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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之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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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在废物堆里捅来捅去。我们翻开了太阳底下的每一样东西,唯独没有丢失的情书。
奥玛拉尽了他最大的努力才没让我把一满袋子的零零碎碎带回家,他为自己则找到了一只漂亮的烟斗盒——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它做什么,因为他是从来不抽烟斗的。
我最后只好捡了一把刀刃锈得打不开的骨把小折刀才算作罢,另外还揣回一张伍德龙公墓总监索取墓碑费用的帐单。
莫娜悲哀地接受了情书遗失这一事实,并视之为一个不祥的征兆(许多年以后,当我读到巴尔扎克心爱的汉斯卡夫人的信件遭受的命运时,这一插曲依然历历在目)。
在我们垃圾场之行的第二天,我们管区的一位警察中尉突然采访。他是来找莫娜的,庆幸的是她当时恰好不在。礼貌地客套了几句之后,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一他说没事,让我放心,说只是想问她几个问题。我说我作为她的丈夫,也许可以代她回答;他似乎并不情愿接受这个礼貌的建议,只问道:“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告诉他我说不准。她是不是在单位呢?他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工作吧?”
我说。他却不予理会。“这么说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他显然是在步步推进。我回答说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他问得越多,我就把嘴封得越紧,我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最后我还是抓住了一丝线索。当他问到她是不是个艺术家的时候,我开始领会到他的用意所在了。“从某种程度上是。”我说,等待着下一问题。
“是这样的,”他从衣袋里拿出一页铜版诗放在我面前,说,“也许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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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当然可以!您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他靠回到椅背上,兴致勃勃地为一场冗长的公事谈话开了头,“这是什么?我的意思是,这算是什么行当?”
我微笑。“不算什么行当,我们卖它。”
“卖给谁?”
“任何人,所有的人,有什么不对吗?”
他停了一下,搔了搔头。“
“你自己看过这个没有?”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看过,这是我写的。”
“什么?你写的?她不是作者吗?”
“我们俩都是作者。”
“但是署名是她呀。”
“对。我们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他捻着大拇指,费力地思考着什么。
我等待着他随时发出惊人之语。
“这么说你们靠卖这些……这些纸为生?”
“我们……”
正在这个时候,莫娜回来了。我把她介绍给中尉,不巧的是,中尉没有穿制服。
“我怎么知道他是摩根中尉呢?”莫娜高声反问道。我大为诧异,这样的开头方式显然不太机智。
中尉没有动怒。相反,他礼貌得体地向莫娜解释了一下他来访的性质。然后说:
“现在,小姐,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写这篇文章吗?”
我们两个是同时做出反应的。“我告诉过你是我写的!”我叫道,而莫娜却全不理会我的话:“我认为警方没有理由要求我做出解释。”
“这是您写的吗,小姐……或者更确切地说,米勒太太?”
“是我写的。”
“不是她。”我说。
“到底是谁写的?”中尉以父亲般的口吻说。“或者是你们俩共同写的?”
“这跟他没有关系。”莫娜说。
“她是在保护我,”我抗议道,“她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也许是你在保护她吧?”中尉说。
莫娜按捺不住了。“保护?”她叫道。“你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对吗,这……这……?”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叫这个表明罪状的证据。
“我并没有说你犯了什么罪,我只不过想知道你写这篇文章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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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莫娜,然后将目光转向摩根中尉。“还是让我来解释吧,我才是作者。
我写它是因为我很愤怒,因为我不愿看到不公正的事情,我要人们都知道都了解。
这回答了您的问题吗?“
“这么说,这不是你写的了?”摩根冲莫娜说。“我很高兴。我实在无法想象您这样一位漂亮的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莫娜又怔住了;她预料的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反应。
“米勒先生,”他继续遭,语气中有了一点儿细微的变化,“已经有不少人对您这篇讽刺文章有意见了,人们不喜欢它的调子,觉得它是煽动性的。你让人感觉很激进,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不然你也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很熟悉这套公寓,我的前任和法官,还有他的朋友常在这里玩牌。”
我开始放松,我知道整个事情将以一个善意的忠告而告结束——忠告我不要成为鼓动家。
“怎么不给中尉倒点儿酒喝呢?”我对莫娜说。“您不介意和我们喝点儿什么吧,中尉?我想您已经下班了,是吗?”
“当然不介意,”他答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是什么样的人。这类事情我们不得不调查调查的,这是例行公事,你知道,这个地区一向都平静得很。”
我以微笑表示我完全理解。紧接着,一个念头突然间闪过我的脑海,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被拘捕时面前站着的那位警官。这段回忆使我灵机触动,我一口气喝下一杯雪莉酒,仔细地看了摩根中尉一眼,接着就像一只云雀一样一连串地说开了。
“我是老14号牢房的,”我略带醉意地微笑着对他说,“或许您认识绍特上尉和奥克雷中尉?还有吉米·丹?您一定记得帕特·麦卡伦吧?”
我面前的眼睛睁得像牛一样大了。“我从格林波特来。”他说着伸出了手。
“谁能想得到呢!”这下一切都清楚了。
“对了,”我说,“您是不是更喜欢喝威士忌?我刚才忘了问您。”(我们没有威士忌,但我知道他肯定会拒绝的。)“莫娜,我们的苏格兰威士忌呢?”
“不,不!”他连连反对,“我连想都不会去想它,这已经很不错了。这么说来你是老14号的……而且你是个作家?告诉我,除了这些……这些……之外你还写什么?写书吗?”
“只写过几本,”我说,“最近的一部出版后我会立即送给您一本。”
“那真是太好了,也把你太太的作品送给我一些,好吗?我想说,你选了一位聪明的太太,她知道得很清楚该怎么保护你。”
我们又聊了一会过去的日子,然后摩根中尉说他该走了。
“我们会把它归入……你们把这些叫做什么?”
“铜版诗。”莫娜说。
“好的,那就是诗歌类了。再见,祝你写作顺利!如果遇到麻烦,你知道该到哪儿去找我。”
握手道别之后,我把门轻轻地在他身后关上。
“哟!”我扑通一声坐到了椅子上。
“下次如果再有人找我,”莫娜说,“记住铜版诗是我写的。今天幸亏我及时赶了回来,你是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人的。”
“我觉得我做得很好。”我说。
“跟警察永远都不能说实话。”她说。
“不尽然,”我说,“你必须有所区分。”
“他们是不可信任的,”她反驳道,“如果我们老老实实地跟他们打交道肯定会吃亏的。我真庆幸奥玛拉不在,他在这方面比你还傻。”
“我要是明白你在抱怨什么,那才怪呢!”
“他浪费了我们的时间,而且你也不该留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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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扯到题外去了;警察难道不也是人吗?他们并不都是畜生。”
“如果他们真有头脑就不该去当警察,没有一个警察是有一点儿本事的。”
“好吧,我们不谈这些了。”
“你以为他对你很友好,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吗?那只不过是他们骗人的把戏罢了。现在我们已经被载入名册了,也许下一次他们就该赶我们走了。”
“好了,好了,别这样。”
“好吧,我不说了,你看着吧……。这只猪,他差点儿就把一瓶酒都喝光了。”
另一件令人不安的事发生在几天之后。在这之前的几星期,我定期去一个叫多克·扎布里斯基的朋友那里看牙,我是通过阿瑟·雷蒙德认识他的。你能在他的候诊室里坐上几年都不觉得厌倦、他主张一次只做少量的一点工作;事实是,他喜欢谈话。你坐在那里大张着嘴,张得下巴都疼了,他却还在你耳边喋喋不休。他的哥哥鲍里斯开了一个和他毗邻的诊所,做牙桥和假牙。他们两个象棋都下得极好,经常是我去了之后要先和他们下一会儿象棋,然后才能看牙。
多克·扎布里斯基还酷爱拳击和摔跤运动,他几乎不错过任何一场比赛。和许多其他的犹太专业人员一样,他也喜欢音乐和文学,但他最大的优点还要算他从不催你付钱,对艺术家他尤其慷慨。
有一天我带了一篇刚完成的手稿给他,是赞美那个小赫拉克利斯——吉姆·伦德斯的,用极为铺排的散文体写成。他丢下我让我忍着下巴的疼痛大张着嘴坐在椅子里,而他则去读我的稿子。我的文章让他心醉神迷,他立即就要拿给他哥哥鲍里斯看,还要打电话告诉阿瑟·雷蒙德。“我不知道你能写得这么好。”他说,然后他又暗示我们该更多地了解一下彼此,还提议我们哪天晚上见面再深谈。
我们定了一个日子,并约好晚饭后在皇家咖啡馆见面。阿瑟·雷蒙德、克伦斯基、奥玛拉都来了,扎布里斯基的朋友们不久也到了,我们正要去街另一头的一家罗马尼亚餐厅。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头走了过来,向我们兜售火柴和鞋带。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开始打趣这个可怜鬼,用他回答不了的问题追问他,吹毛求疵地查看他的鞋带,还往他嘴里塞了一只雪茄烟,总之表现得像个十足的无赖和白痴。
每个人都诧异地看着我,到后来他们的神情已经明显表露出反对,变得颇为严厉了。
老头最终承受不住,哭了。我试图一笑摆脱责任,就说他很可能把大把大把的钱都藏在了一个!日提包里。死一样的沉默。突然间臭玛拉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们离开这儿吧,”他低声嘀咕道,“你已经出够丑了。”然后他转向其他人,解释说我肯定是醉了,说他要带我出去走走,清醒一下。往外走时他往老头手里塞了一些钱,后者则举起拳头诅咒我。
我们刚走到街角,就迎头撞上了谢尔登,疯子谢尔登。
“米勒先生!”他大叫着朝我们伸出双手,又给了我们一个满口金牙的微笑。
“奥玛拉先生!”那架势活像是找到了离散多年的亲兄弟。
我和奥玛拉一边一个把谢尔登夹在中间,三个人挽着胳膊向河边走去。谢尔登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说为了找我他已经跑遍了全城。他目前过得不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自己的办公室。
“你在忙什么呢,米勒先生?”
我告诉他我在写一本书。
一听这话,他松开胳膊站到了我们面前。只见他双臂交叠胸前,两眼紧闭,双唇突起。一脸滑稽可笑的严肃表情。此刻我随时等待着一声口哨从他紧闭的双唇中如蒸汽般喷出。
“米勒先生,”他缓慢而庄重地开了口,仿佛自己是在召集全世界的人倾听。
“我一直希望你写一本书,是的。”头还不停地用力点着以示他的赞成。
“他在写《扑克玩法大全》。”奥玛拉随时都准备着逗谢尔登发急。
“不,不!”谢尔登狡猾地微笑着盯住我们,*同时伸出他的食指在我们的鼻子底下晃来晃去。“米勒先生在写一本伟大的书,谢尔登知道。”他猛然间抓住我们的胳膊,又马上松开,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嘘——!”他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想确信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然后开始向后退,他的食指仍旧伸着,不停地有节奏地前后晃动。“等一下,”他低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嘘——!”
“我们想散散步,”奥玛拉粗鲁地说,他把谢尔登推到一边,拉着我继续往前走。“你难道看不出来他醉了吗?”
谢尔登一惊之下直叫道:“哦,不!”他弯下腰仔细地看我的脸,“不,”他又重复道,“米勒先生永远都不会醉的。”他这时已经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我们了,他的腿仍旧曲着,食指还在那里晃个不停。奥玛拉走得越来越快了,最后谢尔登干脆站住,让我们落下他一段距离,他就双臂交抱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突然地,他跑了起来。
“当心点,”他赶上来后小声对我们说,“这附近有波兰人。嘘!”
奥玛拉不屑地大笑起来。
“不要笑!”谢尔登恳求道。
“你疯了!”奥玛拉轻蔑地说。
谢尔登走在我们身边,如同光脚踩在碎玻璃上一般战战兢兢。有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解开大衣和上衣,迅速地、鬼鬼祟祟地扣上了里面衣袋的扣子,然后是上衣的,最后是大衣的。他把他那双目光锐利的眼睛合成两条细缝,将帽子压低到几乎遮住眼睛,咬紧双唇,开始继续行进。这一切都是在绝对的沉默中进行的,这样走了一会儿,他又伸出一只手来,慎重地把他手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转了半圈,随后将双手深深地插进大衣口袋。“安静点!”他低声说道,步子走得越发战战兢兢了。
“他神经衰弱。”奥玛拉说。
“嘘——!”
我不出声地笑了。
这时,他开始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只能偶尔听到只言片语。
“把你的嘴张开!”奥玛拉说。
“嘘——!”
随后是更多压低了声音的胡言乱语,偶而被一声窒闷的尖叫或者他那难听得折磨人的口哨声所打断。气氛开始变得怪异了,我们此时已接近那个荒凉的木材场和那些煤气罐,空无一人的街道看上去阴郁而凶恶。突然,我感觉到谢尔登的手指抠住了我的胳膊,一个类似“啊”的声音从他薄薄的嘴唇之间发出了出来。他死命地拽着我,如马甩鬃毛一般点着他的头。
我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街对面一个醉鬼正踉踉跄跄着往家走。他身材硕大,夹克大敞着,没打领带,也没带帽子,时不时还停下来赌咒发誓一番。
“快,快!”谢尔登咕哝道,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嘘!不要紧的。”我低语。‘
“是个波兰人!”他小声说。我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我们还是回到大道上吧,”我对奥玛拉说,“他已经受够折磨了。”
“是啊,是啊,”谢尔登几乎是在呜咽了。“还是走大道好、”他的肘部仍紧紧地贴在身侧,只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来,痉挛了似的指了指方向。直到我们拐过了街面,他的步伐才轻快起来,一边半跑半走着,他还一边不住地将头转来转去地看,很怕会有人冷不防地袭击我们。我们是到了地铁站之后才和他分手的,当然,在这之前我没忘了把我的地址给他。我把地址写在了一个火柴盒的内壁上,递给他时他的手仍在抖着,牙也在打颤。
“谢尔登会很快再见到你的。”他挥手道别时说。走到楼梯底端时他停住了,转过身来,把手指放到了嘴唇上。
“嘘!!”奥玛拉尽量把动静弄到最响。
谢尔登严肃地笑了。随后他的嘴拼命地动了起来,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从他的口形看,他是在说“波兰人”,可能他自己还以为他在尖叫呢。
“你根本不该把我们的地址纪他,”奥玛拉说,“那家伙会缠住我们不放的。
他是个害人虫,我一看见他就浑身不舒服。“
“他还可以,”我说。“我会对付他的,要是他来的话。况且,我还挺喜欢谢尔登的。”
“你真行!”奥玛拉说。
“你注意到他手指上的钻石了吗?”
“可能是莱茵石、”
“那是金刚钻!你不了解谢尔登。你听我说,如果我们真需要帮助的话,他会把自己的衬裤当了的。”
“我宁愿饿死也不想听他的话。”
“好吧,随你的便。我有种感觉,有一天我们可能会需要谢尔登先生的帮助的。
上帝,他看到那个喝醉了的波兰人时是怎样发抖的啊!“
奥玛拉没有说话。
“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是吗?”我嘲弄道。“你不知道大屠杀是什么样的……”
“你也不知道。”奥玛拉尖刻地说。
“当我看着谢尔登时,我就知道了。对我来说,他简直就是大屠杀活活的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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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个波兰人真的袭击我们的话,他恐怕吓得屎都要拉一裤子了。“
又过了几天,奥塞奇把他的女朋友带了来。她的名字叫劳爱拉,毫不吸引人的外表中透着一种几乎称得上美丽的与众不同。她穿着一件尼罗河绿的长袍,一双香蕉黄和桔色相间的锦缎拖鞋。她安静、沉默寡言,没有丝毫幽默感,看上去不像他的女友,倒更像个护士。
奥塞奇的脸上永远挂着他那个不变的微笑。他的态度是,“我答应了把她带来,现在她来了。”含义就是,我们想要从她那里了解什么就和她直接谈,他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他只是来坐坐,喝喝我们款待的酒水的;至于说谈话,我们说什么他都听,就好像我们是在给他放录音一样。
这是场奇怪的谈话,‘因为我们能从劳爱拉嘴里得到的全部就是“是的”、“不”、“我认为是这样”和“可能是吧”。奥塞奇脸上的笑容在不断地扩展,仿佛在说:“我告诉过你的!”他喝得越多牙齿就晃动得越厉害,他的嘴也开始变得如同一个由错综复杂的金属丝和支架组成的奇妙装置。嚼起任何东西来都缓慢而艰难。自从上次来过之后,他的脸上长满了疹子,使他原本就显得绝望的面容愈加悲惨了。
当我们问到他的处境是否好转时,他转向了劳爱拉。“她会告诉你们的。”他咕哝道。
劳爱拉说:“没有。”
“还是老问题吗?”
他又看劳爱拉。
这次她说“是”。
让我们惊讶的是,他说了这么一句话:“问问她有什么感受。”说完他低下了头,几滴唾液落进了杯子里,他拽出一块手帕来,吃力地擦了擦嘴。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劳爱拉身上,她没做任何回答,只是一个挨一个地看着我们,淡绿色的眼睛没有丝毫表情。我们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但是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打破沉寂。突然间,不知什么原因,她自己开口说了起来。她的语调低沉平板,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始终未变的目光此时固定在了我们头上方的壁炉边上。那件尼罗河绿的长袍和她那双透明的淡绿色眼睛,使得她看上去就像一个人化了的媒体,而她浓密的棕黄色头发则带着一种惊人的美感技垂在她裸露着的肩膀上,与她给人的整体感觉是那样的不谐调。有好一会工夫我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以为自己注视着的是一具尸体,一具通电热化了的尸体。
一开始我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只感觉到一个单调而空洞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好像远处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她没提及任何名字、任何时间和地点,慢慢地我才推测出来,她说的“他”是指她的未婚夫奥塞奇。我不时地看看奥塞奇,注意他的反应,可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永远是那个不变的笑容,就好像她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她独白的要点大致是这样的:她认识他已经一年多了,不论他的朋友们会怎么说,她确信他还跟从前一样,没有变。她在谈话里很确定地暗示他疯了,而且她肯定自己也在变疯,但没有影射这是他的错。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不幸的——也可能是幸运的——巧合罢了,正是他的不幸吸引了她。她认为自己是爱他的,但她无法确认,因为他们俩的反应同样不正常。他的朋友们把她视为一个坏的影响,也许她是,但是她本身没有任何别有用心的企图。她并不想依附于他,她自己能够养活自己,而且需要的话,她还可以养活两个人。她既然不觉得幸福也不觉得痛苦,白天过得就像在梦中一样,夜晚则是另外一些梦境的继续。有时候她觉得他们应该离开这座城市,可有时候又觉得离不离开并不会有什么不同,她变得越来越拿不定主意了。他们头顶上笼罩着一层薄暮的微瞑,但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她希望他的朋友们不会太介意。至于说虱子,她也感觉到了;这当然有可能是想象出来的,但是既然人已经换咬了,而且还留下了痕迹,那么是想象出来的还是真实的也就没有什么不同了。他的湿疹,可能我们都注意到了,只是一时的毛病——他最近酒喝得太多了,但是她宁愿看着他醉,也不愿看着他愁苦而死。他和所有的人一样,有优点也有缺点。她为自己不爱音乐而感到有些过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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