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有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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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捡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的。”

　　　　“你看，你又是女孩子家脾气了不是？”——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中午不知不觉临近。老师们忙组织学生下了旁边一条几近干涸的大溪里。那溪果然是野炊的好去处，大大的鹅卵石可以方便埋锅造饭，又不容易引起火灾。看来老师们确实花过一点心思，一下得溪来，什么学生﹑老师都各自忙碌起来。

　　　　数风流人物，还看“河马王”三人组，菜肴丰富，干劲十足。王思峰自认是三人团中厨艺最高的一位，自当掌勺。何﹑马两人负责捡柴，可王思峰还得做兼职，连烧火也得归他，这可就难为人了，厨师向来只管做菜不管烧火的。没多久别组的锅已燃起了星星之火，自家的却大溪孤烟直，只冒烟不见火。难道是何马捡的柴是“河马”水里捞的？要不然就是名厨，名不副实！看着人家星星之火已经燎原，自家的锅未有热度，灶里未见火星，自己的心却先要火冒三丈，三人越来越心浮气躁，问题应该不在干柴，那就是说在于厨师了，可细细一想也无道理，厨师又不是火头工，没有人会说厨师必须要学会烧火的，烧火必然会影响厨艺的发挥，可厨艺还没发挥出来呢？还是先得放一放厨艺，先把火烧着了才是当务之急。

　　　　不是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王思峰一看见终于有火苗上来，就喜出望外大喊：“快！柴！”于是何﹑马两路柴火一拥而上，马上一缕青烟出来，柴卡在了灶口，百咽不下，梗住了，只好再把柴退出来，反反复复，最后灶君食道经不住被撑大，总算工夫不负有心人，这样折腾了几次竟奇迹般地弄着了。等锅热了匆忙放上油煎鱼了，油一开鱼就被不迭的扔下，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河马王”炊事班百密一疏竟忘了带翻鱼的工具，眼看着鱼被粘在锅底，逐渐有了焦香味，情急之中只好用筷子将就着用了，却道粘性太强，慌忙中用力过猛鱼于是便喜归故里，回到水洼里去了。虽然还可以再捡回来，可这时候三人早已是忍无可忍，兄弟仨心照不宣将锅掀翻，一解闷气。

　　　　虽然说名厨大多是男士，那只能说明男士只要用起心来比女士有优势。但大多数男士均心浮气躁，难有成就，即使家里有一名厨，但家常菜还说不定是谁做的呢？因为大多数男士非常遵守“男士与老鼠不得进厨房”的惯律，从不越雷池半步。这里要解释一下的是男人是因为懒才不进入厨房的，而老鼠呢？当然是因为偷食才不被进入的。

　　　　此时，雪儿忙得快淡忘了天情，猛得一想起什么竟脱口喊：“完了！”旁人一听吓一跳，以为他在菜里加多了盐什么的，问：“怎么了？什么完了？”雪儿回答：“天情他们一帮男生菜谱搞得很复杂，我怕他们心浮气躁，弄不好把锅给掀了，尤其是那个马力的脾气，搞得没午饭吃。”

　　　　“你别瞎操心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哦！对了，诸葛亮好像不是做菜的料，顶得了也没用，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吧，这么不放心。”一群女生声音怪怪地说。

　　　　雪儿走过去果然见锅被掀在地上没人理睬，烧锅的地方尽是炭，忍不住笑着问：“你们是烧饭呢？还是烧炭？炭多的都可以拿去卖了。”说着抬起头看到三张满脸炭灰色的脸，忍不住又扑嗤一笑，随手拿出几张餐巾纸递给思峰他们，自己给天情擦起来还边擦边笑。

　　　　“这么好笑啊？”天情不解地问。

　　　　“是啊！这很好笑哎，这是你给我讲得最好笑的笑话。”说着捏了一下天情的鼻子，然后再指一下剩下两位道：“你们看看自己，这还不算好笑吗？三个男生不会烧火做饭，还发脾气，真逗！好吧跟我们一块儿去吃吧，别大男子主义了，利索点！把菜拿过去！”雪儿本打算说些气话气气他们的“男儿当自强”，后来唯恐他们“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作孽，会集体跳水洼自杀。到时候三个中死一个就会全死，因为他们是发过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为保护自己的切身利益，只好姑且放他们一马，权作人情。

　　　　三人死要面子，立在原地不动。何天情摸摸下巴道：“这个，这个嘛？原则上我们是能行的，实际操作上也只不过是忘了带足工具，要是——”

　　　　“要是怎样？得了吧兄台！还要打肿脸充胖子，难不成你还想带煤气灶过来？野炊﹑野炊就是要学会如何野外生存，哪有这么好的条件。”说完不由分说推着何兄台走了，剩下两位也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谁怕谁呀！拿上菜就跟着走喽。

　　　　男生和女生吃饭总显得气氛严肃，女生们为了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用起餐来比以往更加“淑女”。而男生们则为了在女生面前树立自己斯文的言谈举止，竭力克制自己一贯的豪爽，大掬起小节来。三人绅士地不敢拿出啤酒来喝，偷偷地暗示几位女同胞是否喝酒，女孩子们当然赚口头便宜都声称自己“滴酒不沾”。

　　　　雪儿套着了狼舍得了羊，放弃淑女形象说：“既然带酒来了就爽快点拿出来吧！不用暗示了。”她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反正天情已被她套到了，已用不着再为淑女形象付出无谓的艰辛了。

　　　　结果，三灌啤酒，天情和雪儿共饮一灌，思峰和马力一灌，剩下一灌几位女孩也晚节不保，而且喝得是全无淑女形象，豪放处有马力当初失恋时喝酒的影子，还一个劲的询问三人是否还有。

　　　　饭后，大溪里三五成群的有抓螃蟹的，有玩石头的，个个裤管卷得老高，人人玩得不亦乐乎。当然也不乏有还在吃饭的，大多数女孩子组，因为她们的饭都是一粒一粒的数进去的。如果有男生组还没搞定的，那唯一解释就是何马王三人组的例子，当然也有简单了事的。比如吃炒面﹑炒年糕什么的。几位教师就是吃炒年糕外加几瓶啤酒，看他们吃得也挺有滋味的，没办法，何天情他们连把锅烧热都大费周张，提什么菜谱简不简单呢？就算是炒年糕那也要被粘在锅底，说不定也要到水洼里去找了——

　　　　下午四点不约而至。

　　　　回去的哨声吹响了，可大家却仍然无归心似箭﹑心切回家之感。回去的队伍懒懒散散，一扫出来时的趾高气扬﹑精神饱满。碗与碗的碰撞声也没有了最初的节奏感，七零八落的，偶尔有撞碎的也没人大惊小怪的。队伍缓缓地行进着，大家懒得再多说话。

　　　　走到学校队伍已然成半，有的半路上就做逃兵回家了。反正回校也没有事。何天情例行公事送雪儿回家，纵使有一百个理由不愿意，只需一个理由就全交代了，那就是爱情的力量。先行回家的马力这才知道单身汉有单身汉的好处，至少在疲惫的时候可以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自遂吾愿。可马力又怎么能体会到其中的快乐呢？

　　　　女孩子天生就是容易感动的动物，看到疲惫的天情还一如既往的“累”打不动的送她回家，顿时一种幸福感油然升起，感动的忘乎所以，这也正是男人哄女人最能成功的原因。

　　　　通常他们在蔡家不远处便分手，但今天两人都不言语，只是深情的对视着。也许此时语言也疲惫，无言更见深情，爱情往往发展到无言时就会擦出火花。雪儿决定不辜负此番难得的意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快地在对面那张脸上吻了一下，何某人始料不及，等反应过来，雪儿早已挥挥手道：“明天见！”并飞快地跑回家去了。迎面见到她弟弟笑嘻嘻地问道：“姐，你在作案之前含情脉脉时在想什么？你是第一次吻未来姐夫吧？——”

　　　　而在雪儿家不远处却留下被突袭时不知所措的天情。留下在生命的第十七年里最美好的回味片段Ｌoveisasymphonyinwhichthesweetestnotesarekissandloveisdream。Butafteronekissawakenstofindinthetruth。（爱情是一首交响曲，其中最美妙的音符是吻；爱情是一场梦，但一吻之后便会醒悟到它是真实的。）

　　　　——飞吻是一种很恐怖的暗器，它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它是飞吻。各位也许一定以为我在说笑，但是你也一定会有机会中吻。

　　　　事实也许真得如此：女的想要吻男的时可以大大方方的吻他一个，男的大多高兴，再怎么不识趣的也不过是无奈而已。而男的若想吻女的时候则必须经过对方许可，否则，轻者骂你不尊重人家主权，重者告你个性搔挠。这就是女孩子独有的优越性。所谓的男尊女卑说法从何说起，男女平等又何时平等？

　　　　天边布满了红霞，快乐的一天就这样随着疲惫的日落结束了。何天情只想着回家好好睡一觉，也许还能重温那甜美的吻。而等待着他们的是明天的家长会议和从此没完没了的功课。
第九章　黎明前的黑暗
　　　　第二天

　　　　有空来的家长都来到了学校。操场上车水马龙，当然最多的私家车还是自行车，否则我自行车王国的头衔就不保了。

　　　　会议由各班主任自己举行，可以很详细的向各家长总结其子女在这一学期的表现，以及如何做好迎接中考的后勤工作。此时有一半的同学陷入沉默，表现出不悦。因为所有的新帐旧债都要拿到桌面上来摊牌，回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其中又有四分之一的学生正在寻找理由推脱责任。而另四分之一的学生由于家长的因故缺席而偷着乐，个个目视着老师摆出一副深表遗憾的神态。虽然有四分之一的家长未能出席会议，但家长的人数却足以分配每生一人，因为有的家长是成双成对来的；马父﹑马母就是其中一对。而王思峰则是父亲来了，至于何某人当然由于父母在外而缺席，家长会议由他本人全权负责。总结过去自是程序，重点当然是放在展望中考上来。于是自识经验丰富的班主任向大家讲述如何照顾好子女接下来的生活起居的问题，如何合理配制饮食——

　　　　王父最赞同的是班主任说鱼其实是各菜中营养最高的，适佳做鱼汤补脑。说得王父连忙站起来要表示同意，差点借此机会要为自家的鱼插播一段广告，其用意自不在话下。当然，班主任也不忘成为各大补品商的产品形象代言人，做起补品广告来。竭力推荐各类产品，见议学生要适当进补，提高精神——

　　　　中考逐渐临近，学生们正待紧张冲刺。众厂家也闻到了腥味，拼命生产商品，做足了要热销的准备，还抓住时机大肆宣传“考前进补有理”的口号。他们的策略是：通过征服家长来征服市场。他们的目标是：利用一年一度的中考做自己难以做到的业绩，动员全体家长行动起来去购买他们的神丹妙药。一时间，在各大商场的狂轰滥炸下，补血的﹑养脑的广告铺天盖地﹑犯滥成灾。在广告宣传上商家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的，有的商家就差没把广告工作深入到女人的卫生巾包装里了，好让母爱——嗨——一时间，在老师的见议下，在中考形式的催迫下：“选红桃K好呢？还是脑白金？依我看脑轻松也不错。啊呀，太废脑细胞了，干脆全要了，反正都要补——”

　　　　这期间，学生抽屉里除了塞满书还充满了各类补品，学校垃圾箱里也平添不少花花绿绿的包装盒。进补当然能看到疗效，可真是好得不得了。服了脑轻松，白天打瞌睡晚上特轻松，弄得众生不分黑白，于是捉摸出脑轻松要晚上睡前服用，这样晚上就不会失眠，白天精神自然就好。想不到它还有安眠药的效用，继而将安眠药取而代之。于是老太太们但凡晚上睡不着时就都服用这个，据说还屡试不爽，百试百灵。既而又总结出一个好处来，因为服用安眠药来保障睡眠的话，老人家有时使用不当会出人命，药商不负责任，因为安眠药过量本来就会出事，众所周知。而服用脑轻松情况就不同了，它可以说是给你上了保险，如服用脑轻松“不当”闹出人命者，厂家是要陪偿的，谁叫它本来是用来进补的呢。既然两者效用雷同，危险性相等，而福利不同；当然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产品了，所以大多数老人都明智地选择了脑轻松，当然学生们也选择它了。

　　　　在一片进补声中，报纸等媒体机构披露：有不少商人唯利是图制造假补品投入前景被普遍看好的中考进补市场中，严重损害消费者的利益。于是，在消费者眼中，所有的商品都被分成真假两派。搞得家长们为了能买到急需的“军用品”，连买药也开始找关系，都渴求能买到货真价实的。

　　　　马力到了老虎追到脚后跟的境地，也只得拼命跑几步了，既使今天的努力成就不了明日的辉煌，但一定会成为往后的回忆，用功的连父母都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马力在关键时期终于大彻大悟，今昔不同往日，如今那一纸文凭何其重要，马力实在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摒弃昔日的观点，重新更正自己的人生目标，踏上正途，路还是在脚下的嘛！

　　　　见马力浪子回头金不换，马母望子成龙的心愿再度燃烧，走进儿子的房间道：“快考试了，我特地去了趟医院给你买了些药。”

　　　　“药？进补的吧！妈啊，我们学校那些人吃了效果都不怎——

　　　　“胡说！咱家超市里的我不敢保证，但——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大医院里买来的。”马母故意将“大医院”三字加重了音量，以示产品的正宗可靠性。“医院是不会买假药的，我给你放桌上了，你自己看说明书吃吧，我超市里（打牌）忙，我要下楼去了，好好努力吧！小子！”

　　　　无独有偶，何天情这头也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天情，最近学习紧张吧？我给你寄了几盒滋补品过来，想必就快到了吧。我提醒你，现在是关键时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格外注意，千万别着凉了，我想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吧？要不，我回来吧！”

　　　　“妈啊，不用，你回来又帮不上什么忙，功课上我信心十足，何况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自由生活，你这一回来，说不定会打乱我一贯的生活节奏，反而不好！”

　　　　“好吧，就依你！我只是担心你这几天营养不足，当初给你找一位保姆你硬是不让，现在也只得由着你的性子了，我热切盼望你的好消息，就这样吧！自己注意点哦！再见！”

　　　　“再见！”何天情搁下话筒，心想怎么也是补品，却听见思峰进来叫他去他家吃晚饭。今晚王母煲了一大锅的鱼汤，马力这兔崽子早坐着在喝汤了。王思峰这几天也在任务性的大补，不过人家电视照看，进补像是为了有精神看电视。

　　　　这几天马力发疯的恶补功课，中了邪似的。如今三人都各自在家用功已很少在何家大吵大闹不知夜深了，何天情则经常被马力和思峰叫去吃饭。

　　　　雪儿最近同天情商量共同进军市重点高中。

　　　　面对接下来的一张张没完没了的试卷，和一次次无休止的模考，学生们都习以为常，高声喊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然后一头扎进“题海”游不出来。

　　　　这段时期确实辛苦，颇有八年抗战的份量。有些人上课老是听着听着就两眼向外翻，眼睛一闭，但又不甘心就这么合上，挣扎着从微小的细缝里露出鱼肚白，人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头却慢慢地垂下，一直到脖子抵不住据说重七斤八两的脑袋时，头就猛地向前扑倒，顿时人一惊，两眼又猛一睁，可惜晚矣！说时迟，那时快，鼻子早已碰到桌面，成为身体与桌面之间力的支称点，那时候疼痛只有自己享受，要是此时被那老师发现，肯定在暗地里笑你活该！

　　　　这显然是睡眠不足所致，但也有体力无限充沛的永不趴下的永动机型的人物，这类人很少有念不好书的，除非他脑子有故障。他们白天精神抖擞，晚上挑灯夜战，从不知疲倦，真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据观察：劳动委员用的是刚上市的欧德醒脑素，他的同桌则是轻松一点胜人一筹，班长用的是强力抗疲劳，天情则是早晚两粒龟鳖丸，思峰是三勒浆，马力不得了，脑轻松﹑龟鳖丸三勒浆大小通吃。如今大多中药都做成了药丸，所以良药已不再苦口，引用西方吞食法，加水吞服给众生随时服用带来方便。

　　　　在这样紧张气氛中，做与中考无关的事往往有一种说法——给紧张的学习生活放松放松，以收到学习上事半功倍的效果。班上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副象棋，没想到其繁殖能力极强，生存能力超凡，不出三日便出现三副，还多出一副军棋。可就这么几副又怎么能供应需求？围观者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不透风以致分不清谁在下棋，谁在旁观？目睹这庞大的待业人员有人想到用作文薄格子代替棋盘，用不同颜色的两支笔代替棋子“写”五子棋。一时的确缓解了物资紧缺的局面，咋一看整个教室俨然一间棋室，个个弄得豪气万丈，义博云天，不时听有人吹道：老子让你半壁江山又如何，照样杀你个干干净净！

　　　　瞧那一桌，相士守宫，车马出征，烟雾弥漫，围观者依旧是黑压压一片，七八个脑袋挤在一块的是下得较精彩激烈的一桌。其间指手划脚者有之；唾沫横溅者有之；振振有词者有之。和那些自识言之成理者杂在一起于是产生冲突，个个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的。到最后不乏要用武力镇压解决的，形成观者比下者还急之势。这就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当然也可说成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所以才急嘛，这同当局者清，旁观者迷的魔术表演是有很大区别的。有一位父母在本镇做烤鸡生意的外地借读生，不时兴奋地大喊吃鸡！吃鸡！众人生疑，棋盘上三十二子无一姓“鸡”如何吃法，众人只道他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后终有忍不住相问者方知乃吃“车”之意，遂成为笑谈。后来每逢谁邀谁过招不说下棋乃说“吃盘鸡”，若有旁人问及怎么不吃鸡，回答说马还没饿到改变食谱吃鸡的地步。

　　　　如此盛行的活动不被抓是很不能被理解的。果一日，班主任忽然大驾光临“棋社”，目的是来发试卷的，不料战果累累。一看到他们这阵势不免被吓了一跳，象棋顺理成章被带走了，各方主人只得临时来个告别议式，眼睁睁地看着象棋一去不复还。那些用作文薄格子做棋盘的家伙由于班主任怕收了作文薄以致学生从此找到不写作文的理由因此而得罪了语文老师，才没敢没收。于是导致那些家伙自识英明，从而骄傲不已，直吹口哨。

　　　　待一切恢复平静，众人抬头看看黑板角落里写着的离中考还有十天的倒计时，不觉发出一声长啸：“算了！要不是老子与中考有个约会，保不准将来象棋大Bee就会有我一席之位。”

　　　　自从象棋事件过后，大家还真进入了良好的学习状态，再不敢有半点游戏动作。马力常常从书店搬回一套又一套的模拟试卷吃力的做，所有的人觉得他很用功，包括他自己。每一堂讲解课马力都拼命做直身体，打起精神，笔走如飞，把老师说的讲的写的每一个字词句奉若神明。而且一天到晚拿着语文﹑政治课本狂啃，英文单词写在手掌心上以便随时可记上几个，每天回家都不停地搞题海战术，时常是通宵达旦都不打紧，第二天起来继续啃书。这样的生活马力开始感到充实，于是他就想：“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难过的，当初自己怎么就不去试着尝试一下，那后果——那还是我马力吗？”

　　　　中考一天天临近了，何父﹑何母的电话也频了，作为家长的心也沉了，天情的压力也大了。然而王思峰觉得中考前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丝毫没有什么大军压境的紧迫感，何况父母也无意给他太大压力，快乐仍似神仙，或许这样的心理迎战是最好的。可此时的马力却一改往常的桀骜不驯，整天逼着自己坚持再坚持，一刻也不容自己懈怠。马母见自己的儿子真认真起来这么吓人，于是也心疼了，疼惜地叫马力要劳逸结合。马力坚持一个信念，那就是“临时抱佛脚，是越抱越蹩脚，但若不去抱一下佛脚那就连蹩脚都不如了。”

　　　　由于考前还有一个体育项目考试，这有30分不容小视，三人自识势力雄厚，但拿满分还有那么点距离。于是依然决定临阵磨枪，说是不光也亮。具体行动是抛弃多年鞍前马后立下汗马功劳的自行车，改跑步上学。
第十章　迟来的雨
　　　　中考前一个星期——体考的日子。

　　　　这天是星期一，中午，校门口已经停着四辆大客车了。当日老天似乎午餐多喝了两杯——喝高了，居然烈日高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大家不时埋怨天理何在。当然埋怨归埋怨，考试还是不会改期的，老师在一片牢骚声中发完准考证后发指示上车，何天情一不留神就跑到雪儿班的车上去了。虽然天理不知被扔哪了，但心情却依旧掌握在学生自己手中。

　　　　学生们上车后仍欢声笑语，车启动了才稍稍平静下来。天情环视车内惊奇发现，自己座位左边那位女生似乎铁定了去拿满分，上身一件白色体恤，下身只穿一条短裤，脚毛却长的茂盛，在长丝袜中隐隐若现，伴随着车子的晃动显得性感十足。那女生一见何天情顿时眼睛发亮口水直冒，惊奇若狂道：“这