的话语声,意识徘徊于朦胧边境的棠欢,又已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
煽动着长而浓密的黑色睫翼,棠欢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睑。
起初,明亮的光线教他的眼眸难以张开,眨啊眨了之后,终教双眼适应了白日的光明。
首先映入棠欢眼瞳里的是朗朗的晴空与悠悠的白云。
眼前的情景,不禁让棠欢以为他是不慎地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他犹有梦中乍醒的错觉。但,脑中随即一转,他便明白他并非躺在草地上假寐。
搜索着一幕幕的记忆,顷之,棠欢便忆起他率领「隼鹰」,正与匈奴做最后的殊死决战……
不、不对!顿时,记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记得——他逃了!……在重要的时刻……
他分明记得他受了重伤,后来,他又遇到敌军的首领——羿央!
该不会是他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可,既然他已经死了,为何疼痛仍自胸口隐隐传来?
难道……他没有死!?棠欢突地有所顿悟。
那幺,这里又是什幺地方?棠欢抬眼四处环视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棠欢勉力地用未受伤的左臂半撑起身体。——由于他的举动,使得他胸口的疼痛顿时加剧,但,他仍不加理会,一心只想弄清他身处在何处。
放眼环视,见周围立有木柱数十根,其间以木架纵横组织,成一圆形屋架。其上则是用牛皮铺设而成的圆形篷顶,蓬顶上还有一个开敞的圆形天窗。
见到此一建造,棠欢不禁在心中咕哝道:怪不得当他一睁开眼眸,便是晴空万里的朗朗天空。
环观帷幕之内——幕内的地上,全铺上了兽毛所编织而成的地毯,而且厚达几有寸许。而箱笼、长凳等物,皆沿幕壁陈列,偌大的中央地带,只摆放了一只长行方桌。
反观自己身处的境地,棠欢发觉自己正躺在铺满兽皮的宽广大炕上,而……他的上半身除了缠绕伤口的白巾外,竟是赤裸裸的。
看到这里,棠欢更是满腹疑惑了。
有人救了他!但是,会是谁呢?
未几,所有的疑问已被棠欢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经过反复思索之后,他终于明了他身在何地。
领略到此点的棠欢,内心禁不住地攀起一阵惶惶然。
「呜……」棠欢忽而猛力地坐起身,那力之猛、痛之深啊!他不由得痛吟出声,伸手按住剧痛的胸口。
忽焉,皮幕被掀开了。
「我想你也该醒了!」
听闻声音,棠欢心头一震,他戒慎万分地抬眼望向来人。
来人身材非常高大,相貌亦十分俊朗,身着红绫偏氅,腰间围着豹裙——十足的匈奴服装。
棠欢捂着胸口,冷冷地问道:「阁下是何许人也?」
「你好!在下索伦,是负责照顾你的萨满。」
「萨满?」什幺是萨满?
看出棠欢的疑问,索伦微微一笑,道:「萨满在你们汉语的解释就是『巫医』的意思。」
巫医!……该是「大夫」的意思吧!
罢了!现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此为何处?」
「此地为乌珠穆沁。」
「我为什幺会在这里?」对于棠欢的问话,索伦有趣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你受了重伤,是霸主将你带回这里的。」
霸主?……是羿央吗?
他为什幺没有当场杀了他?……当时,杀他应该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何故他没有动手,而且还大费周张地将他带回乌珠穆沁?棠欢不禁疑云满腹。
就在此时,「索伦,他醒了吗?」
人未见,声先闻——是梦中那低哑好听的嗓音。
惊觉的棠欢,他那双明亮的瞳眸,霎时变得深邃了。
不一会儿,皮幕再度教人掀开了。首入眼瞳的是双修长有力的长腿,接着,跃人眼底的是那洒脱不羁的魁梧身影。
这身影……似曾相识……难不成……
棠欢猛然一抬眼,他的视线刹那间对上了那双戏谵且火热的炯炯黑眸。
竟然是——羿央!棠欢的心猛然一震,心头一阵愕然。
见着棠欢已醒来,羿央粗犷潇洒的俊颜上,有着说不出所以然的喜悦之情。
「你终于醒了!」他沙嘎的嗓音里,满是押邪意味。
望着棠欢惊讶的眼眸,羿央只是浅笑着,而他那邪弄的瞳眸,更是肆无忌惮地瞠视着棠欢裸露的白皙肌肤。
「索伦,替他换药了吗?」
「启禀将军,属下尚未执行!」
「那我来替他换药即可,你下去吧。」
索伦一听,先是紧了紧鼻翼,略顿了半晌之后,他摸了摸鼻梁,道:「好吧!但将军可不能太过粗鲁。」
当索伦走过羿央的身边时,仿佛又想到什幺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地又说道:「他的伤口还未痊愈,将军可千万别操之过急啊……兄弟!假若你再让他的伤口裂开的话,届时,会怎幺样,我可不管喔!」
羿央呶了呶唇角。「你真是罗唆!该怎幺做,我自己清楚。」他虽然如此回答,但他的眸光却未曾稍离棠欢的身上。
「是吗?」索伦似笑非笑地睨了羿央一眼。
「我只是提醒你罢了。」语毕,他唇角藏笑地,迳自走出帐幕之外。
棠欢教羿央灼灼的目光,看得浑身极度不自在,率先开口道:「为什幺不杀我?……为何要救我?」
羿央跨开长步,走至炕边,一个屁股便坐在棠欢的身边。
「因为,你还未告诉我你叫什幺名字?」
只因为他尚未知晓他的名字?——就为了这荒唐的理由!?这个狂傲的男人是在耍他吗?棠欢愤懑不平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会杀了我吗?」
棠欢的质问,教羿央那双灼热的瞳眸,瞬间,变得冷然慑人。
——他动怒了!可是,他却隐隐地忍耐着。
「会!」羿央凛声地凝视着棠欢苍白的容颜。
「棠欢!杀了我吧!」
羿央细凝着眼前苍白的容颜,不禁觉得好笑,他的名字叫「棠欢」。可是,这张冷漠含愁的容颜上,何来的「欢」意?哈!还真是讽刺啊……
「你这幺想死吗?」羿央冷问。
「死与生又有何差别呢?」他并没有任何可留恋的事物啊!
「当然有!」羿央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是吗?」
「只要你活着,你便会明了。」羿央果决地凝视着棠欢。
棠欢回视着羿央,虚无地冷笑着。
只有未曾心伤的人,才能说得如此断然吧?活着?哈,多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啊!……心死了,空留下一具躯壳,仍算是活着吗?他的笑为何隐藏着绝决与空虚?羿央猜不透,只是突然之间,他有股冲动,想要理解他嘲讽的外表下,是否也只是一颗空虚的心?
「为何你的笑如此绝决?难道这世上没有值得你眷恋的事物?」
棠欢仿佛鄙夷似地嗤笑一声。
「这世上并没有值得我眷恋的事物。」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羿央一副不以为然地露出了浅笑。
「是吗?」他轻问,那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了然眸光,直直地凝眸着棠欢。
羿央抬手轻柔地抚爱着棠欢柔嫩、却也过于干燥的唇瓣,柔声地低喃道:「当一个人说:『世上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事物!』时,那该是何等的悲哀!?何苦将自己闭锁在一个荒凉寂寥的天地之中,说着那些无谓的谎言呢?」
谎言?!他有什幺资格如此说他?
「你懂些什幺?」棠欢剔眉竖目地怒啸道。
啪!他毫不客气的拍掉羿央抚摸着他唇的手指,再次怒吼道:「你并不是我,如何懂得我的心情?」
「我是不懂!不过,『顾慕怀所欢,徘徊弥自惜』啊!」羿央深深地凝视着棠欢的面容,良久良久之后,他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顾慕怀所欢,徘徊弥自惜」是吗?
棠欢懂,然而,他却做不到呵!
——他早已没有心!他的心,早在稚幼之时已碎尽了!
一个碎了心的人,试问还能眷恋些什幺?……就连他自己,他亦不曾珍惜过,不是吗?
见棠欢不语,羿央也不再多置一词了。他默默地将手伸向棠欢的胸前,准备替他解除缠绕在胸膛上白巾。
但,棠欢却不领情地,再度一把拍掉羿央伸向他的手。羿央皱了皱眉头,不悦之情跃于眉宇之间,不过,尽管他心中的怒火已隐隐燃烧,他仍极尽平和地说道:「戒心无须如此强烈!我只是想替你换药而已。」
他话都还未说完,棠欢便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好意。
「既然你不想杀我,就任我自生自灭。」
「你如此想死?」隐藏的怒火,猛然勃发了。
他为何老爱将绝决的字眼挂在嘴边?
羿央不明白棠欢曾有的遭遇,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受听这些字眼从他的口中吐出。所以,他感到极端的愤怒。
狂怒的羿央也不顾是否会弄痛棠欢,便猛地将棠欢受伤的右臂扭转到他的身后,迫使棠欢紧贴在他的胸前。
过分的扭转,让棠欢苦了一张脸。
「唔!」禁不住地,他痛哼出声。
疼!——为手上传来的疼。痛!——也为心头那不知名的痛。
羿央强蛮无情地捉着棠欢的下巴。
「痛吗?一定很痛吧!」羿央狂暴地笑着。
凝望着棠欢苦闷的神情,羿央心中那嗜虐的残酷,愈发地隐隐作祟,而捉握住手腕与下巴的力道,也无情地更加重了几分。
「死是不能了解痛的感觉!……死是何滋味,我不了解。但,痛的滋味,你应当非常明了才是,不是吗?」羿央邪狂地在棠欢的唇边低喃道。
语落,他便粗野地狠咬了棠欢的唇瓣一下。
这触觉、这温度……是记忆中的……
棠欢蓦然瞠大了双眼,呆愣地瞪视着羿央的双唇。
「你越是想死,我越不让你如愿。倘若,你再动不动就将绝决的字眼儿挂在嘴边,我可不知我会做出何种疯狂的行为来,所以,别再轻易地将那些字眼儿说出口——你,最好牢记这一点!」
羿央放开棠欢的手臂,但仍捉着他的下巴,只是力道放松了许多。
他粗糙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棠欢的唇瓣,厉声地道:「千万别考验我的话的可信度,明白吗?」
棠欢根本无暇注意羿央说了些什幺话,他只是沉浸在那熟悉的震撼之中。他仍旧呆愣愣地瞪视着羿央棱角分明的性感唇瓣。
羿央俯视着棠欢愕然的粉颜,与微微开启的朱唇……
——他是在诱惑他吗?
罢了!不管是不是,他都想亲吻他。他想再一尝那记忆中的甜美……
抵不住眼前娇美的诱惑,羿央低吼了一声,随即俯首猛地掳获住棠欢姣美润泽的朱唇!
唇上突然的温暖与湿濡感,教棠欢猛然一回神,当他意识到唇上的感觉究竟是什幺时,他立时惊诧地僵直了身体。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他,只能任由羿央在他的唇上肆虐。
直到,棠欢感到一股火热直窜入他的口里时,他才羞愤地有所反应。
他使劲地推拒着羿央厚实的胸膛,但,他越是抗拒,却越是贴紧羿央。
直到羿央满足了,他才放开棠欢。只见他气息不紊、神态自若,而棠欢则是不断地低喘着。
「今天先放过你!」好不狂妄的口气!
语毕,他迳自地站起身,迈着霸气的脚步朝外走去。
当羿央掀起皮幕之时——眼里满含着屈辱般晶光的棠欢,羞不可抑、愤不可遏地对着羿央的背影出声大喊道:「不要把我当白痴耍!……既然你不想杀我,那就放我走。」
掀开的皮幕猛然被放下。
一眨眼之间,羿央已再次折回棠欢的身侧。
第六章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棠欢的全身。
猝然,羿央硕健的长腿碰地一声,野狂地抬跨在床炕上,待腿靠在棠欢的身侧后,他俯首阴冷地盯视着棠欢冰冷的俏颜。
棠欢亦无所畏惧,抬头迎视着羿央那仿佛要噬人似的黑漆深潭。
两人僵视了许久,最后,羿央恨恨地咬了咬牙,硬声地道:「我永远不可能放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棠欢冷笑地问道。
「我的话向来毋庸置疑!」
「不杀我!不放我走!日后,你定会后悔做此决定。」棠欢这并不是威胁,只是陈诉事实。
「后悔?」羿央仰头狂笑,笑得他的喉头都为之震动。
「活到现在,我独独不知后悔为何物!」
听闻羿央霸气自满的言语,棠欢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如果说我会有后悔的事,那必定就是——放你走!我告诉你……」
羿央的脸已逼近到棠欢的面前,炽热的鼻息灼烫着棠欢的面颊。倏地,他捉住棠欢的长发,往后一拉,迫使他与他眼对眼,而后,他狂狞地笑道:「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你那矫捷善战的美丽身影,已深深地镂刻在我的心上,教我想忘也忘不了,之后,你喋血的英姿,更让我的心颤抖不已,你知道吗?」羿央猛地拉起棠欢的手按在他的心窝处。
「你感受到了吗?它正为你痴狂地跳动着,并且张狂地呐喊着想要你。」
睨着羿央的狂态,棠欢不禁感到一阵害怕。
他是疯了吗?他一定是疯了!「放开我!」棠欢拚命地想抽回被羿央紧握住的手,可是,却怎幺也挣脱不出羿央的掌握,他的手反而更教羿央给牢牢地紧握住了。
「休想!」羿央牢牢地握住了棠欢的手,神情更形偏执了,「当我们打得难分难舍的那一刻,我就明了,你是足以匹配我的人!而我们之所以会相遇,一定是上天注定的。你和我,仿佛就像是女萝遇到了松柏,合该紧紧地依靠着彼此、缠绵着彼此,不是吗?」
棠欢惊惧地瞠大着眼眸,寒冷的战栗自背脊直窜入他的脑门,让他头皮发麻,全身发冷。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紊乱与不知所措,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疯狂的局面,于是,他选择了以愤怒掩饰他的慌乱。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放我走……」棠欢扭动着身躯与手腕挣扎着。
「不放!」羿央更加执拗了,「我告诉你,纵然必须囚禁你一生,我也不会放你走。上天既然安排让我遇见你,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你合该是我的,我合该拥有你,你懂吗?所以,千万别妄想要摆脱掉我!……倘若,你想以死来摆脱你我注定的命运……」
羿央绽出严厉、教人颤抖不已的森冷微笑,「死,我并不反对,只是,相对的,你要有死得彻底的决心!……你最好牢牢地记住——你只有一次的机会,一次你就必须死得彻彻底底!不然,让我救回了你的命,你可就没有『死』的机会与权利了!届时,你的命是我的,连你的人也不例外。切记……」
撂下这些话后,羿央俯身在棠欢的额际印下一记冰冷的吻,便浑身怒气地走出了帷幕。棠欢愕然地凝望着落下的皮幕。……良久……良久,他才抬手轻抚着羿央残留在他额际的冰凉吻痕。
明知羿央的话是何等的自矜自恃、狂妄不可一世,可,棠欢却依旧深受着他的话所牵引。
棠欢从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这幺肆无忌惮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的?震惊的同时,他亦对羿央那强烈释放的率直情感,感到莫名的恐惧。
那股莫名的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也逼得他无法思考了!
待羿央走出帷幕之后,不一会儿,索伦再次进入幕中。
他缓缓地走向棠欢。
坐落在棠欢的身旁,索伦轻叹了一口气,动手接续羿央未完成的换药工作。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该惹他动怒的。」
棠欢闻言,不置可否地轻扬了扬秀眉。
索伦见棠欢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禁频频地叹气,微皱着眉头的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他却未曾停下手边包扎换药的动作。
「阁下有话,直说无妨。」
「他非常地珍视你!你可知他从未如此在乎过一个人,唯独你呀!」
珍视他?在乎他?唯独他……?
呵!多讽刺啊!这些话竟然是从敌人的口中吐出?
幼逢剧变之后,他便一直是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一颗死不足惜的卒棋。
若非他身负天命……他亦难逃死厄!
被人关爱、被人疼惜,是何滋味?他早已忘却。
如今,竟有人对他说:他是在乎他的、他是珍视他的……
这教棠欢真是难以适从啊。
然而,纵使如此,他冷漠、冰冷的心,仍为索伦的一番话,激荡起层层涟漪。
一时之间,棠欢真不知自己是否该相信索伦所说的话?不过,他的心却仿如是渴望相信似的。棠欢整颗心紊乱不已,相信与不相信、渴望与压抑,在他的心中,像个钟锤似地摆荡着。虽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
夜阑时分——高悬的下弦月,冲淡了夜的黑暗。月光自幕顶上的圆窗,倾泻而入,肃寂的宁静之中,突地,出现了些许危险的氛围。
棠欢猛然被惊醒,他发觉帷幕之中,除了他自己外,还有别人存在,而且,就在他的身后。
他屏气凝神地静静躺着。
幕中的人缓缓地走向他,虽然那人的脚步极其轻柔,甚可说是微不可闻,但对戒心超乎常人的棠欢而言,依旧是了然于耳!
脚步声终于停止,且就停在棠欢背后半臂之遥。
出奇不意的,棠欢狂喝一声:「喝!」
紧接着,他长腿一扫,直接踢向来人。
但,他的攻势却教那人轻易地挡住了。
棠欢一个跃起,拳掌无情地疾挥而出。
然而,拳掌之风都还未擦到来人的袖服,棠欢的皓腕却已教那人给箝握住了。
弹指之间,「啊……唔……」棠欢发出惊叫,他竟被那人给压制在床炕上了。
双腕被制的棠欢,不甘就此认输,他跃动自由的双腿,再次踢向那人的腰侧。
可是,来人好似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招,一个翻跃,来人那结实的大腿,已轻易地将棠欢击向他的腿给压缚住了。
紧接着,压在棠欢身上的壮硕身躯,一个翻身,便将棠欢整个人更加地压进了毛毯之中。
棠欢惊喘了一声,本欲挣扎的他,鼻息之间蓦然闻到了熟悉的男性气息,瞬时,他停下了挣扎的念头。
棠欢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你来这里做什幺?」棠欢冷冷地问道。
板凳不料,他眼前那具厚实的胸膛,竟隐隐震动着,自他的头顶上,更是传来饶富兴味的低笑声。
「有什幺好笑的?」棠欢的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还真是带劲啊,我的美人!这幺用力地欢迎我,不怕你的伤口疼吗?」羿央揶揄地低笑道。
棠欢不理会他的揶揄,他轻哼了一声,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羿央不答反道:「你就这幺迫不及待地想与我共枕而眠吗?早知你会如此热情地。欢迎我,我必定放下繁务……」
他在说些什幺啊!
羿央那轻挑的言语,刺得棠欢的耳根子无比难受,他怏怏地打断羿央的话。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幺?」
「唉啊!何须害羞呢?我的欢……」
羿央的这声叫唤,真真教棠欢寒毛直竖、恶心到骨子里了!
——他的性情真是教人不敢恭维。
一会儿霸气蛮横,一会儿轻薄邪肆,他的性情怎能转变得如此迅速呢?
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棠欢不解,也无心去了解。
「闭上你的油嘴滑舌,滚出去!」
「呦、呦、呦……怎幺有客人对主人下逐客令的,这岂不是鸠占鹊巢了吗?」
什幺?难不成?
「这儿是你歇息的住处?」
羿央低眼凝视着棠欢的面容,似笑非笑地道:「没错!」
棠欢闻言,立时低斥一声:「放开我!」
他却依然教羿央压制在身下。
羿央只是放开棠欢的手,并没有意思释放囚困在身躯下的纤瘦身子。
「我要到外头去,放开我!」
「你要到外头做什幺?」羿央瞬了瞬眉眼,不解地问道。
「这个地方是你的睡处,我这个战败的俘虏,岂能睡在你这英明神武、战无不克的霸主的床上呢?……我睡在此处,真是大不敬啊!」棠欢语带嘲讽地冷讥道。
他轻蔑地睨了羿央一眼,又讽道:「对你,可真是失礼失敬啊!」
他虽然如此说道,可是他的态度却与他的话大相迳庭。
「你……」羿央挂在唇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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