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有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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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未知吉凶，然而他决心一试。

　　　　他将电表断路，让他的线路不从电表经过，这样可以省下不少——啊！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豪的手舞足蹈，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叹道：“知识就是金钱”。然而心里却不知不觉责备起自己来：“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实践就是实惠呀，哎！等等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一个月下来用电量太少岂不要露陷。”丁远达显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决定在一个月的最后几天拨乱反正的接上运营，让它转上几度，好遮人耳目。想好后遂对自己处世之精细﹑知识之渊博，欣赏不已。继而恨不得将自己的这段英明史公布天下，以证明自己英明能干。可想到此事只能自己欣赏，不可声张，只好作罢。

　　　　谁知老丁初次行窃，就遭逮捕，真是百密一疏。果真人要是倒起霉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谁会料到上个月本镇收电费的那家伙因事耽误了在这一带的收费，这个月中旬他就来了，显然老丁已经下手了，真是天有不测之风雨，人有不料之祸福，不是老丁思考欠周详，只是这一点他肯定是算不进考虑范围的，因为他家一向是女主内男主外的，所以他向来不过问付水电费之事。至于上个月有收没收电费他怎么会知道呢？要怪只能怪收电费的电工不按时办事，但话又说回来，要是按时办事还能抓到老丁吗？执法部门要是不搞点突击检查，能有重大收获吗？

　　　　老丁万事俱备，东风没来，后果当然是好汉做事好汉当。

　　　　那电工照理说没老丁学识渊博，看不出线路有什么不妥，但人家却看出了数据的不同，凭着他多年的经验，谁家一个月大概用多少度电，他一般能估算个十之八九，何况这次查出的数据与他估算的相去甚远。经验告诉他这其中必定有鬼，就这么点电，电线漏也漏它这么多。带着这个疑问，他就开始检查线路了，果不出所料，终于被他发现那电线与电表已不是亲戚，居然早已断了来往。而坏的是那电工与老丁也无瓜葛，更无交情。老丁自识这次玩完了，马上变成了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不过，那电工倒也没当面为难他什么，来了段黑色幽默，拍拍老丁的肩膀：“真是对不住您！其实这并不能全怪您，怪就怪我这个人收费不定时，给您添不少麻烦了。可这么大个镇就两三个收费员，挨家挨户的，忙不过来呀，您得体凉体凉我们的难处呀。”说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副佩服起自己明察秋毫的神态来。继续安慰老丁道：“想开点吧！接受事实吧！”

　　　　都这个时候了，老丁那有心思听他这番猫哭老鼠似的话。正竭尽全力搜集与电工的交情，思绪过滤了一遍，只可惜！这些年一心扑在祖国伟大的教育事业上，疏忽了与工人阶级搞联盟，真是交情到用时方恨少，只得眼睁睁任由“坏人”堆着满脸的笑上别家去了，留下老丁一张电表似的脸——毫无表情。

　　　　老丁静下心来想想自己怎么没查明真相就动手了呢？居然栽在一个工人手里，在外传扬出去丢脸不说，还贬低了我的学识。自己设计的线路居然如些不堪一击，竟然被轻易识穿，老丁像是一个学生的电路图被老师打了一个红叉一样的难过。他一个教师出这样的错能容忍自己吗？不是常有人说教师是鸡蛋里要挑出骨头的精明，可见他老丁并不是一位很称值的教师。

　　　　几天来，老丁上课一直没精打采的，满脑子挤满了“胡思乱想”：“万一那电工良心好见我是初犯没说出来呢，不会的，他可能已经领到奖金了，他一定不会跟奖金过不去的，那电力部门会怎样惩罚我呢？杀头？还是游行？应该是罚点钱吧，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以后我得加倍小心才是。唉！这次真是名誉扫地，一世英明尽丧于此。想想自己还没培养出个什么物理大奖得主，却先给学校抹了黑，也许这就是先制死地而后生吧。可以后怎么办呢？人家会怎么样看我？我在学校里又何以服众？——”诸如此类的问题在他脑海里往复循环。于是，对实验室里的器材产生恐惧，尤其是像电表之类的，如安培表﹑伏特表，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晚上做梦都会见到一只只断了线的电表飞来飞去，啊呀，真是苦不堪言哪！

　　　　几天后，电力部门就对老丁家进行了处罚，出乎老丁意料的是他们不仅罚了钱还断了老丁家三个月的电，处罚单上还写得很动人：“为了帮助特困户丁远达解决日益窘困的经济问题，尽量把电全省了。我电力部门最终决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丁远达三个月，以缓解丁远达家的具体困难，算是我部门对教育事业的间接支持。”言下之意是要停老丁家三个月的电，以作严惩。老丁没法，只得接受。

　　　　得知此消息，丁夫人羞得无脸见人，见老丁就骂他笨手笨脚，不会做人，没有出息，最后气得要回娘家，老丁羞于阻拦，只得随其愿。

　　　　不久，水力部门也知晓内情，担心他老丁可能也打过水表的主意。派人下来检查老丁家的水表，放出风声说也要停了老丁家的供水，向电力部门学习为祖国的教育事业作间接的支持。老丁叫苦，硬着头皮前往水力部门解释，证明自己摆弄电表纯属无意，何况水表与电表结构﹑功能大不相同。后来，水力部门自识这样做有些不尽人意，未免太赶尽杀绝了，就叫老丁写一份保证书才算收场。

　　　　这些年，当了教师的老丁就没写过什么保证书，只有自己叫学生写过，真是山水轮回转，今朝转我家。老丁只得去找了几篇学生的大作参考写就了一篇。然而又抄了一份，因为电力部门曾说过，三个月停电期满要写一份保证书才给通电。大作内容如下：

　　　　检讨书

　　　　本人丁远达是一位初中的物理教师。拆装电器是我工作的需要，这一阵子学校正在物理竟赛辅导。为了适应物理题目趋向日常生活化的需要，我准备让学生们更多的了解生活电器的结构与功能，以便考出更好的成绩为校争光。所以，我要尽量抽出更多的时间备课，以便更好的教学。可是有一次，我在家拆完了电吹风，不知不觉脑子发昏竟拆起了电表，我真是糊涂，拆什么不好，偏拆电表，不仅危险还给电力部门的正常收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后来，等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已经给电力部门带来了不便。可这误会不是小错，因此我自愿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可我没想到这误会却给水力部门也带来了不便，深怕我一不留神连水表也拆了。这样他们日后给我供水可就有困难了，为了不让电力部门和水力部门为了我个人的经济问题而停了我的水电供应，我今特此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去碰电表和水表了。

　　　　保证人：丁远达

　　　　****年*月*日

　　　　三个月来，老丁一放学就回家做饭，天一黑就上床睡觉。结果人胖了，上课更精神了，黑灯瞎火的让他有了一双更敏锐的眼睛。邻居三个月不见老丁家有光，还以为他人间蒸发了呢。黑夜给了老丁一双黑色的眼睛，他却用它闭上睡觉。

　　　　学生有消息灵通者，听到些大概，不知顾虑的问老丁怎么回事。老丁做贼心虚，心中大慌，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故事新编道：“此事说来话长，本人对此深感惭愧。由于我对工作过于执着，以致忙中错乱，一时走神，在电表复原中走错路线，之后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忘了检查一遍，由此跟电力部门闹了一场小小的误会。我自识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所以，我主动要求接受惩罚，停我两个月的电，这里我还要提醒大家，以后做题千万别忘了复查一遍，以便出错，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老丁说得跟真的似的，学生们似信非信。老丁暗自佩服自己“主动”二字用得近乎传神。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魄，其中又将停电三个月改为两个月，意在缩小事情的严重性。还顺便以己之痛故事新编的让大家知道“检查”对做完题后的重要性。

　　　　学生们口上替老师叫冤：“电管所也太不近人情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人民教师呢？”

　　　　“也不能怪他们，确实是我做得欠妥。”丁远达算是实话实说。

　　　　丁远达一招漫天过海将自己的“一场误会”掩饰过去。不仅没丢脸还赢得学生敬佩，佩服他勇于承担错误，有大丈夫气概。

　　　　“丁老师，我们给你去平反！”王思峰故作不满道。底下赢来一片支持者。

　　　　这下可把老丁吓坏了，要是真相大白，他怎么在这混下去。忙一劲的说：“算了！算了！谢谢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事实上是我的错，是没理由可讲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只要把学习搞好，竞赛中得个大奖回来，也算是给我脸上沾光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王思峰其实知道真相，只不过想吓吓他胡说八道罢了。不料，把他吓得面如土色。王思峰就是这么一个人，听不得别人胡说，好在他了解丁远达的无奈，否则他肯定非揭开他的疤不可。他的性格可不像马力喊“剑不伤人情伤人”的那样。而在感情方面他一向坚持“男儿一旦儿女情长，便英雄气短了”的观点，敢情他自己就是英雄。可见武侠剧对青少年一代的影响之深。直接影响王思峰他们下一代的出生。

　　　　马力每次上体育课就是改不了与伟哥较劲的脾气。今天又在下课集合时我行我素，结果被伟哥罚绕操场跑十圈。试问谁会服从一个自己看着不爽的人的话去做呢？十圈？想都甭想，马力不依只在操场上径直走了将近有一百米那么远的距离，便自顾踢球去了，伟哥一见马上过去捍卫自己命令的威严。于是，两人发生争执，伟哥任着教师身份以马力顶撞为由训斥马力，马力坚决不服，从而两人从口角发展到用身体部位攻击对方，推来推去，互不相让。马力体积上不输给伟哥，所以动起手来伟哥占不到半点便宜。而马力又毫无退让之意，伟哥自识学生不服管教为奇耻大辱，身为教师这尊严荡然无存，以后又何以服众。面对个头与自己差不离的男生，他决定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马力打倒在地，速度之快，下手之恨，为旁人所难以想象。着实令在旁督战的何﹑王两人措手不及。伟哥还叫嚣：“大不了我这老师不当了！”旨在说明他已不计较代价。

　　　　马力万没想到后下手竟遭殃，连最后还手的力也没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伟哥把《水浒传》看得贼熟学鲁提辖一招，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说完便要再打，被一旁的何﹑王两人架住，纠缠中被两人打了几下后，伟哥自识以一敌二不是对手，何况对方已知道他伟哥会胡来的，随时有可能轮到他趴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不再使劲挣扎。两人见伟哥不再挣扎了便放了他自顾去看马力了。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力面皮渐渐变了，伟哥寻思：“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这厮忒不经打，料定已打成重伤无疑，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想定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马屠户道：“你诈伤，洒家与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一旁围观的学生，并马力的两位兄弟，谁有功夫去拦他？

　　　　伟哥回到宿舍，想到自己孤身漂泊异地，如今又得罪了地头蛇，料定此地不可久留。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钞票。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只黑色皮箱，奔出校门，一道烟走了。

　　　　且说马力被大家急急抬进校医务室，那医生原是“赤脚”医生出身，医术不甚高明，只会看看头痛发热肚痛肠泻擦伤扭伤的小疼小病。对重伤束手无策，摇摇头说：“情况有点严重，赶紧送医院吧！”足以见得伤势果然不轻。

　　　　何天情和王思峰把马力送去医院，随后便给马安国打电话，叫他过来把事情处理一下，顺便也通知马父﹑马母前来医院。

　　　　马安国得知后火冒三丈，通知马父他们前去医院，自己火速赶去学校，要校长马上给个交代，校长自识马安国今时不同往日，说话已掷地有声甚是嚣张，马上给一说法，一定会严办体育教师范伟。随即召开紧急会议，在伟哥缺席的情况下讨论解决方案。决定调查伟哥成立调查小组，坚决要一查到底，也好证明学校不冤枉好人。工作一展开，反映者频频不断。

　　　　伟哥是外省人，体校毕业。有人举报他修养极差，说他在体育课上叫男生自由活动，而教女生做体操。直指他爱占女生便宜的恶习，形为不简是也！简直就是道德沦丧。进而说到学校安排不当，女生应由女教师任课比较合适，男教师多有不便。

　　　　伟哥在众多指控下没有立锥之地，终被校方决定开除。马安国出面施加压力果然不同凡响，学校工作效率大增。而伟哥早就自行卷铺盖滚蛋了，也果真遂了他不想当这个教师的愿。不过，被扫地出门的感觉当然不好受，像是被扫垃圾似的。

　　　　马安国得知已正式开除了范伟，他便不是教师身份，顾虑便少了。于是带了人去替马力出气，径直到了范伟住处，只见门虚掩着，只见一些旧衣旧裳和一些被子在里面。便知来晚了。于是，又急忙去追。只听传达室的老头道：“却才范伟提了只大箱急匆匆奔校门而去了。”马安国不死心又带人去车站搜寻，可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独自贴天飞；漏网的活鱼，乘水势翻身冲浪跃。不分远近，岂顾高低？心忙撞倒路行人，脚快有如临阵马，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第七章　原来她喜欢的是我
　　　　马力精神上的伤还未痊愈，又受了生理上的伤，顿时倍感凄凉。

　　　　这两天，马力躺在病床上心情特别不爽，既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这气又是头一回受，加上那次追蔡雪儿丢的脸，再他妈的呆会儿说不定躺着的病床脚忽地断了，这倒霉的事就全齐了。马力真是整天睡醒了气，气完了睡，越睡越气，越气越睡。

　　　　这天放学，何天情和王思峰去看他，讲述起伟哥逃跑时可能呈现出的种种狼狈样子。可这事不提则已，一提就勾起了马力的气焰，气得非要马上下床去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才解恨。可惜！人家早有先见之明，早在小镇消失了，打了人，还等学校审判他，媒体爆光他？

　　　　马力忽然间记忆力超凡道：“天哥，你可别忘了我跟你商量的事，把姓蔡的给我搞定了。”

　　　　何天情听了一惊，大悲想：“这小子脑子挺正常的，看来伟哥真他妈的不是人，把马力的记忆力打得提高了几十倍，正是人生一大憾事。”见推脱已是图劳，再逃避就说不过去，事已至此，自己只能认了，大不了也败个一塌糊涂，不过尔尔，我不入地狱谁他妈的入地狱？转而一想又不对呀，我又不是什么高僧，凭什么？让我入地狱？我可没帮人收拾残局擦屁股的习惯。忙又不迭的摇头：“你怎么还不死心，还惦记着这混事，我不去噢！”

　　　　马力想自己都这么可怜了，这么值得同情了，还不能打动天情，难不成还让我自己把病床脚弄断不成？妈的这小子的同情心给狗吃了。见他是软硬不吃，知道他牛脾气上来了。但兄弟对兄弟的性格是了如指掌的，马力心生一计，招招手叫思峰凑过去。马力在思峰耳边滴沽了一阵，王思峰先是皱眉头，看来不成。于是，马力又在思峰耳边滴沽了一阵，这次王思峰欣然答应，还喊出声来：“行！这个主意好，我以庄严的少先队员名义起誓，坚决在中国捧走大力神杯前完成这一光荣使命。”

　　　　一旁，何天情面对他俩神秘地表情，感觉自己有点被卖了的滋味，但捉摸来捉摸去也捉摸不出他们道底搞什么鬼。心里打定别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就行，管他呢？

　　　　王思峰立起身对马力说：“你放心，我去追就是了，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热心地就差说出“你安心的去吧！”这一句了。

　　　　何天情看出了事情有点蹊跷，但又说不出在哪里，只知道思峰要出手，可千万别出丑就行。王思峰看起来像一只大青蛙同水牛比大小，把肚子鼓得大大地，后果极有可能爆破肚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思峰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是一出手就出丑的人哪。

　　　　马力闭上眼睛，不是安心去了，而是在闭目养神，忽然想到什么，“哎！思峰，我课桌抽屉里有一封信，上次她连看也不看一眼，这次你用得上，换个信封改个名就行了。”马力深信此计定会成功，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他每次在校联欢会上唱歌献艺，深得女孩子们的好感，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相信自己这次是知人善用——懂得利用。

　　　　王思峰答应出马，何天情是又惊又喜又不好意思。“惊”得是居然思峰这次会爽快答应此事；“喜”得是自己不用往火坑里跳了；“不好意思”当然是自己不肯帮忙所致。何天情拍拍王思峰肩膀道：“难为你了！”

　　　　“没什么，我不过是帮人铺铺路，催人上道罢了。”王思峰轻松地回答。

　　　　王思峰第二天就把准备好的信送了过去，名字全改成了三个字的。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等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王思峰宛如第一次行窃，忐忑不安，却又带着几分欣喜，心中默念：“天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的形象了，可别怪兄弟？”

　　　　雪儿看见桌上又躺了一封信，还以为马力屡败屡战，不达目的，死不罢休。随口一句：“光靠勇气是不够的，本姑娘不吃那套！”走近一看，上写“雪儿收”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落款“何天情寄”惊得雪儿差点叫出声来，欣喜如考古学家发现古墓群一般。于是，迅速拆开欣喜的叫出声来：“哇——好浪漫啊！”一想我没出声呀？原来自己周围已布满了人，个个睁着惊奇地眼睛大喊哇——。雪儿忙把信用双手捂住，用眼环视她们，脸上呈幸福状。要是此种现状，署名换成是马力，想必马力真是此刻死去也心甘情愿。可惜！“马力”二字没有“何天情”三字吸引人。

　　　　蔡雪儿抽出信纸，准备马上回信。信纸（卫生巾）对女孩子来说真是常备不缺随取随用。既然是男女建交的回信，格式上当然要写得近距离一点：

　　　　天情：

　　　　展信快乐！

　　　　我不敢相信你已经注意人家了，但收到你的信后，我终于相信了，你知道吗？我也早注意你了，特别是你唱歌的时候。我很开心你大胆的表白，其实，我一直也有向你表白的冲动，但我始终还在准备阶段，其实，我是怕你已有了山盟海誓的女孩子了。不是我为爱不敢去争，而是我不想伤害别人，今天我终于可以幸福地答应你的追求，但今天傍晚我想在操场上和你见面，要准时赴约哦！放学后不见不散！

　　　　回信写得如同受宠若惊的嫔妃，信写好后，又把那幅画拿出来，仔细看了几遍，刚才人多不敢多看，现在望穿秋水般地直勾勾地盯着那串鲜花，亏得那画背景本来就是红的，否则还不羞死。

　　　　为怕信有什么闪失，雪儿决定当自己的邮差，在傍晚约会时再给他，现在给他还有点害羞。可约会的通知还在信上，只得亲自过去何天情那儿通知一声，因为假手于人，何蔡赴约必定引起轰动。王思峰料定会有信过来，早在门口等了，见雪儿过来忙把她截了。由于那画就是王思峰送到雪儿桌上的，雪儿没理由不相信他，通知自然到手，免去了何天情看到雪儿当面约他，到时候一愣一愣的胡说八道，坏了大事。

　　　　傍晚，王思峰稍稍打扮了一下自己，却把何天情妆扮得仪表非凡，玉树临风，弄得天情不知何故。唯恐天情怀疑有诈，功亏一篑。王思峰解释：“我心里没底，你陪我去壮壮胆。”说完便招呼去操场。

　　　　走到操场指定地点，王思峰停了下来，何天情正在考虑自己该不该走时，却发现雪儿从操场那边迎面走来，心想：“思峰这小子果然比马力有艳福”。主意打定要走，正欲与思峰说一声，却发现主角已不知去向，回头发现雪儿已走到跟前，眼睛深情并茂的望着他，望得天情不敢与之对视。天情明知自己不是主角但却不好就走忙打招呼：“出——出来散步？”

　　　　雪儿红着脸，低着头轻轻“嗯”了一下。

　　　　此时操场上闲逛的人不少，熟知的都回过头来张望，何天情没心理准备搞得不好意思，但却不能闷场：“你就是雪儿？一起走走怎么样？”

　　　　雪儿尽管觉得何天情问得有些奇怪，却依然点点头，以为自己打扮过可能人家有差点认不出来的感觉。

　　　　天情一时弄不清到底怎么一回事，所以与雪儿保持着一定距离。

　　　　雪儿一直腼腆着不开口，人却不由得靠近，那一汪清水却一直往天情那儿涌。天情没话找话问道：“你觉得王思峰怎么样？”

　　　　“王思峰？谁是王思峰？”雪儿虽然见过思峰却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对天情的提问表现出一脸的疑问。

　　　　这时天情也好生奇怪起来，雪儿怎么可能不知道思峰？便换个话题：“你看了那封信？”

　　　　雪儿虽然觉得怪怪地，但把画说成是信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是用信封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